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纯洁滴小龙
但标户制又能存续多久?
要是一直是四战之地,也就罢了。
现如今,雪原暂时是不成气候了,日后再将楚国打崩后,一旦四方没有再可以威胁你的强敌,你这个标户制马上就会自我糜烂掉。
现如今的这些燕人、晋人、楚人、野人、蛮人,他们能忠诚于你,跟随着你南征北战,悍不畏死,可一旦承平下去,他们的下一代,
必然会沦为只知道啃食这铁庄稼的废物!
而后,
成为你王府的……沉重负担。”
郑凡又喝了一口酒,平西王府的军事制度,是自己和瞎子共同从八旗制那里改过来的,也确实适合当下晋东的环境与局面。
姬老六的预言,其实很准确,因为在另一个时空里,满清入关后,曾经人数虽少但战力卓著的八旗铁骑没多久就腐化成了一群遛鸟斗蛐蛐的废物,与此同时,清廷每年都得为他们负担极重的财政包袱。
皇帝看着郑凡,
问道;
“你觉得我说得不对?”
“你是真的懂。”
“呵呵呵。”皇帝满足地笑了。
郑凡开口道:“一时之法,以适应一时之势,势如水,水无常形,法亦无常形。”
皇帝点点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变法革新,是吧?”
不等王爷再开口,
皇帝拍了一把大腿,
道;
“但问题就又来了,父皇马踏门阀,用的是镇北军,率军的是李梁亭,镇北军乃北封郡与荒漠之军,李家虽然一度被称为当年大燕门阀之最,但你我都清楚,李家,其实不算门阀。
也正因为有这一支镇北军,马踏门阀才能成为可能。
靖南王为何要自灭满门,为何马踏门阀之举父皇不以靖南军为先?
因为当时大燕,朝堂、地方,乃至军中,唯一不受门阀桎梏的,只有镇北军了。
都知道大燕想要彻底干趴蛮族,想要一统诸夏,需要集权,可问题是,集谁的权?
用他们的刀,来割他们自己的肉么?
变法革新为何难?
谁又能坐在椅子上的同时,再将椅子翻个个儿呢?
就比如这晋东之局,
要是哪一天,咱俩真的做成了。
你姓郑的还在,以你姓郑的威望,倒是有可能在最后再改一改,变一变;
你儿子呢?
你儿子能变么?
这些标户,拥护你儿子继任你的王位,是他们撑着你儿子在王位上坐稳的,又怎可能再削他们的肉?
到头来,
又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喽。”
郑凡沉默了。
很多时候,作为这个世上的外来者,总是有一种……清高。
总觉得自己看透了一切,也高于一切,但实则,每个时代里,都会有那么一些人,他们的目光,可以穿透时代的局限,看得更高和更远的。
就比如,姬老六。
皇帝吃了口肉,从皇后手里接过了帕子,擦了擦嘴:
“所以,想明白了这些,我就什么都放下了。
老子又不能长生不老,
这世上又不可能有真正的万世之法,
抽红包!
日月更替,四季流转,
到头来,还是那句话,儿孙自有儿孙福。”
皇帝伸手,搭在了王爷的肩膀上,
“咱哥俩这一代,先图一个诸夏一统,剩下的,后辈们自己玩儿去。”
这是皇帝在剖析自己的心迹;
这些话,在信里,不适合说,只有当面讲出,才能显真诚。
毕竟,这也是一种约定。
忌惮与反忌惮,
朝廷和地方,
种种矛盾,都可以搁置下去,留给后辈吧。
他们俩,
只需要在这辈子,尽情地玩耍。
身为天子,话讲到这一步,真的是难能可贵了。
“呵。”
郑凡笑了笑,
道:
“姬老六。”
“哎。”
“我也说句心里话吧,我郑凡,自始至终,都不觉得自己欠你什么。”
“你放屁!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年出征时带的棺材和你王府下面,埋着的是什么。”
二人最早相见于荒漠,镇北侯府门前,沙拓阙石叩门,被包围时,突围直冲六皇子马车,郑凡“舍命”相救。
“老子一开始就觉得奇怪了,怎么的,你这卧龙凤雏,这般人才,命怎么也能这般好,还能正好救了咱?
