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旖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何缱绻
听说阮慈这几天没少作整这个家,今早让人把这幢三层别墅的里里外外布置得花枝招展,跟过年似的,沈京墨奶奶睡了个午觉起床,心脏病都快给气犯了。
不过,她根本没刻意想起阮慈过生日这件事,也完全没打算回来替她庆祝。是阮慈将母女之间为数不多的温情全都扼杀殆尽了。
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她的父母就开始分居了。上初中起好像就没怎么再见过阮慈,那时赶上金融危机,爸爸经营的船厂倒闭,做什么生意都不顺,又染了赌赢,几乎是一夜之间输光了家底。
大概是出于面子,夫妻二人就维持着这么一段名存实亡的婚姻迟迟不肯离婚。
爸爸带着她和弟弟,妈妈自凭一身八面玲珑、会讨好男人的本事,去别的男人那里讨生活。
清晰地记得,高一那年家中已穷困潦倒,妈妈离开多年对她不闻不问,她交不起学费,学校三番五次地催到了爸爸那里。
爸爸说没钱。
他让她去跟阮慈一样去找个有钱的男人,去给他们做情人。
他说,外面有的是那种有钱又爱玩儿的男人,喜欢她这种十几岁又模样不差的少女。何况她还有个什么本事没有就只会勾引男人的妈。婊.子生的小婊.子肯定遗传了那种基因。
学校下了最后通牒,缴不上学费就要搬走她的课桌,全校的喇叭都在通报高一四班的陈旖旎,请你父母明天来趟教务处。
她万不得已才打电话给了阮慈。
那天也是阮慈的生日。
陈旖旎听说,她又傍上了哪个有钱的男人,那个男人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抛家弃子,她正在他的私人海岛度假。
电话里能听到海浪翻涌的声音,飞鸣的海鸥仿佛就在耳边。
阮慈说,要钱没有,让她去找她爸。要么就去死,死了就不用读书了,反正她的出生本来就是个意外。最后悔的事就是生下了她。
然后就挂了电话。
后来陈旖旎才知道,那个有钱的男人是沈京墨的爸爸。
而从那之后,她也再没主动给阮慈打过一个电话,开口求过她一个字。这么多年来,她们见面不吵架,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上楼时,陈旖旎还听沈宅的佣人快意地在背后讥笑着:
“都好几年了她难道不知道吗?老太太都不让董事长管事了,他的钱都是先生说了算的——还敢腆着脸要游艇?”
“那小游艇估计八字都没一撇了,没看先生刚回来脸多黑么?肯定都知道了啊。”
“天啊,我真是服了……一把年纪了少作几天吧,老太太下午起来差点气病了,当初要不是她们母女……”
陈旖旎抱着手臂,疏懒地倚在门边。
阮慈一人躲在房内抽烟,别说下楼了,就是房门都不敢迈出一步。沈京墨一回来,平时恨不得将这个家翻个底儿朝天的阮慈一下就蔫儿了。
果然是,恶人还需恶人磨。
阮慈倒是真有一身看碟下菜的本事,一见到陈旖旎,气焰又一下膨胀起来,扔了烟,破口就骂:
“死丫头,你不知道他回来的?也不跟我说一声?你是故意的么!电话也不接——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陈旖旎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怎么,生日宴泡汤了?”
阮慈又跟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抖着手,拿来烟点上,恨恨瞪她一眼:“小白眼儿狼。”
就连骂人的声音,也无比小心谨慎,生怕被楼下的人听到似的。
陈旖旎又嘲讽地笑:“对了,我刚才听人说,你还要了艘小游艇?”
“……没了啊。”
“订的那只birkin的包呢?铭牌不是刻了你名字么?”
“——不是还没送到么!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陈旖旎越发觉得好笑,抬手拢了拢肩头发,好整以暇片刻,下巴轻抬,笑着继续问:“那,叔叔送你的钻戒呢?鸽子蛋吧?没少跟人炫耀吧?”
