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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民国吃瓜看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多木木多
终于听到熟人了,杨玉燕的眼神都灵动起来了。
打得皮开肉绽啊……
祝颜舒就冷淡多了,三姨太啧啧半天,她平平静静的说:“可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不过跟你们大小姐吃过一顿饭罢了,我们家里三个女人,哪一个也不能拐了你们大小姐跑了啊。”
三姨太连忙往门那边看,吓得道:“好姐姐,你可千万不能提这个!叫人知道了,我的命都要没了!”
祝颜舒冷笑:“少哄我,我既不领你们金家的俸禄,也不服你们太太的管。你自己吓唬自己就算了,不必来吓唬我。”
三姨太一怔,连忙改口:“祝姐姐,您别跟我一般见识,我们太太是一心一意要谢您和二小姐的,如果不是二小姐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们太太现在还糊涂呢。我们太太刚才就跟老爷说了,要认二小姐做干女儿,日后两家做亲戚走动。”然后,又压低声说:“我们太太说,这一回不管如何,都要重谢二小姐的。”
她可能是看祝颜舒不好说话,转头跟杨玉燕搭话:“二小姐,多亏了你。”
苏纯钧在心里道,你这就是不了解杨二小姐了,她是最不会看脸色的一个人了。
果然杨玉燕见话题转到她手上了,就主动问:“那找到那个家庭老师了吗?他不是在英国吗?他是什么时候到这边来,还跟金小姐联系上的?”
哎呀,自从刚才金太太走了以后,她就一直很想知道下文啊!这八卦哪能聊到一半就不聊了呢!
她都能跟金太太推心至腹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三姨太的脸僵了。
祝颜舒与苏纯钧坐得稳当极了。
活该,叫你跟这傻孩子说话。
祝颜舒还助拳,倾身关切道:“对啊,我们在这里也没事做,三姨太,你多与我们讲讲呀,这家庭老师是哪儿来的啊?叫什么名字啊?多大年纪啊?”





穿到民国吃瓜看戏 17|苏老师登堂入室
三姨太不一会儿就出了一身汗。
杨二小姐东问西问,哪有一点像有教养的小姐?
祝女士显然是故意的,她不在乎金太太要收杨二小姐做干女儿的事,也不在意她说的“重谢”,嘴像刀子一样冷嘲热讽。
这对母女一个傻一个精明,竟然打出一套漂亮的组合拳,让三姨太疲于招架,很快就败下阵来了。
她进门稍早些,比那些后进门的妹妹都更了解金老爷与金太太的手段。这次的事,金家上下噤若寒蝉,别说谈论了,听都不敢听!
三姨太被杨二小姐不经意间的几句话吓得汗毛竖起来就下不去了,最后看都不敢看她,生怕被她扯住再说“金小姐的家庭老师”这个吓人的话题。
三姨太一闭嘴,屋里就安静多了,祝颜舒不必再听她那些阴阳怪气的话,心里也舒服了。
拿金公馆吓唬她?当她是街上随便哪里的人吗?祝家虽然没了,她也不是谁都能吓唬的。
就拿金小姐的这件事来讲,现在是金公馆怕他们出去乱说,不是她要害怕金公馆杀人灭口。
金公馆只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怎么也不会反过来自己把事情闹大。
金小姐失踪是金家的私事,只要不报官,根本不会有人管。
可如果再扯上人命,那就是生怕小报不会注意到金公馆,生怕警察局不来插-手。
金家钱再多,也不必去填警察局那个无底洞。
说得不客气一点,金小姐不过一个女儿,就算是金老爷唯一的女儿,在金老爷眼里也没有金公馆重要。
只怕他现在更愿意金小姐是出车祸死在哪里了,而不是私奔了。这样名声还更好听一点。
他急着找回金小姐到底是父女之情,还是担心丑闻闹大无法掩盖?
祝颜舒心里清楚得很这些当家主事的都是怎么想的,又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就这个三姨太一知半解的就跑出来吓唬人,蠢得要死。
祝颜舒怀里抱着失而复得的蠢闺女,疼爱的替她理头发,理裙子。三姨太也终于找到了用伍之地,忙让人去楼上把她的妆匣抱下来,陪着祝颜舒一起给杨玉燕梳头。
等金太太忙完了走进来,看到杨玉燕头上戴着珍珠蝴蝶结,梳着两条辫子,下梢还绑了两根粉红色的丝带,夸道:“祝姐姐真会调理女儿,二小姐这样真叫人一眼就打心眼里喜欢!”
