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就是恶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Nicotine
活着就是恶心 第二十章
身后金星挂北斗,不如生前一杯酒。将近黎明,迩纯回到自己的公寓时,他醉眼朦胧的伴侣正在这样醉醺醺的念叨着。光听这失意的腔tiáo,他便知道这个男人十分苦闷,但他视而不见,对于海,这个仅仅有着一张与i。k一模一样的面孔的人,他已经厌烦了,也可以用句更为放荡的话来讲——他玩腻了。与海相处的这三年,迩纯终于弄明白了一点,对于i。k,不光光只是有那张脸就够了的,他所依赖的那个i。k,就好像是他的一面镜子,他们极其相象,又看似迥然不同,他们有时就像一个人,只是一个在梦里,一个在梦外,看着对方,就会有种看到自己的感觉,那时,这个天地、世界、一切的一切都已经不存在了……显然,海是不能给他这种感觉的。“你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又去跟你的那些小情人们鬼混去了。”海醉态的笑着,迈着摇摇晃晃的四方步蹒跚着晃到正在脱去外套的迩纯面前,凑上自己满是酒气的chun,醉醺醺的笑着。“你醉了。”推开海的脸,迩纯解开了衬衫领口的扣子,露出隐约的绳索痕迹,所谓“江山易改,本xg难移”大概就是指他这样的人,但这却引起了海的不满。“你真是个变态,告诉你多少次了,我不喜欢你这样对自己!”海也知道,自己一定是醉了,不然他是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对迩纯讲话的。从他看到迩纯的第一眼起,就被这个美丽的男孩子深深的吸引了,或许这是一种画家出于对一切美丽事物的向往,他无法自拔,明明知道自己只是个替代品,却依然义无返顾,但这对于迩纯来说,却并未因此多给予他一些什么,尽一年来,迩纯几乎不会主动跟他做爱——“你到底是为什么?宁可自己一个人龌龊的自wei也不愿意搭理我吗?这又是怎么回事?谁做的?你就这个样子在外面逛荡了一天是吗?”借着酒劲,海愤怒了,一把扯开迩纯的衣襟,别致的纽扣飞散开来,瘦弱细嫩的xiōng膛上,绳索凹陷在皮rou里留下粉红sè斑驳痕迹,但对于这一切,迩纯只是还了一个轻蔑的冷笑,绕开像堵墙一样的海,他燃了支香烟,倏地一下将自己摔在豪华真皮沙发上,经过了一天,塞入后庭的震动玩具猛地刺入他体内更深的地方,这反而让迩纯有了种放松的感觉,含着烟雾,他若无其事的解释着bào躁的海提出的问题:“没错,我就是喜欢这样,这才像我,我本来就是这种人,你不是找人查过我吗?那你这又是在惆怅什么呢?恩?”迩纯那种无所谓的语气,已经让海到了忍不可忍的程度,他愤怒的走过去,他真的很想一巴掌打死这个总是喜欢把自己扮成娼ji模样的下贱男人,可当他到了迩纯面前,对视上那双对他的愤怒无所畏惧,只是微微眯着,猫一样慵懒的凤目,海失去了这样做的勇气,他咚地一声跪倒在地上,完全一副潦倒的乞丐模样,扶在迩纯的膝前,在酒jīng的作用下声泪俱下:“我求求你好不好?别这样对你自己,也别这样对我,我是真的爱你,你难道不明白我的心意吗?还有哪个男人会比我对你更忠诚,更体贴,在我眼里,你就是我的天使,那些碰过你的男人会这样去形容你吗?还有那个你念念不忘的i。k,他会这样去形容你吗?会这样跪在你面前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吗?难道,迩纯,你就一点都不感动吗?你看看,我们已经多久没有象样的说过一句话了?你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好吗?我不能没有你,真的不能没有你,你不能这么对我,求你,不要这么对我好不好?”