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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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运会在十一月底, 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大家就利用放学去练一练自己的项目, 我们已经高二了啊, 高三的时候可就没有时间参加校园会了，我们高二三也就在体育项目上能够发光发热了，成绩什么的老师我也不强求, 这事真的强求不来, 你们健康就好。”
“诶诶老师，你总是这么小看我们的成绩啊, 别整的我们都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嘛。”
kk见张晨颇为自信的企图反驳：“那你认为英语四分是头脑不简单的人才考得出来的吗？”
张晨侧身就指着时野：“老师, 我们班也有卧虎藏龙的好吧！野哥，就是他！昨天他可是做出一道特别难的题目, 所有人都看到了，在讲台上那么霸气的给新来的数学老师一个亮相, 那可是四角函数题啊, 这么难的题目野哥都做出来了，谁说我们班头脑简单, 那可是真人不露相, 对不对野哥？”
kk：“……”什么鬼四角函数，头疼的扶额。
时野幽幽的看着张晨, 这家伙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艹, 他哪里会什么四角函数，四角内裤他就会，但是看到很多同学都突然用崇拜的眼光看着他, 就是那种仿佛他的身上散发着隐形学霸光辉的感觉，这种感觉，莫名让他有些虚荣。
现在是无比懊恼为什么他不会做四角函数，原来做一题四角函数就能够受到大家这么崇拜的眼光吗！
“小野。”
就在他享受着目光时感觉到手背被笔敲了敲，他侧头看向乐鱼：“怎么？”
“是三角函数题，不是四角。”
时野装逼戛然而止：“……”
“我可以教你，数学呀。”乐鱼握着笔撑着脸颊，目光含笑落在时野脸上：“然后，奖励我。”
窗外投入的阳光温暖慵懒，光线勾勒着乐鱼笑时的轮廓，笑眸耀眼，宛若身披着阳光，身上不曾有过灰暗。
时野被他笑起来弄得晕头转向的，顿时心脏怦怦跳，表情又是想笑又是要忍住的，毕竟在教室，亲亲什么的，那必须不可以。
手悄咪咪的往身旁摸去，一把握住乐鱼的手，十指紧扣，而后压低声音说道：“咳，教室里，不大好施展，回家再说。”
“我没说亲亲。”
时野：“……”
乐鱼用笔在时野的手背上画了颗心：“送给你，等会教我，踢毽子。”画完朝着他笑得很是灿烂。
这明眸笑颜的，又让时野心肝颤。
他心想，要是能够早点遇到乐鱼多好啊，青梅竹马发小什么的，一直守护着乐鱼那种，他好喜欢乐鱼笑，笑起来整个世界都亮了。
想到昨天这家伙哭了一天，越想越气，气自己的嘴。
“好，那我们中午不回家就留在学校，一会发个信息给你妈。”时野看着手背上乐鱼画的心，笑了笑低头亲了口：“嗯，画得真好看。”
说完侧头朝乐鱼挑了挑眉，很是得意。
kk也没再去纠结成绩这个问题，就交代了一下关于校运会的事情，下课铃响起后，她看向最后排的乐鱼：“小鱼，来我办公室一趟。”
想起了高一三班班主任找她说的事情，还是得给乐鱼说一说情况。
乐鱼紧张的抬起头，为什么要喊他去办公室，他做错什么了吗？
时野也有些奇怪，突然喊乐鱼去办公室做什么。
-
因为是最后一节课，办公室的老师基本下课了都出去吃饭，办公室里现在只有kk以及喊过来的乐鱼和时野。
“坐吧坐吧，不要紧张。”kk拉开抽屉拿出两瓶旺仔递给他们俩：“喝点东西先垫垫肚子。”
时野嫌弃的看着kk递过来的旺仔：“老师，我们酷盖是不喝旺仔的。”
乐鱼伸出去的手默默伸了回来，好吧，他也想当酷盖，那就不能喝旺仔了。
不经意间，时野瞥到了乐鱼伸出手的动作，立刻就把kk准备收回去的旺仔抢过来，然后笑道：“哈哈哈哈我们酷盖偶尔也可以不用那么酷嘛。”
把旺仔拿过插上吸管递给乐鱼。
乐鱼接过旺仔，心里暖暖的，低头喝了口，眼神还悄咪咪的看向时野，眼梢弯弯，很是开心。
