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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纯洁滴小龙
熊廷山则打圆场道:“行,还行,还能扮个哭脸,倒也算是游刃有余了。”
摄政王闭上了眼,感慨道:
“丽箐跟着那姓郑的跑了,固然是让朕让大楚很是被动,但终究不可能动摇到根本,我大楚若是不能北出镇南关,就得一直被晋地的靖南军给压着。
乾人那边虽说闹得欢,但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燕人大势已成,现在其实就看燕人自己,还能绷多久了。”
“四哥放心,自古以来皆无恒强之势,八百年前大夏如日东升,不也是说亡也就亡了么,我看他燕国现如今之势大,虚火就得占个四五分,且看他那柴火,到底能添多久。”
“但终究是心头不爽利得很,朕居然还请那郑凡喝过酒。”
“哈哈哈,这算不算是大舅哥提前请妹婿喝了见面酒?”
摄政王瞪了一眼熊廷山,熊廷山却不以为意,继续大笑着。
跪在地上的年尧也“呵呵呵”的附和地笑,
摄政王见状,直接一脚踹过去,
年尧不敢受力,更不敢调动体内气血去扛这一脚,故而被踢得在地上转了一圈葫芦,随即又马上跪回了原地。
“笑笑笑,你年大将军不是和那郑凡一起被评为当世年轻一代四大名将种子么,好了,现在他郑凡到我大楚来将我大楚公主拐跑了,你年大将军什么时候去燕国给朕也拐回来一个公主啊!”
年尧闻言,当即露出了苦瓜脸,很是委屈道:
“陛下,陛下,奴才,奴才做不到啊。”
摄政王闻言,又是一脚踹过去。
年大将军又原地打了一圈葫芦,
跪伏回来后,继续道:
“陛下,奴才,奴才真的做不到啊。”
“没出息的东西。”摄政王骂道。
年尧很是委屈,
道:
“陛下,奴才想拐也得有的拐啊,可谁叫那燕皇都是儿子,没生女儿啊。”
————
下一章在凌晨2点前。





魔临 第二百六十八章 早产
“初啊,收拾完了么?”
“收拾好咧,爹。”
“成,吃饭。”
老何头和何初一起进了对街的一家汤饼铺子。
平日里,爷俩都是一大早地出摊,如果生意一般呢,爷俩就其中有一个会提前回去做个饭,等另一个午后收摊回来一起吃。
如果生意好忙活得久呢,那就不回去做饭了,将生意忙好,到午后啊,街面上寻一家铺子吃一顿。
在外头吃自然没得在家自个儿弄的实惠,但若是生意好,忙到那会儿了,爷俩也不介意去人家铺子里“奢侈”一把。
好在都是街坊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且铺面上甭管大馆子还是小铺子,鲜有不收猪肉的,就算是那主打牛肉羊肉汤或饼的铺子,人自个儿平日里吃腻了自家东西,总得挑点儿猪肉打打牙祭不是。
再加上何家爷俩做买卖心诚,人也厚道,所以他们去下馆子,点俩碗小份的汤饼子,店家往往会加量做成大份地端上来。
何家爷俩也不客气,反正下次送肉过来再添个二两就成。
街面上的人想要混得舒坦,可不能够贪这点儿小便宜。
何初给自家老子递上筷子,
爷俩开始大嚼起来,
吃了饼子喝了汤,这身上也就热乎乎的,劲儿就又上来了。
爷俩出了汤饼铺子,没回去,下午没必要支摊儿,一般得等到黄昏时再支楞起来就成。
所以,爷俩的下午时间,基本上是悠闲的。
这人一悠闲啊,就总得琢磨个什么事儿,得寻来个消遣。
这消遣斯文点儿的,就是舞文弄墨;雅动点儿的,就是遛鸟盘古;再要弄点儿可以上头的,就是斗蛐蛐斗狗了。
当然,也有大众一点的,得,茶馆喝茶听故事去。
何家爷俩这半年来,倒是习惯了午后去茶馆听说书先生讲故事。
以前,他们俩可没这爱好,但架不住现在也是“皇亲国戚”了嘛。
这当了皇亲国戚,威风,何家爷俩是不敢摆的,但总得有些“自觉”,至少,不再是那么纯粹土了吧唧的市井小民了,也得听听外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当然了,这皇亲是皇亲,国戚是国戚,但去的可不是京城头字号的一品茶楼,而是同街的永安茶楼,坐的,也不是二楼的小雅,而是一楼靠大门口的那张小桌。
为啥要靠门边?