海说的很动情,就算是爱神听了,也难免会将这样的孩子搂入怀中,可迩纯不是爱神,他根本不懂得什么叫爱,也不想去懂,现在这个生者的世界,还有什么值得他去爱的?“为什么我不能这样对你?你看看你,你有哪点比得上我的i。k?只知道抱怨,喝酒,乞求爱情的降临……你爱的又是什么?是我y荡的身体?是喘息?还是我下贱的等待着他人来践踏的思想?都不是对吗?呵呵……你根本就接受不了这样的我,所以,我是你的天使,你爱的也不过就是这张天使的面孔对吗?可我是恶魔,我生来就不是当天使的料,你这些所谓华丽的辞藻只会他妈的让我感到恶心!”将烟叼在自己yan丽的chun间,一把抓起海的手,迩纯用另一只手扯掉自己身上的衬衫,解开裤子的拉练,将海退缩的手按在了他被自己捆绑起来紧贴小腹的分身上,感觉到被束缚了整天已经麻木了的分身,因这带着热量的掌心的抚弄所引起的疼痛与刺,他的人格已经在窒息的命运中变得扭曲了,就连得到一些什么,也不会因此而喜悦,因为他害怕那只是假象,所有的笑容都有目的,所有的蜜语都是谎言,即便是现在,他也丝毫没有高枕无忧的感觉,只是高处不胜寒,他能够依赖的,只有同类,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伤口在哪,该如何去掩饰或是如何去tian拭。i。k走后,这样的同伴便不再存在了,海不会懂得他们的想法,他不会明白他们这种棋子一样活过来的人的想法,就好似笼中之鸟,你给了它自由,它也不会飞出笼子了,被奴役的时间长了,自由的概念早已经被淡忘了……“如果你想走,你随时都可以离开,父亲会给你一笔可观的酬劳。”觉得疲倦了,拎起自己的长裤,迩纯站了起来,往自己的房间走,他已经很久没有跟海同房了,大概无论是什么东西,太过无度了也会有厌烦的一天,他最近都没有上过谁的床,最多只是跟一些新来公司的漂亮哥哥玩玩口jiao之类的暧昧游戏,不知是真的因为多年前的那场变故怕了,还是因为没有人再能给他i。k那样的感觉,或者说是他父亲只手遮天所有人都畏惧于此,总之,大多数的时候,他都是自己对着镜子来给予自己一种如梦似幻的快感——“呵,其实你什么也没做错,我想我不可能再爱上谁了,从‘他’走了之后,我就时常想,这个世界上,大概永远不会离开我的,也就只剩下我自己了,呵……”“……你就不怕你把我也bi疯了?”海从地上坐起来,看着迩纯孤独的身影,他知道,他是无法进入这个男人的心了——“我现在有些后悔了,为什么会同意你父亲让自己变成其他人的模样,即便是我想回去,也回不去了,我哪也不去,至少在这儿,我还能看见你,还有喝不完的酒,和花不完的钱,呵呵呵呵呵呵……”这也算是个男人吗?海自嘲着,可他不这样又能如何,现在,或者是他依赖迩纯才对,他已经迷上了那张脸,而人若是纸醉金迷的日子过得多了,便也会忘记该如何去奋斗,酗酒的原因,他已经无法再拿画笔了,总会不住的颤抖,这是爱的代价,还是贪婪的代价,他弄不清。有时,他真的很想去粗鲁的做一些对迩纯很残忍的事,但看着迩纯那种淡漠的眼神时,他终于明白——就算他杀了这个男人,也不会再有什么回应,他不是真的i。k,就这么简单。“那就一起疯吧,这世界……早就疯了。”迩纯回头看了看海,不以为然的说道。现在,他开始嫉恨自己的父亲了,为什么要把i。k脸复制在这样一个软弱的男人身上,他们不止是存在于不同的世界,更不属于同一种动物——如果是i。k的话,他是不会等着他的纯纯去可怜他的,就算他把自己的骨头杂碎了卖掉,他的纯纯,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迩纯……你当时为什么不救‘他’?”突然,海这样问着,已经拉开了自己的门,将半身躲进黑暗的迩纯停了下来。“你很早就该知道他的身份了吧?用你父亲的力量,你可以救‘他’的不是吗?你那么爱‘他’,只要你表明你的真实身份就可以让‘他’解脱不是吗?为什么不呢?”海追问着,他一直弄不明白——i。