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戚之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长沟落月
来看的好景致……
最重要的是,李修源他人是站在小荷池旁边,可为什么他的目光却要望着静园那里?
如此中夜,他站在这里,到底是在看什么?
李修尧又想起了李修源和沈沅彼此对待彼此都态度过分冷淡的事来,李修尧心中原本的疑心不由的就又被勾了起来。
虽然沈沅是同他解释过,但是李修尧还是直觉她和李修源之间必定是有什么事的。于是静待李修源终于怅然若失的离开小荷池旁边,身影消失不见了之后,李修尧就从树上纵身跳下,返回去叫了一直守候静园的暗卫出来,低声的问他:“二公子近来是不
是经常会出现在静园周边?”
能成为他信任的暗卫自然身手眼神都是极佳的,若有人如李修源刚刚那般的一直静立在静园不远处的小荷池旁边而却没有察觉到,那这个暗卫也就可以不用要了。果然就听到暗卫在低声的回道:“是。自主上您去山西之后,二公子晚间就会经常在静园周边出现。不过属下见他每次都离着静园有一段距离,只是目光望着,并没有要过
来的意思,所以属下就没有阻拦。”说着,他心中又有些忐忑了起来。不晓得主上忽然问这个事是什么意思?到底要不要阻拦呢?但那毕竟是这李宅的二公子。按理来说,这就是李修源的家,他在自己家中
想去哪里自然都是可以的……李修尧沉吟了一会,随后就说道:“若他始终如今夜这般离着静园有一段距离便不去管他,但若是,”说到这里他的目光阴沉了起来,声音也冷冽了下去,“但若是他胆敢进
入静园,你必须出手阻止。不用手下留情,也不用顾忌任何后果。”
暗卫闻言,心中一凛。
主上的这意思,分明就是,即便是他因着阻止李修源进入静园失手弄死了他都是允许的。
这可是主上的亲弟弟啊……
“属下谨遵主上命令。”他忙应了一声。
李修尧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两扇紧闭的静园院门,这才抬脚离开。
小心的避过李宅周边旁人遣在这里的耳目,李修尧沿着原路返回。及至出了城,外面自然有他的亲信接应。
上马一路疾驰,等回到山斋的时候东方已经现出了鱼肚白来,隐约就是要天光大亮的意思。齐明正担心的在屋子里走过来走过去,就担心李修尧途中会出什么意外。这会儿见李修尧带着一身清晨的露水推门而入,他一直提着的那颗心才终于安安稳稳的放了回去
。又忙快步的迎上前去,叫着:“大公子。”
原本以为李修尧见过了沈沅必然会心情很好的,但没想到他抬眼一望,竟然发现李修尧现在的面色阴沉如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天空,看着就令人不寒而栗的。
齐明的脚步顿在了屋中间,不晓得到底要不要迎过去。同时心中又在暗暗的想着,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竟然让公子的面色阴沉成这个样子?
他自然是不敢开口问的,但也怕触及李修尧的怒火,就小心翼翼的屏息垂手站在原地。
耳中忽然就听到李修尧冰冷之极的声音:“遣个妥当的人去夫人娘家好好的查一查夫人以往的事。特别是有关她和李修源的事。”
李修源?二公子?夫人以前能和他有什么事?
