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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纯洁滴小龙
“殿下,如果六殿下不狗急跳墙,那么,您就是去看望自己大侄子的,要是六殿下真敢………那您,就是去护驾的!
事出紧急,殿下,不能再犹豫了!”
太子深吸一口气,
最后,
点点头,
道:
“那本宫,就去看看大侄子。”
……
“公公。”
魏公公在赶车,
马车前后,都有一些护卫跟随。
这时,
一名密谍司掌舵上前询问,
询问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按照正常流程,陛下微服出宫时,是需要净街的。
密谍司高手将迅速铺陈过去,将一切可能出现的威胁都提前扼杀个干净。
可现在问题是,
这次微服要去的是陆府。
陆府的家主陆冰,可是和自家密谍司,是同僚。
前几次陛下微服去陆府时,并未去净街,因为陆冰那个衙门的人,只会做得更仔细。
但这次,
这名掌舵却特意过来询问了。
只能说,
能坐到这个位置的,绝不会有傻子;
浸淫此行日子久了,自然而然的,就会有那种奇特的预感,甚至,可以捕捉到空气里散发出来不寻常征兆的味道。
魏忠河的眼皮子耷拉了一下,
无声地挥挥手。
“喏。”
这名掌舵退下去了。
密谍司,并未对陆府进行提前布控和清理,像以前那样,表示出了对这个同等衙门的尊重。
陆府的门,
缓缓地打开,
马车,
驶入其中。
……
与此同时,
正抱着天子剑和一群镇北军军官正在侃大山的郑侯爷,收到了一则消息。
那就是太子护军,忽然出动了,齐员满甲。
这么大一支兵马的调动,不可能悄无声息的,且前些日子镇北军调入城内后,对城区一些地方也做了简单的布防,那支太子护军还从他们的防区里直接过去了。
人家拿的太子旨意,镇北军没道理去拦截他们。
不过,
好歹也是一道军情,
好歹郑凡是军功侯爷,
好歹郑凡拿着天子剑,
好歹没白费和这群镇北军丘八嗨了这么多天,打下了一片脸熟,
郑侯爷才得以迅速得知了这道消息。
而在听到这一消息后,
可能是这些年战场经历锻炼出来的敏锐,又可能是对姬老六的了解和信任,
郑侯爷的第一反应是,
姬老六,
要动手了!
然后,
自己该怎么办?
李良申的这支镇北军,完美地错过了这几年的所有战事,所以才对郑侯爷讲述的那些战场事迹极为着迷。
但这并不意味着,郑侯爷能够真的调动得起他们。
现在,能做的,唯一一条就是,眼神示意跟着自己一起来的四娘,赶紧回去,通知其他人,现在,先开始接触王府的家眷。
能不能帮上忙,先另说,
至少,
先把人家的家眷给保护好。
另外,
再通知在家装醉了好几日的大皇子。
……
“陛下。”
陆冰亲自上前,将燕皇从马车上搀扶下来。
陆家其余亲眷,
则再一次被全部提前禁足。
明明他们自己家即将成为时下整个燕京城所瞩目的焦点,但身为家里人,却真的是不识庐山真面目。
“乳娘身子可还好?”
是来看孙子的,但,先问的,必然是乳娘。
“回陛下的话,家母身子骨还好。”
“这就好。”
燕皇轻轻推开了陆冰搀扶着的手,
自己往佛庵里走去。
“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名太医院医术最高明的御医,见到陛下亲至,赶忙跪伏行礼。
“传业的身子怎样了?”燕皇问道。
“回陛下的话,皇孙应是体寒受了虚火,臣已经施针,再佐以几服药,过两日许就能好转了。”
“起来吧。”
“谢陛下。”
“谢陛下。”
燕皇步入佛庵。
里头,两个婢女已经跪伏在那儿了。
老太君则拄着拐,在那儿候着。
看见自己走进来的燕皇,老太君先是面色一喜,但再看燕皇脸上近乎好转如常人的气色,老太君的嘴巴张了张,又闭合了回去。
老眼,瞬间浸湿。
“乳娘。”
“陛下,老身照看皇孙不力,请陛下责罚。”
“乳娘,坐,坐。”
燕皇上前,握住老太君的手。
“此事与您无关,与您无关。”
拍了拍老太君的手,燕皇对身边的陆冰道:“搀扶乳娘坐下。”
陆冰马上扶着自己的母亲坐了下来。
燕皇则对老太君道:
“朕先去看看传业。”
老太君拿着手绢儿,擦了擦眼角的泪,点点头。
燕皇走入内堂,皇长孙姬传业此时正躺在床上,脸上,还在发着虚汗。
不过,许是外面动静吵到了他,又可能是身子骨着实不舒服,所以没睡着,燕皇进来时,看见自己躺在床上的孙子正睁着眼看着自己。
姬传业咧开嘴,
笑了,
“皇爷爷……”
接着,就作势准备起身。
“哎哟哟,殿下,您可不能起来,可不能再受着风。”
魏忠河马上上前,将姬传业轻轻按了回去。
陆冰此时也站在燕皇身后,他的目光里,有些许挣扎。
燕皇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伸手,
放在姬传业的额头,额头,还是有些烫。
隔辈亲,隔辈亲;
这几年来,其他儿子也陆续有了子嗣,但燕皇来看这个皇长孙的次数,其实是最多的。否则姬传业也不会说出想跟魏忠河学袖里剑的话了。
只不过对外,别人是不知道的。
“告诉皇爷爷,还难受不?”
