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色撩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寒木枝
在场的长公主、老王妃、郡王妃们,有一小部分很是讨厌苏皇后,听到这样丝毫不留情面的训斥,一个个都暗爽一把。
当年苏皇后从一个小小的妃子,弄死了她们千娇百媚的女儿、孙女儿,登上后位母仪天下,今日苏皇后母子就得承受她们这群长辈逮住机会就讽刺出口的话。
一报还一报。
太子萧嘉听到这些明着讽刺的话,心底有些恼怒,可没可奈何,谁让他刚刚才爆发了惊天大丑闻,浑身腥臭,腰杆子很有些挺不直,而且大长公主是父皇的嫡亲姑母,一把岁数了,辈分摆在那,太子作为孙辈,还不好随意摆出太子身份忤逆,免得给那些时刻盯着他的政敌更有机会逮住他弹劾,扣上不孝帽子。
“姑祖母教训的是,孤这就下去好好儿反省反省。”太子萧嘉说罢,朝各位在座的长辈礼貌地拱拱手,不卑不亢地告辞。
太子在傅远山的陪同下,径直出了府。
那些老王妃、老郡王妃们,见太子走了,兴许是今日的人命案让她们一个个的再次想起她们惨死在宫里的女儿、孙女儿,心头难受,嘴上也就越发尖酸刻薄起来,谈起太子这两次的丑闻,可谓是肆无忌惮到放肆的程度。
有她们一批辈分大的带头,下头的那些长舌妇们可就一个个的放心大胆地小声儿聊起来了,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得热火朝天,到了寿宴散席的时辰,她们还舍不得走呢。
太子萧嘉此时已经坐在东宫的书房了,一个喷嚏接一个喷嚏的打,铁定是那些人背地里狠狠地议论他,阴他,他才会喷嚏连连,难受得要死。
“那个幕后主谋,你最好别落在孤手上,否则,定要将你扒皮抽筋,求死都是种奢望!”
太子萧嘉今日是真的被气到了,闭上眼睛就能想象今儿他成了全京城的笑柄,明儿还得接受朝堂上的一**弹劾,再过几日发酵起来会是全国范围内的众嘲,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势必一落千丈,随之而来的还有父皇新一轮的惩罚。
惩罚不要紧,总有结束的那一日,最关键的是,从此他在父皇心中的形象怕是要大不如前了,会失去圣心,一个太子失去圣心,意味着什么?
后果远比傅宝筝大闹那一次要严重太多。
这才是萧嘉最恨的地方!
~
傅国公府。
“晋王世子何在?”
傅远山送完太子出府,又请了太医前院客院抢救柳老太太后,就将柳老太太的事交给萧氏和二弟妹、三弟妹了,他走出客院,就问底下奴仆可看见了晋王世子?
一个看守园子的婆子道:“方才似乎看见三姑娘陪晋王世子在那头逛桃花林。”
傅远山听说筝儿陪着,倒也没多想,表兄表妹么走在一处说说话很正常,何况今日晋王世子又是贵客,筝儿这个东道主在一旁作陪,没什么奇怪的。
打听到晋王世子行踪后,傅远山立马朝西北角的桃花林走去,从客院去西北角很有一段距离。
桃花林里,傅宝筝陪在萧绝身边,两人漫步在桃花树下。
“四表哥,你真本事!”眼见着四表哥挥挥衣袖间,就轻轻松松解决掉了这一世的柳珍珠和柳老太太,改变了爹娘的命运,傅宝筝对四表哥真真是佩服死了,真心夸赞道。
此时此刻,四表哥在筝儿心底,简直就是天神一般的存在,高大神武,上天入地,似乎天地间没有他搞不定的事。
傅宝筝崇拜极了四表哥,铺满落花的林间小径上,她面朝他,往后倒退着走在他身前,仰起小脸望住他,她双眸里闪耀着最璀璨的星河。
“四表哥,你真本事!”她再次崇拜道。
萧绝在她崇拜的眼神里,在她赞扬的话语里,笑得唇瓣弯弯。
也不知是他刻意练过,还是怎的,他唇瓣笑起来特别好看、迷人,那弧度里带着几丝魅惑,看得傅宝筝有些挪不开眼。
“傻姑娘。”萧绝见她看痴了,过了好一会,忍不住快走上前一步抬手敲了下她额头,轻笑出声将她的七魂六魄唤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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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色撩人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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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色撩人34
傅宝筝送四表哥出府时, 秦霸天和李潇洒早就坐上马背,等了好久了, 一看到傅宝筝送萧绝出来,秦霸天立马哈哈笑地打趣:
“哎呀, 哎呀, 有美人在侧就是不一样,连一向最守时的绝哥都磨磨蹭蹭大半日不出来了……”
结果,秦霸天话未说完,萧绝飞了个眼刀子过去,秦霸天反应快, 立马弯腰从马肚子一侧的布袋里一掏,朝另一匹马背上的李潇洒丢去一个水壶,还改口一脸愤慨地朝李潇洒大声囔囔道:
“李潇洒, 铁定又是你搞错了出府时辰, 害得老子白在马背上等了半个时辰!就不该听你的话,那么早出来的!你就是个害人精啊!”
