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国吃瓜看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多木木多
她当时出院好像不是从这里走的。
杨玉蝉:“你住的是病房,这里是门诊。”
杨玉燕:“那也该是一个大门啊。”
当她没去过医院啊?不管住在哪里,走的总该是同一个大门吧?
杨玉蝉哪里有心情现在陪她玩问答游戏, 道:“别瞎问了。”就不理人了。
还是苏纯钧懂杨玉燕的意思,因为他以前第一次自己到医院来求医时也犯过同样的糊涂。
他趁机将杨玉燕牵过来,小声跟她讲:“这里是给不住院的病人看病的地方。你住院的病房区在后面,有另外的门和通道。”
直白点说,就是普通区和贵宾区,分为掏得起钱的人和掏不起钱的人走的不同的通道。
杨玉燕这才明白。
苏纯钧又接着说:“医院的大门有好几个,至少有三个,一些比较大的医院还有更隐蔽的通道。因为现在仍然有很多人不接受西医,说他们会拿刀割人是巫医,为了医院的安全是必须要多准备几个门的。还有一些人也不愿意跟普通人走同一条路,这个门前的路就很不方便过汽车。”
他以前去医院看病都是坐汽车,等到他第一次靠自己的双腿走到医院时才体会到这些区别。后来出于好奇,他研究了许多关于医院的事,还知道第一所西医的医院是谁建的等这种无用的知识,不过现在用来逗杨玉燕倒是很有用。
杨玉燕果然很想听,她猜道:“是外国人建的?”
苏纯钧:“是个美国的传教士,在广州。第一座由中国人自己建的西医医院在北京。”
但他们面前的这座医院,是由日本人建的。
不过这座医院里不止有日本医生,也有很多白人医生。
市里的西医医院并不止这一所,还有一个教会医院。不过普通人平时看病还是去街上的药堂更方便。
她与苏老师在后面聊着天,前面由杨玉蝉负责带路,她来过不止一次。
但这一次,她却找不到马天保一家了。
她在那间病房里挨着床看过来都没有找到,在整个病区来回找了三遍也没有。
祝颜舒生气道:“到底是不是这里?”
杨玉蝉急得鼻尖冒汗,“是的,就是这里!”
苏纯钧说:“还是问一问护士吧。”
结果护士一听就说:“马天保?父子两个都受了棍棒伤的?早就走了。他们没有钱住下去了,一开始是从病房里搬出来,住到了楼梯间里,后来还在医院后巷里住了几天呢,现在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这也太惨了。
祝颜舒想不到会是这样,看杨玉蝉的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便把她拉到后面,她上前去问:“我记得不是一位公子送他们来的吗?那位公子没有再给他们付钱吗?”
杨玉蝉也焦急的听着。
护士:“哦,那个公子倒是来过两回,不过他都是把钱给那家的儿子,那个儿子的病状轻一些。那个公子最后就没有再来送钱了,他们的钱可能也不够了。”
护士说的时候,一直在看着杨玉蝉,似乎是对她也有点印象,不过她看到杨玉蝉的眼泪就精明的没有问什么会令人尴尬的问题。
祝颜舒觉得现在事情越来越不好办了,本来杨玉蝉已经想通了,但是现在马家一出事,她肯定是无法放手的。
她马上下定决定,安慰杨玉蝉:“你别着急,我们先打听着,一定可以找到他们的。”她对苏纯钧说,“马家离开医院,应该是没有钱了。但病不能不治,别的不说,他父亲那个病就离不开药。我看,他们有可能去找中药堂的坐堂大夫看病去了。”
苏纯钧马上说:“您说的有道理,那我这就去外面的中药堂打听一下,你们先在这里等一等,我很快回来。”
杨玉燕:“你现在去哪里打听?我们要不要先回家,等从别的地方问一问再去找药馆,不然这全城的中药堂都有可能。”
苏纯钧:“没事,医院后面就有几家。”
穷人看不起西人医院,吃不起外国药,就只能吃一点便宜的药了,所以西人医院的附近一定会有几家中药堂的。
祝家母女三人便在医院大堂等候,护士看她们辛苦,还特意为她们搬来几把椅子。
杨玉蝉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了,她看到母亲和妹妹都在为她着急,更觉得自己给大家添了太多麻烦。
“你给过他多少钱?够他住多久医院的?”祝颜舒问杨玉蝉。
“两次捐款都是三十多块,一共是七十多块钱。我自己添了二十多块,给了他一百块左右。”杨玉蝉说。
祝颜舒算了下帐:“一百块省着点用,也够他住到年后了啊。他怎么花得这么快?是想先存着以后再用吗?”
