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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反派少年时[重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游鲲
还未说完,葛蜀川打断,“色胚?是他们先欲对你行不轨之事?”
江舟点头,茫然道:“不然我打他们干嘛?”
“不是你刻意找他们麻烦,意图挑起武道院与清羽帮的纷争吗?”
江舟一脸茫然:“啊?”
葛蜀川怔了一会,像是明白什么,满脸通红,拱手道:“这次是我莽撞。”
江舟心中生起薄怒,什么臭流氓,居然还敢造谣?
葛蜀川道歉后,说:“此事交由我来处理吧,这次便算师妹胜了,赌约算数,师妹日后有什么心愿,尽管来找我。”
江舟立马说:“我分数不够,你能让我进兵法班吗?”
葛蜀川面露为难之色,“这……”
江舟叹气,沮丧道:“好吧,我没什么想做的。”
葛蜀川面露愧色,急着找清羽帮问个清楚,带着同窗匆匆离开。
这一战虽没有打起来。
但看着武道院的人吃瘪的样子,张循心情大好,通体舒畅,忍不住大声夸奖江舟,“师妹真厉害!”
江舟:“客气了。”
张循问:“明日就开学了,既然你现在来了学宫,我便先带你去宿舍吧。”
江舟没什么行李,也就跟着他行动。
两人沿着蜿蜒画廊走了一刻钟,往右一拐,踏上一条花林小道。
张循春风满面:“师妹,你有意来文道院吗?”
江舟:“我分数不够。”何止不够,她文试是零分。
张循道:“一年后,还有一次考试,若你那时拿得高分,便能重新选择学院班级了。”
江舟推辞:“那等一年后再说吧。”
“沙沙”声音自前方传来。
四周渐渐偏僻,草木稀疏,怪岩横卧,道路也变得崎岖坎坷。
张循奇怪:“怎么会把你安排在这里?”
江舟问:“这儿不好吗?”
张循解释:“倒也不是,只是太偏僻了,不好赶路。”
小路尽头,一间黑瓦白墙的小院伫立在石崖上,后面是千刃石壁,无涯大海。
张循:“这儿叫共潮生,海上明月共潮生,以前是楼……一位前辈的住所。”
“楼倚桥?”
张循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
江舟摸了摸下巴,对这个地方很满意。
位置偏远,以后翘课、逃学什么的方便。
想着,嘴角往上扬了扬。
张循推开两扇木门,院中干干净净,石阶下摆满各色花卉。
他有些诧异,记忆里此处一直荒废,上次远远望来,小院外墙早已爬满青藤。
如今的模样,似乎好好被人打理过。
这个少女是谁,居然能用得上这个小院。
张循压下心中疑惑,道:“这里僻静,夜晚大海阴森可怖,两个女孩子住挺吓人的,我去向掌院申请,看能不能把你调到流霜汀里去。”
流霜汀是无涯学宫最好的一栋宿舍。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一直被众学子抢破了头。
江舟婉拒他的好意,“多谢师兄,我挺喜欢这里的。师兄知道我的舍友是谁吗?”
张循翻开新生手册,找到江舟的那页,“我看看,恩,是商仪。”他笑起来,“你们真是有缘。”
江舟心里雀跃,连忙点头,“当然有缘!”
一般宿舍是四人一间,想到这里,她又问:“只有我们两人吗?”
张循说:“只有你们两个,这间宿舍从没住满过人,就连十年前,也只住了三个人。”
江舟心中好奇,“除了楼倚桥,还有哪两人?”
张循迟疑片刻,还是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了她,“一个是曲掌院,另一个是皇都祁相。”
江舟轻轻“啊”了声,愣在原地。
前生那个阴阳怪气的祁梅驿,居然和曲九畹是同窗。难怪当年她总是找自己麻烦了,原来是为了报仇。
张循把手册收回,从须弥戒中拿出一本砖头厚的书,放在桌上,
江舟目瞪口呆,“这是……”
张循对她寄予厚望,“学武救不了大盛人,师妹不如弃武从文,来我文道院吧。”
江舟嘴角抽搐,“那、那这是我要看的书?”
