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与暴君共枕眠(穿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申多禾
说不定未来要和娘娘朝夕相处,先见一见,了解脾性,也好相处。
公主们此举,他此举,不曾出错啊。
“那陛下的意思是?”礼部尚书不敢和扶嘉争执。
“皇后没空,不见。”扶嘉说。
礼部尚书又讪笑,望向沈盈枝,还没看见人的容颜,扶嘉身形一错,挡住他的目光。
只听到一个温柔如水的声音:“陈大人,就依陛下所言而行。”
反正扶嘉不可能如书中所写纳了她们,她这个皇后也不如不见,给她们留了一个傲慢不好相处的意思,绝了她们入宫的心思。
“是。”
等礼部尚书离开,扶嘉不满道:“眼珠子不如挖了,居然还敢打量朕的皇后。”
沈盈枝忽然唉了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扶嘉连忙偏头,顾不得生气。
她捧着肚子,眉头忽然一拢,忍不住笑道:“扶嘉,他动了一下。”
“什么……”
轻微的跳动从小腹中传来,沈盈枝扭头,眉眼生动:“又动了一下,你要摸摸吗?”
“我……”扶嘉迟疑,他看着沈盈枝肚皮,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扶嘉居然有些畏惧。
沈盈枝直接牵过扶嘉的大掌,放在自己小腹上:“你摸摸。”
又是一下蹬动传来,沈盈枝连忙道:“你摸到了吗,就像是他在翻身一样。”
“摸到了。”扶嘉双眼发直。
“他应该是个健康的宝宝。”沈盈枝垂眸,眉眼都是笑,一种温和的让人全身发光的笑。
手麻了一下,扶嘉低下目光,他柔声道:“一定是的。”
沈盈枝闻言,目光幽深。
三日后,午时。
换好皇后衮服,戴上九尾风冠,沈盈枝跟着扶嘉上了龙辇,她靠着扶嘉坐。凤冠是新做的镂空风冠,从前的实心太重,镂空的恰好,虽然不合礼制,但她如今超出礼制的太多。
比如龙辇,从前的皇后只能坐凤辇。
两人从龙辇下轿,宫女太监乃至使臣磕头行礼,扶嘉和沈盈枝两人一人坐上龙座,一人坐于凤座。
“平声。”扶嘉道。
沈盈枝往下面望去,座位分成四列,一人一案几,几国使臣公主为客,坐在两人两侧,隔着几米台阶,沈盈枝一眼就望见下方那个紫衣少年。
眉浓眼深,五官秀致,唇.瓣微薄,很熟悉的一张脸。只是全身都带着清冷疏远。
她豪不设防的怔愣了下,十五岁的小郅长大了,应该就是这样的模样。
他似乎注意有人看过来了,循着目光抬头,然后看见高坐台上的皇后,他愣住了,眉目干净温和,眼神正呆呆望着自己,眸光复杂。
隔了六年时光,沈郅心蹦到嗓子眼,几乎可以一眼认定,那是他的……姐姐。
沈盈。
恰与暴君共枕眠(穿书) 86.第 86 章
沈盈枝发现少年的唇.瓣蠕动了下, 是两个字,姐姐。
她手一抖, 差点维持不住皇后应该有的雍容温和, 是她花眼了吗?沈盈枝揉了揉眼睛, 然后看见那个少年再次动了动唇。
从她的方向看, 依旧是……姐姐。
不,不,沈盈枝的手一直抖, 她现在恨不得立刻离开凤座, 下去问个清楚,你说的那两个字是什么。
他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腰间忽然伸出一只手, 对着沈盈枝比划出一个符号,是六。
沈盈枝全身一软。
沈郅。
雪莲和齐乐两人行礼后起身,看向大夏帝后,雪莲的嘴巴就像被塞了鸡蛋一样, 齐乐也急急忙忙的看雪莲。
那日在首饰铺子里遇见的人居然是大夏帝后!
