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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秘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夏游龙
摄政王的秘密
作者:天夏游龙

年少时,李逸为太孙,滇南王世子入京为质,他一片真心护他,却险些被杀。十年后,国破家亡,仇人皆已死,新朝摄政王却总让李逸觉得似曾相识……人人都有秘密,摄政王的秘密特别多。(千万别被文案挡了,作者苦于归纳中心思想,还请看一两章再定)1.受穿越,攻有一点点血脉异能2.温良细腻才华横溢受x独断霸道腹黑深沉攻1v13.本文会有回忆杀。内容标签:宫廷侯爵情有独钟穿越时空





摄政王的秘密 分卷阅读1
第一章
京师的夏夜,闷热窒息。
李逸惊醒在破屋的一角,屋内,月光穿过茅草的间隙,划出几道惨白的冷光。
想是惊魂未定,不知身在何处,直过了半晌,李逸才抬手抹了抹额头,沁出的全是冷汗。
他悄悄起身,并不想惊动睡在门边的平安。
往日里只要李逸稍有动静,平安总会警觉着准备起来伺候,今夜想必是白天累坏了,嗯哼着在草席上翻了个身,又轻轻打起呼来。
李逸缓缓走到桌边,就着上头剩的半杯凉水灌入肚中,这才觉得心跳渐渐慢了下来。
他又做起那一类梦了。
秋日的御林苑,天上只有几片浮云。
梦见无数回的少年骑在俊丽的白玉骢上,双目清澈得和碧空一色,他见李逸突然在后头停了下来,忙扯过缰绳回身,关切地问:“怎么了?”
年少的李逸指指马鞍,脚蹬的皮带竟然断了。
少年利索下马,跑近了仔细查看用来牵拉脚蹬的皮带,只见那带子背面被人用刀割开了几层,前头几层的皮面断裂得齐整,最后一层则因外力断得毛毛拉拉。
他翻过皮带指给李逸看,“有人要害你。”
奔马中脚蹬的带子突然断了,因此摔马而死的人可不在少数,哪怕运气好些,也会被马踩踏致残。
李逸的运气真真是好极了,此前他策马狂奔时皮带子撑住了没断,等到如今上坡使力时,那带子才绷不住断了,然而这时马的速度已经慢了不少。
再有御赐的胭脂骝乃万里挑一的良驹,且早和主人心意相通,李逸遇险,本能地拉动缰绳,稍有动静它就停了下来。
“其渊,我的右脚。”李逸伏在马上,忍着痛皱眉。
“别动!”少年已然察觉,正轻轻摸着李逸的右脚踝,幸好骨头没事,只是崴得厉害。现下烈日当空,四无遮拦显然不方便查看,少年重又翻上白玉骢,让两匹马紧挨着站稳,他这才伸出长臂,将李逸稳稳抱到了自个马上。
李逸侧坐在白玉骢上,少年一边腾出手扶着他,一边道:“日头这么毒,我寻个山洞再处理你的伤。”
白玉骢很快在长草间缓缓跑了起来,后头李逸的胭脂骝垂着马头,小心翼翼紧跟着白玉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李逸因受了伤坐姿不正,待马跑起来,他不得不辛苦扒着马鞍来保持平衡。
少年突然夹紧了马肚,白玉骢越发撒开蹄子欢奔起来。
李逸顿时失了平衡,惊慌中就要滑下马去,少年眼疾手快搂住他,沉声道:“抱紧我。”
李逸心中有鬼,见少年一派坦然模样,不得不单手勾紧对方的脖子,另一只手则仍扒着马鞍,垂下头,好掩住眼里的欢喜。
林苑山岗漫漫,长草萋萋,两人一骑,眨眼飞奔过开阔地带。
少年很快寻到了一处山洞,李逸被打横抱下马来,少年比李逸还年长了几岁,又因常年习武身躯已显矫健高大,李逸能感到对方那双臂膀极其有力,将年少的他牢牢护在怀中。
寻到落脚处,少年先将李逸放下,脱了外衣铺在洞中干燥平坦之处,安置好了,才重又将李逸抱到上头。
他单膝跪下,借着光线查看李逸的脚踝,摸索了一阵后,才小心地从随身带的药囊里取出些粉末,用水囊里的水细细调开,敷到红肿伤处。
李逸见少年神情专注,以致脸上都不由显出肃容来,少年做得那般轻柔,待李逸好似一件珍宝。
李逸望着眼前清俊的人儿,少年头上绛红的发带飘至他的肩头,他一时愣住。
待到处理完了伤势,少年抬头看向李逸,却见他正怔怔看着自个儿,那原本要冒出的话就被抛到九霄云外。
“其渊……”
李逸唤了声,像清泉似的声音叮咚敲到人心头,又蒙了层洞中的回音叫人心颤。
人影晃过,李逸已落到了少年怀中,他能清晰听见少年的心跳,一下一下越来越快,而李逸自己的心跳,早已经乱得听不清。
气息那样近,李逸不由自主身体轻颤,少年的眼亮若星辰,那眉目深俊的面容近得不能再近,他抓紧李逸的双手囚到两侧,俯低将他压下。
辗转绵长的吻,甜到苦涩。
猛然间,李逸感到双腕间传来剧痛,眼前亦变得一片漆黑。
他再睁眼时,自个已躺在了地狱的血池里。眼耳口鼻,看到的是血的猩红,闻到的是血的腥味,尝到的是血的腻涩,摸到的是血的粘稠。
除了满目鲜血,只有彻骨寒冷。
李逸本能地感到自己的生气在快速流失,死亡近在咫尺,任凭他如何想要挣扎逃脱,却根本一动也动不了。他想出声求救,却有什么紧紧掐住他的喉咙,不让他发出半点声响!
