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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民国吃瓜看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多木木多
他陪她罚了会儿站,见她竟没生气发作,大为惊奇,没话找话:“你是继续逛,还是这就回家去了?”
杨玉燕终于找到发作的机会了,当下硬绑绑的顶回去:“管你什么事!”然后潇洒至极的转身就走!
苏纯钧挨了这一下,反倒放了心,看她好好的走了,转身赶上他的同学。
苏纯钧:“都是你们害了我!罚你们一会儿请我喝酒。”
同学甲乙都奇道:“苏纯钧,你竟是如此重色轻友之人!”
“你吃了小女生的排喧就拿我们来撒气。”
“不找你们找谁?还不是你们惹得她?不然她平时还是很愿意装成个乖巧样子的。”
同学甲乙都笑他真有当老师的样子了,爱护短。
苏纯钧笑道:“她今年才十七岁,还没成年的。我搬到她家那楼里时,她才十五,刚出院,瘦瘦小小的每天坐在窗户前。我等于是看着她长大的。”
同学甲道:“她的父亲是不是就是杨虚鹤杨先生?”
说起杨虚鹤先生的故事,那也是如雷贯耳。有说杨虚鹤忘恩负义的,也有说他勇于追求爱情的。一半人羡慕他能娶一个小他二十岁的新妻子,另一半的人则鄙视他的操守。
苏纯钧既然住着祝家的房子,当然不肯去羡慕杨虚鹤先生,只能鄙视。
同学甲:“杨先生跟祝女士再无联系了?那可曾回来看过他这两个女儿?”
苏纯钧摇头:“我住了两年,一次都没见过他来。”
同学乙叹气:“这也太冷漠了些。据说杨先生新婚时,他的女儿还在医院,他都没有去看过。”
苏纯钧没说那正是杨二小姐,都说他护短了,他就多替学生的名誉操一操心吧。
同学甲:“我听说杨先生与新妻子已经生了一个儿子了,对前头这两个女儿的爱自然就要少了。”
苏纯钧冷笑:“他与这新妻带新儿子出门,正好是祖孙三代合家欢!”
同学甲乙顿时轰笑起来。
“苏剑你好毒的一张口啊!”





穿到民国吃瓜看戏 3|拒客
天渐渐越来越冷了。
杨玉燕冬天不爱出门,但农历十月初三是祝颜舒的生日,她与杨玉蝉商量要怎么给祝颜舒庆祝,到底是出去吃饭,还是出去看电影,还是两个都要。
“中午吃饭,下午看电影。”杨玉燕说。
杨玉蝉说:“那妈能愿意?一天不打牌……”
祝颜舒的牌瘾是挺大的。
“妈都一年多没上街吃饭了,她跟我提过。还有这三四年,她都没去看过电影。”杨玉燕说。
在杨虚鹤没外遇以前,他跟祝颜舒也称的上是神仙眷侣。两人都读过书,都出身书香门第,也都经过新浪潮的冲击,共同语言多得很。杨玉燕来了以后,跟这个“杨玉燕”融合了不少记忆,只是前一个杨玉燕估计也是个不爱学习的,所以知识全丢了,其他的记忆倒是融合了不少。
她记得以前杨虚鹤很喜欢跟祝颜舒去西餐厅吃饭,去看戏,去看电影。
这种浪漫故事在杨虚鹤离开以后就不复存在了,祝颜舒就把更多精力投到牌桌上去了。
“新餐馆开了那么多,妈肯定想去尝尝的。”杨玉燕说,“还有新电影,周璇演的。”虽然她不喜欢老电影,不过周璇真的很漂亮!这让她也对电影升起了那么一点点的兴趣。
杨玉蝉被说服了:“那好吧,咱俩一块跟妈说。”
祝颜舒一开始当然是没有同意的,但杨玉燕三说两不说以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同意了!
祝颜舒兴致勃勃的说:“那就趁这个机会,咱们母女三个一人做一件新衣服!”她嫌弃的捻了下杨玉燕的袖子:“你这衣服以后别穿出去了,这袖子都磨毛了。”
杨玉燕抬袖看一看,不觉得哪里不好,旧了旧了点,但穿着舒服啊。
但祝颜舒高兴就行了。
祝颜舒还说要找一天,她们三个去裁缝铺量身挑料子,一定要找一个天晴日丽的好日子。
从这天起,家里的天气预报就重要了,每天早上,张妈都认真准时拧开收音机,收听天气预报。
早餐桌上,祝颜舒说:“我和燕燕都简单,要趁大妹的时间。大妹,你学校最近忙不忙?”
