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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纯洁滴小龙
“你平安就好。”
在这个时候,作为丈夫的,满心里只有对妻子的愧疚。
和这间屋子里的夫妻俩产后亲昵不同的是,
另一间干整的厅堂里,
气压可谓是低到了极点。
燕皇,
没走。
燕皇不走,那下面的老大、老二,老四,老五他们,一个也不可能走。
甚至,宫中的淑妃,居然还将小七给派人送来了。
可能,在淑妃看来,皇子们都在皇子府邸,六皇子妃刚刚诞下皇长孙,理应让小七这个当弟弟的来恭贺,同时,也正好和父兄们在一起聚聚。
小七在身边伴当的搀扶下走入厅堂,那名伴当自是不敢进来的,接下来,小七看着在场的诸位哥哥,最后,双手张开,向自己父皇跑去,求抱抱。
然而,
跑到半路,
伴随着燕皇冰冷的视线落下,
小七的动作戛然而止,
马上跪伏在了地上,
“儿臣,儿臣给父皇请安,给诸位皇兄,给皇嫂,请安。”
边上,老四和老五见状,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对方的意思。
老四:淑妃可真够蠢的,这会儿咱们巴不得早点走呢,她居然把老幺给送来。
老五:老幺还真当自己是老幺呢,现在父皇的皇长孙出来了,老幺他啊,跟咱们一样,成白菜帮子了。
诸子夺嫡,夺的是啥啊?
撇开你想造反的极端道路不谈的话,
那么就只剩下在自己老子面前刷好感度了。
这里的好感度,一是印象分,也就是父皇对你的喜爱;二就是能力分,父皇看中你的能力。
现如今,燕皇马踏门阀肃清了国内,对外开拓吞并了晋国,除非南北二侯忽然发了疯扯旗造反,否则大燕境内,没有任何个人和势力,能够撼动大燕皇帝陛下的权威。
也就是说,
在这位父皇面前,
造反那条路,是直接被皇子们从可选择条件中排除了。
小七还跪在那里,父皇没让他起来,他就不敢起来。
这时候,他觉得很委屈,因为他觉得往日里,父皇对他,还是慈爱的,但今天,不同了。
但再委屈,他也不敢哭出来,只能继续低着头。
这个厅堂里,没烧地火,所以地砖很凉,跪在地上,很不舒服,但他只能继续忍着。
小七不知道的是,
他的“玩具”角色,已经被刚刚诞生的一个小生命,给取代了。
有了更小的,还是孙子辈的,燕皇自然就不用再对这个最小的儿子有什么兴趣了。
这就是现实,
边上的老四老五他们,看得很明白。
只不过,让老四和老五更煎熬的是,老何头站在厅堂的角落里,在那里,瑟瑟发抖。
原本,燕皇坐首座,诸位皇子们可以被赐座的。
但老何头不坐,皇子们也不好坐。
毕竟,老何头在辈分上,是和燕皇等同的。
虽然,君在一切之上,但谁叫现在父皇正生着气呢,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
都是燕皇的儿子,自然对自家老子的脾气很清楚。
谁在这个时候犯错,那就是主动献身自己去给父皇当出气筒。
喏,
老幺现在不就是么。
老何头是真的有点慌,他认出来了这个全场唯一坐着的男子,不正是租给自己小院的那个东家么。
但他可没有去打招呼套近乎的自觉,
先前因为“保大保小”的事儿,刺激得他大吼大叫,现在,他怂了,他不敢了。
面对着大燕的皇帝,
这个大燕国的屠户,早已经没了杀猪时的豪情万丈,有的,只是一种烙印在骨子里的尊卑臣服。
厅堂的压抑氛围,还在持续着。
蛮族公主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其实,她一直觉得燕皇这位公公,在一定程度上和她的父王,很像。
但很显然的是,这位公公,更有威严感。
这或许,是因为自家公公在大燕,是完完全全地说一不二君临天下,而自己的父王,只实际掌控着王庭对广大荒漠部族只有名义上的领导吧?
