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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首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袖乾坤
果然,正德皇帝听到杨廷和的名字,面容有些古怪。
“先生为何会推举杨卿?”
谢慎心中暗叹一声。看来正德还是对杨廷和拒绝担任户部尚书耿耿于怀啊。
“陛下,臣以为杨大人久居户部,对于钱粮筹措十分擅长。延绥、辽东、宣府、大同四边总督的职责不在于战术冲锋,而在于战略布局,在于对全局的把握。而且杨大人的年龄十分适合担任此职。”
却说杨廷和是天顺三年生人,今年正好是四十七岁。
对于一个官员来说,这可是黄金年龄。
常在官场混的,都听过一个说法叫做草三、银四、金五。
说的意思是,三十岁是最不值钱的年纪,这个年纪的官员一抓一大把,最多只能打打酱油。
四十岁时,一些有政治天赋的官员就开始崭露头角了,经过十几年二十年的打磨,他们待人接物越发娴熟,渐渐可以担任六部侍郎、巡抚等要职。
到了五十岁,人生和官场都已经基本看透,各种事情处理来得心应手,又是人之壮年,还担得起千钧重担。这个时期也是成为部院高官的黄金时期。
至于六十来岁,已经没有拼劲和争心,除非有机会入阁,否则没有多少人会想要拼命,反倒是不容易升迁。
正德苦笑道:“杨廷和且不论,先生以为让陕西巡抚杨一清担任这四边总督如何?”
谢慎微微一愣。
杨一清?这位也是一代名臣啊。
谢慎知道杨一清的主要政绩是出在陕西督理马政期间,照理说如果担任四边总督上手应该很快。
“这封奏疏,先生看看吧。”
说完竟然示意张永将一封奏疏递给了谢慎。
谢慎接过奏疏恭敬的展开看来。
“陕西各边,延绥据险,宁夏、甘肃扼河山。惟花马池至灵州,地域宽延,城堡复疏,寇毁墙入,则固原、庆阳、平凉、巩昌皆受患。成化初宁夏巡抚徐廷璋筑边墙,绵延二百余里;在延绥,余子俊修边墙坚固,因此,寇不入河套地区二十余年。后边备日弛,墙堑日夷,弘治末年,寇连侵略,以至于今。秦竑仅伪四五小堡及靖虏至环庆治堑七百里,不足捍敌。臣久官陕西,颇悉形势。寇动称数万,往来倏忽,未至征兵多扰费,既至召援辄后时,欲战则彼不来,久持则我师坐老。臣以为防边之策,大要有四:修滩墙堑以固边防,增设卫可以壮边兵,经理灵夏以安内附,整饰韦州以遏外侵。今河套据三面之险,当千里之蔽。国初舍河套而卫东胜,已失一面险;其后又辍东胜以就延绥,则以一面而遮千里之冲;遂使河套沃壤,为寇巢穴,深山大河,势乃在彼。而宁夏外险,及南备河,此边患所以相寻而不可解。诚宜扼守东胜,因河为固,东接大同,而属宁夏,使河套方千里之地,归为耕牧,屯田数百万亩,省内地转输,方为上策;如或不能,及今增筑防边,敌来存御,犹愈无策。武宗允准一清所议,大发帑金数十万,使一清筑墙。不久,因刘瑾构陷,一清所筑边墙仅成四十里之地而止。”
奏疏写的很长,其中心思想便是要在陕西等地修建边墙。
自出任陕西巡抚以来,杨一清颇有建树,将边防马政搞得有声有色。现在他又上呈一封奏疏给正德皇帝,请求皇帝降旨修建边墙。
大明朝不缺清流,缺肯塌下心办事的官员。杨一清就是这样一个官员。
怪不得正德会提到杨一清,原来是这位提出建设性意见了啊。
“陛下,杨大人这封奏疏写的十分在理。”
谢慎也不得不佩服杨一清,这奏疏写的鞭辟入里,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
不过他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认为杨廷和更适合担任这个总督。
“不过,臣以为,在统筹全局上,杨巡抚可能不如杨侍郎。这倒也不矛盾,不如陛下再设个甘陕总督,让这杨一清去总制宁夏、固原、甘肃、延遂四镇。给杨廷和杨侍郎减减担子,让他专心去管大同、宣府、辽东。”
“让杨廷和去管宣府、大同、辽东,让杨一清去管陕甘?这倒也有几分道理。”
正德皇帝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陛下英明。”
谢慎拍了一记马屁道。
不得不说,把延绥分给杨一清去管更为妥帖。毕竟陕甘一体,管理起来也更为方便。加之杨一清对陕西的情况很熟悉,他去节制延绥不需要适应时间。
而大同、宣府、辽东又是一个大的战区,另外派一人更为合适。
如此一来大明九边重镇中有七边被两位总督节制,基本解决了各镇之间互不统属的尴尬情况。
正德思忖了片刻,沉声道:“谢阁老和李阁老以为呢?”
