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小娇贵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山水笔墨
她竟不知,原笉对陛下存了这般心思。
顾长乐朝华阳帝看去,华阳帝正端起茶杯饮茶,完美俊郎的侧脸让她心间一跳,也是,长得这么祸水,又有世间最大的权势,被人惦记上也实属正常。
顾长乐收回目光,前世原笉似乎也进了宫,依着顾长音所言,她应也是守了一辈子冷宫吧,顾长乐心里软了软,可是就算如此,这一次她也绝不会将他在外推。
宴会结束后,顾长乐便见华阳帝随着原旭离开,顾长乐瞧了一圈,没有看到原笉,她犹豫了片刻,便随后跟了上去。
原旭也是被原笉缠得无奈,这才应着头皮答应了她给她制造一个机会见华阳帝,当然他也存着能让妹妹死心的心思。
假山之后,原旭借着下人来通传的借口向华阳帝告了罪离开片刻,华阳帝自然允了,却没想,转瞬便碰见了原笉。
“臣女见过陛下。”
原笉一深浅红色衣裙,头发挽了个少女髻,只用了一根簪子固定,眼波流转,面若桃花,端的是一个绝世美人儿。
华阳帝眼里仍旧是一片冷漠,连周身的气息也是冰冷的。
“起。”
声音也是一贯的冷冽。
原笉身子颤了颤,华阳帝的气场让她觉得呼吸不过来,但还是鼓起勇气道。
“陛下今日驾临臣女及笄之礼,臣女感恩不尽。”
华阳帝只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目光便落在了别处。
“朕今日陪着顾大姑娘而来。”
原笉一愣,心中顿时有些难堪,不过很快她又将这股难堪平息了下去,陛下一向如此,她早就知道的不是吗。
“无论因何原因,臣女还是感恩陛下。”
华阳帝也不与她争执,抬脚便要离开,原笉一急。
“陛下留步。”
华阳帝回头看她,却见原笉涨红了一张脸,欲言又止。
“陛下,臣女……臣女已经十五了。”
原笉终究是不敢说的太过直白,可她憋出的这一句却足够让人明白她的意思,华阳帝皱了眉,眼里闪过一丝不耐。
他对女人天生无感,除了嬣嬣。
“陛下,臣女……”
“原二姑娘,朕还有要事。”
华阳帝出口打断原笉的话,姑娘家面子薄,若被当场他拒绝,还指不定要如何,他只得先阻止她即将说的话。
顾长乐在假山外面,里面的动静清晰的传入她的耳间,她唇角一勾,陛下还是那般不解风.情,不过,她很喜欢。
华阳帝出来时,正好对上顾长乐满脸的笑意,他愣了愣,还未有反应,小姑娘便上前拉了他的衣袖。
“陛下,嬣嬣想吃秦氏糕点。”
华阳帝神色顷刻便软了下来。
“好。”
原笉看着相携而去的一对璧人,眼里有晶莹落下,一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顾氏小娇贵 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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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内, 华阳帝背手而立, 望向门外眼神深邃。
“是朕太纵着他了。”
裕籍站在一旁, 犹豫了片刻才道。
“主子既知殷王早有异心,为何追究?反而对殷王有求必应。”
华阳帝沉默了良久。
“他是朕唯一的兄弟。”
裕籍不赞同,言辞间带着些急切。
“主子, 殷王不再是当年那个处处需要主子维护的少年了,主子三番两次纵他,换来的不过是殷王的得寸进尺。”
先帝独宠太后, 后宫妃子留不下子嗣, 只太后与薛太妃膝下各有一子。
华阳帝自小便格外的看重这个唯一的弟弟,先皇不喜殷王,华阳帝便处处护他,但凡得了什么好物件儿,都会先送来给殷王。
成年后才明白, 身在皇家许多事情都身不由己,可即便如此, 凡是殷王所求, 他都会尽量满足他。
而这一次,他想要的不仅是他的皇位,还有他最爱的人。
皇位是父皇亲手交给他, 他如今还清楚记得父皇临终前的话。
“阿殷心术不如你明朗,就算得了帝位, 也终会守不住,父皇知道, 承儿对阿殷多有照顾,可是承儿,你要万万记住,别的让了也就罢了,可唯独这帝位和心爱之人不能让!”
