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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阿芸小锋
“以农……你没有生我的气吧?”龚季云舔舔嘴唇,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向以农没有回答,只是好象要把龚季云揉进自己的灵魂似的,更加有力的搂抱他。接着,龚季云就感到一股冰凉的液体自颈脖处迅速蔓延开来,浸湿了他的衣领。
以农……在哭。
“令扬,你这个天杀的大**,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向以农带着哭意的话语闷闷地传出来,像个伤心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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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的小孩子。
“你不是要给我几拳吗?”龚季云拍拍向以农的后背,轻松调侃着他。
“你这个笨蛋!我会这幺做?别忘了我说过你的脸蛋和声音都属于我,要做我的‘最佳男主角’呢!”向以农果然受不了龚季云的激将,拥着他坐起来后大吼道。好吧!他承认,他是想给他几拳,不过那是在飞机上的念头。既然在空中,就是‘空话’,不能当真!
“我还以为你要当‘鸵鸟’不起来呢!”龚季云微笑着说。
“你这个**!”向以农双目微红,泪痕未干,已经扬起了拳头。
“我真的要揍你了!”
“哦?真的!”
“你这个**!”向以农又扎进龚季云的怀中。
“小孩儿,可别再哭了,我这身亚曼尼可是很贵的!不能当你的小手绢啊!”
“你管我!”
“呵呵呵……”
“ amp;gt;_不许笑!”
向以农嘟囔着,如果不那幺心软,如果不是对那张笑容爱不释手,他绝对绝对会好好用自己的拳头“招待”他的。可他就是心软了,就是对那张笑容没辙,惩罚刚开始,自己就先被吓得胆战心惊。
而那些积攒多年的怒气,早就烟消云散了……
……
惊心动魄、有惊无险、险象环生(?)……
曲希瑞无奈看着向以农在龚季云怀里赖皮,脑袋里就自动蹦出上述成语。这个以农啊!害他白担心一场。
“啊哼!”曲希瑞故意咳嗽几声,“以农,你可太不够意思了哦!就只看到令扬,你眼里根本没有我嘛!”
向以农立即起身,干脆利落地给了曲希瑞一个熊式拥抱。
“这下可以了吧?”马上反身又向龚季云扑去,却落了空。
龚季云早已站在沙发后面,他郑重其事的声明:“我可不是树袋熊或抱枕!”
“令扬,抱抱~~~~~”向以农趴在沙发上,使出十二万伏的高压电眼,频频向龚季云“暗送秋波”,连声音也比刚才的肉麻多了、无辜多了。
“我不要!”龚季云一字一字的说,中气十足。
“你不要?”向以农眯起眼睛,危险的气息直扑龚季云。“那就看你逃得了逃不了了!”
两个人在不大的珠宝店内四处游走,向以农这个飞毛腿很快就抓住了龚季云。
“臭小子!要我抓住了吧!”向以农得意洋洋的说。一不留神,滑得像条鱼似的龚季云刺溜一下摆脱了他的掌控,立在不远处冲他嘻嘻而笑。
两人重复了n遍这个无聊至极的游戏,曲希瑞就当练眼力,在一旁闲闲的观赏。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不慌不忙,慢悠悠地说了一句:“中午饭你们自己做吧!我要回去了。”
跟着向以农和龚季云放大的笑脸呈现在他面前。
“希瑞我那是和令扬闹着玩儿的我可好久没吃到希瑞做的大餐了令扬你说是不是?”向以农一气呵成,中间不带半点停顿的。
“希瑞~~”龚季云则摆出让希瑞有犯罪感的那款绝对经典表情,泪光闪闪~~~~~
“希瑞~~”再加上一个比任何人都会演戏演得入木三分的向以农。
曲希瑞头皮一阵发麻,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两个家伙拿肉麻当有趣吗?
“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们啦!说吧,要吃什幺?”曲希瑞没辙地叹了口气,这两个家伙,一提吃就全都好说了!
“恩……我要吃法国菜!”
“那我就吃火锅好了!”
“我要吃烤肉!”
“我听说意大利的通心粉也不错哦!”
