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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福气绵绵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鹿谓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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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姜锦鱼起床梳头发时,迷迷糊糊想起昨晚上,奶似乎来自己屋里了,回忆了半天,依稀就记得奶把她摇醒了,然后好像是问,四叔的生意成不成。
她当时迷瞪着呢,迷迷糊糊说了一句,“成。”
回想起昨晚那一幕,姜锦鱼沉默了一下,奶现在的做法,似乎有点像她待的后世那里的学生,每逢考试就转什么锦鲤。
所以,奶也是把她当锦鲤了?
这一天,姜锦鱼就没瞧见自家四叔的人影,直到傍晚,天色都擦黑了,才瞧见四叔从外面回来,这么冷的天,愣是跑的满头大汗,不过看他兴冲冲的神色,今天这一天跑下来,还是有很大收获的。
果然,等一家人用了晚饭,姜四郎便开口了,道,“我今日将镇上的情况摸了一遍,我的想法是,若是要做,最容易入手的便是晨食。家中嫂嫂们手艺都不错,我先前在赵家,也是与菜贩子等人打交道多些,做起来也趁手。我去镇上木匠那里问了价……”
姜老爷子听姜四郎说的头头是道,与老伴儿姜老太对视一眼,等姜四郎止住了话头,便道,“四郎,你做生意这事,我和你娘同意了。”
姜四郎提着的心一下子落地了,露出了轻松的笑意。
姜老头又道,“这些年,你交回家的银子,你娘帮你攒了些,就当作你的本钱。只是你既然还要你嫂子们搭把手,那咱们还得按着章程来。”
姜四郎笑眯眯,起身拱手道,“那是自然,等开了张,免不了要哥哥嫂子们帮衬,再者,这生意也不是我一人的,待我这几日拟个章程,准备妥当,过几日便开张,正好赶上早市开张。”
姜四郎是个说干就干的性子,几天功夫就把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因为想先试试水,所以准备的食材并不多,但靠着他与那些商贩的交情,还都是按低价拿的货。
晚上,何氏几个便下厨,做出来给家里人尝尝。姜四郎准备买小馄饨跟炒面,这两样简单好上手,而且做得好吃了,还卖得出价。
何氏在娘家时手艺就好,孙氏吴氏两人略差些,但跟着有样学样,倒是很快把馄饨跟炒面做好了。馄饨是鲜香和酸辣两种口味的,鲜香的就只加鸡汤,撒些葱花,原汁原味,很养人;酸辣口的就稍微重口味些,不过家里女人尝了,普遍觉得酸辣的更合口味,大冬天的一碗馄饨连汤带水下肚,肚里都暖烘烘的。
炒面种类就多了,何氏只做了个肉丝的跟酸菜的,炒面油水多,又是主食,男人们倒是偏爱炒面,说饱肚子。
家里众人试过,第二日四叔他们便起了个大早,等姜锦鱼起床的时候,发现家里都没人了。
姜锦鱼乖乖在家里待着,偶尔去书房看看温书做卷子的阿爹,做个贴心小棉袄给爹解压,再要不跟着哥哥认字。
她上辈子没怎么念过书,跟家里哥哥学了几个字,这辈子倒是学的认真,乖乖听讲不说,握着笔描红时都认真得不行。
顾衍见她一向笑眯眯的小脸居然格外严肃,和平日里完全不一样,看得十分有趣,便时不时往那边瞥一眼,不妨被姜宣给瞧了个正着。
顾衍不着痕迹收回视线,没继续盯着小姑娘瞧了,小姑娘是软乎乎好捏的很,可小姑娘的哥哥可是个护妹的。小姑娘家里宠得厉害,长辈个个都宠着,还有这么个虎视眈眈的哥哥,日后想娶这小姑娘的男子,可不大容易。
意识到自己有点想多了,顾衍咳了声,沉下心,将注意力集中在笔下。最后一个字收尾,顾衍一抬头,就发现桌子旁边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下巴搭在桌子上,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张望着,远处是这丫头的哥哥皱着眉看过来。
姜锦鱼见小顾哥哥写完了,才哇的一声,“小顾哥哥,你的字真好看。”
