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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首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袖乾坤
潞安屯留地震,天子便把谢慎派来救火。
这火要是救得好,谢慎便有了资本能够堵住都察院那些言官的嘴。
将来储备入阁就有了可能。
如果谢慎没能处理好主政事宜,弘治皇帝也没有什么损失,最多是证明谢慎能力不足,把他从内阁储备名单里勾除罢了。
所以,这一次看似随意的任免,竟然是谢慎仕途的一个关键点。这个点如果把握好,谢慎的仕途将会一番丰顺,再无坎坷!
而如果他没有把握好,就将在天子心中大大失分,再想被当做重点培养对象将难如登天。
大明朝最不缺的就是神童和文臣。你不去表现有的人等着去表现,你不去争无数人抢破头的去争。
大明朝自胡惟庸后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宰相。
能否入阁便被文官视作仕途能否达到顶峰。
假使能够入阁,哪怕不加封大学士的名号也会被人尊称一声阁老。这可是六部尚书都难享有的殊荣。
人性总是贪婪的。年少时想着能够读上书就好了,读上书就会想考上秀才免除赋税徭役,考上秀才又会想着中举,中举后还想要进士登科。
中了进士后人会变得愈发贪婪。名次好的想要留在京师六部都察院大理寺通政司这样的热门衙门。成绩差的托关系想要去外放到油水足的州县。
统而言之,言而统之人的这一生就是在不断自我认知并自我修正的过程。
谢慎眼下前程似锦是因为简在帝心。但并不能保证他一直会简在帝心。故而他需要在主政潞安时拿出政绩来叫天子放心。
正自想着徐芊芊走了进来笑声道:“夫君,我做了一碗莲子羹你快尝尝。”
谢慎赶忙接过碗来道:“多谢娘子。”
“一家人谢什么。”
徐芊芊还是第一次下厨,心中满是忐忑,生怕谢慎会不喜欢,便偷偷看着他的表情。
谢慎尝了一口羹汤只觉得味道十分纯正,由衷的赞叹道:“娘子你这手艺真是绝了。”
徐芊芊面颊一红道:“夫君又在哄奴家开心了。”
谢慎摇了摇头道:“哪里是哄,为夫这是真心话。娘子的手艺,便是掌勺酒楼也不在话下。”
徐芊芊心中大喜,却是装出委屈道:“夫君肯叫我烟熏火燎的去炒菜?”
谢慎却是走近徐芊芊身前将妻子一把搂到怀中道:“自然不舍得。”
热气呼在徐芊芊耳中,惹的她一阵发痒,粉拳砸向谢慎胸前:“夫君真坏!”
谢慎因为坚持每天锻炼,加之饮食的合理精细身体发育的很好,已经有了不少胸肌。
徐芊芊粉拳砸到谢慎胸前就像砸在了铁板上反而十分的疼。
谢慎笑声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徐芊芊愕然。夫君嘴里总能说出一些歪理来,偏偏这些歪理听来还十分有道理......
谢慎拍了拍爱妻的后背,柔声道:“怎么样,潞安府住的可还习惯?”
谢慎是一个大老爷们自然没什么,但徐芊芊毕竟是女儿家,长期生活在江南,只在京师待了半年。一下子转变生活习惯,谢慎真怕她有些遭不住。
徐芊芊却是压低声音道:“没什么习惯不习惯的,只要能和夫君在一起,便是刀山火海我也愿意。”
谢慎怜惜道:“尽说胡话,什么刀山火海的,我只要你好好的。”
正是含情脉脉之时,鲁种田急冲冲的闯了进来道:“老爷,李同知说潞安府的豪绅设了宴席要宴请您老人家,您要不要参加?”
平白被坏了兴致,谢慎没好气的转过头来白了鲁种田一眼道:“就不会挑时候?”
鲁种田嘿嘿笑道:“要不,我这便去跟李同知说推掉宴席?”
谢慎翻了一记白眼道:“推什么推!”
任何一个地方官能不能获得好的风评考绩关键就要看能否和地方豪绅大族处好关系。
不管是县令还是知府一般都不是本省人,这是为了不产生官绅勾结的情况。
饶是如此,地方官和地方豪绅之间的关系也是错综复杂的。
其实稍稍一想就能明白,大明是农业社会。农业社会最重要的自然就是土地。
而大明朝的土地十有八九掌握在这些豪绅手中。
不管是春税还是秋税,朝廷都收的极少。大概是三十到四十税一,这反倒是变相便宜了拥有大量田亩土地的豪绅。
......
