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鸽子主角:余十音梁孟冬)(作者:赵吴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赵吴眠
“原地等我。”孟冬的语气居然耐心且柔缓,“别害怕。”
“你……别来,这里……水有点烫……我口渴……我要快点想法出来。”十音无力地争辩着,她不需要援助,她是训练有素的。但她头晕,天旋地转,根本无法做到平直地说出整句……要不是靠着石壁,她大概就要滑倒了。
“别喝溪水!”孟冬沉声嘱咐。
云海之前还是揶揄嘲笑的神色,此刻听了这声音,慢慢也变了神色:“水有问题?”
“对,水温不烫。天不早了,我进去接她。”孟冬的声音已经远了,估计正在往洞口走,“云海,你别跟来,也去挡着那个彭朗。”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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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某处洞口,身上掩的是大片的芭蕉叶,衣物……总之是袒裼裸裎。
漫长的黄昏还没逝去。
暮云暗卷,夕辉洒在这片繁茂之地,天色似是被染得很羞怯,溶洞外的水流也被映得绯红。晚风簌簌,将周遭的流水声都衬得娇滴滴的。
有人走过来了,十音认得这足音,赶紧闭紧了眼。
她脸上依旧是火烫的,那水中浸泡了大量氯.胺酮,十音跌入位置的潭水中浓度算是稀少,但结合平时喝酒的反应,她对麻醉类物品比普通人敏感,浸泡在内多时,药物渐渐渗入肌肤,药性起了作用,就出现了那样的症状。
现在空气中的刺鼻气味终于消减了,有毛茸茸的东西在扎她的脸,额前有温软的触觉,那声音却凉凉的:“接着装睡。”
十音用手蒙住脸,头一句就在解释:“我真的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哦。”梁孟冬的声音冷冷的,手抚过她的颈,药性是过去了,依旧有一点烧烫。
十音觉得他的手心沁凉,按在那处特别舒服:“我的衣服呢?”
“全湿了,再说那衣服没法穿,在找到安全水源之前也不能洗。”
十音偷眼一看芭蕉叶底下的自己,在回想刚才的场景。身体红潮未退,遇到孟冬之后、昏迷之前,她都是怎么表现的?难怪孟冬勒令云海不准尾随,所有的不堪都是他在亲手料理。
孟冬一副就事论事的严肃面孔:“余队也不用不好意思,我刚才无论对你做过什么,也都是本着帮忙解决问题的态度。”
“你怎么这么说……药物作用下的人,都不是人,是鬼。我平常经常用这话教育别人,自己很明白的。”十音越说越黯然,“你是不是看到我这副傻样子,忽然就失望,不喜欢我了?”
梁孟冬气得想笑,干脆顺着她的话点点头:“嗯,对。”
“孟冬……”十音猛地露出一双眼睛,里头泪花都急出来:“你听我说,我这个是急性中毒症状,坏处肯定是有,但目前我已经能回忆当时的状况,意识清晰、无定向障碍、能理解环境、能进行深入交谈,只是头晕不舒服,证明我症状不严重,是不至于成瘾的,也不会有后遗症。我真的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意外,以后都会保护好自己,你相信我!”
梁孟冬听她用专业来解读,忍住笑,发出洞悉一切的冷哼:“余队不总嫌我添乱?”
十音是头一回见这个样子的孟冬,席地而坐,胡子拉茬,大约有好几天没刮脸了。夕照之下他的轮廓会比平常柔和一些,连鬓边都镀着一层金色光晕……
的确不像平日里那个绝世独立、纤尘不染的骄傲鬼。他肯定不喜欢现在这个样子吧?十音倒觉得别有味道,其实格外耐看。
“没有没有,你是对的。麻烦不来找我们,不代表麻烦就不存在。只要它还在那里,它就是命运,怎么都逃不开,应该主动出击直面它!”
十音回想起孟冬在检查站说过的话,再想想这里发生的一切,宛如预言。
“哼,做什么?这么着急认同我,不是还没和好?”
