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

班会结束就放学，张晨抱着球走到后排敲了敲时野的桌子。
“好啊。”时野下意识就答应了，不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乐鱼。
张晨：“？？？？”为啥是小可爱回答他？
“他，替我回答。”乐鱼高冷说道。
时野一脸质疑的看着乐鱼，眼里像是问‘你确定’？
乐鱼朝着时野眨了眨眼，点头。
张晨：“……”看着这两人的互动，啧，是恋爱的酸臭味无疑了。
于是他后悔邀请野哥去打球了，这不是一场球赛，而是一场用酸臭味单方面虐他们，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丨体，都是暴击。





小鱼儿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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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鲲，你还要让时野来打球？”
“嗯。”
“不是，时野不是很反感你，然后你还叫他来打球，你不觉得……尴尬吗？”
站在篮筐下的骆鲲扯了扯衣襟，戴着眼镜的模样淡漠，视线落在不远处走来的人，眸色稍微没那么清冷染上几分暖意：“不觉得，我可以慢慢等他。”
身旁的男生对骆鲲这般毅力表示佩服，表示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吧，那你加油，不过时野这人一点都不像是基佬啊，直得那么钢，你这样吃亏的是——”
话音戛然而止，他看到不远处的时野揉着身旁男生的脑袋，默默收回时野钢铁直男的话，果然真香无时无刻都在进行。
骆鲲的眸色渐深。
“……鲲啊，看来你的竞争对手，出现了。”男生搭着骆鲲的肩膀看着迎面走来的几人，视线落在走在中间很是清瘦却漂亮得不像话的男生，眼底露出惊艳，他拍了拍骆鲲：“喂喂喂看到没，那个男生长得也太漂亮了吧，就跟女孩子一样啊，不对，比比女孩子还好看，该不会是女扮男装故意来气你的吧？”
球场上慢慢来齐人，时野会来打球那很正常，但是时野身旁的男生实在是惹人注目，又是漂亮又白得晃眼，主要还是跟在时野身旁。
众所周知，上一周二班的骆鲲跟时野告白被时野打了一顿，时野说最讨厌的就是同性恋。
但现在为什么会带一个男生来球场？如果是带来打球的他们也不信，这男生那么清瘦，要是站在女生旁边估计也所差无几，看着弱不禁风，能跟他们打球？
时野见张晨走前边，于是拉住乐鱼的手臂压低声音说道：“你真要我去打篮球？”
他去打球当然没问题，问题的是他现在顶着的是乐鱼的身体。
“想，看。”乐鱼凑到时野耳旁轻声说道：“我，不会打，想看，你。”
他就想看看自己的身体能不能打球，他也想看看自己打球的样子。
艹！
时野梗张的捂住耳朵，野哥耳朵必须不能红！
掌心贴着耳朵的位置却已经感觉到热度。
不自然把脸微微别开，说道：“现在我可是顶着你的身体，你确定要我打？你不怕暴露了吗？”
视线落在球场里，大老远他就看到了骆鲲，想到上周被堵在厕所告白的场景简直是不敢再想，鸡皮疙瘩起一身，要不能有在球场上直接开打的剧情？
“我想……看看。”乐鱼闭上眼听到球场里篮球跌落在地面上敲打出的声音，感官被无限放大，从小他就无法做这些运动，也导致自己很不喜欢运动，因为太笨，连走路都会走不好更不要说打球这种剧烈运动。
但现在时野在他的身体里，时野可以用他的身体做出很多自己以前从未做过的事情，而自己也可以看到自己的身体可以做什么，他很想看看。
想看看其实自己也不是一个废人。
也不是一个人，也可以跟一群人玩，也想被注意。
时野见他闭上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感同身受的孤独在蔓延，原本想借着乐鱼的身体去气骆鲲的念头瞬间被压下，他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实在太有罪恶感，现在突然有个念头。
