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去的老公在书里相遇了

她这仗赢了，可她没有丝毫的喜悦。祁湛还是不会好好吃饭，祁湛心中最在意的……依然是令她作呕的祁昀。
说到底。
她才是大输家。而且，没有赢的可能。于现在的祁湛而言，她是才认识几个月的陌生人，祁昀却是他血脉相连的父亲。
商陆不喜欢咖啡，苦苦的，像中药。后来，她厌恶极了总是飘荡在祁湛寝宫的中药味，气味越浓，意味着祁湛又遭了更大的罪，更意味着，祁湛剩下的日子，不多了。
可她现在很想喝咖啡，苦苦的，能暂时让她忘记这股深深的无力感。曾几何时，叛军举刀抵着她的头颅，她都没有这般绝望。
她端起黑咖啡一口饮尽，然后趴在桌上疲倦闭上眼，将眼底的温热压回去，她不能哭，哭是懦弱的表现，她不能懦弱，祁湛还需要她，她必须很快振作，想到让祁湛爱惜自己的办法。
哐当。
这时有人急切推开了咖啡店的门，来人在门口打量一圈，看到趴着的商陆，立即大步走过来。
朦胧中，商陆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这声音是——
她猛地站起身，人还没看清，就听到祁湛问：“他人呢？”
*
祁湛一开口，商陆压回去的眼泪就猝不及防掉了出来，半个月了，她总算又听到他声音了！
她乖巧站着，摇头：“他走了。”
商陆眼红只红眼尾，比眼眶全红看起来还要可怜，祁湛看着，以为刚才祁昀说了什么过分的话。
他咬牙：“他说的话，你一个字都不要理。”
“嗯嗯。”商陆眼睫上还挂着眼泪，她抬手胡乱擦掉，小心翼翼问，“你是来找他……你爸？”
“……”祁湛不说话了。
他是来找商陆的。
刚刚放学铃响了，他收拾好书包，在教室里等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商陆都没有出现。他下楼刚要去操场找人，电话响了。
他以为是商陆，拿起一看，竟然是祁止山，他直接挂了电话。然而这次祁止山异常执着，祁湛挂一次，他接着打进来，祁湛拉他进黑名单，他换个号打进来。
最后祁湛担心商陆真打电话进来会占线，总算接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祁止山声音马上响起：“爸要用钱砸商陆和你分手，他们现在已经进了祁氏对面的咖啡厅。你不用谢我，这是还上次欠你的情，以后我们互不相欠，你……喂？喂喂？！”
祁湛挂断电话光速冲出了学校。
他别过头，不自然道：“找你。”
“找我？”商陆咀嚼着这两个字的含义，忽然，她眼睛闪烁起夺目的光彩，期待问，“为什么找我？”
为什么？
祁湛也想知道为什么。他讨厌破坏别人家庭的人，厌恶贺音那样的女人，而商陆，就是那样女人的女儿。
然而，他就是无法讨厌她。
第一天，他想她。
第二天，他很想她。
第三天，他疯狂想她。
第四天，第五天……第七天，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想她。
第八天，他再控制不住去了学校，墙头看见她的那刻，他疯狂想要抱紧她，告诉她他的想念，可他硬生生压住那股冲动。
他还在生气，他不能理她。
她买的早餐，她跟在他身后，他都知道。理智告诉他，他要拒绝，拒绝她的靠近，可他不舍，一分一秒都不舍得离开有她的地方。
他就像一尾落单的鱼，在黑暗的海底游了太久，终于游到了有她的那片海域，澄澈，温暖，让他心甘情愿沉沦。
祁湛闭上眼睛，复又睁开，漆黑不见底的眼里再无犹豫，再无迷茫。他转身，一把拉过商陆，用力揽过她，在她耳后说出他的答案：“我喜欢你了。”
*
从咖啡厅出来，商陆感觉整个人和踩在棉花上一样，轻飘飘的，要不是握着她手的手太过真实，她几乎怀疑她是在做美梦。
外面的天色早暗了下来，路灯杵在街边亮着，借着淡淡的光亮，商陆时不时偷看祁湛一眼，最后终于没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软软的，温温的：“真的？”
祁湛无奈：“真的。”
“可是……”幸福来得太突然，商陆有种不真实感，“我们真的是……男女朋友了？！”明明几个小时前，他还冷着脸，一副和她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现在，他们就成男女朋友了？
