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很久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咬春饼
这事不算什么,汇报级别还够不上到他这里,唐其琛没有放在心上,“随她。”
柯礼推开门,手挡着让他先过,唐其琛忽问:“义千传媒谁接的案子?”
“姓文,不过好像移交了,现在是谁暂时不清楚。”柯礼笑了笑,“高副总爱美人,也是业内共识了。”
唐其琛表情一瞬起疑,有微妙,有猜忌,最后又恢复平静。以最直接赤|裸的东西用来交换捷径,他在这个圈子见过太多。
重逢这个词本身就带了那么点情分,在他心里算不上,顶多是场平平无奇的撞见,最后还以一个不屑的句号收了尾。
温以宁五分钟后从洗手间回来,补了点妆,笑意照人。
高明朗见过的漂亮女人数不胜数,久了便也没劲。温以宁的气质不算特别柔和,偶尔冒出的戾气跟玫瑰茎上的刺一样。男人心思下作,越得不到就越想要。
“还想喝点什么?”他倾身向前,为温以宁今晚的态度感到惊喜。
“再喝点酒。”温以宁伸手越过桌面,拿起酒瓶自己倒了起来。
“你要不喜欢这个地方,咱们换别处。”
“换哪儿?”酒液满了半杯,继续倒。
“我家。”高明朗挑明。
温以宁点点头,“嗯。”
男人笑得眼纹纵横,迫不及待地起身,边推椅子边说:“放心宝贝儿,这个烂摊子明儿我就帮你推了,不会让你为难——”
话还没说完。
温以宁举起满杯红酒,手起杯落,利利索索泼了他一脸,高明朗本能反应地掀了桌面上的东西,噼里啪啦砸了一地,他吼叫:“你他妈的疯了吗?!”
温以宁把空酒杯扔他面前,特淡定地擦了擦手,看他一眼说:“高总不长记性,我只是帮你提提醒。”说完转身要走。
高明朗狼狈不堪地追过去,结果被凳子脚撂倒,这一跤摔得重,他气得嘴角发抖:“行,行,不知好歹,你行。”
温以宁头也没回,推开店门,空气清透,雨停了。
唐其琛透个气重回牌桌,手气反倒更差了。一桌都是衣冠楚楚的禽兽,调侃几声唐大老板承让,个个赢得盆满钵满。
柯礼从外头进来,有人问:“什么动静啊楼下?”
“不清楚,摔了个人,估计是闹矛盾的。”话题轻轻揭过,柯礼压低声音,问唐其琛:“安蓝电话打到我这儿,她想过来。”
唐其琛推了牌,手气邪乎,这盘又得输,隔了半晌他才说:“太晚了。”
柯礼点点头,走出去给安蓝回电话。
唐其琛昨天才从美国回来,这次在国外待了半个月,高密度工作太费神,于是借着倒时差休息了两天。
次日,九点的集团例行周会提前至八点,积压的工作不少,唐其琛往那儿一坐,各部门有条不紊地汇报。这位少主入主董事局五年,两年前任ceo,全面主持集团事务,耳濡目染,大家的做事风格也趋于统一,精炼,简洁,切中要害,没有一丝赘言。
会议最后,柯礼问:“各位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留白数秒,刚要宣布散会,陈飒说:“唐总,义千传媒想跟我们继续沟通产品广告的后续推广。”
唐其琛侧头问柯礼:“智能系列?”
柯礼低声:“对,安蓝拒绝的那家。”
“你是主管部门,听你的意见。”唐其琛放权陈飒,不打算过问。
得到明确态度,陈飒很快做出决断:“他们更换了负责人,姓温,昨天留了预约。我会让李主管对接,并且将正式的解约函发过去。”
最上头的那位没再说话,大家合上笔记本准备离座,唐其琛忽然开口:“温什么?”
“以宁,温以宁。”
陈飒负责集团宣发事务多年,心思缜密。唐其琛虽是无意一问,但她听出了话里的余地,试探着说:“义千传媒的两位小花旦都派了过来,诚意还是很足的。”
这话看似赞赏,但从眼高于顶、业务手腕比男人还强悍的陈经理口里说出,仍属不屑一顾。
语毕,陈飒看向唐其琛,“我会尽快落实新的承接公司,周三前……”
唐其琛语调平,情绪淡,打断说:“先见见,再做决定。”又问:“约的什么时候?”
