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约已至总裁求娶1001次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淡月新凉
霍靳西淡淡应了一声。
容恒这才开口道:“那天晚上,陆与川枪杀三人,枪伤两人,据受伤的张宏交代,莫妍之所以被杀,他之所以被伤,是因为他们联合起来说了个谎。他们告诉陆与川,后面一直有人在追踪他们,为的就是让陆与川怀疑慕浅身上有追踪装置,继而杀了她。而他们之所以想要对慕浅出手,是因为察觉到陆与川态度不同了——”
霍靳西静静地听着,没有丝毫所动。
“张宏说,在最后一程船上,陆与川就变得有些不对劲——虽然他一直都是深藏不露,对慕浅的态度也始终很平和,但张宏说,莫妍告诉他,陆与川小睡了一会儿之后,再醒过来,看慕浅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而且,他们最后一程,之所以改变计划突然停船,是陆与川要求的。他们觉得,能让陆与川做出这个决定的,只有慕浅……因为慕浅一直晕船呕吐,面无血色,他们觉得陆与川是不忍心再见慕浅受苦,所以才临时改变计划。”
“莫妍觉得再这么下去,肯定会出事,所以和张宏商量了一下,打算除掉慕浅。莫妍假装夺了张宏的枪要杀慕浅,陆与川因此毫不犹豫地就杀了莫妍,随后打伤了张宏的腿——”
“后来,慕浅夺了陆与川的枪和他对峙,被你安排在陆与川身边保护慕浅的陈波交代,他上前去吸引陆与川的注意力时,陆与川是夺了慕浅手中的枪朝他开枪的。我们后来勘察,现场有陆与川指纹的两把枪,一把是空枪。也就是说,和慕浅持枪相对的时候,陆与川手中的那把枪是没有子弹的……”
霍靳西听完,神情依旧,只是淡淡道:“还有吗?”
容恒顿了顿,才又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到一张照片,递给了霍靳西。
“在陆与川的手机里,我们找到了这张照片。”容恒说,“现在除了已经死掉的陆与川,谁也不知道他当时到底在想什么……但是从这张照片,也许可窥一二。”
霍靳西目光落在那张照片上,久久不动。
……
楼上的卧室里,慕浅赖在被窝里,被霍祁然进门的动静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来,看见陆沅,她不由得微微一顿,随即就伸出手来握住了她,软软地开口:“你回来啦?”
“嗯。”陆沅在床边坐了下来,看着她,“你怎么这个时间还在睡?”
慕浅这才坐起身来,拨了拨头发,道:“可能是最近缺乏锻炼吧,肚子渐渐大了,人就疲倦,每天都睡不醒,巴不得能睡足二十四个小时呢。”
霍祁然听了,朝陆沅耸了耸肩,意思大概是——看,我没说错吧?
陆沅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头,随后才对慕浅道:“知道自己缺乏锻炼还一直睡,这样下去能好吗?多出去走走不行吗?”
“不想走嘛。”慕浅说着说着便又要躺下,“除了睡觉,什么也不想干……”
“你这样霍靳西也由着你?”陆沅问。
“他为什么不由着我?”慕浅说,“我肚子怀的可是他的孩子——是他让我遭这份罪,他当然得由着我了!”
陆沅闻言,微微叹息了一声,随后道:“起来吧,我陪你下去走走。”
“不想去。”慕浅伏在枕头上,“还想睡……”
陆沅无奈地看着她,“那你还打算睡多久?”
“天长地久。”慕浅闭上眼睛,回答道。
陆沅听了,一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静地注视着她。
好一会儿,在她以为慕浅可能已经又睡着了的时候,慕浅忽然又缓缓睁开眼来,对上了她的视线。
陆沅回过神来,忽然笑了笑,随后道:“我才发现,你睡着时候的侧颜,很像妈——”
一个“妈妈”还没说完,陆沅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一般,骤然收声。
慕浅也微微怔了片刻,随后才再一次坐起身来。
安静了片刻之后,慕浅对霍祁然道:“祁然,你先回自己房间去做功课。”
霍祁然应了一声,乖乖抱着书包离开了。
慕浅又静坐片刻,才掀开被子下床,说了句“我去卫生间”,便匆匆起身走了进去。
陆沅听着卫生间里水声哗哗,顿了片刻,也起身走到了卫生间门口。
她靠在卫生间的墙边许久,终于鼓足勇气要开口时,卫生间的门正好打开——
“你怪我吗?”