不过,作为女人,今日见到何思思生产,她本能地也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
但问题是,大皇子在她身上耕耘很辛勤,但自己的肚子,却一直没反应。
她不觉得是自己的丈夫有问题,否则怎么解释那些诞下子嗣的野人女奴?
就算血统可能不纯正,但也不可能全都不纯正吧?
太子,
则是全场最为平静的一个人。
他站在那儿,眼睛看着前方架子上放着的一尊青花瓷瓶,像是在细致地观察着青花瓷的纹路,完全沉浸在了其中。
老五手肘轻轻捅了一下站在自己身边的老四,示意他看太子。
随即,
二人目光再度交汇:
老五:太子这怎么越看越有一种要修道修炼气士的气质了,简直要飘然物外了啊,是不是装的?
老四:谁知道呢,他现在这个样子,指不定哪天忽然就又英姿勃发了。
其实,太子这几年,真的很倒霉。
除了入主了东宫,
但原本可以作为极大依仗的母族,被自己亲舅舅屠灭了满门;
自己的母后,忽然薨逝;
自己的郡主妻子,大婚,也无疾而终。
自己作为副手监考的春闱,结果恩师早有他人。
自己那个前些年被打压得近乎看不见人了的六弟,借着一场大婚,展现出了他的势力,如今更是执掌户部,风头无俩。
这几年,
坐下来仔细地算一算,他除了入主东宫以外,就像是一只螃蟹被插在了一根筷子上,然后自己的钳子自己的腿,正在一根一根地被不断折断。
而他,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终于,
压抑的氛围,
伴随着女官将皇长孙抱进来,宣告解除。
一时间,
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得轻舒一口气。
女官将皇长孙送到燕皇面前,
燕皇伸出手,
将襁褓中的孩子抱起。
刚出生的孩子,其实很难看,得给他一阵子时间,让他稍微长开一点儿,才能流露出孩子的可爱。
不过,作为已经是七个孩子爹的燕皇而言,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他将孩子抱着,
就这么看着他,
孩子闭着眼,似乎先前哭累了,现在想休息了。
“魏忠河。”
“奴才在。”
“乳娘备好了么?”
“回陛下的话,备下了。”
其实,不用宫里备下,小六子早就自己备好了。
他曾经和郑凡在北封郡聊过,记得郑凡说过母乳喂养对孩子最好,所以,小六子是打算让何思思来亲自喂养的。
但为了以防万一,所以早就预备好了乳娘。
再者,何思思这次早产和难产,虽说是将孩子生下来了,但毕竟元气大伤,想靠自己喂养,是不大可能了。
“传朕旨意,赐姬成玦开府之格,一应所需,走内库出。”
听到这话,
老四和老五可谓是都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他们真的不羡慕老六可以自己去外面开府,有自己的独栋宅院,他们只知道自己不用再和老六生活在一个圈子里了,感觉很舒心,呼吸都变得顺畅了许多。
实在是这阵子老六在皇子府邸里安插了那么多高手,真的是让这两个当哥哥的很慌啊。
至于内库出资,他们也不眼红。
因为谁都清楚,内库的钱,都是老六替父皇赚来的。
花自己的钱购置宅子,还得感谢别人,啧啧,不羡慕,甚至还有点想同情。
“是,奴才遵旨,马上就去办。”
魏忠河清楚,这是为了皇长孙的安危,所以才赐予了六皇子开府之权。
而这时,
刚刚和生产完的妻子耳鬓厮磨完的姬成玦,走入了厅堂。
其实,他不想过来的,他现在恨不得一直陪在思思身边。
但问题是思思累了,要休息。
外加自家老子带着一大帮兄弟们还在家里坐着,他不出面,确实不合适。
老子再不走,自己就得管晚饭了!
