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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耳东兔子
山风在呼啸,那些苟且的万物,似乎在发出生命最后的咆哮。丛林里,仿佛伸出无数只手朝他们扑来,似乎要将他们给拽进那怪石遍布的崖底,叶濛觉得自己头顶悬着一把剑,随时能扎进她的脑门,心仿佛提到嗓子眼,紧张的同时又觉得刺激的要让人发疯——浑身的毛孔都紧密地立着,像一扇扇小门,紧紧的关着,直到车轮摩擦着地面冲过终点线,李靳屿甚至还非常装逼地打了个原地漂移才停下来。那紧绷的身体渐渐松散,全身紧紧锁着的毛孔在同一瞬间舒张开来,那刻,算是高/潮。
叶濛是真的有快/感了,终于明白这些富家子为什么日日夜夜都要泡在这里。还好黎忱不收钱,不然这地方绝对是个销金窟。
李靳屿其实自己是没什么爽感了。熄了火,懒洋洋地斜倚着车门,松开领口的衬衫扣,看她跃跃欲试还想再来一次的样子,笑了下,漫不经心地打开天窗,特别喜欢她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看天空。”
叶濛终于明白刚才他为什么要原地漂移了。
天窗顶上,是乌漆嘛黑的夜空挂着一轮弯月,他停的这个角度,正好有两颗若隐若现的星星,从天窗里看出去,就好像黑夜里挂着一张温柔又慈悲的笑脸,好像能包容万物,包容那些错的,对的。应该存在的,甚至不应该存在的。
叶濛此刻从车里望出去,不再是一片混沌、天地不分,就突然觉得万物辽阔,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秋水分明,青山仿佛也精神抖擞。
叶濛解开安全带,拿掉头盔往后座一丢,二话不说俯身过去吻住他。
她甚至跨过驾驶座,坐在他身上,背后是方向盘,捧着他的脸颤颤地说:“对不起。”
李靳屿仰着脑袋靠在驾驶座上,被她亲得整个人疯了一样烫,嗓子干涩,滚了滚喉结,闭着眼睛一边心不在焉地回吻她一边低声在她耳边说:“不想听这个,姐姐,亲亲我。”
山间的风一阵又一阵,永不停歇。
身后的发动机轰鸣声渐渐清晰,响彻在耳边,他们闭着眼睛在那高亢刺激、甚至是越来越近的轰鸣声中,激烈而又缠绵的接吻,谁都不想放过彼此。
叶濛眼泪滚滚烫在他心头:“李靳屿,这辈子无论怎么互相折磨,我都不会再放弃你了。我这段时间都快疯了。”
所以,我们一定要走,走到灯火通明,走到星河万顷,走到所有的风为你停。
……
二轮的陪跑还是黎忱,黎忱一下车,看他俩又亲上了,脑袋要炸了,因为李靳屿不知道,这次黎忱副驾还坐了个邰明霄,李靳屿这次足足甩了黎忱二十秒,邰明霄此刻大脑正亢奋,叫嚣着要下车,刚推开车门,被门外的黎忱面无表情地锁了回去。
邰明霄以为黎忱是输了比赛正发邪火呢,仿若一只被关在笼子里小鸟,叉着腰拍打着车窗疯狂地对黎忱进行无声的辱骂。
黎忱憋着一通无名火,在心里破口大骂,李靳屿你他妈没完了是吧!