k和迩纯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他向我求救,他就不是i。k了。”迩纯笑了,那是一种引以为傲的笑容,随即,他将自己房间的门关了起来,靠在门板上,想着海的问题,黑暗中,迩纯低沉的声音,分不出是笑还是在哭泣——海的问题,他也问过自己很多次,可那都是在这三年中的事,在i。k还在他身边时,他是绝对不敢让自己有这样的想法的,他会害怕。如果i。k知道了一切,那便意味了他们之间的终结,他是父亲的儿子,是个无法改变的事实,而i。k是ivan的儿子,同样也是个无法改变的事实。尽管之后一切的守得云开都被父亲轻描淡写的潦潦几笔带了过去,但那之前,像他与i。k这样的棋子,是无法预见自己的未来的,且,更是无从选择。只是i。k比他要绝望些,因为无论结果如何,这都会是他的终结点——即便是i。k活着落入了父亲的掌握,父亲那样的人,也绝不会让敌人棋子活下来,尽管,现在,父亲已经十分慈祥了,但那都是后事,当时的父亲,只想着如何去施展他庞大的计划,在一切胜负已定前,就算是他,也有可能成为牺牲品。所以,他与i。k的故事,是个注定的悲剧,有时想想,大概也只能这样了,这是一个关于牺牲的故事,而不是一个爱情传说——“如果我们再活一次,i。k,你还会愿意在这高楼之上看风景吗?”未开灯,迩纯孤独的站在这座由i。k亲自建造的摩天大厦顶层看着窗外渺小的一切,他没有会当凌绝顶的感觉,只是觉得凄凉。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若一切可以重头来过,他宁愿自己认识的i。k,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而那样的话,他又会喜欢上一个普普通通的i。k吗?他如何会爱上他?他说不清。在迩纯的记忆中,那个男人,永远都那么傲慢,那么任xg,就算受了再重的伤,i。k也不会接受他的怜悯,他只要安静的等他回来,并且相信他一定会回来就够了……因为他是迩纯,而他是i。k,呵呵……“i。k,这次我等不到你回来了吗……”靠着冰冷的玻璃,迩纯这样问着空气中的灵魂……
活着就是恶心 第二十一章
下雨天,如果不是那位好心的夫人说“一场秋雨,一场寒”,他根本没察觉到,已经是秋天了。外面一定很冷了,他感到不舒服,从骨头里发冷,特别是膝盖,kathy夫人想的很周到,在变天之前就帮他敷些药草,但还是会有些难受,不过要比往年好的多了。医生说他不可能再站起来了,在这一点上,他早就绝望了,只是kathy夫人感到难过,所以,他只好陪着,夫人说他是个很乖的孩子,他也这么觉得,那可能是因为,他并未再把kathy当做自己的母亲,而只是个失去儿子的可怜女人,因此,即使是一丁点的宠爱,对于他来说,也是极其丰厚的恩赐了。“这倒霉的雨,早不下晚不下,非等我出门才下。”傍晚,来了个不速之客,呵呵,是迩纯,他比以前嚣张了很多,大概现在他是名副其实的小少爷了,人也就变得跋扈起来了,大多数的时候,他都不像从前那样,是只任人摆布,想怎么玩弄就怎么玩弄的小猫,kathy夫人说,迩纯一切都好,只是有时会做些偏,其实他以前就是这样,患得患失的,总喜欢粘着人不放,大概现在是更严重了吧?他不是那种一个人就能好好活着的人,他可以是一株小花小草,可以是笼中的一只百灵鸟,还可以是壁炉边睡觉的小花猫,总之,只有被人呵护,他才能茁壮成长,还没找到那样的人吗?真是个让人担心的小家伙。“天呐,迩纯,你身上怎么湿成这样?快去换换,我又给i。k买了些新衣服,你先找来换上,你们的身材差不多。”kathy夫人很慈祥,不管她以前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现在她很慈祥,特别是对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有时,他觉得,或许曾经,她就是这样一位慈爱的母亲,所以当时不应该嫉恨她,女人总会有很多不可名状的无可奈何,如果说三年前的i。