一则门边人来人往,有头有脸地都坐二楼或者坐里头去了,剩下的凑在门口蹭白听的,也都是些做苦哈哈营生的,自个儿身上汗臭汗酸味儿扑鼻,也就不会在意何家爷俩身上那因没洗澡就过来所以残留的猪腥味儿;
二则是说书先生一卖关子,徒弟拿着大竹簸箕下去转圈儿收赏钱时,也怕在门口人进人出冲撞了人手里簸箕不稳,所以多半不会往这里走,也就能免了一笔赏钱。
老位置,老门边,一壶老鹰茶,又要了一小盘花生米儿,齐活了。
说书先生正在热场,
“诸位客官,咱今儿要讲的,就是那平野伯孤身入楚,大楚公主以身相许的故事。”
“好!!!!!!”
“好!!!!!!”
故事,昨儿个其实就讲过,其实,最早时,七八天前,京城一品楼的说书先生就开讲了。
但人家开讲后,得过个两天,其他小茶楼才能听到信儿,听到信儿后,还得请自家说书先生换身衣裳跑去人家那里喝喝茶,听个两天;
听完两天后,还得自己琢磨琢磨,一样的事儿,也不能讲得一模一样,总得换一个叙述方式,这一琢磨,也得两天。
这就叫跟风,风经过人嘴里一道一道地传,自然就越传越邪乎了。
从一开始一品楼第一波讲的平野伯于大婚那日带着公主即刻突围,
等转了几波到了这永安茶楼的说书先生嘴里,已经变成了平野伯孤身一人和那楚国造剑师大战了三天三夜,
随后,
在楚国十万大军的包围之下,
抱着公主,飘然而去。
这就是受众不一样了,一品楼里喝茶的,很多事达官显贵,人家有自己的渠道知道一些事儿,你要是讲得离谱乱七八糟神乎其神的,这就是砸自己招牌;而永安茶楼这种市井茶楼,面对着老百姓做生意的,就得弄点儿玄乎的料子加进故事里,这样子人才能听得津津有味。
真要较真,平野伯有没有拐回来人公主?
拐了!
那不就得了!
“爹,这平野伯,好像是咱妹夫的人?”
“嘘。”
老何头压低了声音,示意何初不要声张,何初也点点头,随即,紧张兮兮地环视四周,宛若银甲卫在燕京城里秘密接头。
对于何家爷俩而言,自家的女婿(妹夫)的事情,大多都是从这茶馆里听来的,而这茶馆隔三差五地就喜欢讲平野伯,何家爷俩也就知道了这平野伯早些年,是靠着自家女婿提拔起来的。
所以,
自家人啊!
而眼下,平野伯入楚抢回公主的事迹,已经在燕京城街头巷尾传遍,就连巷子口的孩子们打闹时,一些男孩子也会抽出自己的木剑木刀高呼:
“吾乃平野伯是也!”
然后,
抱住自己早就稀罕的邻家小女童,喊道:
“公主殿下,与我归家成亲吧!”
随后,
就是女童家的亲爹冲出来举起鞋底追着猛抽。
而这边,
何家爷俩正听说书先生讲平野伯和楚国造剑师于天上斗法正入迷着呢,
忽然间,
一群甲士忽然冲了过来,
其中一个领头的太监不是张公公是谁,
张公公一眼就瞧见了坐在大门口桌旁的何家爷俩,
马上尖叫道:
“就他俩,快带走!”