张循摇头,“不。”
江舟松了口气。
“这里是目录。”
“??????”
张循拍拍她的肩,“书我自会遣人送来,师妹,一年后我在文道院等你!”
江舟看着目录,打了个寒颤,“师兄,告辞!”
张循矩拱手:“告辞!”他不忘叮嘱,“要好好学习啊。”
江舟在他热切的声音里,把书翻了个面,看不见封面后,长舒一口气。
看不见,就不用学了,她歪在床上,自我麻痹。
反正日后不进文道院了,恩,也不用进武道院了。她曾立在大盛武道巅峰,一朝重生,身上虽没有灵力和神兵,但重新修习那些在常人眼里晦涩深奥的剑招,对如今的她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容易。
不过,这次来无涯学宫的目的是为了查明前生血案。
想到这里,江舟走到桌前,拿出墨笔纸张,写下了以前从未注意过的东西。
“楼倚桥、曲九畹、祁梅驿。”
这三人从前是舍友。掌院那日说一起站在石桥上的故友,就是她们吗?
“清羽帮。”
隐藏在春城里的神秘帮派,似乎同武道院有联系。
“千机班。”
同十年前长河血役相关。
这些她前生从未注意过的线索,看着分散无关,又似乎隐藏着某些隐秘联系。
前生那场血祸,当真是北戎细作所为吗?
江舟有些晃神,手上墨笔无意识动着,等她再低头时,发现白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都是“商仪”。
她情不自禁弯起嘴角,她的字比不上商仪铁画银钩,但也算得上工整。
前世与商仪结为道侣后,她曾用尽一切心思讨好那人,又觉自己无才无貌,一介莽夫,特意去学了大半年的之乎者也诗词歌赋,虽然最后什么都没学会,只把字练得稍稍好看一些。
看见自己的字,她又想起了前生那段奋不顾身的日子。
世人总说,广寒君是天上的明月,逆命侯是地上的蝼蚁,两人天差地别,注定无果而终。
可是……
江舟垂下眸,摩挲着这满纸相思。
大海无尽,波浪拍起白沫,重重叠叠,像极了群玉山的千山雪白。
她在暗处微笑。





回到反派少年时[重生] 10、不废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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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日,广场人声鼎沸,白色学服如云潮翻滚。
三院各占一角,各自招揽新生。
左边规规矩矩四张黑木桌案,分别挂着儒学班、术数班、法学班、天文班招牌。旁边站着的学子玉冠白衣,儒雅风流。
右边几张武器架,代表武道院的剑术班,兵法班,御射班。
武道院学子身着红纹白底学服,马尾高扎,英气勃勃。
文武两院形成犄角对立之势,争夺新生的竞争十分激烈。
而显学院就显得和谐多了。
灵素班的师姐们温文可亲,妙手仁心,手里抱着小白兔,只站在那儿,就成一道风景,骗去不少懵懂新生。
江舟想起她们拿着根银针追在别人后面扎的样子,暗地打了个寒颤。
有点心疼那些为了师姐选灵素班的孩子。
她在显学院招生处逛了几圈,没有找到千机班,心想难道今年就不招了吗?
前生她文试通过,可没有这个烦恼。
“师妹!”江舟回头。
葛蜀川朝她笑笑,走了过来,“你不是说想进兵法班嘛,来吧。”
江舟有些难以置信,那时她不过随口一提,没有抱以希望。
学宫治学严谨,就算地位尊隆如商仪,也得亲自考进来,她可不信葛蜀川一句话就能随便调班。
葛蜀川似看出她的疑惑,“掌院要先考核你,就算通过了,也只能来武道院旁听。”
江舟开心想到,就算来旁听,她也满足了。
反正她也不是为了学东西,只是想上课的时候摸摸商仪的小手。
两人同去黄金台。
年轻男人身着深黑执教服,立在空旷之处,长身玉立,一丝不苟。
葛蜀川上前作揖,“掌院,我把她带来了。”
宁长歌上下打量商仪,扔给她一把剑,“先打一架。”
长剑沉甸,剑鞘古朴,拔剑出鞘,刃如秋水。
阳光照耀,剑刃闪烁熠熠锋芒。
江舟轻抚长剑,生出喜爱之情,行礼后,道:“晚辈却之不恭。”
两人相距十丈,执剑而立。
地面积着一层花瓣,如若金色的雪花,雪上印有两人脚印。
江舟率先出剑。
剑风冰冷,地面的桂花纷纷扬扬飞起,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犹如鬼魅。
只听“铮、铮、铮”三声,桂花还未落地,二人已交手数招。
葛蜀川心中大骇,少女身手远超出他想象,若那日自己真与她交手,谁胜谁负尚不可知。
他竟有丝庆幸,如果自己输了,武道院岂不颜面扫地?
