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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大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虫豸
此时,听到赵俊臣的喃喃自语之后,张玉儿也是柳眉轻蹙,轻声道:“是啊,感觉这个李纯臣每次出现,或多或少都会给老爷带来麻烦,不论是那篇《悬剑论》,还是上次的密疏弹劾,又或是这次的內厂秘密重建,皆是对老爷颇有威胁,难道说这个人是在刻意与老爷为难吗?”
说话间,张玉儿依然是轻声细语,但她的眸子里则是闪烁着凌冽杀机。
不知不觉间,这个李纯臣的威胁已是愈发不容忽视了,看似是做事低调、不声不响,但每一次表现都是令人忌惮,谁也不知道他今后还会搞出什么事情。
在张玉儿看来,像是这种不稳定因素还是尽早铲除较好!
赵俊臣则是缓缓摇头,道:“据我观察,此人说是志向远大也好,说是一心钻营也罢,只怕是在很早之前就已是立志要位极人臣,也为自己规划好了一切,更还是处心积虑、不折手段……所以,他未必是刻意针对我,我在他的眼中应该只是一块碍眼的挡路石头罢了!”
“把老爷视为挡路石?他也配?”
说话间,张玉儿眸子里的杀气更重了。
赵俊臣侧头看了张玉儿一眼,警告道:“这个李纯臣目前看似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从七品官员,但暗中已是被陛下任命为內厂厂督,在陛下心里的份量颇重,你可不要轻举妄动!目前正是咱们几项计划的关键时期,最好不要引起陛下的激烈反应,否则就必然会产生大量变数!”
这段时间以来,方茹已是专注于安胎养体,也把她手里的各支力量逐步转交给了张玉儿,所以张玉儿如今所掌控的力量颇是不弱。
与此同时,李纯臣目前虽然已是內厂厂督,但明面上的身份依然还只是一名寻常朝廷低阶官员罢了,身边的护卫力量近乎于无。
所以,张玉儿若是想要暗中除掉李纯臣,也并非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
听到赵俊臣的警告之后,张玉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叹道:“好吧,玉儿听老爷吩咐就是。”
赵俊臣轻轻摇头,却又面现赞叹,继续道:“更何况,你也不要小觑了这个李纯臣,在我眼里,此人的心机手段在朝廷的年轻一代之中堪称是最强之人,较之周尚景的嫡孙周素文还要稳胜一筹,即使是赵山才死而复生,虽是精于权谋、智计百出,但他善于谋人不善谋己,也不似这个李纯臣一般长于隐忍,也未必就能强得过他……至于我门下的那几位年轻人,目前也只是堪堪够用罢了,更是要差之远矣。”
张玉儿则是不服气的问道:“年轻一代最强?较之七皇子朱和坚呢?”
赵俊臣再次摇头:“七皇子朱和坚的长处在于狠辣、谨慎、隐忍,这也是他最难对付的地方……然而,等他真正成为储君之后,是否还能保持这些优点?我却是深表怀疑!当然,从目前而言,朱和坚并不弱于李纯臣,但从长远来看,除非是朱和坚顺利继承大统,否则只怕是未必能强过李纯臣。”
听到赵俊臣的这般评价,张玉儿不由一愣,她多年以来一直都活在朱和坚的阴影下,还险些被朱和坚害死,对于朱和坚一直是心存畏惧,在她的想法里朱和坚绝对是朝廷年轻一代的顶尖人物,就算是庙堂里那几位老家伙也未必能压得过他,却没想到赵俊臣对于李纯臣的评价竟是如此之高,还要隐隐更强于朱和坚。
如此一来,张玉儿愈发是不敢忽视李纯臣的威胁,暗暗下定决心要加派力量盯紧此人。
与此同时,张玉儿的明眸转动之间,却又忽是掩口而笑,娇声道:“但玉儿依然觉得,这个李纯臣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算是朝廷年轻一代的最强之人,相较于那位真正的最强年轻一代,他可差远了,简直是云泥之别,不可同日而语!”
