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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色撩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寒木枝
萧绝随意扫一眼,笑了,闭上嘴不说话。
坐在萧绝身边的李潇洒,瞄了一眼大铁匣子里的金元宝,替萧绝开口道:
“这位……呃,姓宋的,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咱们晋王世子是缺这点银子的人吗?不说别的,你手头这些,还不够咱们晋王世子一日的开销呢。”
宋姓男子,听到这话,忽的一噎。
这么多金元宝了,还不够他晋王世子一日的开销?
萧绝瞥了宋姓男子一眼,喝了口茶,慵懒笑道:“回去吧,我爹的事,我可做不了他老人家的主。”
说罢,萧绝唇角一抹笑,宛若在嘲讽什么。
宋姓男子还想再游说几句,这时,长廊里的那几个尤物忽的走进水榭里,软着腰肢扭着屁股朝萧绝和李潇洒走去,嘴里嗲声嗲气的叫“哥哥”,其中一个姑娘一下子就软倒在了李潇洒怀里,另一个则媚气十足地给萧绝倒茶。
一下子,水榭里就搅得跟勾栏院似的,看愣了宋姓男子。
“嗤!”宋姓男子立马让小厮抬走了金元宝,走出水榭后,对晋王世子一脸鄙夷道,“纨绔就是纨绔,只知道寄情销金窟,送上门来的银子都不晓得赚,还嫌少?我呸!”
宋姓男子骂骂咧咧走了。
萧绝却越发弯了唇瓣笑,拿起一把金叶子撒向几个软着腰肢的姑娘,她们立马给面子地争着抢着去捡地上的金叶子。
其中一个姑娘,一个不慎,被挤下了水榭,一头栽到玉泉水里。
激得笑声一片。
纨绔?
他萧绝要的就是这样的名头,躲在纨绔身后,才好神不知鬼不觉的办事。
萧绝望着乱成一片的水榭,笑得越发慵懒迷人。
李潇洒随后推开怀里的女人,大手搭在萧绝肩头,躬身附在耳边道:“这个姓宋的,走不通咱们的路,八成会拿出更多的银两去走太子的路。”
“派个人跟上,交易成功后,将消息送到福王手上去,卖官鬻爵,这个罪名大,福王铁定乐意好好干太子一笔。”萧绝侧头,低声交代李潇洒。
李潇洒笑着回道:“好。”
~
水榭里的几个尤物,正软着腰肢在地上争抢金叶子,还抢得不慎落水时,傅宝筝站在岸边看了个一清二楚。
那个宋姓男子路过傅宝筝身边时,还在狂骂萧绝:
“就是个败家子,浪荡子,那脑子也只配用在那些下三滥的女人身上了,真真是扶不起的纨绔,今儿算是见识到了!”
傅宝筝虽然看到萧绝身边围绕了一圈的莺莺燕燕,很有几分不舒服,但是听到宋姓男子对四表哥的诋毁,傅宝筝越发不舒服,不由自主瞪了宋姓男子一眼。
“哟,你个娘娘腔,平白无故找晦气,是不是?”宋姓男子被萧绝激怒的脾气正没处发泄,忽的撞上傅宝筝瞪来的目光,立马火气更大了。
宋姓男子见傅宝筝一身男装,却面皮白净得要个娘们,又浑身上下的娘们气,当即嗤了一下,心道,敢情是那种地方里出卖色相的小白脸。
换句话说,是个被人玩弄的鸭子,是比萧绝那种浪荡子还要下贱的供官太太们玩耍的玩物。
宋姓男子将傅宝筝定性为此,出口的话自然就满是不屑了:“滚,再敢瞪老子,小心老子扒了你衣裳,丢水里去当鸭子!”
这话太侮辱人了,傅宝筝一下子怒了,眼神里燃起愤怒的大火。
傅宝央见筝儿受辱,她比筝儿更火冒三丈,撸起袖子就冲上前去,冲宋姓男子大吼:
“你嘴里不干不净地骂谁呢?你再骂一个试试?”
傅宝央一身武艺,向来胆子大,天不怕地不怕的,将傅宝筝护在身后,狠狠骂宋姓男子。
萧绝耳力好,坐在水榭里也听到了外头的动静,不由得朝水榭外望去,待看清楚傅宝筝的脸蛋时,萧绝忽的站起身来,随后朝外大步迈去。
水榭里捡金叶子的姑娘纷纷懵逼,世子爷好端端的,怎的弃她们而去了?