顾衍的字是真的好看,清隽古朴,观字识人,让人觉得写这字的人,也必有古时君子之风。姜锦鱼看得眼热得不行,再看看自己的狗爬式的字,顿时悄默默红了下脸,太……太羞耻了。
顾衍看了那歪歪扭扭的字,也是嘴角微微抽了下,而后在心里给小姑娘找理由,毕竟年纪还小,再长大些便好了,全然忽视了家中差不多年纪,但已经写的有模有样的庶妹。
姜锦鱼原以为四叔他们得中午才能回来,结果才十点多就回了,出门时装得满满的推车,此时也是空无一物了。
再看四叔面上的表情,激动中带着喜悦,将兜里的钱袋子往桌上一搁,沉甸甸的,哐当一声。
姜锦鱼哪里还不明白,看来四叔还真是赚着银子了。
不等四叔开口,大伯母孙氏就喜滋滋道,“娘,您是不晓得咧。我们摊子刚支起来,路过的见我们调料配菜都摆在外头,就过来问,小叔可能说了,三两下把人给招呼过来了,说那叫啥……啥"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看得着,吃了才放心。还让客人来看咱家的馄饨馅儿,还把鸡汤罐头里的鸡肉捞出来客人看,全都是货真价实的东西。好家伙,三两句话,就有客上门了。后来人越来越多,我跟弟妹们都快忙不过来了。”
姜四郎谦虚道,“都是嫂子们手艺好。”然后又道,“爹,娘,这是我们今天赚的的银子,方才路上数过了,一共五百余文。今日准备的食材少,没想到卖的那样顺利,明日多准备些,应当还能再多些
“五百文?!还能再多些?”姜老太简直不敢相信,拿着钱袋子数了好几遍,加上碎银子,还真是满打满算有五百文。也就等于说,刨去食材成本,今日姜家一早上便净赚三百文,按这样的收益,不到半月,就能把投入的本钱给收回来了。
姜老爷子夫妇这下是真正放心了,倒是姜季文,还反思总结了一遍今日的生意,“咱们赚得不少,可到底是开张第一天,好些人还只是凑个热闹,吃个新鲜,要让他们成为回头客,接下来还得几位嫂嫂在菜色上多多费心些。那些不小心做废了的,咱们宁可倒了,也不可上客人的桌,挣不了几个钱不说,因小失大,坏了咱们的名声。”
姜老爷子听得连连点头,“这是当然,我也是这个意思,二郎毕竟是秀才,咱们便是做生意,也得正正经经做生意,不可走那些歪门邪道,坏了二郎的名声。”
姜仲行见家人这般为他着想,心下感动,承载了家人的期望,一时之间心里的压力倒是更大了些。
姜四郎紧接着又道,“还有件事,我想着,嫂子们都跟着我去了镇上,一来用不了那么多的人手,二来家里的活计全都让娘一人做了。大哥三哥也是,若是都跟着去镇上,咱们家的地便要爹一个人管着,爹娘的身子也吃不消。”
姜老太一听心里美滋滋的,再看大儿媳妇和三儿媳妇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似乎都想跟着去镇上,大手一挥就给定下了,一人跟着去一个月,轮着来。
这下子孙氏和吴氏两人都满意了,能挣钱的生意,谁都乐意干,到时候分钱说话嗓门也大些啊。
接下来半个月,姜季文忙碌的很,昼伏夜出,虽比以往忙了许多,但收获也是不小的。若说以往的姜季文还有点匠气,现在可是成了做生意的一把好手了,姜家早餐铺也在镇上有了一批固定的客流。
就在姜家生意越来越顺利的时候,分别不知不觉来临了,从常宁府过年回来的谢院长夫妇,回了灵水镇之后,便第一时间来姜家接顾衍,说是顾家老太太派人来接他回去了。
“好了,衍哥儿,我们准备走了。”谢夫人与姜家人道别后,率先上了马车,掀开帘子,低着头对马车外的顾衍道。
顾衍今日恰好穿了来姜家那日穿的衣裳,湖蓝色的锦衣,衬得他面如冠玉,神色清冷,看上去仍是不好接近的感觉,但一个多月下来,姜家人与他熟悉了许多,心知他只是外冷内热罢了,内里还是个好孩子。
姜老头子上前拍拍他的肩,“好孩子,往后有空,尽管再来家里。”
好好的孩子,半点毛病都挑不出的,大过年的不让在家里待着,想想也知道这孩子在家里过的什么日子,只是人各有命,姜家总不能把别人家的孩子强行留下来。
顾衍颔首答应下来,“多谢姜爷爷,这些日子,多劳爷爷奶奶、叔伯婶子们的照顾了。”
说完,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姜家众人,目光转了一圈,落到某处,轻轻翘起唇角,极为短暂的笑了一下,虽只是一瞬,但冷清的人笑起来是极为生动惊艳的。
他微微颔首,恭恭敬敬朝姜家众人躬身行了个礼,俄顷起身,小小的少年在山水林间,背后是覆着残雪的群山。
“晚辈告辞。”