k觉得自己痛苦的话,三年后的他便已经超脱了,在生死门前走了数遭,lún回道上经了沧桑,所有的一切,也都淡然了,时常,他觉得自己此刻的平静,便是那种死去的人才会拥有的安息之感,如果说还有什么能牵动他的话……“用不着,我自己带来了,哈秋——”迩纯这样说,猛的打了个喷嚏——还是那么像猫,连打喷嚏都像——他听着,很仔细的听着,不自觉的笑。“你怎么了?连行李都搬来了?和小海吵架了?”kathy夫人这样问着迩纯——他们说的那个小海,大概是迩纯的新男友吧,kathy夫人说,这三年,那个男人一直陪着迩纯,那人很爱迩纯,只是迩纯跟那人处不来,不过kathy夫人说,小海在床上对迩纯很细心,那样的话,应该是个不错的男人吧?——当他这样去想时,总会觉得xiōng口阵痛不已,特别是想着迩纯躺在别人怀抱里的时候……呵呵,他这是怎么了?“没什么,想换个环境,别跟我提那个男人,他已经不可救药了,他现在除了喝酒就是睡觉,都快胖成猪了,如果我再看着他,非得哪天jīng神病发了用硫酸泼他的脸,我实在容忍不了那张酷似i。k的脸面目全非的样子!”当迩纯这样说时,窗前听雨的他感到xiōng口再次被狠狠刺了一刀——面目全非?呵呵,这个词对他来说,才更是贴切。那天,kathy夫人请来的护士推着他出去晒太yang,大概,是为了炫耀自己有位像他这样的病人吧?护士小姐很开心的贴在他耳边对他说:知道吗?i。k,经过的人都si下赞叹你美得就像件艺术品呢。那些人说的没错,他就是一件艺术品,他的面目全非在于,他已经无法去像人那样思考问题了,就像一样无生命的有机物,对于他人的一切评价,他唯一能做出的反应,就是接受,他也会这么去做一件迩纯的艺术品吗?“好吧,孩子,那你就住下来吧,反正,我有很多政府里的事要忙,也不能总是陪着i。k,你没事时可以多陪陪他,但不要太欺负他了。”kathy夫人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当然知道,迩纯要住到这里是为了什么,只是,她实在是不认为,迩纯这样的孩子可以照顾好一个心力jiao瘁的病人,她还记得迩纯把这个可怜的孩子带回来时发生的事。“呵,有谁会欺负那样一个美丽的人偶?只要他不惹我不高兴,我怎么会欺负他?”迩纯说得十分无辜,这个小家伙真的嚣张了很多,但也挺可爱的不是吗?“i。k呢?他在哪?”迩纯在找他了,他叫他名字时,还是那么好听,和三年前一样,只是他所呼唤的已经不再是三年前的那个i。k了……只隔了一扇门板,但他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回应他。“在他的房间听雨呢,他似乎挺喜欢这个声音的,一会儿服过药,吃些东西,等护士帮他洗过澡,就该睡了。”kathy夫人把他的生活起居安排的很好,并且挑了最负责的护士来照顾他,现在至少他不会再像呆在笼子里时,为行动不便而时常在排泄时弄脏笼子遭到主人的毒打和惩罚而害怕了,其他的……他还是把自己当成一个诸如瓷器一类的摆设,而护士,只是个打扫的人,尽管有时,那些在家想必也是jiao生惯养的小姐会把他弄痛,但她们把他打扫的很gan净不是吗?那也就没什么可抱怨的了。“是吗?还在吃那个汤药吗?这些an七八糟的树根煮在一起真的有效吗?”迩纯今天的心情听起来不错,至少比这y沉的天气要好的多,是因为来看他的原因吗?还是因为终于可以躲得清净了?“还好,已经没有怎么再吐血了,现在吃的都是一些补气养血的方子,这孩子的血常规没有一项是正常的,医生说最好不要让他受大的伤,很容易流血不止。大夫开了一种外敷在眼睛上的要,说用上半年,他的视力就可以大概恢复了,但他不能总是流泪……”kathy夫人这样叮嘱着迩纯,却招来了迩纯的抗议——“听听,就好像我跑来就是为了让他流眼泪似的,要不是我把他弄回来,说不定他早就死了,我现在,就剩下他了,疼他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亏待他?”