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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千荧
为防止赵珊再伤害自己,护士给她打了一剂镇定剂,她才安静下来。
程梨陪了一她一会儿,后起身去上厕所。程梨坐在马桶上,开始翻自己的包,把包倒了个底朝天,发现一根烟都没有。
“操。”程梨骂他。
最终程梨拿手机给廖飞宇了条短信,在这过程中,她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手抖:“在哪?送包烟来我这,要最烈的。”
不出五分钟,程梨所在的厕所门被敲响,廖飞宇声音低沉:“开门,是我。”
程梨开了门,廖飞宇站在她面前,问:“怎么了?”
“烟呢?”程梨伸出手掌,懒得跟他废话。
“没带。”廖飞宇的声音懒散。
他身上也没烟,收到程梨消息的时候,他当然是担心程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那你滚。”程梨语气丝毫不客气。
廖飞宇抿了抿嘴唇,脸色渐冷。程梨想到自己胡乱发脾气的样子,忽然捂住自己的脸的:“我现在抖得厉害。”
程梨那双棕色的眸子蕴着水,看得廖飞宇心底一颤,她说:“你能不能让我冷静下来?”
“比如?”廖飞宇问。
“——要我。”
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天生骨子里坏透了,天生就是个贱女孩。哪怕此刻,程梨都是利用眼前这个男人,通过对他的发泄达到心理上的宽慰。
一切礼貌和克制往往崩于一句话,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动作,然后是无尽的情绪在释放。
廖飞宇吻她吻得很用力,一下两下,她的动听的声音渐渐变得破碎。
似发泄一样,程梨掐着他的手臂,深深的指甲印留在他小臂流畅的肌肉线条上。
甲板上的一条鱼,翻了个身,然后被至于风浪中,无法动弹。
程梨的声音渐渐变得嘶哑,然后呼吸急促,脸颊上的汗在往下流。
廖飞宇的表情是漫不经心的,他红着眼,不停地喊着:“小雀斑。”
一遍又一遍,似世界最动听的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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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梨向经纪公司那边请了假, 这几天一直在医院陪着赵珊。
第三天,肾.源库还是没有适配消息。廖飞宇和程梨站在医院的吸烟区,程梨手指里夹着一根香烟, 烟雾漫起,听到这个消息她没有像之前那样有很大的情绪波动了。
程梨抽烟抽到一半, 直接将它碾灭在垃圾桶盖上, 烟头摊在那里,仍有一丝火光, 余烟往上飘。
她转身就要走,廖飞宇攥住她的手臂,开口问:“去哪?”
“检查, 看我适不适合,”程梨看着他回答, 语气顿了顿,“我早该去了。”
廖飞宇眼睛沉沉地看着她:“你觉得我会让你去?”
“肾.源消息出来后, 我就去做了检查, ”廖飞宇唇角牵起一个懒散的笑,“合适。”
“不行。”程梨拒绝道。
她不想廖飞宇因为欠她,就去做这种补偿,摘一颗肾给她。
“你说了不算, ”廖飞宇的眼底漆黑, 定定地看着她,“我舍不得看你受苦。”
程梨被他眼底汹涌的情绪看得心口一烫。廖飞宇想要做的事没人能改变,可程梨知道怎么让他放弃。
廖飞宇解了袖口的两颗扣子, 抬脚要走时。程梨抱着手臂,冲他的背影说话,语气认真:“即使你这样做,我也不一定会和你重新在一起。”
所以,没必要。
廖飞宇轻笑一声,他知道程梨的顾虑和负担,这是他心甘情愿做的事。他不求什么,只是,他开口:“这不是条件。”
“我只是想为你做点什么,”廖飞宇回头看着她,“非要有什么要求的话,小雀斑,别躲我就行。”
“好。”
——
手术那天,程梨静静地坐在外面。她听着外面的云雀鸟叫,走廊里空调机往下低落着水,她正发着呆,有一滴冷水砸在她脸上,程梨竟然不觉得冷。
