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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京城都盼着她被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黑子哲
很快便到了赵冉桐的住处。
她住在梅园,院子后方种了一片梅林, 如今梅花正是盛开的时候,饶是枝头上落着雪花,也格外漂亮。
苏皖几人自然没心情欣赏美景,苏皖脚步匆匆地入了梅园,因来过一次, 也无需丫鬟带路,她直奔赵冉桐的寝室。
梅心几个丫鬟也知道珠心去景王府的事, 见她果真来了, 连忙跪下行了礼,苏皖只是匆匆点头,不等丫鬟通传, 便入了寝室。
此时,已暮色四合,丫鬟们已经挂起了琉璃灯,房内光线柔和,赵冉桐则失神地躺在床榻上,听到脚步声时,也丝毫没反应。
苏皖走过来时,率先瞧到的便是她单薄的身躯,她心中微微紧了紧,才喊了一声,“冉桐”
听到她的声音,赵冉桐卷翘的长睫微微颤了一下,人未开口,晶莹的泪珠却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苏皖心头微颤,走过去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她挣扎着坐了起来,瞧到苏皖眼眶也红了,她再也忍不住扑到她怀中,失声痛哭了起来。
苏皖紧紧搂着她,不停地顺着她的背。
丫鬟们见她总算哭了出来,却是松口气。
从早晨知道孩子没了后,她就沉默得很,跟丢了魂似的,一句话也不说,她平日里性子开朗,跟丫鬟也能聊起来,见她失魂落魄的,丫鬟们都难受极了。
顾夫人等人都来看了她,安慰了许久,也不见她有个反应,她娘亲在这儿快守了一日,也没能劝她吃口饭,天黑了她才离开。
小产对身体损伤极大,她再不吃不喝的身体如何撑得住偏偏姑爷还不在府里,珠心没办法了才跑去了景王府。
赵冉桐怕母亲责备她,白日里也不敢在她跟前哭,见苏皖来了,才忍不住失声痛哭,苏皖紧紧抱住了她,任她哭了一会儿,才伸手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珠儿。
“别哭了,我知道你难受,但是你也得为身体着想一下,你刚伤了身体,哭久了,会哭坏眼睛是其一,万一让绵绵听到,她肯定也担心。”
赵冉桐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依然一颗颗往下砸,心中也说不出的悔恨,恨自己没多带几个丫鬟,也恨自己没能瞧清脚下的路。
如果知道怀了孕可惜一切没有如果,她的宝宝就这么没了,赵冉桐哭得控制有些不住情绪。
苏皖心中也一阵绞痛,眼泪也不由落了下来,她甚至有些劝不下去,只是紧紧抱着她,泪珠一颗颗往下砸。
她能理解她的痛,当初苏宝出事时,她也曾这般绝望无助过。
苏皖紧紧搂着她,就在这时,却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竟是绵绵来了,小丫头从早晨到现在还没见过赵冉桐。见赵冉桐小产后,顾夫人就将她带到了凤新堂。
知道娘亲是得了风寒,需要休息绵绵才没闹着来找她,一直到晚上,见祖母要将她留在凤新堂休息,绵绵才察觉到不对。
小姑娘平日里乖乖的,连话都少的可怜,更别说闹腾了,见祖母执意将她留在凤新堂。她没有大声哭闹,却红着眼眶摔了桌子上的水杯,趁丫鬟收拾碎片时,也弯腰捡起一个,拿着碎片就往手上划。
好在丫鬟反应快,及时制止住了她,她小脸白嫩,脸上也没什么过多的表情,像极了儿子发怒的模样。
顾夫人被她吓住了,也不敢再拦,让婆子将她送了回来。
刚走入梅园,她就听到了娘亲的哭声,小姑娘飞快跑了进来,瞧到她时,赵冉桐的哭声才戛然而止,苏皖连忙抹掉了眼中的泪。
绵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本能地知道出事了,她退掉鞋子就爬到了床上,往赵冉桐怀里钻,小手紧紧搂住了她。
赵冉桐没忍住眼泪再次落了下来,这下却不敢失声痛哭了。
苏皖拿帕子擦掉了她脸上的泪,道“好了,咱们都不许哭了,你看,你一落泪,绵绵也跟着掉眼泪,哭坏眼睛如何是好”