齐乐深吸一口气, 又悄悄瞥了眼龙座上的男人,那日初次见他, 他五官好看的就不像凡人, 没想到他的身份居然如此厉害。
齐乐的心猛地快了两拍,离开安和时, 她就知道她未来的命运, 安和进贡大夏诸多礼物, 她这个公主的只不过是其中一样,但没想到,大夏的君王居然如此的仪表非凡,想到他对皇后的体贴,又是如此的温柔,齐乐心里涌出了酸涩感觉。
雪莲才不管皇帝是谁,她看见台上的沈盈枝,立马侧头看沈郅,却见沈郅眼眨都不眨地看向沈盈枝,她心里冒出一团火来,又去看沈盈枝,幸好她离帝后位置很近,能看清楚沈盈枝目光也落在沈郅身上。明显的郎情妾意。
一口银牙差点咬碎。
混蛋沈郅,你看的再久,她也是别的男人的女人。
“盈盈,累了?”扶嘉目光从殿下收回,发现一边沈盈枝在颤抖。
沈盈枝连忙收回视线,抖着手笑了下:“我才刚出来,怎么会累。”
沈郅望着高台之上,他的姐姐旁若无人的和另一人说悄悄话,沈郅的手悄然成拳。
确定沈盈枝无事,扶嘉扭头看向礼部官员。
然后是一长串的场面话,宣扬大夏国威,扶嘉在身旁,沈盈枝不敢明目张胆的去看看沈郅,直到轮到南诏使臣进献。
“臣沈郅叩见陛下,娘娘。”他说。
沈郅!
沈盈枝的心微颤,她低头看向下方,若是刚刚还有怀疑,可沈郅两字足以抵消一切。
小郅怎么会来到这儿,他这些年过的怎么样,他长大了,也高了,沈盈枝都不知道接下来说了什么,她全心都被沈郅两个字填满。
她的弟弟,她最亲的弟弟。
沈盈枝望着台下那人,看着他的模样,心乱如麻。
不知不觉中,宴会结束。
沈盈枝依依不舍地又看了一眼那人,跟着扶嘉魂不守舍的离开。
沈郅则一直看着沈盈枝龙辇的方向,一直到再也看不见。
龙辇上。
扶嘉皱眉问道:“是肚子里的小崽子不乖吗,盈盈,你脸色都不太好。“
沈盈枝立马摇了摇头,想着她的计划,她不能和扶嘉说沈郅的事。
“你怎么能叫他小崽子呢。”她不满道,恰好这时,肚子里的娃又动了一下,沈盈枝不太开心地说:“他都生气了。”
“他知道什么!”扶嘉不虞,“何况我是他老子,难不成连说都不能说了,小崽子。”
“哎呦。”小崽子又在她娘亲里翻个身。
沈盈枝离扶嘉远了点,给他一记白眼:“扶嘉,他肯定是生气了。”又低下头,温柔哄道:“宝宝,娘最爱你了。”
之温柔,之宠溺,扶嘉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盈盈,看过来。”
沈盈枝又摸了好几下小腹,这才抬头,扶嘉指着自己,问:“我是谁。”
“扶嘉啊。”沈盈枝摸不着头脑。
扶嘉摇头:“不是。”
“……啊。”
“我是谁?”扶嘉锲而不舍地问。
“陛下?”沈盈枝想了下说。
扶嘉皱眉,望着沈盈枝的肚子,对那块肉很是不满:“盈盈,你说错了。”
沈盈枝:”……”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才是你最爱的人。”扶嘉斩钉截铁道,末了还不忘施舍给肚子里小幼苗一个眼神:“你可以第二爱他。”
幼稚无聊。
沈盈枝想送给扶嘉一个大白眼:“扶嘉,你马上就要当爹了,不仅如此,你还是大夏的陛下。”
“我知道。”扶嘉点头,“不过不管多少岁,盈盈最爱的人只能是我。”
好吧,对于这种占有欲爆炸的人沈盈枝放弃沟通。
“是你是你。”
扶嘉满意的笑,他伸手牵过她的手,垂下目光,对小幼苗说:“听到了吗,你娘最喜欢的人是你爹。”
“他听不到的。”沈盈枝无奈道。
扶嘉振振有词:“我现在是在纠正你的错误,你以后可不能这样哄他了,会对他产生错误的影响。”
我的错误?
……什么。
沈盈枝挠挠脑袋,扶嘉的意思是……娘最爱你了。
至于吗?
