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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纯洁滴小龙
“毛太守?”
毛明才挺着自己的胸膛。
“毛明才!”
“你………”
“我知道你,以及你们,想做什么,你们想学乾国文官那般,让我大燕的武人,也讲一讲规矩。”
“乾国以文抑武,此乃失衡之道,怎可学之?但你郑凡今日所作所为,当得起一句:武人猖狂!”
“对啊,那你就更该想想办法,把规矩立好,不说将我们这些武人关进笼子里去,至少能把我们放进那方圆中去。
但您呢,
您做的是什么?
好好的一个科举,被他们弄成藏污纳垢之地,你自己不重视这个规矩,就别怪我也不想遵从这规矩。”
“强词夺理,颠倒黑白!”
“是,但你能奈我何?”
郑凡走到毛明才面前,就这么看着他。
“本伯这次入京,就带了三百护卫随行,你毛大人是颖都太守,来啊,赶紧命人将本伯拿下啊,将本伯收押,将本伯问罪啊!
你来啊!
玩儿横的,
你以为本伯不会么!”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其实,
毛明才的水平,是很高的,否则,也不可能坐上一部尚书的位置,也不可能被朝廷派到颖都来主持大局。
这一年来,颖都上下,其实很是和谐,哪怕靖南侯的帅帐从颖都离开迁到了奉新城,但后方也从未出乱子;
一切粮草饷银以及各路物资的输送转运,颖都一直完成得很不错。
毛明才,确实是一个有能力的人,有手腕,有心计,有城府的人。
但没办法,
他现在面对的,是根本就不和你讲规矩的郑伯爷。
当然,
最本质的原因在于,
这里,是颖都。
倘若此时在燕京,郑伯爷绝不会这般嚣张,正因为这里在颖都,当这里的风吹到燕京时,呼声,自然就小了。
毛明才深呼吸了两次,甚至,还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胡须和发鬓。
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这也意味着,他脱离了郑伯爷下令屠学政司那一刻开始所进入的郑伯爷的节奏。
“平野伯,你此番行事,其实不是为了你雪海关那几个被顶替的书生出头吧。”
郑凡没说话。
“在这件事上故意往大了做文章,平野伯意欲何为,本官其实能想到一些,但这是大势,大势,不可挡。
无论是本官,无论是朝廷,甚至是陛下,都不会允许任何人去阻挡这大势!
你,
平野伯,
也没这个资格!”
都是千年的王八,彼此到底唱得什么调,品一品,也就砸吧出味儿来了。
“今日,你杀了学政司杀了这些人,你以为在你到京城后,不会被因此问罪?”
郑伯爷忽然伸手捂住了胸口,
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
道:
“是啊,我还要去京城的。”
“……”毛明才。
郑凡笑了,
侧过身,
看着毛明才,
道:
“还请毛大人教我。”
毛明才看着郑凡,嘴唇嗫嚅了几下,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郑伯爷则挥手一招,
貔貅马上迈步过来,低下了身子。
郑伯爷翻身上去,
环视四周,
因为两位大人在这里的缘故,外加里头还有郑伯爷的亲兵卫,所以这会儿,自是没人敢过来清扫。
哪怕是死在这里大人的家人,也不敢派人过来。
“毛大人,你说,如果我要为我雪海关被顶替的士子出头,是不是很简单?”
“凭你平野伯的面子,自是很轻易就能做到。”
“那,那些背后没本伯这么有面子的人撑腰的士子呢?他们的命运,又将如何?
本来,暮登天子门的机会,就摆在他们面前了,结果,属于他们的资格却被人给顶替了;
你觉得,
这对他们,公平么?
你毛大人眼下就算致仕了,以你毛大人的资历和名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儿孙在日后参加科举时会被人顶替。
本伯打个招呼,被顶替的名额也会被还回来,他们还得给本伯赔罪。
但这世上,还是黔首多啊,陛下开科举,本就是给我大燕黔首之中有志之士有学之士一个报效朝廷的机会,一个,给他们鲤鱼跃龙门的机会。
乾人那边喜欢听状元郎的故事,
十年寒窗不觉苦,梦里常往东华门。
关于状元郎的爱恨情仇故事,在乾国民间,不,甚至是在我大燕民间,也是多不胜数,茶楼酒肆里,永远不缺他们的故事,哪怕我燕国,以前没有科举。
毛大人啊,
你说,
如果状元郎不是从黔首中出来的,而是由这些人安排内定的,百姓们,还会喜欢听这状元郎的故事么?”
“平野伯莫非是想告诉本官,你今日,只是单纯地可怜那些被顶替之人所以杀人泄愤,别无他意?”