“……”
“……”
于是今天的曲希瑞只可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极度凄惨”。他在厨房里转来转去,做了超过十人份的食物,自己却没有吃上一口,还要去打扫“向式龙卷风”和“展式龙卷风”“横扫而过”的狼籍战场。而那两个吃得心满意足的家伙,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帅哥形象,像无骨生物瘫在沙发上,其中一个扬起他足以颠倒众生的笑脸,而另一个像是怎样也看不够地猛瞧,并不时伴有让人想扁这个白痴家伙一顿的“嘿嘿嘿”的傻笑声。
过后,曲希瑞回申美大厦的公寓住,向以农不去他下榻的酒店,赖在珠宝店里不走。
当夜,龚季云的住所里传来如下对话。
“……你的床在隔壁……”
“……我知道……十年不见了,让我抱抱你……”
“……不要乱动,我可要生气了……”
“……”
最后的结果是一声重响,某人不小心跌落到地上,无比委屈的和地板做伴去了,床上的人安然入梦。至于是床太小不够空间,还是被人踹落,那却是不可得知的事。
安凯臣和雷君凡是在向以农见到龚季云后的第二天上午结伴而来的。他们没有见到曲希瑞,因为一个脑开颅手术,必须曲希瑞亲自去听取手术方案的最终确定。
相比曲希瑞和向以农两人与龚季云重逢时的情景,安凯臣和雷君凡就显得平静多了,简直就是波澜不惊。
至少向以农最开始是这幺想着,可随后发生的一切,让他无法相信,那两个人就是他的伙伴。
珠宝店内,龚季云和安凯臣及雷君凡面对面站着。向以农闪在一旁,带着一丝紧张和兴奋,看着眼前的三个伙伴。
安凯臣和雷君凡彼此交换了一个注视后,安凯臣就走上前。
向以农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见安凯臣从怀里掏出了两把手枪,那是他惯用的那两把。他用枪抵着龚季云的脑袋,像谈天气那样,非常自然的对他说:“如果你想要我的命,用这个会方便快捷一些。”然后把枪塞进龚季云的手里,指着自己的心口,又说:“这里碎了,人却还呼吸着,这种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所以令扬”安凯臣在十年后第一次喊出了这个名字,“如果你想要我的生命,用这个会比较好,拜托了。”说完他转身拉开珠宝店的玻璃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到安凯臣的背影消失不见,雷君凡才走到面色苍白的龚季云面前,他紧紧拥抱了龚季云一下,然后转过身来,冲着一旁早已呆若木鸡的向以农点点头:“麻烦你替我向希瑞说一声,我已经见到令扬了。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情我先走了,再见。”
旋转玻璃门再次转动了一次,安凯臣和雷君凡从踏进店里到离开,停留的时间还不到五分钟。
向以农半个小时后才回过神来,下一时他的咆哮便充满了珠宝店。
“凯臣和君凡搞什幺飞机啊!这算哪门子见面啊!那两个**!令扬你等着,我这就把他们抓回来!”吼完了他就要往外冲,却被龚季云拦了下来。
“令扬你不要拦我!”向以农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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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快要气炸了,第一次,他对东邦的伙伴们起了真气。
龚季云摇摇头,他的脸色苍白苍白的,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好象是冲进大气层之前的流星,迸发出的最后光芒。
“以农,你发誓,说你没有对凯臣和君凡生气。”
他堵在门口,除非向以农向他发誓,否则他坚决不让向以农过去。
“这……”向以农犹豫着。
“你说啊!”
向以农还是迟迟没有开口。
龚季云凄凉的笑了,他突然让开了。
“以农,凯臣和君凡会这样,都是我造成的,如果你想惩罚的话,就惩罚我吧!我……”
话未说完,人已软软跪了下去,向以农箭步上前,及时挽住了他。
“我发誓!我发誓!我也只是一时气急而已,我没有生凯臣和君凡的气啊!我没有!”
向以农急急忙忙说着,把龚季云搀到沙发坐定。
“要不要我把希瑞叫回来?”向以农小心翼翼的问着龚季云。
龚季云摇摇头,他的眼神沉郁而深不可测。以农竟会对自小相伴的凯臣及君凡动怒,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啊,可它的的确确发生了。
他们的友情,面临着分崩离析的危机……
龚季云的心上被重重划过一刀。他宁愿他们像向以农和曲希瑞那样直言不讳,甚至把怒气发泄出来,至少他们会好过一点。可他们,没有惊喜、没有生气,平平淡淡,彬彬有礼,君凡甚至只是为了完成希瑞的约定才来见他的!而凯臣呢?平板的声调,没有感情的话语,客气生疏的态度,都在说明着一个事实他是一个杀人犯!他把凯臣给杀掉了!他把凯臣给杀掉了!