何家爷俩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什么事儿呢,就被一众甲士扛起来强行带走了。
……
“你说这郑凡啊,也真是能闹腾的事儿,朕原以为他能在雪海关多歇息一阵子,谁晓得忽然跑楚国去了,还将人公主给拐了回来。
你且看看,这是无镜上的折子,这事儿啊,算是盖棺定论了。”
赵九郎从魏忠河手里接过了折子,细看了一遍。
其实,各种谣言,早就进京了,甚至还有一些地方官府的渠道也传递来了这一消息。
所以,平野伯入楚应该是真的,带回来了公主,应该也是真的。
但偏偏靖南侯和以前一样,不管什么事儿,他都不紧不慢的,似乎就特意要等这民间的风先吹一会儿的样子,其折子,才不紧不慢地送了进来。
这其中,折子的重点还是关于和楚国暂时休战这件事,至于关于公主的事儿,只是最后的附带。
也因此,这也使得朝廷这边面对着一波又一波的传言,心里还真有些没谱。
那公主是不是真的?这事儿到底有没有哪里有纰漏?
朝廷的任何决策,都必须要实打实地确定才行,否则就得闹笑话了,所以,朝廷一直对这件事没做发声。
现在,
终于等到确切的消息了。
“呼……靖南侯折子说的,是那位楚国公主主动要与平野伯的,陛下,容老臣孟浪一下,老臣是真的想笑,想开怀大笑啊。”
赵九郎是这样说的,
他也是这样做的,
放下折子后,
其一只手放在自己胸口位置,另一只手抚着自己的胡须,
然后,
很认真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坐在首座的燕皇只觉得自己一阵气闷,而身为炼气士的魏忠河,也在宰辅大人的这种笑声下,感觉自己体内像是走岔了气。
终于,
宰辅大人笑完了,
深吸一口气,
道:
“陛下恕罪,此等快意之事,臣不笑一笑,实在是憋得难受啊。”
“无妨,无妨。”
燕皇也是叹了口气,道:“先前礼部不是提前拟定了几个公主的封号么,朕现在都不满意。”
“是,确实是不合时宜。”赵九郎附和道。
先前以为是人郑伯爷是将人公主掳掠来的,那行,什么“归义”“正清”这类带着明显“弃暗投明”的封号也就可以了,但现在靖南侯说是人家主动要跟着入燕的,人姑娘家家的这般做了,燕国朝廷,自然不能小气吧啦地在这封号上还要去占人家的便宜。
“着礼部,准备一套公主仪程,着户部,拨出修建公主府的款项,都送予雪海关。”
公主自然是住平野伯府的,这个公主府款项,其实就是皇帝给个明目赏钱给平野伯。
“那……平野伯?”赵九郎小心翼翼地问道。
按理说,平野伯应该有封赏的,但他已经是伯爵了,再升,就要到侯爵了,这么年轻,升得这么快,是真不合适的。
之前封平野伯,其实已经算是越格了。
虽说靖南侯和镇北侯,都曾封王过,但实际上,大燕的爵位,还是以“侯”为顶。
好在燕皇似乎已经考虑过了,道:
“赐封郑凡为成国大将军。”
爵位不能提了,那就在差事上提吧,以前是雪海关总兵,现在是成国大将军。
但实际上,你管的还是雪海关那一块地,因为成国,成国早亡了。
虽说颖都城内还有一座成亲王府,但人家已经规规矩矩地过日子了。
三晋兵马,都在靖南侯掌握之中,所谓的成国将军,其实就像是一个虚衔,加了等于没加,也就是以后郑伯爷出席正式场合时报名时腔调能更好一些。
燕皇似乎也觉得自己这样随便打发了也有些不合适,道:
“御赐金甲一套,再……上次蛮族使者送来的礼单里不是有一把蛮刀么,听他们说是蛮部深处精铁锻造而成,一并赐予。”
“是,陛下。”赵九郎点点头,这些,应该够了。
毕竟,夺回了公主,确实是让大家很是高兴,大燕朝野上下,都觉得无比舒心畅快,但毕竟不是攻城略地有实打实地战果。
“另,下旨给无镜,让无镜全权负责对楚嫁娶礼仪,别让人楚人觉得我大燕是野蛮之邦,我大燕,也是讲礼数的。
人家的公主非要跟着我大燕的儿郎回家,但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可不能不懂规矩。
该走的流程,咱也得走;
让无镜给楚国下聘!”
