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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小娇贵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山水笔墨
顾长音忍不住一叹,男人吃起醋来真可怕,不像她那么好心,去人家府上坐坐,或者去宫里找大姐姐聊聊天,保准过不了多久,那觊觎他的小姑娘,定能嫁出去。
顾长音原先觉得状元郎心思简单,是个单纯的少年,直到婚后才发现,这就是只披着羊皮的狼,腹黑的要命,偏偏她爱的要命。
后来,顾长音有了身孕,李洵怕她多想,每每下了朝就在府里陪着她,连曾经的同窗邀请都不曾去过,世人无不感叹顾长音的好命。
只可惜的是,顾长音的好命没有延续多久。
华阳之外的邻邦小国桑月国派使臣前来觐见,随行而来的还有一位公主,为显桑月诚意,桑月国主特派一位公主和亲。
宫里设宴,邀请朝中大臣携家眷尽数而至。
当今陛下对皇后一往情深,容不下第二人,如今又没有适龄的王爷皇子,便下了旨意,让桑月公主在臣子之中择一人。
这明显是敷衍至极的赶人,偏偏桑月公主还当了真。
顾长音因着与皇后话家常,去宴会晚了些时辰,而就在这短短的半个时辰里,桑月公主对李洵一间倾心。
彼时李洵已是礼部侍郎,上任礼部尚书秦大人因出了差错被贬下任,明眼人都知道,空缺的礼部尚书之位,非李洵莫属。
桑月公主似乎早就见过李洵似的,宴会之上,对李洵大献殷勤。
李洵避之不及,心情差到了极致。
顾皇后携着顾长音来到宴席时,正好看见桑月公主拿了酒杯与李洵共饮。
顾长音有身孕在身,本就脾气不好,见此更是气的咬紧了牙关。
顾皇后皱了眉头,看向华阳帝,华阳帝也很是诧异,他的本意是让桑月公主知难而退,而不是真让她择婿,谁知桑月公主竟一眼看中了李洵,让所有人始料未及。
顾长音在连俏连滢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向李洵,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想看这场大戏。
李洵见顾长音过来,轻轻呼出了一口气,起身朝顾长音迎去。
“夫人,慢着些。”
一句夫人让桑月公主犹如五雷轰顶,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顾长音,最后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
“你有夫人了?还要做父亲了。”
可是将他画像拿给她的那个人并没有告诉她这些!
她从未见过如此俊俏的男子,在看到他第一眼便已沦陷,可是现在才突然知晓他却已经娶妻了,孩子也即将出世,半个月满心欢喜的期待,瞬间化为乌有。
桑月公主自是受不了如此打击,哭着跑出了宴会。
宴会经此一闹,只得终止,各自回了府,宴会中最前方的一位姑娘,却起身朝相反的方向而去。
桑月公主哭着跑出宴会,躲在了假山后面,哭的撕心裂肺,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心动,第一次满心欢喜的想要见一人,却再也没有结果。
“哭有什么用。”
一位姑娘淡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桑月连忙起身回头,只见一蓝色锦衣姑娘立在她的身后。
不论是气度还是衣着打扮都显露出这位姑娘不同寻常的身份,容貌精致,端庄大气。
桑月疑惑的看着她。
“你是谁。”
蓝衣姑娘不甚在意的一笑。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想嫁给心仪之人。”
桑月公主失望的低下头。
“他已经成婚了。”
蓝衣姑娘不屑的勾了唇。
“成婚了又如何?”
桑月公主猛然抬头看她,眼里有着惊慌失措,在她们那里,只要男子成了婚就算再喜欢也不得再有往来,她一直都知道,这里三妻四妾很是正常,可她骨子里却是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
“只要他的妻子没了,你不就可以顺利嫁给他么?”
蓝衣姑娘的话惊的桑月公主瞳孔蓦然睁大,她是什么意思?
