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婚而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妖妖逃之
落款时间是她在三亚坠海的夜里,字迹狂草有力,林清浅光是看字迹仿佛都能体会到他写这段话时的愤怒和无能为力。
大约蹲在地上时间久了,双腿有些麻,她直接坐在地上,随手拿起梯子旁边的明信片。
浅浅:
沈知微说我是人格分裂出来的,所以天生没有爱。我不太懂爱是什么,可是沈知微说那是每个女人毕生所求的,是你离开我的原因。
如果爱能让你回到我身边,那我愿意学习,你教教我好不好?
别这么快就放弃我,别对我这么冷漠,我不是讨厌你,我只是担心……
当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江砚深会露出厌恶的眼神,会像那些人一样,希望我消失……
……
浅浅:
沈知微问我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你?其实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这些年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我以为这辈子都会这样。
直到你的出现……看着你带着一身顾勇撞的头破血流,忽然就想到了自己,有些心软,希望你能学会如何在这个混沌的世界里生存下去。
可能我只是太寂寞了,而你每次用着敬佩欢喜的眼神看着我,能让我冰冷的心里燃起一丝温热。
说来自私,我不懂感情,却伪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来欺骗你,沈知微说当你知道真相的时候会崩溃绝望……
不会的,我不会让这一天发生,只要你开心,我可以伪装一辈子。
……
浅浅: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看到这些东西,可能几个月后可能几年后也可能是几十年。
不管是什么时候,我都希望你能平安喜乐,因为为我这样一个本不该存在于世间的人伤心,不值得。
我一直以为自己的存在是帮他做好江家的继承人,是撑住天越集团,而现在我才明白自己不过是一把刀。
只是没有开刃,无法杀人的刀自然也没有存在的价值,我想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而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
我能将你最初一眼心动的少年还给你,他要是对你不好也没有关系,我会让他对你好,像我对你一样好。
沈知微总说我不懂爱,也不爱你,只是虚荣心和占有欲在作祟,好像全世界都觉得我不爱你,可是浅浅……
如果我说,我是爱你的,你相信我吗?
当林清浅看到“我是爱你的,你相信我吗?”时氤氲在眼底已久的气雾再也抑制不住凝结成珠,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泪眼模糊了字迹,一行一字的往下读,生怕错漏了一个标点。
——也许我的初衷是自私卑劣的,可现在我是爱你的,是你教会了我爱,是你让我黑白无声的世界有了色彩和声音,也是你让我知道爱可以是蜜饯也可以杀人的刀刃。
浅浅,你一定会好奇我为什么会送你亲吻鱼项链,人们都以为亲吻鱼接吻是恩爱很甜蜜的表现,其实亲吻鱼接吻不一定是甜蜜,也可能只是在战斗,只是他们只能有这样的方式罢了。
是不是像极了我们?看着甜蜜,其实一直在斗争,你对我有诸多怀疑,而我为了守护自己的秘密又一次又一次的欺骗你。
江太太,我爱你,好像只能爱到这里了,对不起。
落款日期是她出发去米兰参加比赛的前一晚。
林清浅已经泣不成声了,苍白的小脸上布满了泪水,手里的明信片飘在地上。
还有很多明信片她没有看了,心如刀绞,疼的已经一个字都看不下去了。
她拱起双腿,咬住了自己的手臂才勉强没有发出哭声。
心里有痛有恼有怨,更多的是心疼。
他每次坐在这里用着一支笔,一字一句将自己的内心解剖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又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去接受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在离开的时候他是不是有很多话想跟自己说,他是不是很痛苦?
林清浅咬得手臂破了,口腔里弥漫着腥血味,艰难的哽咽了下才发出呜咽的一声。
她都快记不得在米兰最后一次通话时自己跟他说了什么……
为什么那个时候没有多说几句话,为什么那个时候没有好好的跟他说一句“我爱你。”
为什么不早一点把礼物送给他?
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发现他的不对劲,没有阻止他停药……
悔恨是一把刀慢悠悠的刺进她的胸膛,绞得她五脏六腑寸寸断裂,神魂俱裂。
江云深睡得迷迷糊糊的,隐约听到什么动静,起身看看。
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看到她坐在地上哭成了泪人儿,神色立刻紧张了起来。
“大嫂,你怎么了?”他疾步走上前蹲下,“你是摔着了吗?”