“对不起。”
两个人同时怔住,对视许久,慕浅才终于缓缓开口道:“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啊?”
“我不是故意要在你面前提起……”陆沅只回答了半句,便又渐渐失了声,顿了片刻,才终于开口道,“浅浅,我没有怪你,从来没有……”
慕浅忽然就转开了脸。
“你可以怪我。”她说。
陆沅又顿了许久,才低低开口道:“很早之前,你就告诉过我你要做什么,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要做什么……事情发展到今天,我们都一早就已经预见到……只是我们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方式……所以,能怪谁呢?”
婚约已至总裁求娶1001次 第678章 清醒
“浅浅,那些不该记的的事,你就忘了吧。”
这是陆沅反复对慕浅强调的一句话。
她始终也不曾在她面前提及陆与川,可是慕浅知道她想要自己忘掉的是什么。
事实上,她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不是吗?
关于那些事,她再回想起来,脑子里仿佛就只剩下几张凌乱的画面,再过几天,可能连这些凌乱的画面都会消失不见,到那时,她还会记得什么呢?
慕浅一点也不担心自己。
夜里,晚饭后短暂的消食时间过去,慕浅又一次摸到了床上。
霍靳西从书房走进卧室,正好看见她上床的动作,却也只是淡淡问了句:“又困了?”
“嗯。”慕浅应了一声,随后道,“你要做什么去书房做,不许吵我睡觉。”
霍靳西听了,只是应了一声,“睡吧,我不吵你。”
慕浅闻言,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从她开始嗜睡起,霍靳西似乎变得异常纵容她,哪怕她一天二十个小时躺在床上,他好像也没有什么意见。
对此慕浅自然乐得轻松,耸了耸肩之后,安心地躺进了被窝。
这几天她对睡觉这回事简直是轻车熟路,练就了一手挨到枕头就能睡的绝活,这天同样不例外。
霍靳西忙完回到卧室的时候,慕浅的呼吸轻软绵长,俨然已经睡熟了。
霍靳西走到床边,低下头来,轻轻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末了,也只是离开些许,低头凝视着她,停留许久。
慕浅丝毫未察,依旧陷在睡梦之中,容颜平静。
霍靳西又在她唇角轻轻一吻,这才起身来,走进了卫生间。
等他冲完凉,擦着头发从卫生间出来,抬眸一扫,却赫然发现原本躺在床上的慕浅,不见了。
霍靳西蓦地一拧眉,看了一眼她仍然摆放在床边的拖鞋,上前拿起拖鞋,又拿了一件睡袍,转身走出了卧室。
卧室这一层没有她的身影,楼下也没有人,霍靳西转而上楼,走向了露台的方向。
露台的门向外开着,霍靳西缓步走进去,就看见了光脚坐在椅子上的慕浅。
她靠坐在椅子里,抬眸看着天上的一勾弯月,几乎失神。
霍靳西走上前去,弯腰将拖鞋放在她脚边,随后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慕浅骤然回神,转头看了他一眼,神情依旧是平静的,却依稀带了一丝茫然。
“我以为你睡着了。”霍靳西说。
“我睡着了。”慕浅回答,“可是……突然醒了。”
霍靳西将拿来的那件睡袍披到她身上,这原本是一个极其自然的动作,慕浅的身子却微微一僵。
霍靳西察觉得到,却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将她的手握在手心,“为什么突然醒了?”
