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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岁月追赶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温小缊

    两人到了靠近操场的教学楼下,高大建筑物挡住毒辣的阳光,形成一片阴凉地。

    顾胺凡抬起右脚搁在左脚小腿前,懒散的靠在墙上不动,视线似有似无的看着女生。

    她静静的站在那,低着头,贴着裤缝线的手微微泛红,大拇指和食指捻动着。

    视线看着地上的水泥地,短发有些凌乱,刘海部分被细汗浸透,黏在皮肤上。

    顾胺凡心思微动。

    他直起身走到空地上,打破沉寂。

    “喂,第二节怎么跳,快带我跳。昂”他胡乱做了几个跳跃运动,冲她喊。

    “喂,木头”

    你才木头,鬼才带你跳!

    连木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动。

    “木头,这可是老师说的,这是你的任务。”

    顾胺凡见她不动,停下动作,两只手插到宽大的校服裤里,走到她身边。

    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会儿,淡淡一笑后曲腰,没心没肺道:“我今天不学好是不能吃饭的,那你可就有义务一直陪我练。”。

    连木心里泛苦,不知道这老师是怎么想的。

    无奈,只能在万众瞩目下僵硬的把手举起来做动作。

    “你先把手沿着外侧高举过头顶,然后平放在胸前……”

    “好的,这样。”他有模有样的跟着她的动作学着。

    “将右腿往前跨一步,左手向前……”

    “昂……”

    “先扎一个马步,慢慢下蹲……”

    “昂,再呢”

    ……

    “哈哈哈……哈哈哈……”突然正对操场的楼上传来一阵不和谐的笑声,连木和顾胺凡两人都停下动作,不约而同的抬头往上看。

    对着操场的窗口前有很多颗人头望着他们,而三班的窗前尤甚。

    教室后面的窗口里,一群男生正看着他们毫无形象的哈哈大笑。

    “哈哈哈……顾胺凡,你们……你们在蹲坑啊”

    “哈哈哈……哈哈哈……哎呀妈呀,笑死我了。”这个带头说话的叫余留发,是个胖子,平时说话嗓门特别大,经他这么一喊,几乎整座楼的人都听到了,于是那些窗口的人头又密集了许多。

    “老发,你给我等着哈。”顾胺凡顶了顶后槽牙,指着余留发恨恨的骂了一句。

    不过他倒是一点儿都不在意。

    此时连木的脸已经红的和烧熟的龙虾一般,眼睛也慢慢被水雾糊透,她僵硬的做着操,耳朵听着那些笑闹。

    “呦呦呦,这个动作不错,金鸡独立啊……哈哈哈!”

    “滚……”

    “呦,大鹏展翅。”

    “降龙十八掌啊,哈哈!”

    ……

    到底是女孩子,而且她的心思又格外敏感。

    终于,连木的眼泪流了下来。她停下动作,用手擦了擦眼泪,向前跑去,拼命的跑去。

    “怎么啦,她怎么啦……”

    “我去,叶连木哭啦……”

    观赏群众都看向那远去的影子,七嘴八舌的说道。

    “哦……”

    那几个男生不坏好意的起哄道:“顾胺凡,快追呀,你的女人跑了,快去追呀。”

    顾胺凡静静的站着,看着那身影慢慢远去,然后抬头往男生群里瞄了一眼。

    “让你多嘴。”顾胺凡清淡的说了句,捡起地上的外套,晃晃悠悠的朝连木跑的方向走去。

    ……

    连木一边跑一边用手抹去流肆的眼泪,刚刚那些起哄嘲弄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环绕不去。

    他们不是笑她,但是她忍不住面子上挂不住。

    也许这对有些人来说只是一件小事,但这些人中不包括现在的自己。

    她控制不住的在意,她现在就是一个极其敏感而卑微的人,隐藏在人群中的日子多了,已经快忘了被万众瞩目的感觉。她现在只想按照她妈妈说的安心读书,不去想其他。她不想被瞩目不想被议论,特别是成为她所认为的不好的议论对象。

    比如刚刚,如同关在笼子里的猴子一样被观赏愚弄,真够丢人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会这么在意他人的眼光,这么越来越不像自己。

