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纯洁滴小龙
所以……
是自己没听懂这话?
“王爷高瞻远瞩,小子,佩服。”谢玉安由衷说道。
因为他听出来了,这位大燕王爷,已经不再仅仅局限与考虑征服……而是在思索,如何让征服落地成为有序的统治。
这种思维高度与深度,让谢玉安不得不在此时心生赞服;
因为它已经超出一个优秀将领一个优秀帅才……甚至是优秀皇帝的格局。
不过,
王爷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情绪,
他笑了笑,
看了看雅间栏杆间挂着的诸多诗词卷幅;
“先前孤还在调侃人家,身在青楼,志在沙场,得,孤居然也犯了同样的毛病。”
在这间静海城最高档的青楼里,
看着下方惊慌失措衣不蔽体的男男女女,
自己竟然也能顺势思索起整个诸夏未来的长治久安与文化认同。
四娘则笑道:
“这不是很正常么?”
说着,
四娘继续伸手把玩着王爷的胡须,
“整个天下,最接近天道的,不是乾国后山,也不是什么天虎山或者雪原祭坛、楚国巫祭,更不是什么钦天监。
而是这儿。
要知道,
每天不知道多少男人在这里成佛入圣。”
“哈哈哈哈哈。”
王爷大笑了起来。
谢玉安在旁边含蓄不说话。
王妃和王爷飚马车,他可不能应和。
此刻,
在下方,
天天走到花魁面前,花魁的衣服最鲜丽也最华贵,身边簇拥的侍女也最多。
面对这银甲年轻将军,
花魁收敛起自己脸上的惊慌,
跪伏下来,
脆声道:
“小女素素,感谢将军搭救之恩。”
正常来说,红帐子里的客人,在绝大部分时候,一没有姐们儿有钱,二……其实也没姐们儿有见识。
花魁的反应,可谓极快。
天天看着她,目露思索之色。
不过,
天天什么都没说,径直从其身边走了过去。
花魁本打算再说些什么,至少她清楚一点,这忽如其来的乱局之下,这位银甲将领可保自己安全。
但天天身边的甲士马上横刀,拦住了她。
天天头也不回地开始上楼,
笑话,
虽然天天是爹最疼爱的儿子,按理说孝顺爹也是应该;
但天天还没愚孝到在明知大娘就在爹身旁时,给爹送女人。
“父帅,末将本部和年尧部已经入城,正着手拿下城门关隘与武库粮库。”
“好。”
王爷点点头,
继而转身对雅间里的众人道:
“在这儿待了一天了,终于可以出去透透气了。”
四娘则问道:
“主上,换不换蟒袍?”
王爷摆摆手,
道:
“又不是进上京城,一座静海城而已,懒得费这功夫了。”
王爷伸手,
世子殿下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将手伸了过去。
父子二人牵起手,
王爷看向天天,
道:
“你天哥哥长大了,再牵他的手,不合适了。”
天天笑了。
他还记得当年,父亲带着自己出征,喜欢将自己抱着一起坐在貔貅背上。
现在再看父亲牵着阿弟,这一幕,让天天看得心里暖暖的。
郑霖则微微撇嘴,
合着不是哥长大了,你还懒得牵我是不是?
要不是娘亲在后头看着,我让你牵,我让你牵!
不过,整体而言,郑霖还是很乖的,一是因为最近一直在找理由想打断自己腿的娘亲在;
二是他很清楚,北干爹也在这里,他很反感自己在公开场合不配合世子这个身份。
所以,无论如何,郑霖都得配合演好这出父慈子孝。
不过,
等走到楼下时,
看见那个被甲士拦着的花魁,
郑霖小声道:
“不收了她么,您可是盯着她看半天了。”
王爷没生气,反而语重心长教育道:
“乾国的女人,最好不要碰,乾人的银甲卫,最擅长的就是送老婆。”
郑霖则道:“有娘亲替您把关,就是银甲卫又算得了什么?”