他想让乐鱼不再孤独。
“好，我带着你看。”
乐鱼缓缓睁开眼，感受到时野抓着自己的手，再看着时野，现在自己的身体进入了一缕张扬的灵魂，是不是会激活自己的笨拙，是不是会把那个孤独的自己拉出来。
“好。”
他们俩的互动让不少人感到意外，这一看就完全不像是同学间兄弟间的举动，主要是这主角之一还是时野，他们都知道时野最讨厌就是男生随便碰他，说是钢铁直，但是现在看来……
也不是直得很刚嘛，因为遇到了让自己软的人。
再直也弯了。
乐鱼就坐在场外的石凳上，给时野拿着书包，感受着场内欢呼雀跃的声音，他有种被彻底放出牢笼的感觉，不再感觉窒息。
他没有像其他阿斯那样有严重的社交恐惧症，相反的他很想要走出去，但却因为笨拙的语言理解能力和不协调的肢体让他无法融入集体，也让他厌恶集体。
久而久之他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这些都是有迹可循。
曾经那个男人把他形容成傀儡，可以仍由玩弄，肆意而为，于是他被打扮成女孩，像个娃娃那样，也不让他走路就抱着走，每天自己就像是个木偶被摆弄。
这个男人是精神病院的心理医生，是个非常擅长用暗示去间接引导人达到某种目的，从他不再给这个男人任何反应后就被丢进精神病院，美其名曰治疗，实际上就是教训他的不配合。
因为他再也不是任由摆弄的傀儡，所以他已经是失败品，被丢弃了。
当年他才十岁，还是一个懵懂的年龄。
这两年里他觉得自己连那些精神病患者都不如，他们说话很厉害，肢体也协调，虽然有时候看起来疯疯癫癫，但这些人很快乐，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出问题。可是阿斯伯格综合征患者不同，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有问题，但是却无能为力，他每天就在这种煎熬和焦虑中度过。就连别人欺负自己，自己都无法正确表达自己的愤怒，只能尖叫。
他无法拯救自己，因为他被关起来了。
十三岁那年他妈妈回来了，因为继父出车祸身亡，从那之后他又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可是他比之前更糟糕了。
因为大家都觉得他是个傻子。
说话都不会说，走路总是摔跤，还觉得他是女孩脱他的裤子，就连上小学初中的时候，虽然都只有一年，但是很多人都会觉得他奇怪，会装作无意笑话他不会说话。
这些事情永远都无法抹灭，无视他，辱骂他，孤立他的行为让他从此陷入万劫不复。
其实他有尝试过改变自己，他知道自己有问题，需要改变，但是生理缺陷并不是说改变就能改变。
特别是还有更痛苦的过去让他封闭了自己。
因为封闭，再一次走出来就需要很长时间去理解他们在说什么，但在他们看来自己就是迟钝。还有肢体协调，因为生理缺陷他不受控，走路摔倒，明明看到有墙还是会撞上。
还有情感方面，言语方面，都已经糟糕到不能再糟糕，他知道妈妈每天以泪洗面，是在心疼自己，但更多是自己拖累了她。
那时候他想过妈妈不要回来多好，让他就这样自生自灭算了。
他不是消极，他是觉得没有什么希望可言，所以消极对他来说也是浪费情绪，于是把所有所有都挡在外边，不给予回复。
到现在他都不觉得自己能成为一个有用的人，直到遇到时野。
他下去救人了。
这个举动对他来说无疑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一步。
因为他觉得自己早就已经失去了共情能力，情感是麻木的，可是因为时野冲破了那道门。
他现在就看着自己在球场里，拿着篮球，个子比场上所有的男生都要矮，甚至站在他们中间都要被吞没的那种，但是现在的他身体里进入了时野。
就像是一团火，在他的身体里燃烧着，而他就坐在场外看着自己的身体做着自己之前从未做过的事情，他感受到慢慢上涌的强烈情绪，一点一点的在心头围绕着兴奋的情绪。
