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戚之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长沟落月
。
他心中就想着,看来公子肯定是很震惊的。
李修尧心中确实是很震惊。
沈沅竟然有孕了?他和她的孩子?而且她现在精神还很不好……
一想到这里,李修尧就觉得很心疼,恨不能现在就要看到沈沅才好。
他挥手让那人退了下去,转头望着窗外的梧桐树。
一人都合抱不过来的一株梧桐树。正是春日,枝头的叶子青绿。淡淡的日光照在上面,仿似半透明一般。沈沅现在怀着他的孩子,而且还很难受,但是他却不在她身边。她心中会不会怪他?会不会觉得很委屈,很无措?一想到这里,李修尧就恨不能现在就去见沈沅,将她抱
在他怀中,爱怜的亲吻着她。他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勉强将心中的这股念头给硬生生的压制了下去。不过等到入夜了,他还是披上了一件黑色的披风,吩咐齐明:“我现在出去一趟,山斋里面你仔细守
着。”齐明心知他这定然是想趁着夜色去看沈沅的。有心想要劝他现在正是紧要关头,等过完这些日子他自然就能光明正大的回府见到沈沅了,又何必要这样偷偷摸摸的?而且
还要冒着被人发现,前功尽弃的风险?但想一想昨儿他劝说的时候李修尧动怒的样子,他还是默默的将这些话咽了回去,转而说道:“公子小心。”
李修尧点了点头,又吩咐着:“有任何重要的事都等我回来再说。”
随后他就转身快步的出了屋。山路崎岖,不过他还是一路快速的下了山。山下自然有他安排下的人牵马在等候着,他接过马缰绳和马鞭,翻身上马,双腿用力的一夹马腹,马儿立时就如飞一般的蹿了
出去。
他一路专挑隐蔽的小路走。等将要入城之时又将马匹放走,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入城,身形极快的穿过小巷,往家的方向而去。
果不其然,李宅附件还是有旁人的耳目的。他小心的避过,翻墙入内,然后抬脚就往静园的方向走。
静园外面有他一早就布置下的暗卫,这会儿见他闯入,立时就有人从暗处现身出来阻拦,低声的喝问着:“什么人?”
李修尧不说话,只将头上戴着的黑色风帽拿了下来。暗卫一见是李修尧,大吃一惊,慌忙向他单膝下跪行礼,说道:“属下参见主上。”
李修尧示意他起来,又低声的吩咐他:“在外面好好守着,任何人不得靠近。”
暗卫忙低声领命,眼看着李修尧翻墙而过,进入院内。
已经是亥正时分了,静园里的丫鬟仆妇都已经入睡了,屋内都是漆黑一片的,只有廊檐下挂着的灯笼里面的烛火还在亮着。
李修尧知道沈沅入睡的时候是不喜欢有丫鬟在旁边伺候的,虽然门是从里面反锁着的,但这自然也难不到他。
解下腰间的软剑,顺着细细的门缝进去,再轻轻的挑开门上的门闩,李修尧轻轻的推开半扇门,悄悄的走进了屋里面,又反手轻轻的关上了门。
然后他的脚步不由的就快了起来,抬脚阔步的往卧房而去。
屋中虽然没有点灯,但还是有星月光从糊着绿纱的窗子中透了进来,是可以看清屋中一切的。李修尧一眼就看到沈沅正阖目躺在床上。
他走过去站在床边,目光细细的看她。分开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看着却消瘦了许多,下巴都尖俏了起来。而且她睡的仿似也很不安稳,眉头轻轻的蹙着,纤长的睫毛也是轻微的颤动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梦
到了什么,还是因着有身孕不舒服的缘故……
想到这里,李修尧只觉心中大为心疼。忍不住的就单膝跪在了床前,低头爱怜的亲吻着她的眉心,轻声的叫她:“沅沅。”
他心中着急要见到沈沅,刚刚又迎着夜风赶了这许久的路,这会儿一开口说话,声音听上去就嘶哑的不行,也心痛的不行,甚至都隐隐的有些哽咽了起来。而沈沅原本还在睡梦中,一会儿梦到玉郞隐在烟雾中,相貌影影绰绰的看不分明,只能听到他哀伤的声音在说道:“你有了夫君和孩子,是想要彻底的忘却我了么?”一会
儿又梦到李修尧在愤怒的质问她:“你已经是我的妻子,腹中还怀了我的孩子,心中怎能还想着另外一个男人?”