“老臣以为,四明所言在理。”
“老臣附议。”
两个老油条见缝插针的说道。
......
......





寒门首辅 第四百零九章 病入膏肓
从皇帝寝宫一出来,李东阳便凑上前来咳嗽道:“四明啊,你真觉得介夫适合做这三边总督吗?”
对于杨一清做甘陕总督,李东阳是没有任何意见的。
毕竟杨一清是一步一个脚印过来的,又有巡抚陕西的经验,属于实力派。
可杨廷和却不同。他虽然担任户部侍郎,但毕竟没有巡抚地方边镇的经验,就这么把大同、宣府、辽东三镇交给他,李东阳还真不太放心。
但他还是选择相信谢慎,他相信谢慎推举杨廷和一定有他的理由。
谢慎笑道:“西涯公,别的某不能说,不过杨大人今后肯定会成为大明股肱重臣。”
李东阳心道,你小子还卖起关子了。
“既然如此,老夫便不多问了。”
他接下来要去户部传达皇帝的意思。杨一清要在陕地修建城墙,这花费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大明国库岁入不过两百余万两,要是一下拿出十几、几十万两修城墙,恐怕不仅是天子,连他这个内阁首辅都要肉疼不已。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皇帝醉心玩乐,政务都是他这个内阁首辅操持,不精打细算怎么行。
出了豹房,三人分道而行。李东阳去往户部,谢迁回内阁当值,谢慎则是回到府中。
甫一进门,陈虎儿便凑上前道:“老爷,方才有个姑娘在府门外徘徊,小的上前询问,她说是您的故人。”
谢慎愣了一愣,问道:“故人?她现在何处?”
陈虎儿挠了挠头道:“小的想把她请进府来喝茶,可那姑娘说什么都不肯答应。只把这个纸条交给了小的。”
说完陈虎儿便将一个用细线绑好的纸条递了过来。
谢慎取过纸条拆开来看,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小字。
“日落前于国子监外相见,窈娘。”
谢慎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
窈娘,她怎么来京师了?
“老爷,老爷?”
见到谢慎这般表情,陈虎儿不由得有些担心,忙在一旁问道。
“备轿,去国子监。”
谢慎深吸了一口气,沉声吩咐道。
虽然他和窈娘只有一面之缘,可那感觉却是如前世相识一般。如今窈娘来到京师,谢慎无论如何还是要和她见一面的。
很快陈虎儿就将轿子准备好。在鲁种田的侍奉下,谢慎坐上轿子径直朝国子监而去。
......
......
国子监乃是大明最高学府,在此进学的都是公卿之子,都是不差钱的主。
故而其周边的服务业极为发达,上至青楼歌馆,下至酒楼茶肆应有尽有。
这些国子监的监生下了学后,便会三五成群到酒楼喝酒听曲享乐。
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这些监生不是科举出身,屁股本就不正做到四品以上高官是没戏了,再不放纵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与国子监正门相对的一家酒楼,二层临窗处坐着一个身着布袍的书生。
这书生面容白皙,皮肤光滑,身材极为痩挑。
他只要了一壶清茶,一碟蚕豆,有滋有味的吃着。
小二不免对他冷眼相向。来这家酒楼吃酒的哪个不是王孙公子,京城阔少。他殷勤点侍奉着,光打赏就能获得不少。可这位倒好,只要了一碟豆子,一壶茶,一共就是五文钱,还有个屁的打赏。
打赏没有也就算了,这厮还一吃吃了一个下午,赖在这里不走。
可来者是客,总不能把这穷书生赶走吧?