世子爷走了,她们连争抢金叶子的兴趣都没了。她们蹲在地上扭了半天屁股,就是希望能入了世子的眼,如今看来,屁股白扭了。
一个个无精打采地起身,追随世子爷大步离去的背影,嗲着嗓音问李潇洒:“李爷,世子爷这是去干嘛呀,走得那般急?”
“这回有热闹瞧了。”李潇洒将嘴里的瓜子皮吐了,倚靠在栏杆上,他认出了傅宝筝那张脸,冲水边的宋姓男子扯嘴笑道,“招惹了萧绝的女人,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潇洒最后几句话声量太小,那些姑娘一个个都没听清,只听到“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在那些姑娘还在琢磨李潇洒前头说了句什么时,岸边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还伴随着“汪汪汪”的狗吠声。
只见三只凶猛大狼狗,追在宋姓男子身后跑,吓得宋姓男子一大箱金元宝都不要了,撒开双腿脑袋朝天拼了命地跑。
可人能跑过狼狗吗?
显然不能啊,三只凶猛大狼狗一把扑倒宋姓男子,亮着尖利大牙一口要咬穿他脖子,吓得宋姓男子尖利惨叫,当场尿失禁。
就在傅宝筝吓得捂住双眼不敢再看时,那三只大狼狗忽的没咬宋姓男人脖子……改成撕咬男人衣袍,没两下,男人身上衣袍尽数被三只大狼狗除去,膀子光着,大腿小腿全都露了出来,连鞋袜都被大狼狗除去了。
最后,男人还被三只大狼狗给拖拽着丢进了泉水里,溅起巨大水花。
“噗嗤,污眼睛啊,这身材要当鸭子……简直丑得没法看嘛!”水榭里的姑娘,长廊里的姑娘,一个个笑得花枝乱颤,嫌弃水里扑腾的男人太丑。
李潇洒却是快笑痛了肚子,萧绝啊萧绝,他训练畜生是真有一套啊,连狼狗都会扒人衣裤,哈哈哈,真真绝了。
傅宝筝捂紧双眼不敢睁开看,但光是用听的,也知道发生了什么,竟是三只大狼狗没咬人,没伤人,而是将刚刚那个高大男子给……当鸭子似的给丢去水面上浮着,给人观赏?
这,这,这……
这让傅宝筝完全不敢睁开眼了,生怕一个不小心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就尴尬万分了。正在她不敢睁眼时……
忽的,一条红色宽丝带覆上她的双眼,再绕到她脑后轻轻系了一个结。
傅宝筝微微发愣,呆立不动。
耳边传来一道好听的男人磁性嗓音:“这样,你就看不到了。”
声音很轻,很柔,还带着股散漫味道。
傅宝筝睁开眼,双眼之上覆盖着一层红绸,眼前一片红,哪怕那个被剥了衣裳的男人就立在她跟前,也是瞧不见了的。
她知道身边的男子是四表哥,但有红绸带在,她只能大概看到四表哥脸庞的轮廓,更细致的,就完全看不清了。
“四,四表哥?”知道是他,傅宝筝也得再确认一下。
“嗯。”萧绝盯着覆上红绸带的傅宝筝,实话实说,“挺好看的。”
脸蛋嫩得像白色花瓣,覆上一条红带,白和红,搭配在一块,最是美人色。
萧绝打量了她好几眼。
傅宝筝正琢磨着要跟四表哥说句什么时,她的手腕忽的被四表哥一把拽住,被他拉着从人群中穿过。
傅宝筝看不见脚下的路,被萧绝拉得有些磕磕绊绊。
“筝儿?”傅宝央见晋王世子拽走了筝儿,唬了一跳,晋王世子可是出了名的纨绔队里的头号老大啊,筝儿这般跟他走,没问题吗?
可是傅宝央要跟上去时,晋王世子的随从上前堵住了她,急得傅宝央又叫“筝儿?”
傅宝筝有很重要的话要单独对四表哥说,自然不方便带上傅宝央,蒙着红绸带的傅宝筝琢磨一瞬,反头对傅宝央道:
“我去去就来,你在这里等我就好,有表哥在,你放心,没事的。”
傅宝央这才想起,晋王世子确实是筝儿的嫡亲表哥,心下放心了三分。其实,真要强行阻拦晋王世子,也不是没法子,她们可是带了好一批护卫来的,只要她一个令下,那些护卫就能上前抢人。
但是瞅一眼筝儿,似乎她挺愿意跟着晋王世子走的,傅宝央这才放弃了抢人,决定听筝儿的话,先在这里等。
萧绝听到傅宝筝信任他的话,却是挑了挑眉。
自然,傅宝筝全都看不见,她只感觉握住她手腕的大手轻柔了下来,四表哥的步子似乎也迈得更小了些,似乎在迁就她的步子。
渐渐的,周遭越来越安静起来,傅宝筝能感觉到他们逐渐远离人群,来到了无人之境。
“害怕吗?”萧绝忽的问。
“啊?”傅宝筝有些懵,看着眼前一片红的世界,反问道,“害怕什么?”
