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重生都不可描述(主角:宣采薇秦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嘘知
一举多得,自是当选。
至此“棋”之一道,便由大魏开国皇帝推崇至高位,不止将原本只流传于上流阶层的“棋”推广至民间,使得便是路边孩童也能在乡野山田划出道道纵横线,拿石子下棋,更是在朝中专设“棋待诏”一职,静候天下国手。
大魏开国皇帝的苦心并没有被辜负,此后,“棋”之一道列为君子才艺评判之最不说,更成为了大魏之“国棋”。
过往这些年,大魏的国手层出不穷,流传下来了不少著名的《棋经》和《棋谱》,更是以“棋”同周遭诸国往来交流,屡战屡胜,意气风发,令周遭诸国崇尚大魏文化,“兴棋”之风,遍布四海,以棋运助长大魏国运。
所以,“棋彩台”这般盛事,以“棋”来择胜者,在众人眼中是理所当然的事。
而今年的彩头是“六爻门”紫星级大师中排行第三的正一真人花了七日七夜观吉星“天枢”所变画下的一道符咒,传说有遇难成祥之效。
“六爻门”的大师等级依照卜算之力划分为赤橙黄绿青蓝紫,紫星级便是整个“六爻门”卜算之力最为厉害的人的代名词,整个“六爻门”不超过十位,又称“六爻十老”。
“六爻十老”轻易不为寻常人卜算,其中前三位更只为皇室中人卜算。
这回听闻“棋彩台”今年的彩礼竟然是“六爻十老”中排行第三的正一真人画下的“遇难成祥”的符咒,整个京师都沸腾了。
如果不是为了应景“棋彩台”对于七夕的寓意,使这“符咒”只对女子有效,恐怕今日来“棋彩台”参加比斗的人还要多得多。
所以,先前孟长思才对姚擎有那么一问。
他以为姚擎同他一般,也是为了宣采薇抢“祈福符咒”。
宣采薇人在玉冠里,听着孟长思和姚擎关于“祈福符咒”的对话,忍不住跟着微风抖了抖自己新身体的一部分——
“玉簪”。
心里疑窦丛生。
姚擎这厮定不是想为她抢那“祈福符咒”,姚擎的女性长辈也都皆以去世,姚擎一直同她有婚约维系,所以在京师也没有同任何贵女有亲近牵扯。
那么,姚擎究竟为谁而来呢?
不知怎地,宣采薇有种直觉,若是能解开此谜,姚擎想让她死的原因,估计也能拨云见日了。
另一边,姚擎已然扯起虚伪的笑容点了点头道他确是为宣采薇而来。
还故意指了指自己头上的佛面玉冠同孟长思道。
“今日便是想着三小姐,所以特地将宣伯母赠与在下的佛面玉冠戴上,寄望能求个好运。”
当然这一出言,又引起了周遭民众的频频点头赞赏以及孟长思脸上笑容的片刻微滞。
姚擎压抑心头的得意之色,又是故意道。
“我母亲去的早,宣伯母良善,待我如亲子侄般,亦然令我感怀于心。”
进一步强调二人之间的差距,他同宣采薇的母亲早已熟识如亲人,而他孟长思现在不过是一个区区能入门送礼的外人而已。
孟长思虽没听出姚擎想打压他的深意,但心里不知怎的还是有些不痛快,只他刚想平复奇怪的心绪,扯起笑容回话,抬眼却对上姚擎头顶的“玉冠”。
这一对,孟长思瞬间愣怔。
因为他发现那玉冠上的佛面像竟然向下撇了撇嘴,似是嘲讽。
每次重生都不可描述(主角:宣采薇秦隐) 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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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擎玉冠上的“佛面像”是个标准的笑脸弥勒,本是笑着咧开的嘴角一下子下垂,可见有多惊悚。
孟长思心里荒诞极了,赶紧眨巴了下眼,想确认自己眼前的景象是不是真的。
可这一眨眼,方才还似嘲讽的“佛面像”,又恢复了寻常的“笑面佛”的模样。
玉刻的弥勒面容笑得憨态可掬,半点没有先前的诡异变化。
姚擎见孟长思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玉冠一眨不眨,那眼神让他想起了之前孟长思在宣府看宣采薇院落的眼神。
姚擎心里的得意之色稍减,烦闷不满渐渐浮起,过了会,他有些不耐烦地出声提醒道。
“时辰将至,孟兄可领了号牌?”