金太太已经又换了一件衣服,头发也是重新梳过的,脸上的粉也重新擦了,看不出刚才哭得那么厉害。
她抱着一个盒子坐下,疼爱的持起杨玉燕的手,打开盒子,取出一只白玉镯子,吓得杨玉燕连忙把手抽回来背在身后。
金太太笑道:“好孩子,这是见面礼,可不兴推辞。”一边笑着对祝颜舒说,“虽然以前没见过,但我早听过祝姐姐的名字,就当是旧相识也未尝不可。今天匆忙了些,明年三月份是我的生日,到时我再亲自下帖子请祝姐姐一家过来,咱们坐下好好述述旧。”
祝颜舒一手按在杨玉燕肩上,对金太太说:“我这女儿毛燥的很,难登大雅之堂,金太太大好的日子,我就不带她来献丑了。其实我心里也烦她,平时总忍不住想打她几巴掌。可这世上除了我能打她,别人谁动她一指头,我都要找人拼命的。”她看了一眼那白玉镯子,道:“她年纪小,我怕她打坏东西,也不让她戴首饰。等她十八了,我自有好东西给她。金太太这镯子还是留着给金小姐戴吧。”
三姨太早就站起来了,根本不敢插嘴。她领教过祝颜舒的嘴巴,也体会过金太太的手段,此时只恨自己不是透明的。
金太太嘴唇微动,心绪难平,她目光湿润,微微叹了口气:“是啊,我们当娘的,女儿就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她擦掉眼角的泪花,正色道:“这回的事,都是我家的下人为了推卸责任才把二小姐扯进来。我心知二小姐不但没有错,反而救了我女儿一条命!”她转过头对杨玉燕说,“好孩子,多亏你提醒了我,我这才找到了线索,现在已经让人过去了,快的话,这一次就能把茱丽带回来了。”
杨玉燕听了忍不住问:“那……你们会打金小姐吗?”
她以前没少挨亲爹妈的打,很多都是没理由的,他们性子上来的给她一脚,吵架吵恼了打她一巴掌。她是亲身体会,夫妻感情不好的时候,孩子就是出气筒。
不过她倒是没挨过祝颜舒的打。
祝颜舒不舍得打孩子是她人好。
金太太是不是好人,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金太太与金老爷的感情肯定是不太好的。
金小姐私奔这件事,虽然她受了池鱼之秧,但罪魁祸首是孙炤,金小姐可能害了马家父子,害了孙炤,害了王万川,害了金家其他的下人,但她没有害她。
现在她害金小姐被抓回来。可被抓回来又是什么下场呢?
物感其类。
杨玉燕替金小姐回家以后的下场担忧了。
金太太怔了一下,眼泪夺眶而出,她捂着嘴巴哭,却没说金小姐不会挨打。
杨玉燕被祝颜舒抱在怀里,心中酸苦不已。
金太太到底把镯子给杨玉燕塞在怀里了。
祝颜舒表明立场以后也允许杨玉燕收下,不收,金家无法安心,更糟。
果然收了镯子以后,金太太就让人准备汽车,送祝颜舒一行三人离开。
开车的是另一个年轻的司机。
坐上车以后,祝颜舒光明正大的问:“怎么不是昨天送我们的那个姓马的司机?”
年轻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他们一眼,闷声道:“马贵犯了错,老爷不叫他开车了。”
下午四点,黑色的福特汽车停在了祝家楼下。
祝颜舒下车时还特意站在车前与走过的几个邻居打招呼,仿佛她不是去接被人绑了的女儿,而是去赴宴了。哪怕是杨玉燕下车时都被她教训:“抬头挺胸!你又没做坏事!”
于是杨玉燕也是一副领奖归来的模样,仰首挺胸的进门上楼了。
倒是苏纯钧要赶紧去财政局,他本来是趁着上午没事出来溜个号,下午两点他就该去办公室入职报道了,这都四点了,可别再把他的职位给丢了。
祝颜舒一听苏老师竟然成了政府官员!虽然只是个小科员,那也刮目相看!顿时亲热的替苏老师叫了辆黄包车,还喊他晚上到家里来吃饭呢。
她笑眯眯的送走苏老师,一转身,虎着脸蹬蹬蹬上楼打孩子去了。
杨玉燕进门以后就迫不及待的跟张妈说她这一路是多么的惊险刺激。然后祝颜舒就回来了,张妈刚喊一声“太太”就看到太太的脸色不太好,火速躲进厨房,竖起耳朵听杨二小姐连喊几声:“妈?妈?!妈啊!妈啊啊啊啊!妈呜呜呜呜……”
五分钟以后,杨玉燕挂着两道眼泪站在厨房外面说:“张妈,呜呜,你给我打盆洗脸水……”
张妈早兑好热水了,连擦脸油都拿出来了,侍候着二小姐把猫脸洗了。
杨玉燕:“我妈说不让我给你说了,呜呜……”
张妈疼爱道:“那就不说,张妈去外面打听去。我的乖乖,这是打哪儿了?手?屁股?”
