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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纯洁滴小龙
随后,魏公公又马上赶回到了陛下身侧,他是天子近侍,就算出去办事儿,也必须马上回来的。
“臣,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丽箐,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丽箐丫头,起身,让朕看看。”
燕皇没有先喊郑凡,而是先让熊丽箐起身。
熊丽箐站起身。
“到底是熊家的丫头,端庄,大气,郑凡。”
“臣在。”
“好好待人家。”
“臣遵旨。”
“丽箐丫头,以后这小子要是敢对你不好,让人告诉朕,朕来收拾他。”
“多谢陛下。”
这番,倒不全是虚情假意,也不是纯粹的客套。
因为,能让姬家觉得是邻居,有资格住在自家隔壁的,也就大楚熊氏了。
晋国已灭,宗室入燕京;
乾国立国不过百五十年,虽说乾国赵官家一脉一直命文官修史硬生生地要让自家老祖宗和大夏天子扯上关系,拉到和燕侯、晋侯和楚侯同辈,但另外三家,根本就瞧不上他。
“平身吧。”
“谢陛下。”
郑伯爷起身。
“先前上御阶时,何故发笑?”
燕皇问道。
先前郑凡的笑声,实在是太过响亮,且带着一种肆无忌惮的豪迈。
“回陛下的话,臣刚刚问公主,我大燕皇宫和楚国皇宫相比如何?”
燕皇来了兴致,
道:
“哦?那丽箐丫头是怎么回答得啊?”
站在边上的熊丽箐心里这才明白原来自家相公先前的大笑是落在这一处,
但自家相公该怎么回答呢?
总不可能照自己原话吧。
但接下来让熊丽箐错愕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平野伯直接笑着回答道:
“公主说,我大燕皇宫和他们大楚皇宫相比,就两个字。”
“说与朕听。”
“寒酸。”
燕皇沉默了。
熊丽箐心里忽然揪了起来。
魏公公有些错愕地看着平野伯。
郑凡脸上依旧挂着微笑,仿佛在说着什么吉祥话。
少顷,
燕皇手掌一拍龙椅扶手,
发出大笑:
“哈哈哈哈哈,好一个寒酸,好啊,哈哈哈哈,好!”
郑伯爷也跟着一起大笑了起来。
魏公公不懂为何要笑,但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而这时,
熊丽箐才恍然明悟过来,
说大燕皇宫寒酸,并不会让这位燕皇生气。
因为这位燕皇继位以来,禁绝一切骄奢,更是将原本燕国皇宫的一些宫殿直接赐予外朝衙门做办公场所,皇子们直到快成年了,还都住在皇子府邸内。
身为帝王,他对自己近乎苛刻,且励精图治。
眼下,
大楚先是在望江江畔被大燕军队击败,大楚公主更是被自己手下的将领给抢夺了回来当了媳妇儿。
大燕,
国势正盛,
迫使乾楚不得不联合起来才敢和大燕抗衡。
宫殿的寒酸,
不是对这位帝王的嘲讽和蔑视,
反而是一种褒奖和承认!
看吧,
这就是朕的付出,
看吧,
这就是朕的努力,
朕的大燕,兵锋所指,诸国皆要颤抖。
这简直,是将马屁拍到了化腐朽为神奇的地步,直中燕皇的心痒痒处。
熊丽箐不禁抬起头,
看着自家正在和燕皇一起大笑的丈夫,
心里忽然升腾出一股高山仰止,
无怪乎靖南侯爷视其为亲子侄,
无怪乎自家皇兄在马车内和其谈笑正欢,
他不出头,
谁出头?