哎,真是烦啊!
小二一边擦着桌子,一边暗骂穷书生无耻,他思忖着该不该上前委婉暗示,让这货赶快腾出位置来。
便在这时,那穷书生猛然起身,大步朝楼下走去。
小二还没反应过来书生便已经下了楼。
还好钱已经结过了,不然为了五文钱他还得追下去。
那穷书生离开酒楼,走到一顶轿子前猛然止步,拍了拍身着锦袍的男子后背,冷冷道:“你......来了?”
那锦袍男子转身,愕然的望着眼前的穷书生:“窈娘?你怎么这副打扮?”
这锦袍男子不是旁人,正是东阁大学士谢慎。
他看到窈娘留下的纸条,便急忙赶到国子监外。四下张望却没有看到窈娘的人,正自发愁,却被人拍了一记,转过身来窈娘便出现在他身前了。
还真是来去无踪的侠女!
“怎么,认不出了吗?我也差点认不出你了。你现在可不是那个余姚小秀才了,而是当朝内阁大学士。”
窈娘拿谢慎开起了玩笑,引得谢慎一乐道:“你怎么想起来京师了,还......还打扮成这样。”
窈娘摇了摇头道:“一言难尽,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我们去客栈里说吧,我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近。”
“好。”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便化成了一个字,谢慎点了点头道。
二人来到窈娘落脚的客栈,来到房间中窈娘立刻关上了门。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气氛颇是有些尴尬。
窈娘摘下束发的网巾,如瀑黑发顷时泄了出来。
“这次来京师,便是想见见你,帮你做一件事。”
她的声音仍然是寒冷如冰,谢慎不由得皱眉道:“这不必了吧。那日放你走是我自愿的。”
都是陈年旧事了。当年窈娘行刺浙省右布政使薛举未遂,举城搜查刺客。
窈娘负伤躲在了谢慎住的客栈,谢慎收留了窈娘也算对她有救命之恩。
当时窈娘就说过,可以为谢慎做一件事。
但谢慎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且自那一事后二人再没有相见过。
谁知窈娘却有些激动的上前一步道:“傻子,你再不让我做就没机会了。”
谢慎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遂问道:“为何会没机会?”
“我......”
窈娘摇了摇头,低声道:“我得了重病,时间不多了。”
“啊!”谢慎不由得失声。“你生病了?什么病,看过郎中没有?”
窈娘苦笑一声道:“没用的,我已经病入膏肓,便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我。”
......
......




寒门首辅 第四百一十章 肺痨
谢慎如遭雷击,登时愣住了。
“窈娘,你得了绝症?”
“这都是命。”
窈娘摇了摇头,声音中满是落寞。
谢慎却不甘的咬着嘴唇道:“我不信命,我这辈子就没信过命。如果我信命,我现在最多就是余姚的一个小秀才,怎么会做到内阁辅臣的位置。我也不要你信命!”
说完谢慎便抓住窈娘的左手,往外走去。
窈娘面色惨白,闷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带你去看病!”
谢慎没好气的白了窈娘一眼,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出了酒楼。
二人坐上轿子,谢慎沉声吩咐道:“去王家。”
窈娘低垂着头,不敢再去看谢慎。此时此刻,她觉得来京师就是个错误。
不多时的工夫轿子便停在了王华府宅外。
谢慎先跳下了马车,又把窈娘拉了下来。
门官见小阁老来了,连忙打开府门将谢慎和窈娘迎进府中。
最近王华身子不好,歇息的很早。谢慎不好去打搅,直接去到王守文的院子。
此时王主事正在看闲书,听屋外一阵脚步声便好奇的起身察看。
“守文兄!”