......(未完待续。)





寒门首辅 第三百一十三章 与缙绅交锋(第四更 月票400票加更!)
明朝太祖皇帝朱元璋是苦哈哈出身,不忍心收重税,大明朝的赋税也是历朝历代最低的。且一条永不加赋就限定死了子孙后代的钱囊。
明太祖的本意是好的,是为了大明百姓都可以吃得饱穿的暖。
但是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大明朝廷的国库一直没有充盈的时候,多数时候都是勉强紧巴着过日子。有的时候甚至还要向京郊大户借钱。
这对于一个天子来说绝对是奇耻大辱。
但天子却是毫无办法,一旦想要加税,文官们就会用一句祖宗之法不可废把皇帝堵回去。皇帝要是不甘心搞些小动作,文官们就会群起而攻之,用吐沫星子把皇帝淹死。
至于文官们为何会如此拥护祖宗之法其实很好解释。
因为他们本身就是利益既得群体。
文官本身就是大地主,由于可以免除赋税,往往其名下土地多到令人发指。
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实际上除了那些皇庄,真正的民田十有八九已经被文官群体兼并。
这也是为什么明朝皇帝哭穷,那是真的穷啊。
文官们朝廷官场风光过后还可以致仕回到家乡悠哉悠哉的做地主老爷。可皇帝又不能退休,只得硬撑着。其中委屈恐怕也只有皇帝自己知道。
谢慎既然出任潞安知府,迟早是要和这些潞安本地豪族打交道的。
晚见不如早见,既然这次李同知已经牵头还是应该给他这个面子的。
想到这里谢慎便冲鲁种田吩咐道:“你去回禀李同知,就说本官换身衣服便去前衙。”
......
......
鹊仙楼是潞安府城最大的酒楼。
三层高的酒楼可以同时容纳几百人饮酒用菜。
当然与众多酒楼一样,这里既有供普通食客吃酒的大堂也有供达官显贵闲话的雅间。
今日整个酒楼被人包了下来,空旷的大堂内反而显得有些冷清。
三层临街的一处雅间,一众潞安豪绅相互攀谈着,气氛好不热闹。
便在这时有一名酒楼伙计急忙跑到三楼来到雅间前禀报道:“府尊来了!”
众人皆是一愣,一身穿湖蓝色浙绸袍衫,面容白皙的四十来岁男子咳嗽一声道:“诸位还不一起去迎一迎府尊。”
“斋鄀兄说的对,府尊驾临必须要迎接!”
“走,去迎接府尊!”
一众人呜呜洋洋来到玄梯前,正巧赶上谢慎和李孝基走上楼来。
那被唤为斋鄀兄的中年男子当先一步冲谢慎和李孝基拱手见礼道:“草民见过府尊,见过同知大人。”
李孝基笑着介绍道:“谢大人,这位是咱们潞安丰顺商会的会长霍沂霍员外。”
谢慎点了点头道:“本官久闻霍员外之名,听说这次地震霍员外还捐出不少银钱,当真是缙绅表率。”
“府尊谬赞了。这都是草民该做的。”
霍沂这种时候可不敢邀功,天知道谢知府是不是在试探他,一句话回答的滴水不漏。
谢慎这话很值得人寻味,深层次意思不就是希望本地缙绅可以多出钱帮着官府赈灾吗?