他很喜欢姜家,喜欢这里并不大却很温馨的院落,喜欢姜家略有些嘈杂的清晨,和乱得生机盎然的鸡窝,以及,姜家那个爱吃爱笑的胖丫头。
嗯,不只是胖而已,也很讨人喜欢。
山高水长,有缘相见。





重生之福气绵绵 17、前程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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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年,初春时候,姜家一切都走上了正轨。
姜老爷子管着家里的田地,带着两个儿子忙着春耕。姜四郎则照旧在镇上做吃食生意,他这摊子如今是越发得心应手起来了,一月能往家里拿不少银子。至于姜仲行,则一直在家里备考,偶尔被谢院长请去镇上,与书院的夫子切磋论学。
二月初二是个好日子,章家正式上门来,给章昀和姜欢定亲了。
章家显然对姜欢这个未来的儿媳妇很重视,茶点果子是从镇上铺子里买的一套,红色的油布包的很精致,镇上铺子舍得放料,红豆绵糖的香味透着油布都能闻到。
乡下定亲不像城里那么繁琐,就是两家交换个庚帖,算算两人的八字,这一步一般不会出什么问题。既是两方长辈都说好的,哪个道士又会故意说些不吉利的话,自然是些百年好合富贵满堂的老话。
算过八字,算是定亲成了一半了,接下来两方交换婚书,男方要给定亲礼,女方要回定亲礼。灵水镇这边的规矩,富裕些的人家,一般是男方赠果子茶点六套、绢布一匹、银钗一根,女方回礼倒是讲究了些。还得根据男方家中的情况赠礼,寓意往后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若是嫁到读书人家,那文房四宝是免不了要一套的。
章家家贫,举全家之力供养章昀这个读书人,自然拿不出什么金簪银簪,不过章家为表重视,章母将章家祖传的镯子给送来了。说是祖传,其实也只是说着讨个喜头,章家毕竟祖上做过官,家里的东西大多都进了当铺了,倒是这个镯子,水头不大好,被章母给留了下来。
姜欢当然不知这内幕,听了未来婆婆说了这玉镯的来历,喜不自胜,当日便把那镯子戴在了腕上,与谁说话时,总免不得提起自己腕上这镯子,闹得村里人全都知道了。
姜家回礼也没让姜欢失了面子,孙辈第一个说亲事的,姜家也很重视,按着规矩给章家回礼,除了一套镇上铺子里买的文房四宝,还有棉布一匹,另外还有些姜欢绣的荷包鞋袜之类的。
章母见了姜家的回礼,当着外人的面还沉稳些,等送礼的人走了,便拉着儿子道,“你这媳妇家里,还是有些底子的。你瞧瞧这回礼,在附近几个村里,算是很厚的了。”
章昀看了眼回礼,没说话。他对姜欢没什么感情,就见了那么几面,能有什么感觉。不过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做主的,他点头道,“母亲觉得好,孩儿便觉得好。”
“你这孩子!”章母轻轻拍了下儿子的胳膊,“啧”了一声。
“真是不开窍。我听姜家人那语气,估摸着姜二郎今年会去府里考试,指不定到时候就不只是秀才公了。现如今按你的条件,自然是那姜家闺女高攀,可若是她那二叔中了举人,可就是咱家高攀了。好在这亲事也定下来了,板上钉钉的事情,姜家就是想反悔,也反悔不得了。往后你也时常去姜家走走,和姜家人处好关系,往后那姜二郎还能不帮着咱们自家人?好歹也是你媳妇的二伯啊!”
章昀毕竟是读书人,听着母亲这般算计的话,心里有些不自在,但又想到母亲全是为了自己谋算,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
进了四月,天气就暖了很多,虽然早晨还有点微寒,但已经是很适宜读书的天气了。
今年的府试在八月,姜锦鱼掰着手指算了算,估摸着按照以往的经验,爹爹估计六月份就得出发,否则等七月上路,路上正是最热的时候,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这么一算,离爹爹离家也就只剩下两个月的日子了。
“爹爹。”姜锦鱼看了看时间,估计这一份卷子应当是做完了,便端着碗金银花茶进来,贴心的递到自家爹手里,“喝口茶,爹爹休息一会儿吧。”
姜仲行刚做完一份以往的卷子,正眼花头晕着,一碗金银花茶下肚,沁凉清甜,整个脑子都清明了不少。脸上也露出了笑意,“怎么没跟着你大姐她们一块去瞧热闹?”
