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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纯洁滴小龙
“禁军,会不会也跟着疯?”
言外之意,
本就是战败之国,对内,却又开始如此酷烈激进行事,您的龙椅,还坐得稳当么?
听到这个问题,
摄政王笑了,
道:
“其实,你也是知道的,朕,向来对燕国的那位皇帝,很景仰,所以,朕打算,见贤思齐。”
……
一连多日,
屈氏族人都无法见到年大将军,只能看着大将军旗帜在军寨里飘扬着。
来自圣旨的斥责,兴师问罪,都远远比这种完全的沉默,更让人觉得舒心。
终于,
在这一日清晨,这支皇族禁军出动了,他们分成数路,正式开入屈氏封地腹心。
屈氏的封地很大,人口,其实也不少,但姓屈的,毕竟只是少数。
皇族禁军的进入,虽然使得屈氏族人内心惶惶不安,但当地的百姓,却显得很淡漠。
持有大将军军旗的那一部皇族禁军兵马,直接开到了屈氏宗族本宗所在的城外。
一名太监手持圣旨,
走到军前,
在城头上屈氏族人和勉强刚刚拉扯起来的一些私兵的注目下,
宣读了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屈氏,世受国恩,却不思精忠报国,阵前投敌,为虎作伥,自绝于先祖,自绝于宗祠,自绝于柱国门面。”
这是一道很简短的圣旨,
在大声念诵到这里时,
太监抬起头,
看向城墙上那密密麻麻的人头,
嘴角露出了冰冷的笑意,
“其罪,当诛!”
……
岷安城,坐落在岷山,是一块战略要城,早些年,这里曾是齐国的地界。
齐国,是诸夏腹心之地,也就是大夏王朝崩塌之后那一段混乱时期割据过的一个国家。
原本,齐国不打算搀和到中原战事,因为感觉自己的对手一个比一个猛,所以干脆向东进行开拓,去欺负那里的山越人,同时,达到开疆扩充地盘人口的目的。
而那时,楚人其实也在不断地蚕食侵吞着山越人的地盘,总之,在那时,山越人就是个受,谁都能欺负他。
最后,两边一起欺负欺负着,导致碰头了,楚国和齐国还曾爆发过战争,只不过齐国主力得放在西面防止自己被其他国家吞并,而楚国的这一支,也并非皇族禁军,而是一家贵族派出的私兵队伍。
所以,双方碰撞后的战争规模,其实也不大,通常就是今天你拔了我的军寨,明天我占了你的一座军堡,就是厮杀,也就是数千人规模的冲杀。
反正,双方都暂时都在开地图没那个精力去进行实际控制,所以,无非是想要在当地山越族面前炫耀自己的武力,让当地的山越人臣服于自己而不是臣服于对方。
而后,伴随着楚人向西南边境开拓的势头越来越大,可以投送的人力物力以及军事力量越来越多,但想当然地楚国正式攻打齐国的情况,并未出现。
因为,那时乾国诞生了。
是的,刚诞生时的乾国,其实是武德充沛的,在乾国太祖皇帝的率领下,他们灭了很多个割据国家,完成了内部的统一,齐国,也成了乾国攻打的对象。
所以,楚人在那时,其实又变成了支援齐国抵抗乾国。
但当时的乾国军队和将领,都很能打,齐国最终还是被灭了,为此,楚人和乾人,在边境线上,又开战了好几回。
楚人没能占到便宜,乾人自家地盘太好,没了齐国之后,就没有太大的对外开拓的欲望,至少,并不打算为了一块山越人的地盘去和楚国开国战。
再加上乾国太祖皇帝死后,太宗皇帝北伐被初代镇北侯吊打,导致乾国军事自此萎靡不振,慢慢地,也就将自己的东南疆域,固定在了岷山一线。
近些年来,乾楚虽然在边境线上偶有摩擦,但都在可控范围内,更多时候是因为楚人在消化地盘时,乾人接受了一些山越逃人所引发的连锁反应。
而后,
伴随着燕人开始对外用兵,双方边境线上,倒是完全安静了下来。
岷州城,是方圆的一座“大城”,也是附近的物资集散地,包括楚国境内的山越族人,他们所谓的“赶集”,其实也就是带着山货或者其他出产来岷州城进行交易。
早些年,乾人军备废弛,三边那儿都注水吃空饷严重,更别说不是那么重要的东南方边境守军了。