“以后,你可以说,你是娘第二喜欢的人。”末了,扶嘉总结道。
“好啊。”沈盈枝笑眯眯地点头,随即收获到扶嘉心满意足微笑一枚。
哼,等你不在了,我就要说宝宝,娘最爱你了。
龙辇停在泰安宫殿前,扶嘉送沈盈枝回后殿以后,他去前殿处理政务。
一群人拥着沈盈枝进宫,换了一身家常便装后,沈盈枝思考了一会儿,对阿陶吩咐道:“阿陶,宣雪莲和齐乐过来。”
小郅是南诏的使臣,她倒是可以见他,但是她见了他,扶嘉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一不小心,会露馅的。
“娘娘,您见他们干什么?”春柳说,“这个时间,是您睡午觉的时辰。”
“她们远道而来,我身为大夏皇后,若是见都不见,岂不是留下一个目中无人的印象。阿陶,去吧。”沈盈枝说。
等阿陶离开后,沈盈枝笑了笑:“过不了多久就要做新娘子了,春柳,可别嘟着嘴了,当心到时候变丑了。”
春柳一听,也顾不得叫娘娘了,羞道:“……小姐。”
“哟,害羞了?”沈盈枝打趣道。
春柳今年今年十八了,肤色白皙,眼神清亮,也是一个小美人,她的未来夫君是皇宫侍卫,出身不好不坏,家中幼子,为人重情义又聪明厚道,喜欢春柳。嫁给他,虽然不能保证春柳大富大贵,但一生衣食无忧也稳妥。
就是阿陶,死活不嫁人。她不愿意,沈盈枝也不想逼她,毕竟她不是她,她能给她提建议,但阿陶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她打着为她好的名义强迫她做不想做的事。
雪莲和齐乐两人正在聊天。
“没想到他们居然是大夏帝后。”齐乐感叹道,“雪莲姐姐,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安和和南诏两国紧挨着,她们国土面积小,两国来往很是密切。
雪莲拿着桂花糕边吃边说:“吃好玩好,回国呗。”
“……什么?”齐乐眉一皱,手指扯上裙摆,“雪莲姐姐,我们来大夏不是给,给……”
桂花糕落下几点碎屑,雪莲拍了拍裙子,不在意问:“你是说给大夏君主做妃子?”
齐乐红着脸点了点头。
“可是他根本没看中我们啊。”吃完桂花糕,雪莲又拿了一块红豆糕,“大夏后宫只有一后,如今据我所见,陛下对皇后甚是情深,估计不会纳我们为妃。”当然了,她雪莲一开始也就没准备当扶嘉的妃子,如今郎无情妾无意,恰好。
“齐乐,我们就在大夏在留上几日,玩够了,就回国,让父王母后挑一个驸马,比留在这儿,岂不是好太多。”雪莲喜滋滋道。
大夏没白来,沈郅的念念不忘的人是皇后,他如今就算再舍不得也要舍得了。嘿嘿嘿。
“可是……”齐乐咬唇道。
她和雪莲不一样,南诏王与其王妃情深,雪莲的兄妹都是一母同胞,她是安和庶出,安和的公主王子一大堆,她就是回去了也落不上什么好亲事。然大夏君主仪表非凡,万里无处其一。
她宁可嫁给他。
门口传来婢女声音:“雪莲公主,齐乐公主,皇后娘娘有请。”
雪莲吃红豆糕的动作一僵,齐乐脸上一喜。
门口却忽然过来一个人:“皇后娘娘。”他喃喃道,随即看向雪莲,“公主,微臣有事相求。”
嗷嗷嗷,本公主绝对不会给你和皇后娘娘牵线的。
**
“雪莲、齐乐参见皇后娘娘。”
“快起来吧。”沈盈枝望着她们两,尤其是雪莲。
一边的侍女搬了软凳过来,又奉上茶和精美的点心。
雪莲摸了摸鼻子,说:“皇后娘娘,那日真的不好意思,要早知道是你是皇后,我就不抢你看中的耳坠了,不过我今天把它带来了,送给你。”
说着,雪莲的侍女双手奉上一个小匣子。
沈盈枝摇摇头:“雪莲公主喜欢你就留着吧。”
雪莲认真看她,沈盈枝说的留下是真的留下,她也就不客气,留下了,然后目光又挪向一边的龙眼酥上。
“雪莲公主不妨尝尝,御厨是南边人,最擅长做这种点心。”沈盈枝柔声道。
雪莲不客气一笑:“皇后娘娘,大夏的厨子我真的很喜欢,尤其各种点心。”一边说话,雪莲塞了个点心进去。
沈盈枝偏头,问齐乐:“齐乐公主这些日子住的可舒服,若是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尽管告诉嬷嬷宫女。”
齐乐闻言,立马道:“齐乐在大夏一切都好。累娘娘操心了。”
见沈盈枝温柔宽和,齐乐心里因为沈盈枝从前不召见她的忐忑消减了些。
目的不是眼前这两人,沈盈枝寒暄几句,决定直入正题。
“雪莲公主,本宫今日瞧贵国使臣沈郅大人眉眼不似南诏人深邃,倒很像是夏人。”
一提到沈郅二字,齐乐嘴巴里的糕点也没那么香甜了,她挤出一丝笑道:“沈大人的确不是南诏国人,说起沈大人,他的确很厉害呢,还会变戏法,娘娘想看吗?”
