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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大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虫豸
听到苏合与阿木尔的询问,巴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纠结。
事实上,不需要苏合与阿木尔的询问,巴根也正在犹豫是否退兵的问题,
为了攻破阶州城,蒙古联军已经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眼看着有了一些进展,若是就此放弃,所有伤亡都要付诸于流水!但战场后方突然出现的大规模汉人军队同样是威胁极大,若是依旧是不顾一切的强攻阶州城,说不定整个蒙古联军都要陷入危境!
最终,巴根咬牙说道:“不可收兵!阶州城的城防已经快到了极限,若是就此放弃,这些日子的所有伤亡就白废了!不仅不能收兵,还要加大力度进一步的攻城,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攻破阶州城!”
听到巴根的决定,齐格木、苏合、阿木尔皆是有些吃惊,没想到巴根到了这个时候还想要冒险一搏。
齐格木下意识的大声驳斥道:“巴根,汉人明显是想要截断后路包围我们,阶州城也不是短时间内能攻破的,你自己发疯不要紧,又何必要拖着我蒙古右翼部落的上万勇士一同犯险?”
听到齐格木的质疑,巴根猛地转头向着齐格木看去,只见巴根的眼中满是血丝,目光如虎狼一般满是凶戾之气,齐格木平日里也算是自负武勇了,但此时见到巴根的模样之后依然是忍不住心中一慌。
巴根紧紧盯了齐格木片刻之后,咬着牙说道:“齐格木,你也别忘了,阶州城内的粮食对于蒙古各部落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草原、南疆、西域各地已经连续多年天灾,各部落皆已是无以为继,咱们这次入侵汉人疆土劫掠,原本就是为了冒险一搏!若是不能劫掠到足够的粮食,各部落如何能够渡过这个冬天?若是不能劫掠到足够的粮食,各部落就要饿死无数人口,就算是全军平安返回草原又有何用?!若是你齐格木不愿意冒险一搏,大可以带领蒙古右翼部落的人马自行回去!”
在巴根的气势威逼之下,齐格木的语气有些软弱,但还是继续反驳道:“若是不退兵的话,难道要任由汉人截断咱们的后路?就算是咱们攻破了阶州城、劫掠到了足够的粮草,又该如何突破汉人的包围?”
巴根冷声说道:“不论汪泉是否是汉人的反间,但他有一句话没有说错,汉人大都怯弱,只要是咱们能够狠狠打疼他们,他们就不敢再有动作!咱们蒙古勇士在攻城方面确实不大擅长,但野外作战的时候难道还会怕了汉人不成?”
说到这里,巴根扫视了众人一眼,又说道:“如今,咱们确实是有些被动,但咱们的主力未损,也并没有处于劣势!这次出现的汉人军队,必然是汉人的边军主力,汉人为了集结这支兵马,也必然是抽调了各地的守备兵力,但咱们也无需惊慌失措,这未必是一件坏事,只要是咱们能够歼灭这支汉人军队,汉人就再也无力阻止咱们,咱们也就再无后顾之忧!到了那个时候,咱们攻破了阶州城之后,还可以趁着汉人军队元气大伤、士气低迷、各地守备力量虚弱之际,进一步攻打汉人的其余城池!”
听到巴根的说法,齐格木、苏合、阿木尔又是一惊,皆是没想到巴根的野心这般之大!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之后,蒙古联军明显是落入了汉人的圈套,但巴根不仅没有退缩,反倒是想着要进一步扩大战果!
但细思之后,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巴根的说法确实有道理。
发现大规模的汉人军队出现之后,他们确实是有些吓坏了,只是一味忌惮着汉人军队的包围,却是忽略了本身的实力依然在汉人军队之上!
至少,在巴根与齐格木等人看来,他们的实力依旧是强于汉人军队的!在他们眼中,汉人的边军大都是老弱病残,又哪里能与蒙古勇士相比?这般观念已经深深根植于他们的心中,轻易不会扭转。
事实上,巴根的说法也有道理,蒙古联军善于野外作战,骑兵数量远远多于汉人军队,作战时的勇猛表现更不是汉人军队可比!
相较之下,汉人边军唯有少数私兵能够与蒙古精骑抗衡,但这些私兵的首要任务往往是保护自己的主人,愈是战事激烈之际,这些私兵就愈是不会轻易参战,反倒是经常护着各自的主人临阵脱逃……
对此,每年都会参与火筛入寇的齐格木最是体会深刻!