参与“棋彩台”的人一年较一年多,今年又是“重彩”,“棋彩台”下乌泱泱的人群,足以证明大家的捧场。
然而这每一层台阶却只有十个棋盘。
“棋彩台”虽每年都是以“棋”择胜者,但规则并不一样,今年的规则尚且没出,只说让大家先领号牌。
孟长思被姚擎这么一转移注意,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领号牌,要知“棋彩台”参与人数过多,得在限定的时辰内领号牌,逾期不候。
所以,孟长思摇了摇头,赶紧同一样没领号牌的姚擎朝着领号牌的地方而去,至于“佛面像”的诡异,暂时被他抛在了脑后,来不及想起。
路上姚擎又在刺激孟长思,说让他莫慌,自己有“玉冠”加持,比之众人更有把握拿下“祈福符咒”,还道“笑脸弥勒”是难得的好运弥勒,定会保佑他的。
谁料这回,孟长思却没有露出姚擎意料中的表情,而是脸上有些欲言又止,只是当时比斗在即,孟长思并未多说什么。
倒是身处在玉冠里的宣采薇听着姚擎胡天海地地吹嘘,不由默默地想翻个白眼。
呵,她保佑他?
行,保佑他霉运缠身。
不过现在宣采薇可不敢又太大表情动作,刚刚同孟长思对视的一眼,把宣采薇也吓得够呛。
说来也真是奇怪,连着这两回重生,她一开始都是能明显地感觉到自身无法动弹的束缚压抑。
就像自己的灵魂是灵动的,可身体却像一个全身瘫痪的人。
宣采薇常年卧病在床,对此倒也还算习惯,再加上她还能活着,对她而言,已然是最大的幸事了。
所以,她并没有抱怨自己重生成了一个物件,甚至还多了几分放松,一来,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体还有温度,那就代表她有希望回去。
“希望”对于宣采薇而言,从来都是奢侈的东西。
宣采薇似是想到什么,内心有明显地起伏不定,连带着玉冠也上下晃动了下,只是当时姚擎专注打压孟长思,没发现罢了。
而二来,宣采薇发现成为一个死物也挺好的,她即便放肆地笑,放肆地哭,将内心显露无疑,也不会有人发现。
换言之,宣采薇难得有了透气喘息的空隙,可以从那个懂事乖顺的“宣三小姐”的壳子里抽离出来。
所以先前姚擎虚伪地说戴佛面玉冠是为了助力给宣采薇抢祈福符咒一事时,宣采薇没忍住展露出真实的情绪。
但,她却发现自己的情绪竟然表现在了佛面像上!
幸而也是孟长思单纯,才能让宣采薇赶紧补救糊弄了过去。
她可不想被当成一个“玉冠精”,送去就地正法。
可,宣采薇惊疑。
这…是第二回了。
即便上一次,宣知礼的玉佩可能是被玉娘摔碎的,即便碎了后,宣采薇的灵魂已经不在玉佩里了,可最后攻击的走向,绝非一个死物所为。
当时,宣采薇被宣知礼气狠了,没细琢磨这事,但现在“佛面像”也会动……
宣采薇陷入思考。
只是忽然,“棋彩台”的灯笼光亮打在了“玉冠”上。
宣采薇一愣,下意识瞥了眼“身体”上的光影。
只一瞬,她忽地福至心灵,脑海中产生了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
***
另一头,领号牌的截止时辰已过,乌泱泱的人群,在底下拥堵着,但没过多会,“棋彩台”最高的高台上忽地出现一道高大的身影,是一个孔武有力的中年男子,他道。
“时辰已至,如今手里有号牌的人,便是今年能参与棋彩台的争夺者,今年大家算是好运气,规则并不难。”
中年男子虽离底下的人,隔了七十七层台阶,但不知怎地,他的身影却能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甚至于他说并不难时,语气中的笑意都听得分明。
他这话一出,底下人好些都露出了轻松的表情,连带孟长思都稍稍松了口气。
一旁注意孟长思表情的姚擎心头有几分不屑。
蠢笨如此,也敢肖想他的所有物?