听到张玉儿的这般说法,赵俊臣先是一愣,但当他注意到张玉儿紧紧盯着自己面庞的剪水双瞳,顿时就明白了张玉儿的意思,也忍不住哈哈一笑,道:“哦,对了!仅看年岁的话,我也能算是朝廷的年轻一代……整日里与德庆皇帝、周尚景他们勾心斗角,却是下意识里把自己归于老一辈了!”
就这样,两人笑着相互打趣了几句,却又很快就话归正题。
张玉儿依然是娇声细语,但表情已是恢复了严肃,继续向赵俊臣禀报着与內厂有关的消息:“根据目前的情报来看,內厂的实力颇是嬴弱,核心成员大约只有十余人,皆是李纯臣亲自招募而来,也皆是地位不高,大多是外朝与内廷之中不得志的人,外围成员也只有数百,大多是民间的三教九流之辈……
值得注意的是,李纯臣重建內厂的时候完全绕开了内廷,也一直都没有借用东西二厂与锦衣卫的力量,所以东西二厂与锦衣卫对于內厂重建之事至始至终都不知情,从这方面而言,內厂甚至不能算是隶属于内廷的机构,也正因为如此,內厂的势力影响也就迟迟不能扩大……
但万事有利就有弊,內厂重建之际完全抛开内廷的力量,这也就让內厂的存在与运转完全不会受到内廷的渗透与影响,可谓是完全独立、自成系统!而且內厂每次招募新的核心成员,都需要经过李纯臣的亲自考核,唯有完全可信之人才能加入內厂的核心、知晓內厂的部分机密,所以內厂重建之事也就极为隐蔽,也完全瞒过了各大派系的耳目!
这一次,若不是许庆彦误打误撞之下,发现了那名与內厂有联系的建州女真奸细,又若不是內厂想要趁机在建州女真内部安插一名双面间谍,所以才冒险向此人透露了內厂的存在,咱们对于內厂重建之事只怕是依然要瞒在鼓里!
但即使如此,哪怕是內厂的实力不强,咱们也提前知晓了內厂的存在,但因为內厂的日常活动太过隐蔽的缘故,极是难以渗透,咱们目前也只能收集到一些明面上的情报,对于內厂的核心机密——尤其是內厂的重建原因、权责范围、针对目标等等,依然是完全没有头绪。”
向赵俊臣介绍完了內厂的相关情报之后,张玉儿的柳眉愈发紧蹙,只觉得这个內厂就像是一个缩头王八一般,让人无处下手。
另一边,赵俊臣也是表情凝重,喃喃道:“內厂的重建原因、权责范围、针对目标……是啊,这些事情若是搞不清楚,实在是让人寝食难安!”
张玉儿心中担忧,忍不住问道:“老爷,你说陛下他这次重建內厂,该不会是为了针对咱们吧?难道是咱们的某项计划被陛下察觉到了?”
赵俊臣则是直接摇头,道:“若是陛下他察觉到了咱们的某项计划,根本不会是重建一个暂时还是嬴弱不堪重用的內厂针对咱们,也根本不会隐忍,而是直接调用禁军封城、派出锦衣卫抓入就行了……以咱们目前的力量,还根本不足以对抗陛下的掀桌子手段!”
问答之间,赵俊臣的思路也随之清明了许多,喃喃反问道:“玉儿,你说陛下他为何会授命李纯臣这个人重建內厂、担任厂督?重建內厂之际又为何要刻意绕开外朝与内廷的所有支持,宁肯是忍受內厂实力的暂时嬴弱、不堪重用,也一定要保持內厂的独立性?”