更何况,汉人在匆忙间集结了这般大规模的兵力,相互间的配合、协同、指挥都是大问题,蒙古联军至今也没有磨合成功,更别说是刚刚集结的汉人军队了,看似是规模庞大、兵力极多,但究竟能够发挥多少实力却是未知数!
想到这些之后,齐格木、苏合、阿木尔三人也就渐渐平息了心中的慌乱,重新恢复了信心。
见到齐格木、苏合、阿木尔三人的表情变化之后,巴根转头再次向着巴尔思问道:“你发现汉人军队向着镇宁卫城方向行军之后,可有派人向古根禀报消息?”
巴尔思连忙点头道:“古根大人正在领兵攻打镇宁卫城,小人见到汉人军队向着镇宁卫城逼近之后,就第一时间就派人前往镇宁卫城向古根大人禀报消息了!”
听到巴尔思的回答之后,巴根表情间闪过了一丝安心,说道:“古根的作战经验丰富,麾下也有一万骑兵,只要他提前收到了消息,就绝不会受到汉人偷袭,汉人军队虽然是规模庞大,但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击败他们,反倒是可以帮助咱们拖延时间……”
说到这里,巴根又转头向着苏合与阿木尔看去,问道:“若是配合古根的兵马,我再给你们一万五千精骑,你们二人可有信心击溃这支汉人军队?”
苏合与阿木尔二人相互对视一眼之后,皆是大声说道:“汉人军队又哪里是咱们草原勇士的对手?我等二人定然是可以领兵全歼汉人军队!”
巴根凝声说道:“好!我就给你们二人一万五千精骑,由你们二人领兵前往镇宁卫城支援古根!你们二人务必要给我狠狠打疼汉人,让他们明白我蒙古勇士的武勇,彻底熄了抵抗之心,再也不敢与我军抗衡!”
下达命令的时候,巴根完全没有与几位联军首领商议的意思。
若是平常时候,巴根为了维护蒙古联军的稳定,或许还会照顾几位联军首领的情绪,但越是到了关键时候,巴根反倒愈加是独断专行。
“遵命!”
苏合与阿木尔不敢怠慢,连忙是齐声领命。
巴根沉吟片刻后,又转头向着齐格木说道:“诸察合台部落与叶尔羌部落的兵力加起来只有八千余人,剩下的兵力就由准噶尔汗国的勇士补齐一万五千之数,但接下来几日攻打阶州城的事情依旧不能耽搁,就要由蒙古右翼部落的勇士们多出力了!”
诸察合台部落与叶尔羌部落是准噶尔汗国的附庸,但蒙古右翼部落与准噶尔汗国之间则更多是合作关系,巴根想要调动蒙古右翼的兵力,必然要先经过齐格木的同意。
在齐格木眼中,相较于己方并不擅长的攻城战事,与汉人军队野外作战无疑是要轻松许多,不仅是战果更多,说不定还会损伤更小,所以齐格木听到巴根的说法,不由是表情有些不满。
察觉到齐格木的表情变化之后,巴根又说道:“此外,审问汪泉与汉人降将的事情,也同样交由齐格木兄弟了!”
显然,巴根知道齐格木心中怀恨汪泉的背叛,一心想要趁机报复,如今为了说服齐格木同意自己的计划,却是干净利落的把汪泉给出卖了!
另一边,听到巴根的条件之后,齐格木犹豫了片刻,终于是咬牙说道:“好!接下来几日,就由我蒙古右翼部落的勇士作为主力攻打阶州城!但我蒙古右翼部落只有万余人马,经不起太大的损耗,所以时间不能拖得太长,苏合与阿木尔必须要尽快击溃汉军主力!”
巴根冷笑道:“齐格木兄弟你放心好了!汉人军队哪里会是我蒙古勇士的对手!此战绝不会拖延太久!”
……
……





摄政大明 第八百四十六章.战(一).
……
……
这些日子以来,赵俊臣的身体因为透支过度而濒临极限,却依然是强行坚持着,因为赵俊臣很清楚自己乃是陕甘军政的主心骨,一旦是自己倒下了,整个陕甘三边都会乱成一团,原本已经渐渐占据优势的战局很有可能就会被蒙古联军逆转,长时间的殚思极虑、苦心布局也很有可能会付诸于流水。
所以,在这场战事结束之前,赵俊臣绝对不能倒下!即使是濒临极限,也必须要咬着牙继续坚持下去!