“儿臣参见父皇,参见太子殿下,见过大哥大嫂四哥五哥。”
跪伏在地上的小七马上道:“见过六哥。”
姬成玦来了,
然后,
大家明显感觉到,
刚刚因为皇长孙被抱进来而稍微解除了的压抑气氛,再度笼罩了下来。
实在是先前在产房外,父子对立的一幕,让在场所有人回想起来,都有些不寒而栗。
尤其是姬成玦先前手指产房一字一字面目狰狞地对着燕皇吼出:我要我的媳妇儿!
可以说,
光凭这一条,治个大不敬之罪,绰绰有余。
魏忠河在此时开口道:
“六殿下,陛下先前刚刚下旨,准殿下您出皇子府邸开府。”
姬成玦闻言,心里倒是轻松了不少,他早就想换房子了。
现在京城里很多豪宅,其实都是他的产业,但他偏偏不能住,只能继续在这里住皇子宿舍。
其实,住这里也挺好,至少,早些年,是挺好的。
那会儿,
大皇子会和四皇子经常切磋武艺,
五皇子还会帮他们制作沙盘出来让他们对弈演练;
二皇子会和三皇子一起吟诗作赋,风花雪月。
只不过,后来,这种情况就少了。
大哥在外领兵,基本住军营,后来和蛮族公主成婚后,也单独开府;
二哥入主东宫,已经从兄弟变成君臣了;
三哥也搬家了,住湖心亭去了,赏雪方便;
四哥在邓家残破后,不再舞刀弄枪;
五哥倒是一直坚持做自己的木匠活。
总之,对于姬成玦而言,能有一个单独属于自己的府邸,以后做什么事,都能方便很多。
同时,这也意味着,先前自己和父皇之间发生的事,自己对父皇的大不敬,父皇不打算追究了。
虽然,这本就是姬成玦预料之中的事。
只要自己还有用,还能为大燕赚钱粮,为父皇的南征聚集军资,父皇就不会再像以前那般随意收拾自己。
在这方面,父皇可谓海量。
儿子有了,房子也有了,姬成玦忽然有一种自己可以告老还乡的感觉,当然,只是一刹那的感觉。
他清楚,有些路,一旦走上去,就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乳名,可取好了?”燕皇开口问道。
“回父皇的话,儿臣想过。”
“说来听听。”
只是说来听听,主导权,还是在燕皇手里。
“叫……迅哥儿。”
“迅哥儿?”
“是,取迅于风,疾难企之意。”
字面意思,就是比疾病跑得快!
这年头,孩子夭折率很高,少生病就是最大的福气。
其实,这名字是在信中郑伯爷取的。
原本,
郑伯爷想取的是“闰土”。
但在瞎子的提醒下,郑伯爷才记起来,这个闰土的“闰”,冲撞了燕皇姬润豪。
虽说大燕对这些并没有乾国那边避讳和讲究得厉害,但哪有孙子的名字直接冲了爷爷的?
所以,就建议叫迅哥儿。
就在这时,
魏忠河开口道:“陛下,还没给皇长孙取名呢,宗人府的宗正大人,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皇长孙降临,这是大燕皇族天大的事,意味着第三代已经开枝散叶了,作为宗正,必然严阵以待视为大事。
而且,
皇长孙又不是忽然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这大名,肯定早就想好了的。
“这是朕的长孙,你们兄弟,是‘成’字辈,下一代,理应是‘传’字辈,朕为其取名…………”
姬成玦这一代七个皇子,大皇子姬无疆是因为这是燕皇第一个儿子,且当年宫中太爷推算大皇子命格,故而改了一个字,所以没叫姬成疆,而是取姬无疆,其余皇子,名字第二个字,都是“成”。
下一代,就是“传”。
这是老祖宗很早就定下的,确切地说,在当年燕侯持大夏天子令入燕之前,就有了,比大燕国祚还要长得多。
然而,
当燕皇将自己为皇长孙取的名字念出来时,
在场所有人,
神情都忽然一变,
老大目光一凝,老四老五微微张开了嘴,姬成玦忽然抬起头,就连先前正在盯着青花瓷琢磨得快入迷的太子,也是身子微微一颤。
“朕为其取名……传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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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临 第二百七十一章 面圣
传业,
姬传业。
这个名字,不得不让人产生联想,相信在今夜皇长孙的名字散布出去后,一股新的风潮即将席卷。
要知道,六皇子现在已经风头日盛了,虽说其手段有时候有些过激,无论是对上面还是对下面,都颇有一种杀伐果断的意思,但朝野上下其实已经在燕皇的君威下习惯了。
如果下一代皇帝依旧是燕皇这种类型,大臣们倒不是不能接受,毕竟这么多年也过来了不是。
当然,如果太子能继位,那是最好的,因为太子很符合一众大臣们对“圣君”想象,也能让大家伙脖子上的链子松一些。
只是,如今燕皇一言九鼎,他如果想易储,也没人敢反对,更没人能反对。
而皇长孙的名字,则不由得让人觉得这是陛下在向外界传递一个暗示;
皇长孙要“传业”,传大业,那皇长孙的爹呢?
