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

时野：“.....”
大清早的，笑那么可爱干嘛。
一场秋雨一场凉，昨晚那场大雨下了后温度又降了不少，长袖校服里头必须得穿卫衣。
时野刷牙洗脸穿衣服，穿好后就坐在一旁玩手机，在看到乐鱼笨拙的穿衣穿鞋也没有想要帮忙的意思，倒是在看到乐鱼换上红色卫衣时多看了两眼。
咳，他的眼光不错嘛。
红色衬得白皮肤愈发的白，也显得精神，加上小脸红扑扑的，好看。
乐鱼觉得卫衣不大好穿，走到时野面前想让他帮自己，就朝着时野伸出手。
他以为时野会帮自己，就跟他妈妈那样。
“你该说什么？”时野没有要帮他得意思，而是在引导着乐鱼该说什么。
乐鱼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就伸出手甩了甩穿到一半的卫衣，有些着急：“穿！”
“你现在不会穿，那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应该对人家说什么？”时野心想这家伙真的有时候看起来太像个小孩了。
“帮帮我。”
时野又说道：“其实穿衣服你完全会的，尝试着举起手把衣服拉下去，试一试。”
试一试？
乐鱼像是听到什么指示性的语气，看着时野这么严肃的样子，只能说自己拉扯着衣服的慢慢穿。
他慢吞吞的穿好衣服，好不容易自己独立完成了，却在穿鞋时自己跟自己较劲了半天。
新鞋比之前穿的鞋子要小，也没有打结，以前他穿的鞋子都会大一码，先打好结之后穿就能直接套上，可现在要他自己打结，也没有人帮他，本来鞋子就觉得穿得没那么宽敞不舒服，结果因为不会打结，气得他把鞋子脱下来走去门边想穿回之前那双鞋。
“做什么去！”时野喊住他。
乐鱼顿住脚，回头看了他一眼：“穿鞋，啊。”
时野指着被他踢掉的那双新鞋：“就穿这双，那双湿的不能穿。”
乐鱼见他那么严肃的样子心里有些生气，但又不敢气得太明显，因为他没理，鼓着脸瞪着被自己踢翻的鞋，好像这么看着鞋带就会自己系上。
怎么就不帮他了呢？
妈妈都会帮他的。
就算是那个男人....也会的。
脑袋灵光一闪，他想到了个办法，转头委屈巴巴的看着时野：“……疼。”
小漂亮用着得天独厚的脸蛋朝着时野撒娇示弱，声音可怜巴巴，眼睛眨巴眨巴，一般人都顶不住的，不要说这几天脑子因为乐鱼有些不好使的野哥。
能在优衣库门口就开始直播暴躁的时野，哪里还能顶得住乐鱼的撒娇。
蹭的就站起身走到乐鱼身旁，眼里尽是着急：“哪里疼啊，我昨晚也……没啊。”
乐鱼撩起后背的衣服转身给时野看：“这疼。”
时野看到白皙的后背有大片淤青皱了皱眉，抬手撩着乐鱼的衣角，因为太白这样的淤青显得格外刺眼，淤青的位置就在肩胛骨下方的位置，昨天看着还没有那么严重，今天看起来就严重多了。
“奇怪，昨天你不是用我的身体打架，林喆打的也是我，为什么淤青会出现在你身上？”
他们灵魂转换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简直无法用正常逻辑思维去分析，至今他们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们转换，就好像现在换回来了，还会不会因为某些意外又交换？
“不知道。”乐鱼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不乐，余光瞄了时野一眼，发现时野好像没有刚才那样黑着脸，眉宇稍微舒展了些，他往后挪了挪。
正好贴上时野撩着他衣服的手。
这个小动作也不知道带着什么小心思，反正乐鱼觉得心里舒坦了，而时野也神奇被他这个小动作像是取悦那般。
时野微乎其微叹了口气，眼底尽是无奈，把乐鱼衣服的放下，给他整理好。
