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鸽子主角:余十音梁孟冬)(作者:赵吴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赵吴眠
她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丢人丢大了,他们肯定早就去了上游,在撤那些沙袋!”
光顾私情,这下耽误干活了。
十音匆匆起身,才知边防兄弟单位的人凌晨就已到了,云海和对方一早就开始交接工作。污染水源取样、案情交底、嫌犯移交、值守下游负责截流的那两个查鹏的人也已拿下。
人多做事效率很高,该挪的沙袋都已挪开,水流恢复通畅。兄弟单位已经通知到该水源下游的流经单位,让对方提示有关部门注意检测稍后会经过的污染水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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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那位中队长是云海和十音的熟人,前段时间换防才来的这片辖区。一见十音不能免俗,先问云海两人几时结婚。
云海三句两句,打哈哈蒙混过去了。
云海问起那个节目组,中队长表示昨夜接云海电话,已将整组工作人员押送至拘审所候审。
对方进入辖区时,出示的是一份边防部门准予剧组在这一带进行野生昆虫纪录片拍摄的许可批文,并未提及什么真人秀禁毒宣传节目。
“不可能批的,这绝对是严重违规拍摄,”中队长说,“云海你最清楚,开什么玩笑。也不知是禁毒局示意他们隐瞒情况进入,还是他们自作主张,宣传片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拍,出了事谁负责?”
现在显然就是出事了。
参与录制节目的人员来头都不算小,节目组严重违反边防部门的保密规定,还面临着被这些明星经纪公司联合起诉、巨额索赔的命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还不知道这个锅最终是由谁背。
四名中毒人员今晨都有些醒转。但情况很不理想,江岩刚给四人再次做了检查,柯洛妮和小花分别有心悸和血压升高症状,卫军对疼痛刺激的反应表现出麻木,演技派羸弱男高烧未退,持续在说胡话。
前三人有所清醒后,对昨天发生的事不忍猝想。特别是小花,一见彭朗,先是断断续续地啜泣,到后来几乎是哀情愤郁地流泪。彭朗也不知道怎么宽慰人,小花一哭,呼吸就更上不来了,十分可怜。
柯洛妮一直裹着毯子默不作声,神态平静,但问什么都拒绝答复。云海和十音商量了一下,央孟冬尝试去问问柯小姐,要不要给母亲打电话?
梁孟冬受命时,目光瞥开了:“没你说的美男计那回事。”
当时在检查站短短一聚,她说出这话,他被噎得到现在还有点气,哼。
“我知道没有,只是需要一个合适的人去问话,梁老师和她认识得早,比较说得上话。”云海苗辉都在旁,十音只得好声好气地劝。
“我没审问权限。”用的是她的说法,口气是不好说话的样子。
“不审,就嘘寒问暖,梁老师就当帮我个忙?”
他望着她:“为什么要帮?”目光是狡黠的,唇角有坏笑。
十音真是想咬他,早上还腻歪歪的人,这会儿当着旁人,故意装成个蛮不讲理样子。
云狐狸这老八卦正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当看剧呢!
十音黔驴技穷,拉孟冬到一旁,低声问:“你怎么了?”
“假夫妻演得挺上瘾?”
十音意识到,他在计较云海敷衍中队长催婚那事:“云狐狸的醋你就别吃了吧,他都委曲求全成这样了,我听他私下叫你哥?这狐狸真是不要脸诶。”
“队友跟前呢?”他眼睛瞥的是苗辉江岩那边。
“这……到了沧东可能有装扮任务,这不是怕任务出纰漏么。这样,任务一完,我就地请他们喝喜酒!”
梁孟冬将信将疑:“你一个鸽王。”
“一定兑现。梁老师您要不要分个轻重缓急?”十音有些急了,“你不肯去,是不忍柯小姐伤心?我可吃醋了。”
“早不说,”孟冬这下是笑了,“没有的事,我去了。”
什么人哦!
柯洛妮见问话人是孟冬,交谈的意愿是有,情绪仍很低落。听孟冬这么问,她目光失了会儿神,捂住眼睛,半天滚下泪来,摇头说:“我不打,不可能打。她很快也会知道,孟冬,我妈妈一定对我失望极了,非常非常失望。”
虽说孟冬提过柯洛妮与母亲不甚亲近,十音还是近乎震惊。孩子遭遇了这样的事情,寻常父母的反应难道不该是揪心、忙着抚慰、绝不放过罪魁……柯小姐明明在西方的教育环境里长大,对她母亲的情绪预判是:失望?
