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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纯洁滴小龙
“殿下,您得结账。”





魔临 第七十八章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雨,一直下;
因为毗邻荒漠的原因,北封郡的气候一直以干燥为主,别的地方的老天爷经常会尿频、尿急、尿不尽,
北封郡这边更狠,
是尿不出。
经常来点儿乌云来点儿北风,撩拨撩拨你,蹭得皮都破了,还是光打雷不下雨,
所以,这场大雨,来得是那么的不容易,也是那么的酣畅淋漓。
至少,在瞎子北看来,这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半年多来,这里,下的最大的一场雨。
梅家坞的楼台上,瞎子北坐在桌旁,面前放着一个红泥小火炉,上面温着一个酒壶。
在桌上,还放着一盏灯笼,红色的罩纸,在这夜幕雨帘下,将楼台二楼映照着昏红昏红的。
再配上瞎子北手中的二胡弦声,一股浓郁的聊斋味儿近乎要滴淌出来。
仿佛在这漆黑的夜幕下,已经有好多只芳心难耐的狐妖快要憋不住窜出来演绎一场流传千年的动人故事了。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遇雨,能饮一杯无?”
温特的靴子在台阶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打乱了此时的瞎子北演奏二胡的心境。
他那带着“翻译腔”的口音,在念诗时,更是让人觉得很是违和。
若是放在后世,说一口国语外加唱一首还算流利的中文歌曲最后配合一句我爱中国是能收获无数感动和点赞的;
但瞎子北显然不在被感动的序列之中,他甚至有些反感这位来自罗马的贵族私生子。
因为无论是“今天天气不错”还是“今天我有点便秘”作为开始,
他都能把话题最后引到我们弹钢琴去吧!
叹了口气,瞎子北将二胡放下。
没有得到回应的温特有些尴尬,但还是主动走到桌旁,坐了下来,
同时,
自来熟一般地拿起桌上的酒碗,又小心翼翼地拿起火炉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两口酒下肚,
温特眯了眯眼,
道:
“这酒有点浊了,但正好贴合此时的氛围,人生百味,差不多就是这般吧。”
梅家坞的酒,自然不是什么绿蚁酒,那玩意儿太低劣,上不得台面;
而梅万年生前是个有不错经商头脑的人,梅家坞的酒喜欢加入花瓣甚至是一些中药来酿制,然后打出包治百病强身健体的名号再卖出去。
只可惜,梅家药酒还没彻底发达起来,梅家坞的梅字,就被改成了郑。
“你应该去乾国。”
瞎子北说道。
乾国人喜欢这种调调,燕人并不喜欢吟诗作赋酸溜溜的氛围。
这大概是因为乾国物产丰富,所以能够支撑得起一大批文人骚客吃饱了撑的去矫情;
而大燕这边,男子要么从军北上去干蛮人要么南下去抢乾人晋人,哪有停下来无病呻y的闲趣。
“五百套甲胄,已经入库了,六百匹上等战马,也已经入厩,刀枪劲弩,也都封存验收;
所以我很好奇,北先生的心情,似乎反而没先前那般好了。”
“下雨了。”
“哦,是下雨了影响北先生心绪了么?是啊,下雨天,总能让人多愁善感。”
“风湿犯了。”
“…………”温特。
沉默,是今晚的梅家坞。
“温特。”瞎子北开口了。
“您说。”
“我再送你一件礼物吧。”
“您实在是太客气了,先前的那个…………”温特伸手托举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我已经让人去赶制了,我敢断定,会在罗马甚至整个西方,掀起一股浪潮!”
“这次是赠品。”
“哦,北先生还有什么要赐教?”顿了顿,温特继续道:“又或者,我对北先生而言,还有什么可以被榨取的价值?”
温特可以发誓,眼前这个瞎子,是自己这辈子遇到过的最难缠的人!
“我什么都不要。”
“今晚下的是雨么?我还以为下的是金子。”
“我真的什么都不要,只是身为朋友立场的友情提醒。”
温特目光一凝,
因为朋友的意思,在商场里,意味着,砍他、坑他、剁碎了他!
“北地要起大风了,你的生意,也该先收一收了。”
“哦?北先生在朝廷有人?”
“天上的神仙能够从雷公电母那里提前得知明日是否会下雨,但地上的老农也能从云朵和地上的鼠蚁身上获得同样的答案。
温特,你不觉得,你这次准备的军械和战马,有点太过顺利了么?”
“是有点,我也正为此疑惑。”
“军械、粮草、战马,都是北封郡极为紧缺的物资,就算是走私,也很难走出量来,但这一次,市面上的这些东西,一下子变得丰富了许多。”
“北先生,这件事,我正在让人去调查。”
“我们东方人有个传统,在砍人脑袋前,得给人吃顿好的。”
“还请北先生继续明示。”
“说得,已经够多了。”
“北先生这可不够朋友,我还得去自己猜。”
“我说过,这是赠品。”
“那北先生为何要送我?”