“妈,我没事。”她对祝颜舒说,“你先带着燕燕回去吧。我去找苏老师,先不用打听了,我去学校里问一问同学,看有没有同学知道。”
祝颜舒皱眉:“你给我省些事吧。你忘了学校里的人现在还在传你的闲话吗?”
杨玉蝉摇摇头,说:“不是所有人都相信那些话的。我有几个要好的同学,他们的人品都信得过,是不会相信谣言的。”
祝颜舒犹豫了一下才点头,“那好吧,你回去就问一下,看一看马天保一家是搬到哪里去了,他们要是缺看病的钱,我们可以资助他们一点。”
杨玉蝉双唇抖动,她想帮助马天保一家,可她并没有这个能力,就像她在学校里买了那么多书来帮助读书会一样,这都是她的家人在背后支撑着她。
她在当时不懂这个道理,替家人添了许多麻烦。
现在她懂这个道理了,却还是要替家人添麻烦。
祝颜舒轻轻握着她的手说,“只要能让你安心,我是不会在意的。妈妈的就是你们的,不必跟我客气。”
杨玉蝉低下头,数滴水痕落在她的外套上。
“对不起……”
她抖着声音说。
这时一个妇人路过他们身边时惊疑的看了他们一眼,匆匆离去了。
不多时,一个熟人走过来,也是十分的惊讶,他走过来,客客气气的向祝颜舒打招呼:“祝女士,您好。”
祝家母女三人抬头一看,除了杨玉蝉不认识,祝颜舒和杨玉燕都认得他。
此人正是金家下人,其父是金老爷的亲信的孙炤。
祝颜舒并不起身,点头应道:“孙先生,在这里见到您真是意外。”
孙炤:“您到这里是来看病的吗?”
祝颜舒:“我来看望朋友。孙先生忙的话就请自便吧。”
孙炤再是口舌灵利也都被堵了回去,他也不敢仗势欺人,实在是祝女士虽然人穷,但祝家名声在外,金家也是行商的,今日祝家败落了,金家欺上去,异日金家要是也败落了呢?行商的人家都看着呢,金家欺负别人没关系,欺负同是商家的祝家后人,就欠了一分道理。
上回他看不起祝家,后来就被狠狠的教训了一顿,金老爷以前还算器重他,那次以后也说他还需要再历练,他父亲也亲手狠狠的抽了他一顿,他自己也是后悔的不行。
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小瞧任何人了。
他见祝颜舒不愿意搭理他,站了一会儿,只能走了。
祝颜舒不想多谈。
她觉得她跟孙炤这种小虾米有什么好说的。
孙炤显然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的前来打探情况,不过祝颜舒怎么想都觉得马天保一家的事不至于会令金公馆如此紧张,一家已经被赶出去的下人,就算挨了打,事后也送到医院来了,并没有丢了性命。马家就算犯了失心疯去警察局告状,也最多是让金公馆赔些钱,说不定还要吃更多苦头。
既然不是为了马家,那又是为什么?
孙炤出现在医院也很奇怪。
是金家有人生病了?在住院?
祝颜舒打发走了孙炤就站起来,叫杨玉蝉和杨玉燕:“我们先回去。”
杨玉燕连忙说:“苏老师还在外面打听着呢!”
祝颜舒:“他在医院找不到我们自然就会回去了。”
杨玉燕不答应,她想自己留下来等,被祝颜舒在胳膊上掐了一下,打消了念头,只好给护士留了个字条,让她到时交给苏纯钧。
祝颜舒一手拉着一个不省心的女儿,出去坐上车就回祝家楼了。
张妈不在家,她去菜市场了。
祝颜舒一进门,脱下外套与披肩,就去打电话,她要打听一下金公馆过年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电话拨通,她转头看到两个傻女儿还站在客厅里,气急败坏的道:“都回你们的屋去!不到吃晚饭不许出来!”
杨玉燕还想听一听祝颜舒的电话打给谁的呢,见亲妈发火,马上溜回了屋,还想留条缝,一声喝斥就跟过来:“把门关好了!谁敢偷听我就打谁的屁股!”
