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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约已至总裁求娶1001次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淡月新凉
可是从他27岁那年起,病历陡然就厚重了起来。
2011年4月起,他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内入院三次,一次是因为胃出血,两次是因为胃出血复发。
2011年6月,他被所谓的“疯子”用刀刺伤,身上三处伤口,个个深过五公分。
2011年9月,他前往视察的工地发生火灾,他救人自救,最终体力透支,虚脱昏迷。
2012年1月,他在前往某山庄的山路上发生重大车祸,车子被撞下山路,几番跌撞,全身多处受伤,几乎濒死……
这些事,慕浅从前多多少少都有听过,可是却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那么直观地感受到当时的一切——
他的病情诊断书、他的伤口照片、他内脏受损的检查报告、他全身多处骨折的胶片、甚至连他手术后,医生接连下达的三张病危通知书,通通都能在病历里看到。
他曾经受过的伤,曾经遭过的罪,讲出来,不过是轻描淡写,一句话带过。
可直至此刻,慕浅才知道,他曾经到底是从多少的危机之中,一次次挺过来的——
慕浅看着看着,忽然就有冰凉的液体落下,一滴一滴,放大了手上那些毫无温度的黑色小字。
“浅浅。”陆沅连忙喊了她一声,低声道,“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很久之后,慕浅才终于抬起头来看她,低声道:“你说,人肉体上受的伤,和心里受的伤,到底哪个更痛?”
陆沅微微红着眼睛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回答道:“都痛。”
“那要是同时承受着这两种痛……”慕浅说着,眼泪忽然就开始不受控地涌下,“那该多痛啊……”
陆沅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连忙伸出手来,不断地为她拭去眼泪。
“我要陪着他,我要去陪着他……”慕浅喃喃说了两句,忽然就拉下陆沅的手,转头看向了陈广平,“陈院长,请让我进去陪着他。我保证不会做任何影响手术的事,我就是想……安安静静地陪着他。”





婚约已至总裁求娶1001次 第443章 我说的话,他就得接受
二十多年的人生里,慕浅尚没有亲眼见到他人手术的经历,却也知道,真正的手术室并不像电视电影里所演的那样紧张,相反医护人员之间还会多有玩笑交流,氛围轻松。
可是当她换上手术服进入手术室时,里面却是一片静默,安静得只听得见手术器械的声音。
几名医生都全神贯注地集中于霍靳西身上,只有一两名护士抬头看了她一眼,却都又飞快地收回了视线。
慕浅安静地站在手术台之外,看着躺在手术台上,全无知觉的霍靳西。
此刻他全身麻醉,原本应该一丝知觉也无,眉头却依旧是紧紧拧着的模样。
慕浅不知道此刻他身体里正在经历怎样的辛苦与折磨,只知道,他应该是难受的。
毕竟这么些年,他经历这样多的苦难,有多少时刻是不难受的?
慕浅这么想着,回过神来时,人已经走到手术台旁,正立在霍靳西头顶的位置。
副手之一的一位医生蓦地抬头看向慕浅,“霍太太。”
这简短一声,带着浓浓警告的意味。
慕浅知道他想说什么,因为她答应过,不会做任何影响手术的事。
因此她只是安安静静地站着,看着面前眉目紧闭的霍靳西。
这个时常抱着她都舍不得睡觉的男人,如果不是辛苦到极致,又怎么会舍得在她面前闭上眼睛?
