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逼婚之步步谋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不言
你知道一个人为何会在事业上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吗?
因为,在她这里,只有法律,没有那该死的同情心。
旁人说,法律之内,应有天理人情在,可她这里,不存在这些。
正因为如此,她才能站在行业巅峰。
“可我也做了这么多年了,足够还清了,”那人话语颤栗,是那般卑微。
“你儿子的命是你多干几年活便可以赚回来的吗?”她冷声质问,周身寒凉较之刚刚更甚。。
本就是燥热的天,而此时,安隅只觉满身怒火即将喷涌而发。
鬓角的汗水一搓搓的往下流,沿着下巴直接滴到地上,滋的一下,变成了滚烫的热气。
那侧,呼吸声此起彼伏,那人似是实在窘迫,不知如何言语,只是拿着手机的手颤颤巍巍的,远远看着,是那般可怜。
“还?你拿什么还?剔骨还我还是卖血还我?”她在问,话语狠厉中带着残忍。
她花费大将财力,谋划了数十年的东西,哪是你说不干就不干的?
那侧,久久未有声响。
片刻,院子里有值班警卫在炎炎烈日下走过,安隅觉得,与其与这个老妇人站在烈日下耍嘴皮子,倒不如来点实际行动。
她满身怒火啪嗒一声挂了电话,似是觉得怒火难消,一脚踹上了一旁花坛。
惊得站在身后的叶兰一个惊颤。
素来只觉四少夫人应当是个沉默寡言的主儿,可今日如此一幕,着实是让她有所改观。
电话接起,安隅直奔主题,未曾有半分停顿;“停药。”
那侧,有一秒愣怔。
在道;“那人被接走了。”
哐当一声,安隅只觉天在顷刻之间崩塌了。
难怪,难怪那个老妇人敢说如此话语。
安隅呼吸一滞,转身望了眼身后,见叶兰站在屋内,这才狠厉咬牙切齿开口;“为何不早说?”
“昨夜的事情,一夜之间人不见了,清晨来了场车祸,才下手术室还未来得及同你说,”那人开口,话语间带着些许疲倦。
安隅这日,气的火冒三丈,若非身处总统府,只怕是不会如此隐忍。
此事,绝不可能是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妪可以做到的,这后面,若说无人帮衬,她只怕是万万不信的。
这日,安隅拿着手机站在总统府屋檐下,望着这漫天艳阳,心底蔓延开的,又是另一番景象。
她谋划了临近十年的事情,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她发誓,若让她知晓那人是谁,定将他挫骨扬灰,抽筋扒皮。
这日,中午,总统府后厨熬的乌鸡当归汤,浓浓的山药味,闻起来那般刺鼻。
安隅坐在餐桌前,眼前是丰盛的餐食,而心里想的,确是如何去挽救此前局面。
让她将一场明显是败局的仗变成完胜的仗。
“多喝点,补补身子,”眼前,叶知秋端着一碗汤递至她跟前,安隅伸手接过,轻声道谢。
话语软软糯糯,听起来格外舒服。
而徐先生,许是觉得今日自家爱人有母亲伺候,端坐在一旁静静看着,只是目光触及安隅那心不在焉的眼眸时,不由深了深。
下午时分,徐先生有一场视频会议。
此时,周让与谢呈都已离开。
午餐过后,叶知秋有午休的习惯,安隅端着一杯清茶站在落地窗前,一站便是数十分钟。
间隙,徐先生下楼,见人站在窗边,静看了数分钟,迈步过来,话语温温;“午休会儿?”
“不困,”她说,言简意赅,满满的透着她心情不佳。
说完,见身后未曾有声响,回眸看了眼,正撞见男人漆黑的眼眸里,她在道;“你去忙吧!”