程梨抬眼看着手术正在进行的指示灯,忽然一下子就想通了,珍惜当下,她以后要把赵珊接到身边来一起住。
同样的,她对廖飞宇的感情越来越复杂,但是很感激他为她做的一切。
当医生穿着绿色手术服出来,摘到耳侧的口罩跟她说“手术一切都顺利,两边都没事”的时候,程梨终于舒了一口气,一颗心终于落定。
从此雨过天晴。
赵珊留院的时候,程梨也逼了廖飞宇跟着一起休养,两边都在悉心照顾。廖飞宇倒是挺享受程梨的照顾,还动不动就占程梨便宜,好像一下子那个嚣张又散漫的少年回到她身上了。
好在廖飞宇年轻力盛,很快就恢复过来,加上他公司有要紧事处理,休息了一段时间就提前赶回北川了。
程梨陪了赵珊好一段时间,文姐天天给她打电话,她装没有看见。赵珊还不理解他们年轻人的工作吗?知道这件事后,当下就赶了程梨回去。
程梨赶回京川后,又回到了马不停蹄的生活中。她和廖飞宇还有一些联系。廖飞宇知道太紧地缠着程梨,她会反感。
只能改为迂回战术,每次都行着资本家的便利,在程梨面前晃荡。
他知道程梨最迷他什么,他就在她面前那样,好似他谁也不当回事,又在弯腰讨好程梨。
程梨依然是一线歌手,一有活动,粉丝就举着灯牌和应援幅在底下大喊“老公”。她只要侧着脸,冲台下一笑,足叫人沸腾。
至于江一凡,他现在已经火得如日中天。廖飞宇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早在程梨答应陪他去桃源时,他就撤销了一切打压江一凡的指令。
不仅如此,廖飞宇还把自己的公关团队借给了江一凡。
廖飞宇的公关团队,是一支锋芒的剑。在接手江一凡事件的第一时间,团队就为他制定了一套方案。
江一凡有喜欢的男人是真,所以他们干脆让江一凡公开主动出轨,并联系了各大媒体,给他写专访。
从被爆丑闻,到顺势承认自己是同性恋。公关把这一举动打成勇敢又自由,江一凡成了彩虹运动的支持者。
这一举,敬生而平等,敬自由说爱。
一时间,江一凡在媒体的推动下,成了勇敢的发声者,有关他的话题讨论量骤增,他也因此身价大涨。
不仅如此,廖飞宇还送了他两个代言。
借东风,上青云。程梨对廖飞宇这一招都感到绝,他确实一个掌控一切,并擅长利用手中的力量逆风翻盘。
周六,江一凡约程梨在兰bar见面。两人聊近况,依然亲如往昔好友。两人坐在吧台上,程梨挥手向调酒师要了两杯加冰的龙舌兰。
程梨手臂盈盈纤白,举着酒杯朝江一凡碰杯,笑了笑:“合约情侣的事情,真的对不住。”
是因为廖飞宇生她的气,却把他卷进去了。
江一凡率先喝了一口酒,眼睛温和:“因祸得福,说起来是我应该说谢谢,我以后终于可以在大众面前说出他的名字了。”
凑巧的是,廖飞宇也在这个酒吧,只不过他窝在二楼的vip 卡座。酒吧的各色灯光如泡影一般打在他们的脸上,又转瞬即逝。
酒吧里的纵情男女在舞池里不停地晃着头,扭动着腰肢,近而面贴面地接吻。什么样的都有。
世上每一对陷入激情爱恋的男女,这种大概率都是发生在酒吧,同样,背叛也是。
廖飞宇懒散地窝在沙发上,他指尖夹着香烟,半抽不抽地搁在下巴上,偶尔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容。
邻座的女人很快注意到这位正点的男人。他侧对着她,脖子后面的纹身透着几分嚣张。灯光切换,勾勒出他高挺的鼻梁和凌厉分明的下颌线,透过他胸口的白衬衫。女人隐隐能看到里面紧实的,令人血脉膨胀的肌肉
女人很快就湿了,她想要廖飞宇上他。
女人举着一杯酒靠过去搭讪,还未接触到他半分,廖飞宇眼睛都没看她,声音透着冷意:“滚。”
女人讪讪地走了,眼神透露着不甘心。
同伴手里晃着酒杯,笑道:“哎,你看楼下那位是怎么样,是个尤物。”
廖飞宇垂着眼睫顺势看下去。要不说二楼vip卡座设计好,坐在楼上,能看到楼下的一切。无论是谁往谁酒杯里倒药,还是谁手把手搭在同伴不搭的位置上,都能看见。
楼下的女人穿着黑色的长裙,露出的两条胳膊又细又白,她穿着十厘米的高根,在聊天的时候,莹白的脚趾下意识地蹭在一起,蹭得他心底发痒。
女人的身段好,盈盈可握的腰,挺翘的臀,尤其是那张冷艳的脸,上面的小雀斑清晰又特别。
他只想要她。
于是廖飞宇下去找她了。
彼时的程梨还不知情,还喝了一点酒,有些言不由衷。江一凡认真地问她:“你会重新和廖飞宇在一起吗?”
