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纯洁滴小龙
哪怕让平西王爷直接当内阁首辅,大家伙也是认同的。
“这大人们考虑的事儿,多得很。”老广头只能这般说道,“但按道理来讲,野人那边也驯服了,楚人那边也不敢造次了,我倒是觉得,平西王爷他老人家,倒是可以到京城里来住住。
日后再真有战事,他老人家还能再出山嘛。”
老广头是宗室,立场角度天然会维护姬家天下安稳,他也明白藩镇坐大的危害,或许,眼下平西王继续镇守晋东对大燕而言是有利的,但对姬家而言,是个大隐患。
老何头不置可否,他倒是觉得人王爷在晋东干得好好的,有他在,晋地才能安稳,这要是回来了,万一再出乱子可怎么整。
人的名树的影呐;
但这种反驳的话,老何头也懒得对老广头说了。
这时,老广头忽然指了指后头道:
“老弟啊,你家女婿来了。”
来的,正是姬成玦,魏公公跟在后头。
姬成玦对着这边点了点头;
老何头则马上屁股离开凳子,回应着。
老广头对老何头这种“没有老丈人威严”的模样,早见怪不怪了,以前他还说过,但不管用。
随即,
老何头看见自家女婿坐到了那一桌旁,和那位身着白色锦衣的男子共坐在一条凳子上。
那男子还有些嫌弃,不想让坐;
结果自己女婿主动撞了过去,非得坐。
“………”老何头。
老何头已经有些石化了。
自家女婿是大燕的皇帝,天下最最最尊贵的存在,能够这般对待自家女婿的……
得益于刚入京时,就时常被先帝串门,老何头现在别的本事没有,倒是练就了一双发现大人物的火眼金睛;
一时间,心里头倒是有些猜出那位男子的身份了。
很明显了,
这会儿自己的亲外孙正在城西迎接平西王爷入城,
结果自己的女婿却跑到这里来和人家坐同一条凳子,
也就只有那位,能有这份资格。
……
“哈,我就知道你小子吃不惯这个。”姬成玦看着郑凡面前没有猪油拌饭马上就笑道。
姓郑的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他可是领会过的;
说着,姬成玦又伸手摸了摸在旁边天天的脑袋。
“半年不见,又长高了,多吃点儿。”
“恩呢,兄长。”
“……”姬成玦。
姬成玦清楚,这绝对是故意的,可偏偏他又不能在这称呼上去分辨什么,只能怪这姓郑的不讲究,居然不懂教孩子叫辈分。
“姓郑的,我都安排好了。”姬成玦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猪头肉送自己嘴里,一边咀嚼一边道,“就安排在后园了,意思就是,我要与你在后园为大燕的未来,促膝长谈半个月。
朝堂的事儿,就交给内阁带着大臣们自己去料理。
你觉得咋样?
反正,当年我父皇也曾与李梁亭这般独处于后园过。”
郑凡有些嫌弃道:“我怕风评被害。”
“我这当皇帝的都不怕,你怕什么,再说了,你那什么风评又不是不知道,放心,千百年后,读野史之人只会知道你郑凡好人妻,
好人妻的人,咋可能好晋风?
你还真挺有远见的,提前给自己定好了调子。”
郑凡对着姬成玦翻了个白眼。
二人之间的关系,经过半年前的天子东巡,其实已经拉得很近了。
天子舍弃禁军,带着皇后入平西王府;
天子从平西王口中得知自己脑子里长了个东西,会夭寿,王爷说了,天子就信了。
所以,有时候你真的不能讲老姬家有能让人卖命的传统,人家这是祖传的手艺活。
这边,
平西王和皇帝正坐在燕京城内的小街铺子上吃着东西聊着天;
城东那边,太子领着百官外带四周茫茫大一片的百姓,正在迎接平西王爷入京的队伍。
太子很郑重地宣旨,
圣旨里恩准平西王不用下马车接旨。
宣旨后,太子再以面对仲父的礼节,向马车行礼,随后,亲自上车,进入马车内,他要陪同着平西王一起入京入宫的。
四周不少大臣觉得平西王爷在宣旨时,真的就不出一下马车实在是过于倨傲;
而进入的马车的太子姬传业,看着空荡荡的马车里头,
心里早就有数的他,
寻了个座坐了下来,
发出一声老成的叹息:
“唉。”
……
郑凡和姬成玦也坐上了马车。
马车内,
郑凡问皇帝:
“什么时候进后园?”