可是,只要他知道她在这里,无论如何,他都一定会让自己睁开眼睛的。
慕浅静静注视他许久,终于缓缓弯腰低头,隔着口罩,轻轻将唇印上了霍靳西的额头。
一瞬间,好几个医护人员都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慕浅却只是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久久不动。
不过转瞬,手术室内再度恢复了之前的安静与秩序,仿佛慕浅从来没有出现过。
……
这一台手术,做了整整八个小时。
凌晨四点,霍靳西被推出手术室,送进了重症监护病房。
慕浅和霍靳西的病床一起离开手术室,一直到重症监护室门口才停下脚步。
走廊里早已经聚集了好些人——起初就一直在的霍柏年和齐远,后面赶到的霍靳西的几名好友,以及不知何时出现的霍家众人和霍氏的几个高层。
尽管手术已经暂时宣告成功,可是所有人脸上的神情都一样凝重,各自紧张地看着病房里全身插满管子的霍靳西,仿佛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慕浅被陆沅拉着去换了身衣服回来,看到的依然是这样一副情形。
容恒一转身,看到她和陆沅一起回来,目光微微一顿,随后才走到她面前,道:“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
慕浅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我有什么好休息的啊,倒是你们,都这么忙,还在这里待到这时候……早点回去休息吧。”
听到慕浅的声音,众人不由得都侧目。
傅城予和贺靖忱也都宽慰了慕浅几句,正低低说话的时候,霍柏涛走上前来,目光沉沉地看了慕浅一眼,“你跟我过来一下。”
说完,霍柏涛就先走向了电梯的方向。
陆沅不由得抓紧了慕浅的手,冲她摇了摇头。
慕浅伸出手来拍了拍她,示意没有关系,随后便跟向了霍柏涛的方向。
一时间,霍家众人和霍氏的几个高层,都无声无息地跟了过去。
陆沅站在原地,看着慕浅被众人包围的模样,不由得皱了皱眉。
容恒见状,大抵猜到他们要对慕浅说什么,便缓步走上前去。
果不其然,霍柏涛一张口,质问的就是慕浅让警方来带走程曼殊的事。
“你到底在想什么?”霍柏涛问,“还嫌上次闹出的事情不够大吗?眼下靳西伤重,他妈妈又被警方带走,你让外界怎么看我们霍家?你知不知道霍氏会因此受到多大的影响?”
这些话,慕浅早在上次霍祁然受伤时就已经听腻了,却还是耐着性子听完了,才开口道:“霍家怎么样我管不着,霍氏怎么样也轮不到我管,我只知道什么人犯了罪,什么人就该被抓。”
“那是靳西的妈妈!发生再大的事情,那也是我们霍家的家事!”霍柏涛说,“你从小就在我们霍家长大,现在还嫁给了靳西,你是霍家的人,你做任何事都要为霍家考虑!如果你连这点事情都考量不到,那我们霍家为什么要接纳你?”
“霍二叔。”不待慕浅开口,容恒便拨开众人,走到慕浅身边,对霍柏涛道,“这次程曼殊女士牵涉到的是刑事伤人案,并不是霍家家事。关于她所涉及的案子,她已经全部坦白交代,我们警方也一定会秉公办理,绝无特殊。”
一听到程曼殊已经坦白交代,众人不由得有些哗然,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慕浅安静听了片刻,才终于开口道:“你们所担心的,不就是这次的事情会影响霍氏吗?你们怪我,也就是怪霍靳西。因为我对霍氏造成的影响,理所应当会算到霍靳西头上,对吧?反正眼下霍靳西伤重,一时片刻也没办法再理会霍氏的事情,这正是你们的大好机会啊。趁此机会夺了他手中的权,掌握在自己手中,至于最终霍氏由谁说了算,那各凭你们自己的本事,不是吗?”
“你说什么呢?”霍云卿气得推了慕浅一把,“眼下靳西都还没有脱离危险,你在这里说这样的话,你想表达什么?你是说我们都希望靳西出事?”
“小姑姑,也许您心里还有对霍靳西的疼惜,担心他会出事。”慕浅看了一圈周围的人,缓缓道,“可是这里有多少人巴不得趁机闹事,他们自己心里清楚,您心里也有数,不是吗?”
霍云卿听完,不由得微微一噎。
“所以,诸位也不用在我面前再大肆批判什么,我做的事,我认。霍靳西该承担的责任,我也帮他一并认了。”慕浅说,“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只希望诸位能够不要再出现在医院里打扰霍靳西的静养与恢复,做你们心里想做的事情去吧。”
慕浅说完这番话,众人一时都如同蒙冤一般更加激愤,七嘴八舌,纷纷扰扰。
慕浅只觉得自己需要表达的都表达了,不想再纠缠下去,一转头拉了一个护士,“麻烦你请这些人离开,他们太吵了。”
护士也正是因为这边的纷扰前来,很快开口道:“诸位,这里是医院,病人需要安静。如果你们要留在这里,请保持安静,如果你们要吵架,请去外面。”
众人到底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一被人控诉,倒是很快地就安静了下来。
面面相觑之后,一群人悄无声息地进了电梯离开,只剩下两个姑姑霍云屏和霍云卿,以及小辈的霍潇潇和另外两个堂弟妹。
眼见着慕浅三言两语将有些人心里的想法挑明,并且揽了责任赶走众人,霍潇潇不由得喊住了准备转身去病房的慕浅,“慕浅。”
慕浅停下脚步,回转头来看她。
霍潇潇细细打量了慕浅一番,看到慕浅布满血丝的双眼之中,才淡淡笑了一声,“看来你是真的担心二哥,可是你知不知道,对二哥而言,霍氏有多重要?你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替他将霍氏的决策权交了出去,你确定二哥会接受吗?”