陈飒从善如流,“明天。”
唐其琛略一颔首,起身时松了松衬衫领口,重复一遍:“陈主管明天跑一趟南边。这个人你亲自见。
——散会。”
“我等了两小时,好不容易肯见我,说了不到十句话就赶客了,官腔架势真的绝了。”
温以宁问:“新闻中心的王主任怎么说?”
“还主任,我连他面都没见着,派个小助理就打发了我。”符卿卿连灌两杯水,嘴角一抹,说:“这态度,难。”
温以宁没说话,拿起名单看了又看,“请你那位男同学再帮帮忙。”
“啊?”
“看能不能联系上安蓝的经纪人。”
符卿卿的男同学倒很乐意效劳,他在圈里小有名气,撰写的影评和人物专访转发量都很高,互相卖个脸面也方便。安影后年少成名,经纪团队庞大,管事的那位约不到,勉强约了个助理。
时间定在周四晚十点,温以宁亲自赴约。新天地一开业不久的清吧,符卿卿还感叹这回又要经费超支了。
结果半途接到电话,爽约。
这助理是个尖嗓门,语速一快更显风风火火:“临时有事,不来了,我也知道你们的想法,别惦记,打住。”
温以宁语速比他更快,“再谈一次好不好?我们拿得出更好的方案,我们有诚心,也是对上一次的道歉和弥补。”
对方正在片场,对做事的人嚷了一嗓子,“怎么干活的!干不好就滚蛋!”再对温以宁说话时耐性更没了,“说了不行就不行。”
温以宁:“那我把新的方案发您邮箱?”
助理吼:“听不懂人话是吧?你们公司没点专业素质!别惦记!没机会!拿着违约金滚蛋!”对方忘了挂电话,十几秒之后听到一句“没谁,一块牛皮糖,什么玩意儿,臭傻逼呢操。”
符卿卿气极,“怎么还骂人呢!”
温以宁掐断电话,抬起手按了按眉心。刚过七点,光影折进车窗,披了她一肩霓虹。她说:“下班吧,先送你回去。”
顺畅一路也沉默一路,高架上终于堵住了。符卿卿犹豫了很久,还是忍不住问:“我们为什么不直接联系安蓝代言的产品公司呢?”
“这个智能系列是亚汇集团的产品,如果能说服他们,一切问题就都解决了,这才是源头啊。”
温以宁不发一语,侧脸陷在明明暗暗光影里,似思考又似放空,符卿卿没有等来答案,温以宁仰头靠后,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符卿卿觉得奇怪,这不像她的行事作风,再一细想,倒像是躲着谁似的。
一顿瞎猜还没个结果,第二天,一个懂点儿内幕的朋友私下透露,安蓝不愿意由你们做推广,亚汇集团同意了,正式的解约函下午就会送达。
形势不等人,哪儿还管的着那些小心思,温以宁拿起车钥匙就往上海大厦赶。亚汇集团独占三层,凶猛霸道。但广宣部负责人临时出差,又扑了个空。人家秘书公事公办的标准微笑:“陈经理后天回,请您先预约。”
态度没话说,但过于标准也意味着冷情。
温以宁站在国内一流企业的奢华大厅里,华灯都朝眼里刺,冷气全往身上钻,耳边也出现幻听似的,全是文雅和高明朗落井下石的得意嘲笑。
温以宁转身的时候,背脊疼得厉害,冷汗直冒,不负重压。
她觉得这一天已经够糟糕的了,电话响,是高明朗,约她晚上见个面,说是有事要谈。
台风过境,大风控制了八月的上海城。和风伴雨,大雨点落在车窗上晕出水圈。温以宁刚进店,淅淅沥沥的雨水便开始下了起来。
“这儿。”高明朗伸手招呼,笑容满脸。走近了才发现,他今天抓了发型,用发胶固定住,是用心打扮过的模样。
温以宁只当工作汇报,坐下后说:“我试过很多渠道,这个推广案想要继续做下去,唯一能拍板的只有亚汇集团。安蓝代言的本就是他们公司的产品,所以……”
“下班时间不说这个。”高明朗打断,眼角的褶子像刀刻的印,他很殷勤地为温以宁倒了杯红酒,“尝尝,上回去法国出差在一个庄园里捡漏的好东西。”
酒液挂在杯壁,一晃,像风中摇曳的红花蕊。
“cheers。”高明朗伸手,笑容更深。
这个公馆有两层,一层对外迎客,欧式复古风精致高阶。二层是几个小厅,装修风格冷冽,不对外,都是圈内人相互引荐。