玉冠里的宣采薇也没有像周围人那样觉得轻松,她眼神再次黏在了第一层台阶的十个棋盘上。
似是幻觉,玉冠上的“佛面像”好像轻轻眯了眯眼。
中年男子见底下一片轻松,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然后慢悠悠地宣布起了规则。
“今年的规则十分简单,即打谱计时,每一层台阶均设有十个棋盘,每一层都需要打谱,总共有七十六层台阶,取用时最短的前两名进行最后决赛对弈。”
话音一落,底下方才还笑得轻松的众人,表情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打谱”是围棋的一种训练手段,意思就是按照前人或者高手留下的《棋谱》,将黑白棋子依着棋谱摆放在棋盘上。
确实也是简单,不用自己思考对局,只用照着上的样子在棋盘上摆放棋子就好了,就跟临摹画画一样。
可要真如此简单,众人也不会笑容僵硬了。
既是“棋彩台”出题,定然是盲打谱,即没有书让他们照着摆放,只得依照记忆去摆放,所以他们不能看到实物去依样画葫芦,而只能凭借脑海中的印象去“画葫芦”。
而且中年男子也另有补充,不会给棋谱图案,让大家有“临时抱佛脚”的机会。
而是让大家抽取一个“棋谱标注”一样的东西,其上会标注是哪本《棋谱书》里的哪一页“棋谱”。
意思就是抽到哪一页“棋谱”,就凭着记忆依样画葫芦去。
可这要是没看过那本《棋谱书》,估计连起跑线的边儿都摸不着。
好在,中年男子又补充了一句,都是常见的《棋谱》。
时下,正是“围棋”的黄金时代,几乎人人都会棋,常见的《棋谱》大多数人都知道。
但便是如此,依旧有很多人选择了放弃。
即便只是常见的“棋谱”,但一打要打七十六层台阶,换言之要背下来七十六个棋谱,还要计时,只取“摆放棋子”最快的前二名。
这便说明,参与者必须记忆超群且手速极快。
果然,重彩之下,要求也随之水涨船高。
姚擎是第一个站出来的,头顶的佛面玉冠彰显了他的身份。时下,只有有财富积累的文人和世家子弟能佩戴玉冠,从一个发饰,便能瞧出他不同于普通百姓。
而且方才听八卦的人不少,好些都知道姚擎的身份,更知道他响亮的名头——
京师第一才子。
由姚擎来打头阵,好些人便持观望状态,想让姚擎先试试水,看看这回比斗的难度。
但好些人也不免将眼神放在了孟长思身上,倒不是因为孟长思和姚擎之间的传闻,而是因为孟长思的另一层身份。
只不过,大家有些失望,这一回,孟长思没动。
所以,姚擎成了第一个打头阵的人。
不过,姚擎也有点奇怪,他是先抬头看了眼天色,眼里莫名划过一丝着急,然后才是快步走到抽“棋谱标注”的地方。
……
姚擎倒也不愧是“京师第一才子”,抽完“棋谱标注”后,想都没想就开始在棋盘摆放棋子。
这一摆放,就足足摆了七十六层。
成为了第一个完成打谱计时的人。
但还不能保证姚擎就能进前二,还得等之后的参与者完成后,看哪两位的用时最短,完成度最高,才算真正的前两名。
而姚擎完成后,又是看了眼天,背在身后的手一下下打着背,速度越来越快。
他似乎有些着急。
过了片刻,姚擎找了个借口,让小厮在此帮他观测情况,他去去便回。
在高台上主持的中年男子这回倒是有些惊讶,在这个关键时刻,还有人中途离场?
也不知道该夸姚擎自负,还是心大?