沈沅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但是她心中不愿意舍弃掉玉郞,也不愿意舍弃掉李修尧。她痛恨这样的自己。
恍惚中,她仿似听到玉郞在哑声的叫她沅沅。虽然上辈子她和玉郞在一起有一年之久,但玉郞都是对她以礼相待,从来不曾叫过她沅沅的。也是她快死的那一刻,他抱着她在怀中,亲吻着她的眉心,压抑着痛苦,哑
声的哽咽着叫她沅沅。
这一声呼唤她从来没有忘记过。而现在,她的耳边仿似又有人在这样的叫着她沅沅。
沈沅忍不住的就痛哭出声来。她哽咽的叫着玉郞,又说着:“对不起。玉郞,对不起。”
可是她还是不能放下李修尧啊。李修尧已经是她的夫君,而且还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这辈子无论如何,她都是没有法子离开李修尧的。
哭到后来,她醒了过来。泪眼朦胧中,她仿似看到床前正有一个人在低头看她。她看不到李修尧眼中惊讶的目光,她只以为这还是在梦里,眼前的这个人是玉郞,于是她伸手紧紧的攥住了李修尧身上披风的前襟,哭的不能自制,哽咽的说道:“玉郞,玉郞,是不是你?对不起,对不起。但是我不能,我,我不能抛开他啊。”
权戚之妻 夜半相见
李修尧一开始是很惊讶的。玉郞是他的乳名,除却他的母亲这世上再不会有其他人知道,而且他也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包括沈沅,但她现在如何会唤他为玉郞?但最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沈沅刚刚这样亲昵的叫着他乳名,可却哭着说不能抛开他。那个他,是什么人?她心里一直深藏着的那个人?那刚刚沈沅是因为梦到
了那个人,所以她才会哭的这样的伤心?
想到这里,李修尧的一颗心就慢慢的沉了下去,眸光也慢慢的暗淡了下来。
他一路披荆斩棘,冒着各种风险回来看视自己的妻子,结果却听看到她在自己面前痛哭着说她抛不下另外一个人……
她心里一直放着的那个人。难道成亲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对她这样的好,这样的宠溺,可还是比不过她心中的那个人?
李修尧是想要立刻转身就走的。就算他心中再爱沈沅,但是这会儿他心中也没有法子平静下来。
但他不过才刚转过身,就察觉到有一只冰凉的手紧紧的攥住了他的右手。
“夫君,”他听到沈沅带着哭音在颤声的轻叫着,“是不是你?”
李修尧的心中狠狠的动了一下。这一刻他心中可谓是大起大落,大悲大喜。不过他终究还是抛不下沈沅的,所以他紧紧的反握住了沈沅的手,缓缓的转过身来。
就见沈沅白皙的脸颊上满是泪水,一双眼中也如同沾染了一层水雾一般,看起来雾蒙蒙的。不过就算这样,她还是抬头望着他,目光中有期盼,也有惊喜。
仿似这一刻她的眼中就只有他一样。
李修尧心中禁不住的就软了下来。他在床沿上坐下,抬手用指腹轻柔的抹去了她面颊上的泪水,轻声的说道:“怎么哭成了这个样子?”
不过到底还是嫉妒的。为了那个人,她就哭的这样的伤心?可她从来都没有为他哭过……
沈沅目光定定的看着他。李修尧有一双俊挺的剑眉,看着就很有气势。而且因为他的眉骨较一般人要高,所以他一双眼睛看着就很深邃。当他面色沉下来的时候,看着人的眼神就如同是雪夜冷月
下刀刃的光,泛着凛冽的寒气。可是,沈沅哽咽了下,李修尧每次对着她笑起来的时候,哪怕只是唇角微弯,都能让她感觉到如同春日暖阳一般的温暖。
这样的一个人,她怎么能抛得开他呢?
沈沅伸了双臂,揽住李修尧的脖颈,脸贴在他的胸前,泪水又沿着白玉似的脸颊滚落了下来:“我好想你。”
李修尧身子僵住,目光微沉。
她现在口中说的这个他,是她心中的那个人,还是,就是他?