“还得等一些日子,朝堂上还有一些事儿要过一下。”
“我没工夫。”
这次入京,郑凡就是来帮皇帝做手术的。
在这一点上,瞎子也催促过。
因为瞎子虽然清楚,以魔王们的配合水平,皇帝手术的难度,并不大,因为那颗瘤子长得很给六子面子;
但至多拖个半年吧,再拖久一点……万一起个什么变化,就不好说了。
“有些事,必须要做好了才能抽出空来进后园让你帮我看病。”
“你忙完了就来吧,我就住后园了。”
“不行,你得和我走台面上逛几圈,这几件事儿,没你不能成。”
“什么事儿啊?”王爷不耐烦道。
皇帝笑道:
“在百官面前,
在天下人面前,
立你郑凡,
做我大燕太子的……叔父摄政王。”
“你有病吧?”
“直娘贼,不是你说的老子有病的么?”
“你还活着,我做哪门子的摄政王?没这个说法。”
摄政,摄政,一般是年幼天子才会面对的局面;
可问题是姬老六一个成年天子在这里,这不符合礼数与规矩。
“规矩是人定的。”
姬成玦伸手,放在了郑凡的手背上;
王爷抽出了手;
皇帝有些无奈,抓住了王爷的肩膀:
“姓郑的,我就这一个要求。
我亲自向百官,向天下宣布,我龙体欠安,要像当年父皇那样入后园疗养,然后立下太子监国,你郑凡,从我大燕平西王晋升到我大燕摄政王。
只有这样,
万一后园治病时,出了什么意外,朝堂才不会乱,也乱不起来。
你压着局面,
传业也就能安稳坐下龙椅了。
退一万步说,你要是想坐那把椅子了,也能从容地给传业给我那媳妇儿做一个妥善的安置。
你放心,
魏忠河那里我已经留下了数道密旨,一旦最坏的情况出现,这些旨意将送到朝廷下辖的各路总兵那里,我来亲自证明你的名正言顺。
我连我大哥都没调回来!”
郑凡甩开手臂,
骂道;
“你少他娘的给我来这一套,这只是个小手……半年准备后,出意外的可能,很低很低了。”
“姓郑的,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去后园了,你就在宫里和我该喝喝该吃吃,玩儿完了,你继续回你的晋东,我继续做我的皇帝,英年早逝,我也认了。”
“古往今来,拿自己的命去要挟一个藩王的皇帝,你是独一份儿。”
天下实权藩王,怕是大多都巴不得皇帝直接暴毙。
“敢为天下先嘛。”皇帝不以为意。
“你明白的,我郑凡这辈子,最不喜欢被人要挟。”
皇帝看着王爷,
少顷,
王爷叹了口气,
道:
“下不为例。”
魔临 第七百三十一章 君臣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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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
太子爷领着百官,以极大的规格,在京城万民见证下,迎着平西王入了京,走御道,入皇宫。
这头,
皇帝陪着郑凡坐马车,走另一道口子,入了宫门。
“晚上有宴。”皇帝说道。
大燕规格与名望上最高的藩王,当是镇北王;
不过,名气归名气,大家又不是炼气士,终究得活得实际点,故而,要论当今大燕第一藩王,非平西王莫属。
最清晰也是最直接的对比是,
镇北王,其实也入京了,比平西王早两天。
皇帝也是派太子去迎接的,也是设宴款待的,但那是天子家宴。
对于普通的臣子而言,天子赐家宴是极高的恩荣,但对于在外的封疆大吏或者藩王而言,这一点点恩荣,其实不大能看得上了,封疆大吏有自己的治政理念有自己的追随者有自己的基本盘,藩王更直接,有自己的封地有自己的军队;
