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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大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虫豸
所以,对于这一点,赵俊臣并不担心。
…………
而可以尝试着解决的,则是赵俊臣在朝野之间名声太差的问题。
历朝历代,都会有清流的存在,他们没有权力,却拥有着连皇帝也为之头痛不已的话语权,他们可引导民意,也能得到百姓们的信任。
而历朝历代的贪官们,在民意和话语权这方面,或是不重视,或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历史上被清流们活活骂死、写死的权臣贪官,不知有多少。
像如今,赵俊臣之所以在朝野间声名狼藉,这些清流们倒是要占上大半功劳。
这是其实是历朝历代以来,清流们的惯用伎俩——先在民间把政敌的名声搞臭,让政敌们在不知不觉间已是恶名满天下,慢慢积蓄民怨之余,也慢慢增加他们本身的名气与声望,到了最后,凭借着民怒与自身的名望,自下而上,逼着皇帝动手。
说到底,就是挟民意以令天子。
当遇到圣明天子、或者注重民意的天子时,这一招很好用,虽然简单,却屡试不爽。
不过,对于这些人,赵俊臣虽然忌惮,却并不惧怕,民意是可以引导的,话语权是可以争夺的,而且即使在清流当中,也总会出现一些甘为我用的“聪明人”,所以在民意引导这方面赵俊臣虽然已是慢了一步,本身也没有清流的名望声誉,但未必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正如前文所说,哪怕是一个贪官,只要隐藏的好,善于引导民意,多做些装点门面的事情,那么无论你贪墨了多少银两,干了怎样的坏事,你在世人眼中,你依旧会是一名青天大老爷——在这个信息不畅的世界里,尤其如此。
…………
而根本无法解决的麻烦,就是太子对他的不满。
这也是最致命的麻烦。
德庆皇帝如今已是五十有余,自然早已是册立了太子,太子名叫朱和堉。按照清流们的话来讲,这位太子殿下将来注定会是成为一代圣君的——由此大约可以看出这太子是一位怎样的人物——他不是李世民、康熙那样以宽仁为本、知人善用的”圣君”,而是像朱元璋、雍正那样眼里不揉沙子的“圣君”!!
朱元璋和雍正是怎样的人?在这两人执政期间,大臣们在上朝前都会为自己准备好棺材,因为他们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有人弹劾自己,会不会有哪件事做的没让皇帝满意——而一旦出现这样的状况,断头台就是他们的去处。
这种皇帝谁会喜欢?只会指责他人却从不做实事的清流!!
这位太子爷从来都看不到赵俊臣对大明朝财政方面的贡献,他只知道,赵俊臣是贪官,而贪官就该杀!!
而“赵俊臣是德庆皇帝私生子”的传闻,以及德庆皇帝对赵俊臣的宠信,更是加深了太子朱和堉对赵俊臣的不满。
在赵俊臣继承的记忆碎片当中,太子每次出现,留给他的,都不会是什么美好的回忆。这位太子爷甚至曾有一次当着赵俊臣的面,在德庆皇帝身前历数赵俊臣的罪过,称“不杀赵俊臣不足以安天下”,虽然最后被德庆皇帝压了下来,但依然将赵俊臣吓出了一身冷汗。
一旦德庆皇帝有所不测而太子继位,那么赵俊臣的下场也就可以预期了。
这才是如今赵俊臣所面对的最大、也是最无解的危机!!
…………
想到这里,赵俊臣不由眉头紧皱。
“这个赵俊臣,之前做事肆无忌惮,难道完全就没有想到他表面上看起来风光,实际上已是危机四伏了吗?”