齐明震惊的抬头看着李修尧。不过看到他幽暗的仿似要沁出寒气的双眸时却是心中一凛,忙低下头去再不敢看了。“是。”于是他就飞快的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出屋找人去查李修尧吩咐下的这事来。
权戚之妻 反复思量
沈沅次早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双眼酸胀。
她在枕上侧过头,望着窗外出神。
太阳已经升了起来,淡淡的日光洒在窗外的那两株芭蕉上,给原本青翠的芭蕉叶子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这是李修尧特地的让人移栽过来的两株芭蕉……
她忍不住的就想起昨儿晚上的梦来。前半夜的梦仿似都有些模糊了,只记得玉郞和李修尧都在责怪她,但是后半夜……
沈沅放在被面上的手忽然的就握紧了起来,心中也突兀的猛跳了一下。
后半夜的那个梦她却是记得很清楚的。
李修尧温暖的怀抱,爱怜的亲吻,看着她微隆起的腹部时他眼中的欣喜,还有他左手掌上缠着的纱布,以及解开纱布时他手掌心里那道狰狞的伤口……
沈沅心中一惊,猛然的就起身坐了起来。
她起的太急,腹中的胎儿仿似被惊吓到了,有些不满的踢了她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觉,现在在翻身换个姿势然后接着睡。
沈沅抬手轻轻的抚摸了自己的腹部一会,算是安抚腹中的孩子。待腹中再无动静,想必是胎儿又睡着了,沈沅这才倚靠在床栏杆上,细细的想着昨夜的事。若说那只是个梦,但是她感觉又是那样的鲜活真实,仿似就是亲身经历过一般。但若说那不是个梦,难不成昨儿晚上李修尧还能从山西奔波回来看望她不成?而且李修尧
还亲口承认他就是玉郞,她也认定了李修尧就是玉郞。
沈沅想了想,然后不由的就自嘲的轻笑了起来。必然是这些日子她察觉到自己对李修尧有了感情,心中就觉得对玉郞很愧疚。但她又不愿意抛开李修尧,所以才在梦中自己哄骗自己玉郞就是李修尧,李修尧就是玉郞,
这样她便可以继续对李修尧有感情,又不用心中对玉郞觉得愧疚,因此才有了昨儿晚上的那个梦。
不过那个梦也实在是太真实了些,仿似昨儿晚上她那股激动震惊的情绪现在仍在,心中依然没有完全的平静下来。
沈沅坐着静了会心,就想要开口叫采薇进来服侍她起床。但这时她就察觉到了自己右手掌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她抬了右手看视,就见手掌心里似是有一些白色的粉末。凑过去闻了闻,味道有些辛辣。倒仿似是什么药粉的气味……脑中忽然又想起昨儿晚上的那个梦,后来她是紧紧的攥住了李修尧受伤的左手的。梦中他手掌心里的那道伤口皮肉外翻,甚为的狰狞,上面是洒了药粉止血止痛的。而自
己手上的这些白色粉末……
沈沅心中狂跳,整个人瞬间就坐直了。
若说昨儿晚上的那些只是她的梦,但这会儿她的手掌心里如何会有这些粉末?
她忽然掀被下床,也来不及披外衣,掀开碧纱橱上的帘子就走了出去。目光径直的落在正厅的那两扇槅扇门上。
那两扇槅扇门虽然是紧闭着的,但是门上的门闩是开的……但她因着夜间睡眠轻,总是不喜人打扰,也是因着落了门闩心中能更安稳的缘故,所以她睡觉的时候门闩都是要插上的。特别是李修尧去山西之后,夜夜入睡之前她都不
忘插上门闩,但现在这个门闩却是开着的……
沈沅只觉自己心跳如擂鼓,手掌心里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慢慢的走到门边,蹲身下去,伸手拿了门闩上下左右的仔细看视。
就看到门闩下边正中的位置有一道极小的切口,应当是被什么利器给挑开的缘故所致。
眼前仿似闪现过昨儿晚上门外有一柄薄如纸的刀或剑沿着门缝伸了进来,小心的挑开了这道门闩。然后就有人推开门,闪身进屋……李修尧临去山西的那夜曾经同她说过,静园外面他特地的安排下了近二十个暗卫守着,为的就是确保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她的安全。什么人竟然能绕过那么多目光锐利,
身手敏捷的暗卫进入静园,还悄无声息的进了正屋?除了李修尧,这世间她再想不到第二个人了。
所以他现在并不在山西,而是已经回来了?但他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回来见她,而要半夜这样悄无声息的来见她?甚至昨儿晚上他都骗她说这只是个梦。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有什么苦衷不成?连她都要瞒着。
不过,沈沅心情忽然又开始激动震惊了起来。昨儿晚上她是看到了李修尧左手掌心的伤口的,她也听到他亲口说他就是玉郞。
李修尧就是玉郞,玉郞就是李修尧,这世间再没有什么事比这个更重要的了。
沈沅忽然起身拉开了两扇槅扇门,往外大声的叫着:“采薇,采薇。”
采薇正在小厨房里面询问张嫂今儿要给夫人做什么菜式和糕点,猛然的就听到沈沅在叫她。而且声音听起来还很急切,同她以往平和淡然的声音迥异。
采薇只以为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赶忙的转身跑出了小厨房。然后一眼就看到沈沅正站在门口。晨间淡微的日光洒在她身上,她整个人看起来竟然很惊慌急切的样子。
沈沅心中一惊,忙快步的跑了过来,着急的问道:“夫人,您怎么了?”沈沅这些日子精神原就一直不好,也没有什么食欲,她和青荷,青竹看着心中也是担心的,这会儿猛然的看到沈沅站在这里大声的叫她,采薇只吓的一颗心都高高的提了
起来。
不过待她跑到近前,却看到沈沅面上的神情还算平静。
刚刚沈沅心中实在激动震惊,只想着要叫采薇过来,现在就陪同她一块儿出去打探李修尧的消息。既然李修尧昨晚能过来见她,想必他人就在这京城附近。知道他极有可能就是玉郞之后,沈沅真是恨不能现在就看到他。不过随后她又转念想着,李修尧这样的深爱她,又知道她现在怀有身孕,若是但凡可以,他如何会不立时就回来见她,而只是如昨晚那样静悄悄的回来探望她,甚至都不敢逗留太长时间?必然是他现在有什么要紧的事
,不能让人知道他现在其实不在山西,而是回了京城的。又想起上辈子这时候正是大皇子死,皇帝随后也驾崩的紧要关头,想必李修尧此时必定是在背后谋划着什么。自己若是这时大张旗鼓的去找他,岂不会教旁人看出端倪来
,让他陷入危险之中?