她赶紧把门关严,在屋里转了几圈,跑到窗前把窗户推开,坐在窗前望向外面的大街,等苏老师回来。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
她没等到苏老师,但等回了张妈。
张妈推开门,一看祝颜舒穿着出门的旗袍,脚上的高跟鞋都没有换下来,坐在沙发椅上眉头微皱的打电话,就知道肯定有事情不对了。
她轻手轻脚的把菜提回厨房,一边做饭一边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见祝颜舒挂了电话就赶紧出来问:“太太,出什么事了?”
祝颜舒刷的打开扇子,呼呼的扇着,这一会儿功夫她打几个电话就出了一身汗。
她整理了一下思绪,说:“只怕是金公馆又出事了。我们今天去医院看马天保一家,才知道他们已经离开医院了,护士说是没钱治了。以前给马天保送钱的王公子已经不给他们钱了。还有,我们在医院还碰到了金公馆的另一个人。奇怪的是他也在医院,不知道是为什么。”
张妈说:“是金家的人生病了?是金老爷还是金太太,还是被上次金小姐的事气病了?”
祝颜舒刷的收起扇子,压低声说:“最奇怪的是,在正月十五的时候,金公馆还办了个宴会,请了许多客人,还有日本人呢。宴会上金老爷和金太太都好好的招待客人呢。我打听了一圈,没听说宴会上发生了什么事啊。”
她的眼珠转了几转,与张妈对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张妈替她把话说出来了:“是不是……金小姐又出事了?”
穿到民国吃瓜看戏 63|年幼而无知
“金家又出事了?”苏纯钧堂而皇之的坐在祝家的餐桌上, “这也不是不可能。”他吃下一大口米饭,咽下去才说:“我找到了马天保求医的那家, 就是同仁堂。不过那里的伙计说马天保拿了药方以后, 就去别处抓药了,没有在他们家抓药。”
杨玉蝉连忙问:“他抓的是什么药?”
苏纯钧:“是麻沸散。”
杨玉燕:“麻沸散?那不是开刀时用的药吗?”
苏纯钧摇摇头, “不仅是在开刀时要用, 它就是麻药, 用来止疼的。”他说, “可能是马天保的父亲……一直在用麻药。”
没人知道马天保的父亲到底伤的有多重, 只知道他被打成瘫子了。
问杨玉蝉, 她也只能摇头。
“我不知道。”她握着筷子无心吃饭, 拼命回忆, 也没能想起太多关于马天保父亲的情景,因为当时马父是躺在病床上,只盖了一条被子, 因为他大小便失禁, 所以她当时就没有进病房去看望,只是与马天保在走廊上说话。
“我不知道他父亲病得有多重,都用什么药。”她只知道马天保的父亲进医院的时候是昏迷的, 是外国医生把他给治醒的, 后来已经可以自己吃饭了,只是还不能坐起来,更不可能下床。
祝颜舒见过被打坏的下人,那些人如果连床都没办法下, 哪怕有家人照顾,最多过两三年就死了。
苏纯钧:“可能是伤着腰了。”
杨玉燕:“说不定,是伤着背了……”脊柱受伤的话,现在的医疗水平是没救的吧?
祝颜舒打断他们,“先找到人再说。我们尽了这一份心就行。”
苏纯钧说:“当时我提过替他找工作和房子。不如这样,我明天去那些租房子的地方找一找,说不定能找到他们。”
杨玉蝉连忙说:“我去吧,苏老师还要上班。”
祝颜舒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去?你知道去哪里找吗?别添乱了,明天好好的送你妹妹去上学。”她转头对苏纯钧说,“苏老师,本来不该再麻烦你,但这件事我也实在是不愿意让更多的人知道,只能交给你了。”
苏纯钧:“不必客气,我也担心马天保一家的情况。”
这顿饭吃得没滋没味的。
吃完之后,苏纯钧也没像以前一样马上告辞,而是坐在沙发上继续聊马家的事。
祝颜舒认为送佛送到西,不能把马家丢下不管。不然杨玉蝉这辈子都脱不掉这个包袱了。先把人找到,再讨论其他的事。不客气的说,就算要甩掉人家,马天保也最好活得好好的,她们一家也才能安心。
杨玉燕也是这么想,她听到马天保一家连病都看不起被赶走,也难免同情。
她问苏纯钧:“你要去哪里找他们呢?”