面对这样一个烂摊子,赵俊臣只觉得头痛无比。
良久之后,赵俊臣摇了摇头,不再多想,叹息道:“算了,暂且先定下三策吧——先是稳固自己在德庆皇帝身边的地位,让他离不开我;然后再拉拢政敌,化为党羽;最后则是与清流们争夺话语权,转变朝野间对自己的印象——以此来慢慢转变我如今的不利处境,至于那位眼中揉不得沙子的太子爷……走一步看一步吧,太子毕竟只是太子,太子只是有可能会成为皇上罢了……”
在这一刻,赵俊臣已经完全代入了角色。
“不过,穿越之后,我没有想过要振兴中华,救民于水火,也没有想过要当一个为百姓做实事的好官,只是一心想着如何讨好皇帝、如何网络朋党,如何操控民意,这些事情可都不像是一个良善之人该做的事情啊,标准的贪官奸臣的路数……穿越之前,遇到这样的官员,我一向是不屑一顾,看来危机之下,却也暴露了我的伪善本质了,不过,一切只是为了让自己可以好好活下去罢了,自身已是难保,又哪里顾得上其他……”
是的,为了自己的将来,赵俊臣把所有方面都考虑过了,但就是没有想过要改变身份,转而成为一名真正的清官。
这是因为,穿越之前,赵俊臣在政府任职,虽然混的不是很好,但也学到了许多东西。
其中一条就是——“出身决定阵营”,这句描述派系斗争的评语,在这里同样适用。
你要转变身份,不当贪官要当清官,可以——但是,原本与你一同贪污的其他贪官们,会觉得你背叛了他们,会害怕你泄露了他们的秘密,会想尽一切办法对付你。与此同时,无论你再如何证明自己已经痛改前非,弃恶从善,清官与清流们还是不会信任你,古人往往固执,而那些清官清流们更是其中代表,在他们看来,贪官就是贪官,绝无弃恶从善的可能,看到你整日清官做派,他们甚至还会觉得这是一个阴谋……
所以,如若贸然转变身份,所带来的下场,就只会是众叛亲离。
更何况,赵俊臣之前贪污的银两实在是太多了——足足有二百三十万两白银——哪怕他今后十年之内一文不贪,从前的所作所为,已是足够让那些御史清流们弹劾他无数次了。
而最主要的原因,则是赵俊臣通过自己所继承的那些记忆碎片来判断,如今的大明朝虽然依旧存在,但它的吏治,似乎依旧很糟糕,也就是说,贪官权势比清官们更重——而这些权高位重的贪官们,正是赵俊臣心目中的最佳盟友,他们有权势,与自己有共同目标,比如说他们都不希望那位注定会是圣君的太子殿下登基……
所以,赵俊臣这个贪官,今后还是要继续当下去。
“如果上帝可以帮助你实现目标,那么魔鬼就是你的敌人;如果魔鬼能够满足你的需求,那么你同样也可以向上帝宣战……我虽然还没有这么不择手段,但如果能为自己营造有利的形势,那么即使披上一层‘贪官’的外皮,用贪官之力,借贪官之势,又能如何?只要心中无愧即可……”
就在赵俊臣终于确定了日后该走的道路之时,卧室之外,突然传来了阵阵喧哗。





摄政大明 第六章 未来的路(下).
“少爷!!少爷!!你出什么事了?”
呼喊声中,一名与赵俊臣年纪相当的青年男子,猛的撞开房门,跌跌撞撞的跑到了赵俊臣床前。
当他看到赵俊臣如今的形象——面色惨白,神色萎靡,脑袋上还包裹着纱布——青年男子神色间的焦急担忧愈加的浓重了,连声说道:“少爷,你怎么了?我不过离开了几个时辰,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不要吓我啊……”
之前,众潞安府官员在赵俊臣面前,虽然一样是满脸的关切,满嘴的问候,但更多的还是做作,只是想要讨好赵俊臣,担心自己被迁怒,自是少了几分真切。
而眼前这名青年男子,神色间的关切与焦急却皆是真心而发,没有丝毫作假,虽然此时的赵俊臣,已是李代桃僵,但看到有人这般关心自己,依然是不由的心中一暖。
通过那些记忆碎片,赵俊臣已是明白了这名青年男子的身份。
他名叫许庆彦,是许老夫子小儿子,与赵俊臣同岁。
虽然他的父亲是一位教书夫子,但这个许庆彦却不喜读书,整日里游手好闲,后来赵俊臣入朝为官之后,许老夫子就将许庆彦托付给赵俊臣,一来可保许庆彦日后衣食无忧,二来也让赵俊臣身边能有个亲近信任的人。而赵俊臣有感于许老夫子的恩德,待这许庆彦亦如同兄弟一般。
见这许庆彦就快哭出来了,赵俊臣宽慰道:“没什么大事,只是意外罢了,现在已经好多了。”
“我本来按照少爷您的吩咐去那广发粮行联络……一听少爷您出事,就马上赶回来了……”听到赵俊臣的回答后,许庆彦长出了一口气,并向赵俊臣解释道。
就在主仆两人谈话之时,候在门外的那些潞安府官员,看到许庆彦闯进赵俊臣的卧室,都是偷偷摸摸的向房中看去,似乎想要趁机些探听些消息。