也不是老子故意调查你,还是这几年,你根基深厚了,也不藏着掖着了,你王府下面那口棺材的事,传闻本就不少。
再联想到当年诈尸而走的左谷蠡王尸体,可不就对上了么!
你没救我,
但我却从一开始帮了你,
还想办法通过兵部把你调到了银浪郡翠柳堡接下来的战事一线。
你这叫没欠我?”
“欠账的含义是什么?”郑凡反问道。
“嗯?”
“我认下这笔账,才叫欠了这笔帐,我不认,就不欠。”
“……”皇帝。
皇后忍不住笑了场,起身,帮两个男人添酒。
“思思,你听,姓郑的这话说得,真不要脸!”
郑凡伸了个懒腰,道:
“做买卖嘛,我下套,你往里钻,这叫自己打了眼,再说了,你当初资助我,只是因为我救了你的命?”
“难不成是图你好看?你有我好看么?”
皇帝问这话时,看向皇后。
皇后啐了皇帝一口,不搭理他。
皇帝有些无奈,早年,皇帝也是翩跹公子的俊俏模样,但这几年,发福了不少;
这姓郑的,一直在打仗,修为也稳步提升,差距,一下子就出来了。
“我就认两笔账,一笔,是我欠靖南王的承诺,一笔,是在乾国,八千袍泽为我断后。”
“我懂了,得先打楚国。”皇帝马上抓住了重点,“乾国放最后。”
此时,
就在这小亭子里,
大燕权力地位最巅峰的两个男人,
相视一笑。
……
奉新城,为迎接大燕皇帝的到来,做了很充足的准备。
而自古以来,
迎接贵宾的第一条,就是大扫除。
本来,还有一系列的排场,需要给皇帝送上的,在这一点上,王府不小气。
哪怕是致力于造反的瞎子,也坚持要以盛大的礼仪迎接皇帝的到来,再怎么样,格局不能掉。
但皇帝提早派人下达了一道圣旨,意思是一切从简就好。
送圣旨过来的,是刘大虎,刘大虎念完圣旨后,又传达了一条王爷的口谕:
“他不是说反话。”
所以,
盛大的欢迎仪式,是没有了。
但奉新城的军民,依旧对大燕皇帝陛下有着极大的……好奇。
真不是热情,而是好奇,纯粹是看个稀奇。
毕竟,在这里人的眼里,他们的王爷,才是真正的“天子”。
他们想看看,皇帝到底是什么样子,竟然还腆着脸不给自家王爷腾位置。
好在,这样的心思只是放在心底,也没人会大张旗鼓地喊出来。
且当看见皇帝的銮驾时,
百姓们也都很识趣儿地跪伏下来,山呼万岁。
一口皇帝万岁,
一口王爷万岁,
喊着喊着,也不晓得到底是谁顺带着谁了。
皇帝和王爷同坐一辆王府特制的大马车里,
听着外头的山呼万岁,
皇帝笑道:“这样吧,郑凡,朕给你封一个九千岁吧,四舍五入,也是万岁爷了。”
搁寻常人,被皇帝这样说,怕是会吓得直接跪伏在地。
这明显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犯了皇帝的忌讳。
但平西王只是没好气地瞥了皇帝一眼,
骂了句:
“滚。”
应皇帝的要求,队伍没有直接进奉新城内,哪怕皇后已经无比想念自己的儿子了。
队伍拐了个弯,先去了城外的葫芦庙。
庙里,除了神佛和王爷一家子的长生牌位以外,还有一些纪念战死士卒的碑文,他们也在这里,享受着香火供奉。
皇帝先来拜祭他们。
等拜祭完了后,皇帝才和王爷一道,正式进了奉新城,入王府。
待得两位最为尊贵的客人离开后,
小和尚搀扶着老和尚,坐在庙里井口边,因为是临时加的行程,所以葫芦庙可谓一时忙得不可开交,师徒俩这会儿,是真的都累了。
“徒儿,瞧见皇帝哩。”
“嗯呢。”
“徒儿,许是平日里王爷瞧多了,这皇帝虽然是第一次见,但……也就这样了吧。”
“嗯呢。”
师徒俩在嘀咕的时候,
那个先前蜷缩在角落里的纸人,这会儿又飘了出来,
他也在自言自语: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么,你们那位王爷,距离皇帝,真就差一身龙袍了,不,只要往那蟒袍上,多话一根爪子,不就成了么。
俩没见过世面的秃驴!”