“其实这个项目让你接盘,确实有失公允,丢就丢了,任谁都有失手的时候。以宁啊,从你进公司起,我就注意到你了,这两年你成长很快,我很欣赏。”
欢快明亮的萨克斯乐曲和此时的氛围十分相配。高明朗的心思越发藏不住,“你这样的女孩儿,太招人喜欢,我一直都想好好栽培照顾。”
红酒不醉人,醉的是王八蛋。高明朗暗示十足地覆上温以宁的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只要你愿意,我帮你把这摊子甩出去。”
从高处看,这场景还挺和谐。尤其温以宁没挣扎没反抗,反倒鲜眉亮眼莞莞一笑的模样,又给当下镀了一层欲拒还迎的暧昧颜色。
二楼长廊隐匿在做旧的光影里,存在感很低。牌局已经轮了两圈,人乏的很,手气也疲软,唐其琛干脆撂了牌,让柯礼凑个位,自己出来透气。
本是背靠着长廊低头看手机,不知怎的回了神,往直觉中的方向侧头看下去。这一看,看得唐其琛皱了眉。迟疑两秒,他关了手机转过身,换个角度确认一眼,心里便有了数。
五六分钟,从温以宁落座,到她和男人侃侃而谈,再到红酒碰杯,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最后是温以宁意味不明但温情款款的微笑——
都一个不落地落进唐其琛眼里。
不用知道前因后果,眼前一幕实在暧昧,女有情,男有意。
柯礼从里厅出来,一声“唐总”顿在嗓眼,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以为唐其琛眼熟那人,答疑道:“是义千传媒的高副总。”
柯礼跟在唐其琛身边多年,对他的一言一行都能揣摩几分,不过这次却会错了意,问:“需要我去打声招呼吗?”
唐其琛收回目光,“进去吧。”
两人并肩往里走,柯礼说:“那支广告的推广策划,就是义千传媒负责的,高副总主管的业务。义千的业务能力在国内相当过硬,不过安蓝这次生了气,小事一桩,却坚持换公司。”
这事不算什么,汇报级别还够不上到他这里,唐其琛没有放在心上,“随她。”
柯礼推开门,手挡着让他先过,唐其琛忽问:“义千传媒谁接的案子?”
“姓文,不过好像移交了,现在是谁暂时不清楚。”柯礼笑了笑,“高副总爱美人,也是业内共识了。”
唐其琛表情一瞬起疑,有微妙,有猜忌,最后又恢复平静。以最直接赤|裸的东西用来交换捷径,他在这个圈子见过太多。
重逢这个词本身就带了那么点情分,在他心里算不上,顶多是场平平无奇的撞见,最后还以一个不屑的句号收了尾。
温以宁五分钟后从洗手间回来,补了点妆,笑意照人。
高明朗见过的漂亮女人数不胜数,久了便也没劲。温以宁的气质不算特别柔和,偶尔冒出的戾气跟玫瑰茎上的刺一样。男人心思下作,越得不到就越想要。
“还想喝点什么?”他倾身向前,为温以宁今晚的态度感到惊喜。
“再喝点酒。”温以宁伸手越过桌面,拿起酒瓶自己倒了起来。
“你要不喜欢这个地方,咱们换别处。”
“换哪儿?”酒液满了半杯,继续倒。
“我家。”高明朗挑明。
温以宁点点头,“嗯。”
男人笑得眼纹纵横,迫不及待地起身,边推椅子边说:“放心宝贝儿,这个烂摊子明儿我就帮你推了,不会让你为难——”
话还没说完。
温以宁举起满杯红酒,手起杯落,利利索索泼了他一脸,高明朗本能反应地掀了桌面上的东西,噼里啪啦砸了一地,他吼叫:“你他妈的疯了吗?!”
温以宁把空酒杯扔他面前,特淡定地擦了擦手,看他一眼说:“高总不长记性,我只是帮你提提醒。”说完转身要走。
高明朗狼狈不堪地追过去,结果被凳子脚撂倒,这一跤摔得重,他气得嘴角发抖:“行,行,不知好歹,你行。”
温以宁头也没回,推开店门,空气清透,雨停了。
唐其琛透个气重回牌桌,手气反倒更差了。一桌都是衣冠楚楚的禽兽,调侃几声唐大老板承让,个个赢得盆满钵满。
柯礼从外头进来,有人问:“什么动静啊楼下?”