“你倒是对我放心得很啊,就不怕我将你带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你喊破喉咙也没用?”
听到这话,傅宝筝先是没反应过来,随后悟出他在调侃什么时,立马面皮发烧,强自镇定了好久,才勉强忽略掉他话里的调.戏意味,嘴里坚定道:
“四表哥,你不会的。”
“你怎么对我这般信任?什么时候开始的?”萧绝忽的笑道,“不会是你扇了我一巴掌后,见我居然君子的没扇回去,就开始信任我了?”
傅宝筝:……
这让她怎么回答?
但她也知道,都怪她没做好,重生回来后,都没给个缓冲时间,就巴巴地对他直接贴上去了,搞得她都没法子自圆其说。
傅宝筝继续跟着他走,一声不吭的。
忽的,傅宝筝被萧绝按到一棵大树树干上去站着,再一把扯下她眼睛上的红绸带。
他站在她跟前极近的地方,再次问:
“你为何忽的就这般信任我了?”
她态度的转变,萧绝一直看不透,这些天想得他头都疼了,还是没想明白她怎的忽然就变了。
被堵在树干上逼问的傅宝筝,一时哑口无言,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两人靠得极近,他咚咚的心跳声她听得一清二楚,傅宝筝面上逐渐红起来。
她不愿意让他看见自己在脸红,想退开几步,可是刚想向后退,才发现她后背有大树树干抵着,身前有他高大的身躯挡着,她竟是想挪动半步都困难。
没法子,傅宝筝只得低下脸蛋来掩饰发热的面皮,再逼着自己绞尽脑汁赶紧想个能糊弄过去的理由给他,可是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去哄骗他。
如此过了一刻钟,他还堵在她跟前,半步都不曾挪动。
知道今日四表哥的态度……大抵是不给个解释,不会放过她。
傅宝筝豁出去了,反正也想不出好借口,干脆站直了身子,闭上眼道:
“那一巴掌,我……我就是故意扇的,想看看你的反应。结果,你果然很君子,打不还手,骂不还嘴的。”
萧绝:……
合着,这是将他方才给的那个理由,给扩展得更长了点?
“好了,四表哥,我解释完了。”傅宝筝一把推开他,赶忙离远了他两步,两只小手遮住发烫的脸蛋,背过身去不肯再看他。
实在是每多看他一眼,她的脸蛋就要热上三分,快能煮熟鸡蛋了。
萧绝:……
盯着她后背半晌,见她面对他,连嫩白的脖子都羞成了粉红色,忽的不忍心再逼问她。
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会知道真相的。
再说,傅宝筝也不是什么心机深沉之辈,她真是对他有什么目的,日久见人心,他一个大男人还能怕了她不成?
她乐意玩,他奉陪到底。
“说吧,你今日找我何事?”萧绝看了看天色,开门见山地问。
傅宝筝凉凉的小手刚把滚烫的小脸弄凉了些,忽的见他这般直接问,像是知道她来鸳鸯林是特意来寻他似的,她脸皮有点薄,再次滚烫上了。
见她不说话,萧绝“哦”了声:“你跟堂妹是过来玩的?那玉泉边风景很是不错,你继续,我今日还有事要做,先不奉陪了。”
说罢,萧绝意味深长地看了傅宝筝一眼,随后转身就原路返回。
傅宝筝:……
不是吧,他真走了?
心下一急,她啥也顾不上了,小跑着追上四表哥,不由自主又拽住了他宽大的衣袖,急急道:
“四表哥,我……我有事,你……你帮帮我,好不好?”
这话,就是承认,她今日是特意寻了他行踪,来堵他的了。
萧绝眉头一挑,顿时停住步子,侧身低头望住她:“何事,你说。”
他立在她跟前,一副她有任何问题,他都能给她解决的架势。
傅宝筝倒也不再犹豫,将来之前就想好的说辞,一股脑儿全都倒了出来,最后道:“因为她们两姐妹,我爹娘有些感情不合,我不愿意爹娘恩爱了十几年,毁在她们身上,我想帮帮爹娘……”
萧绝听了她的话,很有些震惊,这姑娘真真是太过信任他了,连她爹娘的感情私事都要让他这个外人来干涉?