杨玉蝉一本正经的翻开她的笔记本,看了看才说:“我还有些工作没做完,不过到周四就肯定有时间了。”
杨玉燕说:“那就求上帝佛祖保佑周四是个好天气!”
祝颜舒瞪了她一眼,看了看张妈在客厅,小声对杨玉燕说:“别跟张妈学!上帝佛祖一起求,那不成杂烩了!”
杨玉燕和杨玉蝉都噗的一声,连忙憋住笑。
苏纯钧也知道了杨玉燕要去做衣服的事,因为她难得的翻起了杨玉蝉的画报。
她可是很少看画报的,说画报上的东西都太老土了。他不知道是杨二小姐眼光太高还是怎么地,《上海画报》听说连总统夫人都喜欢看,被她说老土。
所以看到她翻画报,不由得十分惊讶。
杨玉燕:“我和妈妈、姐姐要去做新衣,看一看现在时兴什么,别到了店里露怯丢人。”
苏纯钧平时也爱看画报,他一个年轻的大小伙子,当然对画报上年轻漂亮的女明星们有好感啦。不过因为囊中羞涩,所以总是趁别人的书看。他看杨玉燕手中这一本是新的,便凑过去说:“你看中哪一套?我替你参谋参谋。”
杨玉燕把看中的都夹在手里,递给他道:“就是这一套、这一套、还有这一套。”
苏纯钧一看,三套全是旗袍,没有一套洋装。他想起杨二小姐平时穿的衣服也都是旗袍,少有几件洋装都是旧的。
“怎么不挑一套洋装?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洋装。”他问。
杨玉燕:“现在的洋装都土,我不喜欢。哪有旗袍好看?”这可全是老师傅手工做的!知道以后是什么价吗?至少四位数。
又是土。不知杨二小姐眼里什么不土。
苏纯钧自己对旗袍和洋装都并无偏好,也习惯了杨二小姐平时里谁都看不起的作风。于是他不发表意见,只从这三件旗袍中挑出一件白底红色小碎花的旗袍。
“这件最衬你。”最适合小姑娘。
杨玉燕端详片刻,对另一件柳叶绿底白色花的图案也十分心仪,两件无法割舍。
苏纯钧端茶坐等片刻,看她还在纠结,凑过去看了两眼,道:“柳叶绿也衬得人白,但脸色稍有不好就会显脸黄了。白色的旗袍则是不管人的脸色好坏,都能将人衬得更白一分。”
“是吗?”杨玉燕对那句“更白一分”颇为心动,最终看好这一件,折了个角,打算去做衣服时拿给师傅看。
放下画报,她才心满意足的去喝茶吃点心,更有闲心与苏纯钧说话。
“挑衣服时你可真在行!平时看不出来呀。”她偏头狡猾的笑着看他。
苏纯钧就知道这是又来刺他没有女朋友的事了,他的回应是放下手中的茶杯,拿起课本:“我们开始读书吧!”
杨玉燕的脸色登时挂下来了,气得小脸蛋鼓鼓的!可她纵使再生气,也不敢说一个字,只能放下手中的点心,乖乖拿出笔和本子来。
苏纯钧方才心满意足。
两人一教一学,又是一个小时,等下课时已经是黄昏了,张妈都回来开始做饭了,厨房里飘出的香味一阵阵的,引人流口水。
苏纯钧是不开火的,张妈说他连水都不会烧,平时吃饭都是去外面吃。
杨玉燕问:“你回去吃什么呀?”
苏纯钧:“我去外面买碗面吃就行了。”
杨玉燕:“那你要不要在我家吃?”
苏纯钧犹豫了一下,外面的汤面虽然不难吃,但吃了两年也早就吃腻了。他虽然愿意留下,却觉得杨玉燕未必能做得了主。
“你说的行吗?”他挑眉问。
行吧?
他都教了她半年了,留他吃顿晚饭还可以吧?
杨玉燕:“你别说话,我去问问张妈。”
苏纯钧就安心坐下来,看杨玉燕像个小燕子一样蹦蹦跳跳的跑进厨房,倚在张妈的身上晃晃摇摇的撒着娇。
“行吗?行不行啊?”杨玉燕哼叽道。
“行,行,我的小姑奶奶!你再晃汤就撒了!快出去摆桌子!”张妈慌忙道。
杨玉燕顿时快活的跑出去,对苏纯钧报喜:“行!跟我去洗手吧!”