“不清楚,摔了个人,估计是闹矛盾的。”话题轻轻揭过,柯礼压低声音,问唐其琛:“安蓝电话打到我这儿,她想过来。”
唐其琛推了牌,手气邪乎,这盘又得输,隔了半晌他才说:“太晚了。”
柯礼点点头,走出去给安蓝回电话。
唐其琛昨天才从美国回来,这次在国外待了半个月,高密度工作太费神,于是借着倒时差休息了两天。
次日,九点的集团例行周会提前至八点,积压的工作不少,唐其琛往那儿一坐,各部门有条不紊地汇报。这位少主入主董事局五年,两年前任ceo,全面主持集团事务,耳濡目染,大家的做事风格也趋于统一,精炼,简洁,切中要害,没有一丝赘言。
会议最后,柯礼问:“各位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我等你,很久了 51.明月最相思(3)
系统防盗章。购买v章比例低于50%, 12小时后方可看正文。 亚汇集团不比义千传媒,后者毕竟只是专业领域内的翘楚。但亚汇下到地方,上到国内外, 殊荣没少拿。政府财税收入表里, 也是能往前排名次的标杆。浮夸点说, 在商海里淬炼过无数次, 这份背景和血统是庞大且正统的。
柯礼拿她当朋友, 但人情世事这东西,人家做足了是修养, 是客气。自己找准位置,是眼力, 是道义。
答应去, 是给柯礼一份体面的回应,但能不能留下,还真是要点本事的。
面试的时候, 温以宁没想那么多,怎么问就怎么答, 尽力了,也没什么好紧张的。等待的间隙,她留意了一番这个地方, 这是亚汇集团在金融中心三层总部的第二层。数百平,精英感腔调十足, 每个人各司其职, 规整有序地运作, 东面的落地窗是一整片,日出东方,只争朝夕。
温以宁想到一个词,浩瀚人间。
结果出来得快,是之前一直和她保持联系的人事专员,一年轻姑娘,一双笑眼通知她:“温小姐,恭喜。”
后来,也是过了一段时间温以宁才知道,其实考核组的意见是不统一的。但最后拍板的人叫夏天,正是那位准备休产假的助理。温以宁叫她夏姐,夏姐看中的,是温以宁做过几件漂亮的推广案,在业内极具口碑。这是她的本行,她再了解不过。
“基本工作情况就是这样,还有不明白的地方随时问我。”夏姐的预产期就是下周,但说事的时候干练依旧,圆滚的肚皮掩在大衣里,让她气质柔和不少。她说:“公司下半年的项目多,放松不得,时间这么紧迫,也是为难你了。”
温以宁拿着本子记要点,阖上笔帽,“没事儿,师傅,我能理清。”
一声师傅喊得大大方方,承诺也做得坦坦荡荡。夏姐就明白,是个伶俐的。
她笑了笑,“当你师傅,不合格。我这是甩手掌柜,以后很多事情,你得学,得悟。”
温以宁点头,“您放心。”
夏姐下巴冲右后方抬了抬。小半月没开过门的办公室,她说:“陈总能当好你师傅,以后跟她好好学啊。”
连着一周,夏姐亲自带温以宁,基本就是一边交接工作,一边来个风暴培训,夏姐说:“陈经理明天从澳洲回来,我带你跟她碰个头。”
温以宁应着,“行。”
可第二天却被通知,夏姐休假了。
夏天也挺能刚的,凌晨见了红,特淡定地自己开车去医院生孩子,顺产不顺临时改成了剖腹,早八点的手术。温以宁还没来得及去个电话,就被叫去开会。
部门二十几号人,主管级别往上,温以宁的座位是最边上的,她也谦虚,存在感降到最低,人齐了,陈飒进来,一身浅灰职业装穿出了气场,往那儿一坐,眼皮也不抬,说:“开会。”
都是老规矩了,轮着汇报,第一个刚要发言,陈飒的声音,“你去倒水。”
目光都落到一个方向,温以宁表现还是自然的。她站起来,用行动做了回应。
会议小时有余,温以宁添了几次水。以前夏姐的地位高,温以宁接的是她的班,但大家看出来了,陈飒对新助理的态度,漠然且微妙。
连着一周都是这状态,一直都是些打杂的活儿。跟她在义千传媒被高明朗公报私仇时的状态有点像。怎么说呢,名不正,言不顺,在其位,不让她谋其职。有点难堪,也容易让人非议。
好在温以宁和新同事的关系处得都不错。她基本就是个失宠的人设,收着锋芒,放下身段,大家喜闻乐见。后来有一同事偷偷问她:“以宁,你是哪路的关系?”