时野被他看得心痒痒的，就想把人揉进怀里抱一抱，哎呀他的小鱼儿太可爱了。
kk靠在椅背上，眼神打量着他们俩之间微妙又小甜甜的互动，抱臂咳了咳：“老师呢，是来说正事的，主要是乐鱼。”
乐鱼咬着吸管紧张的抬眸，他看着kk，眼底有些胆怯。
时野似乎感觉到乐鱼紧张的情绪，抬手在他后背拍了拍。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啊，高一三班的周倩儿回家之后情绪崩溃，高烧不退晕厥送医院了，醒来之后呢整个人有些奇怪，嘴里念叨着什么神经病的，也不允许别人靠近，情况很不对劲。早上的时候家长就找学校来了，想问问昨天周倩儿发生了什么事情，班上跟她要好的同学说是被人恐吓。”
乐鱼表情有些茫然，所以呢，为什么要找他？
“小鱼，那个周倩儿，说是你恐吓她，要打她，她说是你把她吓坏的。”kk也觉着匪夷所思，她看着乐鱼：“昨天下午，你来学校了？不是请假在家的吗？”
乐鱼‘嗡’的脑袋一响，他愣愣的看着kk：“恐吓？”
昨天他做什么了？
昨天……
平静的情绪瞬间被昨天不好的回忆吞没了理智，他用力握紧手中的纸盒，牛奶挤出来了撒在裤子上也无暇顾及，表情满是慌张。
时野看到乐鱼把牛奶弄到裤子上赶紧抽过一旁的纸巾给他擦，察觉到他情绪的不对劲有些愠怒的看向kk：“老师，你觉得乐鱼会恐吓别人？昨天下午他自己的状态都很不对劲，怎么可能会恐吓别人？！谁说的啊！！”
kk也知道这件事情太过于奇怪，她也是很无奈：“我也不相信，就算小鱼是在学校吧，我也知道他绝对不会是欺负同学的孩子，问题是这个周倩儿一口咬定了是小鱼恐吓她，并且还朝她伸出手作势要打人，在场也有很多同学可以作证。”
乐鱼脸色煞的一白，他任由时野帮他擦着手和裤子，目光虽然还有些难受但带上了坚定：
“老师，我没有，我没有恐吓。”
昨天在他那么崩溃的情况下他去哪里恐吓一个叫什么周倩儿的？
忽然脑海里一闪而过个画面：
——“喂，你撞了人也不道歉？！”
——“你神经病吧，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啊！！”
他记得昨天不小心撞了个女生，那个女生说他是……神经病，然后他想抓住这个女生问清楚的，凭什么说他神经病，所以是这个女生吗？
时野的暴脾气顿时上来了：“老师，您不能这样啊，实话说吧，昨天乐鱼来学校是找我，但因为我说了不老实的话惹他犯病了，所以乐鱼在昨天那样的状态绝对不可能会去恐吓什么周倩儿的，我们班上的同学都可以作证，乐鱼绝对没有去恐吓周倩儿。”
kk也觉得有些棘手，在学校最麻烦的就是怕遇到学生之间的纠纷，其实最麻烦的还是学生家长，特别是有权有势的学生家长。
她尴尬的看着乐鱼：“小鱼，老师肯定是相信你的，但现在吧，那个周倩儿的检查报告说是房颤，还有神经性紊乱，现在的情况也不稳定，她的家长很强势，就是要乐鱼你道歉。我跟他们说过你的情况了，所以让他们先不要着急，等我问清楚再说。”
“不是，老师，这个周倩儿脑子有病吧，乐鱼是怎么吓到他了，是昨天下午的事情吗！”时野整个人跟吃了炸药似的，这事情说的就跟污蔑乐鱼完全没有两样，昨天好不容易才把乐鱼哄好情况稳定了，又是哪个人要来搞事情，艹！
说完赶紧哄着乐鱼：“鱼儿，你别怕啊，我肯定会给你讨回公道，这是什么鬼扯的事情，说你恐吓？狗屁话！昨天那么多人看着呢还瞎说！”
乐鱼脸色不大好看，心里很是气愤，怎么可以冤枉他，要是真的是昨天那个女生的话，追究起来应该是她该跟自己道歉才对的。
“如果我昨天不小心撞到的那个女生是周倩儿的话，那我不小心撞到她是我不对，但是她骂我神经病，我就是想拉住她……问凭什么这么说我。”双手紧握放在膝上稳住自己的情绪，就算心情变得很糟糕她也得为自己辩解，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他凭什么被破黑水！
kk被他流畅的话语吓了一跳：“小鱼你说话变得……很流畅啊。”
乐鱼被她说得一愣，流畅吗？
求证那般的看向时野，就看到时野点了点头，心里有些意外，是吗，他说话变得流畅了？丝毫没有意识到。
时野现在很为乐鱼抱不平：“老师，那个周倩儿提出这个是什么意思，是想要赔偿？”