交接工作完成得七七八八,厉锋也已从仙鹤谷西侧返回。
厉锋带回的消息果然和昨夜那两人的交代吻合,禁毒局确实提前得到了线报,计划在那条线路上伏击缴获查鹏的货物。
昨天他们步署有序,消息也封锁得相当严密,全员在整条线路上设伏等待了整整二十四小时,到头却守了一场空。
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就别说什么缴获品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厉锋听说这批货的去向居然是倾洒在了仙鹤谷,既恍然大悟又恼怒之极,说他猜到就是这样!禁毒局内部已经开始彻查内鬼,必定是有人将这个消息泄露给了查鹏。
云海问起昨晨离开的那名随组导演,以及那一组摄像团队。
厉锋做事确实有可取之处:“我找了两人帮忙,把这些人一起带回来了,他们跑去跟拍,显然多少知道一点消息,不能洗脱嫌疑。”
且将禁毒局跑到边防辖区,越界执法究竟是否合规一事放在一旁,不作计较,在云海看来,内鬼不仅仅存于禁毒局昨天的那支行动组,应该还存在于这个节目组。
卫星电话那么巧就被毁坏?明知联络信号切断,明明有机会让卫军补充加入,为什么不让他再带入一支电话?既是拍摄任务,为什么不带上真人秀团队一同出发,而是正正好好卡着点把他们滞留在了倾洒区域?
厉锋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同时他最不可忍的,是听说十音因皮肤渗透也有轻微中毒症状。
他提到了年后在书房偶然听到的百公斤氯.胺酮:“但我看照这个倾洒的规模,百公斤都远不止的。”
“也许是单位。”云海说,“昨天我现场收集到的几个蛇皮袋,大致是以十公斤为单位的,十包的话,就是百公斤。”
这么一来,厉锋带回的摄制组,也交由来交接的边防中队带入辖区拘审所。
因案情复杂,云海建议厉锋、苗辉和彭朗陪同边防的辖区中队同回他们营区,协助审讯;而中队长带来的医疗救护人员仅一名,回程路途险峻,光从这里回到车上就很劳顿,担心出事,江岩也被云海建议随队,陪同护送四名中毒人员。
“你们这里一完,直接开车去沧东和我们会合。”
苗辉、彭朗:“老大,收到!”
江岩:“你放心。”
厉锋发现自己果如所料,被云海差遣、安排得妥妥当当的,心下着实不甘。但一转念,他想到禁毒局是父亲分管单位,不亲自查一个明明白白怎么行?别人要是查得一个不尽心,会令父亲十分被动。
他窝着火,却说不出别的话:“好。”
本来那中队长认为梁先生是重要人证,想要一并带回协助调查。
云海不知从哪儿找出一份省厅专案组出具的书面证明,上面清楚阐述了梁孟冬是另一桩大案的受害人,尚处于专案组的保护之下,案情涉密,不建议该人员离开专案组的保护范围。
“梁先生你得留给我们,对不住了兄弟。”
文件千真万确,对方和云海关系不错,本来也就不至于较真。
护送人员撤离到了最末,十音要来那份神奇的证明文件,再一次地觉得云狐狸着实厉害,悄悄传达了一声敬佩:“这么说来你还真是未雨绸缪,一步一步都计算得很周全,我得谢你。”
“不用,你多支持就行,不要总觉得我对我哥不怀好意。”
“……老大,你也是三十出头的人了,好歹要点节操?”
“刚出头!”孟冬正好过来了,云海着急辩。
十音问:“柯小姐走的时候,又找你说话了?”
梁孟冬眼里有得意之色:“知道你会问。”
“说啊……”
“她母亲让她和我生个孩子。”他语气平淡,好像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十音听得张目结舌,云海也是闻所未闻,这是什么操作?
“我也很意外,不过她应该没撒谎。”
孟冬还说,柯洛妮说她自己每年有四次体检,都是她母亲安排的。她的体检报告从前打印出来,非常厚,后来在邮件,每次也有上百页。
撤离人员一走空,云海也背起了行囊,十音吓一跳:“你这是要去哪儿?”