林清浅咬着手臂没有说话,泪如雨下。
江云深看她身上也没有什么伤口,倒是看到地上的明信片,捡起一张看到后面的字迹瞬间怔住。
片刻后反应过来这是大哥写给大嫂的,没有继续往下看,立刻放进了盒子里。
“大嫂,你别哭了,大哥要是看到该心疼死了。”他不太安慰人,安慰的话也说的磕磕巴巴毫无底气。
林清浅恍若未闻,只是沉浸在悔恨和悲痛里,宛如一个木偶。
江云深担心她咬伤自己,笨拙的将她手臂从嘴里解救出来,看到她手臂上的牙印已经溢出血了,眉头皱得很紧。
“你再伤心也不能伤害自己啊。”
林清浅卷翘的睫毛沾着泪珠颤抖着,无语凝噎。
江云深深呼吸一口气,侧身将地上的明信片迅速捡起来放在盒子里,然后将盒子塞进她怀里。
弯腰将她打横抱起,转身走出了书房,一路快速走向卧室。
阿姨不放心上来看看就看到他抱着林清浅回卧室,顿时脸色大惊,“太太怎么了?”
江云深没有解释,吩咐道:“拿医药箱来。”
“好好好,我这就去。”阿姨急忙下楼去。
江云深将卧室的门踢开,走到大床前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拉开被子给她盖上。
也不知道她在地板上坐了多久,身上凉得跟冰块似得。
阿姨送进来医药箱,担心道:“伤到哪里了?”
“手臂,我来处理就好。”江云深接过医药箱,非常稳健的吩咐道:“你去倒杯热水来。”
“好。”阿姨又出去了。
江云深打开医药箱,在床边坐下,拉过她的手臂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们女人是不是都喜欢自虐?伤心难过砸东西就是了,干嘛伤自己的身体。”
一边说着一边用消毒棉轻轻擦拭伤口,怕她疼还吹了吹气。
余光扫到她一脸麻木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瞎担心了,现在就算是给她一刀估计也喊不出一声疼。
“我知道你很爱大哥,可大哥现在不是不在了,你再怎么伤心难过他也回不来了。”
江云深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语重心长的宽慰她,“你平日里看起来不挺冷静的,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脆弱了?这可一点也不像你啊。”
林清浅眼角的泪水无声的滚落,右手紧紧抱着怀里的盒子,像是抱住了生命里最后一根稻草。
江云深感觉自己是在对牛弹琴,现在说什么她都听不下去,也懒得再费唇舌。
阿姨端着一杯热水进来,他让阿姨放在床头出去。
处理好伤口,他伸手摸了摸杯子没有那么烫了,端起来递给林清浅,“把水喝了早点休息,别胡思乱想了。”
林清浅像根木偶坐着没动。
江云深将杯子强塞在她手里,语气不善,“林清浅,我好不容易对你改观,你别再让我讨厌你行不行。”
------题外话------
第一更(3000+)江狗子不是人……这么鲨女鹅……
恃婚而骄 第381章:“阿砚是真的彻底消失了吗?”
比起现在这个要死不活的林清浅,他还是喜欢那个沉静动不动就开口怼自己的林清浅。
掌心的温度让林清浅冰冷的手指仿佛有一丝知觉了,卷翘的睫毛飞快的颤了几下,紧抿的唇瓣翕动,声音艰涩:“他是爱我的。”
“什么?”她的声音很小,江云深没听清楚。
“所有人都在跟我说他只是分裂出来的一个人格。”林清浅机械般的缓缓抬头,蕴满泪水的眸子满载着绝望和无助的看着他。
“这段时间所有人都在不断告诉我,他不是真的爱我,他不懂爱,他所作的一切都是演戏是在骗我……”
“可是我不相信,那么深情的眼神看着我怎么会是假的,他不顾自己的安全去虞山找我,怎么会是演戏……”
哽咽的声音扬起,眼泪挂在苍白的挂在脸颊上,绯唇挽起苍凉的一笑,“直到此时此刻我终于可以肯定他是爱我的。”
用他不太成熟,还带着笨拙的方式爱着我。
江云深感觉自己的心口被人锤了一下,又痛又闷,喉结滚动几下,扯唇笑:“这样不是很好,他爱你就好。”
话音落地,林清浅响起肝肠寸断的声音,“可是我永远的失去他了。”
江云深眼窝一热,差点当场飙泪,深呼吸一口气道:“虽然现在这个比较混蛋,但你是想他想到不行的话,勉强当大哥看看也可以。”
林清浅咬唇摇了摇头,“他是为了我才停药的,他知道我喜欢孩子,所以停了药让江小九有机会搞出那么多事。”
“他走的时候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做了爸爸。”
这才是她心里最最最过不了的那一关!