kk无奈的点头：“是啊，现在就是周倩儿的家长那边咬着不放，因为周倩儿现在还在医院，说是受到惊吓现在还是惊魂未定的，精神紊乱，家长都气得不得了，说这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学校监控呢，看监控啊，就那个周倩儿一个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啊，什么鬼，欺负人吗！”时野气得爆炸，站起身插着腰跟个大爷似的，原地踱着步很是烦躁：“那个周倩儿在哪个医院，我得亲自去问问！”
“他们要小鱼赔偿五十万，否则要起诉小鱼。”
乐鱼震惊的看着kk，五十万？！
为什么……
明明他才是受害者，要是追究的话不应该他才是受害的那一方吗？还有这样的吗？
没好气的笑出声，这是什么鬼社会。
为什么又要拿他生病的事情做文章，真的觉得他还是好欺负的吗！
时野见乐鱼这个受伤的表情很是心疼，他当然知道五十万不是小数目：”老师，问题是乐鱼完全没有去恐吓周倩儿，监控呢，凡是都得讲究证据，怎么就能这么片面的去定夺！这不是乱来的吗！”
“周倩儿的父母都是律师，他们现在只对孩子的结果做出态度，就是谁引起的，就找谁。”kk也很困扰：“碰上都是律师的父母可能会很棘手，这件事情听起来确实被他们说得很夸张，但是他们……一定要追究责任，赔偿周倩儿的精神损失。”
乐鱼突然有些茫然，这个社会就这样对待无辜的受害者？难道弱就一定要被欺负？有钱才不会被人看不起？
就像当初打官司那样，温绫死了，他的财产理应该是他和妈妈的，但是却被温绫的家人拿走，理由就是因为他生病已经花费了足够多的金钱，请来的律师更给他安了子虚乌有的事情，认为他生病的事情给对方家人造成了一定的精神伤害，财产不应该有他和妈妈的份。
什么背景和能力都没有的他和妈妈就是这样一干二净的走出法庭，还落得不好听的名声，硬是说温绫是他们连泪水死的。
一切百口莫辩，因为温绫这个人前斯文人后败类，怎么可能会对别人露出真实面目。
明明受到伤害最多的是他们，但却因为温绫的死被抹灭得一干二净，还被温绫的家人嘲笑讽刺。
凭什么。
凭什么因为他弱就要被欺负，凭什么他被被人骂了神经病还不能还嘴，就凭他有病就没有资格维护自己的权益吗？
一个温绫就算了，后来是林喆，现在还有人想要钻他的空子来欺负他吗？
眼眶通红哽咽着笑出声：“凭什么，我不认，我没错！”
他不会再被人欺负。
时野烦躁的揉着头发，艹，现在该怎么办，乐妈妈肯定搞不定的，乐家的情况他也知道，房子都租的，乐妈妈还是在制衣厂里上班，根本就没有什么钱，他是不是该去找下他爸妈。
对，他可以找他爸妈，让他们帮忙一下。
“我可以作证昨天的事情。”
办公室门被推开，他们看了过去。
只见恽晨推门走了进来，目光沉静。
他看向坐在一旁的乐鱼，给了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对着kk老师说道：“对方家长是律师又如何，真相不能被强权掩盖，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kk老师，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兔兔要让鱼儿变强，他会亲手解决掉这个温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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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家长是律师又如何, 真相不能被强权掩盖, 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 kk老师，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恽晨声音的平稳和淡定在某个程度上确实起到了安抚的作用。