程梨摇了摇头,喝了一口酒:“不知道。”
“那你现在还和他缠在一起?”江一凡问。
站在身后的廖飞宇也想要听这个答案,他甚至屏住呼吸有些紧张,像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一样。他在想,程梨可能会答,旧爱仍在,甚至她说恨他,也总归是好的。
程梨手指搭着酒杯,想了一下,语气有些轻:“因为他可怜呗。”
其实程梨还有后半句话没有,江一凡愣一下又提了个问题把她之前说的话给打断了:“因为他道德绑架你?”
程梨同江一凡之间,是很多年的朋友了,都懂彼此的梗的。其实江一凡是想逼程梨承认,她就是还爱着廖飞宇,哪有其它这么多复杂原因。
可程梨一直是个爱开玩笑的主,她抱着酒杯,下巴磕在玻璃板上,语气有些轻嘲:“人家摘了一颗肾给我妈,我程梨再没心也得懂得讨好他吧。”
程梨话语轻松又无辜,却像一把隐形的刀将他捅得鲜血直流。她看他太爱她,像个哈巴狗在一样,终日趴在她脚底下,摇尾乞怜,只想她能多看他一眼。
她想要什么,廖飞宇都会给她。因为当年是他做恶,他来还。可廖飞宇没想到,程梨把他的心剜掉,再毫无顾忌地扔掉。
程梨把他的爱,以一种嬉笑而无所谓的态度拿出来示众,原来是在可怜他而已。廖飞宇五脏六腑都在生疼,毫无反手之力,任人敲打。
他垂下眼睫,鸦羽似睫毛抖动了一下。
在廖飞宇这,程梨可以打他骂他,但是把他当条狗一样,心情好的时候在施舍他一下,就算了。
程梨脸上全程都挂着笑,江一凡也是,可他忽然表情变得凝重起来。程梨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她心里咯噔一下,有预感似的回头,看到身后的廖飞宇,笑意僵在唇角。
廖飞宇穿着黑色的衣服,他手里把玩着打火机慢慢地靠近程梨。他猛地捏紧程梨的下巴,他稍稍用了力,程梨感到十分地疼,已经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看他的神情,程梨丝毫不怀疑他会把她的下颌骨给捏碎。
两人离得紧,几乎是身贴身,从旁人的角度来看,还以为两人准备接吻。廖飞宇的情绪已经绷不住了,他的下颌绷得紧紧的,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在盯着程梨的时候,一瞬间红了眼眶。
再掀起眼皮看她,他笑得闲散,唇角上挂着几分嘲弄:“可怜我?”
廖飞宇收紧了手上的力度,将她捏得生疼,看着程梨棕色眼睛里蓄着水的时候,不知怎么的,他松了手。
而程梨的情绪几乎在下一秒崩溃,他以一种可怜的嘲弄的眼神看着程梨:“就当我贱。”
说完,廖飞宇摘手腕处的手表,搁在吧台上,物归原主。那个手表是程梨高三存钱给他买的,不是很贵,一个快销牌子的手表。
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摘下来过,戴了很多年,到现在,他成为了商场上呼风唤雨的人物,身上穿的衣服动辄八位数,可那块半旧不新的表他一直戴着,以至于他现在取下来的时候,手腕处有一块白印。
而现在,他摘下来了,还给了程梨。
廖飞宇看也没再看她一眼,背对着她离开,同刚进的酒吧的人群是相反的方向。他走进逆流里,左侧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陡峭又孤绝。
不知怎么的,程梨看着廖飞宇离开的背影孤绝,感觉心底有什么东西在流失一样。她的心口很疼,像被人攥住了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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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说“他可怜”, 还有后半句话是——我也可怜,所以我们天生相配。