“人到中年了。”王爷感慨道,“等仗打完了,我就琢磨着去钓钓鱼,养养生。”
“说这么多,还不是怕娘亲。”
郑凡“呵呵”一笑,
道:
“还好意思说我?”
父子俩一路嘀咕,走到赏花楼外。
貔貅已经等候在此,郑凡翻身上了貔貅。
“我的马呢?”郑霖问旁边的亲卫。
跟在后头的天天,直接将郑霖抱起;
“弟弟没犯病吧?”
天天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郑霖。
郑霖被天天抱送到了郑凡身前。
随即,天天也翻身上了自己的貔貅。
王爷看向天天,道:“燕京那边又培育出了两头貔貅,给你一头。”
“不用了,父帅,儿子和它有感情了。”
天天摸了摸胯下貔兽的鬃毛。
郑凡点点头,天天这孩子,念旧,重感情。
队伍开始行进,目标,是静海城的府衙,也就是静海城的权力中枢。
王爷与世子同乘一头貔貅,身侧,谢玉安、天天、赵元年陪同,剑圣与造剑师,一前一后,外围,则是锦衣亲卫。
这时,
郑凡低下头,问自家儿子:
“你觉得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郑霖很平静地回答道:“劫掠城池,鼓舞士气。”
大军长途跋涉,在楚国绕了个大圈儿,中途又翻身越岭的,好不容易到了这里,必然是需要一些鼓励的。
另外,大军的军需,也必须解决,没道理进了江南后,还得要求后方继续输送粮草所需。
“继续说。”
郑霖继续道:
“按照晋东军律,缴获所得要先集中再分赏下去,之前已经将这项军律对楚军三令五申,你也早就和谢家分配好了份额。
所以,眼下那就让楚军劫掠,燕军看戏,反正劫掠所得有分成。”
旁边的谢玉安听到这话,下意识地扯了扯嘴角。
郑凡道:“继续。”
“楚军劫掠完后,可以挑几个楚军士卒找个借口杀了,平息民怨,做个样子。
楚军劫掠大门贵户时,可以派人盯着,劫掠完成大半后,以王府的名义出面制止和保护;
最大限度地让乾人的恨,转移到乾楚矛盾上。”
“………”谢玉安。
“还有么?”
“尽可能地生擒静海城的高官,迫使他们联名发文,响应我军此次入乾之举,是为了帮乾国先帝复仇,推翻乾国叛逆,以达到名正言顺。”
“完了么?”
郑霖扭头,看向身侧骑着马的赵元年,他是在准备借道楚国入乾时,被一道王令调过来的,原本他在晋东是有属于他的差事,干得一直很不错。
不过,他并未参与第一阶段和楚国的决战;
郑霖伸手,指了指赵元年,
道:
“伪造一封先帝遗诏,立他为乾国新官家。”
赵元年的呼吸,猛地一滞!
“他是福王一脉,是太宗皇帝一系,本就比赵牧勾更名正言顺。”
赵元年咬着牙,强行按捺住自己的情绪波动不至于太明显。
“先太子还在上京,乾国先帝还有皇子活着呢。”
虽然当年燕军入上京,导致好几个皇子身死,比如那个武德最充沛的皇子,居然是死在和自家人的火拼之中。
但乾国先帝是个善于养生的人,因为身体养得好,所以孩子也生得格外多。
“你不觉得,立他,会显得不够名正言顺么?”郑凡问道。
郑霖斜着脸,看向自家老爹;
他很想来一句,
那你把人家特意调来带着入乾干嘛,脱裤子放屁好玩儿么?
不过,后方瞎子干爹一直在流露赞许的神色,孺子可教;
亲娘,则看着难得的“父子和睦”,眼神也柔和了不少;
郑霖还真不敢直接拆台。
伴随着年岁渐长,他越来越发现一个事实,那就是似乎身边,很多人都想打自己?