毛明才冷笑着问道。
郑凡摇摇头,
道:
“没,我又不认识他们,而且我身上有爵位,我的孩子以后可以承我的爵。
我还能继续立功,说不得能博一个世袭罔替的爵位,以后若是我有第二个第三个孩子,也能为他们得到蒙荫。
我现在,
只是想矫情一下,
否则就白费了四周这地上一大堆学政司大人们的鲜血了。”
毛明才发现自己根本就琢磨不透眼前这个人,哪怕你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他的行为方式,依旧让你无法去看懂。
最后,
毛明才只能道:
“闹够了没有,平野伯。”
闹够了,就该收拾就收拾收拾了,善后的事,也要开始做了。
郑凡仰起头,
发出一声惋惜,
道:
“没有。”
言罢,
胯下貔貅四蹄奔驰,直接冲出了学政司大门。
而周围的一众亲兵也即刻收刀紧随自家伯爷。
只留下毛明才一个人,
在这尸体堆放处有些凌乱。
这,
到底是什么意思?
冉岷在此时领着人进了学政司,来到毛明才身边,拱手道:
“大人,平野伯往东大街去了。”
“东大街?”
忽然间,
毛明才身子一颤,
惊呼道:
“他要去东门,他这是要去城外大营,他怎么敢,他怎么会敢!”
毛明才伸手抓住了站在自己身侧的冉岷,
“你去……”
随即,
毛明才推开了冉岷,
身子有些摇晃,
“来不及了,也拦不住了,拦不住了。”
“大人,没有您的太守令,也没有靖南侯军令,平野伯也调不动城外大营的兵马吧?”
毛明才抬起头,
看着冉岷,
一字一字道:
“上次,他也没有虎符。”
……
今日的颖都城,注定不会平静。
包括成亲王府各家各户在内的,很多人家,心里都有些惴惴。
大家都已经习惯了一种游戏规则,哪怕燕人来了,成了这里真正的主人,但燕人也愿意和他们一起玩这个游戏。
所以,大家很配合。
但偏偏今日,
来了一个不配合的人。
因为在门槛上坐得足够久,
因为陈大侠在屋顶没下死手,
所以,
学政司的惨烈一幕,已经快速地被报及到颖都内各方势力案头。
一时间,很多人都错愕住了。
要知道,上次燕人这般屠戮颖都的官吏,还是靖南侯在的时候,对于那些没有完成后方军令的官吏直接斩首示众。
但那时是战时,现在可不是。
而且今日的这位,也不是靖南侯爷。
司徒宇没回府,而是坐在马车内,在听得手下汇报后,他还有些青涩的脸上,露出了后怕之色。
他原本还想借一借这位当红伯爷的刀,
谁成想,
这把刀杀起人来,却那般的疯狂。
司徒宇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老太监,
问道:
“他该如何收场?”
老太监目光,也是一阵忽明忽暗,少顷,
开口道:
“把事,闹大。”
……
颖都城外,有四处大营。
东门大营驻扎的是靖南军一部,西门大营则是另一支燕军。
而南北两个大营则驻扎的是晋军。
燕人在占领三晋之地后,为了应对防务和战争需要,招收了一大批晋军降卒以及晋人兵卒,只不过在战争时晋军都被拿来当作侧翼和辅兵来使用。
而此时,
郑伯爷骑着貔貅,直接冲向了颖都城外的东大营。
按理说,
无通报直入军营者,当以闯营之罪被射杀。
然而,
哨塔上以及下方的士卒在看见冲向这边的居然是一个骑着貔貅的金甲男子后,没人敢去执行这道军令。
大燕现在,能以纯血统貔貅为坐骑的,只有四个人!
再加上昨晚平野伯入城的消息也已经传入了军营之中,
平野伯到底是大燕军中的偶像人物,
同时,
这座大营中好几个校尉以及守备本就打算在午后去请郑伯爷赏脸来吃饭,或去颖都最好的酒楼,当然,若是能够请郑伯爷来自家大营巡视巡视,那就更好不过了。
“是平野伯爷。”
“平野伯爷。”
郑凡没有在营门外等通报,而是在营门口守卒让开道路后,长驱直入军寨之中。
一时间引发了极大的动静,
不少不当值的士卒直接从帐篷或者附近围了过来。
而这时,
刚刚收到消息的东门大营守备将军也正在向这里赶来,只不过,郑伯爷没等那些将校过来,
直接举起自己的手,
喊道:
“本伯奉靖南王爷军令,入颖都追查逆党,现如今颖都内逆党欲反,本伯在此命尔等即刻整甲上马,随本伯入城镇压叛贼!
令出即从,违令者,斩!”
一时间,
周围靖南军士卒全部单膝跪下,
齐声高呼:
“喏!”
唯有一人,没有跪下,而是有些茫然地看着坐在貔貅上的郑伯爷,那就是东门大营的守备将领。
只不过,
当郑凡的目光着重落在他的身上后,
他最终还是跪了下来,
大声道:
“末将领命!”