“四表哥,你帮我查查柳珍真的事情,好不好?”傅宝筝见他没应声,以为他不答应,忙松开他衣袖,两只小手用力拽住他手臂,央求道,“四表哥,你帮帮我,除了你,我找不到人帮我了。”
小小的人儿,声音可怜巴巴的,都快哭了。
萧绝看到她这样一副攀住他手臂,几乎在跟他撒娇的小模样,心底生出无限爱怜之意,压根都没去思考这件事情的难度,就应承下来:“好!”
见他应了,傅宝筝忽的松了口气,面上的紧张一扫而光,仿佛只要他应了,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他全部能帮她解决掉。
她就是那么信任他。
“好了,我真有事,要回去了。”萧绝再次迈步朝前走。
傅宝筝乖巧地点头,跟在他身边,朝玉泉边走回去,她忽的想起什么,道:“对了,柳珍真,到底是哪个‘真’,我并不清楚,只是胡乱听了那么一嘴,反正是‘真’这个音。”
她生怕她给的名字有错,会影响他查探。
萧绝听了,却是笑了,这姑娘真傻。他的本事要是只有这么一点,弄错了“真”字,就查探不出来东西了,那他真是活不到这么大了。
傅宝筝见他在笑,却一时没意识到他在笑什么,但想了想,她还是傻乎乎地陪着他笑了一回。
走回玉泉边,与傅宝央汇合,即将与萧绝分别时,傅宝筝忽的又想起个问题,急急问道:“四表哥,一个月后我祖母的六十大寿,你会来贺寿吗?”
已经离开五步的萧绝,听到这话,反过头来看她。见她眼底有一丝期盼,他顿了顿,到底点了头:“好。”
丢下这句好,萧绝头也不回地走了。
傅宝筝却忽的笑了。
她祖母六十大寿,他与她祖母非亲非故,他又素来潇洒不羁,从来不愿意拘束自己参加什么无聊的寿宴、赏花宴一类的。
也就是说,原本四表哥不会去贺寿的,今日为了她,他答应去了。
傅宝筝忽的心头甜滋滋的。





美色撩人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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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色撩人25
四表哥答应去给她祖母贺寿, 傅宝筝心头是说不出来的甜蜜。
真好,下次可以在自己府邸名正言顺地见四表哥了, 再也不用像今日这般,为了见四表哥一面还要先哄骗娘亲一回, 再穿上男装, 折腾得自己男不男,女不女的,一点姑娘家的美感都没了。
待四表哥的背影消失不见后,傅宝筝拎起自己身上的男人袍子,嫌弃地晃了晃。
傅宝筝细白纤细的手指头, 正捏着布料还未放下时,忽的察觉一道不善的目光朝自己射来,忙抬头去看, 不期然与一个站在树下的妖艳姑娘四目相对。
两人目光只短暂地接触一瞬, 傅宝筝就敏锐地感知到对方眼底的嫉妒。
那嫉妒意味太浓,浓到发酸。
傅宝筝先是一愣, 随后反应过来,这妖艳姑娘不就是先头在林子里, 一个劲儿在白芙蓉面前夸赞四表哥的那个红衣姑娘,红芍药么?
认出她来,傅宝筝越发挺直了腰杆, 细长的脖子骄傲地挺着,丝毫不惧地迎上她的目光,来了场目光与目光间的正面交锋。
“好啦, 瞧你酸的那样。”白芙蓉瞧不上红芍药那股子酸劲,手指捏着帕子捂住嘴角笑,“红芍药,你自个没本事,入不了白衣公子的眼,还不让别人入了白衣公子的眼?”
“明摆着,白衣公子看不上你这款妖艳的,你呀,趁早歇了那份心思。”
边说,江南来的白芙蓉边“咯咯”笑得腰肢乱颤,不停嘲讽着红芍药。
红芍药收回目光前,又上下打量了眼傅宝筝,最后不甘心道:“没想到晋王世子爱好这款,女扮男装,早知道,我也穿上男人衣裳了。”
白芙蓉听到这话,越发嘲讽了:“红芍药,省省吧你,不是所有女人穿上男装都能美得惊心动魄,如那位姑娘般让人惹人心动的,瞅一眼,别说易冲动的男人了,就是我这个女人都要失了魂魄。”
白芙蓉是江南水乡滋润出来的过。只是这姑娘的小脸怎的越发羞红了?
方嬷嬷很是不解。
忽的,方嬷嬷反应过来什么,难不成这小姑娘年岁大了,开始情窦初开?不想绣桃花,想改成绣诸如鸳鸯戏水一类的象征爱情的东西?
