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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瑞根
江烽按刀站在十丈开外,况身影越来越快,开始御空而行,剑光也越迷离清冽,不断在长空中划过,直指五丈开外。
梅况显然也江烽的出现,不过他并没有停下,而是按照自己的习练继续催剑气。
自打雷池屠蛟一举晋位小天位之后,梅况就现自己的气机一直处于中不太稳定的状态。
梅况也知道这和自己前几年一直备受痼疾所困影响到自己的实力积蓄有很大关系,但是毕竟自己在固息期的阶段已经养成甚久,这一次终于能一举突破,哪怕突破晋位之后可能会面临一些不稳定,但是只要自己勤加修炼,这种不稳期很快就能够渡过。
绿沉剑不断爆的剑气震动,在空气中向四方传递,哪怕是站在十丈开外的江烽都能感受到手中大夏龙雀刀的跃跃欲试。
从获得大夏龙雀刀之后,江烽几乎就一直把这柄刀带在身边,刀柄刺破自己的手掌心带来的那种异样让江烽有一种与这柄刀血脉相连的感觉。
现在绿沉剑激荡起的气机感应通过大夏龙雀刀传递到了自己身上,本来就想要好生释放一下的江烽忍不住就有些想要试一试了。
“况兄,切磋一下如何?”
“呵呵,有何不可?请!”梅况也是豪爽之人,话音未落,绿沉剑诡异的在空中一道曲折扭动,凌厉的剑气便破空而来。
“来得好!况兄小心了,某这柄刀可不是凡物!”江烽朗声大笑,轻轻一提刀柄,一抹赤红从刀叶上冉冉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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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皇 第七十四节 校场里
“主君大可放心,某的绿沉剑一样不是凡物!”梅况也不废话,绿色的剑叶一抖,陡然间幻起漫天剑影,铺天盖地而来。
“好!”江烽沉声一叱:“虎啸山河!”
江烽猿臂轻舒,大夏龙雀刀陡然向前一探,一道凌厉刀气破刃而出,直袭梅况。
梅况身影摇曳,犹如风中绿竹婆娑,绿沉剑从侧翼发动,十二道剑影连续不断的飘洒而出,将整个江烽的右翼封锁住,剑刃尖端绽放出幽绿色的暗芒,显然也是将元力玄气提至了极致。
这是二人在晋位小天位之后的第一次切磋交锋,虽然无法像屠蛟那样彻底放开手脚,但是已经走到小天位这个阶段,两个人的控制能力已经超强,所以在元力和招式上也没有半点保留的余地。
江烽在晋位小天位之后,就已经在琢磨着配合大夏龙雀刀和自己的元力玄气来自创招式了。
自创招式是进入小天位之后不可或缺的举措,唯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武技能最大限度的配合武道水准,让小天位的实力彻底释放出来。
截至目前为止,江烽还只能自创了三招,都是根据自己五禽功的特点来摸索创造。
相比之下,梅况的绿沉剑剑式就要丰富许多,他浸淫剑道数十年,在剑术上的造诣早已经超越了武道上的水准,但剑术却需要和武道相配合,没有高强的武道水准作基础,再高明的剑术也难以发挥到最高水准。
现在梅况已经踏入了小天位境界,其绿沉剑的威力发挥就不可同日而语,可以说在晋位小天位之前,梅况的绿沉剑只能发挥出七分威力,那么现在就能发挥出十二分的威力。
剑气弥漫,刀光汹涌。
两个人都还是有所保留,毕竟这是切磋,而且是在这个高段位的切磋,一旦失控,后果也不堪设想,所以像这种切磋,很难真正将各自的潜力激发出来,所以要想突破也无从说起,只能打到一定程度的熟悉。
这一来一往,攻守频繁转换,半个时辰一晃而过,两人这才慢慢放缓招式,停了下来。
这一番切磋下来,两人身上都汗透重衣,这种必须要控制住的切磋更艰辛,既耗精力又费神。
此时除了江烽和梅况二人外,杨堪、张挺、王邈、田春来等人也都已经出来开始各自修习热身,拳不离手曲不离口,这也是武人要想保持自己较高状态的法则。
杨堪、张挺、王邈和田春来四人都是有些艳羡。
跨越了小天位这一境界,也就意味着武者已经站在到了一个堪称拔剑四顾的境界了,现在每前进一步都是一种突破。
而小天位高手对天境高手的绝对优势,使得天境高手要想应对小天位高手的碾压,要么就只能通过术法来弥补,要么就只能通过几倍的力量甚至是通过损耗元力来抵御,别无他法。
“九郎,河朔军那边白陵已经去了大梁,我估计问题不大,不知道河朔军此次南下诸将中武道水准如何?”