好在,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朝廷饷发得不够,那大头兵们大可改头换面变成生意人。
首先是地方上的互市,其次,就是商队往来的抽成,也就是所谓的走私,总之,军队经商,一度就是乾国军头子们的传统技能。
对此,历代相公们对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你要是真来个“武人不爱财”,相公们和官家反而会更感到害怕。
今儿个,是初一,照例是开集会的日子。
一个个身穿乾人兵甲的士卒们开始调货组织商队进出,一些小将领,算盘耍得比刀剑更顺溜。
一支从楚地来的商队进来了,
乾人士卒们将四周挡路的山越族人驱散开,让商队进来,一个个,脸上挂着花儿,明显乐开了怀。
他们晓得,燕人伐楚,楚人被打得很惨,很多贵族被破家,甚至连祖坟都被那位平西侯爷给刨开了。
所以,元气大伤的楚国贵族们急需回血,因此,货,会更好,价会更便宜,只为了早点出货见收益。
对于乾人这边而言就是有利可图的了,谁家小将背后没开自家的生意馆子?就算是没开的,也是为来自上京的大人物们在这里负责一摊生意。
这种对方急着出手的生意,自是更加有利可图。
甚至,
为了这支楚地商队的归属,几个将校竟然拉着自己麾下人直接开始了厮打。
因为他们心里清楚,这批货,甭管谁吃下去,那都是必然是大赚的。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按理说,
岷州城作为军镇,再堕落也不至于如此,至少,一定的体面,还是得保持的。
但问题就在于,
朝廷这两年,两次从这里调兵去充实三边。
那些刺头,那些还有些梦想,那些还不愿意同流合污,以及那些还真的稍微会带兵稍微能带出点样子的,都被地方利益者给排挤走了。
所以,
现在的岷州城,就是一座乾国东南地界的商贸之城。
就在这时,
先前还到处塞银子过关赔着笑脸的楚地商队掌柜的忽然掏出一枚火信子,拔开。
“嗖!”
下一刻,
商队伙计们以及今天来赶集的山越人都纷纷掏出了兵器,杀向了这座城内的乾人守军。
在城外,
一支军容整肃的楚军冒出了头,向着岷州城发动了冲锋。
在乾楚东南地界沿线上,相似的一幕,在多处同时发生着。
一座军寨内,
在镇南关那儿被靖南王田无镜压制了许久屁都不敢放一个的年尧年大将军,
走出了帅帐,
在今日,
老年终于在乾人身上,
又找回了身为一个将军的快乐。
看着前方升腾起的烽火,
老年大大咧咧地伸了个懒腰,
随后,
对着地上重重地吐了口唾沫,
骂道;
“直娘贼,介才叫打仗嘛,介才叫打仗嘛!”





魔临 第四百二十三章 西边日出东边雨
这是一种愉悦,
这是一种幸福,
这是一种放纵,
燕楚之战,大楚,输了;
任你怎么辩驳,
国都被烧,镇南关被让,上谷郡被割,燕军在你国土肆虐掠夺,据说那位平西侯还创建出了摸金校尉这一官职,
怎么算,都是输了,而且输得很难看。
但,
说白了,
大楚上下,
还真没人敢指摘他年大将军领兵作战不利的;
甚至,燕国的那些眼高于顶的将领们,也不会嘲笑他年尧是无胆鼠辈。
因为他面对的对手,
是田无镜。
一个集结了燕晋两地,无数民夫、无数资源,堆砌甚至是透支了国力,集结了泰半大燕铁骑的靖南王。
就这,
还是以决堤水师突袭的方式才打开了局面;
就这,
年尧还是将数十万大楚皇族禁军从镇南关安全地撤了回来。
有时候,一个将领是否优秀,得需要衬托;
比如,有些将领大半辈子扫平农民军叛乱无数,但这军功这名望,真的是掺杂了太多的水分;
其水平,其实就像是大燕的进士和乾国的进士之间的差距一样,看似都是进士,但在文脉方面,差距真的是肉眼可见。
而年尧,是这些年来,唯一一个和靖南王正面交锋还能落得一个体面的对手,这就已经足以自傲了。
和田无镜的对弈,让老年很压抑,且这种压抑,持续了整整一年。
但他偏偏无法对别人去诉说,去咆哮,去怒吼:
你知道我这一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么!