李潇洒:……
靠, 你大爷的!
谁搞错出府时辰了?
李潇洒刚刚坐在扭头望着巷子里一个身材曼妙脸蛋绝美的大美人走过,光顾着盯着大美人看了, 猛然听到臭不要脸的秦霸天骂他,李潇洒想也不想回过头来就要还嘴。
结果,李潇洒刚转过头去, 就看到傅宝筝微微红脸走在萧绝身旁,送萧绝走出角门,萧绝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表情。
呃, 虽说萧绝戴着蝴蝶面具,一般的人从他脸上是不大看得出真实情绪的,可李潇洒是谁啊,日日跟在萧绝身边混的呀,光看萧绝露在外头的嘴角弧度就能判断绝哥今日心情如何的呀。
李潇洒不笨,扫了眼萧绝身边低头玩弄裙带明显紧张不安的傅宝筝,立马领悟到秦霸天猛然改口的真实原因,铁定是秦霸天那张胡乱调侃的臭嘴,惹得傅姑娘羞臊不自在,被绝哥飞眼刀子警告了。
“哈哈哈,醉酒多误事,醉酒多误事,”李潇洒忙抱起秦霸天丢来的水壶,喝上一口,朝傅宝筝笑着打哈哈,“还真是我记错了出门时辰,害得我和臭王八白等了半个时辰……”
说最后一句话时,李潇洒借水壶挡住脸,飞速朝秦霸天丢了一记眼刀子,仿佛在说,秦霸天你大爷的,管不住你瞎调侃的嘴,最后认错的乖孙子成了我,不行,你得请我吃顿大的赔偿!
秦霸天肉痛地瞄了一眼怀里的荷包。
李潇洒和秦霸天演技太逼真,但傅宝筝眼睛信了,心却是不信的,不过不信归不信,他俩这般一打闹后,傅宝筝心底的尴尬少了很多,面上多多少少能自然个八分了。
原来,四表哥半个时辰前就动身要离开了,结果傅宝筝莫名的就是舍不得他走,一个话题一个话题的往外崩,聊完这个聊那个,三四个话题过去,就磨蹭到了现在。
傅宝筝刚踏出角门,听到秦霸天的调侃时,手指头立马窘迫地搅了裙带,真真是为自己拖着四表哥不让走,却害得他两个兄弟干等的行为深深害臊死了。
为了不再拖四表哥后腿,傅宝筝强迫自己收起心底的恋恋不舍,见四表哥翻身上马背,她就特意站在好几步之外,离得有些远。
这样,只需挥挥手,就能告别。
免得她又临时想起什么话来,再与他说个不停,误了离去的时辰,就真真是要被秦霸天和李潇洒调侃好一阵了。
却不曾想,翻身坐上马背的萧绝,见筝儿站得那般远,第一反应便是抬手要招她过来。
傅宝筝看到他招手的动作了,可是在秦霸天和李潇洒跟前,她面子薄有了顾虑,不大想上前,双脚黏在地上似的,不肯挪动。
“四表哥,慢走。”末了,傅宝筝见四表哥还不走,就硬起心肠来催他走。
萧绝还从没这般失败过,他都朝筝儿招手让她过来,招手招半日了,她不仅毫无反应,还催他快走?
萧绝干脆一夹马腹,马儿就踱步起来,径直朝傅宝筝靠近了好几步,最后停在她眼皮子前。
傅宝筝:……
不是该策马离去么?
怎的反倒跑到她眼皮子前来了?
“四,四表哥?”傅宝筝盯住马背上的他,疑惑道。
却见萧绝挺直了背脊,坐在马背上,与她四目相接一小瞬后,忽的嘴角一抹坏笑,弯下腰来凑近她耳边,徐徐向她耳里送话:
“不近距离与你告别,万一你回到闺房胡思乱想,说我不亲近你,又胡乱生我气,下回又不理我了,我可怎么办呢?”