一切都让父皇料到了,他一心护着的弟弟,如今想要他的天下,还要他的女人!
阿殷,这一次,不会让你如愿了!
“殷王如何说?”
“殷王认错,求主子原谅,承诺日后再不靠近顾大姑娘半分。”
裕籍说完,心下还有气,脸色也有些不虞。
“主子,殷王这话,您信么?”
华阳帝又是一阵沉默后,过了许久才道。
“寻个理由将他软禁王府,直到大婚,大婚后,即刻前往硕原封地。”
“带上薛太妃一道。”
阿殷,这是朕最后一次纵你,若再有下次,便罪无可恕!
裕籍本还想说些什么,触及到华阳帝不虞的脸色,终究是闭了嘴。
“是!”
到底是自小宠大的弟弟,主子心里应当很难过吧,只可惜,殷王心比天高,想要的太多。
“主子,陈公公回乡探亲已经返程,这两日应该就到了。”
华阳帝点点头。
“你前去迎,陈公公年岁大了,让下面的人仔细些。”
陈公公是跟在先帝身边伺候的,先帝驾崩后,他本应告老还乡,颐养天年,可又放心不下华阳帝,非要看着他大婚后生了龙嗣后才肯离开。
华阳帝不忍陈公公在跟前伺候,每每相劝时,陈公公便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华阳帝是否嫌弃了他,小时候他还抱过之类的,华阳帝无奈,只得如了他的愿。
裕籍勾了勾唇角。
“是。”
这老家伙离开华阳快两年了,他还以为他那身老骨头回不来了呢,没想到前几日收到消息竟然已经在路上了,定是听闻了主子要大婚,这才迫不及待的赶了回来,此刻他还指不定怎么高兴呢。
就是不知,能不能再如了他的愿,有机会看到主子一年抱两,他那身老骨头,来了华阳,恐也不能竖着回去了,说是回乡探亲,谁都知道他是要回去和家里人邻里乡亲们告个别。
按他的话说,华阳有先帝,有陛下,他就算归天了,也还得离先帝近些。
裕籍先去向殷王宣了旨意,殷王得知华阳帝连见他都不肯,心里凉了半截,若此时让华阳帝对他离了心,他毫无胜算。
殷王阴沉着一张脸离开了皇宫,裕籍亲眼见到他进了王府才转身出了城。
陈公公年岁大,不宜太过疾行,他们一两日的功夫,他打马几个时辰便能到了,那老家伙身子骨弱,他早点赶到才放心。
陈公公一行人此时刚到临县,底下伺候的的人见他疲惫之色甚浓,便寻了个客栈先休息一晚。
陈公公却不高兴了,一边扶着底下的人往客栈里走,一边对身边自作主张人横眉竖眼。
“杂家这身子骨还撑得住,非要歇着,歇什么歇,依杂家看,就是你这小子疲懒不愿赶路。”
小禄子是陈公公一手提携的,这次陈公公回乡探亲,他不放心,硬是求了陛下跟着一路伺候。
他被骂了也不生气,反而嬉皮笑脸。
“对对对,是小的疲懒,公公身子骨硬朗着呢。”
“是小的身子受不住,这秋老虎好生厉害,这才半日的功夫,就已觉头晕了。”
陈公公见他说的煞有其事,哼了一声也不去跟他计较,当年这小子瘦不拉几的被宫里的老人欺负,他看不过眼这才提了来身边。
小禄子被他救下时已得了重病,他花了许多功夫也没给他治好根本,因此落下了病根。
小禄子这几句话虽是特意讨好,但也有几分真实,陈公公膝下没有孙子,小禄子跟着的这十来年,他早就将他当成了自己孙儿看,一直护得紧。
好在小禄子也是个有良心的,一直尽心尽力在他身边伺候,不像别的小子一心往圣上身边凑。
“你随身的药可吃完了?”
