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大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虫豸
李如安连忙点头道:“天水城的这场民乱,是无论如何也瞒不过朝廷,咱家自然是写了密疏向陛下他禀报了消息!但还请钦差大人放心,咱家是一直等到渭水大捷的消息之后,才向京城送去了这份密疏,而且在这份密疏之中,咱家把诏安乱民的事情全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绝不会影响到钦差大人。”
这一次,赵俊臣面现欣赏之意,说道:“诏安乱民乃是陛下的权力,若是没有经过陛下许可就私自诏安乱民,那就是僭越之罪,这件事情若是由我出面承担,只怕是要引来无数麻烦,陛下他也会心中不喜,但你是陛下的宫人,代表着陛下的体面,这件事由你来独自承担自然是最好不过,反倒是体现了自己的顾大局与果决,说不定还会受到陛下的欣赏!”
顿了顿后,赵俊臣突然问道:“听说,御马监打算把你安排到御书房,让你成为御书房的大太监?”
听到赵俊臣的询问,李如安顿时心中一突。
李如安不敢有所隐瞒,连忙道:“正是如此,御马监的掌印太监徐盛曾向咱家提过一次。”
赵俊臣点头道:“这是好事情,御书房大太监能够长期陪伴在陛下身边,一旦是得到了陛下的喜爱与信任,你今后也是前途无量了……你在平定天水民乱期间也算是展现了能力,我如今正在准备陕甘战事的请功奏疏,也会趁机为你美言几句,到时候也就无人能与你竞争御书房的位置了,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
听到赵俊臣的承诺,李如安顿时大喜。
他这次急匆匆赶到花马池营,不就是为了在请功奏疏里占一个好位置吗?没曾想还不等他主动提出来,赵俊臣就已经为他提前安排好了一些。
于是,李如安连忙是拱手致谢道:“咱家多谢钦差大人!”
这个时候,赵俊臣终于是把目光转向了依旧跪在自己面前的刘冶,只见到刘冶的跪姿非常谦卑,脑袋深埋在地上,又高抬着屁股,颇是有些滑稽。
赵俊臣缓缓问道:“你就是那个主动接受诏安的乱民首领刘冶?”
见赵俊臣终于注意到了自己,刘冶连忙道:“罪名正是刘冶!罪民也知道,这场天水民乱险些坏了钦差大人的大事,罪民不敢为自己辩解,还请钦差大人治罪!”
赵俊臣摆了摆手,说道:“李监军已经代表朝廷诏安了你,你也有戴罪立功的表现,更何况我也看得出来,李监军他很看重于你,我自然也要给李监军一个面子……所以你这次参与民乱的事情,我这里就不会再追究了,一切等候朝廷的最终决定也就是了,但你有李监军的担保,想要留住性命应该是问题不大。”
听到赵俊臣的说法,刘冶顿时是大喜过望,连忙叩首道:“多谢钦差大人!多谢钦差大人!”
赵俊臣不再理会刘冶,只是再一次转头看向李如安,说道:“李监军,我这段时间身体不适,急需要休息,既然天水城的事情已经解决,我就不留你了,过几日再找你谈话。”
李如安听到赵俊臣的这般表示,自然是不敢多留,连忙领着刘冶离开了。
看着李如安与刘冶二人的离去背影,赵俊臣却是面现深思。
片刻之后,赵俊臣向一旁的牛辅德吩咐道:“你派人去天水城,查清楚这个刘冶的所有事情,再设法把他的全部亲族尽数控制起来……等到这些事情办完之后,你亲自与这个刘冶交谈一下,让他表面上成为李如安的亲信,但暗中要为我办事。”
听到赵俊臣的吩咐之后,牛辅德目光微微一闪,马上就领命答应了。
李如安自从入宫之后,性格已是愈加偏激,也明显是有了想要脱离赵俊臣操控的念头,赵俊臣自然是看得出来,也自然会有所防范。
如今,李如安想要招纳刘冶为心腹,也正好是赵俊臣的一次机会!