深情眼 60|第五十九章
李靳屿第二轮成绩七分四十五秒, 新纪录诞生。这成绩像一颗火热的煤球一下投喂进冰冷的湖水里,水花四溅, 风光炸起。那帮富家小开突然兴奋, 神经末梢仿佛像被人点燃的信引子,脑袋里冒着哔哩啪啦的火光, 眼底闪着跃跃欲试的冲动, 纷纷开始摩拳擦掌。
九门岭的深夜, 神秘的山峰, 缭绕的浓雾, 好似被人兜头泼了一盆滚烫的开水, 嗞嗞啦啦得仿佛整个山顶都沸腾了。油门轰鸣声接二连三、经久不息地盘旋在山顶, 他们好像在发泄, 又好像在狂欢,在庆祝森林之王的苏醒,庆祝黑暗少年的归来。
……
直到所有人都尽兴, 沸腾的血液终于在一趟趟的较量中, 慢慢冷却下去。
李靳屿是不肯带叶濛玩了,倚在一旁冷眼旁观了好几轮。叶濛也不开口求他,就自己忍着。李靳屿又舍不得她这副委曲求全的样子。最后一圈, 李靳屿还是没忍住让黎忱把车钥匙丢给他, 他靠在车上,懒洋洋接过对叶濛说:“走,最后一圈。”
那瞬间,李靳屿真的是完完全全体会到什么叫女人爱慕的眼神, 看起来简直比任何时候都喜欢他,他打开车门上去,不知道哪来一股气:“我真是何德何能啊,能看到姐姐对我露出这种眼神。”
他一边说,一边表情不太爽地挂挡,硬着心肠说:“最后一圈,以后你不管怎么求我都没用。”
叶濛镇定自若地丢出一句:“那如果我愿意用嘴帮你呢?”
“谢谢啊,我没那需求,”李靳屿眼神别开,看向窗外,心不在焉地说,“姐姐要几圈?”
叶濛笑岔气。
凌晨三点,所有人精疲力竭又困又饿地回到黎忱的车厂。
邰明霄刚刚在车上疯狂辱骂黎忱,嗓子都骂哑了,整个人心力憔悴地往沙发上一倒,拿了个抱枕垫在脑袋上,大声嚷嚷着:“我好饿啊!有人投喂吗!”
这声号令一出,八方呼应,众人纷纷表示都饿了。
整个偌大的车厂,横“尸”遍野,黎忱一进门,已经没有落脚地。黎忱二话不说踹了离门口最近的邰明霄一脚,“你压着我老婆的抱枕了!”
“矫情。”邰明霄闭着眼睛很不屑地把脑袋下的抱枕抽出来丢还给他。
黎忱又狠狠踹了他一脚。
邰明霄立马抱头求饶,“哥,错了,错了。帮我们弄点烧烤吧,饿死了都!”
黎忱憋着一肚子火,又踹了他一脚,头也不回:“滚。”
一回到地势低矮的车厂,对面的九门岭似乎成了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他们刚才疯狂尖叫和肆意冲刺的那条盘山公路好像一座盘绕的天梯,掩在浓雾的背后,随着飘荡的云层,时隐时现,宛如神秘的仙境。
“这山原来这么高?”叶濛看着那腾云驾雾的,不自觉心里有点后怕,喃喃道。
两人没进去,李靳屿靠着车门抽烟看她,低头掸了下烟灰:“怕了?”
“这么看着是有点,”叶濛心有余悸,“很高啊,你看,山峰都快戳到月亮了,我突然觉得,我刚才捡回一条命。”
李靳屿倚着车门笑着看她没往下接,好像丝毫没拿这座山放在眼里,只云淡风轻地问了句,“饿吗?”
叶濛突然又觉得他这不可一世的样子也挺戳人的,心头小鹿又开始哐哐撞大墙,饥肠辘辘道:“有点。”
“烧烤吃吗?”
“在这吗?”叶濛觉得不太妥,“他们都在呢。”
李靳屿却只关心:“想不想吃?”
“吃。”叶濛毫不犹豫说,她晚饭都没吃,这会儿紧绷的神经突然松懈,其实耗氧量很大,她饿得胃都痛了,这附近又没夜宵摊。
“嗯,等会。”他说。
叶濛以为是等会趁他们睡了,偷偷摸摸煮点总不会被人发现的。谁知道,李靳屿三两口抽完一支烟仍在地上灭,一边低着头拿脚尖抿,一边大声冲门里边喊:“有人要吃烧烤吗?”