“听说贵国有一种药,明唤血离,可让人在生产时,血崩而死。”
“不知公主有没有兴趣联手?”
桑月拳头握的咯咯作响,眼神逐渐浮现出惊恐。
“你与她何仇何怨。”
竟要害她性命!
蓝衣姑娘轻声一笑。
“仇怨倒没有。”
只是她也看上了那个男人,早在桑月公主之前,也早在顾长音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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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月公主伤心之下, 没过几日就离开了华阳, 回了桑月,和亲一事,也就落下了序幕。
十月怀胎, 瓜熟蒂落,顾长音生产时受了不少苦, 足足疼了三天,华阳城里有名气的稳婆几乎全部到了李府, 宫里各种名贵人参拼命往李府送。
在黎明刚刚到来时, 婴孩的啼哭声接连响起, 稳婆抱着两个襁褓, 一脸笑意。
“恭喜大人, 恭喜夫人, 是双生女。”
李洵总算是松了口气,看也没看两个孩子,抱着顾长音流下了眼泪。
“夫人,以后, 我们再也不生了。”
顾长音躺在床上,气若游丝, 被褥上越来越多的血迹让所有稳婆乱了阵脚。
“不好了, 夫人大出血了!”
这种情况她们自然见过,凡是大出血, 性命怕是保不住了!
李洵吓得不知所错,手脚发软, 只一直拉着顾长音的手唤着夫人。
宫里的太医早已在皇后的懿旨下守在府里,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听闻顾长音大出血,连忙提着药箱进了产房。
李洵早已失了理智,任谁劝都听不进去,只拽着顾长音的手不肯放,生怕一个放手便是永别。
后来,还是宁府的公子带着自家夫人来看望顾长音,恰好遇到这种情形,他当下便在稳婆的遮掩下进了产房将李洵打晕带了出去。
屋里浓浓的血腥味让他心头倍感不安,出去搂着顾长绵的腰手都在发颤。
若是生产都要走这一遭,他宁愿绵绵不生孩子。
好在太医救治及时,在五个太医合力抢救下,顾长音终是保下了一命,众人皆是松了口气。
李洵醒来后疯了般的往产房跑,在仆从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夫人已经无碍送去了寝室时,才蹲在地上痛苦失声。
他不敢想象失去她,他会如何。
宁颉顾长绵此时还未离去,看着李洵崩溃的样子,两人不由得庆幸,幸好顾长音无碍,否则他怕是连活下去都难。
顾长音虽是保住了性命,但身子却是因此亏损,越发的虚弱,李洵寻了好多药材,都不见效,宫里进贡的药材也送来了不少,然而仍旧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任何作用。
顾长音的身子越来越虚弱,导致后面走上两步路,都要喘上好一会儿。
就这么熬了两年,整日浸泡在药罐子里,顾长音也觉得烦闷,提出想出去散心,想回李洵的家乡看看。
此时,两个孩子已经两岁,正是可爱玲珑的时候,两个孩子很懂事,像是知道母亲身体不适一般,从不在母亲面前大吵大闹。
李洵一心扑在顾长音身上,连两个孩子的大名都未娶,只娶了乳名,姐姐唤娉儿,妹妹唤安儿。
府里的人都知,这是希望夫人平平安安的意思。
李洵顺从顾长音的意思带她回云州,向陛下递了辞官折子,华阳帝虽是有些可惜李洵倾世之才,但还是放了他离开。
顾长乐对此忧心不已,华阳都治不好,去了云州,又该如何。
李洵走时,遣散了家中仆从,仆从个个都红了眼眶,叹着老天爷的不公,为何要这对天作之合的璧人承受这一遭。
最后,余下三人无家可归。