杨玉燕哭得抽抽:“屁股……”
张妈:“几下?”
杨玉燕:“三下,呜呜……我都十八了还打屁股……”
张妈:“你就是八十了,你妈要打你屁股你也要让她打。疼吗?”
杨玉燕摇头。
张妈:“不疼就行,去坐着吧,我给你拿饼干去。”
杨玉燕吃着饼干又说起了金公馆里派头老大的杜妈妈,千娇百媚的三姨太,还有孙炤那一跪,还有挨打的马贵父子。
张妈撇撇嘴:“那都是当下人把脑子给当糊涂的糊涂虫!什么是下人呢?那就是份工!主人家开钱,下人领钱做事。主人家慈和呢,下人的日子就好过。主人家刻薄呢,不干不就行了?当个下人还把脑子给当糊涂的,真以为现在还是大清朝啊?皇帝都退位了!”
杨玉燕点点头,叹道:“我是见了他们才知道您有多好。”
张妈在祝家,已经算是半个家里人了。
张妈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今天我也不去买菜了,在家陪你。”
说完,果然张妈就不去菜市场了,一会儿楼下路过一挑担卖豆腐的,张妈就在厨房窗户那里喊一嗓子。这卖豆腐的也不是只卖豆腐,还卖豆腐皮、豆芽、豆瓣酱。
张妈泡了一把粉丝,开了一盒美国火腿罐头,切了一把小香葱,跟杨玉燕说:“今晚张妈给你做豆腐皮包子!”
晚上苏纯钧回来就吃到了这豆腐皮包子。
杨玉燕说:“这可是张妈的拿手菜呢。”
苏纯钧挟起一个看,这包子两边不收口,里面是炒过的粉丝、火腿丝、鸡蛋丝、绿豆芽、香葱叶,再拿豆腐皮一裹,放在锅里一煎,鲜香适口。
这个菜用料不贵,麻烦在手艺,摆出来好看,是个卖相比味道更重要的菜。
张妈做的豆腐皮包子个个都只有两指宽,一指长,整整齐齐摆在盘子里,挟起来豆腐皮不散,不烂。
苏纯钧连忙夸道:“张妈这一手真是绝了!开眼,真让我开眼了!”
张妈也听说苏老师比以前要有出息了,破天荒跟他说:“苏老师,以后要是你不方便,早上也可以过来吃,我多做一个人的饭也不算什么。”
苏纯钧自然无比的愿意!
他连忙去看祝颜舒。
祝颜舒笑着点头:“只怕苏老师瞧不上我们这家常小菜。”
苏纯钧马上说:“您还不知道我?平时就吃那街边摊上没菜少油的面条,能吃张妈做的菜那都跟吃法国大餐一样了!您要是说真的,不反悔,那我以后可就厚着脸皮天天来了!”
祝颜舒笑道:“这有什么?你不嫌弃,那以后就这么办吧!”
杨玉蝉都看愣了,悄悄问杨玉燕:“今天出什么事了?怎么妈跟张妈都变得这么大方了?”百年难得一见啊。
祝颜舒提前给杨玉燕说过,让她不要先跟杨玉蝉说今天的事,等她跟杨玉蝉谈。
杨玉燕咬着筷子含糊道:“我、我哪里知道?”说完赶紧埋头喝汤,把嘴占住。
一时饭毕,苏纯钧知道今晚祝家不会太平,一吃完就告辞了。
杨玉燕去送客,磨磨蹭蹭送到楼梯那里也不想进去。
苏纯钧推她:“还送什么?快回去。”
杨玉燕扭捏:“我妈把我姐叫进去了。”
唉,看来腥风血雨就要来了。
苏纯钧给她出主意:“那你就回屋,就说我给你布置作业了,你躲着别出来就行了。”
杨玉燕不说话。
苏纯钧:“你又想看热闹?”
杨玉燕:“我才不是!我是怕我姐跟我妈吵起来!”
她哪会那么不懂事!
苏纯钧赶紧道歉错怪了二小姐。
苏纯钧:“那你就悄悄劝劝你姐姐,这次的事出来以后,你姐跟那个马公子估计是不可能了。”
杨玉燕:“那我姐要是担心马天保,想去看他怎么办?”