他们的动作,赵俊臣看到了,许庆彦也注意到了。
只见许庆彦猛的转过身去,指着房外一众官员骂道:“你们这群废物,都是怎么做事的?我只不过离开了半日,你们竟敢就让我家少爷被一群刁民伤成这样,我家少爷身份何等的尊贵?一旦出了什么事,你们这群蠢货担待得起吗?一旦皇上知道了,你们全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在许庆彦的怒声漫骂斥责之下,潞安府一众官员,竟皆是唯唯诺诺,不敢还嘴。
俗话说,“宰相门人七品官”,赵俊臣如今只不过是一名正三品官员,但他的亲随已经把刘长安这样的正四品知府骂的诺诺不敢言了。
“庆彦……算了,这事怪不得诸位大人……”
既然已经想好,将来要改善自己的名声,广结善缘,网络朋党,以期自保,赵俊臣自然要从现在做起。
不过,看许庆彦那无所顾忌、嚣张无比、并且习以为常的的样子,赵俊臣在心中不由叹息一声,看来这许庆彦跟着从前的那个赵俊臣久了,真没有学到什么好东西啊。
阻止了许庆彦之后,赵俊臣向房外众官员说道:“下人无礼,又心急于我,一时无礼,还请众位大人多多担待。”
以刘长安为首的潞安百官自是连称不敢。
赵俊臣又说道:“本官乏了,各位大人不必再在这里候着,还是请回吧,本官有事,自会叫庆彦前去招呼各位大人的。”
见赵俊臣身边的长随返回,而赵俊臣又再次送客,刘长安等人相互对视一眼,终于不再纠缠,向着赵俊臣躬身行礼后,纷纷离去。
而那许庆彦,见众人离去,自是前去关门。
只是,许庆彦走到房门口后,仿佛和什么人轻声说了几句话,赵俊臣抬头一看,却是刘长安在临走之前,递给了许庆彦一些东西。
而后,许庆彦将房门闭上,转过头来,之前神色间的愤怒与焦急,竟全都变成了兴奋与激动之色。
只见许庆彦从袖子中拿出厚厚一卷银票,快步来到赵俊臣床前,大声说道:“少爷,少爷,我们发了!!刚刚刘长安那个老头在走之前递给了我一卷银票,我一看,好家伙,总共二十张,每张五千两,整整十万两银子,说这是潞安府上下官员给少爷您的压惊银子,看样子少爷您这次受伤把他们吓着了,害怕少爷您迁怒他们,所以狠狠的吐了一回血,整整十万两!!我们发了,少爷,你这次受伤也算是值了!!”
在十万两银子的冲击之下,许庆彦已是口不择言了。
看来真是什么样的主人,就会带出什么样的长随。
许庆彦手舞足蹈了良久之后,才发现赵俊臣没有任何激动的情绪,只是半靠在床头,静静的看着他。
看到赵俊臣的这般表现,许庆彦心中不由的一惊,不安之色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
他与赵俊臣亦主仆亦兄弟,感情很好,因为感激许老夫子的养育之恩,许庆彦虽然名为长随,但赵俊臣却从来没把他当做下人看待,所以他才敢说出“你这次受伤也算是值了”之类的放肆话语。
许庆彦之所以吃惊不安,是因为他太了解赵俊臣了,按照往前,看到有人一口气孝敬十万两银子,以赵俊臣的贪财性子,哪怕受再重的伤,也会马上从床上蹦起来,从许庆彦手中抢过银票,先是细细数上几遍,然后再和许庆彦一起手舞足蹈,并连声说:“十万两,庆彦,我这次受伤真是值了……”
不,不用十万两,只要有五千两银子,就足够赵俊臣这么做了。
然而,此刻面对十万两银子的巨财,赵俊臣竟然没有丝毫反应,这绝对不正常。
难道,赵俊臣脑袋受伤后,虽然看起来正常,但已是有些神智不清了?
想到这里,许庆彦再也顾不得手中的银票,只是快步走到赵俊臣的身旁,连声问道:“少爷,您怎么了?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给你传唤大夫?”
许庆彦哪里知道,此赵俊臣已非彼赵俊臣,在穿越之前,赵俊臣就一向性子淡定,对钱财不甚看重,花销也少,之前贪墨的那二百三十万两银子,已经足够他一辈子的开销了,多得的这十万两,也只是锦上添花罢了,并不需要多么欢喜。
更何况,这十万两银子,绝不会是什么干净钱。至少,潞安府上下官员,所有人的俸禄加起来,一辈子不吃不喝也攒不到这么多。
见到许庆彦神色的担心,赵俊臣叹息一声,说道:“我没事,只是在想其他事情罢了。”
这许庆彦虽然和他原先的主人一般,贪财势利,但至少对赵俊臣的关心是真挚的,却是让赵俊臣不忍责备。
见到许庆彦脸上露出疑惑之色,赵俊臣开始转移话题。
“对了,庆彦,你刚才说广发粮行,你去广发粮行做什么去了?”