姬传业摇摇头,
道:
“祖奶奶让传业喝药药,药药很苦咧。”
身后的陆冰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僵了。
燕皇却不以为意,神色如常地问道:
“很苦的药,传业还喝下去了?”
“喝下去咧,祖奶奶说,是我爹让我喝的,说是能把皇爷爷引来看传业。”
“哦?”
“我爹和我说过,他要争位置咧,争下来了,以后就能有我一份。”
“是嘛。”
“是得咧,我是我爹的儿子,夫子课上教过,父为子纲;
意思就是,我爹让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我爹想争什么,我就得帮着一起争。
药药,很苦,但传业还是全喝完了;
皇爷爷您,也果然来了呢。”
孩子明明很难受,但还是咧着嘴露出童真的笑容。
“呵呵………”
燕皇笑着伸手摸了摸姬传业的脑袋,
道:
“我们家传业,真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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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临 第五百零二章 好圣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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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嫩的童音,听起来很悦耳;
爷孙俩,都在笑着;
后头站着的魏公公和陆冰,
两位大燕两大特务衙门大头目,则大气都不敢多出一声。
一定程度上,陆冰的“背叛”,源自于他的母亲,而他的母亲,则又站在燕皇这边。
母亲曾说过,就是某个皇子造反失败了,逃出来,敲咱们陆家的门,陆家,也必须得开门接进来。
因为那是皇子,是陛下的儿子。
陛下可以惩戒他,甚至可以杀他,而别人,没那个资格。
天子家奴出身的陆家,更没资格。
也因此,
东宫的朱先生其实说的是对的。
在这个燕京,没人能算计得了燕皇陛下,除非,他自己愿意走进来。
陆家,
魏忠河,
都在获悉陛下的心境后,一定程度上,都开了方便之门,他们,是帝王的真正心腹。
诚然,这似乎有些胜之不武,毕竟燕皇是自己走进来的;
但也能够说,是姬老六,算清楚了自己父亲的骄傲,算清楚了自己父亲的想法。
最好的阴谋,其实就是阳谋。
自古以来,很多事,其实都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硬是要谈个过程,无非就是胜者的反刍败者拼命找的借口罢了。
燕皇伸出手,
在陛下身边伺候了数十年的魏公公马上将旁边脸盆里的毛巾挤干,送到陛下手中。
燕皇拿起毛巾,轻轻地替自己的孙子擦拭脸上的冷汗,擦得很小心,也很温柔。
在魏忠河的印象里,陛下从未这般对待过人? 哪怕是……自己的亲人。
就是最年幼的皇七子姬成溯,前几年落水了一次,陛下也只是去看了看? 并未做出过任何亲昵如长辈的动作。
看来?
爷爷看孙子? 确实是和看儿子,不一样的。
“跟皇爷爷说实话,恨你爹不? 吃了药? 这么难受。”
姬传业摇摇头,道:
“孙儿不恨。”
“为什么?”燕皇问道。
“孙儿知道,爹是为了我好? 这世上? 没有哪个爹会愿意故意伤害孩子的。”
边上的魏忠河和陆冰不经意间目光交汇;
这是孩子正常该有的回答? 按理说? 这不算什么? 天家的孩子? 享受最好的教育,同时,也要承受最繁琐的礼法,自然也就更容易早熟。
只是,这种带着童稚的声音? 说这些话时? 效果? 却非常之好。
对于眼下情况而言? 简直是好到不能再好。
这是教的话么?
还是,孩子自己无心之说?
而如果是第三种可能的话,他? 才多大?