傅宝筝:……
“毕竟女人心,海底针,我可赌不起。”萧绝在她耳边轻笑。
傅宝筝:……
“乖,再叫声‘四表哥’。”萧绝坐在马背上深深弯着腰,脑袋下到与她头顶差不多的高度,大有一副她不叫,他就干耗着不走的架势。
傅宝筝真真是被他这番一闹,再次憋红了脸。
似乎怕他真一直耗下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真的是要臊死了,傅宝筝赶紧小声跟蚊子似的道:
“四表哥。”
萧绝又听到了他喜欢的“四表哥”,似乎知足了,满意了,收回身子坐好,又瞅了眼娇娇俏俏面皮通红的筝儿一眼,就一夹马腹,绝尘而去。
傅宝筝震惊地瞪大了眼。
前一刻,他的马还近距离停在她脚前,下一刻,他的马就快冲出了巷子?
简直比离玄之箭的爆发力还猛,还烈。
关键是,四表哥只是用腿夹夹马腹,连鞭子都没碰,就达到了旁人猛甩鞭子抽马屁股的效果。
“四表哥马上功夫真好!”傅宝筝紧紧盯着前方四表哥逐渐消失的背影,心底对四表哥越发敬佩起来。
~
傅宝筝送走四表哥,路过客院时,隐隐听到厢房传来柳珍珠的哭嚎声,跟死了娘似的那种嚎。
傅宝筝的步子一顿,蓦地想起柳老太太从废井里抬上来时,浑身是血的模样。
不会真死了吧?
傅宝筝紧蹙双眉,那个不要脸的老太太,死有余辜,死了也活该,她都害了自家娘亲两世了,“呸!”
傅宝筝正蹙眉头时,从宫里请来的太医恰好走出客院大门,还在交代傅远山道:“那么深的井掉下去,如今呼气多进气少,在下也是回天乏术,能撑多久,全靠老人家的命了。”
言下之意,是个人都能听明白。
傅远山没多说,客客气气送太医出了客院。
“爹爹。”傅宝筝看见爹爹从柳老太太的厢房出来,隐隐有些不大舒服,不用想都知道,柳珍珠肯定在厢房里。
傅宝筝对柳珍珠可得好好防着,虽然明面上柳珍珠已经是太子的人了,可是柳珍珠那人太不要脸了,万一脑子发抽,顶着她的残花败柳之身还能厚皮脸地再次算计她爹爹,她上哪哭去?
思及此,傅宝筝待太医走后,赶忙冲上前撒娇似的挽住爹爹手臂,一脸关心道:
“爹爹,我娘呢?这等后宅之事交给我娘来打理啦,您今日都累了一日了,快回去歇着吧。”
傅宝筝催促爹爹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傅远山却单纯以为女儿是心疼他疲惫,忙笑道:
“还好还好,爹爹是个大男人,再累都扛得住。倒是你娘,身子骨一向不够硬实,忙活了这一日怕是腰酸背痛,哪哪都不大舒服了,哪里还能再让她操心这些个破事?爹爹来就好。”
傅宝筝听到这话,倒是能听出爹爹是真心疼爱娘亲的,心头暖暖的。但是暖归暖,却是无论无何都得赶紧撵走爹爹的。柳珍珠那个人,每多在她身边待一刻,就多一分风险。
“爹爹,您和娘亲都累了,这儿的事交给筝儿来做就好,保管打理得妥妥当当,不给爹娘丢人。”傅宝筝为了让爹娘都不靠近柳珍珠,清清静静过日子,决定她自个招揽了关照柳老太太母女的活。
傅远山却是笑道:“筝儿你还太小,不需这般操心,爹爹习武之人,身子骨硬朗,只是招待了一整日的宾客罢了,能累到哪去?爹爹还忙活得动。”
傅宝筝见劝不动爹爹,灵机一动,干脆做出一副想说什么,又不好当着人面说出口的样子,探着脖子前后左右瞅一遍。
傅远山看到筝儿这个样子,立马想起女儿小时候背着她娘偷偷儿给他传话的场景,心底咯噔一跳,难道他今日又做了什么惹莹莹生气了?
傅宝筝一见爹爹的神情就知道,爹爹中计了,吊足了胃口,她才朝爹爹招招手,示意爹爹高大的身子低下头来,她好说悄悄话。
傅远山连忙照做。
“爹爹,娘亲又吃醋了,她不喜欢你待在表姑姑身边……就因为您顶着一身的疲惫,也要留在这里照顾表姑姑和她娘,眼下娘亲正闷在房里赌气呢。”傅宝筝凑在爹爹耳边,瞎编道。
傅远山听到这话,心里顿时急了,他的莹莹怎么又吃醋上了呢?