而这时,不论是匆匆离去的姚擎也好,还是陷入自我思考,持续表情古怪的宣采薇也好。
皆是不知,有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看向了姚擎离去的方向。
每次重生都不可描述(主角:宣采薇秦隐) 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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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擎走后,并没有离开朱雀中街太远,而是左拐右拐去了一个酒楼的后门。
酒楼后门处早有人在等候,见姚擎到来,快速迎了上去。
是一位穿着能晃花眼睛的元宝纹锦袍的肥胖男子,那金灿灿的一身,晃得宣采薇的“胖胖佛面脸”都忍不住抖了抖小肉肉。
显然姚擎也是被男子的穿着品味吓着了,双眼瞪得溜圆,差点后退一步。
肥胖男子倒是恍然不觉,点头哈腰朝着姚擎又凑近了几步,语气谄媚道。
“东家,您终于来了。”
“小的把账本给您先看看,东家您放心,这些时日,您虽不在,小的也有替您好好照看店里。”
说着说着,肥胖男子就不知从哪摸出一个厚厚的册子往姚擎跟前递。
只是递到半道,姚擎便抬了抬手止住了肥胖男子的动作。
“今日本少爷来,另有要事,账册且先放一边。”
姚擎抬了抬眼皮,隔着微开的门缝看向外面人来人往的客人,接着道。
“二楼可封锁好了?”
肥胖男子点头。
早先姚擎有派人过来打招呼,让酒楼的掌柜将二楼封锁,只得持有姚擎私人令牌的人可以上去。
想到令牌,肥胖男子也就是酒楼的胖掌柜恍然大悟状,小声附耳在姚擎耳边,用只有他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东家,您说的那位公子已经到二楼了。”
胖掌柜同姚擎这回见面怎么看怎么小心,地点选择的姚擎自己名下的酒楼不说,姚擎更是从后门而入,甚至让掌柜提前封锁了二楼,连说话都是悄悄耳语。
只不过两人千防万防,防不住变成玉冠的宣采薇。
宣采薇望天:我可是个知礼的人,没偷听哦。
胖掌柜的话一说完,姚擎眼神瞬间亮了亮,敷衍了胖掌柜几句,赶紧往二楼走去。
变成玉冠的宣采薇琢磨姚擎应该是要去见一个十分重要的人,只是……
宣采薇看了一眼身后的胖掌柜,心里划过一丝不解。
只是,为何胖掌柜对着姚擎的背影一阵挤眉弄眼的坏笑,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大事一般。
不过,当宣采薇跟着姚擎进了酒楼二楼最里面的一个包厢后,好似明白了胖掌柜的表情是何深意。
姚擎竟然这么谨慎,就为了见一个…这样的男人?
先前胖掌柜说“公子”的时候,宣采薇并未多想,只当姚擎要同人密谋什么,她正好可以听听,姚擎背后还想对她下什么黑手或是看看姚擎的同伙是谁也好。
只是宣采薇未曾想到是这么一幅光景。
姚擎推门的动作极其小心,没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待看到前面安安静静站在窗台,戴着幕离的娇小身影时,姚擎眉眼难得弯了弯,快步走上了前。
然后——
一下子,抱住了那道身影。
“啊?!”
“咦?!”
第一声是娇小身影发出的,第二声是变成玉冠的宣采薇发出的。
当然第二声,只有宣采薇一个人能听见。
宣采薇怎么都没想到姚擎这般谨慎,竟然是为了来私会情人的。
更没想到这情人是个男子!
难怪先前的胖掌柜是那般眼神。
但宣采薇还是不解,即便姚擎爱慕的是男子,也不能成为想要她死的原因。
而此时的宣采薇还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知道连胖掌柜都不知道的大隐秘。
因为——
姚擎抱住的娇小身影,缓缓转身,被姚擎顺手摘下了幕离。
露出了一张和善柔弱的小白花脸,盈盈水眸,很是惹人怜惜。
且,令宣采薇哑了声音。
因为这张脸是属于静姝的。
静姝,宣静姝,她的庶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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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事,好似在见着宣静姝的瞬间,在宣采薇脑海中便清晰开来。
比如,姚擎为什么想让宣采薇死。
宣采薇忍不住看了一眼,在姚擎怀里笑得娇羞的宣静姝。