廖飞宇远没有表面那么风光霁月,他从小活在母亲的阴影, 父亲的冷漠下,可他没有走歪路, 一路成长得很优秀。
但是会在半夜会自残, 却没人舔.舐自己的伤口。
好不容易在十七岁遇到了喜欢的女孩子,却被母亲以死伤逼, 他被迫亲手伤害了自己的女孩。
到国外孤身厮杀,再到现在全心全意地想对程梨好,弥补她。
程梨是后面理解他了, 所以心疼他,可怜他。她也可怜, 可每次只要他吻她,他就觉得自己是真实的。
可这半句话放谁听也是伤人的话, 是程梨活该。
至于那句摘肾才讨好他的完全就是一句玩笑话, 她只是不想在江一凡面前承认,其实她一直爱着他,没变过。
她就是贱,她天生就是个贱女孩, 廖飞宇也渣, 无所不利用的渣男。他们才是天生一对。可现在,廖飞宇把表还给她了,也也不再看她一眼。
——
廖飞宇这段时间再也没有联系过程梨。有好几次, 程梨拿着手机对着他的号码编辑短信,又删掉了。如此反复。
再见廖飞宇,已经是半个月后。梁导的节目在开播前开了个发布会,廖飞宇作为投资人,以重要嘉宾的身份出席发布会。
还没走红毯前,两人就一前一后地走着。程梨趁着冲记者打招呼,偷偷地看了几眼廖飞宇。
他一身高定西装,气质卓然,瘦了好多,衬得五官更为凌厉了。廖飞宇走在她前面,只留给她一个冷漠的后脑勺。
没有再给她一个眼神。
程梨心口一窒,是她嘴贱出口伤人,又拉不下面子道歉,不是吗?
走到红毯中央停下来拍照的时候,廖飞宇看着前方,冷峻的下颌线突出。旁边有女艺人小声地同他说话,他漫不经心地牵了一下嘴角。
没想到这个动作,让女艺人不停地偷瞄廖飞宇,更挪不开眼了。
程梨站在一边,心底有些嫉妒,她穿着曳地长裙,她想要让廖飞宇看她一眼。于是程梨故意踩了一下自己的长裙,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幸好有一双手稳稳地扶住了她,镁光灯啪啪地对着他们。程梨抬眼,不是他,是另一二位好心的男艺人。
程梨漂亮的眼睛里是一闪而过的失望。
发布会结束后,文姐再后台撺掇她主动同廖飞宇和好,竟然还替他说话,还说廖飞宇一直很爱她,除了年少的那件错事,也希望程梨能够珍惜当下。
程梨狐疑地看着她:“奇怪,你什么时候是廖飞宇那边的人了?”
文姐听到程梨的问话神色躲闪,支支吾吾的,最后在她眼神的逼迫下,一咬牙说了出来:“其实我一直是廖老板的人。”
程梨一时间没能消化这个消息,她开口问:“什么意思?那华镜呢。”
“也是他的。”文姐说。
当初廖飞宇去美国留学,他给了程梨两年时间平复这件事。恰好老杨从环太辞职,想开娱乐公司,正拉人投资。
廖飞宇主动找上老杨,成为了华镜最大的投资人,幕后的老板。此外,他还用自家亚娱公司的资源给华镜牵线搭桥,让它得以迅速生长并且扩大。
他只有一个条件,就是签程梨,捧红她。
她想要什么土壤生长,老杨必须得给她。程梨有才华,喜欢音乐,他就给平台给她。
至于配文姐给程梨当经纪人。不仅是文姐八面玲珑,还因为她是知根知底的人,不会伤害程梨。她是熟悉的人,廖飞宇更放心。
离开她的这些年,廖飞宇一直没有错过她每一个发光的瞬间。除了江一凡这件事程梨连文姐都没有说。其它的,她哭或笑,甚至例假具体哪天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给程梨编了一张网,而程梨一直是开在他土壤里的玫瑰。
其实廖飞宇这样做,是怕程梨在别处生长,而他再也挽回不了他。
程梨知道后,只觉得怎么会有人爱得这么疯狂偏执。
发布会结束的时候,程梨在地下停车场遇见廖飞宇,她走过去:“搭个车?”
不知怎么的,程梨怕廖飞宇弄出讥讽的神色,急忙补充了一句:“我轮胎爆了。”
意外的,廖飞宇唇角没有露出讥讽神色,他的视线在她脸上停了三秒,开口:“上车。”
夜幕西沉,透过车窗往外看,沿江大桥的风景一路往后退,夜色与暖色路灯,视线可及的暗绿色灯片,交相辉映,像一帧帧虚幻的胶片。
车内,两人相顾无言。程梨降下车窗,觉得无聊从包里拿出糖扔进嘴里。程梨手肘撑在车窗边,朝他晃了晃铁盒里的糖果:“要不要?”