“对,对……钻戒。”
阮慈像是被提醒了,立刻将手上那颗硕大的鸽子蛋卸下来。
陈旖旎一早就注意到了,那是s&r还没发售的秋冬主题限量款。估计是沈嘉致动用关系给她弄来的,沈京墨并不知情。
阮慈在屋内无头苍蝇一样转了两圈儿,就跟这玩意儿是偷来的一样,赶紧找了个抽屉扔进去。最后连连抚着胸口,仿佛捡回了一条命,转头咬牙切齿地对陈旖旎说:
“下次他什么时候回来,告诉我,知道吗?我可是你妈!”
“关我什么事,你自己去问他。”
“白眼狼,他的钱居然给你养得敢跟我这么说话了?”阮慈又恨恨瞪过来,嘲讽地说,“我告诉你,你别跟我这么嚣张跋扈——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还有谁来,你以为跟他鬼混了这么几年他就真能娶你啊?”
陈旖旎唇角微扬,依然在笑,神色却渐冷。
这时,有个佣人上来喊她一声:
“陈小姐,先生叫您下去一起用晚饭。”
陈旖旎一愣,淡淡地答:“我知道了。”
随后,她看向阮慈,唇又勾起,笑得漫不经心:“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稀罕嫁给他?”
作者有话要说: 沈京墨:来,床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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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爱豆高中时》by妍蹊
[文案]
重生一世,迟佳幼唯一的愿望就是:
拯救上一世在正好年华“自杀”的爱豆,顶级流量夏和光
众人眼里的夏和光:
唱跳全能气场足 人气爆棚没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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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次,她来当他世界里的光
**
小编剧迟佳幼被剧组里男演员追得人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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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面人格爱豆vs温暖治愈粉丝】
1、双向治愈,双向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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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旖旎 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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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走火
偌大的餐厅里灯火通明,头歹说劝了一通,最终她也没来拍摄,频频以各种事由推脱。
她的经纪公司知道这边有股东压制,lamour的主编罗晶也是个好捏的软柿子,就一直拖着不解约。lamour的创刊封拍不出,进度只能一压再压。
陈旖旎还听说那个上次与她通过话的新经纪人也被炒了。温烺气愤地说,江星窈这是存了心的要给lamour难堪。
她们的第一次见面,应该要追溯到两三个月前。
那天江星窈特意去了趟lamour,指名道姓要lamour的设计总监亲手为她量身定做一件旗袍。
如今陈旖旎为她量身裁制的那件旗袍就穿在她身上。一袭古典娇美的月牙白,将女人的柔媚刻意勾勒出,倒是很贴合主人的气质。
比起平素出现在镜头下和微博热搜上各种硬凹造型的私服穿搭,这么穿,反而别具一番味道。
或许江星窈是想讨好沈家奶奶——毕竟杜兰芝是传统的中国女人,年轻时也是这港上名媛圈翘楚,最爱一身传统旗袍。陈旖旎的姥姥和太姥姥生前都是知名的旗袍手艺人,曾还为她量身定制过。
不过,如今一看,或许当初江星窈借此为由,去瞧瞧传闻中沈京墨养在背地里六年之久的那只金丝雀的意味,说不定更足。
不过,陈旖旎并不在意。
江星窈对她微笑时,她也微笑。
对方眼刀交错,她只游刃有余地避开,朝上位的沈家奶奶礼貌地打过一声招呼。
举手投足都是落落大方的自然优雅。
江星窈微微吃惊。
阮慈是个万人嫌、插足别人家庭的小三,一副低俗暴发户的模样还总跟人标榜自己是什么上流社会名媛。
养出来的女儿,却仿佛不是亲生的一样。
隔着张餐桌,沈京墨安静坐在一旁,浅酌红酒,指尖摩挲着红酒杯,不动声色将她一举一动都收入眼底。
陈旖旎根本没打算吃这顿饭,打过招呼就准备离开了。
告别的话刚溜到了嘴边,沈京墨却仿佛知晓了她心思,他抬眼,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淡漠问:“去找何晏么?”