言下之意,别烦老娘。
徐先生闻言,笑了笑,只觉这人,不好伺候。
坏情绪都往家里带了。
安隅不知为何徐绍寒这周末为何会选择休息在总统府,但却未曾询问。
这日下午时四点,徐先生依旧在书房忙碌,窗外艳阳似是也知晓该回家了,没了那么燥热。
下午四点五分,安隅同叶兰言语了声,大抵是出去有些许事情,晚餐之前回来。
随后拿了车钥匙,迎着下午时分的阳光离开了总统府。
二楼书房,有一人影站在窗前,深谙清冷的目光落在扬长而去的车身身上,指尖烟雾缭绕,深邃眼眸微眯,好似那即将出击的猎豹。
整张脸,何其阴寒。
三五秒后,男人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响了两声便挂断。
总统府山下,一辆在普通平常不过的车子停在路边,见远处有一黑色迈巴赫缓缓行驶出来,随后启动车子跟了身上。
四点,尚且还不到下班高峰期,但周边小学已经陆陆续续放学,行走路上时,难免会耗费些许时间。
安隅坐在车里,等着眼前小学生队伍穿过斑马线,百无聊赖之际望了眼后视镜。
并未多想。
却不想,转弯之际,那辆车依旧跟着她。
霎时,戒心肆起。
安隅放慢车速,缓缓前行,那辆车始终不远不近跟着她,若非戒心重,怕还真是看不出来。
临了,在临近绿灯最后三秒,安隅一脚油门飚过去,将人甩在身后。
车内二人见此,面面相窥,一副如何是好的表情。
却不想往前开,那辆熟悉的迈巴赫就停在一家不大不小的饭店前。
车内、二人视线相对,前者问道;“去看看?”
说着,他欲推门下车,后者伸手拉住他,缓缓摇头;“不妥,若是让她看见了,只怕得闹翻天。”
思及此,二人一阵冷寒。
想到这人那暴躁的性子,确实是不敢下。
不远处,安隅眸光死死盯着那辆车,等着车上人下来,却不想,那人却调转车头离开。
让她气的险些一脚踹上人家店玻璃。
这夜间,总统府晚餐,徐子矜与徐洛微皆在。
饭桌上,熬得是天麻排骨汤,依旧是中药材。
徐洛微喝了口汤,话语淡淡问叶知秋;“怎换汤了?”
叶知秋伸手端起汤碗,应道;“安安身体不好,给补补。”
徐洛微听闻此言,望向安隅算了一句;“瞧瞧,有了儿媳妇儿忘了亲闺女了,您可是忘了亲闺女不喜中药味?”
“忍着,”这话,是徐绍寒道出来的。
男人洗完手接过佣人手中热毛巾缓缓擦干水渍,随后递还给一旁佣人,伸手拉开椅子坐在旁边。
一边动作,一边不忘怼这么一句。
“瞧瞧、这个小白眼狼儿,”徐洛微睨了眼徐绍寒,说的那叫一个嫌弃。
许是时常听徐绍寒说自己是小白眼狼,今儿乍一听别人这么说,倒也是觉得挺新奇。
望了眼徐绍寒,那弯弯的眉眼带着些许幸灾乐祸,且毫不掩饰。
徐洛微下午归家,听闻中午的事情,笑的不能自拔。
只道是这人当真是小孩子心性。
这会儿见安隅这么明晃晃的幸灾乐祸,不由的笑意深了深。
“安隅身体不大好?不大好要按时吃药,可不能把不喜的东西往楼下倒了,”徐子矜这话,说的轻悠悠的,前半句带着些许关心,只是这后半句,听起来是那般刺耳,
安隅舀了口汤尚未送进嘴里,便听见徐子矜如此一句话,手中弄动作顿了一秒。
随后浅笑着将手中汤勺的半口汤送进嘴里。
不紧不慢的咽下去,面色温温额;“三姐再说什么?我不大懂。”
她清明的眸子眨了眨,望向她,眉眼间是浓浓的疑惑。
徐子矜原以为安隅这等性子会怼她,但显然,这人比她想象中太过聪明。
徐子矜这话,怎么应是有技巧的。
若是直言那日她看到安隅往楼下倒水的事情,大抵是有些在父母面前告状的意思,徐绍寒定然是会不高兴。
可若是说是听说,那么听谁说?