他看向一旁的乐鱼很是心疼，最近查到的清晰让他清楚的意识到这孩子究竟因为生病遭遇到了多少不公的事情, 这让他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 自己的孩子都不能保护他算什么父亲，十八年都没有来得及保护, 这一次说什么他都要站在孩子面前。
kk听恽晨要负责表情有些诧异：“恽老师你要负责？可是, 这好像不太合适？”
乐鱼低垂着脑袋看着裤子上被牛奶弄湿的位置，双手覆盖在上边, 指尖触碰到凉意时把湿透的位置抓紧，就好像是在掩盖着自己的狼狈不堪。
对于恽晨的出现他是抗拒的。
更多的是难以形容的羞耻。
也许恽晨会觉得他是个坏孩子, 欺负人家了, 现在还得帮他擦屁股，这个印象不就不好了吗？
这样的想法跟他讨厌恽晨又是相斥的, 明明他不承认恽晨是他父亲, 可又为什么想要给恽晨一个好印象。
时野见乐鱼低着头心里更加烦躁了，为什么他还没有长大, 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是得靠家长。
不过他可以去找他爸妈, 从没有拜托过爸妈做什么事情, 帮帮鱼儿总可以吧？
摸口袋准备打电话，
“我是乐鱼的父亲，自然有资格。所以交给我吧, 我来处理，在哪个医院？”
“……人民医院。”kk震惊的捂着嘴，她是不是听错了？？？恽晨竟然是他们班乐鱼的父亲？？？
时野的手一顿，对恽晨这番话显得有些诧异。
“好，那辛苦kk老师了。”恽晨说完看向时野，眼里似乎带着拜托：“你们两人跟我来。”
乐鱼悄咪咪的抬头，目光正好撞进恽晨的视线，慌张的立刻躲开，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抬手抓住身前时野的手掩饰那份躲闪的不自然。
时野在背后扣住乐鱼的手，食指点了点他的手背视作安慰。
“没事呢，我有。”
三人往停车场走去。
乐鱼低垂着脑袋心情很低落，他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明明他记得自己并没有做什么，这下好了，又给他们惹麻烦了。
咬紧牙关，这口气就是很不甘。
凭什么他就要这样被欺负。
停车场回荡着他们的脚步声，过分空旷的环境所有声音都显得格外清晰。
他停下脚步，胸膛因为气愤上下起伏着：“我没有恐吓，凭什么说我。”
这声比之前所有话语都来都铿锵有力极其流畅度的话语，说出了他的委屈，更表明他的不甘心。
时野见乐鱼这样自然是心疼，更气自己没用，因为完全没头绪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气得爆炸，对着一旁的保险杆用力踹过去，暗骂了声‘艹’。
“小鱼，你别担心，这事情我会处理的。”恽晨停下脚步看着他们俩温柔抚慰着，昨天他看到乐鱼确实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女生，这不过是个很小的意外，但他没有想到会有人拿这件事情做文章。
还拿父母是律师来压，真当是孩子好欺负了。
“我没恐吓。”乐鱼难以咽下这样的污蔑，耿耿于怀很是烦躁，他就不理解为什么总是有人用一些千奇百怪的方式想来伤害他，果然伤害是无孔不入的吗？那他就应该被这样欺负？
凭什么？
“我相信你。”
感受到手被握住，他看向时野。
时野握住乐鱼的手，指腹在他手背上摩挲着，目光坚定：“所有想企图伤害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的，就算女生也一样，我的人凭什么被欺负。”
咬紧牙关，他会快点长大，保护乐鱼。
乐鱼心头一动，这种有人支撑他的感觉真的不再是无助，对呀，他凭什么要被欺负，想把子虚乌有的罪名安在他身上，那绝对不行。
“你也要坚强起来，这样我们的反击才会更有力，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凭什么要被破脏水！”时野揽过他的肩膀用力握了握。
“嗯！”乐鱼点头。
恽晨见今天乐鱼的状态比昨天好，也没敢再随便拿父亲这个角色去跟乐鱼对话，尽量还是用老师的身份：“小鱼，你不用担心，这是小问题，我可以处理好的。”