小和尚拿起井口边的半桶水,泼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
纸人大叫地后退,生怕自己被弄湿。
随即,
纸人又回到了自己的角落里,
喃喃自语道:
“没想到啊,没想到。
太阴损了,实在是太阴损了,枉你修行一世,我还觉得世上本就该只有你与我同名,谁成想,你真是连脸都不要了。
呵呵,
藏夫子的那一刀,
竟然落在了这里。”
魔临 第七百一十八章 让我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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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新城并未按照惯例,给大燕皇帝修建行宫。
用王爷的话来说,
招待真正自家兄弟的地方,就是家里,修建行宫什么的,实在是太见外了。
对这位的抠门,皇帝本人早就习以为常,当年自己产业全交给户部,在自己父皇眼皮子底下过苦日子有这顿没下顿时,写信给这位,结果这位派人送来了两车玉米面儿。
弄得皇帝现在闻到玉米味的东西,这胃里,就自然而然地有种锉刀在锉的感觉。
不过,平西王府虽然不似皇宫那般奢华,但很有格调。
论个清幽雅致,怕是连京城外的后园,也比不过它。
“姓郑的,确实是会享受会过日子啊。”
皇帝坐在石桌旁,看着院子里的小桥流水,心境,也不由得清逸了一些。
皇后已经换了一套更居家的衣裳,这是四娘为她准备的,庄重却不失风采,或许,在整个大燕,天子一家也就只有在这座王府里,才能体会到真正的寻常百姓串门走亲戚的感觉。
“臣妾倒是很喜欢这里呢,不闹,还清幽。”
何思思不喜欢排场,和寻常普通人“暴富”起来后过分补偿自己不同,她很快就沉淀了下去,依旧喜欢小日子的感觉;
否则,她也不会在皇宫里拾掇自个儿的菜园子了。
当然,这或许也是与何家的传统有关,何家自上到下,都是本分人。
站在身侧的魏公公开口道;“娘娘,等回京后让工部仿着这处园子在宫里再修一个就有了不是。”
和先帝的绝对克己不同,
当今圣上并不是那种苛刻自己的主儿。
用皇帝的话来说,就是皇帝过不过苦日子,没什么意义,除了满足了自己“朕是个勤俭的好皇帝”虚荣,与民间百姓是否吃得饱穿得暖有什么干系?
所以,魏公公才敢提出这一茬,搁先帝爷时,提建议修园子,那是嫌命长了。
但皇帝还是摇头笑道;
“意味不同的,园子这种东西,主要还是看个心境,皇宫哪怕变出个上百种模样来,它也依旧是皇宫。
倒是这姓郑的,在这里,日子是真逍遥,所以才能给人以这种雅趣。”
平西王府很大,但和寻常意义上的那种恢宏宫殿比,还是袖珍了很多。
所以,除了四娘的一座签押房在这里外,王府下的各个衙门并不在王府里设有办公场所。
家,是真的有家的味道,恬淡安静与祥和。
“住得还习惯么?”