他得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现在,
他扬眉吐气了,
他终于得到了释放。
年大将军很感激乾人,是乾人,重新给予了他当一名统帅的自信,也让他找寻到了久违的快乐。
“吧唧……”
靴子,踩在血洼处。
不是无意,而是故意。
因为这座岷州城,拿下来得并不算如何费功夫。
一半的守军,直接弃城逃跑,剩下的,也多半选择了投降;
所以,
年将军想要让自己靴底沾湿,还真得仔细地找找血洼子。
楚军在拿下这座城后,并未大规模地烧杀抢掠,这源自于年大将军的治军严谨;
不仅如此,就连那些被征调来助战的山越百族族人,也并未去劫掠,因为那些楚军以一种森然的杀气,提醒着他们,在这里,到底是谁说了算。
一众族老跪伏在年大将军面前。
年大将军没急着叫他们起来,虽然王上的意思是,以后,山越人,也是楚人了,但,年大将军还是很难将他们看做人。
好在,
年大将军出身家奴,
他,
会装。
“是你们的,终归,是你们的,本将军晓得,你们的儿郎们,已经憋得不像样子,但现在,还得让他们继续憋着。
看见西边的云彩了么,
那里,
有比岷州城更富饶的城池,
有比岷州城更稠密的人口,
有比岷州城,更大的军功。
王上的旨意,你们也清楚,本将军的意思,你们也很清楚。
跟着本将军,
继续向西,
继续夺取功勋,
你们自己,可以入朝为官,你们的子嗣,可以入本将军军中为将。
曾经征服过你们的贵族们,现在已经腐朽成了蛀虫;
接下来,
将是属于你们的时代。
向西,
向软弱的乾人,拿去更多的土地,更多的金银,更多的人口,更多的………荣耀!”
“为王上效死!”
“为王上效死!”
“为大将军效死!”
“为大将军效死!”
……
楚军的攻势,无比迅猛。
同时也说明,乾人在东南方向的防卫,真的是相当羸弱。
一座座军寨一座座军堡的沦陷,这其实还是次要的,因为这类地方,当大势不在你时,你本就很难守得住。
真正要命的是,
类似岷州城这样的军镇,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竟然又接连陷落了四座。
到最后,
年尧的大军甚至还攻破了乾国南源郡的郡城。
一座军镇的陷落,意味着原本依托这座军镇所构建的一整套防御体系的崩塌,而一座郡城的陷落,意味着一郡之地防御体系的崩溃。
地方军寨、县城亦或者是兵马和义军,他们就算想要去做些什么,也会面临着群龙无首的局面,等待他们的,将是被极为干脆地秋风扫落叶。
整场战事,
在南源郡城被拿下后,停止了。
不是说年大将军满足了,
而是他的先锋军打得太快,中路军又分得太散,后军,已经追不上了。
是的,
攻城略地的速度,已经超过了传统意义上的行军速度。
这很匪夷所思,
但在乾人身上,出现任何匪夷所思的事情,似乎都带上了那么点儿的理所应当。
如果说,
乾人想要以空间换战机,
那必然是成功的。
因为若是此时乾人一支主力忽然杀入,将年大将军所在的先锋军给包住。
是直接吃下去,还是围点打援,都能极为从容,毕竟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得。
此时楚军已经犯了兵家之大忌,可谓是将自己的拳头完全散开。
要是此时楚军面对的是燕军,不用靖南王出马,甚至不用梁程支招,郑侯爷自己就能够果断下令骑兵分路去进行战场切割,将来犯楚军给搅碎。
可问题是,
年大将军现在面对的是乾军。
对付不同等的对手,有时候你过于严阵以待,也就是那种“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话,反而会起到反效果,比如,贻误战机。
事实证明,年大将军的做法是无比正确的。
乾军一直到其攻下南源郡郡城一段时日和后续兵马取得了呼应后,乾军才有两路兵马赶来,且这两路兵马一没有合兵二没有进攻,只是分别卡在了南源郡城的西南和西北两侧,呈现钳制状。
收到哨骑传来的这则消息后,
年大将军大笑了两声,
他清楚,西面的那两支赶来的乾军,没有合并,是因为他们在等待具体的上峰从而进行从属;
之所以没有马上进攻,是因为他们是隔壁两个郡调来的兵马,不敢冒进,也不愿意冒进,所以选择了最为稳妥,同时也是最为消极的应对方式。
这种情况,
在和燕军对弈时,根本就不可能出现!
那位燕国的平西侯,率孤军深入后烧了荆城后,明明已经立下天大的战功,却依旧涉险孤军深入大楚京畿之地,这是何等的进取姿态!
所以,年大将军心里很踏实,这种踏实,和当年他一手一个抓小鸡一般抓住那些皇子时差不离。
运筹帷幄,洞若观火,
为将者的痒痒处,其实就在这里。
也因此,年大将军下令后续兵马按照时日赶至,
同时下令城内经历了长途奔袭的麾下楚军进行大大方方地休整休息,
另外,
吩咐亲兵为自己烧热水,
他年大将军要泡澡!