既然是晨练闲暇,虽然也对河朔军诸将的情况有所了解,但江烽还是想更直观的听一听王邈的看法。
“诸将中,当以罗邺和何达二人水准较高,和我当在伯仲之间,那张寅和另外两名军将水准略逊一筹,也在养息前期和后期之间。”王邈沉吟了一下,“不过主公,我以为河朔军的战力非在武将战力上,而在于其骑步军的即战力上,这些骑步军都曾经在北方御边,与沙陀人、契丹人和吐谷浑人都曾经多次交锋,战力不弱,虽然这些年由于刘守光和张氏的不信任而逐渐被冷落,纪律和战力都有所下滑,但是只要能够补充其后勤辎重,重新整肃风纪,相信很快就能恢复到原来状态,他们打仗经验丰富,尤其是擅长野战,这对于我们淮右军来说无疑是一大弥补。”
对于杨堪、张挺等人来说,王邈的话无疑有些不太中听,尤其是觉得他过于拔高河朔军的战力而有些贬低淮右军的战力,这让人有些不舒服,不过他们也清楚,王邈的话并没有太多的夸大其词。
淮右军中除了第一军算是真正打过几次硬仗外,其他几军都是匆匆建军,训练虽然刻苦,但是至今未经历过像样的战事。
“九郎之意,河朔军来淮右之后,是否需要和淮右其他军进行混编?”
这个问题比较复杂,淮右除第一军外其他几军都缺乏经验,但是河朔军与这几军混编是否能达到目的?会不会反而引发混乱不适?要知道河朔军和淮右军的训练风格模式都大相径庭,真正要混编,未必能达到目的。
王邈在这个问题上也考虑过许久,一度认为需要混编,但是后来又觉得混编效果未必好,改变了想法。
“主公,我觉得可以考虑在对吴地战事中折损较大的军队、表现不佳的军队中进行混编,如果表现上好,那就没有必要了,他们需要的也就是不断地历练打磨。”良久,王邈才提出自己的意见。
这符合江烽的观点。
他也不认为河朔军与淮右军现在就混编就最合适,淮右军固然因为经验不足而战力有影响,但是哪一支军队也都是在不断战争中成熟起来的,没有一蹴而就的好事。
河朔军长期在北方,未必适应得了淮右这边的风格,所以混编还需谨慎,但是如果在对吴地战争中表现不佳,无论是河朔军还是淮右军,那都正好可以以此为契机来进行混编整顿。
“唔,我也有此意。”江烽点头,然后环顾四周。
“各位,吴地战起在即,但咱们还面临着一个麻烦,河朔军南下来投,这是对咱们淮右的认可,在这其中九郎功不可没,但是要让人家河朔军真正认同咱们淮右,那么我们就需要向河朔军对兑现我们的承诺,白陵已经去大梁了,我相信大梁无论出于何种考虑,都会帮我们淮右达成这一目的,就是放河朔军极其家眷亲属南下,但河朔军南返须得要过颍州,而颍州现在的情形恐怕大家也明白,蚁贼肆虐之后,一片狼藉,地方体制基本被摧毁,淮北时家对颍州的控制力极其薄弱,而在颍州的西面,蔡州却又摩拳擦掌虎视眈眈。”
小校场上只有这么寥寥几人,但是恰恰是这寥寥几人算得上是当下淮右军中的中坚力量,江烽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也正好借此机会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先行提出来。
“根据无闻堂所获情报显示,从上半年开始,蔡州军的兵力就在急速补充到位,夏粮收获之后,蔡州粮价不跌反涨,秋粮收获之后的情况也一样,而且涨幅较大,这固然和中原以及江淮地区因为旱灾收成不要有关,但是蔡州的粮价上涨幅度远远超过大梁和河朔、青密诸州,而且像市面的武器盔甲、木料铁料、大牲畜等与军事相关的物资偶涨幅明显,这表明蔡州正在进行军事准备,可环顾四周,蔡州的兵锋方向能指向何方?大梁,它没那份胆量和实力,而且情报显示蔡州也在和大梁秘密交涉,这意味着蔡州不但不可能对大梁用兵,甚至可能还会获得了大梁一定程度的支持,那还有谁?南阳?虽说刘同刘玄现在有些嫌隙了,但是一旦蔡州入侵,恐怕二刘立即就会联手抵御外侮,以蔡州的实力,恐怕也还应对不了二刘联手,那就只剩下两家了,一家是咱们,一家是淮北。”
较场里一片安静,诸将都在细细咀嚼着江烽的话语,品味其中含义。