“沧东。”
“那我呢?”
云海说:“你俩慢慢赶,晚两天到没问题。时间上有富余。”
“别扔下我俩啊,一起走,我方向感又不好。”
“孟冬好。”
“这里的条件比较糟心,孟冬不习惯的,一起结伴,早出早好。”
云海一脸在看呆瓜的表情:“我赶着先到,你还没恢复,走得慢。”
十音刚想说她不会拖后腿,云海已经走得老远,在对孟冬挥手:“假期愉快!”
“这人神烦,精明过头。”孟冬望着那身影半天,轻嗤了一声。
十音仍是不解,云队怎么说走就走,下一步的任务呢?没头没脑的。
孟冬笃了她一下脑门:“你领导放你两天假,还没懂?”
野鸽子主角:余十音梁孟冬)(作者:赵吴眠) 人海微澜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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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音离开南照的日子里,孟冬和云海曾有数次深聊。
准确说是他主动找的云海。加加对未来是真挚的, 但她专爱挑些轻松有趣的过往来说。她这人较真, 在她看来案件就是案件, 有纪律在, 不便细述。
从前他们形影不离,十音总爱搜集他的新闻简报、比赛的录音、影像,如数家珍, 常常被他嘲笑无聊, 也没那么深切的感悟。
如今十音不在时, 他每听她的一个细节都觉亲切,那空白八年里, 哪怕是旁人眼中的她。
云旗总忘了改口, 告诉他说,姐夫我知道的都说完了,我哥知道得最多最全,你去问他。
云海给他细数这些年来十音的假期, 的确休得少之又少。
队友们皆盼假期, 她心底却惧怕假期来临,那意味着就她一人, 留在当时的驻地东游西逛。别人阖家团圆, 她别说无家可归, 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性格上再能扛, 在某一刻难免觉得难捱。从前的生活离得远了,她无力去抓回来, 被任务像陀螺一样带着转。
她又是个硬脾气,嬉皮笑脸死撑着,表面上生龙活虎。
问题当然很大。云海听父亲讲过十音家中惨案,这种经历多少会影响一个人的性情。后来有几次突击任务云中岳和云海都看出来,她做事情比所有的男队员都蛮都勇,别人是靠拼智慧和战术在力保性命,十音的命,确实是凭运气捡回来的。
批评无数次,连禁闭都关到数不清。他们慢慢体察这不是她主观控制上的问题,队里给她找了心理干预,收效很一般。@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十音非常健谈,她和心理医生很能聊得来,却并不怎么敞开心扉。
当然,最近云海又有些侥幸,负责十音的外聘心理医师,长期都是杜源,她要肯对人敞开心扉,又是什么情形?不堪想象。
云海没见她哭过一次,她不把苦写在脸上,也不愿讲述,但行事上看得出来,那种隐形的使命感在影响她。
当时云海看穿这一点,时常邀请十音一同回家休假。但十音不肯次次都跟着回,难免还有很多次,要留在队里一个人过。
那时适逢假期,越是无人肯接的任务,十音便越主动地接。
协作型的大任务节假日需要出人手,别的队还要顾虑排班轮次,云海没这个烦恼。他们队不愁拿不出人手,横竖总有十音在。
她不图队友感激,反而求着队长这样安排。
照云海的说法,自从十音把人生看成是一个任务,除了埋头工作、找寻真相,那些原来她人生中的重心被慢慢掩藏起来,早蒙了尘。
不过,每次任务前交遗书,都能发现十音的眼睛红通通的。遗书抬头她不肯写名字,说万一落到坏人手里,那人去报复收信人怎么办?
她把收信人告诉了云海,说假如她有不测云海活着,就托他亲手转递。
后来回南照工作,她转念又反悔了,要求云海销毁所有遗书。
“现在孟冬过得很好,生活必定很平静。我要真死了,就等于往好好的河里投块石头,那还算个人么?”
云海给孟冬讲日常细节,她如何训练、实战、受伤,如何在危难之中决策。
云海的视角非常立体、客观。那些现场和细节如同影片,自此在孟冬脑中反复上演,几番梦里宛如亲历。他再次试图理解十音,想到那一箱沉沉的、素未谋面的遗书,只觉痛彻心扉。
想要伸出手,去过往的时光里捞过那个人,紧紧拥入怀中。
昨夜十音睡下,孟冬睡不踏实,又找云海聊了一夜。
聊了一部分案情,杜源目的似乎很明确了,虽说听起来异想天开,但如果人之将死……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求生欲会有多强?在九先生的眼里,他又是什么?白鼠?