小禄子闻言眼睛眯成了一天缝儿,连忙道。
“还没呢,还有几日的量。”
陈公公用手帕捂了捂嘴,斜了他一眼。
“到了华阳,去太医院再拿些药,自个儿的身子还得注意些。”
“是是是,小的遵命。”
小禄子笑的一脸谄媚,惹得陈公公抬手敲了他的额头。
“没个正形儿。”
经小禄子这一闹,陈公公脸色也好了许多,底下的人总算松了口气,陛下将陈公公看得极重,这一路要出了什么万一,他们这些人一个都活不了。
“不知这顾家大姑娘如今长成何等模样了。”
旁人都说,陛下对顾大姑娘只是遵先帝遗诏,没有情意,那都是扯蛋,他可是看着陛下长大的,从顾大姑娘还是个奶娃娃时,陛下就喜欢的紧。
只是后来,先帝驾崩,陛下年幼即位,少年天子承受的压力自是非同寻常,慢慢的,陛下学会了不苟言笑,悲喜愤怒,皆不动声色。
就连对待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也不知该如何去应对,他走的时候,还担忧不已,顾大姑娘生的娇俏,又养的娇气,大声说个话都能将她吓着,更别提陛下让文武大臣都害怕的那张冷冽的面色了。
“定还如以往一般好看,不不不,应是更好看了。”
小禄子扶着陈公公进了厢房,替他揉了揉肩,弯了眉眼道。
他书读的少,只知道用好看来形容,反正,顾大姑娘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儿。
陈公公倒也十分认同,顾大姑娘那张脸像极了她国公夫人。
想当初,国公夫人那是何等的风姿啊,华阳城里的勋贵公子大多都是谴了媒婆踏过林府的门,后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选择了处于最弱势的顾家。
好在顾国公倒也争气,给她挣来了一品夫人,只可惜,红颜多薄命啊。
“公公,您休息一会儿,小的去打些水来伺候您洗漱,再去拿些吃的,公公用了好生睡一觉,咱们再赶路。”
陈公公点点头,反正都歇着了,也不差这一日的功夫。
裕籍在夜里就到了,知晓陈公公熟睡了,便没有去打扰,找了个房间也休息了一晚。
第二日,陈公公在小禄子的搀扶下一出门,便见到了抱着剑倚在阁楼边的裕籍。
陈公公眼睛一亮,先是惊诧随后便咧来了嘴。
“你小子怎么来了?”
裕籍站直身子朝着陈公公走去,勾了唇角。
“两年不见,公公风采依旧啊。”
他敛下眼底的担忧,只两年时间,陈公公看起来又苍老了许多。
陈公公哪里不知道他是逗他开心的,眼眯了眯。
“比不得你们年轻人了。”
裕籍上前扶着陈公公下了楼,心里琢磨着回去后便要禀了陛下让太医给瞧瞧,要是陛下看见陈公公这模样,指不定怎样心疼了。
“公公这一路辛苦了,主子特意吩咐我前来接应。”
陈公公朝着华阳城方向行了一礼。
“有劳陛下挂念了。”
说完又转头看向裕籍。
“陛下可好?”
对上陈公公的视线,裕籍掩下眼底的伤怀,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刚刚他的手有意无意搭在陈公公的手腕上,他虽不会医,但会武,一些最简单的脉搏还是能知晓,陈公公时日不多了。
“主子很好。”
“等见到陈公公,主子定会很开心。”
陈公公乐呵呵的笑了笑,两年没见陛下了,着实是想念得紧。
“走走走,赶路吧。”
“好嘞。”
小禄子连忙上前扶着陈公公,朝着裕籍摇了摇头,裕籍会意,脸上恢复了一片平静。
临到华阳,陈公公没有丝毫困意,脸上带着些许激动。
“顾大姑娘当真和陛下情投意合?”
裕籍点点头。
“是。”
“主子待顾大姑娘很好。”
陈公公闻言白了他一眼,废话,陛下当然会待顾大姑娘好。
“顾大姑娘呢?”