赵冉桐极疼女儿,自然也怕吓到她,总算被劝住了,苏皖便连忙让珠心熬了粥,见她不想喝,她就一勺勺喂,态度十分强硬,赵冉桐这才喝了半碗粥。
苏皖没瞧到顾令寒的身影,才问了丫鬟一句,“你家姑爷呢”
珠心瞧了一眼赵冉桐的脸色才道“姑爷前两日就离开京城了,好像是要办什么事,奴婢本想将姑爷喊回来,夫人却说他此次出府是帮太子办事,关系重大,还是不要打扰他的好。”
苏皖的脸色当即便沉了下来。
再重要的事,又岂会比子嗣丢失重要如今冉桐正需要他的陪伴,这么大的事总该给他说一声,回不回来是他的事,她竟然连上报都不让。
她们在一起时,赵冉桐从未抱怨过一句婆母的不是。谁料国公夫人竟然如此待她
想到她出嫁几年,膝下仅有一个绵绵,冉桐之前还不经意提起过,说她婆母早就急着抱孙子了,苏皖心中隐隐有些明白了什么,国公府夫人对冉桐应该是不够满意。
她蹙了下眉,对丫鬟道“她不让上报,你们就没上报他人在哪儿”
珠心的头埋得更深了,“奴婢们正是不知道世子爷去了哪儿,才不知道该找谁问,问夫人时夫人却说别打扰了他。”
苏皖脸上已经隐隐带了怒火,尤其是发现赵冉桐面色有些黯然时,她心中清楚,出嫁这几年,冉桐在她婆母这儿必然吃过不少软钉子。
这世道最重孝道,婆母纵使有千般不是,当儿媳妇的也只能百般隐忍,难怪每次见面她都是说与顾茗筱处得有多好,从未夸奖过顾夫人一句。
苏皖心底猛地一疼,尤其是对上绵绵茫然的眼神时,她半晌才别开目光,打算等会儿出府了,让楚宴帮着查一下顾令寒去了哪儿。
这么大的事,他自然得回来一趟才行,不然夫妻情分说不得都会变淡,何况苏皖还怀疑她流产的事并非偶然。
偌大的镇国公府,单奴仆都有上百个,下雪时又岂会没丫鬟婆子清扫道路
冉桐如今正是伤心的时候,苏皖也不敢说出她的怀疑,唯恐她气急之下,更无法好生休养。
于情于理顾令寒都该回来一趟,苏皖的心思刚转到这儿,就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片刻后,便见顾令寒大步迈了进来。
他似是赶了许久的路,进来时,便带进一阵凉意,不仅肩上、脚上落了厚厚一层雪,头发丝上甚至结了冰,因他的存在,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下降了些。
丫鬟们惊喜极了,顾令寒甚至没有瞧到苏皖的存在,大步朝床边走了去,见赵冉桐双目通红,脸颊上还挂着泪痕,一颗心骤然收缩了一下。
他眼眸漆黑,指尖颤了颤,想伸手摸摸她的脸颊,却又在半空中停了下来。将手在身上擦了擦,手指依然很凉,他这才意识到理应换身衣服再进来。
赵冉桐瞧到他竟赶了回来,眼眶不由红了。
她隐隐记得他前两日说了一句,要去津门一个地方,骑马需几个小时才能到,得三日后才能回来。想到应该是他身旁的人给他递了消息,她不由吸了吸鼻子。
顾令寒从未见她这般脆弱,一颗心揪成一团,他最终还是小心用拇指擦了一下她的眼角,沉声道“有我在。”
绵绵这才细声细气地开口,“爹爹,你肩膀上的雪落在床上了。”
顾令寒低头扫了一眼,才发现肩膀上竟这么多雪,他转身就往外走,走到一半才发现苏皖的身影,这才打了声招呼。
见他急匆匆赶了回来,苏皖心中的恼火才消散掉,她看了赵冉桐一眼,这才道“他既然回来了,那我就多不留了,天色不早了,我明天再来看你。”
赵冉桐想下床,苏皖却按住了她的肩膀,“你好好躺着,无需送。”
赵冉桐对顾令寒使了个眼色,让他帮着送一下。
顾令寒做了个请的手势,落后苏皖与端芯两步走了出去。
走出小院,苏皖才对顾令寒道“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我总觉得她滑倒的事,不是那么简单,如果真是婆子懈怠了,没能好好清扫积雪,也就算了,就怕有人故意使坏,你还是严查一下吧。”
苏皖之所以会产生怀疑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来的路上,她仔细问了珠心,这两日赵冉桐可曾有过什么旁的反应。
珠心说前她两日用饭时,曾呕吐过一次。因怀绵绵时没怎么孕吐,她们也没往怀孕上想,毕竟这两年失望过不少次。
珠心怕她不适,还让人去请了大夫,让大夫把了脉,大夫却说她是有些受寒,这几日天气着实有些冷,她们也不曾怀疑过什么。