江舟前生在武道院求学,习过许多精妙剑术。但如今她作为一个刚入门的学子,自然不能把这些展示,所用的招式,也不过是最简单的撩、点、刺、挡。
葛蜀川在一旁感慨:“好快!”
能把最基础的剑式练得这么快,足以见少女勤勉。
江舟面色不动,十分冷静。
执剑之后,她的气势顿换,卸下漫不经心嬉笑怒骂的伪装,露出剑客孤峭冷厉的锋芒。
她手里的剑很稳,丝毫不为对面纷繁剑法所惑,招式从容不迫,就像过去的那些日夜,一次又一次挥剑,对着春花、长虹、秋月、飞雪。
清风拂过,桂花漫天,少女身形曼妙灵动,红衣轻飘,如轻云蔽月,如流风回雪。
两人交手三百招后,宁长歌剑尖点地,忽地掠至远处。
他只是看一看被曲九畹和葛蜀川同时提起的人能有多不凡,并非争个高下。
江舟,“多谢掌院指点。”
宁长歌看向她的目光稍柔和,欣赏之色不加掩饰,“从此武道院的门不对你关。”
江舟大喜,双手捧剑送还,“多谢掌院!”
宁长歌却没接过宝剑,淡淡道:“送你了。”
不止江舟吃了一惊,葛蜀川也失声唤道:“掌院,这……”
宁长歌心意已决,“它叫不废江河,留行说你是北疆来的,拿着它,以后再回去,为国效忠。”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江舟怔怔立着,有些没回过神。
这就拿到宝剑了?
打了一场就把剑送人了?上辈子她怎么不知道自家掌院这么慷慨?
愣神之际,宁长歌已负剑走入桂花林中,背影挺直。
葛蜀川恭贺:“恭喜师妹了,这可算是我们武道院每个人都梦寐以求的宝剑。”
江舟自然也知道,笑呵呵地摸着佩剑,爱不释手。
葛蜀川按捺住心里的酸意,“真没想到掌院会把它赠你,毕竟你只是来旁听。我本以为……唉,”他叹口气,道:“你拿着这把剑,可能会遇到一点小麻烦。”
江舟:“什么?”
葛蜀川:“也不必担心,我会帮你的。”他话锋一转,“其实武道院没你们想的那么好。”
“师兄何出此言?”
葛蜀川道:“你们想进武道院,多半是为了日后在战场上建功立业,收复河山吧。”
“只是,”他勾了勾唇,眼底没有笑意,“出将拜相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几百年来才出一个的飞星将军,也死在了长河边上。我刚来学宫的时候,和你一样大。”
他望着桂花,“那一届辞别学宫,将上战场的师兄师姐们,在这里攀折桂花,弹剑长歌,说是要保卫家国,收复河山。一年之后,四十三枚染血玉牌,都被送回了学宫,埋在这片桂花林下。”
“明年我也要上战场了。”葛蜀川笑笑,没再说什么,“我不该说这些的。”
他掸掸衣上花瓣,告辞:“师妹,我走了。”负剑离开时,这位向来讨厌书生的武道院学子,居然轻轻吟起一首诗,“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啊。”
江舟目送他离开,许久后,摩挲古剑,对着满林英烈,低声说:“滚滚诸君,不废江河。”
北疆战场,长河之畔,燃起烽火与堆垒的尸骨。
这些景象,她曾见惯。
一寸山河一寸血,没有人比她更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江舟默默立了会,把不废江河小心收好,揉了把自己的脸。
桃花眼一弯,变成笑吟吟的少女,踮脚摘下一枝桂花,轻晃花枝,慢悠悠走出黄金台。
她重回广场,正撞见了商仪,把花枝一抛,忙招手道:“云舒!”