听到赵俊臣的询问,许庆彦神色间的疑惑反而更重了,说道:“少爷,不是你吩咐的吗?要我联系几大粮行的老板,让他们合力把朝廷发放的赈灾粮食给买下来,然后您再上下打点一番,就能把银子带回京城了……”
听到许庆彦的解释,赵俊臣不由心中苦笑。
赈灾粮款,关系到十数万百姓的身家性命,无数灾民的活命粮食,原先的赵俊臣竟然真的在打这方面的主意。
再这样下去,赵俊臣不得善终的下场,恐怕也要越来越近了。
见到许庆彦脸上疑惑之色更重,赵俊臣知道自己露了马脚,只得解释道:“你也知道,我头部受了重击,一时间有些糊涂……”
看到赵俊臣头上所缠绕的纱布,许庆彦虽然接受了这个解释,却更加担心了,问道:“那要不要我去叫大夫?”
“不用了,大夫说过,这只是暂时的,修养一段时间也就能恢复了。”
顿了顿后,赵俊臣又问道:“那批赈灾粮款,你还没有卖掉吧?”
“没那么快,毕竟我们昨天才来到潞安府,今日才与那些粮行联系。”
“那就好……那就好……”
赵俊臣喃喃道。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晚。
而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里,就在赵俊臣不断的向许庆彦探听消息、而许庆彦则对赵俊臣担心不已中度过了。




摄政大明 第七章.改变命运(上).
之前赵俊臣竟是没有看出来,这许庆彦虽然不过是一介长随,多年来只知道跟着赵俊臣胡混,不学无术,但见识竟是不低,对于如今大明朝各方各面的状况,竟是知道的非常详细。
而经过与许庆彦的交谈,诸般打探之下,赵俊臣知晓了很多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正如之前赵俊臣所猜想的那样,明朝的命运转变,确实是从崇祯皇帝开始的,自崇祯皇帝之前,明朝的历史和赵俊臣所知道的并无太大的区别,然而,在这个时空中,崇祯皇帝却是一位百年难得一遇的“英主”、“明君”。他自登基开始,就励精图治,改善民生,整顿文武,除奸臣,用贤良,南面大力发展湖广之粮、苏杭之盐,北面备军抵御女真与蒙古两族,极大的改善了明朝当时的混乱状况——历史上大名鼎鼎的闯王李自成、八大王张献忠等等流寇,更是刚刚冒头就已被平灭,如此种种,转变了明朝灭亡的命运不谈,也让他自己避免了吊死煤山的命运。
曾有一度,赵俊臣甚至有些怀疑,这位完全不一样的崇祯皇帝,会不会如自己一般,也是一个穿越者,但详细了解了崇祯皇帝的所作所为之后,赵俊臣又否定了这一点,这崇祯皇帝虽然算是一个百年难遇的英明皇帝,但其所作所为,却至始至终都没能脱离封建社会统治者所应有的思绪禁锢,他虽然延长了大明朝的生命,但不过是头痛医头脚痛治脚,小修小补罢了,对于大明的种种根本弊端,却皆是视而不见。
所以,大明朝虽然延续了下来,但崇祯驾崩之后,混乱状况马上恢复如常——崇祯皇帝辛苦一生,能做的都做了,但大明朝却连“中兴”也算不上。
或许是主观意识作祟,根据许庆彦的介绍,如今的大明朝,庙堂之上的政治势力,大约可以分为以某某为代表的贪官势力、以某某为代表的权臣势力、以某某为代表的奸臣势力、以某某为代表的弄臣势力、以及一些沽名钓誉没有本事只知道坏人好事的清流……
而在草野民间,则处处都是“刁民”,整日里不思劳作,反而一心想着造反,虽然尚未出现什么大的动荡,但小动乱接连不断,流寇乱民更是处处可见——关于这一点,赵俊臣包裹着层层纱布的脑袋,就是明证。
对于许庆彦描述的这般情况,赵俊臣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听了许庆彦的描述,情况之严重,还是将赵俊臣吓了一跳,并有些将信将疑。
如果真的是这般情况,如今的大明朝,竟然依旧没能覆灭,真可称得上是得上天之佑了。如若这种状况持续下去,第二个“李自成”、“张献忠”们的出现,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或许,许庆彦的描叙,只是他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毕竟,小人眼中,这世上所有人都是小人。这许庆彦跟着原先的赵俊臣,整日里贪污受贿、欺上瞒下,坏事可谓做绝,说他是小人也并不为过。在他这样的人心中,满朝文武,自然皆是如他自己一般贪财无能,天下间反对赵俊臣的百姓,自然也就都是刁民乱党了。
“这些事情,究竟几分真几分假,只能待日后自己慢慢查探了。”
这般暗暗想着,赵俊臣又向许庆彦询问起了辽东边关的事情。
毕竟,对于那个在原先的历史中建立了大清朝的建州女真,赵俊臣可是关心的很。
“庆彦,最近辽东边关那边,可有什么消息?那些关外部落,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听到赵俊臣的询问,许庆彦心中很是奇怪,从前的赵俊臣只对钱财之事感兴趣,今天怎么问了这么多不相干的问题?