“我不管他接不接受。”慕浅回答,“我说的话,他就得接受。”
霍潇潇听了,似乎是觉得可笑,“你真觉得自己在二哥心里的地位,能和霍氏相比?”
“我为什么要跟霍氏相比?”慕浅说,“我比霍氏重要得多,不是吗?”
霍潇潇竟然不知道用什么态度面对慕浅这样的自信,最终只是嗤笑了一声。
“况且他被剥夺霍氏的决策圈,也是你希望看见的,不是吗?”慕浅瞥了她一眼,淡淡开口。
霍潇潇脸色微微一变,只是看着慕浅,“我为什么要这么想?”
“你自己心里知道。”慕浅说完这句,没有再停留,转身回到了病房前。
霍潇潇仍旧立在电梯前,看着慕浅的背影,许久之后,依然只是冷笑了一声。
……
回到病房门口,慕浅一一谢过来看霍靳西的众人,此刻霍靳西虽然还在重症监护室,但是手术是成功的,因此所有人都守在这里,也没有太大必要。
慕浅先让傅城予和贺靖忱离开,随后才又对容恒道:“帮我送沅沅回去休息。”
容恒看了陆沅一点,缓缓点头道:“好。”
陆沅拉了拉慕浅的手,还想说什么,慕浅只是道:“这个时间,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别让我再担多余的心。”
陆沅听了,才又道:“我就是不想让你操太多心,该休息的时候要休息,别死扛着。”
“放心吧。”慕浅笑着应了一声,“这才多大点事啊,怎么可能会击垮我?”
陆沅听了,这才点了点头,看了容恒一眼之后,转身走向了电梯的方向。
容恒随即转身,不远不近地跟在陆沅身后,一起离开了这一层。




婚约已至总裁求娶1001次 第444章 丑男人
清晨六点,该走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慕浅、霍柏年、霍云屏和齐远还在病房旁边的休息室里守着。
齐远见慕浅和霍柏年都熬了整宿,便一早下楼,买了些食物和热饮上来。
这个休息室和霍靳西的病房相对,隔着走廊和两扇窗户,可以看见那边病房里的情形。
慕浅就一直趴在窗户边,遥遥地看着那边病房里毫无动静的霍靳西。
齐远将吃的东西递给霍柏年,霍柏年这才转头看了慕浅一眼,喊了一声:“浅浅,过来吃东西。”
好一会儿慕浅才收回视线,回转头来看了一眼之后,接过了霍柏年递过来的热牛奶。
自始至终,霍柏年没有问过她关于程曼殊的任何事情,仿佛此时此刻,他唯一关心的,只有躺在病床上的霍靳西。
慕浅喝了一口牛奶,这才低低开口:“您怪我吗?”
霍柏年听了,立刻就意识到慕浅说的是什么事,顿了片刻之后才道:“你做什么,都是因为担心靳西,我怎么会怪你?况且这件事,我才是罪魁祸首,我有资格怪谁呢?”
听到霍柏年这句话,慕浅还没说什么,霍云屏先开了口:“大哥,不是我说你,这些年为着你外面那些女人,闹出的荒唐事还少吗?你是该反省反省了。”
霍柏年听了,缓缓闭了闭眼,微微叹息了一声。
“有时间的话,您去看看她吧。”慕浅说,“跟她说说霍靳西的情况……虽然容恒肯定也会跟她说,可是如果您亲自去告诉她,她可能更安心。”
“你……不怪她吗?”霍柏年问。
“我怪她。”慕浅回答,“可是她终究也是一个可怜人。”
说完,慕浅才又看向霍柏年,仿佛是在等待着他的回应。
霍柏年静了片刻,终于缓缓点了点头,“好,等靳西醒过来,我就去看她。”
慕浅听了,点了点头,随后才又看向齐远:“齐远,你替我回老宅走一趟。”
“好。”齐远立刻道,“需要我做什么?”