商仪停下脚步,看着她走近,“你去哪了?”
短短四字,江舟却莫名听得有些发寒,“没没去哪呀,难道你一直在找我?”
商仪别脸,面无表情地说:“没有。”
江舟弯起眼睛,抱住她的手,半靠过去,“好云舒,你选了哪个班?”
商仪不怎么走心地挣扎一下,垂着眸子,长睫微微颤动。
江舟毫不气馁,“我可以去武道院旁听了,以后我翘课溜过去找你!”
商仪:“胡闹,还没开始上学,就想着翘课?”
江舟口快,接道:“学哪有你好上?”
“呸呸呸,我的意思是,课哪有你好上?”
“不对不对,你听我解释,执教哪有你好看!”
商仪袖下手指收紧,默了一会,才徐徐道:“千机班执教挺好看的。”
又是一个美人。
江舟一喜,“果真?”而后纳闷:“你怎么知道?”
商仪问:“你没去报名吗?”
江舟疑惑:“你去报名了吗?”
商仪面色微沉,“你没报千机班?”
江舟:“我还没找到地方。”她看着商仪,双眸闪亮,似燃起一簇星火,又惊又喜,小心翼翼地问:“云舒,你去报了千机班?”她忍不住翘起唇角,心里像是开满了花,藏不住欢欣雀跃的神色,又有些不可置信,轻声问:“总不会,是为了我罢?”
商仪有几分恼羞成怒,抽出自己的手,快步往前走了几步。
发觉江渚并未跟来,便转身说出斟酌已久的措辞:“你在想什么?十年前江旬率兵北上,折戟长河,全因突然出现的尸人,和楼倚桥外通北戎。千机偃甲之术,一直为人视为末流,楼倚桥当年身为千机班长,心中只愿在战场上证明偃甲之术,为何会做出这等事,我怀疑事情也许另有蹊跷,故而……”
说了半晌,对面的少女却置若罔闻,只是笑弯了眼睛,自言自语道:“总不会是为了我罢?”
商仪拂袖,斩钉截铁回答:“自然不是!”
江舟莞尔,红唇禁不住上扬,眼里眸光潋滟,隔了许久,才轻轻说:“云舒,你的脸红了。”
商仪闻言一怔,看见少女凑过来时,忘了闪躲。
粼粼的桃花眼越来越近,好像装着一汪柔柔春水,在明净的水面中,她却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映在江舟眼里的那个少女,双颊生霞,娥眉微蹙,眉目之间,含满了春情。
商仪怔住了,一时竟认不出自己。
颊上忽地传来一阵温软。
她猛地回过神,后退好几步,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盯着江舟,轻轻喘息。
江舟得意忘形,完全忘了此刻的商仪还不是自己道侣,凑过去就在她颊上飞快亲了一口。
反应过来时,才发觉大事不妙。
少女气得身子微微发颤,不住喘息,眼里水光粼粼,像是被轻薄得要哭了。
江舟手足无措,呐呐:“别气了,要不,你再亲回来?”




回到反派少年时[重生] 11、鬼使神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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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仪垂着眸,玉面上泛上一丝红。
掩在雪白长袖之下的指尖不住颤抖,心中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悸动。
前生,她与江舟虽名为道侣,却鲜少有过亲近的时候。
如今她对着道侣少年时跳脱飞扬的模样,忍不住心动,又有几分无措。
江舟继续认错,“云舒,是我轻薄孟浪,你就想怎么罚我都可以,别气坏了身子……”
商仪突兀问道:“你是不是同谁都这样轻薄?”