一呼百应啊一呼百应。所有人举着四只好吃懒做的小蹄子,嗷嗷待哺地声音从里头传出来——
“我!”
“我!”
“我!”
“我我我我!”
为了光明正大给她烤几串吃的,李靳屿几乎把所有人都喂遍了。邰明宵浑浑噩噩地张着嘴,机械地要李靳屿一口一个香菇塞他嘴里,气得叶濛想给他拍昏过去。
李靳屿衬衫已经脏得不行,他索性把袖口和领口都解开,胸口裸露着一大片干净的皮肤,腰摆也已经松松垮垮地半扎半不扎地掉在西裤外。奇怪的是,叶濛却一点都不觉得邋遢,甚至性/感得想要把他摁在沙发上狠狠亲,尤其那个清晰锋利的喉结,跟邰明霄说话调侃的时候有一下没一下的滚动着,懒散得不像话。
叶濛坐在他身边,李靳屿大多时候都在看她,偶尔看看烧烤架替它们翻个身继续盯着她看,嘴里却一直跟身后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像死猪的邰明霄闲聊。
邰明霄上下眼皮在打架,压根不知道这两人在他眼皮底下调情,嘴里还没把门地一直在撮合——
“李靳屿,你去帮看看泱泱在哪?”
李靳屿看了眼的地上大手大脚敞着,睡相跟邰明霄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孩子,没什么情绪说:“在你脚下。”
所有人几乎都睡了,除了旁边有张单人沙发上聚着四五个男生全神贯注地打游戏,其余人已经横七竖八全躺下了。这帮富家小开其实都挺随意的,偶尔也有个别洁癖——接受不了这么混乱地一堆人像“尸体”一样横陈在一起,连夜开车回城里,大多数都已经对这种年轻人的生活方式习以为常。
邰泱泱从小跟他们混,更习惯。比在自己家还睡得好。就是睡姿有点不太优美,她还穿着裙子。叶濛把沙发上这帮男人胡乱堆在一起的外套,给那帮小女生一人盖了一件。
邰泱泱其实今天没睡太好,她困得不行,临睡前总觉得还有件事情没做,睡着的时候感觉脑子里似乎一直吊着一根线,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给自己盖了件衣服。一睁眼居然是叶濛,然后紧跟着又闻到一阵香味,困意瞬间消散了一大半,揉着眼睛坐起来,“姐姐,你怎么没睡啊。”
叶濛问:“我马上就走了,你们别睡地上,容易着凉。”
“好。”邰泱泱好像突然想起来自己什么事情没做了,揉着揉着眼睛就停了。
又听叶濛说:“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
邰泱泱那点心思又飞到了爪洼国,忙不迭连连点头:“要啊,要啊。”
叶濛:“李靳屿那边还有烤剩下的,他们吃不完,让你的朋友们也起来吃点吧。”
邰泱泱看着沙发上衬衫懒洋洋解着扣的男人,眼睛瞬间一亮,“哥哥好帅。”
叶濛:“……”
邰泱泱的朋友们一睁眼,也是这种反应,李靳屿这男人是真他妈极品。
李靳屿把所有烤完的东西都给这帮小姐妹了,又淡淡地叮嘱了一句,“如果不够的话冰箱里还有几串羊肉串,可以拿来烤,不会的话可以叫我,别把地方弄着了。”
邰泱泱们齐齐地小鸡啄米加一边捣蒜式地乖乖点头,眼神冒光:“哥哥,你去睡觉吗?”
“我去外面抽支烟,”李靳屿捞起桌上的烟和打火机,拿在手里,一边低头扣上第四颗衬衫扣一边说,“你们吃完去二楼睡,那边有沙发,女孩子别睡地上。”
等他走远,小姐妹们呜呜咉咉,推推搡搡,兴奋地小声窃窃私语:“哥哥真的禁欲。”
“他真的好冷淡啊,”小姐妹跺着脚,“哥哥真的苏,我觉得他比你偶像还苏,他要混娱乐圈,应该会很红吧?”