……
乾国,
上京。
寻道先生下山,入仕为官,被册封为巡安使,出使西南。
这一切,都是符合规矩的,因为寻道先生是探花出身,本就是士大夫阶层的一员,虽然当初未曾入朝为官,但后山掌舵人的身份,让他入朝辅佐君上,有了一种大乾官家“天命所归”连天上的“神仙”都下来辅佐他的感觉。
再者,
知道李寻道真正身份的人,并非只有骆明达一个。
刺面相公的后人得以重用,再度巡安西南,于情于理甚至是于“图个吉祥”都能让人觉得很是信服;
最重要的是,巡安使并不是什么大官,甚至,它本就是一个差事,类似钦差,替天子巡安一方,所以,这个职位,让已经被这位乾国官家这几年拾掇过的朝堂,没什么异言。
虽然,大家都清楚,这个差事的作用,可大可小,全凭官家对其的信任,既然官家让其去西南,肯定会给予其最大的权力,但,只要他真的能够让已经逐渐糜烂的西南局势平复下去,凭此功劳,加官进爵封正职,也无可厚非。
寻道先生出京的那一天,
不仅有三千禁军一同前往,
大半上京城的百姓也都夹道欢送。
百姓们可并不知道寻道先生是刺面相公的遗孤,也并不清楚巡安使到底是什么个官衔差事,他们,是来看后海下来的“神仙”的。
所以,
队伍出城道路两旁,摆上了香案火烛,很多虔诚的上京百姓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只为了瞻仰“神仙”天颜。
这个排场,甚至比迎候官家出巡更大。
……
李寻道不再是一身白衣,而是身着一套红色的官服,后山是后山,官场是官场,在一地,守一地规矩,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只不过,哪怕官服穿在身,他仍然没给人一种传统意义上沉稳练达的形象,仍然显得飘逸和出尘。
能将官服穿出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从“衣冠禽兽”的范畴里脱颖而出,实为不易。
外头,禁军已经准备就绪,为首者乃是新上任的一名姓王的中郎将,他将率部护送巡安使大人入西南,且在到达后,听从其调遣。
宫内刚刚传来了旨意,说是官家会出宫亲自相送,可谓是给足了礼遇。
这其实本就是一种加码,待得李寻道入西南后,西南各地的文武官员,自己心里也会掂量着到底要如何安排这位巡安使的位置。
时辰差不多了,
王将军准备去通禀一声,
走到半路时,却听到后头传来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来者腰佩一剑,身形有些瘦削,目光,却宛若寒冰。
当年,
曾有人白衣乘船入上京,官家亲迎,全城轰动;
“见过……”
王将军准备行礼,因为眼前这人身上兼着太子武师的官职。
百里剑却直接摆摆手,身形自王将军身侧掠过,进了屋内。
王将军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再等会儿去通禀。
……
“城里,好大的场面,你倒是一点都不避讳。”
百里剑看着站在屋内的李寻道笑着说道。
“听说你去了南海,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
“哪能啊,我百里家,一向重诺。”
“早就回来了吧?”
“对,早就回来了,不过本打算年三十时再去上门赴约。”
李寻道闻言,笑了笑,道:“真是坦诚。”
“待会儿官家要出来送你。”
“我知。”
“场面太大了,不好,我本一剑客,说白了,是自江湖入庙堂,转了一圈后,谁都清楚,我终究还是在江湖。
你从后山入朝堂,想再出去,就难了,也基本出不去的。
这般大的场面,会埋下祸根。
一如,
当年的刺面相公平定西南后入京,百姓也是这般欢呼相迎;
最后呢?”
“百姓们想看的,是神仙,神仙之所以是神仙,是因为百姓们看不到,当他们看到后,当他们不停地听说他做的事情后,神仙,也就不是神仙了。
也就这次热闹点,下一次,就无所谓了。
再说了,后山修炼,所谓炼气,无非是修炼自身,与天争一口气,虽千万人吾往矣。”
“这话听起来,有些刺耳。”
百里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他和自己的妹妹二人曾经距离杀死那位当时还是守备的平西侯很近很近,
只不过中途出了变故,燕军骑兵冲出,
他和自己的妹妹选择了不出一剑,转身即刻回城。
这事儿,
成了一个无法抹去的污点;
尤其是后来,有晋地剑圣雪海关前斩千骑取野人大将首级的战绩出现后,
百里兄妹的这个污点,被衬托得越发醒目。
再接着,
随着郑凡这个人不断地爬升,从守备到将军再到总兵,从新冒头的年轻将领到四大年轻一代名将再到其他三人已经无法与其并列。
当初没能痛下决心去杀他,
这买卖的亏本程度,
也在不断地放大,
现如今,
那位更是封侯了,
燕人的,军功侯。
“后山的莲花池有些淤泥,得借你的剑气,去清一清。”李寻道说道。
“好。”百里剑答应了。
李寻道转身,走到百里剑面前,看着百里剑,很认真地道: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你可以听成,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宿命,这,这就是我寻道的命。”
“我可以随你一起去,等我先去清理了后山的莲花池,就动身去西南找你。”
“我不是那位燕国的平西侯,没有用剑圣护身陪伴的资格。”
“总得做点事情,否则,总觉得有种被落下太多的感觉。”百里剑说道。
“看来,此行去南海,收获不少?”
“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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