是总统府还是磨山有了喜欢乱嚼舌根的人,只怕徐绍寒也不会轻饶对方。
如何说,怎么说,万分有技巧。
良久,徐子矜见众人目光落在她身上,倒是随意一笑,说道;“想到绍寒小时候总喜欢把吃不完的东西往楼下倒,倒是联想到安隅身上去了。”
话语落地,安隅悠悠视线落在徐绍寒身上,那一眼,深意太浓。
旁人看起来是在打情骂俏,但唯有徐先生懂,今晚只怕是不好过。
而安隅,许是早已想到会发生今日之事,心中多了份清明,也多了份冷然。
她想验证的东西,在今晚似乎已经清明。
这顿晚餐,因着徐洛微在,格外融洽,连着数来不怎么喜欢在外人面前言语的安隅也被迫插上了几句话。
徐洛微此前在外演出,今日下午才到家,不免说起了外面听闻的齐谈异事。
就连着一贯沉默的总统阁下都笑声连连。
“安隅身为律师,应当有许多趣事儿吧?”徐洛微说着,将话题转到这个不喜言语的弟妹身上。
安隅刚想张口,徐先生许是已经尝到了痛楚,先一步拦了她的话语,道了句;“她成天不是打什么离婚官司便是打遗产官司,能有什么趣事儿?”
徐绍寒为何拦了安隅话语?
大抵是怕旧事重演,这人又给大家讲什么道德沦丧人性毁灭的什么奇葩案件。
或者在餐桌上讲什么福尔马林泡尸体。
徐现身到底是被摧残久了。
都摧残出经验来了。
“你又不是安隅,你怎知晓?”徐洛微似是很烦徐绍寒将人护的那么紧,她想拉近一家人的关系,也没了机会。
徐先生端起碗,喝完最后一口汤,望了眼叶知秋与徐启政话语一本正经冷笑道;“我上次问她有何趣事儿,她跟我说福尔马林泡尸体挺好,还不贵,你要听听?”
安隅:“、、、、、、、、、。”
徐洛微;“、、、、、、、、、。”
霎时,安隅成了整个餐厅的人观摩的对象,上到总统阁下,下到佣人,望着她的目光都带着些许、、、、、崇拜。
她想,她绝对是看错了。
这群人莫不都是脑子有问题?
咳、徐启政咳嗽了声,话语沉沉;“吃饭。”
安隅闻言,面上一阵绯红一闪而过,桌子底下,狠狠一脚踹向徐先生,正拿着筷子准备往自家爱人碗里夹菜的人突然一哆嗦,一块上好的排骨掉桌上了。
浪费,实在是浪费。
安隅气吗?
自然是气的。
徐绍寒在外人面前如此编排自己,能不气。
伸手,伸出筷子将桌面上那块排骨夹起来丢进他碗里,且还凶狠道;“你说的、z国尚且有三分之一的人口尚未脱贫,我们身处高位,做不到体恤民众,但最不该浪费粮食。”
她话语不轻不重不刻意。
狠狠的望着徐绍寒,男人侧眸望着她,也不顾一家人都瞅着他了。
摇头轻声失笑,道了句;“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伸手,夹起碗里那块掉在桌面上的排骨往嘴里送。
一旁,叶兰唉了一声,却依旧是快不过徐四爷的筷子。
徐洛微望向徐绍寒的目光从嫌弃,变成了同情。
在看叶知秋与徐启政,这二人都笑的一脸奸诈。
好似都没看见似的。
徐少逼婚之步步谋心 第七十八掌:生姜红糖水烫了心
一顿晚餐,吃的最为心疼的,不是安隅,亦不是徐绍寒,而是旁人。
徐家佣人素来以为徐家四爷是被总统阁下与夫人含在嘴里长大的,但今日看来,她们似乎对于自家四爷受欺负,异常喜闻乐见。
甚至还颇为纵容四少夫人。
这夜间,徐先生一通为期半小时的电话会议开了足足一个多小时,那侧,众人战战兢兢生怕出了差池。
会议期间,徐先生视线频频往卧室方向而去,至于为何,唯有自己知晓。
徐先生收了电话、临近卧室前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结果,是真的。
卧室内,徐太太着一身天蓝色真丝睡袍双手抱胸站在卧室中央,似是在等他,男人推门而入,便与她凉飕飕的视线装个正着。
吓的人握着门把,站在门口数分钟才敢跨步子往里面去。
徐太太那凉飕飕的视线跟淬了冰刀子似的,刷刷刷的落在徐先生身上。
“还不睡?”男人开腔问道,话语温温。
“睡不着,”徐太太回应,目光依旧紧紧锁着跟前人。
“早睡早起身体好。”
“你早睡早起也没见你永葆青春。”
徐太太怼人的功夫,自是一流的,一句话,又在戳徐先生心窝子里。
没有永葆青春就等于老。
绕来绕去不还是回到前两日那个问题来了吗?