玉冠上带笑的佛面像脸,像是后脖被人架了刀子一样,逼着笑了出来。
宣静姝,在京师的贵女圈里几乎没有她的名字。
提起宣静姝,恐是无人识。
但如果说是宣三小姐宣采薇的庶妹,大家倒是对她有印象。
近些年,宣采薇的身子越发孱弱,镇国公一房,除了宣采薇这个嫡女,便只有宣静姝这一个庶女,遂才散出了宣静姝的才名,毕竟像镇国公这样的人家,在贵女圈也需要有一席立足之地,不能泯于众人。
只是这才名散归散,在宣采薇还在之时,宣静姝依旧只能是镇国公府上的庶女,宣采薇的庶妹。
所以……
“宣采薇快死了吧。”
姚擎温柔地抱着宣静姝,细长的眉眼却看向窗外,透着夜露的寒凉冷漠。
宣静姝闻言下意识拧了拧眉,抬眼,眉眼透着不赞同道。
“擎哥哥,姐姐毕竟是你的未婚妻,我的亲姐姐,我二人背着她私下如此,静姝已然心中有愧,如今姐姐本就身体抱恙,你还这般咒她,岂不是更让静姝难堪羞愧。”
话音一落,宣静姝明显手上使劲,想从姚擎怀里挣脱而出。
但男女力气本就有差,姚擎紧了紧手,宣静姝便挣脱不得,只得拿那双泛红过水的眸子瞪着姚擎,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兔子,让人忍不住想呵护。
姚擎也不例外,见宣静姝挣脱不得后,他才耐心解释道。
“我这不也是为你委屈,你之才名,为何非得因宣采薇而不能扬于京师,我不过是想让你能堂堂正正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而不是以一个庶女的身份。”
“再说,我方才说的也是事实,你也知道,你姐姐的身体,扛不了太久了,我只是提前道出了这个事实。”
见姚擎还在说,宣静姝又是着急又是生气,泪水沾着睫毛边儿,好似就要掉出一般。
“你还说。”
见状,姚擎心里叹气,只道宣静姝良善单纯,这些阴私以后还是少在她跟前提为好,遂也就没继续说下去,转而服了个软,放轻了声音,哄着宣静姝道。
“好,我不说了,方才我那是情急之下说错话了,姝儿原谅我可好?”
听到姚擎认错道歉,宣静姝才止住了想要夺框的眼泪,片刻后抬眸,硬板着一张脸道。
“不论如何,你不许再咒我姐姐,我日日给姐姐祈福,她一定会好起来的。”
听到宣静姝的话,姚擎虽替宣静姝不值,但心里却又矛盾地轻松了许多,他没看错人,也没爱错人,他的姝儿心思皎洁如明月,没沾受半点尘埃。
即使在宣府受了如此之多的委屈,依旧心心念念着宣家人对她的好。
只是,他盼着宣采薇死,除了宣采薇在宣静姝头上压着,让宣静姝的才华无法显露世人跟前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
他同宣静姝之间若想真正比翼双飞,宣采薇就是横在两人中间的绊脚石,反倒是她死了,他才能以信守婚约为名,推他真正心爱之人,也就是宣静姝成为宣府的嫡女。
当年的婚约约定,只是定了博文侯家的世子和镇国公夫人的嫡女。
宣采薇一死,镇国公府再无嫡女,他这头若是坚守婚约不动摇,镇国公只得从庶女中提一个上来做嫡女,履行婚约。
而镇国公一房,唯一的庶女,就是宣静姝。
只是,这番谋划,他不能让心思纯善的宣静姝知道。
他的姝儿,走在阳光下嬉闹便好,前路的障碍,他会一一为她扫平。
姚擎看向窗外的眼微微一眯,狠戾尽显。
另一边,变成玉冠的宣采薇,打从见到宣静姝起,便想通了所有的疑惑。
也猜到了姚擎没同宣静姝说的另一层原因,所以,她死了之后,姚擎才会有所谓的计划。
这一切,除了姚擎自己想完成婚约,拿到世子位外,更是为了替宣静姝铺路,只为了让他的心上人取代宣采薇的位置。
宣采薇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浓情依偎着的两人,不知该如何言语。
姚擎自是可恨,以宣采薇以眼还眼的性子,她既然知道了姚擎的心思,便不会让他得逞,甚至如若可能,还会让姚擎的所有谋算皆成空,自食恶果,付出敢利用她的代价。
可静姝……
宣采薇的“弥勒眼”颤了颤,还是没忍住落在了宣静姝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上。
这是静姝,是她的妹妹啊。
虽然是庶出身份,但自小他们这一房,就只有两个女孩儿,再加上,她常年卧病在床,母亲怕她一人孤单,遂在他们这一房嫡庶之分不算太明显,平素也没太拘着宣静姝,让她能经常陪伴宣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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