他想要开口问,却担心若将这样的事摊开了,依着沈沅的性子,只怕往后她心中对他都要有隔阂的。但若不问,他又总觉得心中时时刻刻的都如同扎着一根刺一般。真是不的时候心中会痛,但的时候想必心中也会很痛。倒不如就同以前那样,只装作不知她心中有其他人的这件事,总好过于沈沅知道之后会如同以往一般疏离客套的对
他。
李修尧想着,他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他总会让沈沅忘掉她心中的那个人的。
于是他便没有问一个字,只是伸了双臂紧紧的环住了沈沅的身子。
而沈沅躺在他宽厚温暖的怀中,只觉得心中再安宁平和不过。不过她只以为自己现在还在做梦。毕竟山西的事不可能在这样短的时间之内就能解决得掉。且李修尧若回来了,也不可能如这样悄无声息的趁着夜间回来,没有人进来通
报。再者,刚刚她也确实梦到了李修尧。
其实非但是今晚她梦到了李修尧,事实上,自李修尧离开之后,她几乎每天晚上都要梦到他的。
不过这次的梦倒越发的真实了,她耳中仿似都能感受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心中欣喜,她止不住的就抬起头,在李修尧的下巴上亲吻了一下,轻声的说道:“夫君,我又在梦里见到你了。是不是你这会也在梦里梦到了我?”
不然这个梦怎么会感觉这样的真实?想必都是彼此梦到了彼此,正在梦中相见的缘故。
李修尧闻言心中一震,低头看她。就见她看着他的双眼明亮澄澈,仿似有星河坠入了她眼中一般。
而且她说又在梦里梦见了他……
“你经常梦到我?”李修尧轻声的问着,目光牢牢的锁定她。若细看,能看到他眼中的希冀和欣喜。沈沅只以为自己此刻是在梦中,倒没有平日的矜持了。于是她就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自从你走后,我夜夜都会梦到你,每天都在想你。我担心你在山西,也不知道你
的近况。想要给你去信,又怕分了你的心,只好每天在家中等着你回来。”外人此刻都以为李修尧受了重伤在山西静养,李修尧也担心这样的事若教沈沅知晓了她会忧心,所以他一早就嘱咐过暗卫,一应闲言碎语都不允许进入静园。但凡有胆敢
嚼舌根的,一概处死无论。丫鬟小和就是因着这事前两日从静园里面消失了。不过因为沈沅最近怀有身孕,精神不足,所以暂且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李修尧听了她说的这话,心中极为的高兴。她竟然夜夜都会梦到他……
他情难自禁的低下头亲吻着沈沅柔软的双唇,过了一会儿才放开她,不过还是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又抬手轻抚着她嫣红如霞的面颊,低声的说道:“我也很想你。”
但凡只要闲下来,他每时每刻都在想她。也是会夜夜入梦同她相会,恨不能马上就能见到她。所以明知今夜过来见她是会有极大的风险,但他还是忍不住的来了。沈沅心中感动,忍不住的又抬头亲吻着他线条优美的下巴。随后又握住了他轻抚着她面颊的右手,拉着按在了自己的腹部,唇角带笑,声音温柔:“夫君,我有孩子了。我
们的孩子。”
近五个月的身孕,已经开始显怀了。她又只穿着一件淡青色的寝衣,李修尧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好像都能感觉得到里面的那个小东西在动。仿似正在踢他的手……
心中瞬间就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一刻哪怕李修尧平日为人再如何的冷静,胸腔里的一颗心也在开始发颤,放在沈沅小腹上的手也有些抖了起来。沈沅也感觉到了腹中胎儿在踢她。她一面也伸手轻轻的抚着自己的腹部,一面对李修尧轻笑:“……前几日他就会在肚子里面这样的踢我了。不过都是轻微的动一动而已,
不像刚刚这样的用力。想必是他知道父亲这会儿在摸他,心中高兴,所以才会忽然这样的用力。”
李修尧的目光定定的望着沈沅的腹部,忽然忍不住的就低下头去隔着寝衣亲吻了她的腹部一下。
她有了他的孩子,往后他们之间的羁绊就会更加的深一层。再如何,想必她这辈子都会在他的身边。
这样就足够了。
心中对沈沅爱怜之极,却又极为的怜惜她。白日据那名探子回报,沈沅这些日子因着有孕的缘故受了不少的苦,而且他现在也亲眼看到她消瘦了不少,面色也不好。
这样重要的时刻,他却不在她身边,只能让她一个人受着这些苦……
心中愧疚之极。他就轻柔的亲吻着她的眉心,柔声的问她:“怀着孩子是不是很辛苦?”