魔临 第二百九十六章 宴
开宴的地方,在春芳殿。
宴会的规模并不大,陪坐的外臣只有赵九郎这位宰辅,其余的,都是姬家人,可以说,这也算是一场家宴了。
当然了,这并非意味着不重视,事实上,真正看重的人,才会家里来吃饭。
熊丽箐被后宫喊过去了,她是陛下新册封的公主,后宫娘娘们得给个见面礼,说说体己话,再送些礼物,这是规矩。
郑伯爷则被魏公公领着先进了春芳殿,路上,魏公公时不时地会回头看一眼郑伯爷,
目光中,
有惋惜,
有哀怨,
有后悔,
有神伤,
看得郑伯爷心里毛毛的。
“魏公公,您这……”
郑伯爷忍不住问开了。
魏忠河微微一笑,道:“高,实在是高,不瞒伯爷,杂家伺候陛下这么多年了,能以这种方式让陛下开怀大笑的,您是第一个。”
寻常人在陛下面前,自然是规规矩矩的,不敢有丝毫出格,可偏偏这个平野伯,却敢以这种方式开玩笑。
“公公说笑了,我也只是有感而发。”
“杂家就喜欢伯爷您这不要脸的劲儿。”
“……”郑凡。
“哎,可惜了,也不怕伯爷您生气,想当初初次见伯爷时,杂家就想着像伯爷您这样的人才,要是入宫该多好。”
“额……”
“当然,现在是驸马爷了,可入不得宫了。”
“魏公公,莫要再嘲笑我了。”
“这可不是嘲笑,杂家是真心实意的,司礼监,就缺伯爷您这样的人才。”
“多谢公公厚爱,多谢。”
“伯爷,这儿就是春芳殿了,今儿您是主角,坐左边第二个,宰辅大人坐您上头一位。”
“好,我晓得了。”
“伯爷您先坐着,其他几位殿下马上就到,杂家先去别处再看看。”
“公公请忙。”
郑伯爷没急着入座,而是在边上站着,看着面前的花花草草。
“看起来,有些拘束?”
姬成玦的声音自郑伯爷身后传来。
郑伯爷没转身,只是点点头。
“这几年,辛苦你了。”姬成玦说道。
“矫情。”
“我只是想开个头,然后我再引出真正辛苦的是我这个话题。”
“我知道,所以不想配合。”
“你知道前年我吃玉米面儿吃得有多痛苦么?”
郑伯爷摇摇头,道:
“能顿顿玉米面儿吃饱,对于这世上很多人而言,已经是很幸福的一件事了。”
“贱人。”
郑伯爷转过身,看着姬成玦,道:
“吃玉米面儿的畜生。”
“……”姬成玦。
“六弟。”
这时,
四皇子和五皇子一起走了过来。
郑伯爷主动行礼,没必要下跪,但意思要到的,拱手道:
“见过四殿下,见过五殿下,今日,辛苦五殿下了。”
“平野伯,今儿个,应该是咱们第一次见面吧?”五皇子很热情地道。
他现在是工部观风,而且过些日子是要和郑伯爷一起出京回晋地的,在对待郑伯爷时,难免会更热情一些。
在京城,他是皇子,是王爷,但出了京城,尤其是到了晋地,说句实话,这名号,就没那么好用了。
大燕的官场虽然不似乾国那般,士大夫对藩王们带着一种天然的鄙视,但对于无权无势的皇子,大家伙还是尽可能地会去撇清关系的。
因为风向很清楚,
未来的储君,要么是风头正盛的六皇子要么就是依旧占着国本正统位置的太子,和其他皇子的干系不大了。
这会儿去亲近皇子,等新皇登基后就是罪过了。
从龙之功,想争取到很难,但也没必要给自己拉新皇的仇恨吧?
“哪里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五皇子人还是很和善的,带着一股子木卷花儿的淳味儿。
“听说,五殿下喜欢工匠之术?”
“是啊,我这人啊,别的不热衷,就喜欢研究这个,为此没少被父皇训斥不务正业。”
“这次不正好有机会施展才能了么?”