天子对他们的态度,不再是针对一个人,而是针对他们背后的那一整个团体。
对外的说法是,
这次邀请两位王爷入京,昭告天下的是一种大燕这一代承袭上一代的一皇两王的政治格局,对内起安抚,对外则起震慑作用;
但底下,
镇北王先入京,设家宴,等平西王入京后,再招待两王一起开官宴,谁的体量更重,昭然若揭。
要知道,王驾在途中是不会断了和京中的联系的,按照常理,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派人向京中通报,地方官也会通报;
两位王爷完全可以互相调整一下行程,同一日进京,尽量规避掉某种可能出现的尴尬。
不过,在这件事上朝廷没有故意地厚此薄彼,姬老六也不至于拿镇北王给平西王做架子,是镇北王本人,主动加快了行程入的京;
大家都明白,镇北王府在李梁亭离世后,几乎对朝廷缴械,平西王却一直死抓着军权和地方治权,地位不可同日而语,但镇北王体面确实比平西王大,毕竟百年镇北侯府嘛。
但镇北王此举是主动地将自个儿的姿态放低,压根就没想着提着端着,先两日进京,算是晚辈给前辈低头了。
“要不,一起泡个汤?”皇帝建议道,“给你去去乏?”
郑凡扭头看着皇帝;
皇帝笑了笑,继续道:“仿你府里的那个样式建的,我现在没事儿也喜欢泡泡。”
不得不说,姬成玦确实是比先帝爷更注意养生;
只可惜,他的问题出在脑子里,那就真不是什么养生不养生可以解决问题的了。
“好。”
郑凡答应了。
“成,魏忠河。”
“奴才在。”
“对外说朕要陪王爷御书房议事,不得打扰。”
“奴才遵旨。”
……
皇宫里的汤池子挺考究,但场面上,却不是很气派,一是皇宫年代久远,每个宫都有每个宫的用途,先帝爷在时更是批了太多位置给了朝廷办公衙门所用;
姬成玦登基后,个人享受没落下,但也没去搞什么大兴土木。
真正的泡汤,得去修个皇家山庄才够气派,直接在皇宫里修,还真显得逼仄了一点,至少没皇家的排场。
皇帝领着王爷进来,二人在汤池旁的石桌边落座。
魏公公亲自端上来冰饮子;
天天舔了舔嘴唇,端过来,喝了一口;
唔,
没想象中那么好喝,太甜了。
平西王府的饮食标准,尤其是小吃食上,早就超脱了这个时代太多,毕竟酒窖里有个吸血鬼整天除了自己鼓捣葡萄酒以外,还负责设计和制作王府家里人的饮品与点心。
皇帝低头,看着天天,问道;
“怎么样,好喝么?”
“好喝呢,兄长。”
“好喝就多喝点,弟弟。”
皇帝已经无所谓了。
“嘿嘿。”
天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人家这般洒脱,他就有些难为情了,毕竟他是故意的。
这时,张公公进来禀报道:
“陛下,太子殿下回来了。”
“宣。”
“喳。”
太子姬传业走了进来,一身厚重的大礼服,闷得一身汗,各种流程走下来,已经有些蔫儿了。
得亏曾在王府待了一年,体魄养好了,否则还真吃不住这种礼仪。
进来后,
太子看见自己父皇和平西王坐在那里喝着冰饮子聊着天,
忽然有种自己小小的身躯已经承担了所有的无奈感。
这帮大人,可是真不要脸啊……
当然,这些只能腹诽,不可能说出来,否则他父皇会打他,干爹……只怕打得更厉害。
“弟弟。”
天天站起身,喊太子弟弟。
“……”皇帝。
随即,天天扭头看向坐在旁边的皇帝,问道;
“兄……陛下叔叔,天天能和太子弟弟玩么?”