郑凡走了进来问道。
“你说呢?我以前的王府和现在的皇宫,和你这里比起来,一下子就跌了格调。”
“哈哈。”
王爷对这个评价很满意。
皇后站在旁边,欲言又止。
郑凡会意,道:“太子正在继今日的课业,过会儿就放课了。”
听到这话,皇后也是露出了微笑。
“你的孩子们呢,让我看看啊。”皇帝催促道,“我这里,见面礼可是早就备下了。”
“怕你们劳累,本想让你们歇一歇,既然这样,我这就吩咐他们过来。”
郑凡对着身后挥了挥手,肖一波走了过来。
皇帝却站起身,摆摆手,道:“孩子们还小,咱们自己去看吧。”
“也好。”
王爷陪着皇帝与皇后一起去了熊丽箐在的院子。
天子入住王府,王府的家眷必然清楚肯定会与天子见面的,且大概还得一同用晚膳,虽说对于王府的家眷而言,对天家要有多敬畏还真谈不上,但也不会去失了礼数。
所以,熊丽箐今日也是特意打扮了的,本来是准备穿华装,但府邸里下人来通禀皇后换上了四娘送去的衣服后,熊丽箐也就选了件楚地贵妇裙。
人家穿便服,你穿盛装,无形中就把自个儿的身份落下太多了。
低半头可以,毕竟人家是客,但自家男人和皇帝是平起平坐的,自己这个做女人的,怎能表现得过于谨小慎微?
“拜见陛下,吾皇万岁。”
熊丽箐屈身下福;
不过,其身后的婢女嬷嬷们还是全部跪伏下来行大礼。
皇后赶忙上前,搀扶起熊丽箐。
“妹妹越发漂亮了。”
“姐姐也是越发明艳动人呢。”
当初熊丽箐入燕京先帝爷册封时,是与何思思见过面的。
毕竟,在那时的燕京城里,真正算自己丈夫本家的,也就当时的六皇子府了。
一行人倒也没过于生分,一起进了里屋。
大妞本就比郑霖出生要早,抓吉是年前办的,皇帝是年后出的京,一路走走停停逛逛也是耽搁了不少日子。
对于小孩子来说,几乎是一个月就变一个模样。
这会儿的大妞,已经开始自己小手抓着婴儿床的栏杆张望了。
果不其然,
当天子夫妇走进来时,
大妞朝着这边,
绽放了微笑。
一时间,皇后娘娘整个人都被这女童的笑容给融化了,近乎是扑上前,将大妞抱入自己怀中。
“咯咯咯……”
大妞还在笑着。
皇后抱了好一会儿,这才笑道:
“这姑娘,实在是太招人稀罕了。”
说这句话时,皇后目光是看着皇帝的。
意思,其实很明确了。
皇后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她是真的觉得大妞很漂亮,一眼看着就讨喜。
作为有两个儿子的母亲,
看见这种精致如瓷器的女娃,自然而然地就想收了当自己儿媳妇。
皇帝其实也很喜欢大妞,
先前在信里,姓郑的将他闺女吹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仙女下凡,皇帝原本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情人眼里出西施,当爹的对自己的闺女,也差不离,他自己也是对贵妃所出的公主很是喜爱。
但见到真人后,皇帝才意识到,姓郑的真的生出了个极品!
在这个时代,极品还是个纯粹的褒义词。
夸奖孩子,一般会说这孩子有灵气,姓郑的这闺女,其身上的灵气近乎是要溢出来似的。
皇帝见多识广,
当即看向郑凡,
问道:
“灵童?”
“嗯。”
王爷矜持且不以为意地微微颔首。
皇帝深吸一口气。
这时,身后伺候着的魏公公上前道:“陛下,奴才自小公主身上,感应到了火凤气息,浓郁得很哩。”
“哈哈哈哈哈。”
皇帝大笑起来,拍着郑凡的肩膀道:
“那楚国熊氏,岂不是得呕死!”
身为帝王,对“家”的概念,和常人不同,这女娃是火凤灵童,本是人熊氏的骄傲,现在,却身处于燕地,是燕人!
“郑凡,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不在信里告诉我?”
“这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么,还需要特意告诉?”