管家刘叔,是陛下赐了状元府时,被李洵招进来的,他妻子难产,一尸两命,他伤心欲绝之下,只身来了华阳,身上银钱被小偷扒走,恰好遇上李府寻管家,他便抱着进来试试的态度,谁知李洵得知他的遭遇,直接便聘用了他。
这几年,他尽心尽力,早已把这里当成了家,却没想遇上了这一遭,遣散仆从,他年轻时伤过肺,干不了重活儿,这要是出去再谋生计,怕是艰难得很。
流年是被顾长音从街边带回府的,彼时他正在街边乞讨。
他是个孤儿,自小没了父母,吃百家饭长大的,后来摔断了腿,只得出来乞讨,顾长音见他可怜便把他带回了府里,给他改名流年。
因着年纪小,才十二岁,顾长音格外的怜惜他,给他干净的衣裳,有时候还教他读书写字,在他的心里,顾长音便是母亲一般的存在。
如今突逢变故,他自然伤心得很,在他心里,顾长音便应该长命百岁,身体康健才是。
他只有一条腿,就算出了府,怕也是难以活下去。
护院大林,后刘叔一步进了李府,他为了给母亲治病跑过镖局,后来母亲过世,房子也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他伤心颓废之下只得出来另谋生计,恰逢李府招手护院,他便进来了。
他如今住的地儿,也是夫人给他分的一个小院子,说他还未成亲,总得有个自己的家,人家姑娘才愿意嫁给他。
他正值壮年,不同于刘叔和流年,自是可以出去另谋生计,可他舍不得。
舍不得这个温暖的地方,也不忍心放下刘叔和流年。
李洵将三人的卖身契归还给他们,让他们继续留在李府,替李府看门护院。
三人自然赶紧应下了,表示会一直等他们回来。
顾长音瞧着流年湿漉漉的双眼,轻轻一笑。
“你要好生温习教给你的字,不懂的可以找刘叔问问。”
“等我回来,可是要考你的。”
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清楚,这一去,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
临走时,顾长音去了宫里拜别了顾长乐,顾长乐心生不忍,可又不知如何挽留,赐了许多温补药材放了她离去。
顾长音去顾府拜别时,薛氏抱着她哭的撕心裂肺,可顾长乐打定了主意离去,薛氏奈何不了,只得作罢。
顾老夫人拉着她的手叮嘱了好一会儿才松开,她轻轻一叹,儿孙自有儿孙福,她们干涉不了。
顾原与李洵聊了许久,出来时,眼眶微红,轻轻揽过顾长音的肩,温声嘱咐顾长音多多注意身子。
顾长音红了双眼,她就知道,父亲是疼她们的。
顾长音双膝跪下拜别祖母,父亲母亲。
此去一别,再无相见,只愿祖母,父亲母亲身体康健,不要为她伤心。
最后,顾长音去了宁府见了顾长绵,恰逢林九卿梁真儿带着儿子在宁府喝茶。
林九卿膝下的嫡长子林衍只比两个双生女大了一月,几个孩子很快便玩到了一起。
顾长音瞧着林衍却突然起了心思,她的身体就像是一个沙漏,补再多进去也没有作用,若她走了,两个女儿又该如何。
顾长音起了心思,梁真儿同样也对两个双生女喜欢得不得了。
当下两人一拍板,定下了娃娃亲,交换了信物和生辰八字,长幼有序,定的自然是姐姐聘儿。
梁真儿却不甘心,瞧着妹妹安儿她也喜欢得紧,可自家儿子又不能定两个,突然她想起哥哥家的两个儿子,计上心来。
当下便吩咐人去将大哥梁渊,二哥梁霆家的两个儿子请了过来。
肥水不流外人田,两个侄儿弄过来,总能看上一个。
可哪想大哥梁渊家的那孩子生了病,来不了,只来了二哥家的儿子梁渝,恰好梁霆没有当值,便抱着儿子一道过来了。
梁真儿叹息的骂着那小子是个没福气的,好在梁渝也不认生,瞧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娃娃欢喜得不得了。
梁真儿一看,笑开了花,这事儿能成!