如果是正常人，情绪的档次应该是1-10，也就是会因为事情的起承转合情绪渐进，但对于他来说情绪只有1-2，或者是9-10，意思就是要么冷漠，要么激动。
就像刚才在教室里他因为觉得声音尖锐想要发脾气，但却被时野挡了下来，时野用他的方式告诉自己该怎么用正确表达情绪。
而现在时野在用自己的身体告诉自己，该怎么走出去。
波澜不兴的眸底掀起了涟漪，视线圈着场上那道清瘦的身影，像是在预想着自己也有一天能这样。
尝试去冲破束缚。
“小可爱啊，你真的要代替野哥跟我们打球？”张晨傻眼至极，看了眼场外坐着的时野，这是什么情况？
时野抱着球很是淡定：“嗯，不行吗？”
张晨一愣，哎哟，这语气好熟悉哦。
“你觉得你打得过我们吗？”骆鲲推了推眼镜，视线落在面前这个清瘦的少年身上，眼底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妒意：“不需要逞能，如果是想在时野面前表现得好完全不需要这样。”
时野好笑出声：“哦，那就是不相信我，打过不就知道了吗？”
他退后两步站在中场，半眯双眸凝神看准篮筐的位置，把球抬起，找到感觉后眼神一凝，带着几分凌冽，将球丢了出去。
‘啪’的一声，一记完美的空心三分球。
篮球从筐中落地，‘哒哒’拍打着地面。
时野侧身看向骆鲲，勾唇间唇角的弧度几分无可比拟的自信：“这样，能跟你们打吗？”
这张脸露出这样的表情实在是惹眼。
光晕在脸颊上温柔的勾勒着，微仰脸的动作牵动着精致的下颚线，深棕色的瞳仁泛着细碎的光亮，过分漂亮的脸蛋因为这样的投篮动作如同锋芒毕露，宽大的校服罩着少年清瘦的身躯，就算清瘦，但却遮挡不住眉宇精致间夺目的张扬。
这一记完美的三分球让他身上的气场瞬间扩散，与空气中摩擦过的力度以及进球的速度，都让人足以忽略这个小身板，反倒让人感受到其中蕴藏着无穷的力量。
不可小觑。
乐鱼双眸泛着细碎的光泽，圈着时野的身影，傍晚的余晖红得烧着半边天，好像沦为时野的背影，最耀眼的就是时野。
摸着书包上的小蓝鲸。
他的小蓝鲸。
真耀眼。




小鱼儿 1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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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能跟你们打吗？”时野看向骆鲲，眼里带着挑衅：“哦，还是你怕了？因为你打不过时野，怕连我也打不过？”
他确实是带着小心思故意要呛骆鲲的，还是想用乐鱼刺激一下骆鲲。
其实之前他和骆鲲关系也没有那么糟糕，他就是特么的别扭，两个五大三粗的人干嘛非得情爱，搞点运动不好吗？整天脑子想什么呢，看他一会把骆鲲打得喊大哥。
还故意朝着骆鲲挑了挑眉，殊不知这个动作对于骆鲲来说，像是在博得他的关注。
张晨顿时傻眼，这还是上周那个小可爱吗，今天的小可爱看起来，好野哥啊！就看起来很正常啊，还觉得有点牛逼，有点想崇拜的感觉。
骆鲲眸色渐深染上其他的意味，这人怪不得刚来就能跟时野玩得那么好，这两人身上都带着那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张扬，也带着令人想征服的欲丨望，唇角微扬，有意思。
而且这个三分球确实漂亮，还是站在中场，爆发力和准确率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这个身板能够投出的球，有意思。
果然是时野带来的人，都很野。
“你叫什么名字？”
时野翻了个白眼冷笑一声：“我是你大哥。”弯腰把滚过来的球捡起然后丢给一旁的张晨：“准备开始，速战速决！”
呵，竟敢问他叫什么名字，想得美！！乐鱼的名字是谁都能知道的吗！
张晨接过球：“？？？”奇了怪了，是他感觉出问题了吗，怎么觉得乐鱼有点……
像野哥呢？