雷霆雨露,皆为君恩;
君恩似海,父爱如山,可能,此时的陛下,所需要的,大概就是这种肯定吧。
他已经无愧于青史,
现在,
要面对的,其实是自己的儿子。
“爹在家教我算术,我笨,学得慢,爹就打我……我哭了。爹抱着我,说,玉不……就是不气……
皇爷爷,孙儿忘了这话怎么说的。”
“是玉不琢不成器。”
“是,皇爷爷,我爹就是这么对我说的,他还说,他小时候,也常因为学得慢脑子笨被皇爷爷您打哩,皇爷爷打得可厉害可疼哩,拿皮鞭子打的,被打了几次后,学东西就学得快哩,被打多了,脑子就能变聪明。”
燕皇摇摇头,
道:
“皇爷爷小时候从未打过你爹,你爹自小就很聪明,学什么都快得很,有时候,因为你爹太聪明了,显得你那些伯伯们就太笨了,倒是因此没少被你皇爷爷打。”
这是事实,
当初燕皇考校诸皇子功课时,对六子的回答很是满意,近而,对上头的五个孩子,就有些怎么看都不是那么顺眼了。
“爹居然骗我……”
“传业,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皇爷爷,没人教我说这些话,祖奶奶只和传业说了,爹叫我喝药药,传业就喝了。”
“嗯。”
燕皇很认真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孙子。
许是在这个时候,燕皇心里也不是没有其他怀疑。
帝王的心,向来是多疑的。
当然,这里的多疑,并非是怕事情变坏,而是事情,可能会变得更好。
天家的孩子,
不怕你有心思,就怕你真的愚笨、单纯。
“皇爷爷……孙儿想求您一件事,母亲说过,趁着生病时,就多想一想自己想要什么,这样,病就好得快哩。”
“说,传业想要什么,爷爷都能给你。”
在大燕,
燕皇有说这句话的资格,也是最有底气去印证这句话的爷爷。
“皇爷爷,孙儿想骑貔貅,传实跟孙儿炫耀,说他家有貔貅哩,大伯有,可我爹,没有。”
这个要求,这个话,听起来,终于像是孩子会说的话了,跟大伯家孩子,自己的堂兄弟,争风吃醋。
“传实有的,传业肯定也会有,我家传业有的,只会比传实更多。”
虽然都是自己的孙子,
但姬传业是皇长孙,
且姬传实的母亲,是个蛮族。
燕皇有偏爱,那是理所当然,没偏爱,那才叫真的怪事。
事实上,将姬传业养在奉新夫人府,也是方便燕皇过来看望自己的长孙,而如果在王府里,就不方便过去了。
“等孙儿病好了,皇爷爷带孙儿去骑貔貅么?”
“好。”
“皇爷爷是皇帝……”
“自是君无戏言。”
“皇爷爷万岁,咳咳………”
燕皇见姬传业开始咳嗽起来,当即喊道:
“太医。”
两个太医马上进来,检查了一下,道:“回陛下的话,皇孙刚发了汗,稍后再洗一下药浴,身子大概就能轻松起来了。”
“快去准备。”
“遵旨。”
再扭头,看向躺在床上的姬传业,燕皇眼里流露出些许愠怒,这愠怒不是对孙子的,而是对儿子。
药的量,多了些。
“这当爹的,对自己儿子,怎么可以这么狠。”
“………”魏忠河。
“………”陆冰。
两位大特务头子,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附和。
“传业好好把病养好,身子好了,才能去骑得貔貅,才不会被摔下来。”
“嗯呢,传实比我还小一点,但身子骨,比孙儿壮实。”
“笑话,我大燕儿郎的体魄,是不逊他人的,你还小呢,慢慢长起来。”
话里话外,隔阂,就出现了,不是对眼前这个孙子的,而是对姬传实。
大皇子被剥夺继承大宝的权力,那是自上而下的默契,不是刻意针对,而是天然如此。
燕皇又伸出手,
魏公公马上将另一条刚洗过挤干的毛巾送了上来。
燕皇一边帮自己孙子擦汗一边问道:
“传业以后想当将军么。”
“像郑叔叔那样的将军么?”
“嗯。”
时下孩童玩打仗游戏,都以扮演平西侯爷最为盛行,鲜有会去扮演靖南王爷的。
不是没有少年勇者去尝试扮演过,
但被自己亲爹拿鞋底抽了几顿后,就少了。
“想哩,爹说,郑叔叔打仗很厉害,皇爷爷,爹在家里,经常说郑叔叔长郑叔叔短;
一阵子笑着说郑叔叔多厉害,一阵骂郑叔叔多不是东西。
不过,传业想当将军,但又不想出去打仗。”
“为什么?”
“因为爹好累啊,每晚都在书房算账算好久,传业要好好练字,好好学算术,等长大了,帮爹的忙。”
“你爹,也会累?”