赵俊臣的这般表现,听起来似乎很伟大,但实际上赵俊臣的种种付出很大程度上只是为了给自己拼一个未来罢了,用心并不纯粹。
当然,到了赵俊臣的这般地位,办事之际已是“论迹不论心”,哪怕只是私心作祟,但只要是有利于国民,就不能算是坏事。
不过,若是因此就说赵俊臣是多么的举世无双、无以伦比,却也未必。
想要赢得这场战争,绝不可能只依靠赵俊臣一个人的力量,也并未是只有赵俊臣一个人身心交瘁、付出所有。
比如关武元的副将张成勋,就绝不比赵俊臣轻松丝毫。
而且,张成勋的用心要比赵俊臣纯粹多了。
正所谓“深山藏虎豹,乱世出英雄”,如今的张成勋正是应了这一句话。
在此之前,张成勋只是禁军之中一名不显眼的中层将领,他自幼熟读兵书、性格果敢坚毅,但因为家世不彰的缘故,在勋贵子弟扎堆的禁军之中迟迟都不能更进一步,只是领着微薄的俸禄蹉跎岁月。
然而,当蒙古联军开始正式进攻阶州城之后张成勋的才华与能力终于是绽放了出来。
这些日子以来,蒙古联军壮若疯狂的日夜强攻阶州城,阶州城的守军主将关武元则只是一个银样蜡枪头,到了关键时候完全不能发挥任何作用,所有的重担也就全部压到了张成勋一个人的肩上。
事实上,阶州城并不算是多么固若金汤,主将关武元怯弱无能,只懂得装模作样,守军主力大都是禁军里的少爷兵,不仅没有任何作战经验,并且作战意志也是异常软弱,而蒙古联军迟迟不能攻破阶州城,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张成勋的存在!
面对蒙古人的猛烈攻势,张成勋总是可以在最合适的时机下达最正确的命令,不断调整着城墙上的防御布置,赵俊臣支援给阶州城的种种军械,不论是双飞驽、火铳、还是投石车,也在张成勋的手上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发挥,不仅是打乱蒙古人的攻城节奏,也给蒙古人制造了最大的伤亡。
可以说,若是没有张成勋的存在,阶州城如今恐怕已是岌岌可危,蒙古联军的伤亡也决计不可能这般严重!
*
这一天的晚上,当蒙古联军终于是鸣金收兵之后,已经在城墙上坚持指挥作战整整一天时间的张成勋也终于是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然后,强烈的疲惫感不断袭上身心,张成勋颇是想要瘫软在地上歇息片刻,就像是此时城墙上的寻常将士一般。
这段时间以来,蒙古联军总是天色刚亮就开始攻城,夜色深沉之后才会鸣金收兵,而张成勋则是更加辛苦,总是赶在蒙古人攻城之前就要提前布置城防,然后就是一整天的指挥作战,等到蒙古人收兵之后又要清点损伤、安抚军心,半夜还要巡视城防,哪怕是偶尔休息,也是不敢深眠,蒙古人稍有动静就要匆忙赶到城墙上查看。
时至今日,张成勋同样是身心俱疲、濒临极限,哪怕只是片刻的休息,对于张成勋而言也是极大的诱惑。
然而,张成勋最终还是咬着牙强行压下了心中的冲动,表面上依旧是一副坚毅从容的模样,右手紧紧握着腰间的刀柄,腰杆依旧是如同标枪一般挺拔。
与赵俊臣的想法类似,张成勋知道他如今已经是阶州城的主心骨,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阶州城守军的士气军心,所以他并不希望自己在麾下将士面前展现疲态!
站在原地稍稍缓了片刻之后,张成勋就再一次忙碌了起来,清点伤亡、安抚军心、询问后勤,每一件事都需要他来操心。
“这几日的守城,火油罐的作用不小,对蒙古鞑子的威胁最大,但这几日用得太多,库存已是不足,接下来几日恐怕是不能多用了……不过,就算是这样也坚持不了多久,派人去通知阶州知府,让他想想办法,能否从城内收集一些,哪怕是猪油也凑合……”
“阶州城只有四门火炮,又是分布在三处城门,底座固定不能移动,实在是发挥不了多少作用,这些日子咱们主要还是依靠双飞驽与投石车,但这些军械实在是不耐用,如今已经坏了近半……张罗,你派人去召集城内的工匠,趁着今晚把所有双飞驽与投石车全部检修一遍,若是实在不能修复就拆掉换成备用的配件……”
“通知下去,征用城西明水巷安置伤兵,伤兵越来越多,安置在军营里实在是不方便,还会影响军心……”
“北城的守军今天损伤不小,下令从各营抽调兵力补充……”
在城墙上走动之际,张成勋一边是仔细巡视城防,一边是向身边几位武官发布命令,他对于这些事情已经是非常熟悉了,颇是果断干脆,每一件事都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最妥善的处理。
只不过,因为白天守城时张成勋一直是大声嘶吼下令的缘故,张成勋此时的嗓子非常嘶哑,就好像是砂纸摩擦一般。
终于,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张成勋终于是处理完了战后的种种事宜。
然后,张成勋的身后一人递给了张成勋一个水壶,说道:“张将军实在是幸苦了,喝口水吧,再这样下去你嗓子就要废了!”