她迎上他目光,回答得生硬:“我有事。”
刚在车上两人之间就不大愉快,如今单是心照不宣的一眼对视,都别有一番意味。
他修长手指轻轻抚摸酒杯光滑的杯壁,视线垂下,猩红色的液体倒映出她纤柔的线条轮廓。
再一抬眼,眼底的笑意倏然没了温度,看着她,淡声道:
“他今晚不会来了。”
“……”
“你在这里见不到他,也不用亲自去找。”他薄唇微张,语调虽温柔,言辞却蓄满警告,最后命令:
“坐下。”
杜兰芝和蔼地微笑着,一向精明矍铄的目光都柔和了几分,“雨这么大,吃个饭再走吧,一会儿京墨送星窈走时顺路送你回去。我记得你家也在港南吧?搬了新修的公寓么?”
“嗯,不过离得很远,不顺路。”
“没关系,”杜兰芝笑得还算和善,看了眼沈京墨,“方便么?”
沈京墨笑了笑,抬眸:“当然。”
这么多年来,杜兰芝表面上一直看不惯的是阮慈,而陈旖旎在她面前一向知分寸,有时嘴软,还挺讨人欢心。
杜兰芝对她的态度表面还算和蔼,但陈旖旎能感觉出来,时常是绵里藏针的。
她最后还是款款落了座。
如此,餐桌上其他人刚被打断的话题又得以继续。
杜兰芝手下切着小羊排,絮叨着沈京墨:“行了,你回来了这也有空了,有时间就多带星窈出去见见你朋友们吧,介绍给他们认识。”
“嗯。”沈京墨放下酒杯,唇边略带笑。金丝边眼镜下,眸色却是冷冷。
“一会儿送星窈回去顺便看看你伯父伯母。我知道你忙,但这事儿你得上心,知道不?他们一家对我们有恩。”杜兰芝说到这里突然刻意地一顿。
后面的话,似乎就意有所指了。
“男人嘛,也到了该收心的时候了。”
陈旖旎拿刀叉的手下意识一顿。不知为什么,感觉杜兰芝的目光好像朝她飘过来。
浑身的神经都紧绷了一下,餐桌下,脚尖儿还不小心碰到了对面的沈京墨。
她下意识抬头。
餐桌上依然是不属于她的氛围。
杜兰芝并未看她,沈京墨的目光,也不落在她身上分毫。
“京墨。”杜兰芝语气严肃。
男人是素来那般斯文优雅的模样,报以微笑,向杜兰芝轻轻地颔首,“我知道了。”
杜兰芝叹气,“从小一起和你长大的这些孩子里我最喜欢星窈了。还说呢,都多久了,人家还不知你和星窈是从小好到大的青梅竹马吧?”
江星窈在一边笑着纠正:“不是的,奶奶,是媒体的通稿乱说的,听风就是风听雨就是雨的——我之前一直在法国念书,回来后就一直拍戏,京墨哥哥那么忙,我也很久没见过他了,不算是从小好到大的。”
“他这次回来就不走了,你们的时间多着呢,”杜兰芝安抚着江星窈,边向沈京墨确认,“不走了吧?”
“嗯,不走了。”
“那边的事都处理好了?”
“没问题了。”
老太太这才松了口气:“那行,这几天就抽空陪陪星窈吧。”
沈京墨用质地高档的餐巾慢条斯理地拭了拭唇边的红酒渍,薄唇牵起个小小弧度,刚才精准的回答方式一下模棱两可,语气温和,却透着满满的疏离:
“好,不忙的话。”
餐桌上依然欢笑阵阵。
陈旖旎从坐下的那一刻起,就仿佛被个透明的空气罩子隔绝。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像是上刑。
她一手搭在下颌,听他们说说笑笑,有些心不在焉的。
这一心不在焉,脚尖儿一扬,就不小心又碰了沈京墨一下。
沈京墨这回有了反应,笑容稍敛,回眸,淡淡瞥过她一眼。
她也抬眼去看他。
两处视线在一瞬心照不宣地碰撞。
一个潋滟,一个深沉。
在不属于她的欢欣氛围里,仿佛能燃起一把不合时宜的火。
她见他有了反应,缓缓勾起红唇,也笑着回望着他。
她本就是杏眼,如此挑着眼角一湾潋滟,一时媚态横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情动人。
沈京墨面色倏然冷下三分。
他面无表情地移眸回去,不再看她。
“陈小姐。”江星窈忽然叫她一声。
陈旖旎悠悠抬眸。
“最近工作还顺利吗?上回我去lamour,你那么忙还过来帮我量尺码,真是麻烦你了。”
陈旖旎淡声:“不客气。”
“最近在忙杂志拍摄吧?”