张玉儿沉思片刻后,答道:“虽然当年刘瑾建立內厂之后,內厂隶属于内廷,但如今內厂却与内廷并没有太多关系,再加上陛下他当初也曾授命老爷重建西厂,如今再是安排一个外朝臣子重建內厂也不是一件特别意外的事情,毕竟陛下他对于内廷众太监的能力一直都不放心……
只不过,陛下当初授旨老爷重建西厂,一方面因为老爷乃是朝廷重臣,拥有足够的声望与能力,另一方面也是不安好心,想要让老爷与厂卫扯上关系、进一步败坏老爷的声誉……但如今的李纯臣却是与老爷当初的情况不同,他的官职极低,并没有足够的威望,陛下也没必要败坏他的声誉,所以……是因为他身上没有任何派系背景,不会受到朝中几位权臣的影响,当初还曾发表过一篇《悬剑论》的缘故?
难道说,陛下他终于是按耐不住,打算根据那篇《悬剑论》改革朝廷的密疏制度了?而內厂就将会是今后负责接收与转呈朝廷密疏的机构?这就是內厂的成立原因?”
赵俊臣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道:“你的想法很有可能,但內厂的重建原因绝不会只是这般简单!
只看內厂重建之后,就迅速在民间招募三教九流充做眼线,甚至还想要在建州女真内部安插一名双面间谍,就知道它与东、西二厂一样,同样会是一个情报机构!
更何况,若它只是一个纯粹的处理朝廷密疏的机构,也完全没必要搞得如此隐蔽、又像是如今这般极力寻求独立性!
依我的看法,內厂必然是担负着监督内廷之权,否则它成立之初就不会刻意绕开内廷的帮助,这明显就是针对内廷的意思!所以,內厂的重建原因、权责范围、针对目标,大概率不是咱们,而是内廷!”
“内廷?怎么可能?”张玉儿低声轻呼、双眸睁大,只觉得不可思议。
赵俊臣却是再次反问道:“如何不可能?玉儿,你以为陛下他信任东、西二厂吗?”
张玉儿立刻摇头,道:“东厂成立时间太久了,可谓是暮气沉沉、积弊无数,近年来接连搞砸了太多事情,也受到陛下的数次整顿,显然是不被信任,所以陛下他去年才会重建西厂,但没想到老爷的能力手段太强,西厂重建之后很快就屡屡建功,声势迅速逼近东厂,陛下他忌惮老爷对西厂掌控太深,所以没多久就让老爷卸下了西厂厂督的职位,但西厂终究是留下了老爷的影响力,再加上老爷离开之后西厂的表现也只是寻常,所以陛下他也同样不再信任西厂!”
赵俊臣点了点头,道:“这大概就是陛下他重建內厂的初因之一了……我再问你,七皇子朱和坚多年以来一直都在暗中渗透内廷各衙门,你觉得以陛下的敏锐与多疑,当真是毫无察觉吗?”
张玉儿悚然一惊,但很快就显出开心笑靥,摇头道:“咱们这位陛下可不好糊弄,虽然偶尔会被人算计几次,但那也只是因为他傲慢轻敌、而且输得起的缘故,以他的政治敏感以及多疑心性,随着七皇子朱和坚渗透内廷越深,他察觉到这般情况的可能性也就越大,绝无可能毫无警觉!”
赵俊臣再次点头,悠悠道:“若是陛下他隐约间已是察觉到了内廷势力被人渗透的事情,再加上东、西二厂的不堪重用,那么陛下他为何会暗中重建內厂、且又在內厂重建之际刻意绕开内廷势力、极力寻求內厂的独立性、更还选择李纯臣这样一个与朝廷各派势力皆是毫无关系之人担任厂督,这一切也就说得通了!
也许,內厂今后将会负责处理朝廷密疏,但这件事情的阻力极大,必然是今后的事情,而內厂的目前目标,十有六七是为了调查清楚内廷受到渗透的事情!
所以,咱们目前还不必因为內厂重建之事太过紧张……这个时候真正应该紧张的人,应该是七皇子朱和坚!”
听到赵俊臣的说法,张玉儿愈发兴奋了起来。
见到七皇子朱和坚倒霉,对于张玉儿而言无疑是一场美味盛宴!
“老爷你说,朱和坚他是否知晓內厂重建的事情?”