“不知道。”慕浅靠在他的肩头,一抬眸,又看向了天上的那弯月亮,“只知道一醒来,就看见月亮挂在天上……”
又顿了许久,她才继续道:“霍靳西,在陆与川逃亡的船上,我也见过这样的月亮。”
她原本真的已经记不清了,可是睁开眼睛看到那弯月亮时,那些模糊不清的画面,忽然就清晰地涌入脑海——
她因为晕船吐得昏天黑地,手脚乏力神思昏昏,精疲力尽之后,只能卧在船舱的一个角落,寻找喘息的机会。
卧在那个位置,她正好可以透过一扇小窗,看见天上的那弯月亮。
她盯着那弯月亮看了很久,后来,大概是风浪渐平,船身渐渐平稳,她终于难敌疲惫,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睛时,她身边忽然就多了个人。
那人倚着船舱,坐在她头顶的位置,正低头看着她。
她不知道他坐在那个位置多久,也不知道他看了自己多久,她只是蹭地一下子坐起身来,试图远离他的时候,却忽然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件外套。
船舱里光线昏暗,慕浅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之前在那座小岛上时,陆与川穿在身上的。
此时此刻,这件衣服却盖在了她身上。
慕浅缓缓闭了闭眼睛,只是将那件衣服丢给了陆与川。
后来,莫妍就出现在船舱门口,看了一眼里面的情形,对陆与川道:“与川,时间还早,你要不要先睡一会儿?”
隔了好一会儿,陆与川才淡淡应了一声,起身走开。
莫妍盯着她看了几眼,眸光愈发焦虑厌恶,随后砰地一声关上了船舱的门。
慕浅再没有睡,只是坐在那里,透过那扇小窗,静静看着天上那弯月亮。
直至翻江倒海的感觉又一次来袭,她习惯性地扑向旁边的小桶,艰难呕吐许久,能吐出来的,却只剩苦涩稀少的黄疸水。
不知道连黄疸水都呕吐干净,人会怎么样?
慕浅模模糊糊地想着,不多时,却忽然就听见了船舱外的人通知靠岸的声音——
“明明还有两个多小时才能抵达他原本的目的地,他为什么要突然靠岸?”慕浅忽然转头看向霍靳西,仿佛是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个答案。
霍靳西伸出手来将她揽进怀中,缓缓道:“这个问题,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慕浅靠在他肩头,静了片刻之后,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
“也许,我也知道呢?”
她语调依旧平静,任由眼泪滑落脸颊,滴进霍靳西的脖颈。
“那艘船开了很久,足够他想清楚很多事,也足够他想起很多人。”
“他从吩咐船靠岸开始,他就已经预算好了结局。”
“所以,他才会在逃亡的时刻,开枪杀了一个又一个自己身边的人。”
“那是他最后的疯狂……他逼所有人反他,甚至……逼我动手杀他。”
“他明明知道我最恨他的,就是他杀了我爸爸,他还拿爸爸临死前的惨状来刺激我,逼我开枪——我开枪,他就可以证实,我的的确确是他的女儿,我可以很像他;我不开枪,他也可以证实,是因为他是我爸爸,所以我才不会开枪……”
霍靳西听了,只是默默揽紧了慕浅,轻轻蹭了蹭她的发心。
她记得那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她只是不愿意想起,也不愿意承认。
所以她宁愿用睡觉来麻痹自己。
可是睡得再多,终究会醒的。
霍靳西耐心地等了两天,终于等到她清醒的这一刻。
“无论我开不开枪,都是他计划中的,他根本不需要再拿枪指着我……”慕浅缓缓道,“所以,他指着我的那支枪里,根本没有子弹。”
婚约已至总裁求娶1001次 第679章 和解
当天所有的过程一一浮现在脑海之后,那些她不曾留意过的细节,终于也一一浮出水面。
那天,她和陆与川手中都有一把枪,可是当陆与川回头去射击人的时候,用的却是她手中的那一把。
如果他手中的枪有子弹,他为什么不直接开枪?
她原本早就应该想到,却偏偏到了此时此刻,才骤然回想起其中的种种。
陆与川觉得她是在赌,赌他不会杀她。
可事实上,从两人枪口相对,从他用慕怀安和容清姿来刺激她开始,她就已经没办法再想到其他。
情绪临近崩坏的时刻,她甚至连霍靳西和霍祁然都没有想过,她宁愿逼得陆与川当场射杀了她,她宁愿真的跟他同归于尽——
所以,霍靳西才会那么生气,所以,她才会在事后反复地跟他说对不起。
可是原来,陆与川根本就没打算杀她。
从停船上岸开始,他就没想过要杀她。
“是我用错了方法。”慕浅近乎失神地开口,“如果我可以早点察觉到,我就不会用那么决绝的方式逼他……也许,结局就会不一样,是不是?”