“他是不是跟我们不太熟才这样啊,泱泱他私底下跟你哥哥在一起也这样吗?”
邰泱泱啃着小蘑菇,“哥哥本来就这样啦,他好像什么都不喜欢,也没什么特别讨厌的东西。反正就很无所谓,就很孑然一身的感觉。”
“很难想象他这么冷淡的一个人,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样子。”
“泱泱,你还表白吗?”
邰泱泱没心没肺地嚼着李靳屿烤的小蘑菇,其实他烤的东西不太好吃,显然也是从小没干过这些活。但邰泱泱还是把焦的部分给吃下去了,“我再考虑考虑,我突然就觉得我不配。”
话音刚落,有个小姐妹上完厕所回来,表情紧张兮兮地看着几人,“我我……刚才好像看见哥哥又去找姐姐了。”
“哥哥不是说去外面抽烟吗?”
“不知道,我没看清,但是我好像看见哥哥关门了。”
“没事的吧,姐姐都结婚了,哥哥可能只是进去拿东西。”
“你们在聊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公鸭嗓。
所有人吓一跳,回头一瞧是沙发上的邰明霄醒了,几人忙捋了捋紧张的小心脏,“吓死我了,是靳屿哥,又去找叶濛姐姐了。”
“哦,放你一百八十颗心吧,”邰明霄又懒洋洋躺回去,放心地闭上眼,“我当什么事呢,他俩不可能的,你们别在这八卦了啊,叶濛很爱她老公的。而且,我哥们又不是疯了,他这条件,招招手要什么女人没有,看上一个已婚妇女。”
这话像是一颗定心丸,所有人仿佛都被打了镇定剂,并且深以为然地频频点头。
谁料,邰泱泱突然想起来,视线环顾了一圈,小声说:“他俩是不是进了我放摄像机的房间?”
小姑娘们一拍大腿!“哎,真是的!镜头在你手机上吗?不对,你镜头没开吧?”
“哦对哦,我没开。”邰泱泱恍然。
“我开了啊,那时候在九门岭泱泱不是说她不甘心还是想试试吗,我特地赶回来开的。我怕到时候来不及。”其中一个小姑娘举手说。
邰明霄无语地翻了个身:“你们无不无聊,他俩要有事,我把脑袋割下来跟你们当球踢。”
邰泱泱也说:“还是别了,万一哥哥跟姐姐在说什么重要的事,不太好。”
叶濛找半天也没找到自己换下来的那双高跟鞋。
不知道谁给她拎到这边房间,她刚进去,李靳屿后脚就跟进来,关上门,衬衫懒懒散散地半扎半不扎地挂在西裤外头,倚着门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换鞋。
两人一句话不说,但叶濛看他眼神也知道这人进来想干嘛。
她觉得他眼神里有火,一点点慢慢地爬到她身上,她甚至都找不到火源,闷闷地烤着她,她觉得越来越热,心脏好像被人挤压一样闷地喘不上气来,她觉得再待下去要出事。
镜头还是被邰泱泱打开了。因为勾恺听到动静也起来了,让邰泱泱把云备份打开看看。
邰明霄还是很无语地躺在沙发上,一脸鄙夷和唾弃:“你们就是不相信叶濛,也得相信傻白甜啊——”
话音未落,四周全是倒抽凉气的声音。
小姐妹感觉自己头皮在跳,全身神经都发麻,捂着嘴,眼睛瞪地难以置信的大:“他俩这是在接吻?”