当迩纯说自己就剩下他时,这又让他本来已经释放的笑容收了起来,他不希望迩纯这样想,那样的话,自己就真的无法离开迩纯了,现在这样的他,对于迩纯来说,只能是个累赘。kathy夫人说,迩纯的父亲身体一直不好,那样的话,如果迩纯的父亲死了,这个小东西又该怎么办呢?很多事情,都是没有定数的,他已经是个无前途可言的人了,没必要把好不容易已经逃出去的迩纯再拉回来。迩纯已经在三年前错爱了一次i。k,三年后,他不能再错爱他一回了,半点的可能也不该有……“这是他的药吗?闻着就很苦,我去端给他好了,我也好久没看他了……”门开了,迩纯的声音,少了门板的阻隔,真切了很多,他已经到他跟前了,能感觉到,迩纯在打量他。“i。k,你有没有想我呢?”迩纯的到来,让他再次找回了那种属于i。k的感觉,这声音就好像是一把拥有魔力的钥匙,打开了他rou身之上的锁,让灵魂飞了进来,而这样的感觉反而让i。k更醒的灵魂感到痛苦,因为这个身体,以及灵魂,都是极其破败不堪的了,就如同一叶碎在风中的落叶,很难再拼凑回原来的模样。“……”i。k依旧在窗边听雨的声音,没有对迩纯的问话做出任何反应,他的眼睛在敷药,半点光亮都见不到,这样也好,迩纯也不会从他的眼中察觉出什么心思来,能再听到迩纯的声音,知道他好好活着就够了,但迩纯显然并不满足。“你是不是很讨厌我?”lún椅吱的被迩纯大力转了过来,将药放在一旁,他用手指捏着i。k的下巴,淡淡的问着,听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咳咳……”摆开迩纯的冷冰冰的手,i。k蹙眉咳了两声,瀑布般飞流直下的银sè长发在如水的灯光下泛着涟漪,披在肩上的黑sè皮草,衬得他那张削尖的脸更是白皙,就好像,他的血也是白的一般。好在他轻抿的嘴chun红润了许多,不然,迩纯还以为他看到的是具有着月光般冷yan的美丽的尸体,不过,尸体是不会递毛巾给他的。i。k伸出手慢慢摸索着,拿过一旁桌上放的gan毛巾递向迩纯的方向,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侧过头,轻轻的咳着。“呵,这算不算你关心我?”迩纯看了一会儿,伸出手接i。k手中的毛巾,只是他的手是从上方伸过来的,他想握一下那似乎是用象牙雕制出的手,看他是不是也跟自己的手一样寒冷,而就在他即将触到的一刹那,毛巾落在地上,i。k把手扯了回去。“……”将头撇向一边,裹了裹身上黑sè的皮草,i。k只是勾了抹冷淡的笑容,装出一副极其不屑的样子,自己推动lún椅退开了。他听不到迩纯的动静,有些担心——这个小笨蛋,还不把身上擦gan净,要是生病怎么办?迩纯已经就很容易感冒,然后还会死赖着他不放,直到他也被他传染,呵呵……这些事情现在想起来,就好像是上辈子发生的,原来那时,他也曾和迩纯有过一些幸福的时候……“你等等。”须臾片刻之后,一直没有动静的迩纯突然站了起来,一步跨到与他拉开丈外距离的i。k面前,撑着lún椅的扶手制止了i。k的闪躲,一切来得太突然,迩纯似乎受到了什么刺了,不可能让迩纯看出什么破绽才对,况且,现在他的这副外貌……i。k下意识的握着挡在左颊前的长发不动声sè。“你……在那样对我笑一下好不好?”突然,迩纯蹲下身,紧紧抓着i。k的手孩子一样的央求着——“太像了,你们的感觉太像了,他平时就是喜欢那么笑的,你再笑一次让我看看好不好?”“……”心里一沉,i。k很想这个时候甩开迩纯,可迩纯的手抓得太紧,而那种期盼的声音就像是魔法般让他一时之间an了方寸,迩纯的手很冰,整个人都扑到他身上,湿漉漉的,像是只好不容易找到回家的路的小猫,急需主人的拥抱与安抚,可他现在这个样子,已经不能做他的主人了……“……”费了好大的力气,他把自己的手从迩纯的手中挣了出来,捋了把银sè的发丝,露出左颊上刺目的花纹,将整个侧脸给了期待中的迩纯,i。