张成勋微微一愣,才察觉到了自己嗓子如同火燎一般,冲着此人点头致谢后,就伸手接过了水壶,将水壶里的水一饮而尽。
然后,张成勋将水壶递还给了此人,点头致谢道:“谢了,曹守备。”
原来,给张成勋递水之人名叫曹明,乃是阶州城的守备官,负责阶州城的兵备之事,只是关武元率领着禁军援兵来到阶州城驻防之后,此人就渐渐被人遗忘了,这些日子只是给张成勋打下手。
此时,看着张成勋脸上的疲态,曹明摇了摇头,再次感叹道:“张将军实在是太幸苦了,这段时间的战事,全是由你一人撑着……只怪我曹明是个平庸之辈,完全不能为张将军分担一二。”
张成勋摇了摇头,说道:“曹守备言重了,你这些日子已经帮了我许多事情,若是没有你的协调与分担,我恐怕还要分出不少精力应付城内的那些事情。”
曹明犹豫了一下之后,却是说道:“唉,也别怪我老曹多嘴,明明关将军他才是主将,但这些日子以来他躲在城里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只是把所有担子全部撂倒张将军的身上……若是关将军能够稍稍出些力气的话,张将军也不至于累成这样!”
听到曹明的说法,张成勋的表情有些怪异,但依然是维护着关武元的颜面,说道:“关将军他只是病的不巧而已,并非是无故失职,也绝不是故意避战,曹守备切不可乱说。”
曹明沉默了片刻,似乎是不大认同张成勋的说法,但也没有反驳质疑,只是说道:“张将军回去歇息一下吧,剩下的事情还是交给我来处理就好!我老曹的本事不大,但一些小事还是能够办到的。”
张成勋环视了一眼城墙上的情景,遍目皆是血迹与箭矢,偶尔还能够见到几具断肢残骸,浓郁的血腥味、尸体焚烧味、与硝烟味混在一起更是刺鼻。
说实话,张成勋也想尽早离开这里歇息,但犹豫了片刻后却是摇了摇头,说道:“还是再等等吧,今天蒙古鞑子退兵要比前几日早了半个多时辰,我总觉得有些蹊跷,想要看看蒙古鞑子那里是不是又出了什么情况!”
张成勋的话声刚落,就见到一名守军匆匆来到张成勋的身边禀报道:“将军,蒙古大营那边有了异动,大批蒙古骑兵连夜出营向着北方奔去,大约有上万人马,似乎奔向了镇宁卫城的方向!”
张成勋微微一愣,皱眉道:“又是镇宁卫城?记得前几日蒙古大营就分兵上万人马去了镇宁卫城,如今是第二次分兵了,难道镇宁卫城那里出了什么事情?”
沉思片刻后,张成勋说道:“我这就去禀报关将军,请他拿主意!”
曹明眼神微微一闪,说道:“我也一同去拜见关将军吧。”
张成勋却是果断摇头道:“关将军目前的情况并不适合见客,曹守备见谅!”
确实,关武元如今的情况,并不适合让别人看到。
否则,阶州城守军的士气就要毁掉了。
……
……




摄政大明 第八百四十七章.战(二).
……
……
关武元领兵支援阶州城之后,阶州城的官民们最开始将他视为救星,自然是殷勤招待、不敢怠慢,不仅是满足了关武元的所有要求,还主动将阶州城最好的宅邸腾了出来交给关武元居住。
当张成勋抵达关武元的这处暂居宅邸时,已是夜色深沉。
宅邸外面有关武元的亲信护卫把守,他们自然是认识张成勋,简单通报之后就让张成勋进去了。
张成勋也是熟门熟路,很快就来到了这处宅邸的后园。
后院之中,最大的屋子乃是一间佛堂。
自从蒙古联军正式开始攻城之后,第一天时间关武元还能亲自现身城头与张成勋一同指挥守军作战,但关武元亲眼见识了蒙古联军的疯狂攻势之后,当天晚上就突然“重病”了,从此之后就再也没有现身过。
当然,“重病”只是对外宣称的说法,关武元实际上就是被蒙古联军给吓到了,似乎也丢失了所有的勇气与信心!