裕籍嘴角轻扯。
“顾大姑娘待陛下也很好。”
陈公公这才放了心,乐呵呵的笑了,陛下这么好,小姑娘怎么不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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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宫, 裕籍带着陈公公先去洗漱了一番, 这才进了大殿去见华阳帝。
“老奴见过陛下。”
华阳帝几步上前拦住陈公公, 将他扶到一旁的椅子上。
“朕说过,公公可不对朕行大礼。”
“公公一句舟车劳顿辛苦了,应好生休息后再过来。”
陈公公想起身, 奈何被华阳帝强压住,他叹了口气,也不多做挣扎。
“得陛下如此厚爱, 是老奴三生有幸。”
华阳帝脸色有些微沉, 陈公公身体好像又弱了许多。
华阳帝朝裕籍看去,裕籍轻轻摇了摇头,小禄子也低了头不语,华阳帝心中一冷。
“传太医。”
陈公公连忙要起身。
“老奴身子骨还使得,陛下不必忧心。”
华阳帝制止了他起身的动作, 自己坐到了另一边。
“公公长途跋涉,朕找太医来瞧瞧, 朕大婚在即, 还指望公公看顾一二。”
陈公公见华阳帝坐下,心里这才安定了些,他嘿嘿一笑。
“老奴还能看到陛下大婚, 心里欢喜,陛下放心, 有老奴在,自然要为陛下看顾周全。”
太医来的很快, 把完脉心下一惊,下意识朝着华阳帝看去,华阳帝见他如此神色,心里便有了底,朝着太医微微摇了摇头。
太医瞬间明白了过来,呵呵一笑。
“两年不见,陈公公身子骨还是这般硬朗,不过啊,还是得多休息休息,万不可操劳。”
“公公想吃些什么,尽可唤人做来,得多补补,才能更加康健。”
华阳帝眸子微凉。
“公公先回去歇着,等养好了精神,还有许多杂事要劳烦公公。”
华阳帝看向一旁的小禄子,语气冷冽。
“好生照顾陈公公。”
“是。”
小禄子连忙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搀扶着陈公公。
“谢陛下挂念,老奴告退。”
两人走远后,陈公公脸上的笑意慢慢淡去。
他自个儿的身子骨他知道,能撑到陛下大婚已是不错了。
小禄子眼底微微湿润,太医说了想吃什么尽可做来,哪里是为了更加康健,而是要享受在人世间最后的美味罢了。
陈公公刚出殿门,太医便跪了下来。
“陛下。”
“说吧。”
华阳帝背着手,脸上看不出悲喜。
“回陛下,陈公公时日不多了。”
绕是有心理准备,华阳帝的手还是忍不住颤了颤。
“还剩多久?”
太医犹豫了片刻才道。
“若好生养着,最多三月。”
裕籍微微松了口气,还好,总能撑到陛下大婚,不至于留有遗憾。
华阳帝闭了闭眼,不再说话,裕籍朝太医使了个眼色,太医连忙告退离开了。
“主子。”
裕籍刚开口,便被华阳帝打断。
“朕想静静。”
裕籍看了眼华阳帝,沉默了一瞬才抱拳告退。
“是。”
裕籍的心里也不好受,他自小便作为伴读跟在主子身边,陈公公是先皇身边的老人,在他们年幼时,不管谁犯了错还是闯了祸,都有陈公公替他们去向先皇说情。
可以说,陈公公是看着他们长大的,如今,他们成了意气风发的少年,陈公公却已白发苍苍,行将就木,任谁心里都不会好过。
陈公公回了院子却没有立刻歇下,他换了身衣裳便去见了太后。
太后看着陈公公的模样,心里微怔后只剩凄凉,原来陈公公都已经这么老了,陛下,也走了这么多年了。
“老奴拜见……”
“好了,还跟哀家见外呢。”
“都一把老骨头了还折腾。”
太后打断了陈公公的见礼,摆摆手赐了坐。
“回去这么久,哀家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陈公公呵呵一笑。
“哪儿能啊,先皇和太后陛下都在这里,老奴还能去哪儿。”
太后叹了口气。
“这一路,倒是苦了你了。”
“不苦不苦,老奴应当的。”
太后沉默了片刻才道。
“都说落叶归根,你真不打算回去了。”
有些事虽是忌讳,但也不得不摆在明显上来说,毕竟一不小心,就成了遗言。
陈公公面色沉寂了下来,起身跪在地上。
“老奴有一事求太后娘娘。”
太后来不及阻止,见他跪下只得道。
“你说。”
“老奴此次回乡便算是给父老乡亲道了别,也算是归了家,老奴知道老奴剩下的日子不多了,还求太后,在老奴百年后,在这华阳城给老奴一地安身之所。”
太后朝着小禄子摆摆手。
“扶你家公公起来。”
待陈公公再次坐下,太后才道。
“哀家知道,你打着这个主意,前些日子便亲自为你选了个地儿,就在皇陵脚下,你可愿意?”