k缠着纱布的眼睛感到发热、刺痛……大概是药的作用吧?“……你这是什么意思?”盯着i。k左颊上妖yan的图案,迩纯深吸了一口气,眨了下湿润的眼睛,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偏偏要这么对待他?“不想当别人的替身?还是觉得这种养尊处优的日子不合适你y荡的身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不是i。k,只个代替品,你懂不懂?”迩纯感到愤怒,为什么老天就是连一些能让他产生错觉的幻象都不肯给他呢?他留不住i。k,难道连那一份神似的感觉都不能留住吗?扯着i。k的发丝,迩纯将彼此的距离拉得极近,连他的呼吸中,都带着极易被刺痛的脆弱的躁动——“就笑一下好不好?让我再看看……我已经很久没看过i。k的笑了,我每天做梦都会梦到的,就笑一次好不好?”迩纯马上就要哭了,并且,那颗脆弱的灵魂已经在哭了,他的灵魂感觉得到,可是,这样的幻觉,他是不能给迩纯的,不然,他的迩纯该到什么时候才能勇敢的面对现实呢?他什么也给不了他,什么也不能给他,与其长痛,不如短痛,i。k不相信任何人可以保护好他的迩纯,他们的命运都是在沉浮的风云莫测间随其左右的,到最后,能依赖的,也只剩下自己罢了……他很想应了迩纯,他知道,自己笑一笑,可以让迩纯开心上很久,但那样的话,如果有一天他突然消失了,谁又能再陪着迩纯,让他开心呢?这三年的种种,已经让他感到怕了,他习惯了受制于人,不敢自己再去预料什么……“……”i。k没有笑,也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在等,等迩纯离开他。啪————一记耳光,那是用尽全力的,迩纯打了他,lún椅被猛滴推了出去,他失去了重心,跌倒在地上,随即倒下的桌子砸了脚踝,断了一样的疼,药也从桌子上洒了下来,热腾腾的泼在他被桌子压住的小腿上,大概烫伤了……不过无所谓,反正他的腿也只是个摆设罢了……迩纯在发脾气,砸东西,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瓷器的碎片在自己的周遭碎开,用手一挡,锋利的白瓷片划开了掌心,这时,他被迩纯的一双手拖了起来——“咳咳……”迩纯的手擂着他的领口,感到窒息的i。k难过的咳嗽着,这时,那双粗鲁的手,开始撕扯他的衣服,他被雕琢出来的不知被多少人赏玩过的身体不知羞耻的bào露在空气中,任由迩纯的手毫不吝惜的在巨大的刺青之上肆虐的抚弄着,头皮像是要被揪下来似的呻l,迩纯狠命的扯着他的头发轻蔑的嚷着:“你以为你真的是i。k吗?连这种抚摸都能让你兴奋不是吗?你这个下贱的样子哪一点像他?别以为穿着人的衣服你就可以是人,你什么都不是!早就应该对你这样,你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货sè!”咣——“呜……”被迩纯重重的摔在地上,i。k抓着xiōng口的衣服捂着嘴不作声,他很想咳嗽,可又不想让自己在迩纯面前显得太可怜,侧过身,他感到冷,抓着身边的皮毛披肩,冷汗爬了一身……不知道迩纯冷不冷,那股由迩纯的身上而来的寒气让他本就十分孱弱的身体有些招架不住,再加上那种来自心底的泣血锥痛,i。k感到,连空气中都弥散了血的味道,他是不是伤害了迩纯呢?都是自己不好,本来,那个小家伙还挺开心的跑来……可迩纯要的,现在的他,真的给不了……“迩纯你在gan什么?!这又是怎么了?你们快点把i。k少爷扶到床上去。”kathy夫人来了,还有很多人,i。k分辨不住迩纯的位置,他只是知道,很多人都看到他ng狈的一丝不挂的趴在地上的模样,不过那无所谓,就像迩纯说的——他就是这种货sè。“他才不是i。k,他谁都不是,都是他的错,我只不过是想看他笑笑,他凭什么对我这样?