虽然奇怪,但许庆彦还是回答道:“还能怎样,自从先皇当年御驾亲征,击毙了那建州女真的寇首……”
话说到一半,许庆彦突然顿住,开始皱着眉头苦苦思索。
赵俊臣提醒道:“你是说皇太极?”
许庆彦一拍大腿,说道:“还是少爷记性好,对,就是那个皇太极,自从先皇御驾亲征,把那皇太极杀死于乱军之中后,那些蛮夷刚开始还整天喊着要报仇雪恨,隔三差五的骚扰一次边境,给咱大明朝添了不少麻烦,但近些年来反倒是变得安分起来了,再加上镇守辽东的吴家也算得上是世代将门,统兵有方,所以这些年倒也没出过什么事。”
赵俊臣却是眉头一皱,问道:“吴家?”
许庆彦点头道:“对,就是吴家,那吴家的家主吴应熊,对少爷您倒是一向恭敬,少爷您年前升任户部侍郎的时候,那吴应熊还派人送来了一份厚礼,少爷您忘记了?”
赵俊臣似笑非笑,点了点头,说道:“想起来了,吴应熊……说起来,那建州女真现在的首领是谁?”
听到赵俊臣的询问,许庆彦又变成了之前那副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的样子。
显然,这些事情他虽然听说过,但从没有放在心上。
赵俊臣依然如刚才那般,轻声向许庆彦提示道:“多尔衮?”
许庆彦摇头,说道:“有这么一个人,听说早些年建州女真内乱,他在内乱中被杀了。”
赵俊臣再问:“爱新觉罗.福临?”
许庆彦依旧摇头,说道:“这个人好像是从前的建州女真可汗,但病死好些年了。”
“鳌拜?”
“没听说过这人。”
赵俊臣叹息一声,问了一个他最不想得到肯定答复的名字:“爱新觉罗.玄烨?”
就在赵俊臣期待着许庆彦再次否定时,许庆彦却大点其头,说道:“对,对,还是少爷聪明,就是他。自从这个人当了那建州女真的可汗,那建州女真就安分了许多,辽东那边也很少再有战事了,反倒是听说他们这些年来和蒙古族多有摩擦,但都是边远荒野的事情,具体的我也不大清楚。”
爱新觉罗.玄烨,在赵俊臣熟悉的那个历史中,被称为康熙皇帝,许多历史学家眼中的“千古一帝”。
按照时间推算,如今的爱新觉罗.玄烨,年龄大概会比赵俊臣稍大几岁,尚未满三十。
但现在,他只是建州女真的可汗。
而本该出现的大清国,或许是因为明朝在崇祯皇帝的励精图治之下国力未衰的原因,并没有建立。
这些熟悉的名字,让赵俊臣心情有些复杂。
虽然历史有所转变,但这些叱咤一时的人物们,历史惯性之下,依旧还是在这个时空中出现了。
如果说历史的转变只是因为一次偶然,那么这些人物的出现,或许就是偶然中的必然了。
不过,了解了大概情形心中有底之后,对于这些事情,赵俊臣却不愿想太多。
建州女真在玄烨的带领下会走向何方?吴家会不会依旧像赵俊臣所熟知的历史中那样叛明投清?这些影响天下的大事,对赵俊臣而言还太过遥远。
相比较整个天下的命运,赵俊臣现在更需要转变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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