沈盈枝没想到她才一提话茬,雪莲就递了台子,按捺住心中激动和喜悦:“那就宣沈郅沈大人。”
沈郅,六年了,她只能在心里叫这个名字,没想到还有这一天,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及他。沈盈枝忍不住想站起来,跳上几圈。
龙眼酥彻底不好吃了,雪莲低下目光。她为什么要答应沈郅帮他和皇后见面,要知道她雪莲可是自私霸道的脾气。
忧伤,很忧伤了。
尤其是当发现沈郅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几到了泰安宫,雪莲想哭了,他一定就是在等着沈盈枝的召唤,不然不可能来的这么早的。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沈郅深施一礼。
沈盈枝差点站起来了,手死死按在扶手上,心跳不正常,沈盈枝竭力保持平静:“听说沈大人会戏法,可否让本宫见识一下。”
“那是臣的荣幸。”沈郅说。
他吩咐人抬来了一张盖着黑布的桌子,桌子上有几个手绢。
沈盈枝一群人跟着沈郅来到院子里,偶尔有蝉鸣鹦啼,沈郅面色寡淡,但当他看向沈盈枝时,唇角露出一丝微笑,两个梨涡也再也藏不住,清冷之气烟消云散。
阿陶忍不住道:“唉,娘娘,沈大人笑起来的时候,和你一样,都有梨涡诶。”
也不看看,他们可是亲姐弟,沈盈枝给了阿陶一个微妙眼神。
这具身体的长得和她从前几乎一样,不过她像母亲,沈郅像父亲,两人凑在一起,眉眼之间很难找出相似点。但是一笑,就会有两个如出一辙的梨涡。她爱笑,沈郅对她还好,遇见别人,就是冷面阎王。
沈郅用红色棉帕盖住自己右手,轻轻一吹,解开后,一朵粉色蔷薇花出现在他的手中,蔷薇花放下,沈郅面不改色,红蓝两张棉帕重合,沈郅再次掀开,又出现一朵蔷薇花。
等他魔术变完,小案上一共六朵蔷薇花。
噼里啪啦的掌声响起,沈盈枝听到后方宫女影影约约的声音:“沈大人可真俊。”
“你不觉的沈大人很好笑吗?“
“什么意思?”
“用一本正经的高冷表情变戏法。”
一开始与有荣焉,后来,沈盈枝也不禁笑了,别说,他用高冷表情干着如此不高冷的事,是挺……好笑的。
“沈大人的戏法真好看。”沈盈枝贪婪的看着他,笑道,“不知沈大人师从何方,或者是从家乡学来的。”
沈郅说:“是微臣家乡的薄末小技罢了。”
“不知沈大人家乡是何处,听雪莲公主说,沈大人不是南诏人。”
“臣的家乡叫蓉溪的小地方。”沈郅抬眼,直直道。
雪莲撇了撇嘴,原来沈郅的家乡叫蓉溪,她问了这么多遍,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她。
哼,坏蛋。
蓉溪的确是个小地方,是她们出生的家乡。沈盈枝动了动唇,她上前两步,很想问一问沈郅,他这些年过的怎么样,周围却全都是人。
但纵使这样,沈盈枝能再见到他,听小郅说话,她已经很满足了,满足的想去吐泡泡。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扶嘉就是在这个时辰回来的。
除沈盈枝外的所有人弯腰行礼,沈盈枝笑着说:“刚刚沈大人变戏法,可有意思了。”
她上辈子见过很多这种东西,现在觉得有趣,只是因为那个人是她弟弟。
“这样啊。”扶嘉闻言,看了眼沈郅,身形一动,挡住沈郅看向沈盈枝的目光。
沈郅表情依旧,只脖子上的青筋跳了下。
沈盈枝见状,悄悄挪了一下身子。
“你们退下吧。”这时,扶嘉对着沈郅说。
沈盈枝忙道:“等一下。”
扶嘉扭过头,看向沈盈枝。沈郅指尖颤了颤。
“沈大人的戏法很是精彩,本宫很是喜欢。”沈盈枝想多看他几眼。
“娘娘能喜欢,是微臣的荣幸。”沈郅回道。
等一行人离开,扶嘉把沈盈枝的头转回来,蹙眉道:“盈盈,他有那么好看吗?”
沈盈枝正望着沈郅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回过头来:“什么?”