“日后,若是再想找个西域商人来做生意,我也懒得再去上门走一遍流程了。”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
瞎子北不再言语,
弯腰,
掀开火炉上的酒壶,
然后拿起身旁的一根竹签,从酒壶内将一块帕子挑出来。
双手小心翼翼地抓起帕子,
挤了挤,
再贴到了脸上,
轻轻地揉搓,
最后,
取下来,
仔细擦一擦左手,再仔细擦一擦右手。
身边,
温特的眼神从明亮到浑浊再到发绿,身体也在不断地抽搐;
最后,
在看见瞎子北将趴在放在了鼻前,
“噗…………”
擤鼻涕的声音刚一传来,
身旁的温特就当即弯下腰,
张开嘴,
送上了自己配的了伴奏:
“呕…………”
……
“我说,你这狗毛可真舒服,要不你剔下来给我吧,我做一床被子。”
“你下面那根送我磨牙,我就把一身的毛送你。”
薛三和二哈一起躺在一楼,
确切地说,
是二哈趴在地上,
薛三趴在二哈的身上。
一人一狗,这段时间,相处得格外融洽。
二哈觉得自己被影响了很多,这个,小小的男人,体内居然潜藏了这么多了的污秽肮脏!
它觉得自己不再纯净了。
不过,二哈并不反感这种感觉。
比起楼上瞎子和温特之间的关系,他们这一人一狗,倒是发展处了一些真感情。
二哈摇了摇尾巴,
开口道:
“你说,楼上那俩人,在聊什么呢?”
“不管聊什么,肯定要神神秘秘的,他们注重的不是结果,是过程的体验。”
“对,是有这种感觉。”二哈表示赞同。
薛三伸了个懒腰,
道:
“上次跟你说的貔貅的事儿,你考虑得如何了?”
“我记得我和你说过,貔貅没后门。”
二哈觉得,自己输狗不能输阵,至少,在口头上,不能怂。
薛三呵呵一笑,
回了俩字,外加一个语气词;
“你有啊!”
“…………”二哈。
这时,温特走下了楼梯,脸色有些苍白,脚步也有些虚浮。
甚至,连雨伞都忘记拿了,直接走入了雨帘之中。
二哈起了身子,摇了摇尾巴,和薛三告别,跟着温特一起走入了雨帘之中。
薛三站直了身子,拍了拍身上残留的狗毛,然后抬起头,看见打着灯笼在下楼的瞎子北。
“我说,你把人家娃儿怎么了,看他下来时那样子,魂不守舍的。”
“要起风了,喊他回家收衣服去。”
“嘁。”
瞎子北走下了楼,伸手抓住了伞,却没急着撑开,也没急着出去。
“怎么,有心事?”薛三问道。
“事儿太多,都不知道该操心哪个了。”
“所以你眼瞎啊,喜欢瞎操心呗。”
“嗯。”
“主上和四娘押送生辰纲去了,梁程阿铭他们去招兵还没回来;
他们的事儿,你操心也不管用,咱已经把咱自己的事儿做好了。
军械、粮草、战马,都已经备足了,这梅家坞的仓库,这会儿可是堆得严严实实满满当当。
我想梅万年泉下有知,也会露出欣慰满足的笑容吧。”
“嗯。”
“别瞎操心了,我说,主上他们吉人自有天相,没事的。退一万步说,要是主上真有事儿,我们是能感觉到的。”
主上没了,他们大概率……也会出问题吧。
“北方的气候,还是太干燥了,对肺部对皮肤,都不太好。”
“哟,这是嫌弃北地的风沙大,想南迁了?”
“是有这个打算,但还是得等主上回来后再说。”
“这可难办哟,咱刚置办下了一点家业,不再是以前光脚走天下的时代了,主上可能不会舍得。莫说主上了,咱们自个儿,就能真的舍得么?”
“也是。”
“成吧,你要是还觉得心里抑郁,薛大爷亲自给你唱首曲儿解解闷成不?”
薛三的越剧,唱得极好,曾在客栈台子上表演过。
不过北地的大老粗们欣赏不得这些剧目,他们还是喜欢听黄段子。
“你想唱的话,我给你伴奏。”瞎子北从善如流。
“走着!”
薛三扬起手,摆好了姿势。
瞎子北左腿横架在右腿膝盖上,身子坐下,下面没椅子,但他却“坐”得稳稳当当。
二胡在手,准备就绪,
道:
“你起个头儿吧。”
“嗯哼……”
薛三清了清嗓子,
直接起了个越剧《红楼梦》里的著名唱段: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似一朵轻云刚出岫…………”
“砰!!!!!!!”