陈公公闻言满脸惊慌又要下跪,这次倒被太后及时制止了。
“坐着回话。”
陈公公刚立起来的身子又坐了下去。
“是。”
“太后娘娘,万万不可,老奴只是卑贱之躯,哪里能挨着皇陵。”
“只要在这华阳城随意找一处即可,万不敢……”
太后摆摆手,打断陈公公。
“好了,哀家主意已定。”
“只在皇陵脚下,又不在皇陵,再说了,那里也不乏历任先皇的有功近侍臣子,你且安心。
陈公公还欲说什么,便听太后道。
“那里是离先皇最近的地方,你要再多话,哀家便把你放到华阳边边上去。”
陈公公闻言闭了嘴,离先皇近些,他安心。
“老奴谢太后娘娘。”
哀家轻轻一叹,看向远处。
“这一晃,先皇竟离开十多年了。”
“你这再一走,哀家可就真成孤家寡人了。”
陈公公一惊连忙道。
“太后慎言,太后还有陛下啊。”
太后轻轻一笑。
“是啊。还有陛下。”
“若不是有承儿……”
若不是有承儿,她早就随先皇一道去了,那个没良心的,留下她们孤儿寡母,两手一摊,就不管事了。
这些年,她每日都在思念他,也时常梦见他,她就这样靠着那短暂的梦境坚持到了现在。
“太后娘娘,听闻陛下与顾大姑娘感情甚好,想来不多时,娘娘就可以抱上小皇孙了。”
陈公公连忙道。
太后一怔,随后笑骂道。
“你这老家伙,是怕哀家想不开么?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好不容易就快要抱上小皇孙了,哀家才舍不得呢。”
“先皇这个没良心的,就让他一个人在下面孤单着,看着哀家儿孙满堂,还不气死他。”
太后骂完还觉得不解气又瞪了眼陈公公。
“你这老家伙也是个没福气的。”
陈公公呵呵一笑道。
“先皇可不是没良心,先皇对太后的心可是日月可鉴啊。”
“老奴能有幸看到陛下大婚,已是没有遗憾了。”
再说了,先皇都已经驾崩了,又何来气死一说。
太后斜了他一眼。
“人都走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见不得本宫说他半句。”
那脱口而出的“本宫”二字,让两人同时一怔,当年,她跟先皇耍了脾气,但凡陈公公为先皇说了半个字,她便也是这般骂他。
过了许久,都不见有人出声,两人都陷入了那些共同的回忆,回忆里,都有那个意气风发的帝王。
等太后回过神来,陈公公已离开多时。
“他也要走了,他这一走,哀家与先皇之间唯一的见证也没了。”
太后喃喃自语,柳嬷嬷眼眶微红,上前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姑娘,您还有奴婢呢。”
太后眼底一片湿润,伸手环着柳嬷嬷的腰,靠在她的身上骂道。
“没个正形儿,哀家都这么老了,还叫什么姑娘。”
她记得,她与先皇初遇时,先皇也唤她一声姑娘。
太后慢慢闭上了眼睛,在梦里,又梦到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帝王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姑娘,这可是你的发簪?”
薛太妃听着底下人的通报,坐直了身子,眯了眯双眼。
“那个老东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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