“是陛下。”
这时,
燕皇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对身边的魏忠河道:
“宣六皇子。”
“是,陛下。”
魏忠河离开了御书房,少顷,他又回来了,回禀道:
“陛下,先前靖南侯爷的折子递送上来后,六殿下早就拿着折子副本就回府了。”
因为靖南侯送上来的,不是专门解释说明关于“掳掠公主回来”的折子,而是关于和楚国战事的军情折子,所以先过的是内阁,一般来说,这种折子,进入内阁后,一份会发御书房,一份发东宫,其余的六部,也会被发一份,很显然,发往户部的那封,必然是落入姬成玦手中了。
“这混账东西。”
燕皇骂了一句。
谁知,就在这时,外面有一个宦官急匆匆地跑过来,魏忠河此时正站在御书房门口呢,马上闪身出去询问情况。
随即,
就在燕皇准备翻开下一本奏折时,
魏忠河忽然一个踉跄地进来,
道:
“陛下,不好啦……”
……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子的,
作为平野伯当年的“恩主”,之后的“投资人”,随后的“合作伙伴”,再之后的同盟,现在的好兄弟;
姬成玦在收到这风从内阁转过来的靖南侯折子副本时,
就急不可耐地马上出宫回家了!
虽说先前京城市面上各个茶楼里,都在流传着平野伯抢回楚国公主的事儿,但毕竟孰真孰假,几分是真几分是水分,谁都不清楚,包括姬成玦也是一样。
因为他也没收到郑凡给他的信,应该是郑凡现在刚回来,太忙了,所以顾不得给自己写信,不,应该是信在中途传递时出了问题,所以没送过来。
他抢了楚国公主这么大的事儿,怎么可能不想着第一时间与自己这个最好的兄弟分享喜悦呢?
必然是这样!
然后,在拿到靖南侯的折子,看见了真实结果后,姬成玦就迫不及待地回到家里。
回来时,
何思思正坐在院子里吃着水果。
“哈哈哈哈,是真的,是真的,郑凡那家伙真的抢回来一个公主,是大楚摄政王的亲妹妹,也就是大楚皇帝的亲妹妹,不对不对,还是人家主动要跟他郑凡走的,哈哈哈哈。”
姬成玦笑得像是个孩子。
然后,
姬成玦伸手轻轻拍了拍何思思的大肚子,
道:
“这感情好,以后郑凡那小子的孩子也就有楚国皇族血脉了,不错不错,正好可以定个娃娃亲。”
也不知道是因为听到定娃娃亲太迫不及待了,
还是因为姬成玦那几下轻轻的一拍引发了什么反应,
总之,
接下来,
让姬成玦整个人魂都被近乎要吓掉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何思思忽然面露痛苦之色,
随即,
裙摆下也有鲜血滴落出来,
这,
这,
这,
早产了!
————
感谢傲娇喵宝宝同学和鼻腔堵塞了同学成为魔临第123位和第124位盟主!
晚安。




魔临 第二百六十九章 清明!(下)
皇子府邸;
产婆和大夫已经进去了,婢女不停地来回传接东西烧着热水,所有人的忙碌中,都带着一股子慌乱。
因为产房内何思思的叫声,已经越来越弱了。
没人能想到,王妃会早产,更没想到,情况会一下子就变得这般危急。
王妃难产的消息,没有瞒人,也没必要去瞒人。
姬成玦下令,让张公公去将何家爷俩找来。
产房里的女人,正在为自己的孩子拼尽全力,现在看来,很可能会拼上她的命。
在这一刻,身为一个男人,姬成玦的心态,发生了一些变化。
又或者说,
他终究没有他亲爹那般可以做到真正的凉薄,
他觉得,
在此时,应该让她的父兄也出现在这里。
姬成玦没想着去用这个法子去做激励,他这个丈夫在这里都没办法去做什么激励,更别说别人了。
他只是想着,如果真到了最坏的情况,不至于让她留下什么遗憾。
不能怪姬老六在这里往坏的方面去想,也不能苛责他居然在做着这样的打算,
因为他不能代替她去生,
他只能站在这里,
听着里面传来的惨叫,
难不成还能在此时满怀希望兴致勃勃无比期待地去斟酌小孩的乳名?