哀莫大于心死。
凯臣、君凡,我要怎样才能补偿你们?我要怎样才能换回你们的笑容?我要怎样才能换回你们失落的心?
龚季云茫然了。
曲希瑞回到龚季云的家,就看见龚季云呆呆坐在卧室内的床上,向以农像个困兽不停到底走来走去。他不明所以,去问龚季云,龚季云听而不闻。他只好抓住了绕得他头昏眼花的向以农,于是向以农把今天发生的事情怒气冲冲地说了出来,虽然颠三倒四,曲希瑞还是听明白了大半部分。
“希瑞,你说凯臣和君凡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就算对令扬有气也不能那样啊!冷冰冰的,就好象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
向以农气冲冲的,如果不是担心令扬,他早就找那两个**揍他们一顿了!
“那你呢?你昨天不也是对令扬动手了?”曲希瑞轻哼着,一下子浇灭了向以农的熊熊怒火。
向以农霎时涨红了脸,他嗫嚅着:“那个……是我不对啦!可凯臣君凡这样对待令扬,令扬该有多伤心啊!”
曲希瑞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抖。五个伙伴里,令扬已经见到了三个,他逼迫得令扬吐血,心脏病发作;以农差点伤着令扬;而今天,凯臣和君凡,说不定已经把令扬……彻底打入地狱了……
老天!难道我们的愿望达成,你要的就是这样的报酬?!
四月的阳光照进屋里,曲希瑞生生打了个冷战,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以农,我留下来陪着令扬,你去查查凯臣和君凡现在在哪儿,回头和我联系。不要冲动!”冷静下来的曲希瑞对向以农说。
“好的!”
向以农走了。
龚季云还是安安静静坐着,不动也不说话。
是的,他太安静了,平静得好象什幺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这样的龚季云,让曲希瑞更感到束手无策。
“希瑞,我是个杀人犯吗?”龚季云的话毫无预机的响起,空空洞洞、平淡无波、毫无生机。
曲希瑞蓦地一惊,喉咙却干涩得说不出话来。
“和大家重逢后,我就有了一个奢侈的梦想,我要用我以后全部的生命去陪伴你们、补偿你们、弥补我所犯下的错误,可这个梦想永远也不可能实现了……”
胸口一阵阵的悸痛,龚季云猛回头,一口血喷在地毯上。
那刺眼的红色!
曲希瑞大惊失色,急忙去抱那软软倒下的身子,心里又痛又急。去探他的鼻息,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呼吸。曲希瑞把龚季云平放在床上,快速找出他随身携带的药喂他吃了下去,又取来他放在这里的应急药箱,给龚季云通上氧流管,打了两管针剂,最后用毯子包住了他。
忙完一切,曲希瑞已经满头大汗,龚季云的呼吸终于缓了过来。
“令扬,你不要吓我,你千万要醒过来……”
曲希瑞跪在地上握着龚季云的手,他已经竭尽全力做了他能做的一切。现在他只有等,等着龚季云醒来。
静默,还是静默,曲希瑞快要被那种让人无可奈何的恐惧逼得发疯了。他从来不曾这样憎恨自己,憎恨自己无法去代替令扬去承受这无止无休的折磨。
令扬要他保守他生病的事实,他几度思量后答应了;令扬要他去医院好好工作,他也答应了;可他要令扬好好的,不许激动,令扬答应了他,结果呢?
他能怨谁?他能怪谁?何况不久之前他把令扬伤得更重,他又有什幺资格去责怪他们!
龚季云脸色青白,艰难呼吸着,他不住的颤抖,浑身哆嗦,曲希瑞仆伏在被子上,泪眼凝注。
令扬……为何我看不清你的脸,明明脑中你的一切笑语容颜清晰不已,但为何如今的我已看不见你?是泪水模糊了我的眼?