孟冬不太忧心案子,哪怕云海嘲笑他是唐僧肉,他好像也能释怀。
他更担心加加。
据云海说,查鹏这类毒枭看似呼风唤雨,实则匹夫一个,这种角色背后,通常都有智囊型的金主。这金主才是他真正的衣食父母,控制着进货出货渠道、制毒技术,还帮助他规避各种可能遇到的风险,掌握着他整根生财之道的命脉。
近年两国严打力度不断升级,原料、运输成本、包括驯养一支武装组织的费用,都在日益上涨。肯将几百公斤违禁品当空气一样倾洒,向对手发出丧心病狂式的报复,必须具备相应的财力和底气。查鹏这种级别的毒枭,根本就没底气。
除非有十个查鹏,甚至更多。
查鹏近年从偷种罂.粟转型为新型违禁品的制造贩运,他新归附的那位幕后金主,正是杜源。此事单从查鹏所有的马仔都看过孟冬的照片,且受命保护孟冬一事,就毋庸置疑了。
杜源必定存在一个对手,这是自从靶场杀人、埋尸案就确定的事实。难点一直在于这位对手的身份。
柯语微身为真人秀节目的赞助人,恰好与禁毒局过从密切,与毁容前的杜源又是旧识。此次运毒路线又遭人泄露给禁毒局,柯语微具备操作此事的条件,但其动机难辨。
然而,如果从倾洒事件的结果反推杜源动机,就又清晰了。他所毁掉的,正是柯语微赞助的节目、以及柯语微的女儿。从这个点上,有理由怀疑,他死死咬定的那个对手,就是柯语微。
再联系八年前,十音家凶案的留存信息中,余父曾与九先生共事多年,并挡过九先生的财路。九先生是边防部门全力抓捕的古城毒枭。
柯语微与余父曾在同一医学课题组共事、也是古城人、家中行九……
如果上述推测成立,从靶场一案,到这次近乎疯癫的倾洒事件,都非孤立案件,倒像是杜源与九先生斗法白热化的序幕。
孟冬最担心的,是加加与那九先生仇深似海,苦等这天多年。他自己尚且是个白鼠,他们会怎样对待加加?
加加办别人的案子都不顾性命,如遇正面交锋,临场她又会怎样?
云海本来就想给十音放个假。其实给这人放多少天假都不亏心,就算放在队内宣布,也不会有人觉得不公。
“任务在即,别说你了,刚才我和云旗通话,她都在担心她姐。”
孟冬即刻不满了:“还挺密切。”
云海特别委屈:“你自己狂撒狗粮,还不许百姓点灯了?我就不配有个挂念的人,是不是。”
孟冬听着有些不忍,又不愿接口:“我不同,是成年人,你接着说。”
云海本欲辩云旗也成年了,想想算了,懒得与这家伙争,言多必失。
“我们想得一样,担心那种可怕的惯性,怕十音遇事一个控制不好,故伎重演。这任务就交给你,让她轻松两天,想想普通人是怎么活的,日子要怎么过。不用记挂任务,忘了也没关系。这二货很神奇,随时都能进入战斗状态,怕只怕她放松不下来。”
“好。”
云海还不放心:“你懂不懂该怎么做?”
“你懂?”
云海笑着看向别处:“不。”
怎么可能!
这刻十音神奇地望着孟冬:“还在目送云队?你俩相处久了,是不是多少有点惺惺相惜?”@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嗤,开玩笑。”
梁孟冬对云海的情绪向来矛盾。
要说感激,笑笑被云家营救、教养成人,大恩不言谢,他这一生都不知怎么报答;这么多年,加加也是蒙他关照,有这么个令人尊敬的上司兼伙伴,的确幸运。难得的是,云海待他都有点推心置腹的意思,孟冬人生中很少遇到这种奇人,集老谋深算与豁朗坦荡于一身。
但要说到讨厌,昨晚云海笑嘻嘻把法医勘验箱递给他的时候,孟冬格外担心笑笑,开始猜测笑笑是怎么被他坑蒙拐骗的。狐狸的手段他怎么猜得透?痛心疾首!