她缓缓抬眸看向霍靳西,原本清晰沉静的目光,在那一刻,忽然就又变得迷离起来。
霍靳西垂眸看着她,伸出手来,轻轻按上她的眼角,随后将她护进了怀中。
“不是。”霍靳西沉声开口道。
慕浅靠在他胸口,忽然怔忡了一下。
“无论你最后用什么方法,他都会选择这样的结局。”霍靳西说,“你比我了解他,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知道他有不容侵犯的领域,所以,有些事情,其实一早就已经注定了。”
慕浅忽然就又往他怀中埋了埋,很久之后,才又低低开口:“也许……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机会呢?”
“这种情形,对陆与川而言,不是机会。”霍靳西说。
哪怕他没有想过要在身体上伤害慕浅,可是在临死之前,却还是不忘用言语刺激慕浅,告诉她自己是被她逼死的——他要让慕浅永远记住他,记住他这个人,记住他的存在,也记住他的死亡,并且,永生不忘。
这才是他要的。
那万分之一的生存机率,于他而言,根本就不存在。
慕浅听完,再度久久沉默。
直至很久之后,霍靳西才又开口道:“容恒他们,在陆与川的手机里,找到了这张照片。”
慕浅僵硬许久,才缓缓直起身子,看向了霍靳西手中的手机。
屏幕上,是一张手机的照片,而手机上,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一幅色彩——
慕浅骤然僵住,眼泪再次失控滑落。
那是一幅画,一幅她亲笔所绘的画,一幅陆与川本该不曾见过的画。
那次在山居小屋,她无意识地激他生气,后面画了一幅他和盛琳的背影图,送给他算是哄他。
可是他说,那副画上少了两个人。
回来之后,她就无意识地画下了这幅画——
画中,有那座山居小屋,有相携而坐的陆与川和盛琳,还有两个小小的身影,是她和陆沅。
画完这幅画,她自己都愣了很久,随手用手机拍下来,却又不知道能够发给谁。
最终,她收起这幅画,什么也没有做。
可是现在,这幅画却出现在了陆与川的手机里。
他一定是在她的手机里看到了这张照片,随后将这张照片传到了他自己的手机上。
慕浅近乎呆滞地看着那张照片,说不出话来。
“根据那两天陆与川手机屏幕使用时间,他有百分之七十的时间都是用来看照片的。”霍靳西低低道,“他手机里,值得一直看着的,应该也就是这张照片了。”
慕浅缓缓伸出手去,拿过霍靳西的手机,捧在手心,反复地看着屏幕里的那个手机,和那个手机里的那幅画。
很久之后,她终于控制不住地哭出了声。
某些事情,她一直不想承认,不愿意承认,可是看着这张照片,看着照片中那幅自己亲手画下的画,她终究避无可避。
她不想承认他是真的爱她;
她不想承认他真的有努力在做一个好爸爸;
她不想承认自己看得见的那些付出;
她不想承认,自己曾被他打动过;
她更不想承认,面对他的自杀,他根本无力承受……
可是,终究——
他是真的爱过她;
他是真的努力在做一个好爸爸;
他所有的包容和付出她都看得见;
她曾经不止一次地被他打动;
他死了,她真的很难过……
……
第二天,陆沅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了山居小屋。
这个地方,虽然一共也就来了几次,对她而言却已经是家一样的存在。
她熟练地推开院门走进去,却蓦地看见榆树底下,有个席地而坐的身影。
陆沅一怔,只觉得自己是看错了,回头看了看门外的空地,才又看向里面。
慕浅的身影,依然还在那株榆树底下。
陆沅不由得快步上前,直走到榆树旁,这才蹲下来看向慕浅,“浅浅?”
她原本以为慕浅坐在这里是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到慕浅却只是平静地坐在那里,抬眸看向她的时候,目光清澈平静,昨天的慵懒迷茫,已经尽数消失不见。
“你吓死我了。”陆沅说,“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外面一辆车,一个人都没有,你怎么来的?霍靳西知道你在这里吗?”