江云深愣住,反应过来时单眼皮下的小眼睛里盛满惊讶和兴奋,“你怀孕了?我……我要做叔叔了?”
林清浅没有说话,被眼泪清洗过的眼眸看着他迟疑的点点头。
江云深蹲下身子仰头看着她憨笑,露出可爱的小虎牙,“你……你怎么不早说!我要当叔叔了……”
他激动地仿佛自己要当爸爸一样!
“我这打电话告诉奶奶!”
他刚拿出手机,瓷白的手就摁住了他动作。
兴奋的眼眸不解的看向她。
“奶奶一直都知道阿砚是人格分裂出来的。”
涩哑的声音缓缓响起,江云深嘴角的弧度瞬间僵住了。
林清浅绯唇轻挽,声音沙哑又轻若柳絮,“奶奶看得比谁都清楚,她知道阿砚爱上了我,所以把股份分成三份,用我牵制阿砚,除了存着保护你的心思,也是在防着阿砚。”
“为,为什么?”江云深听糊涂了,一脸迷惘,“奶奶为什么要防大哥?”
“阿砚终究只是分裂出来的人格,江小九才是她真正的孙子。”林清浅吸了吸鼻子,“要是我没猜错,方武也应该是奶奶的人。”
江云深呆愣了几秒,暗暗的吞咽了下道:“可是你怀的到底是江家的孩子,奶奶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林清浅弯唇,笑意凉薄,“她当然不会对我怎么样,她甚至会极力撮合我和江小九,可是我不愿意!”
不愿意和现在的江小九在一起,更不愿意让孩子认江小九做爸爸。
江云深沉默了,眼神复杂又担心。
林清浅一只手抱着盒子,另外一只手落在肚子上,眼神坚定道:“云深,这个孩子的父亲只有一个,那就是阿砚。”
江云深知道现在这个江云深有多操蛋,她有这样的想法一点也不奇怪。
“你说的都对,我支持你!”孕妇最大嘛。
林清浅眼神微黯,神色有些落寞,“你真的会支持我吗?不管我做什么?”
江云深没有任何迟疑的点头,“当然啊!谁让你肚子里怀的小家伙叫我叔叔!”
“谢谢。”林清浅牵唇,“我很累,想休息。”
“行,那你把水喝了早点休息!”江云深拎着医药箱起来。
林清浅点头,一边将水杯往嘴边送,一边望着他的背影,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对不起,云深。
***
翌日。
林清浅换了一条青绿色长裙,头发随意的辫了一个鞭子放在左肩膀,戴了一顶草织的帽子下楼。
阿姨看到她这副打扮,有些意外:“太太,你要出门?”
林清浅点头,“约了人。”
“需要我陪你一起吗?”阿姨不放心问道,二少爷早上上班前特意嘱咐了要好好陪着太太,不能让她一个人长时间待在房间。
“不用,陈木陪我就好。”林清浅弯唇,眼角下虽然有淡淡的黑眼圈,但精神看起来不错,没有很憔悴。
阿姨:“那晚上想吃点什么?”
