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露天机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轩米
方暮不假思索道,“听说过一些,还是在东女国的时候,女王告诉我的。”鼎神摇摇头,“那都是世人的谣传,似乎对于九龙鼎,对于我这个鼎神,不把故事将的神乎其神,漫天乱飞,摸不着边际,就不能说出口似的。这九龙鼎的来历是有些传奇,但背后却有一个十分漫长,十分枯燥无味,十分庸俗的故事。不知道,方将军有没有兴趣听上一听?”
这个作恶多端的鼎神,竟然要和自己讲故事了,方暮觉得自己不是被气昏了头,就是做着梦还没醒过来。他大笑着说,“我若说不想听,你准备把我怎么样?杀了,剁了,还是一口咬在脖子上放干我的血?哼,你尽管挑一样来,我方暮若是说出半个疼字,就不算是条好汉!”
方暮的敌对态度,让鼎神有些失落,“不怕实话告诉你,我真的坚持不了多久了。”他抬起左手,五根手指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方暮这才知道,他并没有在故意骗自己。想到这里,方暮才艰难的点点头说,“你愿意说就说吧,我听着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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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八章 从前的从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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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汝嵩山。
太室山之巅峻极峰顶被一团乌云紧紧锁住,云中雷声隐隐,电光闪动。
山脚之下的窑炉大开,十几个上身**汗流浃背的陶匠正小心翼翼的把成形的陶培从车上卸下,准备放入窑炉当中。
山巅乌云之中,一妖娆红衣女子奋力挣扎,却被电闪雷光团团围住,死死的贴在巨石之上,半分也动弹不得。坚硬的触感正在消磨她最后的一点耐性,随着奋力的挣扎,阵阵刺痛感袭上心头,她不由得二目圆瞪双手紧握成拳,怒斥道,“雷神,凭你也敢把我困在这太室山上?等我禀明玉帝,定不饶你!”
那雷神如黑铁塔一般伫立在女子对面,冷冷的道,“瑶姬,我劝你还是别做梦了!你私自盗取天庭镇妖重宝赤煞珠收为己用,天帝早已震怒,今日我正是奉命而来,你若交出赤煞珠还有转圜的余地,若不然便要你魂飞魄散!”
瑶姬听闻此言不怒反笑,眼中更多了几分不屑,扬扬下巴道,“赤煞珠取自天地之间,乃是天精地华凛然正气汇聚而成。可谁知一朝收入天庭就成了死物,放在那里成了摆设。既然如此放着也是白放着,不如我拿来炼化,也免得浪费!”
雷神大怒,“瑶姬,事到如今你竟然还不知悔改!赤煞珠乃天庭宝物,震慑三界妖魔,你私自盗走引得人间大乱,你该当何罪!”
瑶姬一楞,似有些许的迟疑,但很快她又恢复了傲然的神情,道,“这话说的可笑!人间秩序自有人去管辖,你又操的什么心?何况赤煞珠早就引得那些妖魔垂涎三尺,与其放在那里等他们去算计,还不如放在我这里安。何况……”她忽然停住不语,却兀自笑了起来。
“嘎啦!”一声惊雷,窑匠们抬头看看阴沉的似要滴下水来的天,心中不免有些焦急。大雨马上就要到来,他们手脚麻利的将陶坯一层层的码在窑炉当中。炉火熊熊,映照在他们的脸庞上炽烈火热。
雷神手执大锤,对瑶姬道,“赤煞珠,你交还是不交?”
瑶姬死死的盯着他,厉声道,“不交!”
“你既不知悔改,我也救不得你!瑶姬,你认命吧!”雷神将心一横,双锤重击之下迸发出蓝色的火光卷起阵阵沙尘,忽然间,瑶姬的目光中带了几分柔情望向他,口中喃喃的道,“为了心爱之人,我何曾做错?”