时野觉得外套有些妨碍，拉开校服脱下，宽大的校服外套脱下后原本清瘦的身板看着就更加清瘦了，里边只有一件短袖，只见白皙的双臂露出在余晖下不由自主的就能成为场上所有人的焦点，以为太白，白得太明显。
那露出的脖颈纤长又优美，不盈一握，加上这张脸，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精致得宛若橱窗里走出的洋娃娃。
跟场上要打球的男生格格不入。
但性格却张扬十足。
就有不少女生在球场外议论着，也不乏有男生，毕竟欣赏美人人皆有。
时野走到乐鱼跟前把外套丢给他：“帮我拿着。”
乐鱼接过时野丢来的外套，看到时野身上穿着的小蓝鲸t恤，忍不住笑了，伸手握住时野的手腕将人拉近自己跟前，正好卡进腿间，他抬手摸着衣服上的小蓝鲸，抬眸道：
“真好看。”
他发现自己的视线真的被时野捕捉，那种全世界只剩下时野的感觉。
时野被他这个动作弄得脸一热，立刻往后跳，暴躁野哥再次上线，顺便用暴躁掩盖住自己都察觉不到的些许羞涩：
“你给我老实点！！拿校服就拿校服摸我做什么！”
乐鱼放开他抱着校服不再动他，但是却笑得时野不敢再直视。
“别这样笑！”时野慌张的往球场走回去，走出了两秒的同手同脚。
啊啊啊啊啊啊他野哥威武能这么笑的吗！！
“小野。”
时野脚步一顿。
“加油。”
野哥在线暴躁的情绪瞬间被压下，他转头看着乐鱼笑道：“哦？再说一遍。”
乐鱼笑道：“加油。”
时野突然有种很莫名其妙的情绪涌入，就好像乐鱼给他加油那就必须要拿第一，就是要很强！没错，他时野就是要天下第一强！
唇边本就扬着的笑因为这句话笑得愈发灿烂，笑着走回球场里。
殊不知着做出打球的动作，有些僵硬，但他是头一回对篮球感兴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时野打球的样子让他很喜欢。
可以被那么多人看着，他也想被别人看到。
像时野一样耀眼。
时野见他的动作那么笨拙毫不客气的笑出声，握住他的手给他纠正动作。
两人就这样毫不畏惧身旁的视线我行我素的进行着你摸我手我摸你手的互动。
“小野？”
走到校门口时，他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抬眼望去，只见那辆熟悉的车前站着他妈妈，表情僵了僵。
他其实对见到父母并没有什么期待。
时妈妈看着面前俩男孩牵着手，她有些意外：“小野你交朋友了？”
这个交朋友自然是恋人的意思。
但是乐鱼哪里懂交朋友就是男朋友，对他来说交朋友就是交朋友，于是他点头道：“嗯，乐鱼。”
时野：“……”卧槽，误会大发了。
虽然他对见到父母没有什么期待，但是一上来就说‘交朋友’，这是他野哥能做得出来的吗？？？？




小鱼儿 1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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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交朋友’让时野傻眼，他看着乐鱼，为什么可以应得那么自然。
然后他看到乐鱼眼神茫然的看着他，顿时反应过来，好了，乐鱼压根不懂是什么意思，估计以为就是真的交好朋友的意思。
所以他激动什么？
尴尬的揉了揉脑袋。
“来我们家吃个晚饭吧，我和小野的爸爸都还没有见过小野带同学回家呢。”
乐鱼看了眼时野，眼里很是期待，因为时野已经跟他回过家，现在自己也可以跟时野回他家，这种感觉很好啊。
伸手扯了扯时野的书包带，像是在询问。
时野没他办法，就勉为其难的回自己家吧。
上车后，时野先给乐妈妈发了短信说去同学家，然后看着前排的父母，这是他转换灵魂后第一次见爸妈，感觉有些微妙，但心情如旧。
反正就是无动于衷。
不过这是头一回看到他爸妈来接他放学，虽然现在接的乐鱼，但是这样的机会他从没有过，就从知道父母在准备离婚的事情后，就从没有这么和谐过。