“知道啊。”慕浅回答,“没他的允许,我哪能出这么远的门啊。司机和保镖被我打发去山脚了,人一多,这里就不清净了。”
陆沅听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慕浅却看向了她抱在怀中的新鲜百合,“你带了花来啊?”
“嗯。”陆沅低低应了一声,“反正在市区待着,也是闲着没事做,我就买了束花来……看妈妈。”
慕浅目光落在面前那两座新坟上,忽然轻笑了一声,“只看妈妈吗?”
“浅浅……”陆沅伸出手来握住她,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慕浅反手握住她,轻声道:“你放心吧,我是来……和解的。”
婚约已至总裁求娶1001次 第680章 没得救
陆沅闻言,不由得又看了慕浅一眼。
慕浅从她手上借了点力气,站起身来,随后才又道:“我什么都没带,你借我半束花呗。”
陆沅立刻将一整束花都递给了她。
慕浅接过来,却只是低下头,仔细地分出一半来,便又将另一半放回了陆沅怀中。
随后,她才走到那两座坟前,弯下腰来,将花放到了盛琳的墓碑前。
陆沅不由得微微一怔,盯着慕浅的背影看了片刻,才道:“你说的和解……是什么意思?”
慕浅背对着她安静地站在那两座坟前,片刻之后,才缓缓转向了陆与川的坟。
“沅沅,你知道他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陆沅顿了顿,轻轻摇了摇头。
她没有意识到慕浅看不见她摇头的动作,而慕浅却已经仿佛自然而然地知道了她的回答。
“他说:‘浅浅,这辈子,你都要记得……我是被你逼死的’。”
陆沅闻言,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忍不住上前拉住了慕浅的手。
慕浅终于回过头来看向她,却只是微微一笑,道:“可我知道,他不是真的这么想。”
“他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让我恨他,因为恨……远远比爱长久,更何况,他知道我不会爱他。所以,他才会用这样的方式,想让我记住他一辈子——”
她目光再度落在陆与川的坟上,“可是,他终究还是失算了。”
慕浅眼波凝滞片刻,再开口时,仿佛已经是在跟陆与川对话——
“有些事,我永远不能原谅……可是,我也不会再恨了。”
“恨一个的滋味太辛苦了,我这个人,吃不得苦,所以我会学着放过我自己。”
“我还是会一直记得你,记得你所有的一切,可是这些,都会成为过去。”
“这是我跟你的和解,也是……我跟自己的和解。”
“从此之后,我们都可以解脱了。”
山风吹过,头顶的榆树叶被吹得哗哗作响,仿佛是一种回应。
慕浅缓缓抬头,盯着那一丛树冠看了很久,才终于又收回视线,看向陆沅。
四目相视许久,陆沅缓步上前,将手中剩下的一半花朵放到了陆与川墓前,随后,她才又回转身来,伸出手抱住了慕浅。
“浅浅,妈妈和爸爸,会安息的。”陆沅说。
慕浅听了她的话,缓缓闭上了眼睛,许久之后,才轻轻应了一声,“嗯。”
……
陆与川突然被查,并且在逃亡途中自杀身亡之后,陆氏自然遭遇巨大震荡。
首当其冲的,是相关部门对陆氏启动全面调查;其次,是陆与涛也被带走接受调查。
陆氏的实权原本就完全控制在陆家三兄弟手中,而如今,陆与江入狱、陆与川身亡、陆与涛被调查,陆氏王朝,眼看着就倾覆了大半。
一片焦头烂额之中,众股东在开了两三天的会之后,终于将眼下千疮百孔的公司管理权暂时交到了叶瑾帆手上。
无他,叶瑾帆加入陆氏的时间虽然不长,可是在公司建设和人脉累积上有着卓越的表现,况且眼下,管理层除了他之外,根本无人可用。
整个陆氏唯有寄望于叶瑾帆,希望他能在这大厦将倾之际,力挽狂澜。
叶瑾帆顺利出任陆氏执行总裁的当天,警方对陆与涛的审讯和调查也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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