“对咱们,蔡州的确拥有很大优势,而且蔡州也一直视咱们为眼中钉,对咱们用兵也说得过去,但蔡州也需要评估风险和价值意义,固始城下那一战想必蔡州也回味悠长,现在咱们淮右军和一年多年又不可同日而语了,他们需要掂量掂量,打浍州划算不划算,能不能一举而下?若是不能,又会有什么后果,或许本来支持它的大梁,还有坐观的南阳就有其他想法了,所以这种可能有,但不太大。相比之下,淮北的情况就太让蔡州垂涎了。”
否定了蔡州出兵淮右的可能性,江烽把目标定在了淮北上:“颍亳二州被蚁贼肆虐最深,这两州诸县士绅几乎被杀绝,人口丧失超过一半以上,时家虽然在这两州还驻有军队,但由于其面对蚁贼的拙劣表现,时家实际上已经丧失了在这两州的民意基础,无论是士绅还是寻常百姓商贾,都对时家怨气极大,时家在这一区域几乎没有多少影响力和控制力了,这对于蔡州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
“原本我们淮右并无意与蔡州争锋于淮北,我们大家都知道我们的主要目标是哪里,但是现在这有一个问题,河朔军及其家眷亲属需要过颍州,蔡州会怎么看待这个问题?他们会不会觉得是咱们淮右的一个诡计,想要假道伐虢呢?”江烽摊摊手。




烽皇 第七十五节 定议
江烽的担心并非毫无道理。
如果说亳州还因为紧邻徐州这个淮北大本营,时家还对亳州有些干预能力,而颍州,不但与徐州之间隔了一个亳州,而且处于大梁、蔡州和淮右包围中,加上士绅阶层几乎消亡,人口流失大半,淮北对其控制能力已经降到了最低点,光靠一些军队临时驻扎,甚至连粮秣都难以保障,士气低落,无论是大梁、蔡州还是淮右要想图谋颍州,恐怕淮北都没有多大能力干预。
现在要说淮右要对颍州没有多少兴趣,那是假话,更多的是因为淮右的主要目标是对准了庐濠二州,现在没有精力来过问淮水以北的事务。
但这只是淮右高层内部的考量,放在蔡州心目中,河朔军突然南下,而且是近万人的兵力,还携带着数万家眷亲属,怎么看都像是要来鹊巢鸠占的味道,这如何能让蔡州相信?
而且河朔军南下,淮右势必要派兵渡淮北上接应,这要落在蔡州眼中,只怕更印证了淮右欲夺颍州的心思。
甚至连江烽在自己勾勒这一构想时,都忍不住要琢磨一下是否有此可能。
近万河朔军,如果淮右军在派出两三军接应,还有从河朔南下的数万河朔军亲眷家属,正好可以充实逃亡大半了的颍州人口,顺理成章的就把颍州给吞并下来了,岂不快哉?
但想法是美好的,江烽却也知道这不可行,蔡州厉兵秣马一年多时间,甚至不惜和大梁疏通关系,就是为了谋夺颍州,岂会让淮右轻易得手?
这几乎是断了蔡州的扩张之路,真要如此,蔡州恐怕就要倾其全力与淮右一搏了,而且这种情况下,恐怕大梁也未必会支持给淮右多少支持,坐观蔡州与淮右打生打死才是大梁最喜欢做的事情吧。
现在要让淮右硬撼蔡州,而且是在颍州这块没有根基的土地上,江烽知道淮右还欠缺火候,尤其是在面对全力以赴的蔡州,淮右没有任何胜算。
无论是在总兵力,军队战斗力,还是高端武力上,淮右军都相差甚大,大概唯一能占上风的就是在术法一道上了,但这不足以改变整个战局。
“主君,恐怕无论我们如何解释,蔡州都很难相信吧?这么巧,这种时候,突然投附于我们的河朔军要南下了,而且还携带着数万普通民众,我们这边还要出兵接应,换了是我们,恐怕都无法相信。”田春来沉吟着道:“再说了,大梁这个时候放开道路让河朔军南下,恐怕一样也会让蔡州起疑心,这边同意蔡州征伐颍州,那边马上就放河朔军南下,这怎么看都有点儿像有意要挑起我们淮右和蔡州的战争,这也符合大梁的利益。”
“春来兄说的没错,这就像一个死结了,可我们好像还别无选择,必须要往这坑里跳。”杨堪摸着下颌,若有所思:“怕是去和蔡州交涉也难以取得结果,而且还堕了我们自家的威风。”
江烽也一直在考虑如何避免这场不必要的战争,但想来想去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河朔军如此大的规模南下,瞒不了人。
或许蔡州可以从大梁那边得到一些解释,但是蔡州会相信么?