蓦然间,雷神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让他觉得莫名其妙,不由得手上力道减了三分。只见那火光奔瑶姬而去,却偏离了些许。瑶姬一声惨叫,三魂七魄瞬时脱离**分作两份,一些飘在空中随风散去,另一些却夹着一道火红的光芒朝山脚下疾速落去!雷神暗道一声不好,却也无计可施。
陶匠正要把最后一只陶坯放入窑炉,不经意一股香风在面颊拂过。
窑炉之中,烈火正盛……
夜幕低垂,星辰黯淡,张员外家寂静的后院中忽然有了些许响动。畏畏缩缩的下人们进进出出,各个脸上都是诚惶诚恐又十分好奇的神情。院子正中高搭法台,朱砂黄纸并香烛蜡台安放妥当,下人们这才一溜烟的退了出去。
那些胆小的早已向大管家告了假缩回床上用被蒙头,只等明日一早像前几次一样给那三个道士收尸便是,胆大些的拼命忍住心里的恐惧躲在门后偷眼去看,一人说道,“我看这三位道长仙风道骨,颇有几分蓬莱老神仙的模样,肯定能把那妖孽拿住!”另一人却哼了一声道,“别说大话,前几次也自称是昆仑山玉虚宫门下的高人,结果怎样,还不是喂了妖怪填肚子。”
就在此时,只听法台之上轻咳一声,循声望去,一道白影飘然而过,吓得众人皆不敢出声。定睛看时只见一位身材瘦高头挽发髻身穿雪白法袍的道长昂首而立,映着那惨淡的星光更添几分神秘诡异。在他身旁,一对道童肃然而立,三人淡然的望着正房的房门,丝毫没有惧意。藏在暗处的人们暗挑大拇指,心中的希望又多了几分。
“朱石朱分,为本真人护法!”道长朗声吩咐,两道童走至香案之侧,二指夹起案上符咒,轻晃之下已然燃气熊熊火光。那火并不是平常的红色,而是刺眼的银白,燃烧之时发出噼啪脆响,却不见符纸被烧成飞灰。
道士口中急急念道,“天清地灵,兵随印转,将逐令行,弟子丁似铁奉祖师敕令,拜请中方五鬼姚碧松,北方五鬼林敬忠,西方五鬼蔡子良,南方五鬼张子贵,东方五鬼陈贵先,急调阴兵阴将,火速前来捉拿妖孽!”他话音未落,只见乌云大开,银白的月光霎时倾泻下来,这样的光亮顿时驱散了压在人们心头的惧意,不由得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可就在这时,空置许久的正房当中忽然传出一个女子银铃般的笑声,“咯咯咯,咯咯咯。”她笑的随意,仿佛三岁顽童一般天真无暇,可也就是这种笑声,让躲在门口的下人们不约而同的尿湿了裤子。
就算是死他们也忘不了,那天晚上他们先听到了女子的笑声,又听到了道士的惨叫。等到天光大亮之时,所有人都看到,昨夜做法的道士仰面躺在院中,双眼已被剜去,只留下两个鲜血淋漓的眼眶空洞的望着天空。那种密布在每一寸皮肉上的抓伤都让他们不寒而栗,忍不住尿了出来。而今夜,那样的事情还要继续上演吗。
丁似铁稍稍一愣,张员外曾交代后院正房中藏有妖怪,怎么还会有女子同住呢,难道是他老眼昏花看错了不成?丁似铁上前两步想要听的更清楚一些,却见房门吱吱呀呀的打开,有红衣女子缓步走出,朝三人扬起脸。虽在月光之下,但那一脸的娇艳明媚还是让丁似铁愣在了那里。
他什么都好,捉妖的本事也算得上一等一的高明,只一点,好色的毛病却是怎么也改不掉的。丁似铁见那女子长的如此美丽,早已经把来意忘了个一干二净,忍不住为她担心起来,“小姐,此时夜黑风高,你留在这里恐怕会有危险,不如我遣人送你回家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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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九章 从前的从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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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不卑不亢,见了三人也不害怕,反而笑道,“小女子丽娘,自有无父无母在外流浪,道长要把我送回哪儿去?”
丁似铁道,“当然是送到安之处。你有所不知,这张员外家近来不太平,每每夜间有妖怪搅扰。既然你无家可归不如我做个人情,让张员外暂且留你住下,可好?”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丁似铁虽一心一意为别人着想,但朱石朱分两兄弟却看的清楚,老大这次又着了魔,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来。
朱石偷偷的碰了碰朱分,小声道,“弟,咱,咱们是不是得劝劝啊?”朱分不由分说在他后脑勺上重重一砸,骂道,“你真是猪脑子没记性,上次就是因为你出声提醒我才跟着受连累,被老大骂了一顿不说,连工钱也被扣了一半。你最好别出声,要不然老大骂完我还要揍你!”朱石虽然比朱分虚长两岁,却因为头脑不灵光处处受弟弟的管制,只得默不作声。
丽娘娇声问道,“多谢道长美意,奴家恭敬不如从命了,但不知道长为何而来?”本就想在美人儿面前抖抖威风,这一番问话正合了丁似铁的心意,他理了理道袍,朗声道,“贫道是来捉妖的!”
他话音刚落,只见丽娘脸上的神色由盈盈笑意逐渐变得阴冷,她撇了撇嘴问道,“道长果然是来捉妖的?”丁似铁正要答话,只见丽娘的双目猛的变为了赤红色,射出两道摄人心魄的寒光来。他心里一惊,已知大事不妙,也顾不得体面翻身向旁边一滚!