在皇长孙第二次哭叫起来需要乳娘喂奶时,燕皇起身回宫了,一同回去的还有小七。
老四老五也回各自的府邸,反正离得近,也不远。
大皇子和蛮族公主倒是多留了一会儿。
“姬传业,姬传业,呵呵,这次之后,六弟你距离那个位置,就更进一步了。”大皇子调侃道。
姬成玦倒是显得很冷静,道:
“老头子是个什么性子你我都清楚,别说给我儿子取名传业了,就算取名传位,
呵呵,
对老头子而言,又算得了什么?
他啊,现在就是把我放火上烤;
弟弟我啊现在就觉得自个儿像是那插在铁钳子上的烤鸭,正被咱们父皇慢慢转动着均匀地烤出油脂来。”
“得,又说到你老本行了。”大皇子笑了。
姬成玦摇摇头,道:“做咱爹的儿子,确实难,其实现在我心里反而有些犯虚,以前我在下面,二哥在上面,现在我们俩互换了位置。
大哥你也瞧见了,二哥入主东宫后到现在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
大皇子本想来一句:其中一半还不是因为你?
但这话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借着今儿个下一辈诞生的机会,哥几个加上老爷子好不容易聚了一次,其实,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兄弟情的。
边上的蛮族公主一直默默地坐着,没有说话,她清楚,这兄弟二人说这种话没避着自己已经算是对自己的极大尊重了,但她可没资格开口说什么。
“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我不信咱们父皇这会儿就下定决心要换我上去了,我要真这么天真地想了,那我距离被烤熟也没多远了。
对了,大哥你上次回来后咱们还没好好聊过,下面的情况,到底怎样?”
“不算很好,门阀没了,但门阀,是除不尽的,大的挖去了,小的很快就长起来,除了没有‘百年’这个招牌,其实做的事儿,和当年那些门阀没什么区别。”
“这是自然,没人是傻子,大家伙都知道怎么吃饭,也都知道怎么才能让自己吃得更多,这玩意儿,就和台阶上的青苔一样,隔三差五地你就带清一清,不能懈怠。”
“所以,你哥哥我就是在帮你做这清青苔的事?”
“这可不是小事,锅就这么大,能煮的饭就这么多,我能做的开源,无非是在外面再加几道菜,但如果饭不够,光吃菜,也吃不饱的。
朝廷多吃一点,下面就少吃一点,下面多吃一点,朝廷就吃不饱了。
朝廷吃不饱,父皇就会生气,然后,弟弟我就……呵呵。”
“需要我帮什么忙,你就直说,我脑子没你好,尤其是在钱粮方面,不过,乾国的江南实在是太富饶了,同样的时间,乾人恢复和积攒的力量,只会比我们多得多。
上次李富胜李豹两路攻乾,一路打到上京城下,原本以为第二年乾人北方会饥殍遍野,但这一幕,并没有发生,乾人依靠江南的支援,不仅稳住了北方的局面,连三边的兵马,都是有增无减。”
“哥,账不是这么算的,我大燕确实没有乾国富饶,人口、土地肥沃、都比不上乾国。
但我大燕的百年积病,是靠着父皇和南北二侯爷强行刮骨疗毒的,乾人呢?