“可不能这么说,可不能这么说,望江治理,没那么简单,我去,也只是在旁边看看,观摩观摩,不会乱插手的,毕竟干系到这么多条人命。
可能父皇的意思,是希望我去那儿立功,但我自己,根本就没存着这份心思。”
可以说,五皇子说的话,已经很坦诚直白了。
“殿下,晋地天机阁不知您听说过没有?”郑凡问道。
“天机阁?我派人打听过,说是在战火中消亡了。”
“我那儿倒是收留了一两个天机阁匠人以及一些图纸,等回晋地后,可以送给殿下。”
“嘿嘿,那感情好,那感情好。”
五殿下搓着手,很是迫不及待的样子。
天机阁的真正核心成员,郑凡自是不可能送出去,现在薛三也不知道有没有从梁国那里回去,雪海关里,还得靠天机阁的一众弟子帮自己打造攻城器具。
毕竟娶了人家妹妹,
郑伯爷也是个怜惜妻子的好男人,
总得抓紧时间早点打通妻子回娘家的道路不是。
四皇子开口道;“平野伯,雪原的风雪,大么?”
“大,正因为去了雪原,所以才明白,野人为什么一直渴望着入关。”
“这般说来,野人之祸,还有死灰复燃的可能?”
郑凡点点头,道:“这是必然,等这次回雪海关后,我就将组织兵马,去雪原再行征讨,对野人,我大燕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否则一个不慎,野人就可能变成第二个蛮族。”
如果不是圣旨忽然诏自己入京,说不定现在已经出兵了。
四皇子感慨道:“有平野伯在雪海关,我大燕之东北,必然无忧,我也是心向往之啊。”
郑伯爷明显听出了其中的一抹特殊的味道,
怎么,
这位四皇子有想法?
大皇子通过运作去了南望城,和许文祖做搭档,这件事郑凡是知道的。
所以,这位四皇子是因为南望城的差事没能争取到,所以想另辟蹊径?
当然,站在郑伯爷自己的角度,他可不想一个皇子被打发到自己的地盘上来,忒累赘,也不好处理。
但郑伯爷也不会过于担心这个,因为四皇子敢过来,那他郑凡就敢去求靖南侯一封军令,将四皇子调到侯爷自己身边去当伙夫。
“陛下驾到!”
陛下驾到,意味着宴会正式开始。
春芳殿分内外两居,一居为主,一居为副,后者是妃嫔们入坐的地方。
郑伯爷也看见了公主坐在那里,二人对视一眼后,继续应付自己身边的人。
入座后,
郑伯爷和赵九郎挨得很近。
“见过宰辅大人。”
“平野伯爷,久仰。”
二人很平淡地打了个招呼。
其实,二人之间还有着过节,宰辅大人的“母校”,就是被当年还是翠柳堡守备的郑伯爷给踏平的。
但郑伯爷觉得赵九郎应该不会在意那种小事,他的平淡也不是真的平淡,而是比较正常,只不过在旁人的热情衬托下,难免会让人觉得有些平淡。
其实也是,
皇子们可以搞些小动作,毕竟小鸡长大了,总得学会自己张开翅膀。
但当朝宰辅若是想要对军权这类的抱有太多的心思,就真的是越界了。
燕皇自己或许不会在意,但为了子孙后代,他也不可能留一个掌权过重手伸得太长的宰辅在自己身后继续“辅佐”自己的继任者,这就是给自己后代挖坑了。
虽说在熊丽箐看来,大燕皇宫和楚国皇宫比起来,有些“寒酸”。
但宴会上,
基本的歌舞还是有的。
燕皇频频举杯,大家也都纷纷迎合,宴会的氛围,倒也一直祥和热闹。
等到宴会进行了一半时,
舞女歌姬们退下,另一居里,妃嫔们也都告退,公主也在其中一起离开。
春芳殿里,一下子就冷清多了。
而这时,
燕皇缓缓地放下酒杯。
此时,
郑伯爷注意到坐在自己对面的姬老六和四皇子五皇子开始迅速地扒拉着食物进自己嘴里咀嚼和吞咽。
“每每在军情奏折上看见郑爱卿的名字,朕就不禁感慨,上苍待我大燕不薄,对朕不薄,为朕赐予这般青年将才,此乃我大燕之幸。”
“陛下谬赞了,臣愧不敢当。”
“不,你敢当,你也得当;唉,倒是朕的这帮儿子们,和你也算是同辈人,怎么就这般不争气呢?