“不要太油腻,清淡点就好。”林清浅现在还有些孕吐,闻不得油荤重的东西。
阿姨连忙说好。
林清浅出门,太阳刺眼,已经是五月的天气,阳光都带着几分毒辣。
陈木撑了一把太阳伞走上前接她,“太太,上车。”
林清浅说了一声谢谢,弯腰坐进车子里。
陈木收回伞,上了车子。
抵达咖啡馆的时候,陈木也是先下车撑伞将她送到咖啡馆门口这才去停车。
林清浅走进咖啡厅环视一圈,看到坐在窗户旁边的沈知微,提步走了过去。
“林小姐。”沈知微看到她欲要起身。
林清浅让她坐,点了一杯温水,将草帽放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沈知微今天穿了一件白色雪纺衬衫,佩戴着一条银色钻石项链,下身是藏蓝色高腰裤搭配高跟鞋,职业又干练。
“你今天的这一身不错。”林清浅真心夸奖道。
“谢谢。”沈知微嘴角扬起职业笑,“林小姐特意约我出来,不会只为了赞赏我的衣品吧。”
林清浅黑白分明的瞳仁看着她,波光逐渐犀利,“既然沈医生开门见山了,我也不拐弯抹角,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希望沈医生能如实回答。”
沈知微点头,“好。”
“阿砚是真的彻底消失了吗?”林清浅绯唇轻挽,声音很轻却又带着一股视死如归的坚定。
沈知微嘴角的弧度一僵,下意识的反问:“林小姐为什么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江厌他……”
“沈医生!”林清浅纤细的食指弯曲在桌面上咚咚敲了两下,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看,“回答我是或不是?”
沈知微沉默了许久,深呼吸一口气,挤出两个字:“不是。”
林清浅沉静的神色没有一丝意外,因为跟自己预计的差不多。
沈知微见她很冷静,像是早就猜测到了,神色有些无奈,“人格分裂治愈需要非常漫长的时间,过程也非常复杂,即便是莫尔斯教授也不能做到在短短一个星期里就杀死一个人格。”
“那为什么阿砚……不见了?”林清浅问出口后就屏住了呼吸。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沈知微回答,“据我推测是莫尔斯教授催眠了江厌,加上药物控制和长时间的心理干涉,相信用不了一年的时间,江厌这个人格就彻底的,真正的消失了。”
林清浅卷翘的睫毛一颤,压抑住心头的激动,冷静道:“就像是当初阿砚压抑住江小九人格一样!”
沈知微点头,“只不过江小九是主人格,江厌是分裂人格,所以压抑的比较艰难,但江小九现在就会比较容易多了。”
大概是受林清浅的影响,沈知微也顺口叫起了江小九。
林清浅放在桌面上的手缓慢的收紧,黑白分明的瞳仁里燃起一丝希望,甚至是希冀的望向她,紧抿的绯唇松开,“如果我说我要江厌回来,你能帮我吗?”
沈知微一愣,眼底拂过一丝诧异,“林小姐你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
剩下的话没说出来,但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沈知微在她的眼神里读懂了一些讯息,声音逐渐凛冽,“林小姐,你在跟我开玩笑吗?江小九才是主人格,江厌只是分裂出来的一个人格。”
“之前那么多年阿砚不也是作为江砚深而活着吗?”林清浅温淡的声音反击道,“就因为他是分裂的人格,所以他就不配拥有人权,不配活着,就必须要被消灭是吗?”
沈知微像是被她质问住了。
分裂的人格是否有人权,这个问题他们从来没有思考过,所有人似乎都默认了分裂出来的人格是病态,是要被治愈,是不该存在于世。
“江小九需要的时候就将他制造出来,不需要的时候就将他消灭。”林清浅低头,绯唇挽起一抹冷笑,“究竟是谁不配为人呢?”
“即便如此,江小九是主人格这一点谁也无法改变。”沈知微神色凝重,语气严肃道,“你总不至于觉得江厌能压抑住江小九的人格活一辈子吧。”
林清浅抿唇,声音轻笃,“那就让江小九消失吧。”
沈知微一愣,不敢置信的望着她,“你说什么?”
“一个人有一个灵魂就够了。”林清浅冷静而平静的语调回答。
“疯了,你真的是疯了!”沈知微摇头,看她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疯子,“江小九是主人格,没有一个分裂人格是可以吞噬主人格的。”
------题外话------
第二更(3000+)2020年了,少爷……依旧爱胡扯!!!嘤嘤嘤,多少人从开篇骂骂咧咧到现在哭哭唧唧……举手!