想到这里,沈沅就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她不能去扰乱他的计划,更不能置他于险境。他总归会回来的,可以到时再细问他到底是不是玉郞的事。若是,自然最好,她欣喜若狂。即便不是,那也没有关系。
他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这辈子她总会同他好好的过一辈子的。
想通了这些,沈沅就不再说要去找李修尧的话,而是对着采薇笑了笑:“我没有事。不过是我醒了,想叫你过来服侍我洗漱。”
采薇目光半信半疑的看她。但见她面色平和,并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样子,便也信了。
随后她就叫青荷和青竹打水进来,自己亲自服侍沈沅穿衣洗漱,又拿了檀木梳给她梳头发挽发髻。
是个柔婉的倾髻。发髻上簪了一支白玉簪子,簪头雕刻着一朵含苞待放的玉兰花,甚是精致。
青荷这时候泼了残水回来,手中拿了一枝花,笑道:“刚刚我出去泼水,一眼看到蔷薇花架那里竟然开了一朵花,高兴的我立时就走过去摘了下来。”
又献宝似的走过去将手中的花拿给沈沅看。
粉色的蔷薇花,花瓣上还有露水。
原该是夏日开的花,这会儿不过是春日竟然也开了。沈沅见了这娇妍的花心中也欢喜,就吩咐采薇:“将这朵蔷薇花簪到我发间吧。”
因着有孕的缘故,这些日子她总觉得人是昏沉的,甚少打理自己。这会儿一见到这朵粉色的蔷薇花,倒是觉得精神一震,人都要高兴了不少。采薇见她高兴,忙应了一声。然后又从青荷的手中接过蔷薇花,小心的簪到了沈沅的发间。又从铜镜里面端详了一端详,这可真是人比花娇了。饶是夫人现在因着有孕面
色不佳,但也是将这娇美的蔷薇花给比了下去。
采薇心中这样的赞叹了一句,就吩咐青荷和青竹去小厨房拿早膳过来。沈沅前些日子是什么都吃不下的,闻着什么都觉得有一股味儿。即便是硬逼着自己吃了两口,立时就会呕吐,整个人说不出来的受罪。这两日才刚好了些,总算是能勉强
的吃些东西下去而不会呕吐了。不过食欲也不好,今儿的早膳也只喝了半碗鸡丝粥,吃了半块软香糕就放下了碗筷。
采薇在一旁见了,心中暗暗的着急。夫人都已经近五个月的身孕了,总是这样的食欲不振可怎么好呢?她看着心里都要怕的。若是大公子在就好了,他总能想了法子出来的。但偏生他现在又远在山西。夫人
又不肯给他去信说她的近况,只怕他会担心,想必大公子现在都未必知道夫人有孕的事……
采薇心中就默默的想着,别是等夫人腹中的孩子都生了,大公子还没有回来罢?又见沈沅蹙着纤细的一双眉坐在木榻上,人也恹恹的,看着没什么精神的样子,采薇转头望了望门外明媚的日光,然后就笑着同沈沅说道:“昨儿我打从后花园子里面过的
时候,看到园子里面开了许多的花,姹紫嫣红的,极好看的。今儿日头看着也好,不如奴婢陪您到园子里面去走一走?也算是踏个青。”总是闷在屋子里也是不好的。而且大夫也说了,平日里也要多走动走动,后面才好生产。于是沈沅想了想,就扶着炕桌起身站了起来:“好,那我们就去后花园子里面走一
走,散散心。”
采薇忙上前来扶住了她的胳膊。吩咐青荷和青竹留下看屋子之后,采薇就扶着沈沅往门外走。
正是春光烂漫的时候,后花园子里面的各种花都争先恐后的开了,柳树也绿了,到处看着都一片春意盎然的。
沈沅见了这些景致,心情也开始慢慢的平静了起来,蹙着的眉头也慢慢的松了开来。
刚刚她一直在想李修尧。
既然他瞒着所有的人回了京,想必是有很重要的事的,且不能让外人发现他现在的踪迹。但即便这样,他昨晚竟然还冒着那样大的风险来见她……
也不知道昨晚他过来的时候有没有被人发现?他现在又藏身在那里?看着他手掌上的伤口那样的狰狞,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好一些?