谢慎走进屋中,急切道:“上次你给我说的那个神医现在可还在京中?”
王守文愣了一愣,挠头道:“四明你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说的是那个李言闻吧?”
谢慎点头道:“对,就是他!”
“他应该还在京中,前些时日家父身体有恙,还是他给诊治的呢。”
谢慎大喜道:“还请守文兄快帮我把这李神医请来。”稍顿了顿,他叹声道:“我的一位故友患了怪病,遍访名医都不能治愈。眼下,我只能寄希望于李神医了。”
窈娘的事便是连王守文都不知道,谢慎也不打算多说。
王守文有些为难道:“请他来不是不可以,不过这李郎中的性情有些古怪,我怕四明你招架不住。”
谢慎连连摇头道:“便是李神医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王守文不知道为何谢慎会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郎中如此信赖。这李言闻虽然小有名气,但比起那些太医院的御医可要差远了。
以谢慎的身份和地位,要想请太医来诊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不过王守文还是点了点头道:“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我现在便命人去请李郎中。”
说完他便招来一个家丁,吩咐了几句叫他去请李郎中过府一趟。
谢慎把窈娘带到了东厢房休息。看着她消瘦的样子,谢慎只觉得十分心疼。
方才刚见面时他就觉得窈娘似乎得了病,这般看来真的是病的不轻。
他之所以要来找这李神医来可绝不是撞运气。
说起李言闻这三个字可能很多人不知道,但他的儿子可是大名鼎鼎的李时珍。
李时珍出身医药世家,他的父亲李言闻本就是名医,做过太医院吏目,还著有《四诊发明》、《痘疹证治》、《蕲艾传》、《人参传》等书。
可以说正是父亲李言闻的耳濡目染,让李时珍最终弃儒学医,最终成为一代名医。
如果没有儿子李时珍的光环,将会有更多的人记住李言闻的名字。在某种程度上,李时珍把老爹的名气和关注度都抢走了。
李言闻是成化十九年生人,今年刚刚二十三岁。
眼下李言闻还没有进入太医院任职,而是过着云游四海,行医救人的生活。
今年李言闻正好游历到了京师,前些时日还为王华王老爷子诊过病开过方子。
李言闻此时崭露头角,但名气多集中于家乡湖北蕲春。王守文虽然很感激李言闻,但并不认为他的医术比太医院的太医高,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不过谢慎却不这么认为。能够教导出李时珍这样的名医,足以见得李言闻的医术十分高明。
加之他编纂的几本著作十分有名,这让谢慎坚信李言闻也是一个绝世名医。
虽然此时的李言闻只有二十三岁,临床经验上不会很丰富,但天赋这个东西可是与生俱来的。
不多时的工夫,王家家丁便带着李郎中来到了院中。
谢慎望去,只见那李郎中一身粗布长袍,挎着一只药箱风尘仆仆而来。
不得不说,这李郎中长得还真是俊秀,放在后世那绝对得是人人追捧的小鲜肉。怪不得他看李时珍画像时候觉得这是美男子,原来是人家的基因好,不得不服啊。
不过眼下,谢慎却没有什么心情欣赏李郎中的容貌,而是上前一步拱手礼道:“李郎中,鄙人的一位故友染了怪病,还请李郎中诊看一番。”
李言闻轻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谁患的病?”
谢慎连忙把窈娘推了出来道:“便是这位。”
李言闻坐下后便开始给窈娘诊脉。
起初他还是面色如常,可没过多久,李郎中的脸便阴沉了下来。
“你有什么症状?”
窈娘有些犹豫的说道:“咳嗽了近两个月,有时还会咳血。总觉得身子乏力,常常还有些烧热,最近更是消瘦了不少。”
李言闻蹙眉道:“是肺痨。”
“啊!”
一旁的王守文惊呼了出声。
肺痨,那姑娘竟然得了肺痨!