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就这么一点要求,他都不肯满足我吗?”迩纯任xg的声音慢慢远离,大概是kathy夫人把他拉出去了,在门关上之后,i。k一下放松了下来,身体一下子变得好轻,只有xiōng口沉重得像被巨石压着,喘不过气来……“他又吐血了,快去叫医生,手和腿上也受了伤,先帮他止血……”“他呼吸很困难,拿氧气,他这个样子不能再手什么刺!”“迩纯————你们快点把迩纯少爷追回来,别让他出事,不然我没办法向他爸爸jiao代……”门外的吵闹结束之后,kathy夫人走了进来,她真的很像个好妈妈,每天只要她有时间,都是亲自照顾他的,半梦半醒的时候,i。k总是觉得这像是梦,因为通常,他都是在梦里得到幸福的。“孩子,你得原谅迩纯,他是想他的i。k想疯了,我也很想那孩子,不过看到你,我的心里觉得舒服了很多,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就是我的儿子……唉,如果迩纯也这么想就好了……”kathy夫人握着i。k的手这样说着,直到医生为i。k做了检查,说无大碍后,她的心才算是放下。冥明之中,或许真的有种血脉上的感应,都说,母子连心,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有情人呢?翌日,说去跳海的迩纯又被kathy夫人的保镖给拉了回来,不过他患了感冒,kathy夫人说他在雨里走了两个小时才肯跟保镖们回家,害得连保镖也不得不请假了。“咳咳咳咳咳咳咳……”人还没到,一串冗长的咳嗽声就响了起来,一股浓重的烟味,刚刚苏醒的i。k感到床一沉,迩纯坐在了他旁边,嘭的一声,盛着汤药的瓷碗被摔在了桌子上。“起来,吃药!”呵呵,这小家伙,好像还在生气,嗓子都哑了,还是那么蛮横,他也很想起来,可是他实在没有那个力气。“……”看着满头虚汗的i。k,迩纯叹了口气,难以抗拒心中的绞痛,将夹在指间的香烟叼在chun上,进了进身,用两只手把i。k抽了起来,搂着那憔悴病中的身躯,迩纯因感冒有些昏沉的头沉甸甸的垂着,嗅着那股自己熟悉的味道——真的太像了,连气息中冷冷麝香味道都像极了……“咳咳……”浓烈的烟草味道刺愿的,迩纯坐了起来,将刚燃的烟弹在地上,用脚尖灭了,端起药送到i。k的面前,抓过i。k的手托住药碗,见到i。k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麻木表情,他有些赌气的松了手,可那颤抖的十指却根本连这碗药的重量都承受不起。“洒到我身上了,你可真是少爷的身子,奴才的命。喝吧,喝吧……”不耐烦的抱怨着,迩纯接过药碗,塞到i。k的嘴边,动作却是小心翼翼的,可就是这样,半倚半卧的i。k还是一不小心将药呛了出来,听到药碗往一旁一摔,迩纯一边那毛巾帮他草草擦着嘴,一边哑着嗓子解释着自己的笨拙:“以前都是‘他’喂我吃药的,这种事我从来都没做过,你凑合点吧,kathy夫人可是把你当成她的亲儿子,她去国会开会了,我来照顾你,你可别太麻烦了,要是那种端屎端niào的事就叫护士,别叫我……”他笑了,就好像对一个任xg的孩子而感到无奈,那就是属于i。k的笑容——迩纯这次只是静静的看着,小心翼翼的掩饰着不让靠在枕头上闭目养神的i。k发现他在看他,这样他就可以欣赏到那些他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表情了。这种神态间的相似,让迩纯沉浸在了他无声的幸福之中,那种感觉又变得切近了许多……越发的,他觉得,i。k的灵魂好像又回到他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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