时野没想到他经历了这么一遭还被乐鱼捞到了便宜，看着今天这样夫妻出动的架势就知道这几天肯定是对乐鱼特别好，心里有点羡慕，于是带着几分挑衅凑到乐鱼耳旁说道：
“你妈对我很好，她给我擦头发，系鞋带，穿衣服，喂饭。”
乐鱼蹙了蹙眉。
时野见他蹙眉头有点得意。
“你妈妈，做饭好吃。”乐鱼突然get到了时野挑衅的点，凑到他耳旁小声说道。
“你妈做饭也很好吃，我就很喜欢吃你妈做的牛肉。”
“你妈妈……唱小星星，给我听呢。”乐鱼不甘示弱。
时野心里暴走，艹，老子从小到大都没有哄过他睡觉，竟然被乐鱼占便宜了，他侧头看着乐鱼，眼底迸发着胜负欲的火花：“你妈也给我唱小星星，还给我穿小蓝鲸的t恤，还有很多小蓝鲸玩偶！”
乐鱼想了想便没有再说话，沉默的看着时野，不一会幽幽道：“幼稚。”
时野：“……靠。”这句话让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竟然那么幼稚在跟乐鱼比妈，这还是他吗？
越想越觉得丢脸，想着想着无语笑出声。
真的是。
“乐鱼是吗？”
突然时妈妈蹦出这么一句让后边的两人背后一紧。
乐鱼看了眼时野，他发现时野也在看他，眼神有些疑惑像在问怎么不回答。
“是的阿姨。”时野应道，说完之后心里有些失落，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明明那么讨厌爸妈却会因为喊声阿姨心里感觉的失落。
乐鱼似乎感受到时野声音里的异样，伸手握住他的手。
时野一惊，这家伙干嘛呢，想着抽回手。
“不，怕。”乐鱼轻声说道，看着时野的眼神平静淡然，虽然不知道时野为什么会有点不一样，但他想像时野那样也给他打气。
时野有点想笑，这家伙在想什么呢，他会怕？他怕什么？
视线不经意间对上前边的妈妈，表情一僵。
这是什么眼神？？？？
时妈妈转过头幽幽的见两人亲密握手，看着自己儿子旁边的男孩，是个很漂亮的男孩：“你们俩，在一起多久了？”
时野：“……”想着把手抽回来。
“一天。”
时野傻眼的看着回答的乐鱼。
乐鱼摇了摇头：“不对，是一周。”
他和时野确实认识一周了。
但他没有听懂这认识非彼那个认识，反而他这幅认真的模样让时妈妈误会了。
开车的时爸爸也有些意外：“所以你们在谈恋爱？”
“那个，不是的。”时野试图再做挣扎。
“为什么，不是？”乐鱼听到时野的回答一脸受伤的看着他，难道他们不是朋友吗？还亲过，睡过，跟他玩，还不是好朋友吗。
原来不喜欢吗……
没有人喜欢他……
时野对上乐鱼委屈的眼神差点以为自己是负心汉了：“……”
尴尬的转移开视线，然后就对上他妈的视线，……艹，更像他是负心汉了。
时妈妈觉得很有可能是自己儿子喜欢人家，但是人家没有这个意思，视线落在他们牵着的手上，看来很有必要要谈一谈。
“小鱼来我们家吃个饭吧，我们聊聊。”
时野知道这家伙肯定没听懂他妈说什么，结果就在那里瞎回答，还误打误撞。
乐鱼以为时野是嫌弃他，失落的低下头，没再牵着他的手而是去玩着小蓝鲸玩偶，就这样沉默到回家，原来时野没有把他当成朋友，原来他还是一个人。
捏着小蓝鲸的尾巴很用力，像是在惩罚。
时野家——
“不用拘束，就当成自己家就好了，今晚想吃什么，我让时野爸爸去做。”时妈妈在玄关处给时野和乐鱼拿拖鞋。
时爸爸：“……”他什么时候会做饭他怎么不知道，看了时妈妈一眼，但是被瞪回来，好吧，默默往厨房走去，决定临时抱佛脚。
“小野，带乐鱼去房间玩一会吧，妈妈去帮你爸爸，一会就能吃饭。”时妈妈心想吃饱饭后才来说事情比较好。
乐鱼没有回答，沉默的换完鞋后独自一个人走到阳台上去坐着。
时野家有个空中花园，面积很大，他就坐在外边的遮阳伞下，抱着书包默不作声，了不要用我的身体发出这样的声音！”
乐鱼听到时野这个时候还来计较自己说什么心里更是难受，干脆侧过身不去看他，闷闷不乐。
“你生什么气？你总得告诉我吧？”时野把椅子挪到他跟前跟他面对面这样坐着，他看着乐鱼嘴巴撅得都可以挂水瓶子好笑出声：“诶，别用我身体做出这个表情啊，太特么搞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