好险!若不是平日里丁似铁不忘勤练本事,早已经没有命在了。此时的丽娘凌空跃起,又是一爪带着腥风朝丁似铁袭来。那哪里是妙龄女子的纤纤玉手,密集厚实的红色毛发覆盖住了所有的皮肤,十根指尖上长着足有三寸长的黑色指甲,丁似铁顿时明白了,眼前的这个并不是什么美人儿,而是不折不扣的狐妖!
犹如野狼嗅到了鲜血,丁似铁一下子从刚才怜香惜玉的情绪中清醒过来,右手迅速的探向背后,“唰”的一声抽出刀来直指丽娘!夜空中乌云渐渐合拢,只剩下几道细微的裂缝透出微弱的星光来,但这并没有掩饰住刀身的光芒,那强烈的湖蓝色光芒直冲云霄,刺的人睁不开眼睛!
丽娘倒吸一口凉气,道,“这,这竟然是天雷困妖刀?”
丁似铁仰天长笑,不无得意的道,“亏你还有些见识!天雷困妖刀乃我赏金猎人一族的至宝,死在刀下的妖孽无数,今日也不怕再多你一个!”他提刀要劈,可丽娘并不退缩,反而抽身朝丁似铁身后的朱石朱分而去,一双利爪分别取二人咽喉,若是偷袭成功,二人必定命丧当场!
说时迟那时快,丁似铁翻身掠过,抢先一步扑向朱家两兄弟,使出十二分的力气把他们推了出去。只听“哎呦”之声,朱石朱分虽然摔在地上擦破了皮肉,但总算保住了性命,不由得连声谢过祖先神灵保佑之恩。
丁似铁平日对朱家兄弟时常打骂,却容不得别人动他二人。见丽娘一心要取他们性命,早已经怒上心头,不由得大喝一声祭起天雷困妖刀,左手虚空画符口中念念有词。霎时间,空中隐隐传来雷声夹杂着道道闪电朝天雷困妖刀聚集过来。
天雷神火本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但天雷困妖刀以阵法将其收为己用,继而爆发出巨大威力,故此并不能伤到丁似铁半分。他冷笑道,“丽娘,你罪孽深重,搅扰百姓在先,杀我同道在后,今日我再无容你活命的道理!看刀!”他掌心用力,将天雷困妖刀催动起来,直奔丽娘劈去。只听“滋啦”一声,蓝色电光只在丽娘皮毛滑过就已闻到烧焦皮肉的恶臭味,她闷哼一声几乎昏厥,恶狠狠的望向眼前之人,懊恼自己不该轻敌。
盘古开天辟地,女娲以黄土造人,继而衍生出天地万物。在这其中,狐狸一族最能吸取天地灵气,少则百年多则千年即能聚成人形,凡人不能分辨。他们多幻化成女子以色迷人,轻者迷人本性,重者商人性命,在人间为祸不小。于是衍生出猎人一族与之抗衡。数千年间,并没有哪一方真正压倒另一方,两族只见的恩怨也是越聚越深。
眼下,丁似铁占尽上风,丽娘却身受重伤受制于人,朱石朱分连啐几口,指着丽娘道,“小小狐狸,也敢在我们老大面前放肆!别说是只千年狐狸,就是万年的,我们老大也不放在眼里!”二人只顾讨丁似铁的好,却忘了这万年狐妖乃是半仙之体,凡人如何可以轻易见到。丽娘冷哼一声,并不答话,只是恶狠狠的望着丁似铁。
这种仇恨的眼神丁似铁看过太多,并不放在心上。他举起手中的天雷困妖刀,毫不留情的向丽娘雪白的脖颈砍去!刀刃的寒光凌厉一闪,丽娘眼见就要血溅当场,她却忽然紧闭口鼻,将身的力气聚在一点,就在刀刃割破皮肉的瞬间,就见她奋力用手掌死死的握住刀身!
刺鼻的焦糊味呛的丁似铁不由自主的咳嗽起来,他没有想到,丽娘竟然舍弃一只手臂换取求生的机会,丁似铁分明感觉到,道人所触到的是铁一样的东西,继而听到“咔嚓”一声,丽娘早已脱身跃起,飞出数丈。
不容丁似铁三人有所动作,丽娘早已经扯散头发飞身反扑了过来。这一回,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把千年的功力倾注在爪尖之上,又咬破了舌尖,立时功力大增。丁似铁虽说经过许多大事,但这样以死相逼的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既担心朱石朱分的安危,又害怕砸了院子中的东西,引得主家来看丢了脸面。左思右想之间,丁似铁的身形便慢了三分,丽娘看准时机猛扑过去,一抓之下丁似铁身上的道袍立时被撕的粉碎,就连皮肉也裂了开来,露出血淋淋油腻腻的肥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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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章 从前的从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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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丁似铁疼的大叫一声,身形晃动几乎跌倒。朱石虽口齿迟缓,但动作却快,不等丽娘再下毒手,已经扯住丁似铁滚向一旁。朱分连忙接应,抽出腰间的软剑,哆哆嗦嗦的指向丽娘。他心里明白,这一次他们三人恐怕是难逃一劫了,但老大平日里待他们不薄,即便如此,他也要拼上性命为老大挡住这个妖孽!