一声巨响,
打断了薛三的唱腔,
也打顿了瞎子北的二胡,
一尊身上散发着滔滔煞气的僵尸,
落入了梅家坞,
落入了楼台前,
落在了瞎子北和薛三眼前的雨帘中。
薛三连咳了几声,
道:
“天呐撸,林妹妹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魔临 第七十九章 大孝子
黄昏,
不甘寂寞的夕阳还在努力地调戏着云朵,云朵娇羞,腮边泛起诱人的羞红。
郡主翻身下马,将马鞭丢给了身边的侍者,看见站在门口等着自己的七叔。
七叔主动上前,帮郡主解开披风,他们之间,看似主仆,但实际上,更像是爷爷和孙女的关系。
郡主虽然刚刚从外面归来,但身上却不见丝毫寒意,趁着七叔站在自己身边的当口,直接埋怨道:
“七叔,你看看我娘,我带兵出去就是瞎闹,她带兵出去不闹得比我还大?”
这些话,也就只能对看着自己长大的这位老者说。其余人,不光是不适合说,他们也不敢去听。
七叔微微一笑,道:
“郡主现在,和夫人年轻时,一模一样。”
“呵,这话可千万不能让我娘知道,否则她又要说她当年如何大家闺秀如何知书达理,我是如何如何的不懂事疯疯癫癫。”
“夫人心里,是高兴的,没人不喜欢看见自己的儿女和自己年轻时一样。”
“是嘛?那七叔你怎么不续弦一个呢?或者找个传人。”
“哦,对了,郡主,那个小子,走了。”
“谁啊?”
郡主先是略显疑惑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道:
“他真的走了?”
“是的,下午走的,带着他从虎头城带来的人,回去了。”
“那小子没来找过您?”
“没有。”
“有趣了啊,那小子,当初跪在您面前那一口一个师傅的叫得那叫一个响亮,现在倒好,居然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
说着,
郡主的目光微微一凝,
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道:
“莫非,那小子也和世俗人一样,认为我侯府已经不能长久?”
七叔微微摇头,道:“侯府再如何动荡,对于他来说,依旧是很大的靠山了。”
“那又为何?”
“他这几日,和六皇子走得很亲近。”
“他毕竟救了小六子,二人亲近一点倒是没什么,不过……七叔,您的意思是,那小子和小六子在一起了?”
“这我不知道。”
“小六子不可能没看出来那小子到底是怎样个货色,奇了怪了,小六子老老实实这么久,是装不下去了么?”
“龙子龙孙,没一个是简单的。”
“这话,父亲也曾说过,他说这一代的七个皇子,除了小七年岁太小以外,其余六个,可没一个是俗物。”
“侯爷看人一向很准的。”
只是,有时候皇子们都太过优秀,反而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算了,七叔,是那小子没这个命,你等着,以后啊,我给你找一个天赋更好的传人。”
“不用了,那小子能够两月入品,证明确实是个天才,天才,不适合跟我学剑。
大半生庸庸碌碌八品剑客,一辈子,只有一次真正出剑的机会,此等寂寞,少年心性,天才人物,是耐不住的。”
“七叔,苦了你了。”
“不苦的,对了,郡主,朝廷又有旨意到了。”
“做何?是催小六子回京的么?”
“这倒不是,只是问候夫人身体安康。”
郡主摇摇头,道:“没那么简单。”
“宣旨的太监还带来咱们那位陛下的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陛下问郡主生辰。”
“呵呵。”
“侯爷也在京城,这件事,侯爷应该是同意的。”
“他爱嫁他嫁去,这世上,可有这般将女儿当筹码丢出去的父亲?”
七叔回答道:
“这世上将女人当筹码卖出去的父母,多了去了。”
“七叔,你到底站在哪边?”
“七叔这把剑,这辈子只能出一次。”
“我知道。”
“七叔很早以前就说过,这一次,会替你用上。
你是想当以后你丈夫对你不好时,让七叔我一剑杀了你丈夫;
又或者,
让七叔今日出发去京城,看看能不能一剑杀了陛下,
都听你的。”
“七叔,别闹。”
七叔摇摇头,很认真地道:“七叔是认真的。”
顿了顿,七叔又开口道:
“不过,杀陛下,七叔的这一剑,可能杀不到。
你丈夫,等日后你丈夫坐上那位置的话,七叔的剑,可能也杀不到。
是七叔无用,一辈子就修一剑,却修出了一把无用剑。”
郡主嘟了嘟嘴,欢笑道:
“七叔,我知道你对我好,阿爹阿娘一直忙,我从小是您看着长大的,但说实话,我一直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郡主,这是因为你还没成人妻,也没成人母。”
七叔说着说着,眺望向远方的夕阳,继续缓缓道:
“这世上,能够一直意气风发活着的人,毕竟是少数中的少数。”
“他们的意思,是让我嫁给老二么?”