“………”皇帝。
着道了,着道了,给这货搭了个台子。
皇后还在那里搂着大妞逗弄着,大妞也很给面子,互动得很好。
身边的魏公公其实还留意到了,在婴儿床的角落里,放着一把剑,这把剑,魏忠河认得。
看来,剑圣收的徒弟,就是平西王府的长公主了。
按理说,这件事其实是瞒不住世人的,毕竟那天剑圣闹出的动静挺大,而且亲眼目睹这一切的文武极多,但一来奉新城算是密谍司的一处禁地,密谍司在这里的势力本就被压缩到了一个小小的办事处里;二来皇帝东巡出京后,也压缩了信息渠道,每天要看折子的同时对其他方面的细节信息,自然就难以全面了。
皇后还在对皇帝使眼色,皇帝却依旧不为所动,只是跟着一起逗弄着大妞。
这时,肖一波进来通禀,说太子殿下下学了。
要见儿子了,皇后终于被转移了注意力。
“那就先不打扰你们一家人团聚了,等会儿到吃饭时,我来喊你们。”郑凡说道。
“好。”皇帝点了点头。
随即,
皇帝和皇后一起出了熊丽箐的院子,去往自己住的地方,魏公公跟在后头。
皇后开口道:“陛下,大妞多好啊,你……”
魏公公当即挡开双手,布置出了一道防止被窃听的小结界。
皇帝留意到这个细节,却摆摆手。
魏忠河撤去了结界;
既然都住到人家家里了,就没必要再背着人家说话了,否则会显得自己小家子气。
而皇后则完全没留意到这个细节。
“大妞是好看,但皇后,她是郑凡的闺女。”皇帝劝解道。
“平西王的闺女又怎么了?岂不是正和咱们天家般配么?”
镇北王府已入颓势,不复当年之勇;
现如今,平西王府是大燕毫无争议的第一藩镇。
按照传统,确实是与天家联姻最为合适。
皇帝却伸手指了指自己,问道:
“闵氏呢?”
皇后闻言,身形一颤,她有些惶恐,皇帝竟然不惜点出其内心的伤疤来劝说自己。
皇帝却无所谓地抓着皇后的手轻轻拍了拍:
“姓郑的不是我外公,我外公当年虽说手眼通天,但到底玩不过我父皇,但姓郑的和我,现在我们是不玩,但真要玩起来,朕能不能胜得过他,还真难说。
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
就说当年,
镇北王曾和父皇一起饮酒,谈及我二哥与郡主的婚事。
父皇很是洒脱地说,日后就算是郡主真的牝鸡司晨了,也是郡主有本事,他无所谓。
可之后呢?
你也觉得这座王府住得很舒服,这是姓郑的自己经营出来的。
他是不可能看着自己的闺女跳进天家的这座染缸的。
再说了……”
皇帝伸手戳了戳自己的额头,
“姓郑的这里头和常人不同,他不信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记得曾经这厮与我喝醉时说过,以后他的儿女,得……得什么自由恋爱来着。
咱儿子真要有本事,等长大一些,自己豁出去脸皮去追求人家呗,何必咱们俩在这儿头疼,反正天家的亲提前结不成,其他家的亲,又怎可能缔起来?
时间,有的是。
你莫担心,等儿子再长大一些,我就把他爹当初怎么追他娘的法子,都传授给他。”
皇后白了皇帝一眼;
当初若非自己死命拦着,她爹她哥估计早就拿杀猪刀砍死这个登徒子了;
真要自家儿子敢依葫芦画瓢对人家大妞,哪怕是太子,人家平西王爷怕是也早就提起乌崖砍来了。
皇帝与皇后回到了自己在的院子。
皇后眨了眨眼,
道:
“我儿竟然长得这般壮实了?”
“这……”皇帝。
这时,
站在里头的天天转过身,跪下来磕头道:
“天天拜见皇帝陛下,拜见皇后娘娘。”
皇帝和皇后一时脸有些泛红,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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