然后弯腰把乐鱼踢到一边的鞋子拿起，单膝蹲下，拿着其中一只鞋放到他跟前：“抬脚。”
亲自给乐鱼穿鞋。
算了，他还是慢慢来吧，这家伙肯定被乐妈妈宠惯了，什么都帮着做。
乐鱼眸光闪了闪，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时野这次帮他穿鞋比上次更加让他有不同的感觉，抬脚伸入鞋中。脚踝被时野的手握住，调整着才把脚彻底穿入鞋中。
低头看着时野，他身上的蓝色就跟小蓝鲸的颜色一样好看，一时没忍住，弯下腰抱住了时野。
时野正在给乐鱼绑鞋带，本来想说让乐鱼看他绑的，下次就要自己绑，结果被乐鱼抱住这一下，把他想说的话全给忘了。
被乐鱼抱得紧紧的，脸被摁在乐鱼的腹部上，没看清乐鱼的此时是什么表情，但是他感觉到身体有些颤抖，刹那间，昨天所有来不及深思的问题蜂拥而出，紧绷的那根神经，突然断了。
想到昨天乐鱼控制不住情绪爆发的脾气，还有躲在桌底下找到乐鱼时这家伙的模样，脆弱的，无助的，小心翼翼的。
加上乐妈妈说的话，完全不敢深想的可能突然蜂拥而至，曾经的乐鱼究竟发生过怎么样的事情，乐鱼的继父究竟做了什么。
咬紧牙关，他在后悔着自己昨天的冲动不耐心，更因为对乐鱼继父可能做过的所作所为火气从心头上涌。
可是他更多的是不知所措，他自己都那么糟糕，就不知道该怎么问，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他又不舍得乐鱼。
但是昨天那样的事情他发誓绝对不会再发生。
“鱼儿。”时野把他拉开，抬头看着他：“我昨天不该凶你，我的错，跟你道歉。”
乐鱼怔怔的看着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这个人很糟糕，从小就没人带我，脾气很不好，也没有什么耐心，但我现在知道我这样对你不行，对谁都能糟糕，就是不能对你糟糕。”时野给他系着鞋带，动作十分仔细，仿佛是在对待着什么宝贝：“而且我把所有我自己的糟糕都告诉你了，还有我心烦的事情，那你呢，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
乐鱼低头看着时野给自己系鞋带，沉默着没有回答。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因为他烦的事情....
不能随便提，他想一个人忘掉，谁都不能知道。
“那我换句话问。”时野抬头：“乐鱼，你需要我吗？”
乐鱼心头一震。
这句话就像是当初他在接受自闭症治疗时老师给他的那种指令性语言，就是一旦老师说出这句话时，他必须要怎么回答。
而他现在已经长大了，是属于高功能自闭症，他的指令性语言刺激也已经发展到了他这个等级，就是只要有人能够知道他在想什么并且问出他想要听到的东西，他就能准确回答。
“....需要。”
所以他回答了。
他需要时野。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的世界里发布指令的人出现了，就是从那个男人死后，这个发布指令的人，就变成了时野。
他在等时野的帮助。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难过，好不好？”时野现在开始觉得，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乐鱼所有的一切，他想干涉乐鱼，想要斩断乐鱼过去的一切。
亲自给乐鱼开辟新的路。
一条从此不再悲伤的路。
乐鱼眸光微闪，好像是他一直在等着的钥匙，终于把他封闭已久的门打开了。
时野努力让自己变得更有耐心，他引导着乐鱼：“没事，你可以不用着急回答我，我们还有很长时间，还有八十八年。”
八十八年.....