谁知道这不是淮右和大梁联手做的局呢?
哪怕是刻意的退让,也无法消除蔡州疑心,反而倒显得淮右没有了底气,这也不符合江烽的心态。
从最开始,江烽就一直在塑造固始、浍州乃至现在的淮右不惧怕任何挑战,也不怕和任何一方发生战争,只要有必要。
但现在如果为了避免战争就去刻意退让,那意味着自己原来塑造的强势形象就坍塌了。
一个人也好,一个政权也好,一旦软了一次,那么就会形成一个惯性,一旦遭遇困难,就会想办法回避和退让,这很危险。
“颍州不是蔡州的后花园,也不是蔡州的囊中物,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刻意去担心蔡州的反应,按照朝廷规制,我们只需要向淮北通报即可,河朔军不是软柿子,我们淮右军更不应惧怕一战,如果蔡州硬要挑起一战的话,我们也不必惧怕!要战便战!”张挺打破了沉寂,亢声道:“我们不想打这一战,难道蔡州就像打了?我相信蔡州也还是有聪明人,他们应该看得出些许端倪的,只要我们动作快一些,给蔡州一些机会观察,我相信这一战没那么可怕,真要打,我们也不惧,权当练兵了,若真是畏首畏尾,觉得蔡州难打,吴地也许要轻松一些,抱着这份心思,恐怕才真的危险。”
“说得好!”江烽双手鼓掌赞叹,环视诸将:“我们不愿意和蔡州打仗,因为价值和意义不大,也不符合我们当下的战略,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就怕了蔡州!河朔军南下是既定方略,没有谁能阻挡,我们也不可能让河朔军绕道,数万人的行进路线,只能选择最近便的道路,无论是蔡州还是淮北要来阻挠生事,那我们也不吝于一战!”
王邈心中也是赞叹。
这才像是一方雄主,若是大家都一味的去计算得失,忽略了作为一方藩阀最为重要的胆略和勇气,那这家藩阀就绝对不可能有太大的前途,顶多也就是一个小富即安的主儿,而他王邈不可能屈身于这种主君之下。
好在江烽没有让他失望,这番话霸气四溢,让一干武将们也都是热血激荡。
“那主公,恐怕我们现在马上就要开始着手准备了,而且我们也可以考虑和淮北时家那边联系一下,表明我们的态度,只是借道一过而已,想必这个时候时家不会有任何阻碍,至于蔡州,我们只需要做好一战的准备,真要打起来,我们未必怕了他们。”
田春来也意识到淮右和原来的寿州军不一样了,在寿州的时候,三家主政,万事都要考虑利弊得失,还要平衡各方,很多时候做事情就有些畏手畏脚,但是在淮右,大家都统一在一面旗帜下,用一个声音说话,也敢于面对任何强敌,这种痛快利索,也是作为一个武将在寿州时无法体会到的。
“嗯,这一次,就让第二军、第三军北上接应,第四军和水军第二军作为预备队,在淮水南岸待命,具体方略,尽快制定出来,九郎,这一次行动就交给你来负责具体筹划,调度也由你来。”江烽目光落在王邈脸上。
“敢不从命!”王邈躬身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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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阴城。
夕阳的余晖下,整个汝阴城越发显得破败。
零零落落的几个路人抢在关闭城门之前进了城,无精打采的士卒们打着哈欠,准备关闭城门。
自打蚁贼在颍州诸县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好几趟之后,整个颍州就像是失了元气的老人,很有点儿等死的感觉。
蚁贼肆虐太久是一个因素,这造成了大量的农民逃亡到淮南,而敢于抵抗蚁贼的士绅几乎没有落得个好下场,这很大程度还是和坐守汝阴城的感化军副使兼颍州刺史梁赞有很大关系。
当然,也并非说梁赞有意如此,实在是蚁贼太过猖獗,而且蜂拥而至,让手忙脚乱的梁赞难以应对。
整个颍州驻军不过三军不到万人,而涌入颍州的蚁贼超过五万人,七八倍于感化军,梁赞在猝不及防之下连吃几场败仗,让他不得不退守汝阴待援。