想当年,我姬家儿郎每有战事,必身先士卒,血战于人前,为国之基石,现在啊,不行了。”
话音刚落,
太子离座,
六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以及见自己哥哥们都动了的小七也都离座,向着燕皇跪伏了下来,
齐声道:
“儿臣有罪。”
“儿臣有罪。”
原本诸位皇子只是以为自家父皇又要走一个流程,
那大家伙就陪着父皇把这个流程走完就是了。
都是一个王八生下的蛋,
哪里会摸不出一些王八的习惯?
但,
谁知,
燕皇接下来的一句,
却让跪伏在下的皇子们心下一惊,
连坐在郑伯爷身边的赵九郎,杯中的酒水也一下子撒出来不少。
就是郑伯爷,也没料到,原本平静祥和的局面,忽然间直接被砸入了一块巨石,而且是燕皇亲自砸下去的。
“太子,说说你的罪过。”
————
这章字数有点少,嗯,所以明大章补;
莫慌,抱紧大家!




魔临 第二百九十七章 天家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
于帝王而言,他的一些习惯和习性,必须让下面的人摸透一些,否则国家的政策就无法平稳地延续下去,手下人在为自己办事时,也很难具备高效率。
但同时,帝王又是绝对不能被摸透的,因为帝王只是一个人,正所谓孤家寡人,他需要一个人面对整个外朝,完全循规蹈矩,就意味着距离被架空已经不远了。
然而,
谁都没想到,
家宴进行到此时,
燕皇会忽然抛出这样一个问题。
直接让太子,去说他有什么罪过。
要知道,
太子乃是国本,国本,是需要维护的。
这番当着诸位兄弟的面,让其自陈罪过,这是要太子自毁根基?
让其他皇子心里会怎么想?
郑伯爷正襟危坐,他清楚,此时这里没有他开口说话的份儿,因为他是外臣,同时还是领兵将领。
甭管外面说你是不是“六爷党”,但当着陛下的面,你绝对不能清晰表露出来。
没看宰辅大人此时也依旧不动如山没有站出来为太子求情解围么?
家宴的好处,在这里就得以体现了,若是此时这里坐着满朝文武,在陛下这般质询太子之际,必然会有一群大臣站出来为太子喊冤或者开脱,请陛下息怒云云。
因为维护国本,是臣子们的本能,也是维护君臣纲常的基石,那时,身为百官之首的赵九郎,就必须出面说话了。
现在,
他只是默默地将手中还剩下的半杯酒送入口中,然后又用筷子夹起了一块肉,送入嘴里压了压,而后,放下筷子,双手收下,眼睛微眯,仿佛已然借着这杯酒劲超然物外。
郑伯爷默默地学着这个动作,
双手微攥,
放于腹前,
眼神迷离,
神游天外。
两个人坐在一起,几乎前后时间,一起开始仙气儿飘飘。
不知道的,还以为大燕的宰辅和大燕最为年轻的军功伯爵,全是炼气士出身。
而位于风暴中心的太子,
其本人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慌乱,
只见其默默地再度叩首,
缓缓地直起身子。
有句话说得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而皇子和皇帝之间,除了君臣之外,还有一道父子关系,双重纲常之下,身为皇子,你根本就没有反抗的理由。
“儿臣有罪,罪责有三。”
太子开始陈述自己的罪状。
在其身后,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和七皇子依旧跪伏在那儿,都是将额头抵在地上,在这个时候,火不烧到自己身上才是正途;
就连平日里最喜欢在父皇面前卖乖的小七,这时候也不敢傻乎乎地抬起头露出自己可爱的微笑。
“儿臣罪一,于国事无建树,现如今,我大燕虽虎吞晋地,但国库空虚,寅吃卯粮,此儿臣之罪也。”
在听到这个罪责时,