皇帝心里总算是微微舒了口气,
道:
“太子,你看谁也来了。”
“天天哥。”
太子看见了天天,像是忘记了身上的疲惫,将头冠递给身边的伴当后,马上跑向天天。
俩孩子在王府同吃同住了一年,天天晚上还会帮太子把尿,这友情,是货真价实的。
先前不明显,再看看眼下,天天和太子站一起,哪怕太子体格比以前好了很多,但依旧一个显得很大,一个显得很瘦削;
这不是年龄层次上的差距所能解释的,而且,不是单纯地胖与瘦。
一个人,体内是否血气充足,体魄是否康健,是能够给人以气息的感觉的,在小孩子身上,尤为明显。
皇帝不由感叹道:
“你把你家天天,养得真好。”
郑凡伸手指了指已经带着太子往边上去说话的天天,
道:
“八品了。”
皇帝眨了眨眼,
似乎第一时间没能消化掉这句话的意思,
然后,
问道;
“什么八品?”
“八品武夫。”
“……”皇帝。
边上的魏公公也是微微有些惊疑,他先前只是感知到靖南王世子殿下身上气血充沛,却没能感知到入品的气息;
显然,世子殿下身上有隐藏气息的法器。
“太夸张了。”皇帝摇摇头,“真的?”
“骗你做什么?”
“啧。”皇帝抬起手,魏公公低下头凑过来。
“魏忠河,可记得靖南王当年是何时入品的?”
“陛下,密谍司档案库里应该有记录,不过,奴才记得当年,先帝与镇北侯爷二人入田宅时,镇北侯爷曾与还是少年郎的靖南王交过手。
镇北侯爷虽然赢了,但回府后,含着痛敷上了汤药。”
皇帝长舒一口气,
感慨道
“虎父无犬子啊。”
天天现在是八品了,这其实真不奇怪,因为这半年时间,他开始真正地开始武夫修行了。
但实则,他的修行在很早时就开始了,襁褓中时,躺僵尸棺材盖上由怨婴陪伴长大,自身命格够硬的前提下,撑住了,就相当于是自婴孩时就在用煞气和怨念洗髓伐经。
再加上其灵童体质;
最最重要的是,应该是继承自老田的血统。
且走武夫路数不用像剑婢那样早期还得被剑圣先行压制,天天体魄先天惊人,在修炼一途上,毫无顾忌。
郑凡没告诉皇帝的是,
在另一个时间线上,就是这孩子成年后,率领靖南军余孽几次三番地和燕军血战,最后,更是打破了燕京城杀入了皇宫。
如今,因为自己的关系,那条线,早面目全非,甚至可以笃定地说,不会发生了。
但没道理,
他郑凡精心培养的儿子,
会比不上流落在外草根生长的天天。
是,
是有那种一刀一剑披荆斩棘自草莽间崛起的神话,还有那种百折不挠的精神外加野花更加灿烂等等说法;
但郑凡能给予的,只会更多,能提供的条件,只会更好。
最重要的是,虽然天天这个干儿子,在魔王眼里没有郑霖这个“魔王之子”来得重要,可在前些年,家里就这一个娃娃,免不了的就如同在恶人谷的言传身教;
这七个老师,
哪怕如今实力没能恢复,有些憋屈;
但当个师父,那真是绰绰有余。
要知道,剑婢的剑,樊力看一遍二手版的,就能马上领会其中剑意。
相较而言,郑凡入品时,还得靠四娘在阿铭身上用绳线绣出气血运行轨迹来直观临摹,就显得废柴多了。
“一个天天,再加你那一对儿女,姓郑的,你命真好,老有所依啊。”
皇帝这话里,酸溜溜的。
羡慕,那是真羡慕。
当年李梁亭麾下,七个镇北侯府总兵,六个是其义子,但义子毕竟不是嫡亲儿子。
天天一直被郑凡养在身边,那就是亲儿子,另外俩灵童,是血脉关系。
李梁亭一走,朝廷马上就能拆解掉镇北侯府;