“你现在反悔也不行。”祁湛握紧她手，想想不放心，又揣进他口袋，这样就跑不了了。
“我绝对不反悔！”商陆头摇得飞快。
“这就行了。”马上到七点半，祁湛想到商陆还没吃晚饭，偏头问她，“想吃什么？这附近西餐中餐都有。”
“你的胃不好，这半个月还没好好吃东西，要吃暖胃的。”商陆四处看了看，见不远处有一家鱼汤火锅店，眼睛亮了，“吃鱼吧。”
祁湛一怔，随即他眼底漾开星星点点的笑意，他另一只手摸摸她头：“是问你想吃什么，我胃已经没事了，这是我们一起的第一顿饭，吃你喜欢的。”
“对你身体好的，就是我喜欢的。”商陆直接带着他往鱼汤店走，“从今天开始，你必须好好爱护你的身体，因为以后它不仅是你的，也是我的，你要对我负责。”
“……”祁湛噎住，他突然想起那个被他揉坏的颗粒感，草莓味杜蕾斯。他赶紧四处看了看，见周围都没有行人，这才放心，他压低声音说，“以后不要在外面说这种事情，等……等回去再说。”
“什么事情？”商陆一脸不解。
“……”祁湛有些难为情，但还是小声说，“我是……你的这件事情。”
“哦哦。”商陆点头，她的本意是希望祁湛能为了她爱惜身体，但总感觉祁湛的说法有些奇怪。
不过算了，只要他好好吃饭，多多吃饭就好。
鱼汤店是现场挑鱼炖汤，商陆眯着眼睛找了半天，总算找到了一条合心意的江团，她指着它：“那条。”
“……”店家拿着网，目光在她和祁湛之间徘徊，“你们两个人要这条？”
“对。”商陆点头。
“这条鱼最少都有七八斤呐。”店家指着另一条小一些的，建议道，“还是这条吧，三斤左右，加上配菜，保管只多不少。”
“没关系。”商陆眉眼弯弯，挽着祁湛，头歪到他肩上靠着，“我男朋友能吃完。”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因为写得有点急，结尾的细节不太好，我小修了一下，可以刷新再看一遍哈～然后这几天只能一更是因为房间空调坏了，晚上码字手特别僵，经常写三千字都要写到十一点多，等双十二我买的小太阳到了，我会更肥章的，大家不要急～





和死去的老公在书里相遇了 42、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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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商陆点的是酸菜汽锅鱼，酸酸的比较开胃。店员消毒好汽锅, 另一名服务员端着八斤重的江团过来了。
处理干净的江团放进石锅, 立马装得满满当当, 服务员将酸菜调料加进去，在心里感叹现在的学生真有钱。
野生江团八斤收购价就差不多接近两千，这一大盆下去，消费打底小三千哎！
等服务员放好所有食材，店员拉下悬着的尖竹盖将汽锅盖得严严实实, 开大火焖几分钟, 白烟就带着浓郁的鱼香从竹盖上面的尖角冲出来, 待白烟系数散去, 店员揭开竹盖, 牛奶色的酸菜鱼汤便炖好了。
不等店员服务, 商陆已经先一步盛好鱼汤递给祁湛，笑盈盈说：“你先喝碗汤暖胃，江团有刺，我挑好你再吃。”
店员忍不住说：“江团没有小刺，大刺不用挑的, 小孩也可以直接食用。”
“大刺也是刺，还是要小心。”商陆埋头认真挑着鱼。
以前有一次, 商陆在莲花池钓到几尾小黄鱼，兴致勃勃吩咐厨房炸好给祁湛送去，没想到炸得脆脆的鱼刺，他喉咙仍旧卡住了, 难受得整夜都在咳嗽。
后来商陆才知道，祁湛喉咙管天生比常人细，因此他平日里几乎不吃鱼。次日皇后娘娘知晓，罚她七日不能出寝宫，闭门思过反省，不许任何人来看她。
夜深，她抄完佛经正要就寝，门外忽然响起窸窣的脚步声，她只用听就知道了，欢欣起身奔过去开门。
“湛哥哥！”
屋外果然是祁湛，如水的月色披在他身后，眼角眉梢都是温暖的笑意。他一如既往，只停在殿外，并不进商陆的寝宫。
他手中提着个精巧的食盒，打开里面是一碟豆腐皮包子，一盘四喜饺子，还有一碗酸笋鸡皮汤，一盒枣泥山药糕。
商陆咽了咽口水，眼珠子简直黏在豆腐皮包子上拿不下来，她在闭门思过，饭菜也有白粥豆腐青菜。