邰明宵如遭雷劈,头脑瞬间清醒,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勾恺抽着烟,脸如锅底一般黑,“打开语音。”
打开语音之后,整个画面变得格外香/艳。因为还能听见两人的接吻声,因为那屋子静得几乎能听见春蚕吃桑叶的声音,他们每一次的唾液交换,和唇舌相绞发出的细微的呻/吟都能被听得一清二楚。
画面里,那两人抵死缠绵在门口,李靳屿十指紧扣着她的十指高举压着头顶的门板上,闭着眼睛吻她,不是那种温柔的试探。而是非常霸道甚至带有色/情意味的勾引。两人嘴唇开合度非常大,好像在吞着彼此。叶濛似乎还有些半推半就,一边害怕被他们发现,一边又抗拒不了李靳屿□□裸直白地勾/引,低声推搡着。
李靳屿低声说:“下次别这么穿了。”
“为什么?”
“我想把他们眼睛挖掉了。”
邰明霄连着卧槽了十句,也无法表达他此刻内心深深的震撼,所有人都将呆若木鸡这个成语发挥的淋漓尽致。
“疯了疯了。听听。这霸道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正牌老公。”
“李靳屿是真敢搞啊,已婚的他也不放过,操。”
“怎么办怎么办。”
邰明霄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邰泱泱一脸镇定:“哥哥接吻也太带感了。”
画面里两人似乎终于离开彼此的唇了,小姐妹们看得那叫一个脸红心跳,小鹿乱撞,神魂出窍。然后,李靳屿一手撑着门板,一手心不在焉地玩着叶濛的耳垂,听他声音冷淡,却又直白道:“等会去我那?”
李靳屿是真的铁了心要勾引叶濛出轨了啊。
邰明霄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一巴掌打在勾恺凉凉的脑壳上,“这他妈才叫挖墙脚!专业挖掘机!一挖一个准!”




深情眼 61|第六十章
这, 这,这也太刺激了。
哥哥这么游刃有余, 一定不是第一次了。小姐妹们心头失落, 惶惶地想着。
外头落针可闻,静谧无声, 所有人面面相觑, 仿佛看见顶级渣男现场撩妹的教科书模板, 而且特别想魂穿叶濛。
“当我没三观吧, 邰泱泱, 你想想办法, 给哥哥家里装个摄像机, 我觉得我不能错过这场直播。”小姐妹有点痛心疾首地说。
邰明霄一个脑袋两个大:“你们女人是不是真的只看五官??”
……
话音刚落, “啪嗒——!”
所有人正屏息凝神之际,屏幕突然黑了。完蛋,被发现了。果然, 下一秒, 邰泱泱听见杂物间门把徐徐转动的声响,她大脑瞬间闪过一大把缺胳膊断腿的草泥马,然后眼疾手快地把手机往沙发底下一丢。尽管他们刚刚看得还挺义愤填膺甚至想冲进去教育教育李靳屿, 但偷窥多少有点理亏。
于是一伙人顿作鸟兽散——假装睡觉的睡觉, 假装打游戏的打游戏,假装吃烧烤的吃烧烤,只有勾恺一动不动坐在沙发上抽烟。
烧烤已经吃完了,桌上只剩几个串子都光秃秃的。然后邰明霄非常震惊地看着自己妹妹惊慌失措间居然随手从垃圾桶里捡起刚才丢掉的鸡翅, 邰明霄刚想骂你智障吗!结果身后门锁啪嗒开了,他立马捞起一旁的外套二话不说罩在自己脸上倒下去挺尸。
脚步声渐近,邰明霄感觉自己肚子上重重一沉,他没敢掀开衣服,胆战心惊地用手摸了摸,是相机,还滚烫的。
邰泱泱如临深渊地啃着那串从垃圾桶里拔/出来的鸡翅,呆呆地仰视着面前这个男人——果然很激烈,哥哥嘴上还沾着姐姐的口红,脖子上好像也有。姐姐啃脖子了嘛?咦,她是不是被快进了?居然有点厚颜无耻地想补看这一段。
李靳屿没什么表情,衬衫仍是松松垮垮挂在西裤外,只不过胸前的扣子倒是扣的一丝不苟,他一手抄在兜里,一手伸向邰泱泱,“手机给我。”
邰泱泱二话不说从沙发底下摸出来,老老实实递过去。
李靳屿两三下给删了,丢还给她,另只手也抄回兜里问:“备份呢?”