然后,他又不得不发现另一个事实,能够让那些人不打自己的,似乎只有眼前这个自己瞧不上的亲爹。
这些年来,
他一直走入了一个死循环,
他越是瞧不上亲爹,就越容易挨打……
而他如果能学着这位谢家千里驹这阵子对待自家亲爹的方式,扭一扭,再舔一舔,
自己似乎就能获得很大的自由。
因为他亲爹,其实才是那个可以让四周所有人,臣服不敢忤逆的存在。
可他心里就是膈应!
郑凡对自家这儿子,倒是一直没特别坏的观感,在郑凡看来,普通人在还是孩子时,对世界的陌生与恐惧,会让他们本能地崇拜和模仿自己的父母;
等到青春期时,则会呈现出叛逆的姿态,觉得自己的父母,哦,原来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等到再年长一些,经历过世态炎凉自我沉淀,才能意识到,当一个普通人当一个父母的……不易。
自家这儿子,
只是跳过了第一阶段,直接进入第二阶段罢了。
谁没年轻过,谁没骄纵过?
说到底,又有哪个做父母的,会真的对青春期的孩子置气?都是过来人嘛。
哦不,四娘是个例外,因为她永远年轻。
郑霖开口道:
“名正言顺,没用。”
“哦?”
“檄文一出,乾地包括这江南,愿意押注和附和的,看的可不是什么名正言顺,而是背后的实力。
如果我们随意挑选出一个乾国藩王,哪怕把乾国先太子从上京城的看押中救出来摆在这里,也没什么用。
因为那些可能聚集过来的人,所看的,是实际的东西。
真正实际的,能让他们踏实且愿意重新下注的,
是我们摄政王府……以及是燕国。”
接下来,
郑霖目光稍显柔和了一些,语气也放缓了点:
“姨娘是爹你的女人,他……”
郑霖再一次伸手指向了赵元年;
“他,就是我的义兄,是我们王府的人,他做这傀儡皇帝,王府就不会放弃,王府不放弃,燕国就不会放弃,那些骑墙的,才敢下来站队,还能有点凝聚力。”
“傀儡”这两个字,赵元年毫无波动。
他压根就没想过自己当皇帝后,再重振大乾,他疯了吧!
但郑霖的那句“义兄”,
却让赵元年有种深深的受宠若惊的感觉;
这不是拍马屁,因为郑霖的地位,本就比他高不知道多少,而且他所呈现出来的冷静果敢与睿智,已经有极强的其父之风了。
虽然,“肖父”这个词,对郑霖而言,真不算什么赞美,甚至会让他抓狂愤怒。
但是,得益于四娘打把孩子刚生出来没多久,就对这亲儿子无比厌倦,甩手掌柜一般丢给了福王妃去带的缘故;
导致郑霖和福王妃之间,虽然不似寻常母子之间亲密无间,毕竟,郑霖也不可能真和大妞一样到处嘴甜,但在郑霖心底,其实也是亲近福王妃的。
连带着,对她的儿子,也算……客气。
要知道,当初楚国太子喊他“阿弟”时,要不是刚被封印了,郑霖真可能直接暴起一拳砸爆他的脑袋。
郑霖继续道:
“我军入乾的消息传到上京,上京可能继续硬咬着牙,不从北方撤兵,而是想其他办法继续拖,因为相似的招数,爹你以前用的,实在是太多了。
可如果我们在江南,立下一个小朝廷,那等于是抽上京的筋,这就是阳谋。
他为了战事大局,不管,那南方就崩了;
他管,那北方就崩了。
怎么选,都得崩一面。”
听到这里,
郑凡下意识地回过头,看向瞎子。
这些话,你教的?
由不得郑凡不去多想,毕竟当年,他也曾在梁程那里提前押题背好答案后,再跑去老田那里交差誊写。
瞎子“见”到郑凡目光,微微摇头,示意不是自己。
那……就是郑霖自己想的了。
郑凡不认为瞎子会为郑霖打掩护,毕竟他就这一个嫡子,相当于是皇帝就一个太子,这个太子,还需要争宠么?