十音想哭,今天这个意外于她的职业生涯而言,算是奇耻大辱。她灰溜溜地想,孟冬蔑视自己也属正常,但她还有任务在身,无论如何进度才走了十分之一不到,责任在肩,儿女私情搁置一下吧。
她试图挣扎着起身:“我还得去接应江岩他们。”
“你怎么去?”梁孟冬没让她得逞,往她肩头按了把,“躺好,你在发烧,彭朗已经去了。”
“难道我就保持现在这个样子?”
“不然呢?这是另一个溶洞,等取到行李,我再给你换衣服。”
“你给我换?”十音嘟着嘴,意识到了什么,偷偷勾起了唇,“不是说已经嫌弃了?”
梁孟冬望着她,实在不忍再逗,凑去她的额头上密密地吻:“傻得要命。”勾人得要命。
他又问:“刚刚说头晕,现在呢?”
“好些了。”
“不是说要晕得飘起来了,还说什么炸了、要吃了我、要让我讨饶……这些念头这会儿全消失了?”
十音此刻记忆是清晰的,大部分都能记忆起来,知道他并没胡说,嗔怒道:“你记这些做什么哦?”
梁孟冬忍俊不禁的表情,又在逗她:“比较刻骨铭心。”
“不许再说!我真怕被云海笑一辈子。”
“他敢?他不知道。”
“不知道才有鬼,他一个比鬼还精的人。”
他要生气了:“你总想着云海做什么?这一次还把你的花草团全弄来,老少俱全算什么意思?倒很懂我,还送了瓶醋,配套食用?”
“孟冬你别开玩笑了,我没心思,”十音再次蒙起脑袋,“真的觉得可耻透顶,脸全都丢尽了,是我的职业之耻。”
但十音没能成功,孟冬拨开她的手,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他哼了声,眸子里却是湛湛波光:“那看来,我软饭是吃不成了?幸亏我练琴不荒,回去有几张唱片合约、几场独奏会,还有教职。会努力干活养你。”
“梁老师总欺负人。”十音将笑意收起来,眼睛骨碌碌偏开去,故意不看他,声音幽幽的,“我就是后怕,在想今天要没有你,我怎么办。”
“我困在这里,迷路了。要是没有我,你跑来这里做什么?跑进洞又要做什么?”
孟冬说的是宽心话,在这样极端凶险的情形下,他想的是怎样宽她的心,没一丝怪责的意思。
这么一比,十音愧疚愈深。
“你难道不是听见声音,以为我在里头?哼。”
“……”
十音无言以对,她的确往那儿想了,强撑着内心才没崩溃,谁知道中招的人是她自己。
“没关系,”孟冬声音有些低,像是无奈,“我没想到会这样。”
“你早怀疑水有问题?我听刚才你渴到要脱水了。”
“对。”他还是不欲多谈。
十音本想问问其他人到底怎样了,都有哪些人,都发生了些什么,孟冬又强调了一遍:“你那老大说他会亲自料理,你瞎操什么心。”
“孟冬,你是不是不想让我看到?”十音问。
“我自己也没看。”孟冬哼了声,“污染眼睛。”
这是把自己当小女孩呢,十音辩驳:“执法的时候,这种场面还见得少了?”
“余队那么想审我?审问要两名警员在场,你一个人再审也无效。”
“……”
“你病了、是工伤,云海让你躺着休养一会,这么说不知道行不行?”
“好吧。”
这样静谧的光阴着实得之不易,煞风景的事,做什么那么着急讨论?
“现在算和好没?”他用鼻子去蹭她,十音觉得还是没脸答,轻轻嗯了声,问:“你的手好了么?”
“好没好你不知道?刚才那些事,要不我再演示一遍。”
“梁孟冬!”十音咬唇怨着,“现在怎么回事,和你说话只要脑袋里那根弦不绷紧,就处处是陷阱。”
梁孟冬目光坦荡落在她的眼睛里:“看着你这傻样,身心就放松了,邪念不需要掩饰,也不想掩饰。”
从前看她的眼睛,还不熟悉时觉得特别能唬人,哪怕有邪念也被她剥干净了,还藏什么?