赵俊臣考虑了一下,摇头道:“大概率不知道,陛下这次重建西厂刻意绕开了朝廷内外的所有势力,而朱和坚的势力目前已是与我、还有周首辅三人形成三足鼎立之势,再加上陛下的多疑谨慎,只怕也同样会瞒着朱和坚!”
张玉儿的眸子里闪烁着亮光,又问道:“这么说,朱和坚要倒霉了?”
赵俊臣再次摇头,失笑道:“內厂的实力太弱了,目前更还在起步阶段,哪有那么容易调查到朱和坚身上?……更何况,对于朱和坚的狼子野心,固然是迟早都要让德庆皇帝知晓,但这个时机应该由咱们亲手掌握,不能让內厂打乱了咱们的步骤!”
说到这里,赵俊臣再次抬头看着张玉儿,问道:“你是从七皇子朱和坚那边叛逃到我这里的,那你在叛逃之前,否则在他那边留下一些布置?”
张玉儿点了点头,道:“有几个人还在受我控制,但他们属于七皇子势力的边缘人物,无法做太多事情。”
赵俊臣突然一笑,道:“也不必他们做太多事情……你刚才不是好奇李纯臣与朱和坚这二人的心机手段究竟谁强谁弱吗?这就是一个机会!你安排一下,让七皇子他‘无意间’知晓內厂的重建与重建原因,接下来咱们看戏就好!
內厂的重建原因大概率不是针对咱们,但考虑到这个衙门今后也许还会负责推行朝廷密疏政策的改革,终究是一个隐患,让朱和坚与李纯臣二人相互争斗一番也是好事,无论谁赢谁输,咱们都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听到赵俊臣的计划,张玉儿愈发是笑靥如花,打趣道:“玉儿刚才就说吧,这满朝上下的年轻一代,相较于老爷皆是云泥之别!李纯臣与朱和坚二人虽是不可小觑,但也只能被老爷玩弄于股掌之间而不自知!”
赵俊臣笑了笑,并未回应张玉儿的夸赞,只是继续说道:“不过,这个李纯臣,也确实是需要进一步重视!他踏入仕途至今也只有一年时间,但已经在暗中成为了內厂厂督,这般晋升速度较之我当年还要更强一筹,今后也许还会更进一步,必须要赶在他彻底崛起之前、试探出他的真实秉性、思维方式……说起来,我记得李纯臣的父亲乃是徽浙境内的一位巨贾,对吧?”
向赵俊臣禀报消息之前,张玉儿已经查清楚了李纯臣的具体情况,立刻点头道:“他的父亲名叫李泽广,在徽浙商贾之中还算是实力不错,而且这个人做事很是谨慎,当初老爷您出手整治那些违法走私、且又不愿意加入‘联合船行’的徽浙商贾之际,总计是收集到了八十二名走私商人的罪证情报,但最终只抓捕了其中八十一名走私商人,余下那人就是李泽广,因为与他有关的诸般罪证皆是不够确凿,想要定罪也有些麻烦,所以就让他逃过一劫!”
“也就是说,这个李泽广虽是徽浙商人,但至始至终都没有加入‘联合船行’?”
“正是如此,应该是想要刻意与老爷撇清关系的缘故,如今李泽广的商行在‘联合船行’的挤压之下,可谓是日渐衰弱,已是逐步的放弃航运与走私生意了。”
赵俊臣沉吟片刻后,吩咐道:“派人通知‘联合船行’一声,今后还要进一步针对李泽广的生意,我给他们三个月时间,三个月后李泽广的全部生意必须要尽数破产,最好还能让李家欠下巨债!李纯臣终究是內厂厂督,他是有能力帮助李家的,所以我想要看看他到时候的选择,究竟是放任不管任由家族破落,还是利用內厂权力出手维护?又或者……他会求到我这里?”