李同知又向谢慎介绍了几人,都是潞安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说富可敌国,但家财万贯还是不夸张。
一众缙绅簇拥着谢知府入席,待谢慎坐定后他们才敢坐下。
饶是如此,他们也只将半边屁股坐在凳子上,一副随时听候差遣的模样。
这是这些本地缙绅第一次见到新知府。他们不无例外有一个感受,那就是新知府真的好年轻啊。
看年岁,这知府绝对没有二十。
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就做到了四品官,这真是亘古未有之事。
人比人气死人,想起自家子弟同样年纪却在花天酒地一副纨绔做派,这些缙绅就暗叹几声。
酒宴的气氛还是轻松愉快的。霍沂霍员外率先向谢慎敬酒道:“府尊刚刚上任就解决了疫病,当真是我潞安百姓的大恩人。草民代潞安百姓谢过府尊大恩。”
谢慎心道这些缙绅不愧是老油条,说话就是有水平,只是不知道叫他们出钱修缮损毁房屋他们还能不能保持这个姿态。
“疫病”解决之后,最棘手的问题便是房屋修缮了。
屯留乃至整个潞安遭遇了强地震,其后果就是各县城、潞安府城民房、官舍大部分损毁。
衙门官舍已经在李同知的主持下进行了修缮,钱自然也是由官府出。
可民舍的修缮就十分棘手了。
照理说,损毁的民舍是应该由百姓自己修缮的。但潞安这次地震实在太过强烈,民屋损毁严重,普通百姓很难拿出一大笔钱来修缮房屋。
但若是由官府来出这钱也是不可能的。这笔钱数额巨大,且不好上账怎么看都是自己坑自己。
但是若是不修更不行。
谢慎既然主政一方,民生问题自然是最重要的考察方向。如果百姓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他这个知府就太失败了。
所以民舍房屋必须得修,这个钱谢慎准备向本地缙绅要。
伸手要钱总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谢慎还没有脸皮厚到伸手要钱不脸红的地步。
故而他沉吟片刻道:“屯留强震,朝野上下莫不忧心。最忧心的自然是陛下。”
谢慎冲北面拱了拱手沉声道。
“本官既然为新任潞安知府,自然应想民之所想,急民之所急。地震过后,民舍房屋损毁严重,修缮事宜不宜拖了。本官希望诸位能够捐些善款出来,帮助本府百姓修缮损毁房屋。”
此话一出,雅间内瞬时陷入了沉默。
之前还十分热情的缙绅们纷纷眼观鼻鼻观心,默不出声。
谢慎心中冷笑,暗道这些缙绅果然都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明明自己富的流油就是不愿意拿出钱来做善事。
叫他们拿钱出来简直难如登天。
但谢慎早已打定了主意,岂能轻易改变,这便沉声道:“霍员外以为如何?”
他早看出这霍员外是本地缙绅领袖,只要霍员外服软答应捐出善款,其余缙绅势必会跟相效仿。
......
......(未完待续。)




寒门首辅 第三百一十四章 抗税(第五更 月票六百票加更)
霍员外眼中闪过一丝愠怒,虽然很快他便面色如常,但这细微的变化却被谢慎捕捉到。
“府尊心系潞安百姓,实是吾辈楷模。捐助银钱这事便由草民牵头去做吧。”
霍员外在潞安缙绅中地位很高,缙绅们都唯他马首是瞻。如今霍员外已经表态,其余缙绅们也不好装聋作哑,纷纷附和道:“草民愿捐助银钱供潞安百姓修缮房屋。”
谢慎虽然知道这些潞安豪绅答应的爽快,真做起来就会扯皮。但既然他们口上已经答应,作为潞安父母官他还是要站出来表个姿态的。
“诸位皆是急公好义之辈,来同饮此杯。”
谢慎端起酒杯朗声道:“今后若有需要诸位的地方,本官一定言明。”
霍员外嘴角一阵抽搐,原来知府大人设的套在这儿呢。
若是一次出点血也就罢了,若是次次都要他们缙绅出钱那任谁也遭不住。
不过这种场合还是不要争辩了,不然拂了知府大人的面子,事情会更糟糕。
于谢慎而言,这次的目的已经达到。
至于这些缙绅私底下会不会动歪脑筋就不是谢慎眼下要考虑的了。
与这些缙绅又闲聊了一会儿谢慎便先一步离席回府衙去了。
回到后衙,谢慎便冲鲁种田吩咐道:“这几天本地缙绅会捐出银钱供百姓修缮民屋,你届时去记下他们每人捐赠的数额。”
鲁种田挠了挠头,为难道:“大人叫我去记录数额,这可是难煞人也。”
谢慎笑骂道:“真是死脑筋,又没有叫你一定要自己去记录,这衙门的账房随便支一个去即可。”