“帮我安抚祁然。”慕浅说,“给他带几本书,再带两个模型。”
霍祁然昨天没见到霍靳西就已经够失望了,今天要是连她也一起不见,他情绪肯定会受到很大影响。
只是霍靳西眼下这样的情形,她无论如何也不敢让霍祁然看见,只能暂时先拖一段时间。
“那霍老爷子那边……”齐远不由得道。
发生这样大的事情,霍祁然这个小孩子能瞒得住,可是霍老爷子那边哪能瞒得住?
慕浅也知道,因此只是道:“你简单跟爷爷说一声就行,不要说得太重,刺激到他老人家。他要来医院,你就让秘书送他过来,反正再过没多久,霍靳西也该醒了……”
齐远听了,应了一声,很快也离开了医院。
霍柏年听慕浅要操心的事情这样多,一时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顿了顿才又道:“你要不要先睡一会儿?昨晚到现在也累坏了,睡一会儿,靳西醒了我叫你?”
慕浅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随后道:“我只操心了这一晚上,算什么啊?霍靳西长年累月地操着这些心,不都熬过来了吗?”
霍柏年听完,又叹息了一声,转开脸去。
慕浅喝了两口就放下了手中的牛奶,正要继续趴到窗上去看霍靳西时,正好和窗外的主治医生四目相对。
眼见着她这个样子,主治医生在窗外冲她招了招手。
慕浅立刻就站起身来,走出了休息室。
“进去吧。”主治医生看了一眼霍靳西的病房,对慕浅道。
慕浅忽然就委屈地撇了撇嘴,“不是不让进去吗?”
“那是刚出手术室,他的各项生命指标都还不稳定呢。”医生说,“现在可以让你进去待着,只是千万别动任何东西。你进还是不进?”
他话音刚落,慕浅已经转身,三两步上前,推开病房的门就走了进去。
休息室内,霍柏年看着这样的情形,冲外面的医生微微点了点头。
霍云屏在霍柏年身后,目光落在进入病房的慕浅身上,不由得开口道:“我从来不知道,慕浅原来可以这么懂事周到——”
霍柏年听了,微微叹息了一声,道:“她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怎么可能不懂事?”
有些时候,正是因为经历得多,才会隐藏起自己懂事的那一面。
因为学会了不去倚赖别人,所以渐渐将自己也封闭,也不让别人来倚赖自己。
独来独往,或许是这世上最好的保护自己的方法。
可是这样的人生,太难了。
若有真心信赖的人,可以相互扶持,相互倚靠,才是最好的归途。
可是这样的归途,又谈何容易?
……
慕浅进了霍靳西的病房后便安静地坐在旁边,除了偶尔看看进来为霍靳西换药以及做各种监测的医生护士,大部分时间,她都是看着霍靳西的。
印象中,她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见过这样安静的霍靳西。
在她面前,他似乎永远是精神奕奕、不知疲惫的。
所以她也曾觉得他大概是个机器人、非正常人,才能以那样一种状态生存在这世上。
可是原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也会受伤,也会疼痛,他也会像现在这样,安静、脆弱、苍白。
这样的霍靳西对慕浅而言,太稀奇,太难得了。
可是有时候稀奇和难得,带来的并不是珍惜和宝贵,而是恐惧——
失去的恐惧。
这一路走来,她不断地失去,也在不断地收获,可是在她看来,那些收获,永不能抵偿她失去的那些。
可是她已经失去那么多了,上天若是公道,总该赐给她一个永远吧?
慕浅就坐在那里,安静地凝眸注视着昏睡中霍靳西,许久,许久……
直至病床上躺着的那个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却仍旧静坐着,一动不动。
直至他的目光终于落到她身上。
隔着氧气罩,她看见他的唇动了动。
那样的唇形,分明是在问她——
“看什么?”