“应该是的。”七叔点头道,“镇北侯府郡主,怎么可能配不上一个太子妃。”
其实,这话还能换一个方式来说:
哪个皇子娶了镇北侯府的郡主,谁就是太子!
若不是太子,
那就得问问三十万镇北军答不答应日后自家的姑爷居然没能坐上龙椅!
“老二性子太老实了。”
“皇子,没一个是真的老实。”
“装的老实才最没意思。”
“郡主,天凉了,回屋歇息吧,我提前吩咐人炖了点儿粥。”
“好。”
…………
入夜;
夕阳调戏完了云彩妹妹,吃干抹净后溜得影都不剩,只剩下一轮明月在天上发愣。
队伍已经扎营了,
还是从虎头城开出的队伍,现在再在郑凡的带领下回去。
队伍里少了一个百夫长,但这阵子发生的事情那么多,除了那位百夫长自己的手下,也没人会真的去在意他。
郑凡坐在帐篷里,双手揉搓着,四娘则是在煮着火锅。
调料,在侯府外的街市上得到了补充,冬天的荒漠,确实和火锅更配一些。
梁程坐在郑凡旁边,那个狼崽子则蹲在四娘对面,一动不动眼珠子直愣愣地盯着翻滚的牛油火锅。
“所以,主上是打算听从那位六皇子的建议,去南方么?”
郑凡点点头,把双手放在自己面前哈了口气,又搓了搓,道:
“水得混,咱才有浑水摸鱼的机会,这北封郡的一池浑水,马上要被清污了,也就没咱们继续随意蹦跶的空间了。”
乱世草头王,这是北封郡之前的写照。
各个军头,各个门阀,各个家族,像是一颗颗钉子一样,钉在北封郡的大地上,他们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
兼并、征伐更是家常便饭,这种环境,才适合新兴势力的发展。
郑凡不想学宋江,造反只是为了受招安;
他也不想学什么忠臣良将,为了一个美名真的可以“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郑凡想要的,还是一刀一枪,打下属于自己的基业,日后若是准备妥当,也能学学楚王,问问九鼎之重!
自杀过的人,重生一遭,
要是活得憋屈了,也太对不起自个儿了。
“主上拿主意就是。”四娘附和道,“去了南边,气候能好点儿,人口也稠密得多,日子也能更舒服一些。”
“对了,沙拓阙石,去了梅家坞了么?”
郑凡比较在意这件事。
一直到和梁程以及四娘汇合之后,他才知道,沙拓阙石居然被自己等人给截胡了。
这是真正的虎口拔牙,风险之大,难以想象,但拔成功后的那种喜悦,也同样是难以想象。
“瞎子和薛三他们这会儿应该在梅家坞了,问题不大的,主上。”四娘回答道。
“嗯。”
有瞎子在,郑凡相信任何问题都能得到及时有效的处理。
“对了,梁程,有件事要问你一下。”
“主上,您说。”
“沙拓阙石现在……”郑凡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他还有自己的思维保留么?”
“若是普通人的话,变成僵尸,这几乎就是新的生命了,至多,也就是对在世的亲人多一些特殊的感觉。”
这也是为什么诈尸后,尸体会对自己的亲人出手。
他们其实是想亲近亲人,想要亲近这种感觉,但就像是一头大象想亲近你想和你玩闹一样,往你身上一蹦,来举高高……
“但他这种,生前是真正的强者,心志坚韧如铁,外加死后是经过蛮族祭祀的召唤,属下觉得,应该是能保留一些记忆和自我的。”
“你也是厉害的,这世上,是不是出一头僵尸都得喊你祖宗?”
梁程摇摇头,道:
“主上说笑了,这件事,和属下关系不大,属下也只是负责传个话,属下认为,是您和沙拓阙石之间的关系,导致其最终没有选择回归王庭,而是去了梅家坞等我们。”
“别给我脸上贴金。”
“是主上您太过谦虚了。”
“别,别,咱们正常的说话聊天,行么?”
“好。”
“对了,这个小娃娃,是那个刑徒部落的……少主?”
“是的。”
“他家里人呢?”
这时,那个男童似乎是听懂了是在提自己了,马上站起身,单手握着匕首然后单膝向郑凡下跪,
“叽里咕噜叽里咕噜及叽里咕噜…………”
郑凡看向梁程,
道:
“翻译一下?”
“他说他父亲已经老了,而且还生病了,已经没办法继续带领族人生存下去,所以他亲手杀了病榻上的父亲,代替父亲的职责,为族人寻找一个新的未来。”
“嘶…………”
郑凡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才五六岁大模样的男童,
随后,
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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