“好,好,爹爹这就回去哄你娘去。”傅远山想起莹莹一吃醋就斜瞪他,各种不搭理他,就心慌慌的,交代完管家好好照顾柳老太太,又叮嘱筝儿代替爹娘好好照顾柳老太太,就连客院都没再踏足,大步朝大房奔去了。
满心满眼,要哄他的莹莹去。
傅宝筝见终于将爹爹骗走了,当下心底都轻松起来。
站在院子里,深呼吸了两口气,傅宝筝才迈步朝客院厢房走去,然后,刚走上长廊靠近窗户,傅宝筝就冷笑了一声。
你道为何?
竟是厢房里头柳珍珠原本已经小到快听不见的哭声,因着傅宝筝脚步的靠近,再次响亮了起来,声线里满满的悲恸欲死。
傅宝筝用脚趾头想想,都明白——那个不要脸的柳珍珠,误将她的脚步声当她爹爹的,还想着在她爹跟前卖惨卖可怜,痴心妄想着什么呢。
真真太不要脸了!
美色撩人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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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色撩人35
柳珍珠床榻上的娘亲昏迷不醒, 脸上、脖子上的血迹清理过好几遍了,因为没法子用水去冲, 只是擦洗,所以还残留着淡淡血迹, 有点微红。
娘亲鼻端还有气息, 可是好几个太医探过脉后,都只是一味摇头,连药方都不再开。
这其中的意思,柳珍珠不用问,也是懂了。
“娘, 醒醒啊,醒醒啊。”柳珍珠一声声呜呜咽咽地叫着,悲恸至极, 差点哭岔了气去。
柳珍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柳老太太出了事,她比谁都焦急万分。
打小, 无论做何事,都有娘亲站在她身后给她出谋划策, 如今,娘亲就要去了,柳珍珠怎能不悲恸?
她的心都绝望了。
所以, 这般悲恸至极的哭泣,在最起初是真情实感的,直到哭得嗓子干疼难受, 她才改为了呜呜咽咽的小声啜泣。
可就在柳珍珠悲伤绝望时,国公爷竟亲自来探望她娘了,而且国公爷不是空手来的,还又从皇宫请了个太医来。
加上这一个,今日下午可是足足来了三位太医了。
柳珍珠心底一下子暖了起来,国公爷对她和她娘真好,为了她们,国公爷能厚着脸皮一次又一次地去请太医。柳珍珠知道,太医轻易是请不来的,尤其她娘还没有诰命在身,越是如此,就越显得国公爷待她们的好来。
国公爷越好,柳珍珠心底的爱恋就越深一分。
可是如今,她身子都是太子的了,即将入进东宫,对国公爷爱恋再深又有什么用?
国公爷铁定不会再回应她心底的爱恋了。
思及此,柳珍珠的心再次灰暗起来,为娘亲痛哭流涕时,又多添了一份对爱情逝去的苦涩。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她趴在娘亲身上一脸悲恸地哭泣时,国公爷居然会心疼她,走到床榻边柔声劝她:
“别哭了,你娘若是有意识,定然不希望你这般绝望伤心,哭坏了自己。”
当时柳珍珠哭趴在床榻的被褥上,双眼都埋在被褥上,什么也看不见,只有汩汩的热泪打湿被褥。
陡然在漆黑里听到国公爷温柔的话,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幻听了,毕竟从她爱上国公爷到如今,国公爷统共只对她说过一句话,就是废井边那句——
“珍珠表妹,你先跟你表嫂回房去,好不好?”
因此,柳珍珠怎么都没想到,国公爷这般快就又对她说第二句话了,这第二句话比废井边那句还要轻,还要柔,宛若在安抚他最在意的人儿。
可惜,待她终于抬起头,想要去确认这第二句到底是不是国公爷说的,到底是不是幻听时,国公爷已经陪着探完脉的老太医走出房门,只留给她一个挺拔如松的背影。
国公爷走了,柳珍珠痴痴坐在床头望着门口,哪怕门口已经没了男人的身影,但是国公爷就是从这个门走出去的,说不定还会从这道门再走回来。
抱着这个希望,她心头忽的泛起了甜。
没想到,没过多久,房外的长廊上就再次响起了脚步声。
“是国公爷回来了!”