“嗯。”
“真辛苦啊,你现在在圈内名头很响呢,lamour的总编也看重你。”江星窈笑意斐然,“哦对,我想起来,你以前也在法国读书吧?我听说,你是在那边学的服装设计。”
明明是个很简单的问题,一时间,餐桌上几双眼睛却都看向她。
如芒在身。
对面,沈京墨也抬起双幽深的眼,微扬起下颌,好似在观察她如何反应。
“嗯,是。”陈旖旎点头微笑,眸光清冷自持。
“一个人在国外读书应该很辛苦吧?我也一个人在那边生活了很久,说实话,真的很孤单,总会想起国内的家人朋友——你上学的那些年,阿姨会过去看你么?”
“不辛苦,”陈旖旎用指尖摩.挲着桌布上繁复精致的镂空花纹,看着江星窈,唇角轻扬笑得明媚,“我妈不会过来,但我偶尔能见到京墨哥哥。”
京墨哥哥。
沈京墨轻晃酒杯的动作一顿,放下来,谨慎地眯了眸,向她投去凉薄的目光。
他还是头一次在她口里听到这样的称呼。
如果按表面关系来说,陈旖旎的确算是沈京墨的继妹——虽这么多年来,他们从不那么称呼对方。
而当时因为老太太一直干预反对,到现在沈嘉致和阮慈都没领证举办过婚礼。他们根本算不上这种关系。
沈京墨在外人面前也从未承认过他有个继妹。他是沈家独子,不定,我和京墨哥哥的关系能跟你们一样好。”
陈旖旎神色淡然,缀着鲜红蔻丹的指尖搭在下颌,一双眼里烟视媚行,抿起一线红唇,看着江星窈,始终微笑。
直到对面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黑,下颌绷得愈发的紧,她才轻笑着回应:
“江小姐,你误会了。我和他没那么熟。”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这样的女配,我们旎旎能吊打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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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旖旎 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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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得逞
“江小姐,你误会了。我和他没那么熟。”
她说过这话后,整个餐厅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
空余名贵钟表的秒针将凝固了的空气一点点地拨颤开来。窗外雨声喧嚣不已,冲打着房屋两侧巨柏的枝叶,沙沙作响。
一阵轻柔温热的风,从他左腿的脚踝掠过。柔软的触感如一片莹润冰凉的羽毛,沿着他小腿坚实流畅的线条缓缓向上,反复飘拂,不动声色。
有什么东西也好像从她柔软的脚心一寸寸地苏醒。如滚热的岩浆,酝酿着,即将要喷薄而出。烫得她不自禁地缩了缩脚。
对面的男人眸色晦暗,深深地喘气,死盯着她——
妖精。
他又提气,微微合眼,几番呼吸后才能稍稍平复向四肢和周身蔓延而去的燥意。
这么多年来,她了解他,正如他了解她。他们是情人,不能停止极尽解数取悦对方。
但,不是现在。
沈京墨也知道她每到这种时候有多么难缠,也知她一向在他面前,有多么的肆意大胆。
可她偏偏在这种时候,频频在他的底线边缘试探,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如此嚣张跋扈,就是仗着隔了一张餐桌他拿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她红唇虚勾,眉眼一扬,笑着看他。那表情别提多嚣张。
她也有些日子没在他脸上看到过这么难看的表情了。
“……这样吗?”江星窈有几分会错了意的尴尬,“我还以为……你和京墨哥哥是别人说的那种……”
别人说的那种——
你是他养在背后六年的情人,跟你妈一样又贱又不要脸。
你就是为了钱才跟他在一起。
江星窈如此刻意一顿,点到为止。
一边,杜兰芝竖起了耳朵迟迟等不到下文,看向陈旖旎的目光很是尖锐:“别人说的哪种?”