乐鱼感觉到心脏被温柔的敲了敲，垂眸对上时野的眼睛时，更加确信了自己为什么想要靠近时野。
站着觉得不舒服干脆蹲在了时野的面前跟他面对面。
因为个子和身形比时野小许多，加上宽大的卫衣，蹲下来就像个小孩。他抓住时野的手抱在心口，眼神可怜巴巴看着时野：
“我不想你走，我想要你。”
这句话无疑就像是被漫天的棉花糖砸中，甜的发腻却控制不住的沉沦。
时野似乎找到了自己为什么会被乐鱼吸引得原因。
因为他从来都无法在父母身上得到的任何关注却在乐鱼身上得到了，乐鱼看着他，依赖他，也许是因为身体转化的原因，也许还有其他原因，但无论是什么原因都好，他都无法去忽略而且会必然回应。
那就是因为他父母从没有表现出来的东西，他一定不会重蹈覆辙。
面对面对上乐鱼眼神的瞬间，他想到了罗芬雅说的话：
——野哥他可是把所有的耐心都给了你，就只有你。
他承认了。
而且是仅此一人。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笃定。
在不久前，他还能跟张晨站在走廊上议论着隔壁班的班花，说人家腿长，肤白。可是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去看别人，他觉得光一个乐鱼都不够他看，这张脸他觉得自己可以看好几年都不会腻。
还在不久前，他跟骆鲲在篮球场上打了一场，就因为骆鲲跟他告白，他觉得特么的……别扭。
可现在他却懒得再去想这些问题。
想要做的就去做，他知道要是不做一定会后悔。
“我帮你。”
时野这句话真的让乐鱼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的天平彻彻底底的倾斜了。
“小野！喜欢！”乐鱼毫不保留的表达自己的想法，并且笑得格外灿烂。
似乎昨天的事情并没有给他留下多少的难过。
时野被他的笑容闪到，眼神不着痕迹的闪烁躲避，随即开口道：“咳，喜欢那就乖乖的啊，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是你自己说不想成为别人的麻烦，那你就要做给别人看，你不是麻烦。”
他也会改掉的自己的臭脾气。
也会慢慢等乐鱼自己告诉他，只要告诉他，他就一定不会离开。
乐鱼当然不知道时野在想什么，在听到时野这么说后表情立刻明朗，笑弯眼睛：“好，我错了！”
时野小心翼翼把视线落回乐鱼脸上，在看到乐鱼笑的时候他觉得那种正中红心就要爆炸的感觉袭来。
啊啊啊啊啊不要再对他笑了！
他就想当个好野哥！
作者有话要说： 野哥：巴拉啦小魔仙，我，时野，在线变身野兽
小鱼儿：吃我吃我
野哥：……我就没有见过像你这样这么不矜持的男生！(都影响他变野兽了，真的是！）
—-
看到有小可爱提出质疑，问为什么时野知道了乐鱼过去的一些往事并没有去关心这件事情，而总被小鱼吸引。
那是因为时野自己也不能够完全明白乐鱼这样的过去对他来说该怎么做，就好比我们身边的很好的朋友，他也遭遇过难过的事情，可是我们听过之后确实很心疼，生气归生气但是也无能为力。
还有就是小鱼并没有说这件事情，时野也不敢轻易的去碰。
我希望大家如果喜欢他们，可以包容他们人设里的小缺点，再给一点点耐心，等他们的变化，这个变化是双向变化，乐鱼进步，时野进步，他们的每一次摩擦都会是他们成长的经历。
感谢大家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真的，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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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的士, 时野就看到乐妈妈发来信息问他们有没有去学校, 他只能实话实话说他们睡过头了, 肯定迟到。
他没有想到乐妈妈直接回复了一条：
——没事，一会我给老师打个电话，就直说鱼儿的情况就好,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迟到也是情有可原嘛，辛苦你啦小野。
后边还跟了一个很可爱的小鲸鱼表情包。