苏纯钧:“他们要寻房子,肯定是越便宜越好。我知道有个地方,一个月只要一块钱,他们一家三口,一个月三块。全市没有比这更便宜的地方了。我明天先去那里打听。药房的话,这个反倒是难一点。麻沸散这方药任何一家中药堂都能配得出来,马天保应该只是去同仁堂求个方子,抓药还是往便宜的药店去,这就很难找了。我想还是先从房子找起更容易。”
张妈借着送茶就在旁边听,此时说:“我去打听,苏老师还是应该去上班。你这都旷了几天班了?小心上头罚你。”
苏纯钧笑道:“过完年后处处都是活儿,我正好想借机躲一躲呢,张妈就不要把我赶过去了。”
祝颜舒一听就笑道:“我说你这几天怎么这么有空闲呢,原来是想偷懒。”
苏纯钧放下茶杯,叹道:“年前就有传言,市长挨了不少的骂,四处受夹板气,正准备过完年以后大干一场,好一振声威。各个局子都有新任务,只是还不知道是什么。不过财政局脱不去就那么几样,查账、查账、查账。”他扳着三板手指,一本正经的数道。
在座众人皆笑,连杨玉蝉都被逗得摇了摇头。
“我连算盘都不会打,何苦去顶那苦差?”苏纯钧两手一摊,“何况那账是好查的吗?一盘糊涂。索性躲远些。我们财政局的局长、副局长都躲到医院去了,听说是头疼,心口疼,牙疼,心肝脾肺肾,没一处好的,可见是要住个两三年了。等市长的邪火撒完了,再回来也不迟。”
一屋子人笑过一场,都有些叹息,连张妈都道:“说不定病过这一场,你们局长家里会多出一两位姨奶奶呢。”
苏纯钧:“您说的最正确了。”
他有空就哄张妈,终于将张妈哄得向着他了点,不再动不动就将他当骗自家女孩子的骗子看了。
等度过这次的事之后,想必杨大小姐也不再好意思瞪他了吧?
苏纯钧这么想着,端起茶杯呷了口热茶。
这时电话突然丁铃铃的响起来了。
张妈赶紧去接,不多时就慌张的过来喊祝颜舒:“太太,是金公馆的电话,金太太找您呢。”
客厅里的人都怔住了。
杨玉燕:“就因为在医院遇上咱们了?这是心里有多大的鬼啊。”
祝颜舒笑了笑,站起来去接电话,还道:“瞧瞧,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呢。”知道人家家里也有一堆为难的事,她的心情好多了。
她持起听筒,声音柔和:“喂?您好,我是祝颜舒。”
她坐在沙发椅上接电话,其他人站在客厅门口看她,她点头,他们盯着,她微笑,他们盯着,她说了一句“是吗?怎么会这样啊?那我明日可要去看一看。”
大家都竖起耳朵听到了。
等她挂了电话,杨玉燕马上迫不及待的问:“妈,你明天什么时候去医院?等我从学校回来再去好不好?我跟你一起去,是谁出事了?”
祝颜舒:“是金小姐,据说她摔断了腿。”
杨玉燕惊讶:“是摔断了腿?”
祝颜舒站起来,走过来瞪了她一眼:“你以为是什么事?”