跪在一排的老四老五一起微微扭头看向同样跪着的老六。
小七不知道为什么哥哥们都在看六哥,但也还是扭过头看向六哥。
谁都清楚,户部,现在是姬老六的地盘。
太子拿国库说事,很难不让人觉得他是在意有所指。
但姬成玦却不动如山,
因为他没必要向其他人解释,国库具体情况如何,跟其他人解释也解释不明白,因为这个世上,蠢货居多。
他只需要自己父皇知道国库有他姬老六和没他姬老六的区别就行了。
之前,
大燕鲸吞三晋之地,如果采取掳掠的措施,学野人或者是楚人,那就根本没什么负担可言,军队所需可以就地刮地皮,甚至从晋地还可以不断地抽血输送燕地。
但他父皇要的是晋地的长治久安,要将晋地永久地纳入大燕的版图,看似只是一个方针的变化,实则是从净收入变成了净支出。
从本可以吸血变成了输血不谈,还得担负你晋地各路驻军的军用所需。
再者,
从南下攻乾开始,原本的营商环境一下子迅速恶化,以前,大燕占据着东西方交界处的位置,转手一道就能挣钱,现在,没那么容易了。
同时,自家老子马踏门阀,史书上必然是恢宏一笔,但一切做得,都太急了,马踏门阀之后马上开启大战,大燕等于是自己给自己身上插两刀,借着这股子疼疯劲儿再马上去跟别人拼命。
打,是打赢了,但门阀本就是大燕经济、政治、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甭管它于国有利有弊,人至少占据了六成以上的份额。
这种激进的用刀子改革的方式,直接打折了原本大燕境内的经济生产运作。
简而言之,
商贸环境的变差,导致大燕原本的贸易收入锐减,偌大的晋地成了一个巨大的包袱,再加上自身的亏空紊乱。
如果不是自家父皇知道再这么下去大燕将财政崩溃,他怎么可能让自己这个南安县城捕头给重新提拔起来管国库?
就这么一个烂摊子,自己用一年多的时间,让大燕百姓生计虽说比当初艰难一些但还算平稳,国库虽说寅吃卯粮但当毛明才上折子要修望江河工时朝廷还能再挤出一部分去投入。
姬成玦觉得自己已经做得很好了,换其他人来,根本做不到给自己父皇的“宏图霸业”兜底。
“儿臣罪二,未能在膝前精心侍奉母后,使得母后过早薨逝,为子不孝,儿臣有罪。”
听到这个“罪责二”,
后面跪着的一排皇子们,除了小七,其余人都有些惊愕地抬头看向跪在最前头的太子。
包括姬成玦。
姬老六先前并不觉得太子拿国库的事儿是要针对自己,因为在这事儿上自己是给父皇背锅的,敲这一口锅就是在敲父皇的脸面。
现在看来,
确实是这样,
太子不是在针对自己,
这是在针对父皇!
皇后突然薨逝,对外宣称是病逝,但病因是什么?
是靖南侯自灭满门!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相信,燕皇当日不知道晚上靖南侯要在田家做什么。
但就是如此,
燕皇依旧准了皇后回家省亲!
那一日后,皇后惊惧成疾,时而清醒时而疯癫,身为一国之母,却落得那番境地,可能对她自己而言,活着,更是一种折磨。
“儿臣罪三,上,不得父皇喜爱,中,不得百官拥护,下,不得兄弟信任,儿臣愧对东宫之位。
儿臣有罪,
为我大燕千秋万代计,
请辞东宫之位!”
说完,
太子将自己头顶象征着储君的金边飞龙帽摘下,放在了身前,长拜下去。
在此时,
郑伯爷有些把持不住了,
他真的没想到,
原本以为燕皇的忽然问罪,算是最大的一块巨石砸入了,谁料到太子来了个更狠的。
这储君位置,
他不坐了!
郑伯爷本能地想要去看姬老六的反应,姬老六此时在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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