“不辛苦。”沈沅笑着摇了摇头,“只要一想到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孩子,我就觉得一点儿都不辛苦。”
今晚的沈沅和平日的沈沅实在是很不一样。就算是经过玉簪那件事之后沈沅心中开始真的接受了他,但她也是从来没有这样直白的同他说过这样的话的。刚刚她说她想他,还说夜夜都梦到他,会主动的亲吻他,现在还说因为是怀着他们两个人的孩子,所以她就一点儿都不觉得辛苦。但李修尧是知道她这段时间其实是受了
很多苦的。
李修尧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此刻心中的激动和高兴,只能一下一下轻柔的亲吻着沈沅。从额头开始,眉心,鼻尖,脸颊,双唇,下巴,哪里都不放过。沈沅乖巧的躺在他的怀中任由他亲吻着。这些日子她虽然夜夜都会梦到李修尧,但也多是他抱着她而已,从没有这样的亲吻过她的。更何况她现在甚至都能感觉得到他温
暖的双唇,灼热的呼吸。简直都要教她以为这不是她的一个梦了,而是这会儿她真的被李修尧抱在怀中爱怜的亲吻着。
于是她就笑着说道:“夫君,这到底是不是我做的梦?是不是你真的回来了,在抱着我?倒教我以为只是一个梦了。”
李修尧亲吻着她面颊的动作微顿。
他现在不在山西而在京郊的事除却几个亲信侍卫是没有任何人知道的,他不晓得到底该不该告诉沈沅这件事。若告诉了她,想必她肯定要追问他为何要这样的做。他若全盘告诉了她的计划,总怕她心中会觉得他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一个人,而且还不信任她,这样的事竟然事先都不
告诉她一个字,还瞒着她这么长时间。她现在又怀着孩子,若到时激动了起来……心中瞬间想过诸多利弊,最后李修尧还是眉眼微垂,亲了她的脸颊一下,轻声的说道:“是梦。不过沅沅,我很快就会回到你的身边,真真实实的如同这样把你抱在怀中,
亲吻着你。”
沈沅就笑了起来,又伸手去握他的手。
李修尧的右手一直轻轻的放在她的小腹上,所以这会儿她想要握的是他的左手。不过很奇怪,尚且还没有触碰到李修尧的左手,他就将手缩了回去。
这会儿沈沅的执拗脾气偏生又上来了,不管不顾的就非要握他的左手。还很不满的问着:“为什么要躲?”
李修尧苦笑。左胸中箭这个确实只是他做给钦差赵大人看的假象,就是想要他传书回京城,只以为自己要在山西静养数月不能回京,好让皇上心中对他放松警惕,他好在背后实施他的计划,但是左手掌心的这个伤口……
权戚之妻 激动万分
总是要弄一些可怖的伤口出来给钦差赵大人看一看,让他对他受了重伤的事信以为真的。所以当时李修尧用剑割伤自己的左手掌时并没有手下留情。更何况他的那把随身
软剑原就是名、器,极为的锋利……
因为沈沅现在怀着孩子,又坚持非要握他的左手,李修尧不敢太推拒,怕伤着她。于是最后沈沅终于成功的握住了他的左手,不过却是摸到了一圈厚厚的白色纱布。
她心中震惊,忙握了他的手看视,又着急的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左手受伤了?严不严重?”
同时她心中也开始慢慢的泛起了一个疑团来。梦到李修尧也罢了,梦到被他抱在怀中爱怜的亲吻也罢了,即便再如何的觉得真实,她都可以以为这是因为自己实在太思念李修尧的缘故。但是在梦里她如何能梦到李修
尧的左手缠了这样厚的一圈纱布?
她会梦到他的左手受了伤,而且纱布上看着还隐隐的有血迹渗出?一切看着都这样的真实……
沈沅心中起了疑心。当下她毫不迟疑的就伸手去拆他左手掌上的纱布。
李修尧不敢太挣扎,怕一不小心就会伤到她。而沈沅心情起伏之下手中的动作也快,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将李修尧手上缠着的那圈纱布给拆了下来。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几日,李修尧手掌心的这处伤口已经没有当日那样的可怖了,但边缘处的皮肉还是外翻着的。而且还是青白色,看着很狰狞。想必往后就算是好了,这
里也会留下一道刀疤。
左手掌心的刀疤……
如同一道闪电忽然劈过,劈开脑中混沌迷雾,沈沅只觉心中震惊不已。
她想到了一件事,整个身子都开始发起抖来。
这样的一道刀疤……
她只觉心如擂鼓,忽然的就闭上了双眼,颤着手去摸李修尧手掌心的这道刀疤。
摸着摸着,她忽然就开始泪流满面起来。
上辈子玉郞手中的刀疤就是这样的,绝对不会有错。心中忽然又想起李修尧也是只喝松萝茶,且有数次她都将李修尧回来的脚步伸误听为上辈子玉郞回来的脚步声,还有李修尧抱着她的时候她感觉也是那样的熟悉,刚刚那
一声哽咽着哑声唤她沅沅的声音……
沈沅心中忽然就有了一个很大胆的猜测,其实李修尧就是玉郞?其实以往她也不是没有过这种猜测,但一来只觉得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毕竟上辈子她同李修尧统共才见过几次,且他对她的态度都是极为冷淡的。她又听信旁人说的李修尧是个冷心冷面的人,也实在想不到他会救她,而且还对她那样的好,甚至对她滋生情愫的事。而且她知道玉郞的左手掌心里是有一道极深的刀疤的,可是李修尧却没
有。但是现在……
沈沅心中大为激动,抬头看着李修尧,一面抖着手去摸他的脸,一面泪水沿着面颊滚滚而下,颤不成声的问着:“你,你是玉郞?原来,原来玉郞就是你?”