谢慎也不觉得王守文的反应有多么夸张。
在大明朝,肺痨可是实打实的绝症。若是谁得了肺痨,基本等于是被宣判了死刑。
“李郎中,那可怎么办啊,这可是肺痨啊。”
王守文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他听说肺痨会传染。他和那姑娘共处一室这么久,该不会被传染上了吧?
“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不能治。”
李言闻面上露出一丝不屑,摆了摆手道:“取纸笔来。”
谢慎知道李言闻这是要开药方了,不由得大喜,连忙催促王家家丁取来笔墨纸砚,亲自为李郎中研磨。
那李言闻蘸了蘸墨,不假思索的在湖州生宣上疾书。
很快,药方便开好了。
李言将药方交给谢慎,沉声嘱咐道:“照着这个方子吃上一个月,应该就能控制病情了。”
......
......




寒门首辅 第四百一十一章 神医他爹
这下便是谢慎都感到有些惊讶了。
肺痨竟然一个月就能治好?
“李神医,你的意思是,一个月后鄙人这故友的病就能好了?”
李言闻却是摇头道:“我只是说她的病情可以得到控制,并没有说能够完全治好。”
谢慎不由得神色一黯。
他当然明白这两者的区别。
如果能够治好肺痨,就证明体内没有细菌了。但如果只是控制,证明细菌还存在体内,随时可能复发。
他面露忧色道:“难道就没有根治的办法吗?”
李言闻叹息一声道:“没有办法,得了这病的人最多是控制病情。不过若是注意一些,跟正常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多谢李神医了。”
虽然这个结果不算是最好的,但窈娘只要坚持服药,就没有性命之虞,也算可以接受了。
等将来若是有了机缘请到了更厉害的名医,说不定还能治好。
谢慎便要给李言闻诊金,谁知那李言闻却摇了摇头道:“我不要你的诊金。不过你得答应鄙人一个条件。”
谢慎连忙道:“李神医请讲。”
“叫这姑娘定时将身体的情况告诉我。这治疗肺痨的药方鄙人还没有正式给病人开过,这姑娘算是第一个。”
谢慎直是听傻了,方才的喜悦一扫而空。
这是什么意思,李言闻之前从没有治好过肺痨病人,就敢开出药方来?这不是拿窈娘当小白鼠吗?
要不是念在对方是未来名医李时珍的老爹,谢慎真想好好跟他讲讲道理。
“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
李言闻叹息一声道:“不是鄙人自夸,除了鄙人大概没人肯诊治这姑娘了。”
这算什么,死马当活马医吗?
不过似乎除了相信李言闻,谢慎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
“谢过郎中了。我会照做的。”
窈娘冲李时言微微颌首致谢道。
“那就好,没有什么别的事情,鄙人就告辞了。姑娘你好好休息。”
说完他便挎着药箱走了。
谢慎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这个时代医疗条件还是太差了啊。在后世肺结核早已不是不治之症,可在大明,只有李言闻这样的民间神医肯接手诊治,还不保证一定能够治好。
“这结果已经很好了,谢谢你。”
窈娘却是凑至近前,低声道。
“若是我能熬过去,你随便说一件事,我都会替你办好。”
一旁的王守文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只觉得十分尴尬。
“咳咳,你们先聊着,我有点事情要办。”
王守文抽身离开,屋子里只剩下谢慎和窈娘两个人。
谢慎只觉得被压抑了许久的情绪近乎爆发,凑前一步道:“我不要等你好,我现在就要......”
窈娘面色登时变得煞白。
“你胡说些什么。”
“我喜欢你,窈娘。”
有些东西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谢慎生怕就这么失去窈娘。
如果自杭州一别后二人再不相见,谢慎或许会留下一生的遗憾。
但此时二人在京师重逢,谢慎绝不要再给自己留下遗憾!
当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直是如释重负。
“你,不要胡说......”
窈娘背过身去想要躲避,谢慎却是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我喜欢你!”
“你离我远一些,肺痨是会传染的。”
窈娘心如撞鹿,连忙说道。
谢慎却不顾这许多,径直吻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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