杨玉燕连忙摇头,她可什么也没想。
祝颜舒重新坐下,说:“金太太说金小姐是从楼梯上摔下来,断了一条腿,这才住了院。”
苏纯钧点点头:“这也说得过去。”
至于金小姐是怎么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或者她究竟是不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又或者她到底是不是摔断了腿才住的医院,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金家对这件事非常看重,哪怕是一个跟金家毫无交际的祝颜舒,都值得他们特意打一通电话来解释,可见金家不愿意有一丝流言传出去。
这也能说明为什么王公子突然不给马天保送钱了。而马天保一家又为什么必须从医院离开。
祝颜舒沉思片刻道:“我就觉得不太对。大姐当时给他的钱可不少,再加上王公子给的钱,马天保手里少说也要有个两百块。当时他都答应要去租房子找工作了,为什么突然不辞而别呢?”连病都不治了,马天保可以走了,可他的父亲却根本离不开医院和药。
苏纯钧:“金公馆希望他们不要再出现了。”
晚上,杨玉燕回到卧室里时,心里装了许多事。马家的,金家的,马天保到底怎么样了,金小姐又是因为什么住的院。连苏老师财政局的事都在她心底徘徊了几圈,实在是……她知道这个时候的民国政府有些混蛋,但不知道它们这么混蛋,从上到下,好像一个干正事的人都没有了。
她也终于能体会街上的学生为什么天天游行了,她现在假如还在学校,只怕也会忍不住去游行的。
她今晚难得打开了台灯,翻开了日记本,思量再三,才写下了想写的东西。这本日记本已经许久没用过了,上一回写的还是摘抄的诗句。自从祝颜舒要求她写日记以来,她一周最多能挤出来两三篇东西,顶不过就用抄诗来搪塞。祝颜舒倒是从来不查,不过她也不敢不写。
这是第二次,她真心实意的写下自己想写的东西。
上一篇是她刚得知杨虚鹤的故事之后写的,她全都用“他”来代替,痛快的在日记中大骂了一通。
这一次她想写的东西却全都是担忧。
第一个,她担忧马天保。不仅仅是因为杨玉蝉,她一直觉得马天保一家就像是站在悬崖上,一脚踏空就会落入深渊,这时谁离他们近,谁就会被拖下去。
所以,她才一直想拆散他们。
但谁也没想到他们家这么快就遭难了。
她虽然不后悔拆散他们,却总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很愧疚,很想帮他们做点什么。
第二个,她担心金小姐。金小姐住在金公馆,父母双全,家里有财有势,本人年轻、漂亮、懂礼貌,还很聪明。她那么优秀,生活条件、社会地位都比杨玉燕要好得多。可这样的金小姐却仿佛也不能保护自己,不能过上想要的生活。这其中有许多因素,有她父母的,也有其他的。
金小姐就像是她的一面镜子,她看着金小姐,就像在看自己。假如连金小姐都不能免于不幸,都会在不幸来临时束手无策,没有丝毫的办法,那她遇到不幸之后又该怎么办呢?
杨玉燕摇着笔,下笔十分的艰难。她心里有许多的话,许多的想法在缠绕,却没办法清楚的描述出来。
最后她用这句话结尾“不幸从不敲门,它突然出现,让人无从招架,只能被动承受,在面对不幸时,我们到底应该祈求上天的帮助,还是”
“还是”如何呢?
逆来顺受还是反抗呢?
可顺从或反抗,真的有用吗?选择什么道路,对结果真的有影响吗?不幸会因此而被打败吗?
她躺到床上时回忆起了她躺在以前那个家里的床上时是什么心情。
当时她总是关着门,关着灯,假装已经睡觉了,其实是一直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听妈妈有没有在家里四处走动,有没有突然发火,有没有哭,有没有给爸爸打电话,有没有又吵起来。
她会一直竖着耳朵,直到睡着为止。
她喜欢现在的妈妈和姐姐,喜欢现在的家。她希望她从一开始就是住在这个家里的。
她闭上眼睛,静静的听着外面张妈关灯、关门的声音以后,入睡了。
第二天,全家都很忙。
祝颜舒艰难的起了床,对张妈说:“叫一个梳头娘上来吧,唉,我昨晚上一晚没睡好。”
张妈说:“太太,你自己也要保重啊。那金家的、马家的,都跟咱们家没关系啊。”
祝颜舒摇摇头,抱着被子靠在床头,叹道:“张妈,我是觉得这世道只怕是又要……”
张妈竖起耳朵听,她却没有往下说,只道:“我今早简单吃一点就行了,你也不要太辛苦了,今天不是还要出去找马家吗?简单点就好。”
张妈叫来梳头娘,送进祝颜舒的卧室就去烧水了,虽然说是不必准备早饭,但早饭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吃。张妈从楼下叫来了汤面、包子和粥,又把家里的咸菜炒一炒端出来,也摆了一桌子,才去叫杨玉燕姐妹俩起床。
杨玉蝉已经起来了,听见敲门就道:“我这就出来。”她开门看到张妈,说:“我去叫燕燕,张妈你去忙吧。”
张妈说:“热水我放在浴室了,你们去那里用。你妈在梳头,早饭也摆好了,你们洗漱完就自己去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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