她这两日还吃了些受寒的药。谁料今日就摔了一跤。偏偏那个表小姐还在镇国公府住着,苏皖记得赵冉桐曾跟她说过,她多有心机。怕她参与了此事,她才想让顾令寒查一查。
顾令寒听了苏皖的话,并未过多诧异,这位太医与他有几分交情,把完脉后,就察觉到了不对,按理说,大夫才刚给她把过脉,理应能查出她怀了孕才对。
见赵冉桐伤心至极,太医也没多说什么,离开镇国公府前,却见了一下顾令寒身旁的人。顾令寒这才得知她出了事。
他对苏皖恭敬地行了一礼,道了声谢,“今日有劳王妃走了一趟,冉桐有您这样的朋友,实属她的幸运,您放心我必然会查明此事。”
他五官硬朗,神色也一片冰冷,瞧着倒是对赵冉桐极为上心的模样。
苏皖道“你无需道谢,冉桐是我的朋友,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不必送了,她正是需要陪伴的时候,你快进去陪陪她吧。”
顾令寒再次道了谢,因挂念赵冉桐,他也没坚持再送,吩咐身旁的小厮送了送,随后便大步走回了小院中。
苏皖一颗心沉得厉害。
自然不希望这事真与他表妹张欣有关,她如果当真如此狠毒,赵冉桐未必是她的对手,还有顾夫人,她之所以拦着不让顾令寒回来,是知晓了什么还是纯粹不想打扰儿子
如果她是知道了什么,却选择维护张欣
苏皖深深闭了下眼,根本不敢深想。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晚上九点见,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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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京城都盼着她被休 自食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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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皖出府后, 便瞧到了自家马车,楚宴依然在马车上等着。
上车后,苏皖不由道“不是说了王爷先回去怎么还在这儿等着”
楚宴清楚她与赵冉桐情同姐妹,怕她太过难受才在这儿等了等,左右无事,“也没等太久。”
在他身旁坐下后,苏皖才发现他依然是那身绛紫色直襟长袍, 连个风衣都没穿。若只是在外待一会儿,也就罢了, 她少说也在里面待了一个时辰。
苏皖连忙将肩膀上的大氅取了下来, 要给他穿, 楚宴却伸手按住了她的手,“没事, 我不冷,你穿着就行。”
他嘴上说着不冷,手指却冰凉,哪怕知晓他平日里总是手脚冰凉,苏皖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一个坚持要脱, 一个坚决不让,两人僵持了片刻, 苏皖瞥了一眼大氅, 不由道“这大氅本就是王爷的,不仅厚实,也很宽松, 不如我们两人一起穿”
说完大抵是有些羞赧,她不由垂下了眼睫。
楚宴神情微动。
苏皖手上动作却不停,已经再次解开了大氅。楚宴是怕她着凉,才不愿意穿,见她这般坚持,楚宴心中止不住地悸动。
他不由将人勾到了怀中,苏皖直接跌坐在他腿上,她脸颊微微有些发烫,脸颊也触碰到了他,竟莫名有种脸红心跳的感觉。
苏皖如玉般光滑的手抵住了他的胸膛,想起身坐起,楚宴搂住了她的腰肢,“不是要一起穿,离远了还怎么一起穿”
他眼神炙热,明明眼中没有笑意,却好似含着眸中暗示,苏皖的脸又由火辣辣烧了起来,她怕起身后他不愿意穿,便没有再动。
她垂眸解下了厚重的大氅,给他披在了身上,楚宴穿上后便将她揽入了怀中,苏皖头一次坐在他腿上,满满的不自在。
她并未挣扎,而是顺从地靠在了他胸前,她身躯单薄,衣服又足够大,恰好将她包裹住。
片刻后,两人就都暖和了起来,哪怕并非头一次贴这般近,苏皖一张脸还是不由有些发烫。
哪怕外面天寒地冻的,这一刻,她竟觉得他的怀抱足够温暖。
楚宴这才问了一句赵冉桐的事,苏皖并未瞒他,简单说了一下,“连顾令寒也怀疑她被人陷害的。”
她声音低低的,情绪也很低落,楚宴吻了了一下她乌黑的发,道“如果真是被人害得,顾令寒必然会为她讨回公道。”