论惫懒,自己这个儿子,当属第一。
别人兢兢业业战战兢兢时,
他,
永远都闲然自若。
“嗯,娘也说爹的腰没以前好咧,还常催爹去耕地。”
“呵呵。”
燕皇摇摇头,这种话,倒真像是屠户女所会说出来的。
这时,
太医过来道:“陛下,药浴准备好了。”
其实,药浴有一个很清晰明显的作用,那就是……排毒。
只不过,太医不敢直接说出来。
在太医院当值,接触的权贵隐私实在是太多太多,所以就得学会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时刻牢记自己只是个瞧病的郎中。
“来,传业,泡药浴。”
“好。”
魏忠河准备上前出手,却见燕皇自己开始给传业脱衣服。
脱去了上衣,再脱裤子时,姬传业下意识地有些扭捏,
“娘说,男孩子的雀雀,
不能随便给人看哩。”
“哈哈哈哈………”
燕皇尝试想要将孩子给抱起来,可以看出来,有些吃力。
但燕皇还是强行将姬传业抱起,而后,将其缓缓地放入浴桶之中。
做完 这些后,燕皇的身子有些踉跄,好在手抓着浴桶边缘,稳住了。
身后,
魏公公和陆冰随时都准备出手去搀扶,却又都止住了,因为陛下是在他的孙子面前,任何一个男人在面对自己的直系晚辈时,都希望自己是一个强大的形象。
这时,
燕皇忽然开口问道;
“传业,告诉皇爷爷,你怕死么?”
姬传业毫不犹豫地点点头,道:“孙儿怕。”
“为什么怕?”
“娘说,人死了,就不能吃好吃的,不能玩好玩的,不能和传实一起骑貔貅了,也不能再看见爹和娘还有弟弟妹妹们了,也不能看见皇爷爷了。”
“传业,那你觉得,皇爷爷,怕死么?”
姬传业扭过头,看向站在自己浴桶外的燕皇。
可以看出来,小孩子在思索。
“说。”燕皇催促道。
“爹说过,皇爷爷会一直活在青石板板上哩,会活很多很多年,一千年,一万年哩。”
青史,在孩子认知里,就是青石板。
“那传业也想和皇爷爷一样,活在青石板板上么?”
边上的魏忠河和陆冰在此时都屏住了呼吸;
没人能猜透当今陛下心里真正的意思,哪怕是身为心腹,也不能;
但无疑,
这番对答,
对陛下的决定,必然会有影响。
姬传业笑道:
“得加上爹,皇爷爷,爹,孙儿,咱们仨一起咧。”
“哈哈哈哈哈。”
燕皇笑着伸手拍了拍浴桶壁,
而后,
再伸手摸了摸泡在浴桶里自己孙子的脑袋,
说出了那三个字:
“好圣孙。”
………
药浴泡好了,姬传业被魏忠河擦干了身子,又被安置在了被窝里。
许是孩子身子现在本就虚,又说了这么久的话,先前泡药浴在后头时其实就已经打瞌睡了,送回被窝后没多久,就继续睡了过去。
燕皇坐在椅子上,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孙儿入睡。
这时,
老太君拄着拐杖缓缓地走了过来。
“乳娘,朕小时候,也是这般睡着的么?”
“是的,小孩子,不管醒来时多闹腾,只要一睡,看起来,就觉得乖巧听话可人了。”
“呵呵。”
燕皇伸手指了指熟睡中的姬传业,道:“朕现在恨不得,把孩子叫醒,再与朕继续说说话。”
因为,
朕的时间,
已经不多了啊。
“先皇在时,也曾说过和陛下您一样的话。”
先皇,
先皇……
燕皇点点头。
就在这时,有一个人的通禀,打破了此时的宁静。
陆冰自佛庵口接了消息,走了回来,禀报道:
“陛下,太子殿下领东宫护军求见。”
燕皇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本来挺好的一个氛围,被一个外人,搅和了。
“朕之前才与他说过,什么都不做,才是对的,看似一直能忍,但关键时刻,总是忍不住,那先前的忍,就彻底成了笑话。”
燕皇摇摇头,
道:
“行,让他,也进来吧。”
………
东宫护军,甲胄精良,训练有素,绝不仅仅是花架子。
太子骑着一匹白马于前,在其身后,则是东宫护军都尉,姓吴,名亮。
当初,文寅为太子搜罗江湖异士充实东宫,算是太子得力臂膀,后被发现文寅的背景有问题,即刻对其进行剪除。
发现和剪除文寅的,就是吴亮。
其也在这之后,迅速上位,不仅仅接替了文寅以前的位置,还坐上了东宫护军都尉的位置。
其实,东宫护军广义上,也属于禁军的一支;
昔日规模庞大的禁军,主力架子被拆走后,剩下京城内的禁军,则就像是这样一般,一家一衙门,你这一点,我这一点,然后被分去了编制。
而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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