就算不用父亲的身份，他也想尽自己一切的努力去保护孩子，这是他怎么都还不清的亏欠，特别是间接让孩子生病的事情。
乐鱼看了恽晨一眼，抗拒归抗拒，但是恽晨身上的气质实在是有让人难以抗拒的温柔，而且他们确实没有办法去处理这样的事情，就算这件事情听起来冤枉至极，可对方父母要是用施压的方式去碾压公平，他们也很难去辩解。
至少恽晨……
是大人。
“不要跟我妈妈说。”他躲开恽晨的视线说了这么句话。
恽晨听到乐鱼跟他说话自然是高兴的，眼底浮现喜悦的光亮：“好，我会尽快解决，绝对不会影响到你和你妈妈的生活，就交给我，没有问题的。现在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再去躺医院了解情况。”
乐鱼没有回答，就是扯了扯时野的手。
时野立刻get到乐鱼的意思，他笑着对恽晨说道：“老师这怎么好意思呢，正好我们也饿了，那就去吃饭吧。”
乐鱼瞄了时野一眼，朝他点了点头。
时野比了个ok，他哪里不知道乐鱼的小心思，有时候放出去的话怎么也得维持一段时间后再真香。
嗯，他懂的。
熟门熟路的毕竟自己也正在经历着。
但不论怎么样都好，只要乐鱼能够愿意去释怀过去接受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车上放着悠扬的古典乐，轻轻柔柔的，让人不由得放松。
时野现在才有心情打量着这辆车，车型十分熟悉，跟他哥夫同款，看完凑到乐鱼耳旁：“恽老师开的这辆车至少得两百万以上，鱼，苟富贵，勿相忘啊。”
余光瞄着开车的恽晨，这男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贵，话说怎么就——
乐鱼疑惑的看着他：“狗富贵？为什么，狗富贵，狗怎么，富贵了？”
时野掩着嘴的手一顿改成捏乐鱼的耳垂：“……算了，以后等我赚钱了你就懂了。”
“哦。”乐鱼觉得耳朵痒偏了偏头：“别动，烦人。”
时野故作受伤捂着胸口：“你说我烦？我怎么就烦了？嗯？敢说我烦？”搂过乐鱼的肩膀把他揉进怀中，笑得很是灿烂。
乐鱼被他弄得痒痒，没忍住笑出声。
少年们的笑声似乎冲散了刚才的意外，好像只要在一起所有意外都不会是意外。
两人又开始旁若无人。
恽晨洞察着一切，看着后视镜笑问：“喜欢吃什么？”
在他面前，所有的感情都值得被尊重。
“牛肉。”
“牛肉。”
俩人异口同声道，说完对视了眼，也不尴尬。
恽晨了然勾唇笑着。
车渐渐开离市区，往海边开去。
海市临海，有一家非常著名的水下餐厅。
“这家餐厅很漂亮，不仅是在水下，而且有非常好吃的新鲜和牛，每天空运，限量，所以口感非常好。”恽晨把车直接开上餐厅停在海边的轮船，熟悉的跟船长打招呼。
轮船往前边不远处的水下餐厅驶去。
乐鱼愣愣的在车里看着外边的海景，他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轮船很快就到达目的地，恽晨打开车锁转头看着他们：“到了，我们直接下车吧。”
乐鱼显得对一切都很好奇，因为从未见到过。
时野见这家伙都看傻了，只好下车给他开车门，手撑着车好的，直面困难，不退缩，长痛不如短痛，早解决早潇洒，别让我看不起你啊男朋友。”
‘男朋友’这三个字像是某种甜蜜的刺激，乐鱼看着他，缓缓的点了点头。
那他就先喊叔叔吧。
毕竟第一次见面也是这么喊的。
第一印象……
特别好。
餐厅的面积非常大，他们乘坐着玻璃电梯上到二楼，踏进餐厅里的瞬间，水族馆主题的环境让视野所及之处深海的蓝美得令人窒息，玻璃墙里的鱼群宛若扇着翅膀的蝴蝶，温柔的遨游在水中，依稀还能听到水被拍动的声音。
水波掀起涟漪。
这些鱼经过他们的身旁，又游过他们的脚底，仿佛隔着玻璃能够感受到那份鱼群游动时的震颤。
乐鱼感觉到灵魂在颤抖。
骨子里那份对水的畏惧和执念在这个瞬间全被吞没，因为他又一次被惊艳到了。
从来没有接触这样的环境，从来不敢想害怕水的他会站在这样一个宛若置身于深海中的环境，看着鱼群在周围游动着，他可以呼吸，可以走动，甚至抬起手，贴着这样的玻璃墙，还能看到鱼游过来亲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