    跑着跑着,风吹干了脸上的泪光,留下一道浅浅的泪痕。激荡起伏的情绪也渐渐安定下来。

    哎,刚刚自己又做了件万众瞩目的蠢事,现在又被更加广泛的议论了吧,也许现在就是。

    走到学校那颗百年的银杏树下,颓然坐着,不知如何是好。

    顾胺凡远远的就看到了远处老树下的影子。她蹲着背靠大树,下巴搁在蜷起的膝盖上,手里拿着石头一横一横的刮着地上的泥土,双眼空洞呆滞,一脸的茫然无措。

    风轻轻吹落她背靠银杏树上的泛黄叶子,轻轻飘落到了她的肩膀上。她不理,依然茫然的在地上划着。

    一地金黄的落叶,她就伤心的蜷缩在那,像一个伤心失意的天使。

    连木长的其实极其好看,皮肤有着江南女子的特点白的透明,五官精致而又小巧,是那种很温婉而又很有气质的文艺美。只是因为她过于低调,日日与书为伴,走路又喜欢低着头,让人很难去发现。

    顾胺凡盯着那可怜的身影,心咯噔一下。

    他烦躁的挠了挠后脑勺,喊道:“喂!”

    低沉的声音让连木凝起神来,抬起低下的头往上看,是那个最不想看到的人。

    穿着白色短袖和宽大的黑色校服裤,手上拿着秋装校服外套搭在肩膀上,斜斜的站着皱眉看着她。

    “呦,哭成花猫子了。”男生笑了起来,弯下腰,用手指着她的脸,继续愉悦的笑道:“你看,你脸上有蜗牛爬过的小路。”

    连木用手摸抹了两下,撇过头不看他。

    “啧,脸皮还真是薄。”痴笑一声后,将校服甩到连木怀里:“给我拿着。”

    连木看看手里脏吧兮兮的校服,再看看慢吞吞走掉的男生,没想什么继续蹲着,数着他校服上的笔痕。

    “数出来没,衣服上多少字啊”

    连木闻声抬起头,一瓶水就顺势砸到了她怀里。

    “喝吧,祖宗。”

    连木看了手里的水,一瓶蜂蜜柠檬,她最喜欢喝的。

    “干嘛,不喜欢啊。”他喝了口矿泉水,一边拧起瓶盖一边轻描淡写的问道。

    连木摇摇头,拧开瓶盖也喝了一口。

    “哎,刚刚很难过”顾胺凡在连木旁边坐下。

    连木还是摇摇头。

    “唉,真累。”顾胺凡叹了一口气:“祖宗,您能说人话吗”

    “说什么”

    “……”

    “行吧。”无奈的摇摇头:“那就算我和你陪个罪,连累你了成吧。”。

    “喂,叶连木,你怎么……怎么就这么木讷啊。整天端着累不累整天读书累不累还有整天在意别人看法累不累”

    连木不说话,轻轻咬了下她的下嘴唇。

    “哎,算了,我真累啊!”顾胺凡叹了口气。

    “什么你累什么”连木抬起头看着他。

    “和你说话真是累。”

    “哦。”连木低下头,脸上一副失落难过的样子。

    “怪不得叫连木,木头脑子。”顾胺凡拍了下她的头。

    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泥土,对她伸出手。

    “走吧,要上课了,祖宗。咋俩闹消失,老外不砍了我肯定认为我把你绑架了!”

    “为什么”连木没拉他的手,单手撑地起身,将校服还给他,一起往前走。

    “祖宗,您是他的宝,我是一根烂稻草,你说呢”

    “你不在意在老师那的形象吗少惹事。”

    “管他们干嘛少爷我放诞不羁爱自由……”

    ……

    自从上次那件事以后,顾胺凡对连木的态度也改变的许多,按他的话说是他们熟络。

    连木自己也不晓得,她什么时候和他熟络了,因为基本上都是顾胺凡在烦她。

    “喂,木头,英语作业抄下。”后背被硬硬的笔给戳了戳,顾胺凡撑着半边脸,不厌其烦的继续催促:“快点快点,作业作业……”