江舟求生欲极强地否认:“当然不是,我只同你这样!”她看了商仪一眼,又飞快垂下眸,眼珠子左右转动,低声说“你生得这样好看,任谁看了都要心猿意马。”
广寒君神姿高彻,眉目深深,清冷脱俗,自有一番清华高贵气度。
而十年前的少女,两颊泛着粉嫩,看上去没有日后那么冰冷遥远。倒显得几分清纯可爱。
江舟看的心动,心想,我家广寒君真是可爱,想着,她又有些惆怅,自家道侣如今像是一颗湛湛青果,皮薄汁多,自己要如何坐怀不乱,再忍四年呢?
商仪:“……”
她拂袖而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问:“不是说找不到地方吗?”
江舟才明白,这是要给自己带路,乐呵呵跟了上去。
一个冷面女人靠树盘坐,身旁竖起根老旧竹竿,竿上黑旗飘扬,写有千机两字。
江舟从树旁走过好几次,竟未发觉过她。
商仪小声解释:“执教在此处设了法阵,看破阵法才能走进来。”
江舟心道,难怪招不到人。
学宫有几个人会像商仪这样,自小学习各门之术,天文地理、策论兵法,无所不知。更何况是那些懵懂新生了。
大家是来学东西的,要是一眼就能看出这个阵法,那还学什么?
江舟虽然日后立于武道巅峰,于此术上天赋惊人,无奈太过偏科,找了一下午也没发现这处端倪。
商仪轻推她一把,江舟往前几步,拱手道:“执教,我来报名。”
女人连眼皮都没抬,“愚钝之人,我不收。”
江舟还没做什么反应,商仪先按捺不住,开口维护道侣:“八门阵虽然简单,但不曾学过五行八卦阴阳之法,就算再过聪颖也无法走进其中。我们来学宫是为求学,执教却本末颠倒,用学宫的知识来考验新生,岂不是可笑?”
江舟眨了眨眼,头第一次听广寒君说这么长的话。
那人这才赏了她们一眼,“我不收,你要怎样?”
商仪道:“请执教划去我的姓名。”
那人冷冷一笑,拿起朱笔,问江舟:“你叫什么?”
江舟报上名字,心想,原来自己是个附属品。她弯起眼睛,偷偷去勾商仪的手。
商仪瞋了她一眼,没有把手抽回。
执教放下笔,把桌案上东西收拾好,问:“你们两为什么来千机班?”
江舟实话实说:“我分数不够。”
商仪保持沉默,她分数很够。
执教道:“不管天赋有多么出色,如果没有对偃甲的热情,你们永远也无法成为真正的偃师。”
江舟问:“执教您是真正的偃师吗?”
执教身子一滞,“我不是。但曾有人是。”说着,她丢过来两个须弥戒,布置起第一个任务:“把里面的东西拼好,明天来上课。”
江舟接过,用灵力一看,里面的机关零件密密麻麻的,数不清到底有多少。
“这……我们今晚能拼完吗?”
执教却不理会她,站起来径直走了。
江舟吐舌,“我们今晚要睡不着了。”
那人说的果然是对的,如果没有真正的热情,无法成为出色的偃师。像她现在这样,看见木头零件只会头脑发懵,觉得厌烦。
商仪:“还好。”
江舟也紧紧抱住她的手臂,“云舒,你待我真好,方才若不是你,我就进不了学宫了。”
商仪:“……无事,顺手。”
江舟两眼弯弯,又问:“你待谁都是这样好吗?”
商仪:“……呵。”
走出广场后,正好看见了宋青云父女。
江舟本想跟着他们一起下山喝酒,然而商仪一句“不拼偃甲了吗”,如凉水浇头,让她彻底打消这个念头,只是麻烦宋青云上山的时候给她带几壶酒来。
两人回到共潮生,无暇庆祝日后同处一院,就得忙活起执教布置的任务。
幸亏共潮生有一方空置小屋,似乎是以前的学子专研偃甲所用,里面摆放各种工具。
江舟把桌案让给商仪,盘坐在地,周围堆起一座小山般的木头零件。
她眼前发黑,拿起一个零件,摆动上面的齿轮,有些犯难。实在想不明白,这堆死物怎么会有人喜欢。
江舟胡拼乱凑摆弄一会,只觉太过无聊,扭头想找商仪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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