“沈郅。”扶嘉咬牙道。
正沉浸在和沈郅的回忆中,沈盈枝闻言立刻说:“沈郅他仪表非凡,聪敏过人啊。”
听着沈盈枝夸别的男人的扶嘉:“……”
他忍了忍,没忍住。
“盈盈。”
“嗯?”
“谁是世上最好看的男人,谁是世上最聪明的男人。”扶嘉认真脸问。
沈盈枝:“……”
恰与暴君共枕眠(穿书) 87.第 8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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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哭其实……也挺好看的。
但扶嘉心情依旧不太好, 他蹙了蹙眉头,又轻声问:“你怕我?”
怕?当然很害怕了。
但是沈盈枝不敢明说,只努力平稳着呼吸,让自己嗓音镇定起来:“殿下风姿不凡, 小女子怎么会怕?”
沈盈枝偷偷地瞄了一眼扶嘉的表情, 想到自己说不准要死了 , 不不不, 或许不会死, 沈盈枝看向圆桌上的半截手臂, 颤栗的摸了摸还留在自己身上的腿和胳膊。万一等会儿就不在了,她, 她要珍惜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 。
“就这么怕我?”林河瞧着沈盈枝的动作,声音寒沉若冰。
“我,我”沈盈枝咬着唇,努力地微笑,“殿下, 殿下。 ”
“对着我,你话都不会说! ” 想到她对着别人的温柔可亲, 尤其是今天那个小鬼, 温柔的就像是春风做的, 现在对着他, 冷飕飕刮的全是北风。
思及此, 扶嘉垂头,按了按胸口的位置。
“我” 沈盈枝想要为自己健全的四肢好好解释,但遇见扶嘉,向来嘴巧的她全身害怕,也不知说什么,我了半天,她认命的低下头 。
扶嘉发觉沈盈枝这样一副表情,他伸手,用手指抬起沈盈枝的下巴,扶嘉的手指冷冰冰的 ,那股冷自他的指腹经过下颌,传入沈盈枝心头,还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沈盈枝全身一哆嗦,眼睛不由自主的泛红,包着两汪水汪汪的泪。
沈盈枝泪眼朦脓地看着他,扶嘉则伸出另外一只手,按在面具上,沈盈枝望着他的动作,咽了咽口水。
修长的手指按着面具,只要一瞬,沈盈枝就可以看见他的模样,扶嘉不知又想到什么,他把手松开,像是被风仙花汁染了色的薄唇微微一翘,扶嘉靠在沈盈枝的耳边说:“我不可怕,你知道吗?”
沈盈枝小鸡啄米的点头,扶嘉是老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
他又挺直脊背,蓝色的眼睛带着复杂意味,最后还温柔的对沈盈枝笑了笑: “ 以后你就知道了。 ”
扶嘉笑的别有深意,让沈盈枝瑟瑟发抖。
然后扶嘉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还不忘记带走红木桌上的半截血胳膊 。目送人离开,沈盈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又看了看自己的双腿,最后摸了摸自己的的脖子和脑袋。
等做完这一切,沈盈枝全身软了起来,扶嘉居然还没有对自己动手,但也没有说要放她走,沈盈枝蹲在门口,心里一片恐慌,他打算干什么。
战战兢兢到了晚间,沈盈枝终于知道缘由,今日是圣上四十八寿辰,扶嘉身为皇子,虽不能亲自到场恭祝,但也要举行一个小型宴会,表示与父同乐,纵使他身在外地 ,也不忘父恩。虽然沈盈枝觉得扶嘉对皇上根本没有父恩。不过举办这场宴会还有理可寻,但等她也被带来参加的宴会时,她抓破头皮也想不到为什么。只能归结于,扶嘉是蛇精病本精,他做事谁猜的准呢,也有可能是给她……最后狂欢 。
沈盈枝刚刚还换了一身衣服,衣服是一个老婆子送过来的,鹅黄色的折枝莲纹,柔和温暖,沈盈枝穿着这件衣服,和明二朝后花园走,一路上,她忍不住一直看着明二,明二问:“沈姑娘,有什么事吗?”
想到这是扶嘉心腹中最单纯的一个,沈盈枝不自禁想打听:“林河侍卫怎么了。”
林河侍卫……
明二忽地想到了马厩,他浑身抖了下,笑道:“他好着呢,你放心。”
明一说在主子在沈姑娘面前扮演两个人,是他的情趣,他虽然搞不懂情趣在哪儿,也不能拆自家主子的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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