就算是天天,没人会认为,天天以后会和郑霖争夺位子。
因为家里人谁都清楚,包括天天自己本人也清楚,他如果想要,郑凡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掰出一半,直接送给这个长子。
可天天志不在此……瞎子在天天很小时就用“沙琪玛”对其洗脑诱惑,就这,都没能洗成功,就足以可见这孩子心志之坚定。
天天想要的,是把好的东西,都给自己的弟弟妹妹,然后他来亲自帮他们守护,他就是一个大哥哥,他也愿意一直当这个大哥哥。
这和是不是老田的种,没多大关系;
因为在原本的轨迹里,天天作为主力,掀翻了这一切。
根本原因在于,郑凡在他很小时,就言传身教地呵护,上辈子的郑凡没有一个健全温馨的家,而天天原本的轨迹里,也是没有的;
这一世,父子俩是真的父子,也都很重视这个“家”。
所以……
这臭小子,
这么厉害的么?
郑凡忍不住,
伸手掐了掐儿子的脸蛋,
又搓了搓脑袋,
郑霖呼吸为之一急,憋着火气,
你不要太过分,太过分了啊!
见自己的揉搓把儿子惹毛了,
郑凡“哈哈哈”大笑。
说来奇怪,
他郑凡能接受当年天天的“聪慧”,也能接受当年太子姬传业的“老成”,
但那毕竟是……人家的孩子。
郑凡一直没觉得,自己这亲儿子,能在“脑子”上,有多大的出息,更多的,是侧面考虑其血统。
然而,
无法否认的是,
拥有魔王血统且经受七个魔王言传身教培育起来的郑霖,
他,
更像是……不,他本就是这世上,真正的妖孽!
这一刻,
郑凡才意识到,自己似乎一直走入了一个误区,瞎子他们当年在郑霖刚出生时,封印其力量,说是担心郑霖会控制不住自己变成一头“野兽”;
可能,瞎子他们看重的,不仅仅是所谓的血统,还有智慧。
大燕摄政王,到底也没有脱离一个“老父亲”的角色以及本能;
他看向旁边的谢玉安,
问道:
“如何?”
家里崽子会背古诗,都得拉出来在亲朋面前献个宝;
更别提,自家儿子刚说的,可是平国策,虽然有些稚嫩且过于注重于术,但你得看他年纪啊!
相较于王爷这个当爹,谢玉安内心的震动,其实更大,因为这位世子殿下,易容后经常在帅帐里为自己端茶递水,彼此间,近乎天天接触,而他,却毫无察觉。
再加上先前的话语,谢玉安不相信这是编排好的,一是王爷没理由为了显摆个儿子让他先背书来作弊,二是能够以世子之尊,掩藏这般滴水不漏,这孩子,本就不同寻常。
“王爷,如果我家陛下,能早点熟悉和认知他这个外甥,怕是……”
“怕是就不打了?”郑凡笑着问道。
谢玉安摇摇头,道:“怕是早就打了,因为等下去,才是彻底没希望。”
“呵呵。”
前方,“耳聪目明”的造剑师,回过头,看向这里,
喊道:
“世子殿下可需要一把佩剑?”
郑霖回喊道:
“我喜欢斧头。”
“巧了,我这辈子最擅长的,就是打造斧头。”楚国造斧师如是说道。
“元年。”
郑凡喊道。
赵元年一个激灵,马背上的他,下意识地行礼,然后身形一崴,得亏身侧剑圣伸手释出一道气劲搀扶,否则他真会摔下马来。
郑霖叹了口气,
活该他这师父被自家亲爹“吃”定了这么多年,
没瞧出来自己这“义兄”,是故意想摔个狗啃泥为接下来的场景做个铺垫么,您扶什么?