我要说下本文是真的甜,还有人信吗?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再也不写虐文了,虐就算了,问题太烧脑……我快被自己的脑洞逼死了_(:3」∠)_
恃婚而骄 第382章:如果我们有一个孩子,会姓林,名字我已经想好了
“不可以不代表绝对不能,不是吗?”她温淡的声音仿佛是超越世俗的淡泊,将一切礼教束缚抛之脑后,踩在脚下。
沈知微眼底的惊讶逐渐恢复平静,深呼吸一口气,笃定的语气道:“林小姐,别说我做不到,即便做到我也不能帮你,我不能违反自己的职业操守。”
林清浅黯淡的眼眸趋近凛冽,“你的职业操守就是放任一个恶劣的人格在外面肆意作恶吗?”
“他触犯了法律有法律制裁,我只是一个心理医生,不是法官,不能审判他的罪。”沈知微红唇轻挽,顿了下又好心提醒,“林小姐,恕我直言,你这根本就是异想天开,离经叛道。”
林清浅纤长浓密的睫毛颤了下,声音麻木道:“所以……你决意不会帮我。”
“是。”沈知微不假思索的回答,“抱歉,我还有其他客人要见,失陪了。”
话毕,拿起手提包起身就走。
林清浅没有挽留她,端起温水轻抿了一口润了润干涩的唇瓣,侧头看向窗外的阳光,眼睛干涩的想流泪。
坐了不知道多久,直到手中的杯子已经完全没有了温度,这才放下杯子,起身要走。
转身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人,修长挺拔的身影羸弱单薄,一双温润的眸子含着担忧的望着她。
林清浅的步伐顿住一秒,大步流星的走向门口,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没有一秒的逗留,更没有解释什么。
也无需解释。
韩流白扭头看向她的背影单薄又坚韧,教人心疼又叫人绝望。
他跟在她的身后走出咖啡馆。
林清浅没有立刻上车,而是站在门口抬头看向挂在高空中的烈日。
强烈的阳光刺得她睁开不开眼睛,明明已经步入盛夏的前奏,可她感觉不到丝毫的温热。
不论是白天或黑夜,她总觉得很冷。
不知道阿砚是否也有这样的感觉。
韩流白走到她身边,看着她苍白无色的小脸,喉结滚动收紧。
他从来就不是冲动的人,可却在此刻有着强烈的冲动问她究竟有多爱江砚深?并且问出口了。
林清浅眯着眼睛直视刺眼的阳光,声音极淡极淡:“我也不知道,只是想起来他的时候嘴角忍不住往上翘,心里又止不住的难过。”
韩流白低头嘴角裂开惨烈至极的笑容,片刻的静默后侧头眼波温柔的凝视她,“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林清浅微怔,有些诧异的看向他,“小白……”
韩流白温柔的声音缓慢响起,“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的支持和信任不需要理由。”
林清浅沉默片刻,溢出了两个字“谢谢。”
话音落地,手机忽然响起,她接起电话……
“好,我现在回去。”
掐断电话抬头看向韩流白,他露出善解人意的笑,“去吧,我买杯咖啡就回公司。”
林清浅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辛苦你了。”
韩流白唇瓣扬起弧度,目光含笑的目送她的背影上车,嘴角的笑越浓,心底就越痛。
车子缓缓驶入主路,并入车流在视线里越来越远。
不远处有人下车,撑了一把遮阳伞走到他身边,声音略带担忧,“韩总……”
韩流白低头咳嗽了两声,强撑的精神一下子涣散,眉宇掩饰不住的倦怠,声音都透着无力,“江砚深那边怎么样了?”
许挽蓝:“他应该还不知道已经有人给他挖了一个大坑。”
韩流白嘴角微勾,虚弱的声音道:“比起江厌,他的确差远了。”
许挽蓝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伸手扶住他,“韩总,我们回英国吧,你的身体……”
不等她把话说完,韩流白抬手打断,“江砚深绝非善类,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兰市。”
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她。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