……
……





摄政大明 第1097章.御马监闲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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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就在赵俊臣根据內厂重建之事制订了新计划的同时,赵俊臣的其余几项计划也皆是没有停下脚步,依然是有条不紊的同步推进。
譬如说,“南海三圣”的正式面世。
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位中间人,让他“偶然间”发现“同济庙”一直都在暗中供奉“南海三圣”的事情,然后再把这件事情禀报于德庆皇帝。
而赵俊臣所选定的这位“中间人”,则是内廷第二号人物、御马监大太监徐盛。
这一天,内廷御马监衙门之中,徐盛正在热情招待来访的御书房管事太监李如安。
在内廷之中,御书房管事太监的地位很特殊,虽是品阶较低、权力不大,但每天都有机会陪伴圣驾,也许无意间的一句话就会影响到帝王心意,可谓是至关紧要、举足轻重。
而现任的御书房管事太监李如安,乃是德庆皇帝近年来最为满意的一任御书房管事太监,还拥有着陕甘三边的赫赫军功,让徐盛更是不敢小觑。
更何况,李如安担任御书房管事太监之前,就曾在御马监呆过一段时间,乃是徐盛的亲信,他能够担任御书房管事太监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徐盛的引荐,与徐盛之间可谓是关系紧密、休戚与共,如今他成为御书房太监之后也依旧没有忘本,经常拜访徐盛请教事情,态度也依然谦逊谨慎,这般姿态亦是让徐盛愈发满意,只觉得李如安此人值得自己推心置腹,御马监的事情也从来都不会瞒着李如安,甚至还暗暗考虑着今后要让李如安接任自己的位置。
今天李如安再次来访,徐盛也是亲自出门相迎,笑嘻嘻的把李如安邀进了御马监衙门大堂,态度颇是亲近。
“如安啊,你今天为何有闲暇来御马监窜门啊?不用留在御书房陪伴圣驾?”
两人落座之后,徐盛一边饮茶一边询问,态度很是随意。
李如安笑着解释道:“近些日子以来,朝廷没有太多重要政务,陛下留在御书房的时间也不长,今天也是这般情况,陛下只是稍稍处理了几份奏疏之后,就离开御书房去后宫休息了。”
徐盛的眉头一挑,放下手中茶盏、脸上笑意莫名,饶有兴趣的问道:“陛下今天还是去了惠妃那里?”
李如安点头道:“徐督睿智,陛下今天依然是去了惠妃那里……算起来,最近这五天时间,陛下已经是第三次去惠妃那里了!”
徐盛的脸上笑意愈发是意味不明,点头道:“这样的话,惠妃眼下只怕是快要气疯了,最好是叮嘱一下尚宫局的宫女们,最近千万不要触碰惠妃的霉头,否则必然是没有好果子吃,惠妃她不敢向陛下撒泼,赵阁臣那边也不愿意为她出头,但以她的宫中地位,拿咱们这些可怜人撒气还是没有顾忌的。”
李如安深表认同、连连点头,接着就开口夸赞徐盛“宅心仁厚”、“体恤下属”,让徐盛愈发是眉开眼笑。
所谓惠妃,就是赵俊臣的族妹赵颖儿,按理说德庆皇帝近段时间频频前去她的宫中就寝,对于她这样的宫中妃嫔而言无疑是一件值得夸耀之事,但这次的情况却是完全不同。
自从除夕夜那晚,德庆皇帝趁着醉意强行宠幸了赵颖儿的侍女张招娣之后,对于张招娣的宠爱与迷恋,也就愈发是不可收拾!