“梁老师。”十音望着他,吃吃笑起来,“你说得我好像真有邪念了。”
刚才……孟冬的确是思无邪,完全本着解决问题的态度。
他对气氛的要求极高,对不含爱意的纯宣泄毫不感冒,从前更没想过这种原始随意的自然环境。露天?十音开玩笑的时候他动过心,但再想想,毫无隐私可言……又不是野蛮人。
但此刻亲历,一切都很不同。
月色还很寡淡,地面的光影随着风声在摇曳,夜就要笼下来了。危险刚刚擦身而过,身边不着寸缕躺着的,是年少时唯一知情知意的慰藉。
怀中人已清醒,潮红的脸、明澈的眸,四目相对时,她眸中淌过波光,盛满爱意。
此时此地,他们俩个就像脱轨的行星,距离整个世界都很遥远。这真像他长久以来的梦境。
药性刚过,十音身体软绵绵的,暂时还有些虚弱。平时英气逼人的一个人,娇娇柔柔卧在这里,垂着眼睛,身上的芭蕉叶子一起一伏,宛然有波。
孟冬的动作轻柔且富耐心,手掌来回摩挲的是她的上臂。
“加加……”
十音面色酡红羞赧:“他们……会不会过来?”
“不会,离得远。”云海那里他都交代得好好的。
在这种环境里,听力被无限放大。呼吸难分难舍,体温也似有了声音,伴着二人鼓噪的心跳声如在斗琴,像是可以击破这静谧的夜。@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十音闭上眼睛,是温软的吻,他鼻尖擦着她,胡子拂在她的脸上很痒很舒服。渡进来的不仅有暖暖的触觉,更是目眩神迷的梦……
……
整片的芭蕉叶子从身上滑落下来,春光乍泄。
十音骤然睁开眼:“孟冬我知道我有些煞风景,但还是未雨绸缪一下。”
“什么?”
“那个……你随身带没带?”
“没有。”
“你不是每次都随身携带的?”
“……”
当然不可能每次随身。跨年夜那回,是她要求他等通知出门,闲极无聊,自查有什么需要准备的,遂决定跑一趟便利店。
孟冬忍住笑,没推卸责任,“是我考虑不周。”
十音很乐观诚恳:“我本来想,任务一完就没有顾虑了,其实按理说,眼看胜利在望,现在就不用顾忌的!”
“哦。”孟冬更想笑了,不过不是嘲笑,喜欢她这样自信,更喜欢与将来相关的事,她真的放在心上考虑的样子。
“但我今天急性中毒,体内肯定还有药物残留,就怕万一……”十音声音还是软软无力的,“嗯,我怕对宝宝不好,所以……”
这笑他是忍不住了,说她煞风景吧,她一脸在努力想办法的样子。
“那怎么办?”他也展了愁容。
“我有可靠办法。”十音勾住他的脖子,往他耳朵里说,“法医勘验箱的结构,你从前接触过么?”
梁孟冬望着她,古怪地皱了皱眉头:“知道一点点。”
十音指点着,孟冬你去这样这样,然后那样,就能找到……
“还有这个?”
“对,江岩在里头放了备用的……有时候活体勘验,需要用到。”
怎么感觉很重口:“不问自取?”
十音坏笑着:“问啊,当然可以问,你问了江岩肯定会借。我们有借有还,你顺便告诉他,一到沧东我就买了还他。”
那还是别问了,买了放回去得了。
十音接着指点:“江岩一般习惯把它们压在尸体手指扳直器底下,如果没有的话,那就在颅骨骨膜剥离器底下?你打个头灯仔细找找。”
梁孟冬本来想答好,眉头紧锁着确认了句:“品牌?”
十音神情认真:“这个倒不知道,不过你放心,不是三无,绝对是人用的。”还有非人……
“尺寸?”
十音的头有点大:“这也分的么?不是有弹性?”孟冬是不是有点矫情了?
“……”典型得了便宜还卖乖。
“快去快回。”十音说。
“一会儿去。”
“不要拖……”十音接着催。
好好的气氛被她弄到要笑场,结果她还挺急的?
不解风情这事,也不知是否教育得好?不过,孟冬猛然意识到另一件特别重要的事。
自从他疑心水源可能存在隐患,这个地方二十多度的气温,算起来整整两天。连饮用水都很宝贵的状态下,他险些脱水。何谈洗澡?