李修尧哪里会知道上辈子的事?他反倒只以为沈沅的这句话问的甚为奇怪。
刚刚他已经听到沈沅在叫玉郞了,虽然他心中不知沈沅如何会知道他从没有对人提起过的乳名,但是现在她又问他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呢?他自然就是玉郞。
于是他就点了点头:“对,我是玉郞。”沈沅一听,瞬间泪水汹涌,更是激动的双唇都在发颤,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不过心中却有一个念头在翻涌着,他果然就是玉郞,他果然就是玉郞。上辈子陪伴了自己整
整一年,那样悉心的照顾着她,教她学琴,陪她听松涛的玉郞原来就是李修尧,她这辈子嫁的夫君。
沈沅止不住的哭出了声来,不过心中却是高兴的。高兴的恨不能大喊大叫。
李修尧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会这样的激动,仿似就要癫狂了一般,教他看着心中实在担心不已。她还怀着身孕,如何能这样的激动?而且,他转过头看了看外面的夜色。来了这么长的时间也该回去了,不然出城的时候天就要亮了。若教人真的发现了他的行踪,那可
真是要前功尽弃了。
于是他想了想,就伸指轻轻的点中了沈沅的睡穴。沈沅心中正激动着,想要开口同李修尧说许多许多话,但是忽然她就觉得身子软了下去,意识开始不清起来。但是她还是竭力的紧握着李修尧的左手,喃喃的说着:“玉郞
,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她是听人说过的,梦里的人是不会觉得痛的。她想要狠狠的掐自己一下,看会不会痛,看这到底是不是她在做梦。她很害怕这只是她的一个梦,不过是她不晓得到底该心中如何的权衡李修尧和玉郞的位置所以才做出来的一个梦,好哄骗自己玉郞其实就是李修尧,李修尧就是玉郞,这
样她就不会再觉得愧疚,觉得痛苦。但是她现在这样的困,困的双眼都睁不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更遑论要掐自己一下了……
李修尧接住了沈沅软下来的身子,轻轻的将她放在枕上,又给她盖上了锦被,四角都掖的严严实实的。看着她白玉似的面颊上依然满是泪痕。虽然不明白她为何忽然会哭的这样的厉害,但是他还是抬手轻柔的擦掉了她面上的泪水,又低头亲吻了她的眉心一下,柔声的说道
:“你要乖乖的等着我,我很快就会回来。”
说完,他又深深的看了沈沅一眼,然后一狠心,起身站起,转身就走,强迫着自己决不能再回头看一眼。
他怕若回头看了沈沅一眼他就会舍不得离开。
等出了静园,他正要抬脚静悄悄的离开,忽然眼角余光就瞥到旁边的小荷池旁边有一道人影,仿似正在往静园这里张望……李修尧心中微凛,忙身子隐入了旁边树木的阴影中。又脚步极轻,身法极快的往那边移动着。想要看看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个时候还会在这里,而且目光还时不时
的往静园这里张望。
等离的近了,李修尧趁着一片乌云过来遮住月光的时候,迅捷的纵身上树,然后又轻轻的拨开繁密的树叶往那边看。
正好乌云散尽,露出不算太明亮的月光来。但这也足够李修尧看清那人的相貌了。
清瘦的身形,清雅的容貌,竟然是李修源。李修源在自家宅子里面走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是现在都已经过了子时,而且现在尚且还是春日,他所在的那处小荷池里面的荷叶荷花未出,并没有好看的非要半夜过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