鲁种田这才回过味来,自家老爷现在可是堂堂潞安知府,他也可以跟着威风起来。
“好,一会某便去告诉账房先生。”
谢慎叫豪绅出钱修民居自然要给出一些回报。
回报便是将捐献银钱的豪绅名字、捐赠数额记录在册再分别做一面锦旗送到缙绅府中。
在大明应该还没有送锦旗的习惯,谢慎这也算是先人一步了。
这么做有两个意思。
一是表明官府认可缙绅做出的善举,二是让缙绅碍于面子多捐些银钱出来。
这些缙绅虽然富得流油但多是些一毛不拔之辈。
如果不做锦旗,不把捐献人、捐献数额写在上面,那些缙绅或许只会象征性的捐一些,根本起不到筹集银钱的作用。
而一旦将捐献银钱数量写在锦旗上,那些豪绅多半碍于面子会多捐些银钱出来。
而且,还可以根据捐赠银钱数量多寡制作不同的锦旗。
这可以让他们彼此间攀比一番。
捐赠银钱多的,便可以送出较大的锦旗。
在谢慎看来,如果不出意外,这会引发鲶鱼效应,导致缙绅捐赠银钱数额一路增长。
捐赠银钱最多的一定会是霍员外,他是本地缙绅的领袖,这个面子那些缙绅还是会给的。
而且此人颇有城府,尽管心中愠怒,但至少不会表露出来。
捐银钱,得锦旗。
这样一来那些缙绅不过亏些银钱,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但他们却可以赢得很好的名声,并不算亏。
人赚钱赚到一定阶段会寻求新的刺激点,名声自然值得追逐。
只是制作锦旗的事情谢慎暂时还不打算告诉鲁种田。
老鲁是个大嘴巴,什么事情告诉了他不出三天肯定全城人都知道了。
先命账房将捐赠人和银钱数量记录下来,再去扯布做锦旗也不迟。
吩咐完了鲁种田,谢慎便返回屋中休息。
知府不像知县,不用处理很多杂事,更多的是站在一定高度统筹全局。
譬如这次潞安府全府的震后恢复事宜,疫情治理都需要他这个知府大人出面筹划。
当然若是遇到知县不能解决的棘手案子,还是需要谢慎出面决断的。
谢慎刚躺下来眯了一会,鲁种田便急冲冲的在屋外喊道:“大人不好了,李大人叫人给打了。”
谢慎一个激灵坐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出屋来问道:“你说什么?李同知被打了?被谁打了?”
鲁种田挠了挠头道:“这个也说不清楚反正是一群人手持木棒不由分说的便将李大人打了。看模样他们应该是城中的百姓,口中喊着大灾当免赋税,绝不交春税,甚至连秋税都不想交了!”
谢慎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山西一代民风彪悍,时常会有抗租的情况发生,甚至极端一些会出现官员被打这样耸人听闻的事情。这也是地方官最头疼的。
若是一两个人还好办,大不了拘来上枷示众。但一群人可怎么捉?
这要是处理不好激起民变谢慎之前做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故而现在谢慎不能立刻下令去捉人,还是得先了解清楚情况再说。
却说谢慎十分无奈的穿堂过院来到李同知办公的院子。
远远的谢慎便听到杀猪般的哀嚎声,不由得心中一沉。
走进一看谢慎差点没吓死。堂堂潞安同知李孝基被人打成了个猪头,脸上姹紫嫣红好不绚烂......
见谢慎来了,李同知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如何遭到暴民的殴打,请求知府大人一定要替他做主云云。
谢慎心中疑惑,他和李同知是一起在鹊仙楼吃酒的,他不过先一步回来,李同知怎么就被打成这个样子?这李同知的人品也太差了吧?
谢慎上前一步安慰道:“李同知方才说几十名手持棍棒的百姓把你围在...额围在墙角暴打,之后便作鸟兽散。可现在如何去捉人呢?”
李同知恨声道:“潞安城总共就这么大,便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狠狠惩戒。”
他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过火,但话已经说出去了又不能收回直是懊悔不已。
谢慎咳嗽一声道:“我看这其中应该是有些误会吧?潞安刚刚地震过,此时征收春税恐怕不妥。”
李同知却摇了摇头道:“这是朝廷定下的规矩,赋税分春秋两征。眼下朝廷没有免去潞安赋税,下官如何敢擅自做主。这帮暴民简直是有恃无恐,若不行惩戒官府还有何威信可言!”