邰泱泱老实说:“还没来得及备份。”
李靳屿嗯了声转身离开,然而经过勾恺身边的时候,却听勾恺冷声冷调地问道:“李靳屿,你不解释一下吗?”
所有人齐刷刷瞧过来,大概是没想到这个向来少言寡语的勾恺会这么直接问出口,邰泱泱手心忽然冒汗,她好怕哥哥跟勾恺打起来,然后下意识扫了眼那间轻轻虚掩着一条缝的储物间,姐姐都不出来帮下哥哥吗?
李靳屿低头看着勾恺,一点看不出被抓包、被偷窥的窘迫,从容地反问:“解释什么?你是她老公吗?”
邰泱泱甚至在心里觉得:如果刚刚哥哥姐姐在里头做了,他出来估计也不会觉得难堪,永远是处变不惊,冷冷淡淡,不悲不喜的样子。就好像是个塑泥人,压根叫人瞧不出情绪。邰泱泱真是好奇,哥哥会吃醋么会生气么会打人么?会想一个人想得发疯么?
李靳屿用手背一点点擦掉着嘴角的口红,好像刚跟人打了一架,漫不经心地擦着嘴角的血,低头看着都是口红印的手,说:“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没忍住亲了她。我强迫的,姐姐很爱她老公,没打算跟我出轨。”
勾恺:“……”
邰明霄嘴巴鸡蛋大,脱口问了句:“你真的喜欢叶濛啊。”
“还行吧,一般,”他这么说,擦干净嘴后又用手抹掉脖子上的口红看起来好像也真是就一般,然后把手揣回兜里,真是一副万物不喜的样子,却还是绅士风度十足地提醒了一句,“我这人就这样,长得漂亮就多看两眼,要八卦,要骂,骂我就算了,别骂姐姐啊。不然,九门岭见。”
这他妈什么殿堂级渣男!
……
两人开车回城里。道路两旁笔直间隔规律的白杨树,像城市的守卫者,日复一日地挺立在晨风中。凌晨五点的郊区街道,空无一人,格外宁静,没有白日里的喧嚣,路灯混着鱼肚白的天光,散发着温馨的温度。
一路上只有他们一辆车,等渐渐汇入城市主干道,又变成繁华似水的车水马龙。
彼时才五点半,叶濛看了眼副驾驶一直没说话的男人,冷不丁问了句:“你真的不知道那房间有摄像机?刚刚黎忱跟你说过。”
李靳屿一晚上没睡,有点困,靠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听见她说话,眼皮都没掀,语气却莫名有点挑衅:“那姐姐既然知道,怎么还让我亲啊?故意的吧你?”
“你别强词夺理啊,”这不是今晚飙车太嗨了嘛,她是完完全全给忘记这事儿了,叶濛无奈地打着方向盘,将车开出去,“说实话么,我可能真是年纪大了,在你走过来之前的那几秒,我脑子里还隐隐记得有这么一回事,结果你一抱我,我整个人大脑就空白了。”
李靳屿睁开眼,故作惊讶地看着她:“我诱惑力有这么大?”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叶濛瞪他一眼,“你是不是故意的?你都知道泱泱要表白。明明就是听见了黎忱的话。”
李靳屿笑了下,伸手将电台音量调低了下,表情看起来心不在焉,但无比诚恳:“真不是,你那时候说你要飙车,我脑子里就装不下别的事了,黎忱跟我讲什么我确实没听到,我知道泱泱要表白——”
“嗯,泱泱。”叶濛不动声色地斜他一眼。
“邰泱泱,”李靳屿咳了声,郑重道,“知道她要表白,是因为邰明霄今天太反常了,我猜到的。”
……
等车子慢慢地驶进丰汇园,叶濛找了个车位停下,想了想还是建议说,“要不还是公开吧,我真怕他们误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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