李逸便是在这窒息中惊醒了过来。
当年不死,侥幸捡回一条命后,他便常常做类似的噩梦,每次开场的回忆总是不同往事,却依如当年那般美好,而渐渐美梦就会戛然而止,转而跌入同一个结局李逸被囚在地狱的血池中,眼耳口鼻俱是鲜血。
回忆曾多甜蜜,如今便多残戾。实为讽刺。
所幸,近些年来,李逸渐渐已不再做这类噩梦,甚而最近一年,李逸好的,坏的,都不再做梦。
之所以噩梦回归,想来是京师近来到处弥漫着恐惧与死亡,白天心悸的事经历得多了,又勾起了李逸的梦魇,他以为自己都快要忘却了那些过往,却原来夜深人静时,仍是记得那般清晰。
李逸又给自个儿灌了半杯凉水,缓缓走回床边,睡意早溜得没影。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两条如蛇虫爬行的深褐色伤痕,落在玉雕似的手腕和臂间,显得异常醒目。
他摸了摸这两道陈年旧疤,人人都以为这是他畏惧新帝,自尽不成留下的伤痕,却不知真正对他痛下杀手的是梦中的少年,当年的滇南王世子。
念及此,李逸忍不住轻叹了声。
“公子?”平安到底警醒了过来,他见李逸醒着,自己竟毫无所觉,慌忙翻身起来,就要告罪。
李逸若无其事放下双手,安抚他道:“无事,睡吧。”
平安见了眼前情形,已然猜到了七八分,“公子又梦魇了?公子放心,那等卑鄙小人日后必不会有好报。”
平安气鼓鼓的样子把李逸逗笑了,“你没听过,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呸,公子别胡说!那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年在京做质子的时候,要不是有公子护着,早被折磨得废了,说不定早已经死了,哪能让他有机会恩将仇报,害公子性命。”
李逸摇头,“当年他向我下手,是为了向新帝表忠心,我也是花了些时日才想明白,他识时务地对我下手,办了新帝明面




摄政王的秘密 分卷阅读2
上不好办的事,自然就讨了欢心,令朝廷将将他放回,他也才能顺利继承滇南王位。我本该早些想到这些,防着他些,是我白当了这十四年太子嫡子,怨不得人。”
平安还在对滇南王骂骂咧咧,李逸的思绪已经飘远。
他其实早知道自己的问题,李逸之所以不习惯庙堂间步步为营的权势倾轧,人心算计,说到底是因为他是个穿来的灵魂,前世经历的境遇性格,不是轻易就能改掉。
前世的李逸就和本朝皇太孙同名,只不过是位国画院的年轻教授,虽才华颇受业界看好,却性子温润无争,只一心画艺,并不热衷炒作名声。那年院里组织旅游,他不慎跌入山间深潭,再醒来就已经穿到了庆朝,一个架空的古代王朝。
李逸有位深受皇帝爷爷的钟爱的太子爹,且朝野上下一致好评,堪称端方储君。他明明过着花团锦簇的皇室生活,本该无忧无虑,却随着他来到这个世界日久,担忧一日比一日多,原因无他,太子爹被皇帝养得太正了,眼里什么阴暗手段也无。
就凭李逸看的那点影视剧,都能猜着这不是什么好事,果然皇帝病危时,太子爹突然暴毙,秦王即位,李逸从原来的尹王改封为“隐”王。
新帝的意思再清楚不过,李逸若不想死,就得夹紧尾巴做人。
很快,不等别人来落井下石,滇南王世子就先赏了他两刀,李逸命大,活下来后,自请废为庶人。
新帝为了表示雅量,同时安抚宗室,没有赶尽杀绝,准了李逸的奏请,容下了他。
从少年懵懂的恋人,到夺命的阎罗,十年间对方从质子到滇南王,如愿称王称霸,他李逸从皇太孙沦落为庶民,早早虚度残生。
一样是天上地下,不过是两个人反着道走。
当年的噩梦虽然还在,但藩王无召终身不得进京,李逸的东郭先生也做了,中山狼也跑了,他和他再无交集。噩梦终究只是噩梦,并非现实,李逸深信只要再多些时日,总有淡忘的一天。