当即,
东门大营先是派出了三路传信兵,分别向颖都外其他三个军寨传令。
“靖南王令,西门大营紧闭营寨,不得外出!”
“靖南王令,北门大营即刻起闭合营寨,不得外出!”
“靖南王令,南门大营即刻封寨,不得外出!”
随后,
数千黑甲骑兵在郑凡的率领下赶赴颖都东门下。
颖都城门此时大开,哪怕城墙上的守军看见有一支军队开赴过来。
因为高毅已经率一众亲卫,在郑伯爷出城后,就一直把守着城门。
所以,
这数千靖南军骑士近乎是毫无阻滞地直接从东门入了城。
率军再度入城的郑伯爷坐在貔貅上,
一时有些恍惚,
这一幕,
实在是过于似曾相识。
想当年,
靖南侯就是这般率着靖南军直入了南望城,
那是自己和靖南侯的第一次见面。
而今日,
自己胯下坐着的,是貔貅,身上所着的,也是金甲,身侧环绕的,也是靖南军。
郑伯爷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一句话:
不知不觉间,
我已经,
活成了你的样子。





魔临 第二百八十三章 乱!
城外大营的靖南军忽然入了城,这一幕,出乎于颖都内各大家族势力头目的预料。
大家习惯的****就像是一盘棋,
甭管是否恨对方恨得多咬牙切齿,
面对面地端坐棋盘前时也依旧要显得文质彬彬。
这是大家都公认也都喜欢的一种模式。
就是当*司徒家还辉煌时,
司徒雷在中枢将自己的两个哥哥排挤出去后,也**去落井下石地杀他们俩,而是将他们远远地流放打发到了雪海关外去守城。
小六子曾评价过司徒雷,其人一生英明,唯有此举,迂腐至极。
诚然,放在事后诸葛的角度,司徒雷当初如果将自己两个哥哥直接“咔嚓”了,又或者是囚禁至死,那么之后的野人之乱,很可能就能给杜绝掉。
以司徒雷的能力,**那俩坑货哥哥前期的送人头和里应外合,他率领司徒家的精锐,又有雪海关作为依靠,野人王大概率也很难扑腾起身。
但谁能预知到以后呢?
要知道当时司徒雷的父亲,也就是老司徒家主可还没死,依旧还在位,且掌握着极大的权力,司徒雷的“兄友弟恭”一可以安慰自己父亲,示意自己这个儿子不会手足相残,二可以向成国各大势力展现出他的仁慈。
如果司徒雷当初真的是完全大权独揽的话,也就犯不着在日后请**航出面向剑圣借剑去刺杀自己老子了。
但不管怎么样,颖都这边,还是不适应这种动辄动刀兵的政治运作方式的。
反倒是颖都城内的燕人,在听闻这件事后,没那么吃惊。
毕竟,
****曾马踏门阀,
那一场可谓是用刀兵来讲政治的最极端最大场面的方式。
比起燕皇将两位侯爷和其麾下精锐藏身于皇宫后园之中,以京师为,兵锋席卷天下,眼下郑伯爷只是调动一些靖南军入颖都,反而是显得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再者,
颖都内的燕人,比之晋人,是更有一份安全感的,说到底,平野伯爷也是燕人不是?
东门,早就已经被郑凡控制下了,但郑凡并**下令去分兵夺占其他三个城门的控制权。
其实,当靖南军被其强行调动起来后,按理说,南北西三大营的兵马,他也是可以趁势调动起来的,不管以后怎么样,他完全可以调动出颖都外近两*兵马陪着自己闹腾。
但那样子的话,事情就闹得太大了。
凡事,都要讲究个度,风吹得再大,一路吹到燕京去,就算抹去一路行进时的损耗,也依旧逃不出一阵风的概念;
但你要是打雷的话,那事情的性质可就不同。
此时不去分兵占领其他三个城门也是同理,他郑伯爷只是来“嚣张”来“跋扈”的,不是想来依仗颖都从而造反的。
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做,
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做,其实已经不是郑伯爷需要操心的事了,他需要做的,已经做好了。
所以,
兵马入城后,
直入颖都太守府,也就是毛明才毛大人的官邸。
甲士横冲之下,官邸门口的护卫不敢阻拦,只能任凭对方进入。
郑伯爷从貔貅上下来,
走入太守府正厅,
一般而言,正厅的后面,会有另外一个后厅,是主人在招待客人时方便临时其他事情的地方。
郑伯爷进入了后厅,
后厅格局陈设和前厅无二,只是缩小了一倍。
郑伯爷往首座长椅上一躺,
对面前瑟瑟发抖的太守府管家道:
“上茶啊,是你们毛大人请本伯来喝茶的。”
......