这段时间以来,德庆皇帝每次前往赵颖儿的宫中就寝,与德庆皇帝同床之人都是张招娣、而不是赵颖儿,每次德庆皇帝宠幸张招娣的时候,赵颖儿都只能躲在侧室咬牙切齿、默默流泪,却又无可奈何。
赵颖儿唯一的依仗,就是她有一位权臣族兄赵俊臣,但在这件事情上,赵俊臣却是完全不愿意为她出头,还派人向她送去口信,劝她“贤惠大度”一些。
这样一来,德庆皇帝频频前往赵颖儿宫中就寝一事,对于赵颖儿而言也就完全不再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情,反而是莫大的羞辱,也难怪徐盛会认为赵颖儿如今已是快要“气疯了”,随时都会拿宫女太监们撒气。
受到李如安的称赞之后,徐盛有心卖弄见识,又说道:“其实啊,也难怪陛下会格外宠爱张招娣,以陛下的性子,一直是倾向于那种温柔顺服的女子,而目前的后宫之中,几位重要妃嫔却皆不是这般性子!
皇后她老人家……说句冒犯的话……早已是人老珠黄、每天只知道吃斋念佛不问外事,可谓是毫无情趣;萧贵妃虽是母凭子贵,但她性格过于强势、最近还因为储君废立的事情与陛下闹别扭,让陛下烦不胜烦;淑妃张佳敏虽然受宠,但咱们都能看得出来,她本质上依然是一位精于算计的女子,虽然在陛下面前伪装出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但相较于张招娣这种天性使然的温顺性格,依然是存在许多差别;至于惠妃赵颖儿就更别说了,简直是泼辣妄为,也难怪陛下不喜欢她,若不是她的堂兄乃是外朝权臣赵俊臣,恐怕早就被陛下打入冷宫了!
这样一来,这个张招娣的出现,自然是让陛下眼前一亮、格外喜爱……依咱家看呐,张招娣只怕是很快就要离开惠妃的寝宫、被陛下册封妃嫔了。”
说到这里,徐盛哈哈一笑,又补充道:“按理说,咱家身为仆婢,是没资格评点宫中妃嫔们的,所以这些话咱家也就与你一说,如安你可千万不要传扬出去,否则咱家也没好果子吃。”
李如安也是一笑,连连点头道:“徐督睿智,一眼就看透了本质,晚辈听到徐督的点拨之后也是受益匪浅,这些话只限于徐督与晚辈二人知晓,晚辈自然是不敢传扬……只不过,对于陛下近段时间以来频频前往惠妃宫中就寝的事情,晚辈心中还另有一番见解,也不知是对是错,还望徐督能够指教一二。”
徐盛依然是饶有兴致,问道:“哦?如安你一向是见识非凡,对此有何见解?快说来听听。”
李如安微微垂头,道:“说起来,陛下他早已是过了知天命的岁数,寻常人到了这般岁数,对于床第之间的事情也早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但人与人的体质是截然不同的,咱们的陛下如今依然是龙虎精神、丝毫无碍,完全不逊于壮年……也就是说,陛下他的体力精神,目前依然是春秋鼎盛,以陛下的目前状态来看,他至少还能亲政十余年时间……所以啊,咱们伺候陛下的日子,今后还长着呢。”
听到李如安的这般说法,徐盛不由是陷入了沉思,只觉得李如安的这一番话另有深意。
片刻后,徐盛抬头看着李如安,直接问道:“你的意思是……咱们目前还不能太早站队七皇子?”
李如安小心翼翼的解释道:“前些日子,晚辈在司礼监掌印吴信泉的引见下,曾与七皇子殿下密谈了一番,七皇子殿下对待晚辈颇是亲切,与陛下、太子二人截然不同,所以晚辈当然能理解内廷各大衙门的倾向,也同样是认为七皇子殿下继承皇位对于咱们而言最为有利……
但晚辈只是觉得,若是陛下他还会长期亲政的话,这十余年时间里的变数太多了,咱们就算是要提前押宝下注,也不能倾家荡产啊,最好还是保留一些本钱,若是今后发生了变数,也有机会翻本。”
顿了顿后,就像是刚才的徐盛一般,李如安又补充道:“当然,这些话原本不该是晚辈来说,也就是晚辈完全信任徐督、把徐督视为师长,所以才敢说出这些心里话,还望徐督您听后一笑就好,可千万不要外传,否则晚辈就必然要遭到七皇子殿下的厌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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