月影西沉,李逸又慢慢躺了回去,他逼迫自己去睡,京师的时局已经大乱,死过两回保下的小命,李逸再不想轻易丢了,明天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去操心。
第二章
第二天天还没亮,平安就出了门。
到了午后,李逸有些心焦,平安这个点还没有回来,显然比前几日都迟了不少。京城这些日子如此不太平,人要再不回来,他就要出门去寻了。
终于,老旧的门扉发出咯吱响动,却并没见人影闪进来,而是一袋子口粮先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李逸急忙放下手头的东西,跑过去托住那个袋子。
平安矮小的身子被压得弯弯的,后背和脑袋都陷在那包麻布袋的口粮里,他才倒退着进了门,就觉着背上一轻,知道是李逸来帮忙了,急道:“公子,您别动手,这点黍面,奴扛得稳稳的。”
李逸先帮着平安卸下东西,才转身利索地关上柴门。
他顺便探头张望了下,街上仍是没有几个人。
乱军夺城已经十来天了,街上传着消息,新帝没能逃出宫去,自刎而死。
最初的烧杀抢掠过去后,如今难得有些平静。只是街道两旁的血迹都还未干,京城里不时有掩埋尸体和焚烧各种东西的怪味飘出,实在没有什么人敢在大街上随便走。
平安放下黍面,抹了把汗,恭敬对李逸道:“公子,这是埋的最后一袋了,幸好奴会些粗浅功夫,不然今日这袋子黍面怕是扛不回来了。”
李逸这才发现他手臂上有擦伤青痕,抓过来一看,幸好不重,“我是怎么交代你的?性命要紧!今天运气好对付过去了,改天要是运气不好呢,一袋子黍面要紧,还是你要紧?”
就冲着今天打听到的消息,平安还真觉得这袋子黍面往后比他这条烂命更要紧,可李逸这么看重他,他心里头是妥妥美出泡来的。
只是今日得的消息估摸着对公子的冲击太大,该怎么开口才好,平安还想再琢磨琢磨。
李逸瞧着平安往暂作厨房的杂棚去了,他又回到破屋里,继续刨理先前留的西瓜皮。
瓜肉都已被切下放在了一边,李逸翻转西瓜皮,将外层的硬皮刨掉,只剩下绿色的那层脆囊,然后加盐稍腌,准备等出掉水,再端去厨下切丝。
平安从棚里出来,见李逸穿着身早就洗旧的麻布衫,却仍是风姿清雅,又见他手里摆弄着西瓜,实在怎么看都不像个样,忙上前去接手。
“公子,你怎好做这些事?仔细手。”
李逸笑了笑,他早不是什么贵人了,这双手除了纸笔,也能碰一碰别的东西。
平安转身端着西瓜皮去厨房了,边走边红了眼。
当年在宫中,水晶琉璃碗里西瓜瓤挖成龙眼珠般,盛满大内冰窖凿碎的冰花,浇着白酪端上来,公子都不定吃一口,如今这过得是什么日子。
李逸自然也觉得日子不好过,但到底没有平安想得那么难。
他当年穿成庆朝皇太孙,原还觉得是个庆幸事儿。哪知道,他一岁多会说话时,有次在梦里说了胡话,那是地地道道的前世方言,这时代同样地方也有差不多的,被宫人发现,连日驱鬼喝符水,差点要了他的命。
若不是他的太子爹娘真疼他,捂死了不让风声传到皇帝耳朵里,指不定他会是个什么下场。
李逸这才意识到,这不是做梦,他要是再敢流露出一丁点不合理的地方,没能掩饰住他骨子里是个现代人,还是个成人灵魂,他的小命就会不保。
日日几十个宫人围着李逸转,宫里的规矩又多到让人头皮发麻,李逸到了十来岁上才敢露出点大人的思维,又受了许多年皇室最正统的教育,礼仪举止也渐渐变得无可挑剔。
就这样坐牢一样的日子过了十来年,外在的物质条件再好,李逸也觉得饱受神摧残,不是人过的。
直到他自呈罪状,废为庶人,别人都觉得这下皇太孙活不长了,没料到李逸本来就是个普通人,心态调整得还挺快。
自此日子虽苦,能心安理得地做回自己,在京师没有大乱前,李逸过得还行。
不一会儿平安端出午饭来,稀粥配黍面饼子,还有新腌的西瓜皮。平民做了许多年,李逸也不讲什么规矩了,边吃边问平安:“外头的形势如何了?”