苏纯钧来杨家多日,这还是头一次留下来吃饭。他跟在杨玉燕身后,先去洗手,再擦干净,再陪她转到餐厅,把桌布铺好,把餐垫都垫上,再从碗柜里拿出碗盘来。
这时门铃响了。
张妈:“今天还有客?燕燕!去开门看是谁来了!”
杨玉燕应了一声,跑去开门,苏纯钧仍在餐厅都听到杨二小姐的声音不对。
“怎么又是你呀!”
这调门可不像是看到客人了。
苏纯钧见在厨房的张妈还没发现门前的事,连忙从餐厅出去,扬声道:“燕燕,是谁?”
走到门前一看,是一个年轻男人,大概三十多岁,留两道小胡子,穿一身白西装,打扮得不伦不类,油腻的很。他手里提着两件糕点,正被杨玉燕堵在门口。
见到苏纯钧,他也十分惊讶,连忙自报家门:“不才董祭锋,是杨先生的弟子。”一边伸出手来握。
苏纯钧也握上去,自我介绍:“苏纯钧,我是杨二小姐的家庭教师,教她英语与日语。”
董祭锋立刻就做出松一大口气的样子,说道:“之前我听说燕燕一直不肯去上学还替她担心呢,现在见到她还在读书,我就能放心了。”
杨玉燕被苏纯钧挡在身后也不忘表现自己,对董祭锋的自来熟长辈范回以重重的冷哼。如果能看到她的人,想必又翻了个大白眼了。
但董祭锋却没有露出被冒犯的样子,脸皮颇厚。
苏纯钧自然还是向着自己学生,不说放人进来,而是继续寒喧:“董先生若是想找杨先生,他此时并不在家,不如……”
董祭锋连忙说:“我是来看望师母的,师母寿诞快到了,我没拿什么好东西,只提了两盒师母以前爱吃的点心,不好意思。”
听着像个好人呀,到现在还认师母,还特意过来。
话说到这里,苏纯钧再堵门就不合适了,只得让开路,请董祭锋进来。最巧的是他转身才看到张妈就在厨房门口看着呢,见到董祭锋进来了,根本不出来,直接又钻回厨房去了。
可见这位董先生还真是不受欢迎的恶客。
董祭锋不怕生,进门就直接去了餐厅。
苏纯钧在后面拉着脸色仍是很难看的杨玉燕小声问:“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他?是因为他是杨先生的学生吗?”
杨玉燕冷笑,跟他咬耳朵:“他是来借钱的!”
原来如此。
这个苏纯钧也明白了。这位董先生只怕是总借着杨先生的弟子的名义,说是前来看望师母,但看望过后就爱开口借钱。之前祝女士只怕却不过面子借过几回,明白过来以后就不再欢迎他登门了,结果董先生仍是厚着脸色一次次上门来。
苏纯钧对杨玉燕说:“你放心,我来把他赶走。”
杨玉燕不信的目光当即扫到他脸上:“你?”
苏纯钧走过去,与董先生坐在一处,杨玉燕就躲在外面,张妈躲在厨房,两个主人连口茶都不送上来。
董先生当然不会因为这点冷落就动容,见苏纯钧过来,带笑着搭话:“不知尊驾在哪里高就?”
苏纯钧:“我还在读书。”
董祭锋脸上的笑容就多了一点了:“不知是哪所学校?”
苏纯钧:“南京大学。”
董祭锋双眼一亮:“果然是高才生!我有几个同学在南京大学任教,说不定就教过你。”
苏纯钧笑道:“这样一来,董先生就如我的老师一般啊!不知董先生在哪所大学教书?”
董祭锋高深的摇了摇头,“我不是老师,只是时常在报纸上发表一些文章而已。”
苏纯钧一脸敬佩:“原来董先生才是深藏不露之人!”
董祭锋见镇住了苏纯钧,不免更加高傲:“哪里哪里。”
苏纯钧热切道:“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董先生,董先生的风采却已经倾倒我了!”
董祭锋笑着摆手:“不敢不敢!”
苏纯钧:“董先生想必是报社中的中流砥柱!”
董祭锋连忙一脸郑重的说:“这种话可不能乱说!我还是学生,学习的还远远不够!”
苏纯钧:“董先生如此谦虚,真令人敬佩!只恨我还在学校,不能追随董先生!”
董祭锋被捧得飘飘欲仙:“哪里的话。不过你平时在学习上如果有什么困难,也可以来找我,我给你指点一二也不算什么。“
他在这里不停的拍马屁,眼尾扫到餐厅门外边站着的杨二小姐都快气歪鼻子了。
苏纯钧心中暗笑,不敢再耽搁时间,生怕杨二小姐突然发作。
他突然抓住董祭锋的双手:“董先生,我有一个不请之请!”