剑圣并不知道,自己在刚才,被自己的得意弟子给鄙视了。
没摔成没露个丑相的赵元年,
有些尴尬地正好自己的身形,
道:
“王爷,卑职在!”
“我儿子说,想让你当官家,你当不当?”
赵元年咽了口唾沫,深吸一口气,没有推测,没有拒绝,他没有资格,三谏三推,故而直接道:
“世子殿下让我当,我就当,我听世子殿下的!”
郑凡勒住缰绳,
貔貅止步;
随即,整个队伍,一齐停止。
郑凡伸手一挥,
道:
“还不拜见官家。”
一时间,锦衣亲卫,连带着谢玉安、造剑师等,都一同齐声道:
“拜见乾国官家!”
“拜见乾国官家!”
赵元年……哦不,赵官家满脸通红,他迅速地翻身下马,快步走到郑凡的貔貅面前,跪伏下来,额头抵着青砖,双手摊开贴着地面,
以五体投地的方式大声喊道:
“下乾官家,拜见大燕摄政王殿下,王爷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爷伸手,抓住自家儿子的右手,帮其抬起;
郑霖觉得,这一幕和先前在赏花楼上点烟,有异曲同工之处。
可到底是看在福王妃的面儿上,
郑霖选择了继续配合,
道:
“平身。”
魔临 第六十二章 封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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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这儿的针脚还得再改改。”
“不必了,我觉得挺好。”
“官家,您得称朕,可得改过来。”
“呵呵,我是怕需要的时候改不回去。”
赵元年一边脱下身上的龙袍一边道:“赵公公,还是不麻烦了吧?”
赵成闻言,马上跪伏下来:
“请官家给奴才赐名。”
赵成,楚国人;
当年郑凡入楚抢公主时,赵成被裹挟其中,之后更是挥刀自宫,上了这条船;
很长时间以来,他是熊丽箐在王府里的真正心腹,后来又有一段时间在太子住进王府时,他取代了小张公公成为太子的贴身伴当。
只不过,太子姬传业归京时,原本可以被一同带回去的赵成,选择了拒绝,继续留在了王府。
眼下,
福王赵元年在江南静海称帝,
亦可叫“撑帝”,
赵成就被安排在了赵元年身边。
这些年,福王府虽然在奉新城,但王府内,有奴仆有下人却是没宦官的。
原本按规制,福王府是能够拥有使用宦官的配额资格的,比如无论是京城的晋王府还是颖都的成亲王府,都是有太监存在,而且他们的俸禄也是走的公中。
但因为摄政王府里没用太监,
所以,
同在一座城内的福王府,怎敢在用度上跑摄政王府头上去?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说……
王爷这次入乾,如果说带上他赵元年是个凑巧的话,那么,连王府里仅有的一名“阉人”也带上了,这就真的无法再用“凑巧”和“无心插柳”来解释了。
一切的一切,其实早就在王爷的计划之中。
“赐名?”赵元年愣了一下。
“在官家面前,奴才怎配姓赵?”
乾国不是没有非皇族姓赵的人,而且还很多;
一是因为姬、熊、虞三姓,在三侯开边前,本就是大夏大氏族,而经过三侯开边后,三侯建国,故而在燕晋楚,皇族姓氏的区别度还是很高的,不出意外的话,这三姓之人,都能自称一下“天家血脉”,只不过有些可能早就泯然众人了。
就比如当年的剑圣和其弟弟,幼年时兄弟俩日子过得可谓无比艰难,但他们依旧是国姓。
二则大乾一脉立国本就比较晚,虽然自己编造了历史,弄出个什么“四侯开边”,年代还是不够,就算再怎么为天家讳,也不可能让人家本就姓赵的人给改姓了。
但不管怎样,
身为一个太监,
敢在官家面前顶个“赵姓”,确实很不妥。
然而,
赵元年又怎敢给赵成改姓?
他这个官家到底是怎么来的,他可是无比清楚,他也知道自己的使命和作用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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