    连木偏头瞪了他一眼,翻了翻桌子将本子扔给他。

    “谢谢祖宗。”顾胺凡嬉皮笑脸的随口谢了句。

    “我去,胺凡,快抄快抄……抄好给我。”余留发远远的跑到顾胺凡位置旁,拉着连木的作业本催促到。

    “走开走开,不借,要抄自己借。”顾胺凡拿走他的爪子,懊恼的骂了句,手下不停,下笔如飞,奋笔疾书。

    “顾胺凡,够不够义气啊凭什么就给你啊,连木女神,是吧”

    顾胺凡停下笔,看了看余留发,不怀好意的笑着。

    “凭什么我们熟,她是我祖宗。”

    连木写字的笔一抖,这人真是厚颜无耻,什么叫她是他祖宗




第8章 封锁岁月里的我们
    第一学期过的很快,好像新同学之间刚刚熟识,便已接近尾声。

    临近期末,即将迎来大考。

    连木有些紧张和慌乱。

    期末的考试很重要,尤其是名次,因为这意味着她能不能安静的过个好年。

    连木的妈妈是个极其传统的人,何况还是个老师,对于连木的成绩一直很是在意。这几乎成为她和那些有与连木同龄孩子父母说话的主要话题。

    春节更甚!

    所以连木很清楚,这期末的成绩不只是她交的答卷,更是妈妈吹嘘的资本。

    其实不只连木吧,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有这些意识,都会比平时更加努力一点点。

    晚自习下课,学生先先后后的离开了教室,连木还在做老师发的数学模拟题。

    “连木,你好了吗,回寝室吧。”商浅静放下笔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对连木说道。

    连木抬了下头,教室空荡荡的,除了她们两个已经没人了。

    可是这道题……

    她低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八点三十八分,宿舍大门还有二十二分钟关。

    “浅静,你先走吧,我再坐会儿。”

    “好吧,哎,连木啊,那你赶快来,快要关门了,别忘了时间哦。”商浅静站起来收拾了一下,背着包离开了,今天晚上她还要回去洗几件衣服。

    “呼”连木呼了口气,终于做好了。

    慌忙理了理桌子,拿出围巾,背起包快速的冲出教室。

    整个校园安安静静的,树上的积雪反射过几盏路灯的光,让夜晚不那么黑暗。

    路上的积雪也被踩的乱七八糟、坑坑洼洼,有些坑甚至化成了黑乎乎的雪水。

    连木穿着棉布鞋,小心翼翼的寻找干净的雪地落脚。

    开水房的木架上,她的红色热水瓶正孤零零的立在那,显得格外孤寂。

    拿起热水瓶,继续小心翼翼的走着。

    绿化带旁的路灯光线昏暗,她又逆着光,不太看得清楚。

    不小心踩到一块浮冰,猫着的身子仰了一下才站住,只是手里的水瓶微微碰了下旁边被雪压弯的树枝,只听到喷的一声,水哗啦哗啦的洒在了地上。

    连木看了下手里的热水瓶,天,它居然爆了!

    冬天没少听到过热水瓶爆破的声音,所以她每次拿都小心翼翼的,可是这样的事情还是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看着一地的玻璃渣子和滴滴嗒嗒的水,连木呆愣住了。

    “嘘”背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口哨声。

    连木呆滞的魂被这声口哨声给拉了回来。

    然后她发现一个男生正站在她跟前,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多的样子,笑嘻嘻的笑得顽。

    “呦,木头,爆啦,啧啧。”

    看到她惊慌落魄的样子,他眸子里盛着满满的顽意,继续用贱兮兮的语气调侃:“吓坏了吧,够背的。”

    连木反应过来,瞪了他一眼。这么晚还遇到这个衰神!

    她慢慢蹲下身子,从碎玻璃渣里拿出塑料底盖,瞅了瞅,眉头皱得老紧。

    天气这么冷,没热水怎么洗脸,借吗想想寝室平时大家都是洗掉脸和脚后留一点到明天洗漱,而且现在这么晚了,大家应该都洗漱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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