苏纯钧笑道:“你不会以为马天保他们一家还能继续留在金公馆吧?等这次的事一结束,金老爷迟早把人给赶出来。”
杨玉燕:“……那要是马天保来找我姐怎么办?”
这也是很有可能的啊。
苏纯钧想了想,道:“没事,让张妈去应付就行了。”
他对张妈有信心。




穿到民国吃瓜看戏 18|行动力超高的祝颜舒
杨玉燕在门外拉着苏老师聊天,直到张妈出去喊她才回去。
张妈把门上了锁,推她:“回屋去学习。”
餐厅、客厅都没有祝颜舒与杨玉蝉母女两个的身影。
杨玉燕小声问:“我妈跟我姐呢?”
张妈呶呶嘴:“在你姐那屋呢。”
杨玉蝉的房间门关得严严的,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两人望着房门,心里转的是一样的念头。
这对母女在屋里到底是怎么聊的?
可两人都没胆子进屋围观。
于是张妈回厨房,杨玉燕钻进自己的屋子,照旧把门留出一条缝听隔壁的动静。
主要是杨玉蝉哭没哭。
要是哭了,她要赶紧冲进去!
不管是撒泼还是打滚,是吃药还是上吊,她都已经准备好了!
因为她觉得祝颜舒和杨玉蝉是一定会因为马天保吵起来的。今天又出了这么大的事,金家把她都绑过去了,归根到底还是马天保连累了她呢。祝颜舒要是心里不生气就奇怪了,她要是还能答应那就更奇怪了。本来就看不上,还这么能惹事,更不可能成了。
可杨玉蝉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到时这对母女为了外人吵起来,伤了彼此的心就不好了。
所以杨玉燕觉得,她不能旁观!是一定要出力的。
可她又不能劝,实在是她在这家里是位于食物链底层,连张妈都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她就算能把天下的道理都说出来也没用。
也怪她平时就不像个靠得住的人,她自己都清楚。
她也清楚家人之间也是会有心结的,感情一被破坏了,也是补不起来的。别说父母天生爱子女,孩子对父母也永远崇拜敬爱。那都是假的!事实上不管是投胎选父母还是生孩子,都要靠运气。父母不慈爱的更多,父母也自私,会把自己看得比孩子更重要。孩子嘛,智商天生,情商天生,不够聪明学习不好不孝顺白眼狼都有可能。
两边都是闭着眼睛选人,运气不好谁也不能退货。
所谓的家庭矛盾也根本没有解决办法。林黛玉说家里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这是真的金玉良言。
换句话说就是你闹,我比你更能闹!当用一个更大的矛盾盖住小矛盾的时候,小矛盾就等于是解决了。
在网上她看到过无数次杨玉蝉这样的例子,网友们的解决方法都很统一:富家小姐爱穷小子,那就切断金援,一分钱不给她,她吃够了苦最后就会乖乖回家来了。
可她同样也很了解祝颜舒,她是绝不会看着杨玉蝉吃苦的。她能任由她在医院白住半年不回家,任由她赖在家里不去学校,她就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杨玉蝉出去跟马天保过苦日子。
她是一个毫无原则宠溺孩子的母亲。
所以这一招绝对行不通。
而杨玉蝉,她自认也非常了解她。
因为她在面对杨玉蝉时总觉得自己是“二胎”,固而心虚气短,立场不足。所以曾经做过一段时间舔狗,对杨玉蝉非常尊敬,行动间都会看她的脸色。
后来发现杨玉蝉对她根本没心结才渐渐不那么舔了。
不过在舔的时间里,她对杨玉蝉的了解也非常深刻了。
杨玉蝉,是个文艺青年。
这绝非贬低,只是形容。
杨玉蝉有着金子般的心与金子般的理想,是一个对人生有着非常理想化的追求的人。
杨玉燕自认见识过人世间的丑恶了,比杨玉蝉更了解这个世界的黑暗面,所以她就一点都不理想化。
比如在关于杨虚鹤的事上,杨玉蝉不是简单的把杨虚鹤给忘了,或者简单的恨他,她把杨虚鹤的错算到自己头上了,并决心绝不要做杨虚鹤这样的人。
在杨玉蝉丢掉的一个笔记本里有一张从报纸上裁剪下的文章。她扔掉的时候,杨玉燕捡了回来,上面全都是杨玉蝉在杨虚鹤的指导下摘抄的文章和学习的内容。看时间应该是杨玉蝉上中学时开始的,一本记载了四五年父女之情的笔记本,最后一次笔记的时间就停在杨玉燕吃药片的那一天。
——爱情是神圣的,是纯洁的,是不应该被束缚的!