方嬷嬷正想着时,就见傅宝筝咬了咬嘴唇,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更加小声朝她道:
“方嬷嬷,我不想绣桃花了……可不可以改成绣……绣小鸟?”
绣小鸟?
听到这话,方嬷嬷越发笃定,这小姑娘果然是情窦初开,要绣鸳鸯鸟了。
情爱这种东西,到了年岁,就会自动萌发,方嬷嬷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可羞耻的,且待嫁的姑娘迟早得亲自绣鸳鸯戏水的大喜红肚兜,迟早得教的,遂点头同意道:
“好,只要姑娘喜欢,咱们就换个东西绣。来,嬷嬷先教你如何在图纸上勾勒鸳鸯鸟的雏型。”
却不曾想,方嬷嬷话音刚落,傅宝筝脸蛋更红了,还摇了摇头道:“方嬷嬷,我不要绣鸳鸯鸟,我要绣……那个。”
啥?
方嬷嬷正没听清时,忽的绣房门口一暗,方嬷嬷回头一望,只见一个小丫鬟双手捧了个小鸟笼堵在门口,里头一只小肥鸟正蹲在那儿打盹。
要绣它吗?
怎么看,怎么一只呆滞的小笨鸟,光会打盹睡觉长膘的那种。
这还算了,关键是它的羽毛也不五光十色,并不美艳,方嬷嬷真心没觉得这只鸟有啥可绣的?
还让小姑娘脸蛋红成这样?
太诡异了!
不过,方嬷嬷心中的疑惑刚起,下一刻,待傅宝筝走过去接过鸟笼,里头的小肥鸟忽的睁开小眼醒过来,看到傅宝筝的那一刻,它立马激动得像打了鸡血似的“啾啾”叫个不停。
又蹦又跳,还扑腾起小翅膀,哪里还有方才的呆笨模样?
简直像换了个灵魂似的,活泼可爱极了,也机灵极了。
最后,小鸟儿还调皮地探出小脑袋,从栅栏里钻出毛茸茸的小脑袋,朝傅宝筝摇头晃脑的。
一个劲地在回应傅宝筝什么。
“啧啧啧,这鸟奇了哈,见不到主人,跟个大笨鸟似的,一见到主人,立马容光放发,机灵得不行。”看到这只小鸟现在这个样子,方嬷嬷开始喜欢它了,大手一挥,“好,姑娘,今儿咱们就绣它!”
傅宝筝脸蛋又红了红,这小鸟儿哪里是见到主人就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分明是她方才偷偷儿对它来了个“娘亲”的口型,小鸟儿一看到“娘亲”的口型,立马就兴奋得一蹦三丈了。
傅宝筝在亲眼见证四表哥训练下的三只大狼狗,能在不咬伤人的前提下,将人身上的衣裳给全部剥掉后,她就开始在想一个可能,那群小鸟一听到“娘亲”二字,甚至是看到“娘亲”的口型,就兴奋得不像话,大抵也是四表哥之前对它们做过训练吧?
想到四表哥训练它们“娘亲”,傅宝筝就内心甜蜜蜜的,也不知道四表哥在训练它们“娘亲”这个口令时,他脑海里会不会浮现她的身影。
这些宝贝鸟儿,在她和四表哥这儿,绝对是爱情的象征,比那些鸳鸯鸟啊更具爱情象征意义。
尤其是,傅宝筝学好绣鸟后,还想偷偷儿绣只图案为它们的荷包,送给四表哥呢。
打着这样的主意,她想不脸红,都不行。
接下来的日子,大抵是傅宝筝心里有爱情,又是打心底里爱死了那只“爱情”鸟,刺绣出来的成品居然一下子有了灵魂,尤其那双鸟眼,竟绣出了沉浸在爱情里的幸福味道。
“三姑娘,进步神速啊!”方嬷嬷一副看神童的模样,双眼晶晶亮,夸赞着傅宝筝。
傅宝筝羞涩过后,回到自个闺房里,再偷偷儿缝制起了荷包,一针一线都用心至极。
“也不知道四表哥,他喜欢不喜欢。”绣好后,傅宝筝捧着小荷包,在灯下来回观赏。
~
转眼,就距离老太太的六十大寿只有两日了。
这天,傅宝筝去正房与娘亲一块儿吃完午膳,靠在美人榻上歇息时,忽的有管事婆子来回话,说是京郊柳家刚刚来了封家书。
京郊柳家?
谁啊?
傅宝筝接过信封递给娘亲时,盯了半晌才想到个可能,不会是柳老太太一家子被祖母赶去京郊住了吧,所以自称京郊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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