梁孟冬的确有小洁癖,野外生存不断挑战他这方面的底线,心理建设几乎要筑成铜墙铁壁了,但此刻他有些郁闷。
幸亏被她弄笑了场,这种事情怎么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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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孟冬向来自律,一天发生那么多事, 也没忘把琴拿在身边。
十音并没有意识到诸如笑场之类的问题, 看孟冬取来琴弓擦松香, 全然不解他何以忽然就踩了刹车。什么情况, 突然没了兴致?
十音挺爱美的一个人,左思右想,难道是她最近训练过猛, 肌肉偾张, 没了美感?
孟冬在调弦了, 他没让十音代劳,一天到晚生龙活虎的人, 这会儿安安静静躺着, 美景、良辰,赏心乐事。
十音不明所以,偷眼看看自己的手臂,认为并没有很夸张, 挺好看的。
正生烦恼, 扫见孟冬的手,十音细细一看, 眼眶就热了:“怎么那么糙, 几时伤的?”
“去找水源, 没工具只能徒手。”
“怎么不戴手套?”
“没手套, 工具箱被摄像一起带走了。”
“没手套你还攀!”
“命要紧手要紧?”孟冬反问,又平静陈述给她, “那些人要是没水估计就死了。”
“你是怎么判断出水会出问题的?”
“不是判断,只能算过度谨慎,”孟冬说,“我发现路线出现问题后,就开始刻意留存安全的饮用水。”
何况云海提示过他,如果只身在外,任何肌肤接触的液体都要慎之又慎,哪怕身在户外。有各种各样引君入彀的例子,不可不防。
十音点头:“云狐狸老谋深算,倒是要谢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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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音翻开他的手掌,孟冬原本白皙无暇的手心、手指密布了小口子,旧伤犹在,新伤痕更小一些,但是更密,也已结了痂。
她哽咽着轻抚了半天,才说出句:“这怎么办啊?”
“没事,”他说,“我拉琴,你听听有什么不妥。”
“你养一养再拉啊。”十音阻止。
梁孟冬没接话,兀自调好了音,在拉音阶了。
他这一天根本没顾上练琴,刚才更是心猿意马没心思练。这会儿天色还不晚,又不能做别的……
加加在的时候,他很喜欢练琴,她是最佳陪练。
十音只好忍痛倾听。
孟冬在她心里特别金贵。刚认识时,十音因为喜欢他,绝不容许旁人说他矫情,其实他的饮食起居习惯确实不同常人。后来知道,孟冬本人并不挑剔,是家里待他精细,许多事情他就精细惯了。
却不知道这精细背后,还有那么许多不可与人道的隐情在。
除了琴声,十音耳朵里忽听到人的声音,离得远,但正慢慢靠近。她搡了搡孟冬:“你不是说他们不会过来的?”
“嗯,不会。”
他觉得云海那张嘴虽说坏得很,但妹夫这人……为人总体可靠,会料理好一切。
“谁说的?我听得见云队和江岩正往这儿走。彭朗把人接下来了,在说要送物理降温袋。送来给我用?我这样子,得找个地方躲躲。”
十音的确还有一点发烧,云海江岩虽没见到她的人,职业经验使然,这是氯.胺酮急性的轻微中毒症状,他们的预判是无误的。
但严格说来,她还算工作状态,这样子怎么见人?
十音目瞪口呆看着梁孟冬,以及他甩出来的备用t恤、裤子。
“梁老师你都预备好了,故意不给我?”
“这倒不是。”
那还踩刹车?她愈发觉得孟冬心底是在诟病她的身材。
二人脚步声愈近了,十音急急套上孟冬那件宽大t恤,像套了个布袋,她整了整,那条内裤勉强卷了又卷塞了又塞,总算能保证不掉,最后套上一条运动长裤,转来转去要他看行不行。
梁孟冬又替她整肃了一遍,他倒细心,一看里头空落落的没有内衣,又找了片软树叶衬在里头,替她找绳子缚好,左看右看,这才算放心。好像又万分爱怜、操碎了心的样子。
十音更不解,那踩什么刹车?想想就很伤人。
不过她没时间郁闷了。
云海到的时候,她就穿着这一身在陪孟冬练琴,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
江岩虽然是个法医,好歹是这个地方唯一的大夫,见着十音很敬业地着手问诊、测体温、量血压。
所幸十音是药品渗入肌肤中毒,剂量轻微,只不过她自身对麻醉品的反应较大而已,问题不大。
云海难得这么不识趣,着急跑来,自然是认为案情存在立即讨论的必要。此前他忙着处理节目组那几位,对这里发生过什么皆为猜测。
这里的水源出了问题,初判应该是有人认为阻断了这一带的水流后倾倒药品,药量不下几百公斤,动机是什么?