这些日子以来,关武元一直是足不出户,就躲在这处佛堂里,整日整夜的诵经祷告、抄写佛法,祈求满天神佛庇护自己,却是把所有得希望全部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神灵身上,至于守城作战的事情则是全部丢给了张成勋。
关武元的这般表现,自然是让人鄙夷,但关武元毕竟是守军主将,一旦是让守军将士们得知了他的这般德行,必然是要动摇军心士气,所以张成勋为了大局考虑,还不得不千方百计的为他遮掩隐瞒,好不幸苦。
“……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
张成勋来到佛堂门外之后,就听到了佛堂内关武元的诵经声,佛堂内的焚香味更是弥漫着整个后院。
也不知为何,张成勋听到关武元的诵佛声之后,只觉得比战场上的厮杀声、呼喊声与惨叫声还要更加刺耳难耐,后院的焚香味也要比城墙上的血腥味、焚烧味与硝烟味更加让人反胃。
不过,推门进入佛堂之际,张成勋终究还是整理好了思绪,隐藏了自己心中的鄙夷,换上了一副还算平静的表情——关武元毕竟是还守军主将,张成勋若是想要顺利守城,就离不开关武元的配合,所以张成勋暂时还不想与关武元撕破脸。
张成勋推门进入佛堂之后,就看到了正跪在佛像下面的关武元。
这些日子以来,关武元原本还算是威猛强壮的身形颇是佝偻消瘦了许多,气质之间也不复从前的自傲刚愎,反倒是淡然超脱了许多,就好似一位大彻大悟的佛门大能,但就是不像是一名领军作战的将军!
张成勋推门而入的声音自然是惊动了关武元,只见关武元的身体微微一颤,但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诵经的语速快了一些。
对此,张成勋并不意外,只是站在关武元的身后静静等待。
将整篇的《心经》诵完之后,关武元又恭恭敬敬的向着佛祖叩首行礼之后,终于是从蒲团上站了起来,转身向张成勋问道:“今天的战事如何?蒙古人可是被击退了?城防可还稳固?”
询问之际,关武元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显然他的内心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淡定超脱。
张成勋缓缓答道:“蒙古鞑子的攻势愈加猛烈,但将士们奋勇用命,依然是把蒙古人阻在城外,只是损伤不少,今日又有四百多位弟兄……”
然而,张成勋正打算向关武元详细禀报守军将士们的伤亡情况,但关武元已经是再次转身向着佛祖雕像躬身行礼,用满是欢喜与感激的声音说道:“佛祖保佑!佛祖保佑!今天蒙古人依旧是不能破城,全是凭借着佛祖的庇护!定是佛祖听到了我的诚心祷告!若是佛祖您助我渡过这次难关,我回到京城之后,必然会捐出纹银万两,为佛祖广塑金身……”
听关武元把守城的功劳全部归于他的祈祷与佛祖的庇护,完全忽视了张成勋的幸苦与将士们的拼命,张成勋不由是哭笑不得,愈加觉得关武元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
不过,张成勋依旧是隐藏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也不再向关武元禀报今天的详细战果——反正关武元也不会关心这些——只是说道:“不过,今天蒙古鞑子收兵之后,有一件事情颇是蹊跷,卑职觉得应该禀报关将军知晓……或许,关将军您可以猜到一些内情才对!”
关武元微微一愣,再次转头问道:“什么事情?”
张成勋解释道:“关将军可还记得,前些日子蒙古鞑子曾经分兵上万人马奔去了镇宁卫城的方向?这批兵马至今也没有返回蒙古大营!而今天晚上,蒙古鞑子再一次分兵了,大约有一万五千兵马,同样是奔向了镇宁卫城的方向,并且还是连夜赶路,显然是镇宁卫城那边发生了什么大事,让蒙古联军不得不分出精力应付!”
说到这里,张成勋目光炯炯的看着关武元,问道:“据卑职所知,这次与蒙古鞑子作战,钦差大人他颇有雄心,意图要重创蒙古联军建立不世奇功,但卑职的职位太低,并不知晓钦差大人的详细计划,但关将军您与钦差大人关系密切,可有知晓一些详细消息?如今阶州城被蒙古鞑子包围,无法知晓城外的情况,但卑职总觉得蒙古联军的屡次分兵乃是被迫而为,也许是钦差大人那边有了什么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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