董祭锋愣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可是文章上有什么不懂的地方?”
苏纯钧面露羞愧之色:“我家中已有三个月未给我寄生活费了,如今连房租都交不起了,不知能不能向董先生商借个一百块……钱?以解燃眉之急。”
董祭锋:“……”
苏纯钧:“董先生?一百没有的话,五十也可以。”
杨玉燕在门边捂着嘴,不敢笑出声。
被苏纯钧缠住不停追问家住哪里,是哪间报社,如何前去拜访董先生的董祭锋不得不落荒而逃了,苏纯钧一路送到楼下,追过了街才施施然回来,他一进门,杨玉燕就尖叫着跑向他:“你太厉害了!你真的太厉害了!”
苏纯钧笑道:“小事。他这种人最怕别人找他借钱。我明天再去找他一回,这样一来,只要我还住在这幢楼里,他就不敢来找你家借钱了。”
杨玉燕惊讶道:“你明天还要去找他呀?”
苏纯钧:“趁胜追击嘛。让他相信我是一个比他更厉害的牛皮糖,他才不敢来啊。”
杨玉燕担心道:“你不怕你的名声……”这么死赖皮的借钱,名声会变坏吧?
苏纯钧:“我本来就是穷光蛋啊。”




穿到民国吃瓜看戏 4|苏先生留下吃饭
能赶走一个恶客,人人都开心。
张妈就立刻从厨房里出来,擦干手,拿着她买菜的小钱包说:“今天苏老师留下吃饭!我去外面买个菜回来!”
这可真是太难得了。
苏纯钧当杨二小姐的老师已经半年了,这还是第一次获得这么高规格的招待。张妈以前一直把他当骗子看,专骗这家的夫人和小姐。
苏纯钧受宠若惊:“您真是太好了!”
这时,祝颜舒刚好推门进来,她喜动颜色,一进来就说:“张妈!去外面切半只鸭回来!我今天打牌赢了二十块钱!”
这下,非要大吃一顿不可了。
苏纯钧不由得在心里庆幸今天运气好!
张妈喜盈盈的出去买肉菜,祝颜舒才看到苏纯钧,对晚餐多一个客人的事也不小气,热情的请他一定要留下来尝一尝北京饭店的烤鸭子。更兼杨二小姐在一旁迫不及待的把苏纯钧的英雄事迹说给妈妈听,苏纯钧饱经风霜的老脸难得红了一次。
“原来是他来了。”祝颜舒轻轻叹了口气,把杨玉燕拉到身边坐下,轻轻拧了下她的小鼻子:“小姑娘家家的,别养一身小家子脾气。”
跟着她就给苏纯钧讲一讲前因后果。
董祭锋这个人,运道十分的不好。
他是本地人,但家里父母都早逝,他又受了叔叔婶婶的排挤,不得不从大学退学,早早的开始工作。
可他又过于爱名好利,不知不觉就走偏了路。
杨虚鹤此人虽然人品不行,祝颜舒却是挺佩服他的头脑的。现在市面上的报纸多,各式各样的文人也多,杨虚鹤能闯出名声来,是因为他只写颂圣的文章。南京政府来来去去多少大帅,都没动杨虚鹤,因为他只会夸人啊。虽然文笔欠缺,但因为有这么一个名声,所以哪家报纸都乐意刊登他的文章,时不时的头版上让他写一篇颂圣之言,连警察都少登门了。
当然,杨虚鹤这样干也没少被骂。一些较为激进的报纸也不肯收他的稿子,杨先生的生活其实还是挺清贫的,毕竟小公馆不是那么好养的,小情人小儿子也是要花钱的。
但杨虚鹤有了新妻之后,又多了一项本事,开始写一些广告文章,替一些妙龄少女吹捧一下,因为人人都知道他娶了个年轻漂亮的老婆,都相信他寻芳猎艳的本领。有了这个新进项,荷包才渐渐充盈起来。
这些闲事都是祝颜舒从牌桌上听来的,平时从不说给两个女儿听,免得脏了她们的耳朵。
今天来的这个董祭锋就是被杨虚鹤给带歪了路子。
董祭锋缺钱,一心一意要靠文章扬名,所以他自己修炼出的文风是时下最流行的讽刺文章,说个街边卖炊饼的老太太都要讽刺一番警察不作为的那种,什么事都爱抓着一个虚影骂一顿才显得自己高明了。
但擅长写这一种的文人太多了,就显不出董祭锋来了。文章投不出去,自然赚不来钱。
董祭锋就四下打探擅长把文章卖出去的文人作者,钻过去学习一番。最后,他就拜到杨虚影门下了,那段时间他常来杨家吃饭,也因此认识了祝颜舒母女三人。
但杨虚鹤的文风也不是谁都学得来的。
杨虚鹤并没有藏私,认认真真的教导了一番董祭锋如何夸人,如何不露声色的夸人,如何主动夸人,比如听说新上任了一个警察局长?那就自己先写一篇夸局长英明神武的文章,风闻一二案子,全算到局长的功绩上去,这样等报纸登出来,局长被夸了,这不就认识他这个作者了吗?