柳珍珠心头一喜,忙从床沿上起身,立在地上扯了两把趴皱了的裙摆,又想着方才哭时会不会乱了发髻,赶忙抬起手摸了两把发髻,最后还将鬓角那几缕散发给勾到耳后去,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清爽。
可才刚整理好,柳珍珠又猛地想起曾经她漂漂亮亮时,国公爷压根没跟她说过一句话,反倒是方才她哭得惨兮兮时,国公爷温柔安慰她了。
所以,柳珍珠得到了一个结论——国公爷喜欢惨兮兮的姑娘,越惨,越能得到他的怜惜和温柔安慰。
房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柳珍珠再来不及多想,两只手飞快扯乱了发髻,指甲勾出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整张脸顿时就惨兮兮狼狈万分起来了。
再往地上一坐,松了裙带,裙摆胡乱地摊在地上,膝盖和小腿露在裙摆外头,上本身再趴在床沿上,装出一副哭得伤心欲绝摔倒在床下的样子,肩膀颤抖,悲恸的喊娘声再次嘹亮起来……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重返房门的国公爷心疼她形容狼狈,心疼她哭得可怜,走过来再给她一番温柔安慰了。
脚步声近了,近了。
国公爷就要进房门了。
装模作样哭倒在床沿边的柳珍珠,越发嗓子嚎起来,真真是怎么嚎得嗓子疼,就怎么嚎啊,卯足了劲要博得国公爷的同情和怜惜。
可柳珍珠等啊等,等啊等,嚎得她嗓子都哑了,怎么还是没等到国公爷走过来的安慰呢?
国公爷不是已经走到房门口,进入房间了吗?
察觉到不对劲,柳珍珠猛地抬头朝身后的门边望去……
这不望还好,一望,柳珍珠干嚎的嗓子都突然僵了,有一瞬间发不出声了。
怎的站在房门口的不是国公爷,而是国公爷他女儿傅宝筝?
怎么是傅宝筝啊?
柳珍珠顿时很委屈,觉得自己白哭了那么久,嗓子疼到发哑。
“哟,表姑姑,怎么不继续哭了?”傅宝筝冷笑着站在门边,像柳珍珠这般如此厚脸皮的女人,傅宝筝真真是领教了。
柳珍珠好歹是残花败柳,与太子的那啥事都被一堆人听去了壁脚,都这般了,柳珍珠还不死心塌地追随太子,还想着勾搭她爹爹?
若不是傅宝筝有涵养,嘴里也确实吐不出那么多唾沫,否则,她真想一口口唾沫吐出去,淹死柳珍珠!
傅宝筝扫了眼柳珍珠故意露在裙裾外的小腿和脚,冷笑道:
“表姑姑,四姨奶还有口气在呢,要是知道表姑姑你光顾着伤心,连裙裾都快扎到腰间了都不晓得,四姨奶非得挂心死不可。好在,没有男子走进来,要不表姑姑的清白……”
说到这里,傅宝筝故意停顿一下不说话了,眼神直往柳珍珠尽量上拉啥也遮掩不住的裙摆上扫,扫了一眼又一眼。
如此毫不掩饰的打量,慌得柳珍珠赶紧放下裙摆,将一切裹住。
柳珍珠面上很是尴尬,她到底还只是个十九岁的姑娘,不是彻头彻尾没羞耻心那种。
在心爱的男人跟前哭,将自个儿弄得狼狈万分,刘珍珠没觉得有什么,可是这些狼狈不堪和惨兮兮全落进了心爱男人的女儿眼底,柳珍珠就浑身都难受起来了,哭也不哭了,匆匆忙忙整理好仪表仪容。
傅宝筝看到这样心底没成算的柳珍珠,真真是越发鄙视起来,其实,柳珍珠但凡稍微聪明一点,都能假装若无其事,该怎么哭还怎么哭,谁能把她怎么地?
毕竟,她娘人事不省是事实啊。
她哭得啥也顾不上,也勉强能说得通。
可惜了,柳珍珠心底想着国公爷,心心念念都在国公爷身上,一举一动都是为了国公爷,导致她被傅宝筝抓包后,人不太聪明的她立马就怂了,露出马脚来。
连哭声都止了。
傅宝筝难以想象,蠢钝如猪的柳珍珠进了东宫后,能活几天?
不过,眼下太子身边就她一个妾室,暂时倒也生命无忧。
思及太子,傅宝筝自然而然就想起了傅宝嫣,傅宝嫣可真正是作精啊,有太子那般爱她,还不知足,整日里算计这个算计那个,这下好了,将心爱的太子给算计到了柳珍珠身上,他们的第一次还那样具有传奇色彩,在小小的废井里缠缠绵绵、恩恩爱爱,这样的第一次真真是一般的女子给不了的浪漫啊。
而且,据傅宝筝所知,太子在柳珍珠之前应该是没有碰过别的女人的,对于男人来说,自己的第一个女人多多少少都是有那么点点特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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