但郑凡这边,不可能这般操作的。
古往今来,你能举出太多血脉之间相互残杀的例子,但实则,大浪潮之下,亲族之间的相互提携才是真正的主旋律。
“格局小了,我郑凡还没到要靠儿女们过日子的地步。”
虽然,王爷心里一直是这般想着的。
一路走来,靠魔王们良多;
以后等孩子们再长大些,自己就能指望着儿女们了,而且当爹的靠子女,他娘的天经地义,比靠魔王,还要顺心。
这时,又有一位公公进来通禀:
“陛下,镇北王爷到了。”
“请。”
“喳。”
镇北王也被皇帝邀请来了泡汤。
郑凡和皇帝坐在那儿,看着入口处进来的当代镇北王李飞。
李飞走路,有些跛脚。
皇帝起身,主动相迎。
李飞没等皇帝过来,先行跪下行礼:
“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快快请起。”
“哎哟,真别这么多的规矩,你这样弄得好像我很不守礼数一样,呵呵。”
郑凡笑着调侃道。
李飞起身后,忙向郑凡俯身行礼:
“飞,见过郑叔叔。”
李梁亭和田无镜,是同辈,是身份地位辈分,都当之无愧的同辈;
郑凡继承了田无镜的衣钵,收养了田无镜的儿子,世人皆知,当年的靖南王和如今的平西王,是义兄义弟的关系。
再加上郑凡不是继承的靖南王封号,是靠着自己的军功挣来的平西王封号;
所以,郑凡和李梁亭,也是同辈。
论辈分,一直是很有趣的一件事,但辈分只是表面,真正看的,还是资格。
民间大家族里,资格不够,宴席上,辈分高的,自然是话事人;
有资格够的,就算辈分很低,那些老辈分,也不敢高声言语。
皇帝是超然的,他不用论辈分,因为他是天子;
也就只有郑凡,敢让天天直接喊皇帝兄长调侃他一番,其他人,就算是国舅爷亦或者其他长辈,也得先论君臣之礼。
不过,
镇北王李飞这般放下身段,确实是把面子给足了。
郑凡起身,主动走过来,将其搀扶起,
道:
“咱仨,就不用太客气太客套了,都自在一些。”
“这应该是我说的话。”皇帝埋怨道。
“一样的。”王爷不以为意。
李飞看到这一幕,清楚地意识到,皇帝与平西王的关系,真的不一般,这不是简单的君臣相得,更不是逢场作戏。
人到齐了,
仨人脱了衣服,进入汤池里。
汤池很烫,
平西王爷以四品大宗师的境界,
直接躺入了中央,
闭着眼,
很是享受;
无形地嘲讽着那俩只现在只能坐在边缘位置双脚小心翼翼地放入水中的弱鸡。
“陛下,奴才去加些凉水匀匀。”魏忠河小声道。
“不必了,瞧他舒服的。”皇帝拒绝了。
“喳。”
皇帝拿了两条毛巾,递给了旁边的李飞一条。
“多谢陛下。”
“不用这般客气,当年咱仨的爹在一起时,也是很自在如兄弟的。”
“谁的爹啊。”
泡在池中央的平西王爷喊道,
“当年我可是和你们的爹站在一起的。”
皇帝将毛巾拍在水面上,骂道:
“你姓郑的当年不过是跟在后头的一个罢了。”
“嘿,你别管我当初站哪儿,至少那会儿,我是能跟着一起坐着的。”
“姓郑的你别得瑟得太过分了!”
皇帝加大了音量。
“行呐,有本事你别让我得瑟呀,哈哈哈。”
镇北王李飞只敢跟在旁边,礼貌性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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