今儿隔壁的张香儿定亲,框框当当闹了一早上,家里姐妹们都跟着去看热闹了。
姜锦鱼才懒得去瞧定亲呢,她上辈子婚事不顺,嫁了那么个混蛋,只恨自己有眼无珠,这辈子早就打定主意了,绝不自己瞎选,一定要听爹娘兄长的意见才行,对定亲成婚什么的,自然也就没什么热忱了。
再说了,大姐那哪里是去看人家定亲的,分明是去显摆自己那个“来历非凡”的定亲镯子,以及她那读书的未婚夫的。
张香儿定的人家是镇上的屠户,大姐当然得去显摆显摆自己,否则她心里还能舒服?
姜锦鱼笑吟吟,面对面与姜二郎坐着,体贴道,“家里都没人了,我得给爹爹端茶倒水麽。而且我学刺绣的时候,娘就说要歇歇眼睛。那爹爹念书的时候,也要歇歇眼睛,我要提醒爹爹麽!”
看女儿骄傲神气的小表情,姜二郎忍不住就笑了,笑过之后,这些日子因为家人的郑重而紧张的情绪,也稍稍松弛了些,做爹的宠女儿,一口答应下来,“行,听绵绵的,那绵绵陪着爹爹歇眼睛,好不好?”
“好啊。”姜锦鱼一口答应下来。
姜仲行歇了片刻,觉得一早上的疲惫都散尽了,其实他心里也清楚,他考不考的上举人,这事情说不准,就连谢院长也是说,让他去试试。
可这话他没法与家里人说,倒是在天真贴心的小女儿面前,才能稍稍流露出些许的不自信。
“绵绵,爹爹问你啊,要是爹爹没考中举人,你会不会对爹爹失望?”
姜锦鱼猛的抬脑袋,一向镇定自若的爹爹居然问这种话,可见真的是有压力了,这可不行啊!
赶忙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道,“当然不会啦,爹爹是最好的爹爹,我最最喜欢爹爹了。再说了,爹爹要是考不中举人,那还是秀才不?衙门会不会取消爹爹的秀才?”
姜仲行失笑,“那怎么会?就算不中举人,秀才的功名也是我实打实考中的,衙门怎可轻易取消。”
姜锦鱼就乖乖笑,“那就是爹爹最差也是秀才咯,别人家爹爹都不是秀才呢,我的爹爹还是最厉害的!”
姜仲行仿佛一下子被敲醒了一样,如梦初醒。
是啊,这些日子家里人暗含期待的眼神,给他太多的负担和压力,倒是让他钻了牛角尖了。比起做童生的时候,他已经是前进了一大步了,他至少已经有了秀才的功名,能考中举人,那是好事;若是不中,他自信,凭借着秀才的功名,他也能让家里过上好日子。
所以,他有什么可心神不宁的。反正他都是豁出去了,放手一搏就是,考虑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再说了,就是没中举人,那他也是绵绵最厉害的爹爹不是?
姜仲行露出笑来,一改先前紧张的情绪,整个人也不像刚刚那样浮躁,整个人都沉稳下来了,点着头道,“绵绵说得对,是爹爹钻牛角尖了。”
“钻牛角尖?”姜锦鱼歪着脑袋,仰着脸咽口水傻笑,“爹爹,我想吃牛肉干了。”
姜仲行哈哈一笑,大手一挥,“成,爹爹以后带你吃一品居的牛肉羹!”