时野心想乐鱼的妈妈也太好了吧, 真的是实力宠儿子, 迟到还能给他们找个理由。
侧头看着乐鱼，只见这家伙盯着窗外聚精会神看着什么, 他把手机递到乐鱼面前：“你看，我俩因为睡懒觉迟到了, 你妈多好, 还给我们请假打掩护。”
他在想能不能让乐鱼稍微对他妈妈有点反应。
但是他发现乐鱼压根没理他，就低着头玩着小蓝鲸的尾巴, 而且是那种揪一下尾巴, 放开，揪一下放开这样的动作, 面无表情, 就像个木偶, 做着很机械的动作。
“鱼儿？”他又喊了一遍。
“树，七层楼房，宝马车, 男人，女孩……8，12，20，35……”乐鱼记着刚才窗外一闪而过的事物，没有听到时野在说什么。
脑海里把刚才这些记住的事物全部再现，包括这些事物所在的位置，比如哪个树后有什么样的建筑还有停放着什么颜色什么牌子的车辆，以及在这段时间里走过多少人，男人女人，老的少的，全部清晰的重现。
大脑的记忆高速运转着，把所有记下的画面全部定格，并且完整的提取出准确的信息。
虽然这些记忆在被人看来很没有意义，但是他就是很喜欢。
“哎哟，这个小伙子看起来怎么那么面熟呢？”红灯等待的间隙，胖胖的的士司机看着后视镜，他看到乐鱼在念数的样子突然想起什么：“啊！你是不是去年上过最强大脑的那个男孩啊，就那个什么，魔方墙找茬是吧！”
乐鱼被司机略显大声的嗓门吓了一跳，身体一颤，这样的声音直接打断了他在回忆画面，这下再怎么凝神都没有办法把刚才空掉的部分建筑信息找回，信息丢失让他开始焦躁，整个人开始坐立难安，眼神闪烁，扯着手腕上的红绳，甚至把视线投向打断他记忆的司机。
透亮的双眸不由自主的染上怒意，就像是一团火猛烈而又炙热的，双手握拳浑身颤抖着，整个人宛若刺猬那般，竖起了全身防备，带着极具强烈的攻击性。
为什么要打断他的思路，为什么要说话。
其实时野也在说，但是潜意识的，他已经把时野的收入了自己的安全区域，就是无论时野做什么，他都不会有所防备。但其他人一旦过分靠近他都认为对他是带着攻击性的，这种条件反射是很早就有的，到现在都无法消灭。
司机被吓了一跳赶紧从后视镜里收回视线，也没有再搭话，正好绿灯亮了干脆就开自己的车不再八卦，后排这孩子也怪吓人的。
时野发现了乐鱼有些不对劲，把他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握住，看着乐鱼，目光里也没有谴责的意思，搓了搓乐鱼的掌心，试图让乐鱼冷静下来。
“鱼儿，安静。”
乐鱼气鼓着脸，就是高兴和生气就能在一瞬之间，他试图把手从时野的手中抽回，可是当他感觉到抽不回手时他才看向时野。
“不是说要听话的吗？”
乐鱼感受到时野紧紧的握着他的手，随后愣愣的看向时野，他看到了时野认真严肃的表情，顿时间像是个做错事无措的小孩，把所有的脾气压下，眼里还带着没有褪去的惊慌。
没有再说话低下头，手扯着手腕上的红绳。
他很听话啊，就是那个司机把他吓到了，刚才还在记东西呢，东西全忘了！
想到这个就觉得有些烦躁。
已经习惯的而且是必须做的刻板行为没有完成他就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想着想着就觉得委屈，也没有抬手，就伸手戳了戳时野的手。
手背上被乐鱼一戳觉得有些酥麻，时野的视线压根没有从乐鱼身上移开过，现在被这个小动作弄得真的是心软，心里竟然还觉得这个司机确实有点大声，都把他的小鱼儿吓到了。
于是凑到乐鱼耳旁轻声哄道：“没事，我们悄悄骂他，都怪司机嗓门太大声吓到鱼儿了，对不对？”
乐鱼听到耳旁温柔的声音时原本的烦躁稍稍降了下来，而且时野还是向着他的，这才回答时野的问题：
“嗯，吓到我，然后，我都忘了，很烦。”
说着又愤愤然的扯着手腕上的红绳。
时野把他的手摁住，看着手腕上戴着红绳的位置被勒得泛红：“忘了什么？”
这家伙总是弄伤自己真的是太让人闹心。
抓着他的手不松手，就怕乐鱼再弄自己。
“我刚才在，记东西呢。”乐鱼侧过身指着窗外：“有树，有车牌号，还有房子，好多东西，都能记的，但是被司机吓得，我都忘了。”
“所以你才生气？”时野心想记这些东西做什么，想到这家伙走路喜欢靠边走还必须是走直线走平衡，也好几次因为自己的打扰发过脾气，所以这样去记外面的东西，也是吗？
但刚才他也说话了，可是乐鱼并没有生气。