“凭你也想拦我?”丽娘大吃一惊,她只知道世间的人各个存着私心,危急时刻恨不得拿别人的命抵了自己的命,却不晓得还有朱石朱分这样的人,倒让她为之一愣继而笑了起来,“好好好,我倒愿意成了你的一番情义,让你们三个一同上路!”说着,她一抓爪向朱分,可怜朱分连哼也没有哼出来就倒在了地上,犹如死了一般。
看到此情此景,朱石吓得浑身哆嗦,夜风吹来只觉得两腿之间冰凉粘湿,更有臊臭之气。若是放在平日,他早已经把隔夜的饭呕了出来,可此时此刻,他只想着这股子味道会不会把面前的狐妖熏走。丽娘哪里肯理会这样的小人物,冷笑着一步步走向二人。她嫌着朱石身上的味道,不肯下手,只好狠狠的踹了他一脚,把他踢到旁边。
“你,你,”丁似铁惊恐万分,怎奈丽娘爪上浸有妖毒,发作起来让他身僵硬血液凝结,半分也动弹不得。他想威吓丽娘两句,可舌头偏偏不听使唤,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你想说什么,杀了我,把我碎尸万段吗?”丽娘抬起被天雷困妖刀侵蚀的不成摸样的手臂,竟然伸出舌头舔了两下,露出一脸恶心厌恶的表情,继续说道,“你拿了张家的钱,就要取我的性命。你可问过我究竟做过什么,又害了什么人吗?我不过是想寻个清静地方好好修炼,你可知道,再过三天,再过三天,我就能功德圆满了!”她的声音平静的听不出丝毫情绪,但丁似铁分明感觉有一股寒意迅速的包围了他,扼住了他的咽喉。
丽娘贴近丁似铁的脸,一字一顿的道,“去见你的那些同门吧,告诉他们,他们死的一点儿也不冤!”
丁似铁紧紧的闭上眼睛,他知道这一劫终究躲不过去,紧紧的闭上眼睛,等待最后的时刻。也就在这时,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说的是“妖孽,你休要猖狂!”
一听这个声音,丁似铁已经飘离体外的三魂七魄瞬时一个激灵回归本位,若不是体内妖毒横行,他早已经蹦起来了。不知是丁似铁来了精神,还是妖毒平息了下来,他竟然用尽身力气喊了出来,“楚江天,你这个混蛋,还不快点儿来救老子!”
随着一声冷哼,一道黑影凌空而落。丽娘心中大惊,后悔没有早早结果这三个人的性命,当下伸出一条毛茸茸骚哄哄的尾巴缠绕在丁似铁的脖子上,暗暗出力。一阵剧痛夹杂着窒息感让丁似铁大翻白眼,舌头也吐了出来,眼见就要断气。可他却清清楚楚的听到一声女人的惨叫,顿时有凉气猛的冲进了肺里,呛的他大声的咳嗽了起来,心肝肺止不住的跟着颤抖,眼前金星一片。
来人看着地上九节断了狐尾,轻松的舒出一口气,转身去看倒在地上的三人。朱石只是摔晕过去,朱分和丁似铁却被狐妖抓伤,毒气深入骨髓。楚江天随手摸出一颗药丸掰成两半塞入二人口中,这才回身去看那个红衣的美人。此时此刻的丽娘早已经支撑不住泻了元气,现出原形来。
那是一只火红皮毛的狐狸,原本美丽异常的尾巴其根斩去,流出粘腻腥臭的狐血来。丽娘望向楚江天,眼神中满是哀求和凄楚,断了尾巴就是断了千年的根基,她早已经没了反抗的力气,只求保住残躯了此余生,但楚江天手中的剑丝毫没有犹豫,精准的刺入丽娘的心脏。丁似铁看的倒抽一口凉气,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还是改不了这个脾气,就算这妖孽长了一副九天仙女的模样你照样不手软,难道你就不懂得怜香惜玉吗?”丁似铁摇头叹息,大有怜惜之意,楚江天却一把拉起他,大步向外走。丁似铁疼的龇牙咧嘴,用力的甩开楚江天的手,说道,“我还没拿到捉妖的报酬呢!”
天色微亮时,丁似铁一行人已经找了家茶楼四平八稳的坐了下来,他一扫满脸的晦气,惦着手里的钱袋满意的道,“这回我差点儿把命都赔进去,真是富贵险中求啊,师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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