平安藏了最要紧的消息,先答些别的道:“凡是咱们知道名号的人家,大部分都没来得及逃出去。男子基本被杀了个干净,不少男童都没躲过,女子更是凄惨,被辱后自尽的,被沦作奴婢的,连奴都不忍听闻。如今城里但凡有些银钱的商贾,只怕都已被兵丁洗劫一空。”
一时两人都没有作声,想到李逸若还是皇太孙,估计现在也早死了,世上的事真




摄政王的秘密 分卷阅读3
是福祸相依,很有些说不准。
平安叹了口气,接着道:“当时乱军攻城的消息传来,还是公子英明,让我在后院的野菜地里挖个坑,把能藏的粮食都藏了起来,这才躲过了一拨乱军哄抢,不然现下肯定什么也不剩。”
当时主仆二人一次搬不了所有粮食,拿上能拿的,揣着金银,就逃到了京师贫民聚集的北区。
李逸深知李家天下的光他没沾上多少,倒霉事,却因为血统太纯正,必然逃不掉,所以他第一时间选择了挪到贫民区去躲避。
“也幸好你身上有些功夫,不然咱们也难在这儿安生住下。”
李逸一夸平安,平安立刻腼腆地笑了起来,他是打小就跟着李逸的太监,李逸当年在宫里举手之劳救过他一命,等到李逸落难被废,他自愿离宫跟着他。
他们刚到北区时,破屋窝棚连片,果然让他们找到间主人已经弃屋离开的,兵荒马乱的,谁也顾不上谁,鸠占鹊巢的也不在少数。
只是这种三教九流混居的地方,自然也有眼尖的看出李逸不是真的穷人,想要打他们的主意,平安动了两次拳头后,这一片再没人敢来惹他们。
“公子,咱们还是在这片再避避的好,就是外头稳当些了,咱们也先别急着回去。”
平安来这片贫民区之前还不以为然,觉得李逸都做了庶民好多年了,应该不会被乱军惦记。
等最初的烧杀抢掠过去后,平安回老屋探了探,发现果然有人摸进去过,把仅有的几件摆设字画全拿走了,他就不敢再掉以轻心。
说不准那些人就是摸来杀李逸的,不过没见着人顺便抢了一把。
李逸吃完了饭,搁下筷子道:“咱们再不回老屋去了,要趁着这次大乱,改名换姓混出京去,往后躲得越远才越安全。”
平安点点头,“都听公子的。”
夜里借着月光,李逸还在计算口粮,平安此前分了几次潜回老屋的菜地,基本把藏着的粮食都运了过来。
如今就他们两个,省着点,两个月都够吃了,李逸有些得意自己的随机应变还不错,脸上自然而然就带出些笑容。
平安在旁暗暗看着李逸着急,这都已经挨到天黑了,他心里藏的那个消息还是想不出什么好说法,然而事关重大,不能再拖了,他狠狠心,直说了。
“公子,滇南王带着大军,今早把京城围了。”
李逸愣了愣,下意识重复道:“你说滇南王带兵到了京城?”
平安看着李逸骤然失魂的样子,心里难过,却仍咬着唇道:“是。街上都在传,兵临城下了!”
李逸再没有说话,等了片刻,突然摇摇晃晃站起来,往厨下的杂棚跑。
平安忙跟在后头,慌张道:“公子,你要去做什么?”