慕浅咬了咬唇,才缓缓开口道:“看一个丑男人。”




婚约已至总裁求娶1001次 第445章 服侍
死里逃生这回事,霍靳西不是第一次经历。
然而这一次,却是不一样的。
程曼殊的刀捅进他的身体里是一场意外,这场意外突如其来,他毫无防备,受伤之后,身体仿佛迅速被抽空,未及反抗,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唯有不甘,盈满胸腔。
这样的不甘,他很熟悉。
从前的每一次,他都是这样不甘地撑着,撑着,哪怕疲惫到极致,还是要撑着。
可是没有哪一次的不甘,像这次这样强烈。
从前,他为爷爷,为霍家,为霍氏而不甘,而这一次,他是为自己。
他可以为了自己从前追求的那些豁出性命,可是这一次,他知道自己必须要活下来。
那些还没来得及实践的诺言,还没有实施的计划,还没有享受的人生——他通通不愿意失去。
有人在等他,有人在期盼他,这份等待与期盼不同与以往,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应。
所以,他必须要活着。
尽管他在稀薄的意识里拼命地让自己睁开眼睛,可是却还是没有想到,睁开眼睛的第一眼,看到的会是面无表情地坐在他病床旁边的慕浅。
可是看见她的瞬间,他那丝浑噩飘渺的意识,沉淀了。
听见她说出“一个丑男人”那句话,他的心,踏实了。
……
霍靳西醒来后,守在医院里的众人才算是松了口气。
一时间,医生前来询问症状,护士检查各项体征,慕浅则在旁边听着医生的吩咐,一条接一条地记下。
霍靳西毕竟伤重,又经历了一场大手术,强撑着醒过来没一会儿便又睡着了。
他刚刚睡过去没几分钟,霍老爷子就赶到了医院。
到了病房外,老爷子就先跟霍柏年碰了面,一见之下,霍老爷子面容沉晦得厉害,霍柏年自知理亏,也不敢说什么,转头嘱咐了霍云屏两句,自己就匆匆离开了医院。
慕浅从病房里走出来,一看见霍老爷子的脸色,立刻也摆起了脸色,“霍靳西又没事,您脸色这么难看干嘛?早知道您这样,我就不让齐远告诉你了!”
霍老爷子被她气得一噎,拿手指了指她,最终也没有说出什么来,只是道:“人怎么样?”
“刚刚醒了。”慕浅说,“各项体征都还算稳定,只是人还很虚弱,这会儿又睡着了。您不用担心,没事了。”
霍老爷子听了,仍是控制不住地叹气。
霍云屏连忙上前来扶住霍老爷子,低声劝慰起来,“……这事之后,如果大嫂真的能够醒悟,倒也是件好事。大哥和大嫂纷纷扰扰了这么多年,也该有一个解脱了……就是代价有点大,好在靳西年轻,身体好,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霍老爷子亲眼见过霍靳西,又仔细询问过医生霍靳西的情况后,这才微微放下心来,在慕浅和霍云屏的陪同下进了休息室。
“祁然怎么样?”慕浅这才开口问道,“您走的时候,他醒了吗?”
霍老爷子点了点头,道:“昨天晚上一直在等你和靳西,今天一早又起来眼巴巴地等……好在齐远给他带了东西,说是靳西给的,这才又高兴了起来。”
慕浅听了,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要不要带他来医院看看?”霍老爷子又道。
慕浅转头看向了病房里的霍靳西,缓缓道:“等霍靳西精神好一点再说吧,现在这个样子,我怕会吓到祁然。”
“也好。”
慕浅陪霍老爷子说了会儿话,便又有些坐不住了,没两分钟,看见有护士走进霍靳西的病房,她立刻站起身来,也走进了霍靳西的病房。
霍云屏看着慕浅的背影,低声道:“他们结婚那会儿,倒是没觉得慕浅对靳西又太深的感情,那时候总觉得她是别有所图——”
“可不是别有所图吗?”霍老爷子回答道,“不过现在这样,挺好。”
……
一个上午,已经络绎不绝地来了许多人前来探视霍靳西,只是霍靳西现在仍然在重症监护室中,隔绝了闲杂人等,而慕浅躲在他的病房里,也理所应当地隔绝了一些不想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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