而从徐州来援的尚溪部却是畏敌如虎,走一步看一步,加上蚁贼的确势大,所以等待尚溪部进入颍州时,颍州基本上已经被打残了。
农民大量流亡淮南,而紧接着又是春旱伏旱,使得整个淮北诸州几近绝收,原本还残留在本地的农民都不得不四处流亡,加上蚁贼也是有意采取围点打援的方式一个个拔除颍州这边的士绅大户的坞堡,硬生生让颍亳二州变成了一个不设防的白地。
现在颍州四县,除了州治汝阴外,像沈丘直接就被放弃,几乎为一座荒城,而颍上和下蔡情况略好,颍上是因为处于颍水下游,又与淮水相通,现在驻扎有一个军,而下蔡现在也没有驻军,但得益于与寿州一水之隔,也还算安全。
按照江烽的设想,寿州这边要准备大批船只,等待河朔军南下进入沈丘之后,寿州水军便可沿着颍水和小汝水北上,在汝阴以北接到河朔军极其亲眷家属,用船运进颍水和淮水,可沿着淮水一线来进行安顿。
只不过今年淮北天旱,小汝水和颍水水量都大减,哪怕有沿线的薮泽湖沼补给,但颍水的水量也不够大,估计最多能到汝阴一线,船便不能上溯了。
当然这一切都须得要得到淮北的同意,尤其是淮右水军需要经颍水而上,要过颍上和汝阴,这两地都有感化军驻扎,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需要衔接好。




烽皇 第七十六节 危机,危,机!
汝阴城中。. m
乌衣巷。
苏铁背负双手,来回踱步。
柴门咯吱一声,一道身影钻了进来。
“见过大人。”
黝黑的面孔,略显稚嫩的面孔,嘴唇上已经有了一些青葱的绒毛,苏铁一时间有些失神。
这些都是他一年多年前亲手选拔并经过了半年的专门培训就不得不派出去的细作,没有办法,淮北的局面对淮右来说越来越重要,而这些来自颍州的流民子弟无疑就是最佳的人选。
“不必多礼。”苏铁从失神中清醒过来,摆摆手,“世雄,一切都还好吧?”
见上司先关心的是自己的处境,黝黑少年也有些感动,低头拱手道:“谢大人关心,一切安好。”
“安全第一,我要你们记住,我们的兄弟比任何东西都宝贵,绝对不能因为疏忽大意而暴露,明白么?”苏铁沉声叮嘱道。
“属下明白。”
“嗯,那就好,城内情况如何?梁赞有何表现?”苏铁最关心的是刺史府的动向。
近期淮右就会来人拜会梁赞,这就需要对梁赞的态度做一个评判。
如果能得到梁赞的肯,那么淮右水军便可顺水北上,甚至可以直接在汝阴城码头上接应南下河朔军的亲眷家属,这可以大大减轻河朔军这数万家眷亲属的长途跋涉,也能赢得时间。
“梁赞这一段时间都很焦躁,他一直要求徐州那边为其提供钱粮支持,重新招募流民,恢复本地生产,但是徐州那边一直没有给予正面回应,加上颍州今年大旱,粮食不足,非常困难,现在城内饥民流民仍然有数千人,城中粥棚所施舍粥饭日益稀少,已然出现了几次斗殴场面。”
宋世雄压抑住内心兴奋的情绪,领受任务这么久,他是挖空心思,终于成为刺史府的随员,这还有赖于自己颍上人的身份,加上淮上这边替自己刻意营造的机会。
在刺史府中这么久,除了收集一些日常情报外,宋世雄还没有获得更多的机会,但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还有么?感化军士气如何?”苏铁咂摸着,这还不够。
“感化军的士气也很低落,主要还是因为和蚁贼几次作战失利,影响了军心。”宋世雄犹豫了一下,“属下感觉感化军士气也还和目前不太好的态势有关,军中流言甚多,说大梁可能要南下接管颍州有之,称蔡州要吞并颍州有之,而且梁赞一直怀疑目前驻扎在颍州的感化军中有军官与蔡州私通款曲,有心查究,但是可能又有些担心引来不稳。”
“哦?这么说梁赞对蔡州的渗透很警惕,嗯,还很敌视反感?”苏铁摸着下颌,若有所思。
宋世雄愣了一愣,似乎有些不太明白苏铁的意思,这面对蔡州的渗透,恐怕谁也不会满意吧,敌视反感应该很正常才对,可从上司嘴里说出来肯定有其他意思在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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