赵俊臣看得出来,刘冶是一个心性理智、性格冷漠之辈,他的心中只有着趋利避害、利益算计,这样的人并不难控制,只需要为他摆明了利害关系,他就会自动做出选择。
*
赵俊臣向来是惜命怕死,得到了章德承的诊断之后,自然是要认真按照章德承的医嘱办事。
所以,赵俊臣吩咐了牛辅德几句之后,就打算回去继续休息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苏西卿却是再一次匆匆现身,禀报道:“钦差大人,刚刚收到消息,称是梁辅臣梁阁老与许庆彦二人现身于长安府的西路驿站,依照他们的行程来看,最迟等到后天就会抵达花马池营……此外,关武元关指挥使与禁军援兵如今已经抵达了渭水,同样是会在近几日抵达花马池。”
听到禀报之后,赵俊臣无奈摇头,轻叹道:“李如安、梁辅臣、关武元,接下来还会有陕甘各地的督抚与总兵们,这一个接一个的,纷纷是赶来花马池营,当真是热闹非凡……看样子,今后几天必然是各方纷至沓来,每个人都需要我耗费心思亲自应付,又哪里有休息的机会?只怕是要再次招惹章神医不高兴了……”
……
6/10
……
摄政大明 第九百二十七章.所遇非人.
……
……
就在赵俊臣召见李如安谈话的同时,何漳正在自己的书房里整理战兵新军中下层武官们的资料。
依照赵俊臣的吩咐,他必须要赶在今晚之前交出这份资料。
按照赵俊臣的要求,何漳不仅要罗列出这些中下层武官们的军功、年龄、身体现状等等方面,更还要详细注明他们的能力、性格、背景等等情况。
战兵新军的中下层武官数量高达四百余人,这般任务自然是极为繁重。
事实上,即使是何漳也不可能对战兵新军的所有武官皆是了如指掌,所以他准备这些资料的时候,还需要时不时的招来其他将领询问意见。
任务很重,时间很紧,何漳已经忙碌了整整一下午时间,即使是午饭与晚饭也顾不上吃。
但何漳并没有任何抱怨之意,反而是觉得自己身担重任、责无旁贷,毕竟这份资料将会关系到战兵新军中下层武官们的未来前途。
何漳的身边大都是粗豪武夫,并没有几位文人幕僚,这些事情大都是在傅平生的协助下完成的。
傅平生乃是何漳新近招纳的幕僚,他原本是榆林南路靖边卫城守备府的书记官,可谓是籍籍无名,也并不受上司重视。
但就在月余之前,因为榆林南路的参将林平汝、守备张大成等人拒不服从赵俊臣的军令,于是何漳就奉命率领刚刚组建完成的战兵新军前去征讨,很快就攻破了靖边卫城、包围了守备府,但林平汝、张大成等人依旧是冥顽不灵、心存侥幸,明明已是毫无胜算的情况下,却依然是幻想着要与何漳进行谈判,想要趁机讨价还价一番。
当时,守备府里的幕僚们纷纷是畏惧何漳的兵威,皆不敢出面代表林平汝、张大成等人与何漳谈判,却唯有傅平生主动请缨,所以傅平生也就成为了这些武官的谈判代表,与何漳初次相见。
但何漳又如何愿意与这些武官谈判?哪怕是傅平生使尽了浑身解数、磨破了嘴皮子,也依然是无法说动何漳,何漳只是表示林平汝、张大成等人若是无条件立刻投降的话,尚且还可以保住一条性命,否则就必然是军法严惩、有死无活!
无奈之下,傅平生只好是返回守备府,想要说服那林平汝、张大成等人主动投降以保全性命,但林平汝、张大成等人却依旧是想要垂死挣扎、孤注一掷,反倒是责怪傅平生办事不利,没能说服何漳接受谈判。
这样下去,林平汝、张大成等人必然是难逃一死,于是傅平生就暗中串连了守备府的士兵,赶在何漳派兵强攻之前突然出手反水,把林平汝、张大成等人五花大绑的送到了何漳面现,还宣称这几位武官乃是主动归降,应当是从宽处置。
傅平生的这般举动,看似是背叛了自己的上司,但林平汝、张大成等人也正是因为傅平生强迫他们“主动投降”的缘故,最终也皆是保住了一条性命。
而傅平生在此期间所展现的胆识与忠心,也得到了何漳的欣赏与招纳,于是傅平生也就成为了何漳帐下为数不多的几位幕僚之一。
这些日子以来,傅平生跟在何漳身边,着实是帮助何漳办成了不少事情,也就愈加受到何漳的看重与信任。
这一次,何漳整理战兵新军的军官资料之际,也同样是只把傅平生留在身边协助。
*
等到这天晚上的戌时一刻,何漳终于是整理好了这份资料,不由是长吁了一口气,转头向身边的傅平生笑道:“将士们的这份资料总算是全部整理好了,也总算是完成了钦差大人所交代的任务……有了这份资料,再加上钦差大人的提携,战兵新军的将士们也就能谋取到一份好前程,也不枉我带过他们一段时间!”