十音与孟冬聊起除夕那通电话中,云旗对二位哥哥关系的忧虑。
当时她劝云旗宽心:“你哥这种情商,绝不会搞砸任何事;你亲哥心软,软得像棉花一样,你可千万别被他外表迷惑住。”
人与人的相处之道,孟冬不算驾轻就熟,要怎么沟通才不尴尬?让云海叫哥,这样大概也算一种……彼此亲近的阶梯?
孟冬皱起了眉,对她的用词很不满意,形容妹夫就是情商高,形容他……软?
十音还在说:“我懂,你这么占云队便宜,不就是示好?他可乐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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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音体能恢复得快,她和孟冬向东跋涉一下午,所见风景已截然不同了。
仙鹤谷更像是深谷密林,隐秘幽深,这一处的天地却如天工之画,更为壮观。
蜿蜒交织的藤条虬劲粗壮,树冠遮天蔽日,谷中溪潭遍布,高低错落地连成一片一片。最高处有段瀑布,流水从丈余悬崖上倾泻而下,声势浩荡。飞瀑四周激起的细薄水雾,将那一处山壁衬得如堕雾中。
十音听觉敏锐,耳朵嫌那瀑布声嘈杂。孟冬找了处很远的溪潭,瀑布的背景声隐隐弱下去,泉水涌动的清脆声灌入耳朵。
孟冬正预备扎营,十音看着他选地方:“这里到处是水,水边扎营恐怕会有点潮。其实我们不如爬到藤上睡,这藤条很结实,我有一次雨季训练,发了大水没办法,只能爬在树上睡,居然睡得非常香。”
孟冬抬头看了看,又看看她:“那么重口?”
十音不明就里,他似笑非笑又说:“可以,都试试。”
这天日落时天凉了些,只是觉得空气冷却下来,体感倒也还过得去;到孟冬练琴时,已是清辉广被,潭中银鳞闪动,林间忽然风声呜咽,树声和泉响都被放大了,虽没有要下雨的样子,但气温骤降。
十音披上冲锋衣仍觉得冷,只能抱着臂躲在帐篷口听孟冬拉琴。
孟冬刚升起堆火,就被那颇大的风势吹熄了一半。
水多的地方干柴要跑到老远才有,十音索性去行李中找镁条引火。苗辉说全留给她了的,多得是,可她找了半天竟是没找到。
十音东翻西找,看看还有什么可以用来引火的,便翻到那一叠吴狄让苗辉带来的复印件,老洛从勐海千里迢迢送来的m国语档案。
吴狄电话里说,反正是复印件,觉得没用你就用来生火。要不要用来引火?
还在琢磨,耳畔却是贴了个灼烫的声音:“找个东西都找不到?在这里。”
孟冬一手拿着镁条,探到那团篝火的中央拨弄了三两下,几颗火星飞散在夜色里,很快隐去了。火势便蹭地一下蹿起来,比先前烧得更旺了,烤得人面烫。@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一手在她身后抱着她,探了脑袋在她肩头,贴在她的面颊问:“还冷么?”
“不。”
“在看什么?”
“没什么,看不懂的一些资料,也可以不要。”
十音仍有些不甘心,还盯着那张a4纸注视。
孟冬弃了那镁条,那只手臂也圈过来,两人面颊贴得更紧了,话音却是灌入她耳朵的:“别看了。”
他声音低哑,夺过了那叠纸,热意烧在她耳根了,而后是……
十音闭上眼睛,很受用。她认命地想,既然是放假,的确应该听孟冬的。心中又有窃喜……真是想他。
十音又偷偷睁开眼,她想看看火光里,孟冬深峻的五官又是什么样子。却发现他的目光,在那叠纸上停住了。
野鸽子主角:余十音梁孟冬)(作者:赵吴眠) 人海微澜 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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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看似格式错乱、并不正规的m语版材料,记载了自四十年前至三年前, 一个毒枭家族足足几十年的发迹发展史。
这个族系相当庞大, 父系为古城人, 发迹时坐镇头把交椅那位老大, 母系为m国人,借着两地亲缘关系,及历届军政府上台之初对它的仰仗, 渐渐坐大、日益盘根错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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