苏皖也觉得顾令寒对她还算在乎,想必不会放过伤害她的人,可是就算讨回了公道又能怎么样呢冉桐的孩子还是已经没了。
苏皖依然很难过,不仅是心疼赵冉桐,心中还有种说不出的悲凉,只觉得有些人为了一己之私真是不择手段。
陆佳惜如此,皇上如此,张欣也如此,当真是太难看了,明明每一个身份都不低,为何却能为了私欲,伤害无辜之人
顾令寒将赵冉桐母子哄睡后,就去了凤新堂。他在院外站了片刻,闭了闭发红的眼睛,等情绪逐渐冷静了些,才抬脚迈进去。
同时吩咐身边的心腹道“让人将凤新堂围起来,别放进一个丫鬟小厮。”
彼时,夜色已深,凤新堂却依然通火通明,顾令寒来时,张欣正小心翼翼陪在姑母身旁,神色有些忐忑。
顾夫人自然也知道了儿子回来的消息,明明事情还未办完,见他急匆匆赶了回来,她心中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赵冉桐嫁来的这几年,膝下一直无子,她始终盼着抱孙子,不然也不会在绵绵两岁时,往顾令寒身旁塞人。
谁料他儿子却是个不解风情的,竟直将她们当丫鬟使唤,一个打发着当了粗实丫鬟,干扫地一类的粗活,一个则派去了厨房,连他的身都近不得。
他从小就甚有主意,尤其是及冠后,更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加上不苟言笑,神情常年冷若冰山,连顾夫人都有些杵他,也没敢再插手他房中的事。
她心中却苦涩极了,天知道她多怕顾家无后。谁料今早,竟传来了赵冉桐竟小产的消息。
顾夫人并不讨厌赵冉桐,只是她膝下一直无子,她才有些不满。见她竟然流了产,她的震怒可想而知。
得知婆子们没有及时清扫樱花道上的雪花时,她心中便闪过一抹狐疑。从梅园到凤新堂,只有樱花道是必经之路,哪条道上的雪都被扫了,竟然唯有这条道没有扫。
负责这条道的丫鬟是贞桃,顾夫人当即让人将她喊到了跟前。
若非她失责在先,她又岂会滑倒她一怒之下就要活活打死她,谁料这丫鬟却哭着喊着她是被表小姐的人喊走了,才没来得及清扫。
顾夫人当即心中便咯噔了一下。
她不是不知知道张欣喜欢儿子,因为心中清楚顾令寒不可能纳她,她才没有帮着求情,因对侄女怀有愧疚,她时不时想在府里小住时,她才应了下来。
她当时便有些怕,张欣是有意为之,当即让人将她喊了过来,张欣自然不认,哭着说根本不知道嫂嫂怀了孕,还说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丫鬟会将贞桃喊走。
她哭得无辜,顾夫人虽然没全信,却也觉得她没这么狠毒,赵冉桐怀孕的事,连她本人都不知道,张欣也不该知道才对。
虽然她私下时不时就搞点小动作,因无伤大雅,顾夫人都睁只眼闭只眼过了,这次也只是她是纯粹想害赵冉桐摔一跤,出个丑,毕竟谁也不知道她竟有了身孕。
清楚儿子知晓此事后,必然会震怒,也怕他查出什么,从此记恨上张欣,顾夫人便直接让人打死了贞桃。还叮嘱了张欣,让她的丫鬟一口咬死不曾寻过贞桃,是贞桃自个懈怠偷懒,才没有来得及清扫积雪。
张欣正是清楚她会偏向自己,才有恃无恐,她正是前两日怀疑赵冉桐有了身孕,所以珠心去请大夫时,她便高价买通了大夫,让他万一诊出赵冉桐有身孕时,就装作没有诊出,再给她开些药。
她并不是很确定赵冉桐是否真怀了孕,谁料她竟然真怀了,她若生下儿子,她只怕更没有嫁给表哥的可能了,她这才下了狠心。
恰好又赶上下雪,今早上,她才故意让人支走了贞桃,谁料赵冉桐竟真摔了一脚,得知她落红时,张欣只觉得上苍都在帮她。
她一时欣喜若狂,一时又有些怕,半晌才冷静下来,如今见表哥竟然回来了,她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顾令寒迈入房中就深深看了母亲一眼,让人直接捉住了张欣,张欣一个大家闺秀,何曾被小厮粗鲁地触碰过,当即便喊了起来,“表哥这是做什么”
顾令寒没有答,只是冷冷扫了她一眼,随后对护卫道“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踏出凤新堂一步。”
顾夫人见他一进来就让人捉住张欣绑了起来,当即又羞又恼,只觉得脸上也火辣辣的。
这分明是打她的脸。