他姬老六没疯!
但偏偏,他倒是希望自己能够疯起来;
从小到大所受的教育,所承受的经历,已经让他形成了一种本能,那就是越是临大事时就越是会内心平静。
一如一个伤者在痛苦时,却无法昏厥,只能清醒地去承受。
然而,此时的自己,却是这般的无力。
他只能站在那儿,双手负于身后,眼睛平视前方。
周围的下人在其身边经过时,都下意识地低下了头,不敢去看他。
何家爷俩来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进到皇子府邸,以往,他们都是来这里送一些菜和肉,都是在大门口叫禁军转进去。
姬成玦和何思思几次都请他们进去,爷俩都拒绝了,而且拒绝得很彻底。
可以说,他们是最低调的皇亲国戚了。
但这次,他们是被抬进来的。
进来后,听到里面的动静,再看着往来端着热水和参汤不停进出的宫女,爷俩再糊涂也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老何头双拳猛地攥紧,
“咋就这样了咧,咋就这样了咧!”
何初也很是茫然地不停环顾四周,嘴唇颤抖着。
姬成玦依旧负手站在那里,在这个时候,他没心思去招待自己的老丈人和大舅哥。
产房内,何思思的每一次惨叫,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他的胸膛,但越是这样,他越是不能弯腰,他希望自己的妻子可以挺过去,也一定要挺过去。
老何头本能地想去找自己的女婿问一问情况,但一看自己女婿那个样子,老何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过去。
倒不是单纯地怕,而是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会儿自己上去问,也帮不了什么忙,于事无补。
但,这正也是他最憋屈的地方;
其他丈人在遇到这个情况时,可以毫不客气地上前对自家女婿去质问,甚至可以直接动手对女婿报以老拳,哪怕明知道于事无益,但至少可以把胸口的这股子无名火给发泄出去。
偏偏在他这里,他做不了。
何初想要去帮帮忙,比如去烧水或者递接一下东西什么的,但往来的宫女宦官做事都很细致,也不缺人手,根本就没他插手的余地。
此时,无事可做,才最痛苦。
这里的动静,也惊动了同住在皇子府邸的老四和老五。
老四走过来,皱着眉,看着眼前的一幕。
老五刚刚正在忙木匠活,听到下人禀报出来时,头上还有木卷屑。
二人对视一眼,一同向姬成玦走去。
老四开口问道:“老六,怎么回事?”
姬成玦没回头,甚至没去看他两个哥哥一眼,只是很平静地吐出一个字:
“滚。”
老四和老五有些尴尬地对视一眼,二人都默默地后退,站在边上,不再开口。
一来,这一年,原本一直被父皇打压得很惨的老六忽然崛起,一场大婚更是摆明车马地宣告他要参与夺嫡了,而太子这一年来,则是不断地走背字。
皇后薨逝,和郡主的大婚也无疾而终。
夺嫡夺嫡,在皇帝没驾崩遗诏没公布之前,所谓的夺嫡,其实就是夺势。
现如今,很明显的是东宫弱势,六皇子执掌户部,掌管大燕钱粮,外有雪海关的平野伯做呼应,还有大皇子做援,内有一众新科进士已然成了气候,很显然,风头正盛!
皇子也是有食物链的,毕竟那张龙椅只有一座,也只能一个人坐上去,如果你没打算坐上去或者觉得自己不大可能坐上去的话,那就必须得为以后的日子考虑考虑,别到最后连个逍遥宗室都维系不住。
二来,人现在妻子正在难产,这个时候,脾气暴躁一点,也能理解。
皇子舔了舔嘴唇,打量着四周,他这阵子正忙着给六弟的孩子做婴儿床和摇篮呢。
但现在看这个情况,这婴儿床不见得能用得上。
他倒是没有多么在意那孩子的安危,而是在意自己为那婴儿床和摇篮所付出的心血,估摸着得付诸东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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