——婚姻应该是基于爱情而结合,而不是家族、金钱与权力的交换!
这正是杨虚鹤先生最受学生欢迎的一篇大作。杨玉蝉在这张剪贴的下面写了满满两页的感想,从她激扬的文字中看得出来,她十分推崇这篇文章,也十分崇拜杨虚鹤。
彼时,杨先生爱上女学生的事还没有暴露,他身为知名社会人士,亲自写下这一篇颂扬爱情的道德文章在学生中间受到了相当大的追捧,杨玉蝉和当时的杨玉燕都曾在学校的教室里诵读过自家父亲的这篇大作。因为它跟杨虚鹤以前的文章截然不同,杨先生以前的文章如果是卖艺人祈钱的箩筐,这一篇就是智慧之树结下的苹果,如此脱胎换骨的大作,怎么能不叫两个女儿为父亲自豪呢?
当然,事后证明杨先生只是比以前更下流了而已,并没有变得更高尚。
父亲这个形象的崩塌让杨玉燕一口气吃下了家里所有的药片子。而杨玉蝉身为这个家里的大女儿,她没有办法也像自己的小妹妹一样不负责任的宣泄自己的情绪,只能自己慢慢消化,等彼杨玉燕变成此杨玉燕从医院回来后,对比记忆中的母亲与姐姐,发现祝颜舒对牌桌更加热情,张妈更加唠叨,杨玉蝉更加狂热。
经过父亲的事之后,她没有像妹妹一样决心从肉-体上消灭自己,而是打算从头到脚都做一个真诚、纯粹的人。
杨玉蝉心目中的爱情也必须是真诚的、纯粹的、不受金钱物欲的影响的。
贫穷、家庭、父母、困难、反对都不能动摇她的爱情,只会令她更坚定。
头疼,实在是头疼。
杨玉燕不停勾着头看隔壁屋,偶尔看到张妈假装出来做事也偷偷看一眼隔壁的房间门。可见两人都是一样担心。
直到祝颜舒开门出来,还笑着说:“你好好休息吧,等过了这段时间,妈陪你出去好好散散心。”
杨玉燕赶紧把自己的门关上了,咣的一声。
祝颜舒已经听见动静了,她冷笑一声,走过来敲门,过了好一会儿,杨玉燕才假装刚刚听到,过来开门。
杨玉燕:“妈,有事吗?”
祝颜舒一指头按在她额头上:“又偷听!”一边推着她进去。
“我担心呢。”杨玉燕坐在床上,“你跟我姐没吵起来?”
祝颜舒也坐下来,舒了口气:“没吵。”
杨玉燕小心翼翼的问:“我姐也没哭?”
祝颜舒轻轻叹了一口气,说:“我就知道你这孩子不会省心,想一想还是应该跟你说一说,免得你说错话刺激了你姐,再惹出事了。”
杨玉燕双目圆瞪,小声说:“咱俩谁刺激我姐啊……我还担心你刺激她呢……”
祝颜舒冷笑:“你当你妈就这么傻啊?你姐是个顺毛驴,只能顺着摸毛,不能逆着来。不然她能惹出比你更大的祸!”说完,又叹了一声。
杨玉燕对祝颜舒刮目相看了。
杨玉燕:“妈,你真了解我姐。”
“这件事上,你倒比你姐机灵。”祝颜舒难得夸一夸小女儿的脑子,在这之前她一直以为小女儿是家里最傻的一个。
她摸了下小女儿的脑袋,小声说:“你这么聪明,妈就不多说了。只有一条,你别在你姐面前说马家的坏话,一个字都不能说!你越说,就是越把你姐往人家那边推。咱们呐,都要做好人,一句别人的坏话都不说的好人。”
所以她刚才说了杨玉燕被金家强迫请过去的事之后,又替马家担了半天的心,在杨玉蝉激动的要去金公馆打听马家的事之后又担忧金家会不会继续迁怒杨玉燕,总算把杨玉蝉的注意力给扯到杨玉燕身上后,两母女一起担忧了一会儿后,她才出来。
总结起来就是虽然马家可能很惨,但咱们家也特别惨!咱们家还特别冤枉,饭不是咱们要去吃的,金家的公子小姐不是咱们去请的,跑掉的金小姐也不是咱们送回家的,为什么最后非要抓杨玉燕过去呢?唉,不能找金家说理,只能自认倒霉,咱们家太惨了,真的太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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