她不由怒道“你这是干什么冉桐孩子没能保住,我们也难过了一日,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来绑人,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中”
顾令寒深深看她一眼,幽深的眼眸一片冰冷,“母亲打死贞桃时,可曾把你流掉掉的孙子孙女放在眼中”
顾夫人瞳孔微微缩了一下,她竭力压下了心中的慌乱,正襟危坐道“我之所以让人打死她,正是为了让她给我可怜的小孙孙偿命,若非她玩忽职守,冉桐未必会摔倒,但是这跟欣儿又有什么关系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让人将她捉起来,考虑过她的名声吗”
张欣生得还算貌美,此刻梨花落雨的模样,让顾夫人格外怜惜。她望着顾令寒的眼神也满是斥责。
顾令寒冷冷道“她自己不要名声,怪得了谁母亲应该庆幸我没有一手捏死她,你心中但凡心疼一点桐桐和她腹中的孩子,就安静些吧。”
他一番话说得毫不留情,竟是连孝道都不管了,顾夫人气得几乎站不稳,瞧着他冷漠到极点的侧脸,她心中却又不由打了突。
难道张欣真是有意想谋害赵冉桐腹中的孩子
不不不、不可能,可能若没有什么证据,他凭什么如此笃定
很快那位被张欣收买的大夫就被他的心腹绑了过来,张欣瞧到他时,面色便隐隐有些泛白。清楚这个大夫不是傻子,若是此刻招了,等待他的只有死罪一条,她才冷静下来。
这位大夫瞧到她时,眼神也不由闪了闪,心中闪过一抹心虚,想到他什么都没做,开的药也都是些于身体无害,才安心。
早晨,太医之所以瞧出了异常,不止是因为这个大夫理应把出喜脉,若是月份太浅,把不出也正常,但是她分明没有受寒,他却说她受了寒,开的那些药,也不是受寒的药,分明是清楚她怀着身孕,才没敢乱开药。
太医这才有些怀疑。
顾令寒瞧到这大夫时,眼中便闪过一抹狠厉,他冷声道“身为大夫,却勾结恶人谋害未成形的胎儿,你招是不招”
他自然不肯招,“大人冤枉啊,凡事要讲究证据才行,我何曾谋害过未成形的胎儿您可不能冤枉我”
他其实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见他用了谋害二子,心中便有些慌了,不由看了张欣一眼,难道她做了什么
顾令寒厌恶地瞥了他一眼,对侍卫道“先用老虎凳,再灌铅,若还是不招,就剥皮,我就不信他咬死了不招。”
他声音阴冷至极,犹如地狱里深处传来的,大夫狠狠打了个寒颤。
“我根本不曾做过什么,您难道想屈打成招不成没这个道理理”
他虚张声势地为自己辩解着,却直接被人拖了下去。
见院中竟真摆着老虎凳,剥皮灌铅的工具,他便清楚这个男人绝不是吓唬他,他牙关不由有些打颤,刚被按到老虎凳上,他吓得便有些失禁。
“我招,我都招了,我真的不曾伤害过世子夫人腹中的胎儿,屋中这位姑娘让我隐瞒夫人怀孕的事时,我还以为是要给她一个惊喜,想随后再说,才帮着瞒了下来。”
张欣一张脸有些发白,肯定被料到他这般不惊吓,她不由骂道“你少胡说八道,我什么都不曾见过,我根本不认识你。”
“姑娘派人寻我时,被我身旁的药童看到了,我房中还藏着两张百两的银票,用一个荷包装着,这银子正是那丫鬟交给我的。”
早在这大夫出现时,顾夫人便察觉到了不对,此刻更是浑身发冷,她万万没料到,她竟然真能做出这等歹毒的事。
她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眼皮也猛地一黑,气得差点背过气,丫鬟连忙拦住了她,掐了她的人中才将她掐醒。
她望着张欣的目光满是失望,本以为她只是嫉妒冉桐,才想害她摔倒,谁料她从一开始就想谋害她腹中的胎儿。
他们镇国公府究竟哪里对不起她,竟让她谋害她的乖孙顾夫人恨得眼泪都掉了下来,走过去就狠狠扇了张欣一巴掌。
她母亲去的早,姑母最是疼她,谁料她如今竟然打她,张欣心中又慌又乱,不由哭道“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姑母要相信我啊”
顾夫人又不是傻子,这个时候又岂会相信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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