廖飞宇偏了一下头:“在开车。”
廖飞宇直视前方,忽地一只冰凉的手掌打了一下他的下巴,程梨塞给他两三颗跳跳糖。不知道是不经意还是有意,程梨的拇指擦着他的嘴唇,很轻,像羽毛,又很烫,是带电的触感。
程梨收回手,她感觉自己半截手都麻了,心情却是轻松的。
嘴里的糖噼里啪啦地燃烧着,舌尖轻舔到糖分的那一刻。廖飞宇扬了扬眉毛,居然是他喜欢的香草味。
廖飞宇轻微地扬了一下唇角。
到后面,两人气氛变好,聊天也转为正常了。
九点,廖飞宇准时将程梨送到她家楼下。
廖飞宇下车,再绕到另一边替程梨打开车门。程梨下车时,扯了一下他的衣袖:“那天,我——”
“哎,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忽然响起一道男生。
两人皆闻着声音来源看过去,不远处,陈柏康穿着一件蓝白相间的衬衫,一只手插在裤袋上,身上还是那样干净阳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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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开口,程梨直觉没有好事。
陈柏康冲他们吹了一个口哨,三两步走到两人面前,他拎着一个牛皮纸袋走到程梨面前。当程梨与他对视时,她感觉自己要完了。
陈伯康把牛皮纸袋递给程梨,笑得人畜无害:“姐姐,你上次在我家过夜留下的东西。”
“你是不是找死,明明是借宿。”程梨接到牛皮纸袋,就往他身上砸。
廖飞宇的手搭在车门上,脸上没什么表情,他低垂着眼,一直在压着情绪。很多东西在他脑子里来回晃,难怪上次在桃源,程梨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开玩笑,要把文姐儿子睡了
他闲闲一笑,敲了敲车门,看着程梨:“借宿过多少次了?”
程梨垂下眼睫,有些心虚。她已经记不清。
廖飞宇没有回国的时候,程梨时常在酒桌或者酒吧里喝醉,有时候逢上赵珊从北川来看她,为了避免她的念叨。程梨就去找文姐投宿,有时候文姐忙,就让家里的陈柏康照顾他,
程梨不说话在廖飞宇看来已经是答案,他看着到现在,程梨已经不是他能掌控,了解很深的女孩。
他看着程梨:“以后我不会再管你。”
程梨被廖飞宇这句话给刺到了,她倒希望廖飞宇能好好训斥她一顿,夜生活怎么这么混乱,而不是说出这种话。
“谁让你管了?”程梨冷笑道。
廖飞宇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后槽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行。”
说完他立刻上车,狠狠地关上车门,发出“砰”地一声震天响的声音,最后开车绝尘而去,消失在汹涌的车流中。
陈柏康若有所思看着廖飞宇离开的方向,笑道:“听说前阵子廖飞宇缠你缠得紧,圈内的人都传你被廖老板宠上天了,现在怎么会这样?”
程梨想了一会儿:“大概我贱的吧。”
——
两人的关系从那晚之后陷入一个死循环。程梨在忙着拍广告,出席活动,廖飞宇忙公司的事,如果不是有意在她们圈子梨出现,其实他们很少机会见到的。
程梨是真的感觉廖飞宇对她死心,不再管她了。无论她是负面绯闻上头条,还是拍广告磕伤了,都不会再有那个冷峻的身影出现。
程梨连续赶了一个月的通告累得不行,加上因为廖飞宇的事,她心情不怎么好。这天下了通告,温娉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好说歹说拉她去酒吧,说保证会让她爽。
晚上十点,程梨和温娉出现在暗夜酒吧。
两个人,一个飒一个妖,出现在酒店。看见她们的男人眼睛都直了。
温娉穿着黑色裙子,胸挺臀翘,每走一布走裹挟着温软的香风,她确实对得起自己的名字,娉娉鸟袅,不愧被娱乐圈的人称作妖精。
而程梨呢,穿着黑色夹克,紧身包臀裙,露出两条笔直又光滑的**,嘴里叼着半截香烟。她披着波浪大卷,红唇,小雀斑,脸上的表情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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