偶永远别跟女人讲道理,因为你讲不赢。
永远不要跟当律师的老婆说废话,她们会怼的你怀疑人生。
“我又没惹你,”徐董这话,说的可是万般委屈。
“那是我惹你了?”徐太太冷眉怒目反问。
话语中还带着些许轻嘲。
“不不不、”说着,男人伸手欲要去揽自己爱人肩膀。
却被人大声喝止;“你别碰我。”
行吗?自然是不行,该碰还是得碰,不仅要碰,且还要理直气壮的碰;“不碰你我碰谁?”
“你爱碰谁你碰谁,碰我就是小狗。”徐太太说着,伸手啪的一下拍开了落在肩膀上的爪子。
“汪汪汪、、、、、。”
还未走两步,身后这个三十来岁掌控帝国商业集团的商界大佬,做出了一件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安隅闻言,浅声失笑,回眸佯装怒瞪男人,却被人捧起面庞轻啄一口,低垂首抵着她的额头,话语软软;“我都是小狗了,你就别生气了。”
“不要脸,”安隅伸手扒开落在自己面庞上的狗爪子,转身欲要往床畔走。
却被人揽住腰肢,阻了动作,“脸不重要。”
媳妇儿才是重要的。
婚后首次,徐先生见到了不一样的徐太太,一副要笑不笑却还佯装生气的模样,当真是及其惹人怜爱。
让人恨不得能蹂躏一番。
夜间本是一场蓄势待发的大战即将来袭,却被徐先生巧妙的化解,多年后,徐先生得出结论,倘若伏低做小能然夫妻二人关系保持美满,那么、这无疑是最简单的方法。
女人在某些方面总是有异乎常人的只觉,比如,每月规定时间。
这夜间,半梦半醒之间,徐太太在睡梦中惊醒,伸手猛的掀开被子直奔卫生间,站在镜子跟前微微反身,下方一片猩红。
许是觉得躁得慌,亦或许是觉得来的太突然,徐太太站在镜子跟前一阵唉声轻叹。
转身、坐在马桶上许久,都不敢吱声。
为何?
总统府不是磨山,亦不是绿苑,她怎能肖想一个大男人的屋子里会有卫生用品?
实则,徐太太掀被而起的那一刻,徐先生就已经惊醒了,原以为是要上洗手间,便没过来,可数分钟过去,不见人出来,男人起身,正走到卫生间门口。
只听里面传来一声轻唤,在这午夜时分显得异常情意绵绵;“徐绍寒。”
“怎么了?”男人站在门口回应,万分温软。
怎么了?怎么开口?
该怎么说?
她此生还真没同男人说过这么躁得慌的话。
安隅坐在马桶上双手抚上面颊,一脸的为难。
以及不好意思。
“怎了么?”见她久久未言,徐先生站在门口在问了句,较之前一句声响提了半分,但依旧温柔。
安隅叹了口气,简短的几个字在嘴里绕了又绕就是不好意思说出口,无奈折中道;“你让守夜佣人上来下。”
徐先生站在门口,稍有担忧,拧了拧门锁,见反锁着,这才道;“同我说也一样,听话。”
她此生,只同胡穗说过如此话语,但她的母亲并未给她任何帮助,此时,即便是对象转换,安隅依旧是开不了口。
“怎么了?宝贝儿,”徐先生离门板又近了一寸。
这一声宝贝儿,喊的徐太太心肝都颤了。
午夜时分,一场乌龙闹剧在夜幕中拉开帷幕,何其让人为难。
“我、、、、、、、”素来能说会道咄咄逼人的安大律师结巴了。
“我、、、、、大姨妈来了,”一鼓作气一咬牙抱着上断头台的想法,道出了原由。
只是,此话说出口,良久都未曾有声响,徐先生站在门口,抿唇笑了笑,但这笑啊!他可不敢让人听见,不然、又该挠他了。
片刻,徐太太听闻关门声。
三五分钟过后,卫生间门被敲响,安隅起身开门,徐先生递进来的,除了卫生用品之外,还有干净的衣物。
有那么一瞬间,徐太太的心窝子被这个细心的男人给暖了半分。
“谢谢,”她低垂首掩去眼帘深意,轻轻言语。
“傻姑娘,”徐先生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话语间带着浓浓的宠溺。
周让与谢呈时常说,徐先生对徐太太是极好的,一个身价万贯的大财阀,他或许有足够的金钱满足你的物质需求,但若是让他花时间去与你牵手共建和谐生活,大抵是难的。
可徐先生做到了,这个男人,每日下班归家,首要任务是喂饱自家爱人,其次、是处理工作上的遗留问题。
一个成熟的工作体系,时间规律早已深入骨髓,一众秘书办成员的工作时间更甚是随着徐董改变而改变的。
徐先生工作时间的改变,众人怎会不知?