真以为他们一个官家加上几个有识之士自上而下轻飘飘地几封诏书就能够将那么大的一个国家给转过来了?
不可能的,这是痴心妄想。
打个比方,乾国有十指,我大燕只有五指,但那乾国官家只能调动三根手指出来,我大燕虽有五指,但父皇可以调动四根手指。
四打三,还是咱们占优。”
说着,姬成玦又看向蛮族公主,道:
“就像是嫂子的蛮族,荒漠很大,蛮族部族更是数不胜数,蛮族其实没有没落,没落的,只是王庭。”
蛮族公主听到这话,没有生气,反而面带微笑地点点头。
诸夏女人有个传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是郡主,在觉得自己要嫁给太子后,也直接将姬成玦当作了自己的眼中钉欲要除之。
在这个时代,就是这种规矩。
荒漠蛮族的女人,其实更是如此,一定程度上来说,她们对于这种“出嫁从夫”的概念,比诸夏女人还要重得多。
姬成玦曾听郑凡说过一句话,叫生产力决定一切。
生产力这三个字,姬成玦一开始不明白,但大概能揣摩出这个意思。
一个女人,想要独自在这个世上活下去,太难了,所以家家都需要一个顶梁柱。
而蛮族的生存环境更加恶劣,蛮族女人更没的选择。
姬成玦说话很随便,但他并不傻,如何为人处事这是他从娘胎里就在学的本事,下一句话就道:
“如果王庭还是百年前的那座王庭,那就不是嫂子嫁到咱们家来了,而是大哥你去嫂子那里入赘了。”
“噗哧。”公主笑了出来。
大皇子摇摇头,道:“但归根究底,乾国还有七根手指。”
“大哥,我不懂打仗,我也没上过战场,但弟弟我知道,战场上打仗,并不是一方人把另一方人全砍死才算完,往往一方战死了一两成就直接崩溃了。
所以,两年后,我大燕要做的事,就是以雷霆之势,强行断掉乾国三指,下面的七根,也就聚不起来了。
对了,哥,还有件事,本来我觉得太急躁了的,但又觉得现在时机差不多了,银浪郡那边,许文祖被那钟天朗搅和得很是头疼。
哥,你去银浪郡吧。”
“合适么?”大皇子问道,但其眼里,已经亮出了光芒。
“我安排了许文祖过几日上书朝廷,请派援助,然后我会亲自出面,在朝堂上保举大哥你,大哥你要做的,就是不要谦虚,更不要谦让,直接大大方方地走出来,将刀………
哦不,上朝时不得携兵刃,大哥你就抱着大殿柱子,做出一副如果父皇不答应就一头撞死的样子。”
“………”大皇子。
犹豫了一下,大皇子开口道:“如果,父皇拒绝了呢?”
毕竟,自家的老子什么脾气当儿子的都清楚。
如果燕皇在朝堂上拒绝,自己岂不是真的要撞死在柱子上?
姬成玦耸了耸肩,道:“反正大哥你年纪比我们都大,死在我们前面也很正常不是。
再说了,
说不定大哥你的死,能让咱父皇忽然明悟了什么,余生对咱们剩下的几个兄弟稍微温和一些了。”
“这么说,我死得也不亏?”
“哈哈,那是,那是。”
“不过,六弟,说真的,你亲自出面帮我争取,会不会太………”
“大哥这就多虑了,大哥过去一年帮户部在外肃清商路,其实在外人眼里,大哥早就是我六爷党的人了。”
“六爷党?”
“我自己取的名字,呵呵;而且,就算我不出面,别人就看不出来是我的意思?何必那般欲盖弥彰。
再说了,既然咱父皇将我儿子取名传业,父皇将我当烤鸭放火上烤,我也不能就这么白费了父皇给我的温度。
我出面,借着我儿子传业的面子,父皇如果还想继续烤我,就得向我表示出一种包容和支持,不会轻易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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