听到何漳的这一番话,林平汝不由是眉头微皱。
傅平生总觉得何漳太过于信任赵俊臣了。
赵俊臣重用他、提拔他,所以何漳就把赵俊臣视为伯乐与恩人,把自己视为是赵俊臣的心腹与亲信,全心全意的为赵俊臣效力,哪怕是赵俊臣如今想要解散战兵新军——这就相当于解除了何漳的兵权、削弱了何漳的军中影响力——但何漳也没有太多抗拒,依然是毫无保留的支持。
在何漳心中,赵俊臣是自己的伯乐与恩人,所以绝不会害自己。
但傅平生的想法却是不同。
何漳是一个单纯的军人,信奉着“保家卫国”与“士为知己者死”的观念。
两者相较而言,却还是“保家卫国”在何漳心中份量更重一些。
所以,何漳固然是忠心于赵俊臣,但他更加忠心于朝廷,若是赵俊臣没有损害朝廷利益的时候,何漳自然是愿意全心全意的为赵俊臣效力,但若是赵俊臣与朝廷的利益产生冲突之后,何漳必然是要站在朝廷一边。
何漳的性格率真,也从未隐瞒这一点,所以傅平生很容易就看明白了何漳的立场。
傅平生认为,赵俊臣乃是当世有数的眼光高明人物,自然也同样可以看明白何漳的立场。
所以,对于野心勃勃的赵俊臣而言,何漳绝不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亲信。
傅平生自从追随何漳之后,已是屡次察觉到赵俊臣对于何漳的暗中防范与隐隐压制,许多机密事宜也总是会刻意绕过何漳。
这显然不是对待心腹的态度。
事实上,相较于何漳,赵俊臣反倒是更加信任方振山,因为方振山才是赵俊臣的同类,并不会顾忌朝廷的利益。
所以,何漳若是再这样毫无保留的信任赵俊臣,迟早都会吃大亏,被赵俊臣卖了也不知道。
傅平生也同样有自己的信念,那就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他认为自己既然是何漳的帐下幕僚,就应该为何漳谋划长远,也必须要提醒一下。
当然,这种提醒不能太过明显,如今正是何漳最信任赵俊臣的事情,若是傅平生的提醒太过明显,就会引来何漳的心中不喜,认为傅平生这是刻意挑拨自己与赵俊臣的关系,说不定就要从此疏远。
于是,傅平生沉吟片刻后,说道:“何老将军,你说钦差大人他为何要这般急切的解散战兵新军?依照咱们此前的推测,钦差大人他今后还要进一步的收复河套,战兵新军乃是陕甘境内数一数二的强军,到时候依然会有大用处,就这样突然解散岂不是太过可惜了?”
何漳也是不由一愣,思索片刻后说道:“确实是有些奇怪,但也不难解释。钦差大人固然是有收复河套的计划,但他马上就要返回京城了,这般计划并不会在他手中推行,而战兵新军乃是他临时组建的军队,并不是名正言顺,若是等到他返回京城之后,战兵新军依然是保留着建制,只怕是要引来不少非议,当然是要提前解散。”
傅平生依旧是摇头道:“但钦差大人他解散战兵新军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今天上午才刚刚为将士们发放了赏银与抚恤,晌午就宣布了解散战兵新军的决定,到了明天就要为战兵新军的将士们安排前程,这般迫不及待的动作,就好似是这件事情一定要赶在某个时限之前完成一般。”
何漳皱眉问道:“赶在时限之前?你是指什么时限?”
傅平生轻声说道:“学生听说,梁阁老他很快就要抵达花马池营了?若是说钦差大人一定要赶在某些事情发生之前解散战兵新军的话,那就应该是指这件事了。”
何漳再次问道:“哦?钦差大人为何要赶在梁阁老抵达花马池营之前解散战兵新军?”
傅平生叹息道:“老将军您还看不出来吗?战兵新军的将士们皆是绝对忠心于钦差大人,除了钦差大人,就连朝廷也不被他们放在眼里,这样的军队是绝对不受朝廷所容的!若是梁阁老抵达花马池营之后,战兵新军依然没有解散,以梁阁老的心性手段,必然会把战兵新军派到最危险的战场上,任由战兵新军的将士们死伤殆尽,彻底抹杀这支军队!”