那他的存在对于乐鱼而言，是安全的吗？
“现在有点，不气了。”乐鱼看着时野握着自己的手，伸出另一只手覆盖在时野的手背上：“我不想小野，生气，万一烦我呢，就不要我了。
这话说的，时野哪里还能说什么，他现在就是心甘情愿的要带着乐鱼，不让乐鱼被人欺负，还想乐鱼变好起来。
握紧乐鱼的手：“不会的，丢下你我是狗。”
乐鱼笑出声，笑弯的眼角挥散了刚才的郁闷，车里刚才的尴尬消失殆尽。
时野低头笑了笑，把乐鱼手上的红绳拆掉，然后放到自己口袋里：“没收。”
他要把乐鱼所有的不快乐全部没收。
前边的司机心想，现在的年轻人啊。
车缓缓停在学校门口，时野付了钱后带乐鱼下车。
边走还边说念叨着。
“记着啊，遇到林喆大喊你野哥，当然要是我在你旁边那就不用喊，我肯定是在你身前的，就是说以防万一。”
“还有见到同学要打招呼，他们都很喜欢你的，不要不理他们。”
“也不能随便发脾气，觉得生气的时候先冷静想一想，是不是值得生气。”
乐鱼听得眉头皱起：“可是你，也随便发，脾气啊。”
时野：“……”也是哦，他也是个反面例子：“咳，以后我们相互监督，要是我发脾气，你也说我，你发脾气我就说你，这种总可以了吧？”
说来就来。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大嗓门，正是张晨的声音。
“嘿野哥，早啊！”
张晨的嗓门就跟个炮仗似的，跑到时野身旁又是激动又是热情的打着招呼，跟好段时间没看到时野那样。
时野嫌弃的翻了个白眼，正准备来个‘滚’，而后像是想到什么，侧头看向乐鱼。
果不其然，乐鱼用那种一脸期待的模样看着时野，在等着时野给他做好榜样。
时野不自觉的抬起胸膛，朝着张晨领导那般的抬手：“早。”
张晨震惊十足的张大嘴：“野哥，今早吃了多吗？”
竟然会跟他打招呼？？？？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乐鱼也照猫画虎，朝着张晨抬起手：“早。”说完后一脸求夸奖的看向时野。
时野被他可爱到，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笑得很温柔：“真棒。”
张晨：“……！！！”
怎么回事，眼前的还是他认识的狂拽野哥和高冷小鱼吗？？？
他野哥能是这么温柔的人吗？不是，这样的温柔比昨天挡太阳还要更牛啊，什么真棒，他野哥还能夸人的吗？
而且高冷小鱼今天显得格外可爱又是怎么回事。
然后他发现两人校服里头的卫衣帽子，是红蓝色的？？同款？？
自古红蓝出cp啊！
眼尖的他还发现，他们今天穿了同款情侣鞋，卧槽，官宣了？！！！
傻眼停住脚愣住。
时野打完招呼就没再理会原地脑补的张晨，扯了扯乐鱼的帽子把人带走。
已经进入深秋，学校里的参天大树开始掉叶子，泛黄的树叶在路边一堆堆的簇着，不少值日的同学在扫地。
树叶被扫动时与地面摩擦过的声音很清脆，乐鱼不小心踩到了一片树叶，‘咔嚓’的一声，眼睛一亮。
他就沿着路边，踩着树叶，听着脚底下踩着树叶时发出的‘咔嚓’声，觉得很爽。
少年脑袋低垂看着脚底下的树叶，眼梢弯弯，唇角微扬，整个人看起来好像心情很好。下巴轻碰着红色卫衣的衣领边缘，在红色的衬托下，显得肤色愈发白皙，侧脸看过去整个人怪得不得了，哪里还有刚才那样的臭脾气。
再加上这样踩树叶的动作，在别人的眼里也许有点傻，但在时野眼里那就是可爱。
时野见他走得摇摇晃晃，干脆在身后扶着他的后腰。
乐鱼没说话，很专心的踩着树叶。
把视线落回脚底下的树叶，抬脚又踩碎了一片，咔嚓的一声。
听到清脆的声音时心情越来越好，他头一次觉得那么高兴。
时野看到乐鱼唇角上扬的弧度，以为是觉得踩树叶很好玩：“有那么好玩？”
这个幼稚鬼。
那么可爱干嘛。
乐鱼咔嚓一声踩完边缘最后一片树叶，而后顿住脚，他朝着时野伸出手，正是戴着红绳的那只手。
“做什么？”时野没明白。
“拆掉。”乐鱼朝着时野晃了晃手上的红绳，然后抓住时野的手去拉着那条红绳：“我不要了。”
以前他不高兴就戴着红绳，但是他今天不想戴了，他太开心了。
因为被时野夸奖了。
“高兴了？”时野记得乐妈妈说过的，乐鱼不高兴就要戴红绳，现在叫他拆掉就是很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