花如此高昂的代价,只为残害几位明星、艺术家?
倒药事件如果是阴谋,柯女士与这阴谋的关系是什么?
这些都是疑点。
演技羸弱小生、小花、柯洛妮以及卫军,都在那个溶洞内,各人皆有较为严重的中毒症状。
十音奇怪:“我问过总导演组,卫军不是你们这组的啊?”
孟冬说:“他们组其余三人都弃了组,那个摄制组打算撤离雨林。”
卫军不想放弃,自己联络了总导演组,导演组本不建议他过来,他与导演组发生了很严重的争执,闹得相当不愉快。
最后卫军那组的随组车辆驱车三个多小时,才把他送入仙鹤谷。只指点给他一处定位,明知该组卫星电话失联,却未让卫军带入任何通讯设备。
卫军是昨天下午才找到的他们。
江岩不由感叹:“他也太倒霉了。”
刚才,江医生已经给他们肌肉注射过氟哌啶醇,并补充了水和电解质。
目前几人皆是沉睡状态,由彭朗守着,计划待他们醒来,视精神状况择机询问。
十音奇怪为什么江岩会随身带了足量氟哌啶醇。
肌肉注射的确是他们平常用于处理大量吸食违禁品后,行为躁动型嫌疑人的常用做法。
但这次她们的目的是查证违禁品原料的违法交易行为,又不是去严打,也并非冲着吸食者去的,原则上应该不会考虑携带,轻装简行才是。
“我爸让带的。”江岩说,“他恨不得什么药品都让我带着,以防各种万一,我减了不少,幸好没减这个,看来老头是对的。”
据孟冬说,卫星电话并不是柯小姐弄坏的,而是当晚被一名摄像“不小心”跌进溪水里弄短路的。
两天前,随组副导演忽然指了这条路,说结合导航和拍摄计划,只要往南穿越,与省禁毒局会合完成一次模拟抓捕任务,他们的野外生存拍摄任务就宣告尾声。
这听起来非常奇怪。
禁毒局的主要职责范围是计划、督导和宣传,边防禁毒部门在这个地方各有各的辖区,抓捕工作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由禁毒局来主导。有什么可模拟的?
梁孟冬方位感相当好,进入前在边防营区,他格外留意过导演组手里的拍摄选址图,也特意熟记下了营区接待室招贴在墙上这一带的方位地貌。他清楚这片是边防部门划定的边境安全警示区,还要往南走的话,那根本就是入了禁区。
谁可能不经调研作这样的拍摄计划?并且是一步一步,都在踏错,毫无觉察?
“明知是陷阱,梁孟冬你将计就计?”
十音惊呼。她本来真以为他们组进谷迷了路。
昨夜副导演和摄像组宣布,次日将与禁毒局参与此次模拟的警员会合,他们一早要提前过去跟拍,便带着生存教练先走了。
“卫星电话都短路了,他们哪来的渠道获取消息?这猫腻大了。”江岩都听出了问题。
孟冬说:“我把跟踪器安在摄像设备上,因为没使用过,不大放心,跟了一早,折回来的时候,发现这里出事了。”
十音问:“你见着禁毒局的人没有?”
孟冬点头:“说是模拟,我不确认判断对不对。”
他判断那个阵势,倒认为像有正式抓捕任务,队伍的分工布署很细致,很有一些大案抓捕前,山雨欲来的架势。
但队伍最终可能接到什么消息,没有往这里来,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有些蹊跷。”
“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跟踪器?”十音更惊的是这个。
云海显然对这事十分清楚,表示是他走的时候留给孟冬的:“微型的,孟冬是我的外情嘛,必须配发,以防万一。”
十音恨不能用眼神剐了二人,果然是同气连枝。她本想为了水源的事感谢云海,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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