这同事笑得无奈:“咱们陈经理,最不喜欢的就是走后门的关系户。”
一句话,温以宁就明白了。
——
距上次那一轮阴雨降温的天气后,上海城这十来天的天气好得不像话。白日天蓝云洁,晚上也是天清气爽,月亮搁天上都比平日亮堂。
往新天地去的路上,柯礼还笑着说:“今儿穿多了。”
下车的时候,唐其琛外套放车上,说:“是挺热的。”
傅西平早早支好了牌局,几个闹一点的就在一旁唱歌。见人进来纷纷打招呼,唐其琛心情是不错的,手指轻撩,指了下屏幕又指了指拿麦克风的人,对身后的柯礼说:“比你唱得还难听。”
柯礼诶了一声,“唐总,我还没女朋友,别揭短。”
唐其琛走去牌桌,问傅西平:“今儿玩什么?”
傅西平说:“玩什么都是被你玩。这回去北京待了多久?”
唐其琛落座,“三天。”
人齐了,洗牌切牌,烟雾缭绕。傅西平叼着烟闲聊:“该忙完了吧,这都年底了。”
柯礼坐在边上,接话,“嗯,行程走完了,年前没有公差,不过年终各项会议也不轻松。”
牌局十来分钟,柯礼出去接了个电话,返回时对唐其琛说:“安蓝要过来。”
傅西平说:“过来过来,多久没见她了,正好有事儿打听。”
柯礼没应,直到唐其琛松口:“来吧。”
柯礼点点头,刚要回电话,唐其琛叫住他:“不要让老余过去。”
老余今天开的这辆宾利,车招眼,但这不是主因。主因是几个月前上过报,被媒体拍到安蓝正从车里下来。影像模糊,但却很快上了当天的微博热搜,虽然短短一小时就被人给压了下去,总归影响不好。
那天是唐其琛去美国开会,老余开着这车送他去的机场,结果回来的时候恰好碰见了安蓝,安蓝那次的行踪是私人的,没带什么工作人员,想着方便,老余就当了一回热心车夫。没想到被拍了,顺着车牌号一查就是亚汇集团的。
流言蜚语向来是见缝插针,为这事儿,老余还被唐其琛斥了一次。
柯礼反应过来,想了想,问:“要不,我过去接她?”
唐其琛说:“小霍待会也过来,你给他打电话,让他绕趟路。”
一个小时后,安蓝进来,屋里瞎起哄的调侃就没停过:“哟!大明星,还记得咱们的名儿吗?”
都是一块从小玩到大的,没那么多规矩,安蓝嫌弃道,“不记得了,值得我记住吗?一边儿玩去。”
傅西平笑:“是大牌,没错。”
“让我来看看你输多少了?”安蓝的话是对傅西平说的,但却亲近自然地坐在了唐其琛边上,看也没看,随意一指:“打这张。”
唐其琛手里一个顺子,拆不得,眼见着就要赢的牌,他却含笑应了,真按安蓝的意思,把牌拆开了丢,输得滑稽。
傅西平啧了一声儿,“毛病。”
安蓝心花怒放地怼他:“管得着么你。”
门又开了一回,进来一人,个儿高,年纪轻,短款黑皮衣把上身勾出了线条,寸头清清爽爽,左边儿还剃了道很有个性的钩。人进来后外套一脱,往沙发一坐,拧开一瓶冰的矿泉水一口气下去半瓶。
他动作幅度大,里边又是件修身的黑短袖,衣摆往上一卷,裤腰的位置露出了隐隐的人鱼线,上面一个条形的纹身很性感。
唐其琛侧头看他一眼,没说话。半秒之后又侧过去,问:“不凉么?”
霍礼鸣含了满嘴水,一听就把瓶子搁回桌上,没再喝。见唐其琛还是看着自己,又十分自觉地把外套给穿上。
唐其琛这才继续打牌,吩咐柯礼:“给他弄点热的。”
傅西平都给看乐了,“小霍只听你的话,早晚我得录个视频发给他的小弟们。”
霍礼鸣当没听见,闭眼睡大觉去了。
“啊!打这张!”安蓝一声吆喝,吓得傅西平烟都要掉了,“大影后你可别指挥了,我们这局玩的大,瞧见你其琛哥手上那块表了吗,输了就是我的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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