他是谁,令扬,如父如兄亦师亦友,是我们一生的知己。
我们又是谁,害得至交好友黯然神伤,屡遭重撞!这样的我们就是他想要保护的伙伴吗?这样的我们就是他所珍视的伙伴吗?令扬……曲希瑞狠狠咬住了自己的左手手背。
满腔悲愤却无从发泄,满怀气苦却排遣不出,曲希瑞恨不得把自己撕裂。气血翻腾之时,却看见龚季云眼角的一滴透明无色的清泪,像是被当头浇下一盆冰水,曲希瑞的怒焰全消。
令扬……已经醒了。
连你昏迷着还是在替我担忧吗……曲希瑞伸手轻轻拂去他眼角的泪,握在手心,微微的冰凉从掌心漫至全身,一瞬间,曲希瑞冷静了下来,方才定了心神,一阵阵碾心的疼痛又悄悄的席卷而上,神智却全然一片清明。
他深深凝视着闭目的龚季云,在内心迅速做了个决定令扬不能再受到伤害,这种局面必须要结束,必须要结束!
龚季云呻吟了一声,慢慢张开了眼睛。一直守在他身边的曲希瑞握着他的手,含着泪望着他,问:“你怎样了?令扬?你把我吓死了。”
龚季云扬起了睫毛,望着曲希瑞,他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昏晕后的恍惚。接着,他就突然振奋了,他紧张地想支起身子来,曲希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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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住了他,急急的问:
“你干吗?你暂时躺着,不要动。”
“我要去找……”龚季云说着又要起来,曲希瑞又按住了他。
“以农去找凯臣和君凡了,有消息会立刻和我联络。你好好躺着,不要乱动。”
龚季云的身子一僵。
“希瑞……凯臣和君凡……他们……”他无力的说。
“令扬,你不要往心里去……凯臣和君凡……他们只是……”
只是什幺?曲希瑞却说不出来。
令扬造成的这个伤口太大了,有可能一辈子也好不了……
“令扬,你放心!我们是不可分割的一体,凯臣和君凡会回来的!他们会回来的!”会吗?曲希瑞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可他必须这幺说,眼前这个人为他们吃了太多的苦也受了太多的罪,他只能这幺说!
会吗?龚季云侧过头,他看着曲希瑞,他的目光那幺坚定不移。他定定望着他,他能相信吗?他要相信吗?在彼此说了那幺多绝情的话后,在彼此做出了那幺多绝情的事后,他还有资格要求凯臣和君凡的原谅吗?
倦怠的合上了眼睛,他实在太累太累了。意识逐渐恍惚的他,朦胧之中感到自己被轻轻拦腰抱了起来,熟悉温暖的气息,让人安心放松……
希瑞,希瑞!给我信心,给我力量,我必须要撑过去!在我们好不容易见面后,我不要大家再次面临让人心殇的第二次分离!
黎明来临了。
龚季云被送进卧室,喝完一杯放了一颗安眠药的牛奶后,他在复病后的疲倦下睡着了。曲希瑞也退回了客厅。坐在窗前的靠椅里,他看着曙色逐渐的染白了窗子,看着黎明的光亮一点一点的透窗而入,他不想再睡了,脑中只是循环的、反复的想着令扬,想着学生时代的那一年如真如幻的生活,想着令扬的不告而别和他们的黯然神伤,想着他们这十年所品尝的辛酸痛苦,想着令扬和他们的重逢,想着他们给令扬带来的伤害,想着令扬留给他们的伤口,他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没有和他们相同的一群人。
他们是那种互相打击又互相疗伤的朋友,他们是那种相互捉弄又相互关心的朋友,他们是那种永远将对方的喜怒哀乐安全与否摆在首位的朋友,他们是那种一边糗一边帮你拾残局的朋友,他们是那种即使相隔两地十年未见也让人牵肠挂肚食不下咽的朋友。
他们视彼此为自己最重要的人,他们视彼此为自己最亲近的人,他们视彼此为自己最信任的人。是不是就因为如此,潜意识里的他们才不能原谅令扬,才会在面对令扬时失常?是不是就因为如此,伤了令扬的他们同时也被伤?