私底下总是少不了聊上两句,某日,先生应酬,周让出来抽烟之际,同叶城说起此事,后者笑睨了他一眼,那一眼啊!带着悠悠深意。
他追问,后者故作高深不言语。
直至某日,徐董到点下班,他因有要事做报告,便随着一起走了,哪知晓,这人不是回家,而是去了超市。
那是他从业多年来,第一次在超市给老板做报告。
何其惊悚。
片刻,徐太太在卫生间换好衣物出来,正见徐先生弯腰将床单被套都扒了下来,许是被单够长,男人在手间卷了几下团成一团才扔到一旁沙发上。
本是有些窘迫的徐太太此时更是羞愧了。
徐先生夜半三更伸手将床单被套都换了,不可能是因为闲得没事儿干,只有一种原因,那就是、床单也被大姨妈临幸了。
她迈步过去,红着一张娇艳欲滴的脸面欲要前去帮忙,男人见此,话语低低浅浅开口;“无碍、我来。”
言罢,男人望了眼梳妆台,在接着道;“生姜红糖水,去喝了。”
安隅伸出去的手缓缓缩回来,望了眼低头正在铺床单的徐先生,张了张嘴,千言万语终究是未曾言语出来。
第一次,只是觉得温暖。
这一次,万般感动。
凌晨一点的卧室,被灯光照的异常亮堂,徐先生弯身立于床边,游走四边伸手将皱褶的床单铺整齐。
男人高大的身子突然间弯身而下,且还是低头认认真真的做着这等生活琐碎细事,说不感动,是假的。
他时而是商场上心狠手辣的大财阀,时而是一个有些男孩儿气息的小青年。
他会因心中有气故意耍手段阴你,也会因看见一只丑猫而高声呼唤你。
这一切,都是他。
他的好,他的坏,他的多面性,在此刻,异常清明。
安隅想,许是手中这杯生姜红茶雾气太过浓郁,雾了她的眼,不然怎会稍有些看不清来时的路呢?
怎会对这场婚姻的本质失去了基本的判断呢?
正想着,徐先生话语声响起;“喝完早点睡。”
说完,徐先生伸手将沙发上的床单被套抱在怀间欲要离开,而安隅,明晃晃的看见了床单上的那抹猩红。
见此,女子微微侧首,稍有些难以直视。
绯红的面庞在亮堂的卧室里异常明显。
徐先生见此,低声笑道;“东西是在二姐起居室拿的,没惊动任何人,床单我拿下去塞到洗衣房洗衣机里,睡吧!”
从安隅坐在卫生间许久不言语开始,徐先生大抵知晓这人是脸皮薄,不想旁人知晓这等为难事情。
徐绍寒此人,心思通透,怎会看不出她的羞赫?
一番清清淡淡单的话语,算是解释,也算是安抚了徐太太那颗在深夜动荡不安的心。
徐绍寒下去之后,安隅坐在梳妆台前,端着那杯姜茶盯着眼前的大床出生,睡觉之前,床单是深灰色的,是男人喜欢的颜色。
此时,深灰色的床单变成了藕粉色,与这屋子里的男性装修截然不符。
安隅不知晓徐绍寒的卧室里怎会有粉色的床单被套,初次见到这屋子里原本的面貌时,安隅觉得,这间屋子里的大小摆件无疑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看起来,简单大方而又有品位。
而此时,一床粉色床单,毁所有。
她正爬上床,准备掀开被子躺进去,徐先生恰好推门进来,见她准备躺下,伸手关了大灯。
只留一盏地灯。
转身进了卫生间。
三五分钟后,当躺在床上的徐太太听闻卫生间的洗刷声,蹭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迈步狂奔过去,见这个一米八多的男人正弯身站在洗漱盆前搓着她那脏了的衣物,霎时,跟滚了油的虾子似的,一张白净的脸红的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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