李逸背对平安,只有他自个儿知道,开口时上下嘴唇都忍不住打颤,“要赶紧擀面制饼子,越多越好,都制成干饼子带在身上。等他攻进来的时候,咱们得乘乱逃出去。若是慢了一步,出不去了,掘地三尺,就算把京城翻个底朝天,这人也会把我找出来杀掉!”
农民军造反,还有可能叫李逸蒙混过关偷跑出城去,滇南王却必定会惦记着他的血统,任他躲到青砖缝里,也要揪出人来,杀了好永绝后患。
平安也没有再安慰李逸,说什么滇南王不一定能攻进京师的话。
滇南王的几位兄弟都骁勇善战,尤其是这位王爷有位胞弟,那是庆朝妇孺皆知的战神。
新帝上位后的十年间,原想消耗滇南王势力,命其东征西伐,谁料其胞弟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反为此人添了盛名,且因此便宜了滇南王私纳了不少俘虏人口,皇帝倒成了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月上中天,屋里的光从木栅栏窗上透过,照到李逸身上,好似染了层不详的血红。
他不自觉翻开手腕,看了看那两条狰狞深长的旧疤。
噩梦竟真成了现实,阎罗已候在城外。
第三章
京师外,几十万大军旌旗列阵,铁甲凛凛,到处是兵刃的寒光,人影密如黑云,乌压压望不到尽头。
赵渊望着巍峨高耸,连绵不绝的京师城墙,眸色渐渐转深。
跟在赵渊左右的几位将军,见他面如寒霜,都紧绷起神经,生怕在这节骨眼上听差半句传令,惹来一顿军棍,然而肃王只是沉默。
所有人都在等待攻城,已经三日了,军机延一分,险一分。将军们还有耐心,可士兵们的耐心快耗光了。
肃王却仍不动如山。
“报!陛下请肃王回营议事。”
赵渊骑在白玉骢上点了点头,他扯住缰绳将马调转,飞奔入身后的大军中。
乌压压的无边密云当即被一骑白光劈开,如剑削般整齐地退出笔直通路来。
来到主帐前的空地上,赵渊马未停,人已落地,他理了理衣袍的下摆,只听侍卫通传的声音响起,又有侍人从内掀开了营帐门帘,赵渊低头快步迈入。
主帐内弥漫着浓烈的药香,尚未绕过屏风,里面的咳嗽声已不断传出,赵渊皱着眉越发恭谨地行了进去。
“陛下。”赵渊正要参大礼。
“礼。”
榻上歪着的赵深看着仿如照镜一般的弟弟,摈退左右,待到帐中只剩他二人,毫无预兆地开口。
“朕死后,你来即位。”
赵渊震惊地抬起头来,话未出口,已然跪下。“陛下!陛下怎会生出这般不详的念头!”
“朕这病来得如此凶急,不过三日间已起不了身,朕不信你毫无所觉。”
“陛下……”
赵渊望着皇帝,不过才病了几日光景,人就已失了光,双目微微泛黄,脸上带着青黑。
他一时默然,赵深已接着道:“你我一同出世,几年前攻打岭南你不慎得了伤寒,病情垂危时,朕在千里之外都有触动,如今朕的身子不行了,想必是瞒不过你。”
赵渊前行两步,近至榻前跪低,“陛下,臣弟当日会安然无恙活下来,您如今有真龙护体,更该安心静养,切勿忧思!”
他边劝边抬起头来,脸上自然露出关切之情。
赵深闻言一时感怀,伸出手,轻扶了一把,脱口唤了赵渊的乳名,“阿渊,你起来,坐着说。”
赵渊起身,坐在榻边的杌子上,等着皇帝的进一步示下。
赵深却不再谈及他的身子,而是转问起军情,“这些天,军中上下可还稳固?”
皇帝在攻城的节骨眼上,病得起不了身,若消息传出,外有乱军及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内则群龙无首,后果不堪设想。
此事事关重大,消息从一开始就被瞒得死死的,除了太医,皇后和几位近臣也只当皇帝仅仅是略感风寒,更不用提旁的不知情者。
“军心十分稳固




摄政王的秘密 分卷阅读4
,陛下只管静心养病,待陛下痊愈之日,便是城门大开之时。”
赵深闻言只点了点头,并未置一词。
这才说了几句话,皇帝脸上已露出深深倦容,赵渊见机辞出了营帐。
大将尉迟锐在外早已候了他多时,见赵渊面色凝重地面圣回来,心直口快道:“陛下可是有事?”
赵渊自不欲多说,摇了摇头。
尉迟锐还不死心,“主上,听说陛下略感风寒,可是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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