她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湛哥哥你拿走吧，我在受罚，不吃。”
祁湛笑笑：“没有人知道。”
“我知道呀。”商陆垂着头，丧气得不得了，“我害得你难受，该罚。”
“我没有难受。”祁湛温声说，“我很喜欢吃鱼，只父皇母后不许，御膳房才甚少做鱼。你送炸鱼过来，我心里很欢喜。”
啪嗒，啪嗒。
黄豆大的泪珠一串串砸在商陆翘起的鞋尖上，怕祁湛瞧见，她赶紧抬起袖子，胡乱擦眼睛：“你骗人，我都看到你咳血了。”
小太监拿去烧的帕子，她瞧见了，上面满是斑驳的血迹。她记得大哥说过，人身体里的血很少很少，两个杯子都装不满，可祁湛还整日吐血。
祁湛凝视着她，也不揭穿她在哭，只温柔摸摸她头：“我那是身体不好，与你无关。”
“反正我不吃。”商陆摇头，“湛哥哥你走吧，母后说了，我要闭门思过，不许别人来看我的。”说到这，她眼泪止住，唰地抬头，好奇问，“外面不是有侍卫把手吗，湛哥哥你是如何进来的？”
她眼睫还挂着泪珠，眼尾也红彤彤的。祁湛瞧着，忽然想要亲亲她的眼睛，那样，她眼尾那抹红会更漂亮吧？
然而，他不能。
他的陆陆，世上最珍贵的姑娘，以后会遇上一个能陪她天长地久的人，他只需要在遥远的地方，默默守护他的姑娘就好。
祁湛嘴边漾开清浅的笑意，大拇指轻轻拂去她眼睫的泪珠：“我告诉母后，没有你的小段子，我吃不下饭，她没法子，只能放我进来。”
“什么？！”商陆急了，已经亥时了，祁湛还没吃晚饭！平日里，她恨不得他一天吃七八顿，长得白白胖胖的，现在竟然连三顿都吃不下。
“是啊。”祁湛逗她，“少了你每日的段子，我胃口不佳。”
商陆进宫后，为了祁湛能多用饭，长哪怕那么一点点肉，她每日用膳，都会讲有趣的段子当下饭菜。
“我马上说，你快吃！”商陆急急拿起筷子，夹了个豆腐皮包子喂过去，“以前有条河，河里住着一家三口……”
话没说完，祁湛就握住她手，方向一转，豆腐皮包子就进了商陆嘴里，他狡黠眨眨眼：“好吃吗？”
“……”商陆嘴里包着豆腐皮包子，脸颊鼓鼓的，吐出来不是，咽下去也不是，她委屈巴巴，含糊不清说，“你又骗我……”
“没骗你。”祁湛说完，拿起另一双筷子，夹起豆腐皮包子一口吃掉，“你吃一个，我吃一个，如何？”
商陆飞快扫了眼食盒里的东西，斩钉截铁：“成交！”
回忆完毕，商陆挑鱼刺更加小心，直到挑得干干净净，她才将满满一碗鱼肉递过去，眼巴巴望着祁湛：“祁湛同学，这锅鱼，你都要吃完哦。”
祁湛：“……”他望着有他头三倍大的汽锅，提出一个条件，“叫三声湛哥哥，我就考虑。”
“湛哥哥，湛哥哥，湛哥哥。”商陆脸不红气不喘，末了，还一脸真诚地问，“我以后每天喊三声湛哥哥，你都能吃那么多吗？或者你喜欢其他称呼，我都可以哦。”
“……”
祁湛默默端起碗：“寝不语，食不言！”
*
一顿饭吃完快九点，商陆准备付账的时候，祁湛抢先刷了卡，他低咳一声：“男朋友的钱该用就用，自己的钱留着……”
“当嫁妆吗？”商陆眉眼弯弯，“好呀。”
祁湛脖子根腾地红了，他瞥了眼收银台一脸羡慕的服务员，拉着商陆快步出了鱼火锅店，等到没人的地方，他才一脸教导主任的严肃：“以后这种话不要当着外人说这种话，对你影响不好，要说也是我来说，记住没？”
“嗯，记住了。”商陆乖乖点头，眼睛亮亮望着他，“祁湛，你对我真好。”
祁湛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视线四处乱飘，嘴角却悄悄弯起来，他半蹲下，张开双臂：“上来。”
商陆愣住：“啊？”
“这段路灯又暗，也不好走。”祁湛见她站着不动，索性直接拉她到背上，稳稳背着她起身，“我背你。”
他的背又宽又厚实，商陆趴在他肩头，心满意足闭上眼睛，轻声说：“好呀。”
只是说好的一段路，直到到了商陆家门口，祁湛才舍得放她下来，路上商陆睡着了，刚刚睡醒，前额的头发向两边翘起，露出光洁的额头，祁湛看着，上半身微微往前倾，他喉结上下滚动着，嘴唇离商陆的额头越来越近……
吱。
这时，不远处的雕花大门忽然打开，一道女声问：“商陆，是你吗？”
“……”祁湛飞快站直，拔脚向后狂奔，“我走了，晚安！”
商陆才睡醒，脑子还没彻底清醒，祁湛背影已经看不见了，她抓抓头发，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里面的人等了一会儿，见她没回答，一边走出来，一遍拔高声音又问一遍：“商陆，是你吗？”