而这时,几乎同一时间,瞎子和野人王也进入了太守府。
瞎子坐前厅左右两侧分别立了个桌子,
二人手里都有一份名单,
都提笔开始写条子,
一张条子放下去,自有一名校尉上前拿条子后点兵马出去拿人。
瞎子的字,好看,钟爱瘦金体。
野人王的字,人如其名,狗爬体。
二人一开始的条子,其实不多。
瞎子三份,野人王两份。
昨晚入城之后,颖都当地一家商会会长被叫入了驿站,接待他的,正是瞎子和野人王。
这家商会存在时间很久了,在大燕入晋之前,就已经存在,其背地里,其实是六皇子的产业之一。
六皇子的眼线和布局,真的很多。
一来,做生意嘛,只要经营得当,扩张的速度本就很快,二来,商人在一地经营,本就需要和当地三教九流黑的白的都打交道,得混进他们的圈子,所以在信息掌握上,比普通人强很多很多。
这位会长在得到吩咐后,翌日早上就送来了五个名字。
这五个名字意味着五个小家族,或是颖都本地地头蛇或是现在本就有官身,也确实运作安排过家族子弟**名额入考院之事。
当然,真正的涉及范围肯定比这个多得多,只不过仓促半个晚上这位会长能给出五个名单来,已经很是不易了。
毕竟,
那种**了别人名额取得入仕资格然后还大摇大摆地到处和人吹嘘的傻帽二世祖,还是极少数;
绝大部分人,在干了这事儿后,都是闷声发财。
但这不要紧,
拿条子,靖南军去破门抓人,人抓过来,半炷香之内,若是不能再供出两家来,那就直接连家主带被抓来的那位**者,一起推出太守府外就地砍了。
要知道,不仅仅是雪海关的教员们被**了资格,还有很多其他地方的士子也被**了,且一般做这种事的,绝对是窝案,拔出萝卜带出泥那是必然的。
当即,
一张又一张的条子被递送了出去,
靖南军甲士开始不断拿人,
涉案士子和涉案**,只要条子上有名字,全都被押上来。
以前打仗时,瞎子有好几次破城抄家的经验,所以做起这事儿来,可谓是相当得心应手。
反倒是野人王,慢慢地就开始跟不上瞎子的节奏了。
到最后,
野人王也就不写条子了,让瞎子一个人去表演。
他自己,则往那儿椅子上一靠,将已经给出的条子副本拿过来做一个汇总,纯当是打发无聊,让自己看起来,也是在做事的样子。
而这时,高毅走了进来,在瞎子耳边耳语了一阵。
瞎子伸手指了指坐在对面的野人王。
高毅走过来,禀报道:
“颖都密谍司掌舵刘传义请见伯爷。”
野人王点点头。
颖都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作为这里的密谍司老大,他不可能当缩头乌龟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但现在最尴尬的是,因为郑伯爷调动的是靖南军入城,靖南军甲士也的确在城内疯狂地抓人,然而,怎么看都不像是要造反的样子。
同时,也没人敢将靖南军定义成“反军”,如果靖南军要造反的话,那,那晋地也就**了。
野人王走入后厅,
向正在喝茶的郑伯爷禀告了这件事。
郑伯爷微微点头,
道:
“让他来见我。”
少顷,
野人王带着刘传义来到后厅。
刘传义进来后,看见郑伯爷正斜靠在长椅上,已然睡着了。
犹豫了一会儿,
刘传义行礼道:
“颖都密谍司掌舵刘传义,参见平野伯爷。”
“嗯?”
郑伯爷缓缓苏醒,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男子。
刘传义身材不高,只能算中等,但给人一种很是精悍的感觉。
“卑职手下人回报说,伯爷是以颖都城内有人谋逆为由调兵入的城?”
“是。”
“但卑职听说,伯爷是奉皇命赴京面圣。”
言外之意就是,你是赶路路过颖都的。
“因为王爷觉得,颖都的密谍司实在不像话,办不成事儿,所以让本伯赴京时,顺道帮忙处理一下。”
这话说得,就很不客气了。
其实,最早时,在银浪郡,原本的银浪郡密谍司掌舵杜鹃,是靖南侯的女人,那会儿为了打仗,密谍司也是归属靖南侯府管辖的,然而,先是杜鹃身死,再者,入晋之后靖南侯逐渐只着手军务不插手俗务,所以密谍司的管理权也就顺理成章地再度被朝廷掌握。
刘传义俯身下去,道:
“卑职惶恐,但卑职认为,科举之事,应该不用伯爷费神才是。”
“科举制度乃国之基石,干系到我大燕的*世基业,本伯不可能不放在心上,本伯有些累了,刘掌舵就不要再叨扰本伯休息了。
另,请孙掌舵协助我部下整合今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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