“我也想知道,是哪种啊?”陈旖旎面不改色,潋滟明亮的眸饱含笑意瞧住江星窈,口气无辜又好奇,“江小姐,别人是怎么说的?”
她视线不再落在沈京墨身上丝毫,脚却还在桌下捣乱,全然不顾对面男人的脸色,是如何的越来越阴沉隐忍。
江星窈不做声了。
她知道,奶奶一直都知道他们的关系。
不过估计从前念在沈京墨年轻气盛,男人没结婚在外面爱玩儿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所以一直并没怎么干预。
何况那些年陈旖旎在法国读书,沈京墨常年在澳洲,两人天南海北的想想也碰不到,估摸着老太太以为他们后来就那么不了了之了。
可江星窈知道,绝没有不了了之。
她怕沈京墨觉得自己多嘴也不好多说什么了。经此一来,陈旖旎那句明明是疑问的话,就仿佛把她堵了个哑口无言。
“……没什么,我也是听听罢了。”
“好可惜,我特别想听呢。”陈旖旎故作遗憾地轻笑。
对视一眼,江星窈在对面也心照不宣地笑。
陈旖旎却不嫌事大似的,转而,就对着从刚才起就沉默不言的沈京墨,像刚才一样,软声唤他:“京墨哥哥。”
他抬眸。眼底埋着喑哑幽暗的火。
她柔和地望住他,将他蕴着满满克制与燥怒的表情尽收眼底,问:“你有没有跟别人说过,我们是什么关系?”
沈京墨眯了眸,冰冷地笑了笑,一字一顿答:“我们没关系。”
简简单单五个字,却像是从嗓子眼里硬生生地磨出来似的。极为克制,强压着燥与怒。
陈旖旎大概也猜到了,他快要忍耐到极点。
“看,”她唇角噙笑,回看江星窈,“所以,江小姐,是你多虑了。”
看到他不甚好受,她的报复心全然被满足。玩也玩够了,于是就收回了脚。
他眼底埋着的那簇火却全然未熄,凝望着她,指尖在高脚杯上轻缓而有节律地轻扣,不带温度的笑意从唇角弥漫开来。
刚才还嚣张得没边儿,这会儿不知为什么,她脊背一阵阵泛起了寒。匆匆别开眼,就不太敢看他了。
江星窈知道,沈京墨和她之间,绝不只是“没关系”那么简单。但沈京墨本人都亲口矢口否认了。
可偏偏这种时候,不承认才更暧昧。
才更耐人寻味。
江星窈最后只得尴尬地笑笑,再未多说什么。
一顿饭吃到最后,餐桌上只剩下三人。气氛在陈旖旎离开餐桌去了楼上后好一阵才恢复如常。
*
热气烘散了雨天的潮寒。
饭后,灯火辉煌的客厅中言笑晏晏。
沈京墨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铅灰色的雨幕。
他微微侧开头,避开凉意横斜的风,手心虚拢住火光,点了支烟。
杜兰芝向他笔挺的身影横过去一眼,心中难免不悦。
从陈旖旎走后,他倒真像是被那个小妖精勾走了魂儿。现在看,根本就不该叫她下来,跟她妈一样窝在楼上见不得光才好。
杜兰芝这些年身体不好,足不出户的,但还是听过外面大大小小的传闻,经常也有人给她吹耳旁风,说阮慈生的那个小妖精这么些年一直跟沈京墨不明不白的,估计是想步她妈的后尘。
她从前不多干扰他私事,是觉得年轻气盛的男人,有个情人什么的玩玩儿也就罢了,不管这个女人是谁,后面他该结婚还是要结婚的。
陈旖旎高攀不上他们沈家,更何况还是阮慈的女儿。
可如今沈京墨年纪二十有九,即近而立,接手公司这么多年逐渐稳定,也到了该收心考虑婚事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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