听到傅平生的提点之后,何漳顿时恍然,点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钦差大人他要急匆匆的解散战兵新军,我原本还有些心中不服气,但如今看来钦差大人他才是真正的眼光长远,解散战兵新军的事情也全是出于对将士们的爱护……这些将士全都是好男儿,不能让他们落得这般下场!钦差大人他抢先解散战兵新军,确实是一件好事!”
见何漳完全没有理会自己的话中深意,傅平生不由又是眉头一皱,终究是没有忍住,透漏了自己的真实想法,道:“这位钦差大人确实是眼光长远,他提前解散了战兵新军之后,又把陕甘境内的武官空位尽数拿到手中,再把战兵新军的将士们安排到这些空位上,他对陕甘三边的控制力与影响力也就会更上一层!
战兵新军的将士们原本就是由各地私兵组成,这些私兵与军户不同,乃是各地武官们自行招募而来,并没有详尽的档案资料,他们被调入战兵新军之后,又很快就得到了晋升,即将要成为各地驻军的武官,这一进一出之际,他们的背景经历就变得更加复杂了!
再加上渭水决战期间,各地驻军皆是损伤惨重,陕甘边防如今正是变动最为频繁、局势最为混乱的时候,每天都有大量武官调动、大批驻军换防,钦差大人这个时候把战兵新军的将士们安排到各地驻军之中,就相当于把一盆水倒入了河里,再也难以分辨清楚了。
这样一来,等到梁阁老抵达花马池营之后,已是彻底无法摸清战兵新军将士们的去向与现状,他就算是有心想要拔除钦差大人的影响力,只怕也是无从下手了……何老将军,这未尝不是一次机会啊!”
听到傅平生的意有所指,何漳的面色不由一沉,问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说明白!”
傅平生伸手拿起那份战兵新军中下层武官的资料,说道:“何老将军,你也明白梁阁老的性格,等到他重掌陕甘军政之后,就一定会出手削弱钦差大人的影响力,战兵新军的将士们乃是钦差大人他渗透陕甘边军的重要手段,梁阁老也一定会追查他们的去向与现任职位……到了那个时候,这份资料将会是极为重要的线索!咱们何不趁机抄写一份留在手里?若是将来局势有变的话,咱们把这份资料送给梁阁老,就一定会获得梁阁老的信任!”
为了何漳的未来前景,傅平生也是煞费苦心,他认为赵俊臣今后迟早都会抛弃何漳,说不定还会主动出卖何漳,但若是何漳能够利用这份资料投入到梁辅臣的门下,以梁辅臣的权势与能力自然是可以庇护何漳的周全。
更何况,梁辅臣重掌陕甘三边之后,一定会极力削弱赵俊臣的影响力、阻止赵俊臣对陕甘边军的渗透,到了那个时候,何漳身为赵俊臣表面上的亲信,就必然会遭到梁辅臣的打压,也必定是日子不好过,而这份资料就会是何漳表现忠心的铁证。
梁辅臣乃是“帝党”重要人物,何漳投靠了梁辅臣就相当于投靠了德庆皇帝,对于军人而言也是正道坦途。
然而,傅平生的苦心,自然是没有得到何漳的理解。
这个时候,何漳依然把自己视为赵俊臣的铁杆心腹,又因为赵俊臣率军迎战蒙古联军期间的种种表现实在是太过于完美,何漳也不认为赵俊臣今后会损害朝廷利益,所以何漳绝不会主动背叛赵俊臣。
于是,何漳深深注视了傅平生一眼后,却是表情严厉的说道:“傅先生,我一向敬佩你的才智,也知道你的这些想法全都是为了我好,但钦差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我绝不会出卖于他,战兵新军的将士们皆是我的袍泽兄弟,我也绝不会背叛,这种事情你今后休要再提……否则,你我二人的缘分就只能断了!”
说完,不等傅平生的回答,何漳就已经拿起战兵新军的武官资料,快步离开了房间,打算把这份资料尽快送到赵俊臣的手中。
房间中,只留下了傅平生一个人苦笑摇头。
“唉,还是忍不住操之过急了,果然是惹上了一身腥臊……何老将军的这般心性,今后可要让我如何是好!”
……
7/10
……
摄政大明 第九百二十八章.安排.
……
……
第二天,依然是上午辰时,赵俊臣正式宣布了解散战兵新军的决定。
一时间,全军皆是哗然。
战兵新军的组建不过是短短不到两个月时间,但这支军队的战力、作用、功绩却是任何人都看得明白,数次大战期间皆是战兵新军冲锋在前,担负着最为紧要的战场任务,屡次的力挽狂澜、重创敌军,即使是面对最精锐的蒙古铁骑也是毫不示弱,可谓是西北边军之支柱。
任谁也没想到,不过是陕甘战局刚刚落下帷幕,这样一支战力高强、功勋卓著的军队就要突然解散了!