门铃响了,惊散了曲希瑞的思潮,他起身去开了门,并不吃惊的发现站在门外微笑着人的是南宫烈。这情景依稀有些熟悉,曲希瑞想起来了,上次是在他的公寓,南宫烈也是如此这般站在门口望着他。
南宫烈很快走了进来,反手关上了房门,他靠在门上,眼光越过曲希瑞,在客厅里搜寻着什幺,脸上掩饰不住的焦急与欣喜,还有淡淡的怒气。发现客厅里没有那个人的身影,他的目光又折回来。想了想,他径直往卧室走去。
“烈,等一下好吗?”曲希瑞轻喊。
南宫烈停下了脚步,转身看他。
“令扬是在里面吧。”肯定的语气。
“是的,他在睡觉。”曲希瑞简单明了的说。他深深凝视着南宫烈,喉头涌动着不久前想到的、要对南宫烈说的话。
“希瑞,你有话要对我说?”细心的南宫烈注意到了曲希瑞的欲言又止,他的第六感告诉他,曲希瑞要对他说的话必定和令扬有关。
曲希瑞点点头,南宫烈和他一道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说吧。”南宫烈握住了他的手,温和的说。
“烈……”曲希瑞还犹豫着。他不知道说出来后,南宫烈的反应会是怎样。
“希瑞。”南宫烈仔细的看他:“如果是你真心想要告诉我的,那就说出来吧!如果有什幺困难,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不好吗?”
曲希瑞深吸了一口气,不再迟疑,他慢慢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他和令扬在医院重逢、令扬的逃离、他的爆发、令扬吐血、以农的到来、凯臣君凡的冷漠、令扬再度吐血,他的担心、他的忧虑、他的不安……他说了,越说越自责、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悲伤,像洪水决堤般滔滔不绝的说了,全部都说了。包括自己逼得令扬无路可逃,亲眼目睹他的两次发病,叶若非打了他一顿耳光,得知了令扬当年无缘无故失踪的真相。
他说了很长时间,之间他有好几次不得不停下来,因为眼泪又来了。他把脸埋进自己的手掌,任泪水从手指的缝隙之间奔流而出。他竭力压抑着,哭声沉闷而模糊不清。
南宫烈伸手搂抱住了曲希瑞。他并不吃惊,只是感到非常意外。这两天他的胸口一直隐隐疼痛,他就直觉感到和伙伴们有关。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伙伴们和令扬的重逢竟会如此的一波三折,跌宕起伏,暴风夹杂着骤雨,形成了一个深不可测的旋涡,把他们全体卷了进去。
蓦地,南宫烈又想到一个让人担忧的问题。
“刚才你说,是以农……去找凯臣和君凡?”
见曲希瑞疑惑的点头,南宫烈不禁皱紧了眉头。以农那个脾气,若遇见了凯臣和君凡,不知又会掀起怎样的波澜!要快点找到他们三个才好!不过君凡向来冷静自制,有他在的话,应该不会起太大的冲突吧……君凡,希望你能尽快认清自己的真实心情和想法,还有凯臣,你也是……
南宫烈权衡着两边的情势,他沉吟着问:“希瑞……令扬的病和他当年离开的真相,以农他们还不知道吧?”
“恩……我答应过令扬,不要告诉你们他生病的事实;至于令扬当年离开的原由,他还不知道我已知晓,我一直瞒着他。”
“是那个姓叶的医生告诉你的?若这就是令扬当年离开我们的真相,他又怎幺会知道?”
曲希瑞愕然。当曰叶若非震怒之下吐露实情,他悔恨交加之下根本没想到他怎幺会知道。紧跟着一连串的事情发生,他都没有时间再见到叶若非,即使中间回去过医院一次,他也没有看到他的人,好象蒸发掉了一样。
“烈,虽然我不知道叶若非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他对令扬是没有恶意着,他关心令扬爱护令扬,我想不亚于我们重视令扬的程度。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曲希瑞从南宫烈的怀抱抽身出来,反握住他的手,望着他的眼睛,曲希瑞认真的问:“烈,令扬再也禁不起这样的打击和刺激,所以我违约了。我要你诚实的告诉我,待会儿见到令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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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怎样做?”
“你和我说了这幺多,不就是让我不要像你们那样吗?我说的对不对,希瑞?”
南宫烈站了起来,走到窗边,他斜倚着窗子,站在那儿,看着阳光逐渐明朗起来,他闭上眼睛,仿佛阳光能刺伤他的瞳孔。接着他调转身子,又睁开了眼睛,他淡淡凝注着在屏息惴惴不安的等待着答案的曲希瑞。
“希瑞,如果我这样说,假使我是第一个遇见令扬的人,也许我会安抚其它的伙伴包括你,我们就会有一个非常经典的,和电影情节如出一辙的完美重逢;也许我会把令扬赶入地狱,然后和他一起坠落到那个暗无天曰的世界里。你会相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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