“嘿嘿,那绵绵给爹剥栗子吃。”
何氏一回屋,就听到书房里传来父女俩的欢声笑语,微微蹙眉,旋即,松了眉头。
罢了,相公日日读书,绵绵偶尔逗相公开心,倒也不算坏事。
……
六月的时候,姜仲行便与梁秀才结伴,两人往锦州府去考试。
八月中旬,太阳炙烤着大地,考院之外,学子们个个摩拳擦掌,就等着在考场上大展拳脚,取中举人,一飞冲天。
姜仲行亦在人群中,他辞别父母妻女,与同乡的考生一起来靖州府,等的便是这一刻。
离考院开门还有一刻钟。
姜仲行再次翻了一下自己的考篮,确保其中没有夹杂任何有舞弊嫌疑的物件,深吸一口气,沉下心来,鼓锣声响,考生入场,他也随着人流往前走,脸上是无比的镇定。
同一时刻的双溪村姜家。
“娘,爹是不是今天考试啊?”姜锦鱼有一搭没一搭给手里刚裁好的袜子缝针。
一旁专注于绣着芙蓉花的何氏低着头,“是今日。刺绣要专心,不可三心二意,小心扎了手指。”
姜锦鱼干脆把袜子给丢到边上,托着下巴问,“娘,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担心呢,爹爹一个人在外面,我好担挂念爹爹啊。”
何氏绣好一朵,抬头看女儿丢在一边的袜子,拿过来看了看针脚,还算细密,指点了几句,见女儿还是想不通的样子,遂道。
“我自然惦记,可惦记也无用。你爹是个有大志向,他想让家里过好日子,让宣哥儿和你有好前程,不必像他一样从农家子熬起,就只能去拼。我作为妻子,不能拦着他,男人有志向,女人不能拦;男人若是没志气,做妻子的就是逼着也无用。我只盼着,你爹爹能得偿所愿,平安回来。”
姜锦鱼听了娘这一席话,突然心生诸多感慨,爹爹嘴上从未说过什么,但所做所为无一不是为了家里,为了爷奶,为了娘,为了她和哥哥。相比这世间诸多能言善道的男子,爹爹这样的才是大丈夫。
而娘呢,虽然平日里并不太言语,但也和爹爹一样,处处为她和哥哥着想,生在这样的人家,有这样的爹娘,她何其幸福。
希望爹爹一切都顺顺利利的,得偿所愿,顺利中举,平安回乡。
姜锦鱼在心里祈祷,随后也安下心来,认认真真继续缝手上的小袜子。




重生之福气绵绵 18、报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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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试一连要考三日。
第三日的下午,才有学子陆陆续续从考场出来,一开始零星几个,估计是交卷子交的早的,后来便多了起来,考生们鱼贯而出,个个面色惨白,脚下无力,踉踉跄跄,有些身子虚弱的,一出门就被家人给扶住了。
姜仲行亦顺着人流出来,比起进场前自然是气色差了些,但他整个人看上去很有精神,不像在里面熬了整整三天的样子。
“姜兄!”与他同行来锦州府的梁秀才朝这边摆摆手,有气无力喊着。
姜仲行走过去,见梁秀才也是脸色发白,整个人都倚靠在石狮子上,忙上前扶他,温声道,“梁兄还好吧,我扶你去旁边坐坐。”
梁秀才看姜仲行这幅模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自己的情况他最清楚,这一科必是考不中了,他深深叹了口气,摇头道,“无碍,不瞒姜兄,我这一科怕是铩羽而归了。考院炎热,异味浓重,第二日起,我便觉得晕晕沉沉,下笔也是不知所云。倒是姜兄你,瞧着似乎还好的样子?”
姜仲行没觉得吃了多大的苦头,他在家中也是这样的条件,而且他们西屋书房侧面就是猪圈,到了夏日,一打开窗户,恶臭便要飘进来,他都习惯了,连娘说让二房跟三房换屋子,他都没同意,毕竟当时两家抽签的时候,自家派出去抽签的闺女就抽中了西屋。
不过他也没犯傻,这时候来扎同窗的心,就道,“自是难熬,不过十年寒窗苦读,也只能熬。好在现在府试已经结束,我们也能及时回乡了。”
梁秀才也笑了起来,“是啊,考都考完了,管他中不中!还是回家最要紧!锦州府的吃食,我还真是吃不惯,还是咱们灵水镇的吃食,合我口味。”
“梁兄所言甚是,咱们今夜好好歇一晚,若是无事,明日吃过中饭便回程,梁兄看如何?”姜仲行亦是归心似箭,他以前还觉得男子汉志在四方,可是等娶了妻,尤其是膝下有了一儿一女后,便越发觉得,什么都比不过一家团聚来的重要。
梁秀才也缓过劲儿来了,点头,“自然好,我也想早些回家。反正这一科我必是不会中了,不如早些回家,寻个夫子的营生养家才好。”
两人这般把归程定下,第二日便回程,本朝治安良好,他们又是赶考回乡的考生,走的都是官道,什么事儿都没碰上,十几日后,就很顺利回到了灵水镇。
付了马车钱,两人背着行囊在灵水镇下了马车,看着熟悉的小镇,两人俱松了一口气。
“二哥!”
这时,老远传来熟悉的喊声,姜二郎回头,就见许久未见的四弟带着笑走过来。
走到跟前,听他说了,才晓得,家里知道姜二郎这几日回来,便让姜四郎早餐铺子收摊来这边看看,还真让他给碰着了。
姜二郎心寄家中,忙问。“四弟,家中一切可好?”
姜四郎笑呵呵,“好,我们兄弟几个都在呢,哪能不好。”
姜二郎放下心来,又把梁秀才介绍给四弟,三人寒暄几句,这才踏上了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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