商陆觉得女声有些耳熟，她眯着眼睛望过去，朦胧的视线里，熟悉的身影越走越近，等走到花园门口，她总算看清了。
是商清。
商清见果然是商陆，脸上明显多出几分喜悦，她脚下加快，跑到她面前：“商陆，你回来了。”
“……”饶是商陆，一时之间也哑口无言，半晌，她问，“又和你妈赌气？”除了离家出走，她暂时无法想到商清出现在这儿的原因。
然而商清摇头：“我是特地来找你的。”她深吸口气，“你知道吗？爸在外面的女人，怀孕了。”
商陆挑眉：“知道。”
“我妈说，那个女人怀的是个男孩。”商清声音低下去，“爸这次无论如何都会和她离婚，奶奶也默认了，谁都阻止不了他。”
商清知道她不应该来找商陆，她该讨厌商陆的，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出事之后，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商陆。
明明知道她的出现会很奇怪，她还是鼓起勇气敲了门。
只是来开门的是苏美荷，商陆不在家，她犹豫再三，还是厚着脸皮进去了，苏美荷也吓了大跳，但还是忙碌着给她切果盘泡牛奶。
她等了几个小时，这才等到商陆。
那颗彷徨无措的心，也在看到商陆那刻，奇妙安定了。
她期盼望着她：“你能帮我和妈妈出个主意吗？”
商陆看她一眼，过片刻才开口：“你希望我出什么主意？”
“我……”商清傻了，她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不想妈妈再这样每天都闹，她这辈子都没过过一次舒心的生活，她……”
“离婚。”商陆打断她。
“离、离婚？！”商清吓到了，磕磕巴巴说，“我妈绝对不会同意的，她……”
“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她不会同意？”商陆面色不变，“而且你不是希望她过舒心的生活吗？和商易强那种人一起，她永远不可能舒心。”
“……”商清无法反驳，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商易强是怎样的人。
她重重咬着牙梗：“那、那阿姨呢？你也会劝她和商易……爸离婚吗？”
商陆嘴角勾了勾，她轻轻拍了拍商清的头，温和说：“傻姑娘，他们，从来都没有结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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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去的老公在书里相遇了 43、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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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
商清回到家是晚上十点半，她一推开门, 屋里还是同她离开一样, 飘满刘瑶花嘶哑的哭声, 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两天了。
商老太有了孙子，这次再不寻死觅活逼商易强每天回家，甚至自己每日熬汤炖菜，眉开眼笑给王湘雅颠颠送过去，生怕委屈到她肚子里的商家孙子。
前天商易强心疼商老太来回跑, 索性在王湘雅隔壁买了套房子, 让商老太搬过去住, 所以这下偌大的房子只剩下刘瑶花和商清。
商清上到二楼, 主卧的门大开着, 地上随处可见摔碎的杯子, 花瓶，还有一些刘瑶花贪便宜买的三无化妆品。
商清避开狼藉进去，刘瑶花只穿着一件睡裙躺在床上，商易强扇她那巴掌很重，她脸颊现在还肿着, 有星星点点的青紫。
刘瑶花听见屋里动静也不抬头，呜呜哭着。她这次是真没辙使了, 商易强不心疼她，商老太也倒戈相向，眼里心里只有她即将到来的孙子，她拿商易强是毫无办法, 像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待其宰割。