这般做法,颇有些卸磨杀驴的嫌疑。
相较于其他军队的议论纷纷,战兵新军的将士们收到消息之后,自然是更加无法接受了。
就正如赵俊臣的担心一般,战兵新军的成立时间虽然很短,但这支军队的待遇、实力、军功、以及士气氛围,皆是要远远超过寻常边军,他们屡次在战场上证明了自己中流砥柱的作用,早已是成为了公认的精锐骁勇,全体将士皆是对于这支军队产生了强烈的认同感与骄傲感,相互间也产生了深厚的同袍情谊,如今突然间听说了战兵新军即刻就要解散的消息,自然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接受,所有将士皆是异常激愤。
若非是因为赵俊臣的提前叮嘱,何漳、毛家栋、刘蛮牛等等战兵新军高层武官及时现身于营地里稳定军心,只怕是战兵新军的将士们如今已是发生哗变了。
事实上,即使是以何漳、毛家栋、刘蛮牛等人的军中威望,这个时候也只能短暂控制局面,若是花马池营迟迟不能拿出一个合理解释,战兵新军的将士们就迟早会闹到总督府门前,逼迫赵俊臣亲自出面解释。
幸好,赵俊臣很快就给了战兵新军的将士们一个交代,也迅速就安抚好了战兵新军所有将士的情绪。
赵俊臣的这个交代,就是他对战兵新军全体将士的晋升安排!
为了战兵新军将士们的晋升安排,赵俊臣把陕甘境内的所有中下层武官空缺尽数拿到手中,这一次的晋升力度自然是空前的。
战兵新军的将士们只要是身上拥有军功,就必然会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晋升,小兵们纷纷是晋升成为小旗,小旗们纷纷是晋升成为总旗,总旗们纷纷是晋升成为副百户或者百户,百户们则是纷纷是晋升成为副千户或者千户!
不仅是官职得到了晋升,并且还全部都是实缺实职!
一时间,战兵新军的近半将士皆是晋升为边军中下层武官,更还一口气涌现出了五十二位副百户武官、三十七位百户武官、二十一位副千户武官、以及十五位千户武官!
即使是那些军功不足、未能晋升的战兵新军将士们,也皆是得到了今后重点提拔的承诺。
绝大多数人都是现实的,军队荣耀与同袍情谊固然是珍贵无比,但若是收到了实际利益的补偿,战兵新军的解散也就不再是那么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了。
所以,战兵新军的将士们收到晋升通知之后,很快就消散了激愤情绪,不过是晌午时候就已经是纷纷聚在一起庆贺升官、畅想未来了。
*
这一天的晌午时分,战兵新军的几位元老武官们聚在一起,摆了一桌酒席,共同庆祝他们的这次晋升。
骑兵营的主将毛家栋、步兵第一营的主将刘蛮牛、步军第二营的主将张诚、步兵第三营的主将李丕等等,所有人皆是位列席间。
在众人之中,就要以李丕的性子最为跳脱,他见到所有人皆是到齐之后,就忍不住抢先说道:“哈哈,咱们这几人最早追随钦差大人,可谓是钦差大人嫡系中的嫡系,钦差大人如今也没有亏待咱们……我这次的军功不高,但也被晋升成为了榆林镇南路临河千户所的千户官!哈哈,这可是实职的千户武官,手底下有上千边军、数百军户,临河县以西的百余里范围皆是由我一个人说了算!……赚大了!这一次当真是赚大了!咱们跟着钦差大人,果然是有肉吃!”
说完,李丕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转头向其余几人问道:“哥几个又是怎样的晋升安排?说出来听听!知道了你们的驻地之后,咱们今后也好联络!”
步兵第一营的副主将聂成也是满脸欢喜,说道:“我这次运气好,一直是跟着蛮牛哥作战,自然是军功不少,如今也同样是晋升成为了实职千户,驻地是固原军镇北路的遥丘千户所,我已经向人打听过了,那里的田地平坦富饶,人口也多,是一个肥缺。”
随着聂成的主动回答,宴席上的几位武官纷纷是说出了自己的晋升安排。
“哈哈,我这次被安排到榆林军镇西路的籍河千户所,同样是担任千户官之职,与李丕老哥的驻地只有不到三百里的路程,咱们哥两个今后确实要多多亲近一下!”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