她正想着这些事,忽然就听到采薇在轻声的叫她:“夫人,四姑娘从前面过来了。咱们要不要回去?”
采薇口中的四姑娘就是李宝瓶。自从去年绸缎铺子里发生的那件事之后,李宝瓶心中就极不喜沈沅。原还不知道她是谁就罢了,可没想到后来沈沅竟然嫁给了李修尧,做了她的大嫂。李宝瓶心中自然是气不忿,数次要给沈沅脸子看。但无奈一来李修尧太强势,对沈沅的宠爱整个李宅的人都是知道的,她心中害怕李修尧,如何还敢给沈沅脸子瞧?二来,沈沅平日也都是深居简出的,很少出静园,也都很少去给蒋氏请安,她甚少碰到沈沅,就算是想甩脸子也没地甩去。总不能冲到静园里面去直接找沈沅的茬吧?若李修尧在,那她可就真
的是直接找死了。所以这些日子她和沈沅倒是相安无事。但是现在,李宝瓶看到沈沅正在前面,身边只跟了一个丫鬟。又想着李修尧去了山西已经有一段日子了,不晓得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于是李宝瓶眼珠子转了转,抬脚就往
沈沅那里走去。
而沈沅听了采薇的话,就抬眼望了过去,一眼就看到李宝瓶正带着个丫鬟摇摇的走了过来。
沈沅蹙了蹙眉。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是不喜李宝瓶的,也不想同她打什么交道。于是这会儿看到李宝瓶过来,她就扶了采薇的手想要转身回静园。但没想到李宝瓶却忽然一个箭步冲过来拦住了她的去路,还开口嚣张的说道:“这次我倒要看你往哪里躲。”
权戚之妻 心中强大
沈沅看到李宝瓶拦住了她的去路,口中还对她说着这样嚣张的话,她一双纤细的远山眉不由的就蹙的更加的深了。
采薇护主心切,她一面紧紧的扶着沈沅的胳膊,一面就不满的对李宝瓶说道:“四姑娘,您拦着我们夫人的去路做什么?麻烦您让开,让我们夫人过去。”
李宝瓶听了,目光不屑的打量了采薇一打量,然后就撇了撇嘴,骂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丫鬟罢了,我说话也有你插嘴的份儿?”
说着,就喝令跟在她身边的丫鬟碧玉:“这个丫鬟眼中不知高低贵贱,给我掌她的嘴。”
采薇毕竟是沈沅的大丫鬟,打了她就相当于是打了沈沅。而整个宅子里谁不知道李修尧将沈沅看的比他自己的眼珠子还要重要?若这会儿损了沈沅的脸面……
碧玉想了想自己印象中李修尧如罩寒霜的脸,就瑟缩着身子,不敢走过去打采薇。
李宝瓶见了,只气的头发都要立起来了。
“没用的东西!让你打个丫鬟你都不敢打,还要留着你做什么?”她一面高声的骂着碧玉,一面就挽袖子,抬起手,竟是想要亲自去打采薇。
不过抬高的手还没有落下来,她就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人给紧紧的握住了。
她定睛一眼,见握着她胳膊的人竟然是沈沅。
沈沅看着她的目光很冷,说出来的话也冷:“采薇是我的丫鬟,由不得你来打骂。”
说着,就用力的甩开李宝瓶的手。李宝瓶一个收势不稳,竟然蹬蹬蹬的往后倒退了三步,后脚跟又碰到了一块平滑的石头,身子不稳,往旁边就歪了过去。
眼见她就要摔倒,所幸右手死命的抓住了旁边的一块假山石。不过正是春夏之交,假山石上遍布青苔,就抓了一手又湿又滑的青苔。
李宝瓶只觉得极其的没面子。她原就脾气骄纵,心中又对沈沅不满,这会儿又自觉在沈沅的面前出了这样大的一个丑,只气的一张脸都挣的通红。
当下她就站直了身子,伸手指着沈沅的鼻尖骂道:“你竟然敢推我?我要回去告诉母亲。”
沈沅目光淡淡的看她一眼。上辈子李宝瓶就惯常会这样的欺负她。但凡自己稍微的回个嘴或是反抗下,她也是这样说要回去告诉母亲。不过那时候她还会再加一句,要告诉二哥。沈沅那时心中在乎
李修源,就怕他会以为自己对他的家人不好,然后越发的冷落她,所以任凭李宝瓶在她面前再如何的无理取闹她都会忍着。但是现在……
沈沅微微的笑着,面色平稳不见波动:“好啊。”
极轻快的语气。
她要怕蒋氏做什么呢?李修尧现在这样的护着她,就算是李宝瓶去蒋氏面前告状,蒋氏又能奈她何?