“妈！”商清看得眼眶发酸，眼泪哗哗往外掉，她冲过去抱紧刘瑶花，沙着嗓子说，“妈，别哭了，你还有我呀。”
刘瑶花哭得更厉害了：“你爸不要我们了啊，我们以后没有家了，就我们娘俩，怎么活下去啊！完了，完蛋了，等那贱蹄子生个带把的，你爸肯定会把我们赶出去，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啊……”
商清听着，心底忽而升起一股邪火，她推开刘瑶花，激动道：“妈，你清醒点好不好？现在不是旧社会，地球少了谁一样会转！更别提一个商易强！他死了，明天太阳也一定会升起来！”
她气极，也跟着商陆喊商易强。
“呸呸呸！”刘瑶花赶紧去堵她的嘴，急眼道，“臭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商易强是你爸的名字，是你这娃娃能直呼的？大逆不道要被雷劈！”
“我偏要叫！商易强商易强！”商清站起来，叉着腰，“雷倒是来劈我啊！来啊！怎么还不来？！”
“臭丫头你疯了！”刘瑶花一骨碌爬起来，紧张拉着商清，她现在也不哭了，训斥道，”我和你爸那是大人的事，你小孩子家家别瞎掺合，妈已经想好了，那个女人有什么了不起，又没苏美荷漂亮，不就仗着会生儿子，妈照样能生！只要生出儿子，我们……”
“够了！”商清终于受不住了，大吼一声。
她现在觉得商陆说得简直太对了，就她妈这样子，除了离婚，没有其他法子，她妈只要一直跟着商易强，她就永远意识不到，问题本质从来不是生不生儿子，而是商易强他不做人，他根本不配为人夫，也不配为人父！
刘瑶花愣住，她咽咽口水，小小声问：“臭丫头，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妈看着感觉挺吓人哈。”
“妈。”商清做了决定，她双手搭在刘瑶花肩上，满脸认真和她说，“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刘瑶花眼睛都不敢眨：“你说。”
“妈妈。”商清深吸口气，“你和商易强离婚吧。”
*
第二天早上，商陆刚出楼梯口，就远远看到商清在三班门口等她，天气回暖，她还戴着着帽子口罩，和周围的学生格格不入，看起来尤其古怪。
商清也看到商陆了，她眼睛一亮，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拽住商陆，特务接头一样压低声音急急说：“天台，我有事说。”
商陆跟着商清去了天台，清晨的太阳是暖暖的橘，染得天空一片绚烂的粉红，商清警惕着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她才取下口罩，右脸颊赫然可见隐约的巴掌印。
商清瘪瘪嘴：“昨天我让我妈和商易强离婚，她打了我一巴掌。她下手不知道轻重，昨晚用鸡蛋滚了一夜，还是到现在都没消。”
她现在喊商易强是相当顺口。
商陆眼皮跳了跳：“你直接要她和商易强离婚？”
“对啊，不直接说她根本清醒不了。”商清仿佛找到了战友一般，说得停不下来，“我发现她真是被洗脑了，认定商易强没错，错的是她生不出儿子，真是气死我了，生男生女又不是女人能决定的，全是商易强的锅，她上赶着去背算怎么回事？！再说了，女儿哪里不好，看看我……”她悄悄瞄了商陆一眼，“再看看你，那个女人就算生出儿子，还能比我们优秀？！退一万步讲，就算比我优秀，还能比你这个七中年级第一的学霸优秀？我才不信。啊啊啊，真是烦死我了，她到底为什么不愿意离婚啊！”
商陆静静听着，直到商清口干舌燥停住，她才不疾不徐说：“你用错了方式。”
“啊？”商清张大嘴巴，“什么？”
“你直接要你妈离婚，她当然不会同意。她和你不同，她既没有念书，也没有你那么优良的生活环境，她接受的教育就是以男人为大，有一个家就好，不管这个男人是否爱她，只要男人在外面玩够了愿意回来，她就会无底线原谅。”商陆慢慢说，这样的女人，她在古代见过太多，“她需要的是男人给她的安全感，并不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