顾长音瞧着梁渝也心生欢喜,只是这孩子好像要比安儿小上几月。
不过,想起夫君已经辞官,他们也即将离开华阳,日后定没有这等机会再给女儿定下这般好的亲事,便顺着梁真儿的提议,与梁霆交换了孩子信物和生辰八字。
双方约好,待两姐妹及笄后,便开始议亲。
梁霆是个粗人,看着这粉嫩的女娃娃,早就欢喜得不知所云,自然想也没想就把自个儿儿子卖出去了,回到家,林韵得知儿子已经莫名其妙的定了亲,气的几天没有理他。
李洵顾长音携着一双儿女离开华阳这日,天空下着蒙蒙细雨,离别的味道格外的浓。
梁真儿破天荒地的携着儿子来相送,目光在聘儿身上流连,这丫头真可爱,她好舍不得。
梁霆在梁真儿的撺掇下,也将儿子带来送送他未来的媳妇儿。
经这样一闹腾,离别的气息冲淡了,多了一些温情。
而他们谁也没想到,这一别便是十四年。
这一别,与顾长音,便是永别。
回到云州,李洵仍旧四处寻医,顾长音的身体每况愈下,两个孩子却出落得越来越水灵。
就这样又熬过了两年,顾长音已经只能在李洵的搀扶下才能下床,脸上已经没了血色,原本殷红的唇也开始发白。
李洵眼里的悲伤越来越浓,他却什么都不说,只每日安静的陪在顾长音的身边。
直到有一天,听说一位神医云游,路过云州,李洵大喜过望,费尽了功夫将人请来。
然而最终的结果却让人更加不能接受。
“贵府夫人的情况可是始于五年前?”
李洵连忙点头,憔悴的眼里充满了希冀。
神医轻轻一叹,摇了摇头。
“贵府夫人乃是中了一种明唤血月的毒,此毒查不出任何异常,只是身体会每况愈下,血月的潜伏期长达五年,如今,已是最后一年。”
“就是仙人下凡,也回天无力。”
李洵瞬间老了十岁,整个人无力的坐在椅子上,连神医何时离开的都不知晓。
顾长乐的生命在这个冬天走到了尽头,顾长乐伸手抚上李洵的脸,用尽力气扯出一抹笑。
“我这一生有你,已无遗憾,你要好好的。”
“好好的活着……照顾好我们的女儿。”
或许这是老天对她的惩罚,前世她犯下的错,要用今生来赎。
原来,害人的事真的做不得啊。
这一生,她不悔,不悔遇见他,爱上他,拥有他。
只是,苦了他了。
顾长乐闭上眼睛的一刹那,眼角有一滴眼泪划过,李洵终于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抱着她哭的撕心裂肺。
她喜欢他好看的模样,所以他不能在她面前流泪,这些年,哪怕难过到不行,他也依旧每日洗漱,穿戴整洁,保持一个她喜欢的样子。
这个女人!好狠的心,她怎么如此待他,明明是他撩动他的心,为何要抛下他一个人,还要他好好活着。
可没了她,他还怎么能好好活着。
一双女儿在门外听着里面父亲的嚎啕大哭,心下也隐隐明白了什么,一同哭了起来。
“母亲。”
风雪里,李洵坐在一堆新坟前,下巴上长满了胡渣,整个人憔悴不已,他拿着一壶酒,尽数饮下。
这是她最爱喝的酒。
那一日,她还故意将他灌醉,拿走了他的玉佩。
可是,她不知道,他有着千杯不醉的酒量。
一对女儿双双跪在坟前,鼻子冻得通红,眼睛也早已哭的红肿不堪。
她们知道,从此以后,她们就没了母亲了。
雪越来越大,李洵一手牵着一个女儿,一步一步走在雪地里,脚印很快被雪淹没,一大两小的背影,在硕大的风雪里,萧瑟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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