沈沅忽然就发现了一件事,在这后宅里面,一个女人过的好还是不好,在娘家的时候是取决于父母的,而在婆家,就是取决于丈夫的。若丈夫不肯护着自己的妻子,妻子便只能忍气吞声,如上辈子的自己,这辈子的谢蓁蓁;而若丈夫肯护着自己的妻子,那妻子做什么还要受旁人的气?腰背自然是可以挺
的直些的,胆气也可以壮些。就如同这辈子的自己。
正因为有人护着,心中强大,所以面上看着自然就是不一样的。至少李宝瓶现在看着沈沅面上淡然的微笑,听着她毫不惧怕的语气,她自己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但明明她也是经常这样同谢蓁蓁说话的,谢蓁蓁就不敢这样的同她说话,而沈沅……她目光瞥到了沈沅微微隆起的腹部,心中就想着,必然是这个女人以为现在自己有了身孕,母以子为贵,就在她面前强硬了起来。不过算什么呢?李修尧原就只是个庶长
子,生下来的子女又能有多高贵?于是李宝瓶就从鼻子里轻哼一声,不屑的说道:“不过是刚怀着孩子罢了,还没有生下来,谁知道到时候到底能不能平安的生下来?即便是生下来了,也还没有长个三年五
载的,不过是和阎王一起合养着罢了,谁晓得到底能不能顺利的长大成人?这会儿你就要借着这事在我面前强硬,我告诉你,你……”
一语未了,猛然她耳中就听到啪的一声响,同时她的左脸颊上也火辣辣的一片痛。但凡是做母亲的人,谁能忍受旁人这样说自己的孩子?都可以说得上是恶毒的诅咒了。虽然沈沅自重生之后轻易不动火,也从不会这样粗鲁的同人动手,但是这会儿她实
在是没有忍住,抬高右手,狠狠的一巴掌就朝着李宝瓶的左脸颊扇了下去。她用的力气极大,李宝瓶当时就被她给打懵了,只觉得眼前似有金星在闪。不过待她随后反应过来,就伸手指着沈沅,跳着叫骂道:“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你凭什么打
我?”
连蒋氏都没有打过她。她自小长到现如今这么大,谁敢动她一根手指头?不想今儿却被沈沅给这样重重的扇了一耳光。当下李宝瓶就要不管不顾的扑过去同沈沅拼命。不过她才刚抬脚走出一步,忽然就觉得膝盖和腹部那里似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给打中了,钻心的痛,她立时就弯着腰蹲了
下去。
沈沅知道这极有可能是李修尧安排下的暗卫在暗中的护着她,于是她的胆气就越发的足了起来。她看着李宝瓶那一张痛的都有些扭曲了的面孔,心中忽然就闪过上辈子她在李宝瓶手中受的那些委屈。又想起刚刚李宝瓶说她腹中孩子的那几句话,新仇旧恨一起,沈沅
便又重重的一耳光对着李宝瓶的右脸颊扇了下去。
左右两边脸颊上各有五根鲜红的手指印,看着倒是匀称的紧。
碧玉这时候已经吓傻了一般,瞪着一双眼看着沈沅,却是不敢走过来的。李宝瓶则是觉得两边脸颊在痛,膝盖在痛,腹部也在痛,简直就要痛死了。她又是痛,又是气,且原就是个不聪明的人,这会儿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在?当下就大声的对沈沅说道:“你在这里嚣张什么?难不成你不晓得你的那个夫君左胸中箭,生命
垂危,正躺在山西奄奄一息?说不定就要死了。等他死了,没有人替你撑腰,到时看你还要如何的嚣张。”若沈沅不是上午刚想明白昨儿晚上确实是李修尧过来看过她,而且他当时虽然左手掌心的伤口狰狞,但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好好的,那这会儿听到李宝瓶说的话她必然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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