政府里官员来来去去,不愁没有人写,写得多了,名声出去了,自然就有人来邀稿了,也有润笔费了。
董祭锋立刻照本宣科,但老毛病不改,夸一个就一定要贬一个!
杨玉燕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那能行吗?”
祝颜舒两手一摊:“当然不行啊!然后他写一篇就被人警告一回,再写就有人来堵门打人了!”
这哪里是夸人,分明是挑拨离间!
但既入了门,就如同嫁了的小媳妇,再也不能当回姑娘家了。董祭锋性格认真执着,学了杨虚影的文风后,再也退不回从前,夸人的没学会,连以前只骂人的也忘怎么写了。
董祭锋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写文章了。
而杨虚鹤此时也坠入了爱情之中,对教导学生失了兴趣,一心一意追求爱情去了。董祭锋如同行到半山,上不去也下不来,只好站在半山腰吹冷风,日渐冻饿难忍。
祝颜舒:“他之前过来,我借个十块二十块的,只是周济他吃个饭。”只是也没料到这人尝到甜头以后,没钱就过来借,不肯自立了。
杨玉燕快嘴快舌的:“可见好人做不得!”
祝颜舒一指点在她额头:“胡说!怎么能不做好人呢?”
杨玉燕改了口:“我不做坏人,但也不做好人,谁都别来惹我不就好了!”
祝颜舒嘲笑她:“你这是要当孤家寡人吗?小小年纪,竟是要出世了!”
等张妈买回了肉菜,杨玉蝉也回来了,七大碟八大碗的摆了一桌子,从北京饭店买回来的半只烤鸭子摆在正当中,还一盘切卤肉,丰盛的不得了!
苏纯钧有日子没看到肉了,口水泛滥得一发不可收拾,上桌以前还肯谦逊些,上了桌就埋头只顾吃了,等席终,桌上两盘肉一丝不剩,全都吃了个精光。
张妈啧啧:“吃得真干净啊!我还以为能多吃几天呢。”
苏纯钧脸皮厚,只当不是在说自己。
张妈指桑说槐,转头对杨玉燕说:“平时也不见你爱吃肉,怎么今天吃得这么多?”
杨玉燕精明有余,灵醒不足,真以为说自己,立时就驳道:“桌上这么些人,也不止我一个人吃了啊。”
苏纯钧忍不住发笑,看自己这个学生真是越看越爱了。
饭毕,苏纯钧自然就该告辞了,他刚站起来,杨大小姐玉蝉说:“苏先生坐着喝杯茶吧。”
苏纯钧以为人家是客气,他都赖了一顿饭了,该走了。
“不了,不了。”他说,“我赶着回去烧炉子呢,不然晚上该冻了。”
杨玉蝉:“喝个茶的时间还是有的。一会儿你从家里挟块煤下去,引火快得很。”
苏纯钧甚是不解,但也从善如流的坐下了,他自然是与杨二小姐坐在一块,见她手里又拿着块饼干啃。
正餐不吃,爱吃零食。
苏纯钧能看出来杨大小姐今日只怕有个为难事要说,这才拉他这个外人留下,想必是打着外人在场祝女士不会生气的算盘。他搬来才半年,已经很了解祝女士了,听说她哪怕是在自家,只要出了卧室就一定打扮整齐,对两个女儿也是要求严格,小女儿不肯上学,她就算节衣缩食都要请家庭老师。这份矫情劲,当是落魄了的大家闺秀。
大家闺秀的祝女士肯定是不会当着他这个外人邻居的面发火了。
不管杨大小姐一会儿要说的是什么事,有他这个保险在,都至少能保三成险。
苏纯钧无意之中被人当保险杠用了,纵使不乐意也没办法,毕竟吃人嘴短。可他也不愿意真被扯进去当个尴尬人。于是,他就找旁边的杨玉燕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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