......
......(未完待续。)




寒门首辅 第三百一十五章 一道难题(第一更)
谢慎闻言不由得心中一沉。
李同知说的不错,朝廷命官被暴民殴打怎么看都是一件大事件。这种事如果处理的稍有不妥,朝廷的威信就会受到影响。
换句话说,这已经不仅仅是一起单体事件了。
这让谢慎极为为难,他不由得想起临行前老丈人徐贯提醒他的,山西一代多民风彪悍,常有抗税情况发生。
当时谢慎还不以为意,想不到这倒霉的事情还真让他遇到了。
谢慎安慰了李同知几句,便思忖着该如何行事。
都说治大国如烹小鲜,现在谢慎才有所体会。
犹豫再三,谢慎还是签了牌票,叫衙役前去捉拿殴打李同知的暴民,当然只针对首恶。
虽然灾年李同知继续收税有些不厚道,但从朝廷法度上讲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朝廷可以因为灾情酌情减免地方税赋,但在此之前地方官员是绝没有权利擅自做主的。
这些暴民直接殴打李同知,完全没有把官府颜面、朝廷法度放在眼里,往大了说和谋反无异。
只不过谢慎也不想此事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这便只叫衙役去拿首恶来。
牌票相当于衙役办公的凭证。没有牌票的衙役是没有执法权的,若是想借机勒索没准还会被百姓一顿暴打。他们对李同知多少还有些顾忌不会下死手。而贱役就不同了,真要是气急绝对是往死里打。
钱班头得了牌票,拍着胸脯向知府大人保证,一定将暴民头头锁回来供知府大人审讯。
说罢钱班头带着十几名衙役气势汹汹的冲出府衙,前去城中搜查。
潞安城并不大,真要想搜查半天就能将全城搜遍。
加之李同知已经画出了那暴民头头的大致画像,搜查工作更是没有什么难度。却说谢慎早早换了绯红官袍坐在大堂上准备升堂。
他本以为钱班头很快就能把人带回府衙,可谁知过了半日那些衙役还没回来。
谢慎大怒,心道这些衙役一定是对他的命令虚与委蛇打着办公务的名义去搜刮钱财了。
他正想叫鲁种田去看看,却见一当值衙役前来禀报道:“启禀府尊,钱班头他们回来了。”
谢慎不悦道:“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进来复命!”
那衙役为难道:“这,这恐怕不妥吧。钱班头他们的外衫都被人剥去了。此刻进入府衙恐怕会冲撞了府尊。”
我靠!
这都是什么剧本啊!
谢慎直是无奈。前有李同知被痛殴,后有衙役班头被剥掉衣衫羞辱,这潞安百姓当真这么尚武彪悍吗?
咳嗽了一声,谢慎摆了摆手道:“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叫他们换了衣衫来见本官。难道这也要本官教吗?”
那衙役忙不迭的点头,继而转身出了大堂,寻了十几套旧衣衫送到府衙外去了。
却说钱班头为首的一众衙役换上了旧衫这才尴尬的走进府衙大堂。
一进入大堂,一众衙役便在钱班头带领下扑通跪倒在地。
钱班头哭诉道:“大老爷,小的活这么大从未受过如此屈辱。若仅仅是小的受辱也就罢了,但这些暴民是不把您放在眼里啊。”
钱班头说的戚戚然,直是闻者落泪。
原来他带着衙役前去搜查捉拿暴民头头,却在一个胡同里被几十人堵了。
钱班头当即认出为首之人便是痛殴李同知的暴民头头,正想命手下上前捉拿,可谁知对方竟然不管不顾一拥而上把他们痛打一番。
这倒也罢了,他们竟然还把自己外衫剥下只留下了中衣。
此时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那可是冷煞人也。
虽然还有中衣遮羞,不至于颜面扫地,但在钱班头看来已经是奇耻大辱了。
谢慎登时面色铁青,咬牙问道:“你可拿出牌票了?”
钱班头立刻叩头回禀道:“小的当时便拿出牌票,说奉了府尊之命前来捉拿要犯。可他们却像完全没有听到一样,对小的们拳打脚踢。”
谢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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